太阳一点一点升高了,温度热了起来,两个人的影子也越来越短。看着脚下重叠的影子沈思游笑嘻嘻地问:“你看,我像不像你的拐杖?”贺慕停下来低着头问:“那你看,我们像不像上了年纪相互搀扶的小老头和小老太太?”沈思游用脚踢了踢矮锉的阴影没心没肺地笑了,别说还真有点像。“将来我变成小老头了,希望你还能做我的拐杖。”贺慕嘴角噙着一丝笑,深情地望着怀里的人。沈思游就这么猝不及防地撞进了他的眼睛里。贺慕……是不是对她表白了?所以她终于等到了贺慕的表白!啊啊啊啊啊!所以这一天究竟是什么黄道吉日?沈思游感觉自己像踩在软绵的云团上。她眼看着靠近的贺慕脸刷的一下红了,心里像是有匹小鹿在乱撞。她甚至期待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娇艳诱人的红唇就在眼前,贺慕喉结不受控制地吞咽了一声就在他要印在对方唇上时,一声电动玩具的响声打乱了原来的气氛。回过神来的沈思游红着脸挣开了他的怀抱。贺慕也没在阻止她,只是在她刚撒手的一瞬间故意脚下一软作势要向旁边倒过去。刚撒开手的沈思游又急忙红着脸扶了过来,但是眼睛却不敢再看贺慕了。贺慕有些恼怒地看向罪魁祸首,坐在台阶上玩玩具的宝宝。这孩子怎么怎么跟个跟屁虫一样?就不能给他们一点私人空间,一个人呆在房间里?零食和动画片都阻拦不了他的脚步?贺慕觉得打发掉电灯泡迫在眉睫。清了清嗓子,贺慕提议:“我们送宝宝去上学吧?”沈思游脸还是有点热,但是心情已经平静下来了,毕竟她脸皮厚:“可是豆豆的身体不太合适上学吧?”贺慕看了一眼一提上学脸就皱的像包子的宝宝,挑着眉说:“没关系,反正现在是宝宝在这具身体里面。”眼看沈思游还有点犹豫,贺慕再接再厉道:“一直让他在家里,他交不上同龄的朋友,时间长了不利于他的身心发展,到时候性格孤僻了就不好了!”“不会孤僻……”好讨厌上学,他是不可能孤僻的,而且等他投胎了就算是再开朗也没什么用。但是小家伙人言微轻。他的话直接被两个大人无视了。谈到性格问题,沈思游动摇了:“好吧,学校一定要先考察好。”“我觉得我不用上学……”“嗯,我安排人去办。”宝宝:……所以为什么每个人都要上学?人上学也就算了,为什么身为一个鬼的他也要去?就不能让他痛痛快快地过完鬼生吗?都是贺慕叔叔的错!中午过后,宝宝一个人呆在房间里生闷气。终于空出来的二人世界便宜了贺慕。浴室里的水打湿了贺慕的发,又从他精壮的上身一直向下/流去。听到门口传来的动静,他懒懒地朝着门外喊:“沈思游过来给我搓背!”路过门口的沈思游:……呵!虽然她对里面的人有心思,而且那人也拐弯抹角地向她表白了。但是搓背就过分了吧?她正要装做没听见直接离开,门在这个时候打开了。贺慕伸出一只手直接把她拽了进去。沈思游:!!!这么刺激?难道贺慕想来个浴室play。沈思游护住胸口紧贴着墙结结巴巴开口:“你……你想干什么?宝宝还在!”说完她的目光飘飘忽忽向下移去,还好还好,贺慕下身穿衣服了。贺慕扶着墙把她困在两臂之间,眸子微挑:“哦?你的意思是宝宝要是不在,就能干点什么?”沈思游紧紧地贴着墙,后背的衣服已经被墙上的水蒸气打湿。而面前人胸前条理分明的肌肉上全是水珠。沈思游觉得贺慕再靠近一点,自己就能来个**。到时候再来个天雷勾地火?哦,不对,现在的火还点不着。沈思游稍稍放了点心,为了避免两个人里的太近,她伸出手推了下贺慕。但是手掌刚贴在对方裸露的胸膛上,沈思游就像触电一般猛地收回了手。狗贺慕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最近怎么跟变了一个人似的,不停地撩她。贺慕带着笑意转身,然后丢给了沈思游一条毛巾。“搓背。”拽掉落在头上毛巾的沈思游:……所以这人就是单纯为了让她搓背?什么毛病?沈思游咬着牙使出了吃奶的劲头,打算给他搓掉一层皮!朱丽娜这段日子可以说是忙的头昏脑涨,她四处托关系找人想把贺耀给捞出来。但是贺耀牵扯的金额太大了,而且有一位官员被他连带着落了马。所以更没有人敢为她办事了。朱丽娜心力交瘁地坐在医院的长廊上,她的儿子毁了,现在贺仁的身体又垮了,她感觉自己以后的人生一片黑暗。“伯母你怎么在这?”朱丽娜抬头看,发现是钱萌萌。自从贺耀,贺仁出事之后,以往的朋友,亲戚都尽可能地躲着她。钱萌萌在这个时候还能主动跟她说话,朱丽娜心底升起了一丝感动,她扯了扯嘴角勉强露出一丝笑:“你伯伯最近身体不好在住院。”“我听说了,是贺慕给气的?贺慕也太过分了,不过他一直都这样心黑的很。”钱丽丽坐在朱丽娜身边开始埋怨。“是啊!那个人就是一头喂不熟的狼!”身侧的手紧紧攥着,朱丽娜眼中闪过恨意。她恨贺慕,恨他害了自己的儿子。如果不是他,自己的家不会像现在这样支离破碎。如果时间可以倒流,她真希望自己能在贺慕小的时候掐死他!钱萌萌撇着嘴,满脸的怨念:“他对谁都那样,就算是对那个女人也没有完全信任,您还不知道吧?他的腿估计早就能站起来了,还一直在哪里装!”“你说什么?”朱丽娜扭过头,眼神有些凌厉地看向钱萌萌。钱萌萌被朱丽娜的眼神惊着了,瞪大了眼睛看着她朱丽娜立刻放缓了神情,她安抚地拉过钱萌萌的手,轻声问:“跟伯母说说怎么回事?”“我之前托人查过贺慕的病例,病例上说他的腿应该早就能站起来,他硬是一直拖到现在才宣布也不知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原来竟然是这样,原来那个狼崽子一直在扮弱小,朱丽娜皱着眉头问:“你之前为什么没说?”钱萌萌有些不好意思:“我那个时候不是对他还有幻想吗?要是说出去,那个女人也就知道了,那样她就更不可能离开贺慕了。”“好,谢谢你告诉伯母这些。”说完朱丽娜不顾钱萌萌疑惑的目光匆匆离开了。回去之后的朱丽娜迅速查明了真相。正如钱萌萌所说,贺慕的腿早就能站起来了。而且她还顺带着还查到了齐业入狱竟然是贺慕下的套。朱丽娜嘴角挂着一抹残忍的笑,她救不出贺耀,但是却能把齐业弄出来。到时候让他们狗咬狗,还省得脏了自己的手。第42章最终宝宝还是没能去上学,因为他们接到了医院的通知,豆豆可以做手术了。手术室外,两个人焦急地等待着。一直等了好几个小时手术还没有结束,沈思游攥紧了因为紧张而全是汗水的手心,站起来对贺慕说:“我去一下洗手间。”刚走进洗手间,就听到手机嗡一声震动。是埃利森用文字编辑的一条信息。埃利森:思游,有件事情,我想了好久,觉得应该跟你说一声。沈思游没参加任何节目的邀请,这段时间她和埃利森也没有任何联系,上一次见面还是在杀青宴上。就是感觉拍完mv之后埃利森莫名其妙地跟她疏远了。不过也可以理解,人家到底是个大明星平时也忙。为了缓解因为豆豆而紧张的心情,也是为了显的熟稔一些,沈思游故意打趣地问:‘什么事情?难道是导演要给我发奖金?(挑眉笑)’她的信息刚发过去,就收到了埃利森的回复。埃利森:“导演说要是他下一部剧还能请到你一定给你包个大红包!”“我今天说的是另外一件事,之前剧组为了保证拍摄时的安全,在拍摄地附近放了很多摄像头。你出事那天,在那片别墅区拍到了你老公,重点是……”“他的腿看不出一点问题。”埃利森一连发了三条信息,短信的每一个字她都认识,但是放在一起,她就不理解了。早在那个时候贺慕的腿就好了?不可能的!沈思游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文字皱起了眉头:“是不是认错人了?”埃利森一共才见过一次贺慕,而且当时又那么匆忙,他一定不记得贺慕的长相。埃利森直接发过来一段视频。视频上一个男人向着别墅区奔跑,他前面的不远处就是埃利森。那人的背影跟贺慕很像,只一眼沈思游就敢断定那人就是贺慕。但是奔跑的人腿脚灵活健康,是个正常人。沈思游的心突然就沉了下去,她安慰自己只是一个相像的背影而已,可能是路人。没有看到脸心里终归抱有一线希望。但是她心里明白那个地方那么偏僻一般情况下根本就没有人会去。接下来的镜头把沈思游心里的最后一丝幻想也打破了,视频上的人露出了正脸。是贺慕!沈思游现在的心情像是在十冬腊月天被浇了一盆冰水。所以一直以来贺慕都在骗她!暗灭了手机屏幕,沈思游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当时埃利森是接到贺慕的电话,才知道她有危险,并且也是在贺慕的提示下埃利森才知道她的具体位置。也就是说贺慕在一开始就知道她有危险,而且锁定了她的位置。沈思游突然觉得头皮发麻起来,贺慕为什么能知道她的一举一动?她在贺慕面前是不是连一点隐私都不存在了?沈思游摘下了脖子上的项链。她目光定定地看着手掌里面依然璀璨如初的钻石项链。只有这条项链是她无时无刻一直带在身上的。问题或许就出在这条项链上!沈思游突然就深深的怀疑起来,是不是一直以来都是她想的太过于美好。贺慕其实一点也没变,他依旧是那个曾经的反派?“怎么了?”看从洗手间出来的沈思游脸色不好,贺慕伸手想去握她的手腕。但是还没碰到,就被沈思游下意识的避开了。“我没事。就是有点担心豆豆。”贺慕以为她真的是担心豆豆,所以并没有多想,停在半空中的手换了个位置,安抚性地拍了拍的后背。“没事的,给豆豆做手术的医生是这方面的专家,别担心。”手术室门外很安静沈思游眼睛不自觉地望向了贺慕的腿上:“这几天复健,腿有没有不舒服?”“步子还是不能迈的太大,稍微走的快一点肌肉就酸痛,不过还好。”沈思游心中冷笑一声,酸痛?视频里他健步如飞的样子可一点也不像会酸痛。走廊的另一面白柏溪由远至近地走过来。看到两人笑着打招呼:“你们来了,最近复建的怎么样?”贺慕抬了下眼皮,冷淡地回了两个字:“还好。”沈思游眼神不动声色的在两人身上来回徘徊。原来她没有发现,虽然贺慕对白医生的态度跟对待别人没什么区别,但是两个人相处的太过于自然了。就像是多年的好友!所以能帮着贺慕一起撒谎骗她也说的通了。白柏溪也在暗搓搓地观察着贺慕跟沈思游,企图发现他们感情进展的蛛丝马迹。但是沈思游插过来一句话打乱了他怡然自得的心情。沈思游:“我好像在小姨家看见过白医生的照片?”白柏溪一瞬间挺直了腰板,他的眼神有些飘忽:“不可能,你看错了吧?”沈思游几乎可以确定了他在撒谎,所以贺慕为了骗她到底联合了多少人?压着心底的气愤,沈思游扯出一丝无辜地笑上下打量了白柏溪一眼,皱着眉头装着努力思考:“是吗?但是真的很像!”“一定是你看错了,我以前又不认识贺先生。”对上沈思游的眼睛,白柏溪心一慌回答的有些急。他现在也很苦恼,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迟早有一天沈思游会知道真相。到时候他们两个人修成正果,相亲相爱,那最后的恶人估计就是他来做了。被兄弟的媳妇讨厌还真不是一件愉快的事。似乎不满意白柏溪的表现,贺慕冷着眼看了白柏溪一眼。白柏溪悄悄向他竖了竖肩膀,他能怎么办?已经确认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沈思游语气平淡的回答:“可能是我看错了。”手揣在白大褂的衣兜里,白柏溪恢复了从容:“那我先去忙了。”之后朝着两人点了点头匆匆消失在走廊的尽头。从白柏溪离开以后,沈思游就再也没说话。六个小时之后,豆豆被推了出来。手术进行的很成功,如果二十四个小时之内没有排异现象那么豆豆就脱离生命危险,之后慢慢恢复就可以了。安排好护工,贺慕又派人把豆豆的奶奶接过来。因为沈思游不愿意见到豆豆奶奶两个人就先回去了。回到家以后,沈思游摸着脖子上的项链,拉开了衣柜门。现在要确定一下是不是项链有问题。她特意换了一套运动服,然后把项链摘了下来。打开房门,沈思游当着贺慕的面向外走。“等等!”“怎么了?”沈思游回头问。贺慕拄着拐靠近她,装做不经意地瞟了一眼她的脖领口:“项链怎么摘了?”果然!她怕贺慕看出破绽,目光下移,避开了他的眼神:“我出去买点水果,那条项链跟我这身衣服不太搭,就摘了下来。”贺慕皱了皱眉头,想说他们约定好的不摘项链,但是想到沈思游一天都不太高兴,就咽下了要说的话:“……早点回来。”“好。”离开别墅的沈思游笑容渐渐消失,那条项链果然有问题,就是不知道是窃听器还是定位仪。咖啡厅里,温热的咖啡也暖不热沈思游的心。沈思游在想贺慕为什么如此极端的想要控制她?毫无隐私,无时无刻都生活在别人的监视下,沈思游觉得太可怕了。她不得不重新思考起来,她跟贺慕真的合适吗?沈思游这一坐就是好几个小时,期间贺慕给她电话,她不想接,就把手机关机了。等沈思游回过神来的,外面的天都已经暗了下来。驾着车回到别墅,她刚打开门就见贺慕阴沉着一张脸。“为什么出去这么久?”沈思游本来不想回答他,但是看着他脸上还没褪去的焦急还是编了个借口:“路上碰到谢露了,就多聊了会手机也没电关机了。”“以后不要出去太久,如果有特殊情况一定想办法告诉我一声。”沈思游只觉得心累,他的每一句都想控制自己。没有回答贺慕,她抬脚向房间走去。手腕在经过贺慕身边时被抓住。贺慕问:“你怎么了?”从医院回来沈思游的情绪就不太对,而这种情绪不是单纯因为担心豆豆的身体,更像是针对他。沈思游的脚步停了下来,心中的气愤和委屈突然就倾泻而出,冲动之下她甩开了贺慕的手“贺慕!我去哪里是我的自由,你没有权利管着我!”似乎对沈思游的反应有些惊讶,贺慕顿了一下说:“你是我的妻子,我当然有权利管你!”沈思游冷笑一声:“你是不是忘了,我们是假结婚。现在离协议日期还剩下不到三个月的时间!”贺慕猛地抬头定定地看着她:“你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胸口的一口气一直出不去,沈思游干脆顺着往下说:“当然!协议还是你自己定的!”“……所以你三个月后会离开?”贺慕的眼中酝酿着狂风暴雨,无数不知名的情绪在挣扎着,几乎控制不住席卷而出。因为克制,他说出的话还还算平静。沈思游对这一切无知无觉,专门说一些戳贺慕心窝子的话:“是!之前跟你结婚只是想帮你,你现在也站起来了,也收购了贺氏,我的任务也完成了。”“沈思游……这么久以来你就没有一点喜欢我?”沈思游离开的背影僵了下没有说话,她走进房间关上了门。喜欢吗?当然是喜欢的,要不然也不会那么生气。可是她真的能跟现在的贺慕一直这样生活下去吗?她不确定。躺在床上的人抬头望着天花板长长地叹了气。刚才她的话说到这种地步,以后该怎么面对贺慕。以后该何去何从?是离开开始留下?一想到要离开贺慕,沈思游的心里就有点堵。但是自己一时半会又没办法原谅他。看着坐在床头的宝宝,沈思游猛地坐起来,把桌子上的项链严严实实地压在被子里,觉得不放心又把被子塞进了衣柜里。这样他总听不见了吧?“宝宝,贺慕的腿早就好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本来坐在床尾的宝宝惊的手一抖,电话掉在床上。谎言终究还是会有戳破的一天,宝宝愧疚地低下头道歉:“对不起。”沈思游眯着眼睛问:“所以什么不告诉我。”一个两个的都瞒着她,太过分了。生起气来的沈思游,表情也变的严肃起来。宝宝撇了撇嘴想扮弱小来博同情,僵持了半天也没见沈思游态度有所缓和只得实话实说。“一开始宝宝是因为不喜欢贺慕叔叔,后来是贺慕叔叔不让说。”沈思游:“他不让你说你就不说了?你什么时候那么听他的话了?”这两个人不是最不对付吗?偏偏在骗她这件事情上统一战线。宝宝弱弱地说:“他说他是我爸爸,而且……他还给我好多零花钱。”沈思游不可置信地瞪着他:“感情我是亏着你了?那么点零花钱就把你收买了?”一阵手机铃声打断了两个人的谈话。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沈思游接起电话,电话那头是一道熟悉的声音。“喂,思思。”这次手抖没拿住电话的换成了沈思游。因为对方是齐业。第43章“你……你不是进监狱了吗?”为什么能给她打电话?难道齐业越狱了?沈思游心脏嘭嘭嘭的跳着,她拉开抽屉摸出了另一部手机打算报警。齐业的声音有些得意:“我确实进监狱了,但是现在出来了。不过你放心我是走正规程序出来的。”似乎感受到了沈思游语气的紧张,他轻笑一声放缓了声音:“否则也不敢给你打电话,毕竟你之前对我厌恶的很呐!”说到最后齐业竟然放声大笑起来。沈思游把手机离耳朵远了些。齐业怎么感觉有点不正常?以她对齐业的了解,不管通过什么渠道,显然以齐业的人脉和财力,不可能做到被判了二十年,却在监狱里呆了不到一年就能出来。也就是说背后有人在帮他。齐业:“我今天给你打电话是为了让你认清贺慕的真实面目,毕竟你一直是我深爱的女人。”拨号页面上已经打出了报警电话,沈思游的手堪堪停在上面:“我老公什么样,就不劳烦你费心了。”“那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被抓吗?”“知道啊,不是诈骗吗?”沈思游唏嘘不已,没想到齐业胆子还真大,光听被判了二十年就知道他牵扯的金额有多大。齐业的声音变得阴冷起来,沈思游隐约能听见咬牙切齿的声音。“你说的没错,但是引诱我犯罪的却是贺慕!我承认我经受不住诱惑,但是贺慕是这件事的罪魁祸首!”沈思游靠在床头笑了:“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如果贺慕跟诈骗案有关系,你早就把他供出来了。”齐业一直以来都把贺慕当死对头,栽赃陷害挑拨离间不一直都是齐业的老手段了吗?沈思游根本就不信他。“这就是他的高明之处,我明知道是他在害我,但却一点证据也没有。所以我败了!”齐业有些激动,说话时的声音有些刺耳,见他翻来覆去就这几句,沈思游想结束跟他的谈话。但是齐业接下来的话止住沈思游的动作。“你还不知道吧?贺慕早就知道你故意撞的他。”“你说什么?”齐业的话如同晴天一声霹雳。一整天,沈思游都在接受暴击,但是所有的一切都没有这次强烈。其实她曾经也怀疑过,怀疑贺慕已经知道了当初车祸的真像,但是贺慕从未向她提到过这件事,而且平时对她那么好,她下意识的就排除了这个可能。但是如果贺慕早就知道的话,再结合贺慕瞒了她那么多事,所以贺慕到底想要干什么?电话那头的齐业仿佛在说一个天大的笑话,放肆的笑声一直没有断。“早在你们结婚那天,我就把车祸前你给我打电话的音频,发给他听了。他早知道是你撞的他,却还是跟你结婚了。哈哈哈……所以你以为他会爱上一个企图杀他的人?你看看我的下场,娶你难道不是为了日后报复你?”沈思游拿着电话的手一直在颤抖,她不认同齐业的话,想反驳他,但是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她只能厉声阻止齐业说下去:“你闭嘴!”“怎么不信是吧?不如我们做个实验怎么样?”沉默良久,沈思游说:“……什么实验?”贺慕一晚上都没怎么睡,回想起沈思游的态度,他怀疑沈思游知道了什么。但是除了昨天从医院回来那一趟,沈思游并没有单独跟外人接触。手放在沈思游房间的门上,贺慕犹豫了一下,还是敲响了房门。他想找沈思游谈谈。但是房门却在他的触碰下开了。沈思游不在房间里,而那条项链静静地躺在桌子上。她果然是知道了项链的秘密?贺慕有些心慌地在整个房间找了一圈,终于在沙发上找到了目标。一款包裹着夸张手机壳的手机。手机上面正运行着游戏。贺慕问:“宝宝,你妈妈哪?”宝宝把身体还给了豆豆,平时贺慕看不见宝宝,也听不见他的声音。他们现在都是用电话沟通。宝宝幽怨地抬头看了一眼贺慕。妈妈说,不让贺慕叔叔知道,她知道贺慕叔叔骗她的事。所以还要接着撒谎,不愿意撒谎的宝宝很苦恼。退出游戏,宝宝在屏幕上打上了三个字:“不知道。”贺慕皱起了眉头,不满意地说:“不是让你一直跟着她吗?你怎么会不知道。”宝宝撅起嘴,说来说去都怪贺慕叔叔,要不是他,自己也不会撒谎,不撒谎妈妈就不会生气!“哼!我又不是你的跟班为什么要听你的?”宝宝的小脾气上来了,打下一排字就扭过头不再理会贺慕。任凭贺慕怎么问他就是不开口。哼!宝宝也是有脾气的!心急如焚的贺慕给沈思游打电话,显示对方电话已关机,一大早就关机,除非是不愿接。沈思游是在刻意地躲他!贺慕心更慌了。恐惧紧紧地勒住他的心脏。他怕再也见不到她。怕她从自己的生命里消失。深吸了一口气,贺慕安慰自己,也可能是他想多了,沈思游可能就是单纯地去见朋友,或者是回她爸爸家了。正想给沈振动打个电话问问时,电话率先响起来了。“贺慕,好久不见!”“……齐业。”齐业竟然出来了,稍微一想贺慕就知道是谁在搞鬼。原本他还想着放慢节奏对付那些人,但是有的人偏偏不安分,催着他动手。齐业:“没想到吧?没想到这么快我就出来了。”贺慕波澜不惊地说:“是没想到。”电话那头的齐业说话的态度就像是在跟老朋友叙旧:“20年,啧啧!真是大手笔!不过让你失望了。”“所以你到底有什么事?”沈思游还没找到,贺慕不愿意在这里跟他浪费口舌。齐业哈哈一乐,轻描淡写的说:“什么事?当然是报复你,你猜沈思游在哪里?”“你想干什么?”贺慕的声音瞬间凌厉起来。本来平静的眸子变得嗜血起来。“干什么?一个小时之内你要是不出现在东郊码头,我不保证会对她做出点什么。不过你放心,我那么爱她,不会做出伤害她的事,只会好好疼她,哈哈哈哈……”紧接着就是嘟嘟嘟的忙音声,齐业挂断了电话。胸腔里无数的恶魔叫嚷着,吞噬着他的理智仿佛下一刻就要破体而出,贺慕捏紧了手机大步向门外走去。因为一直没有回头,他没有看到卧室门上贴着的一张纸。宝宝看到那张纸掉落的纸条才想起来,刚才忘了提醒贺慕叔叔了。东郊码头,一艘游轮上面,齐业笑着看着站在岸上的贺慕。“怎么?装够了瘸子,不打算再装下去了?”贺慕眯起眼睛:“你怎么知道。”齐业能想到是自己故意引诱他犯罪,但应该不知道他腿痊愈的事情。“我怎么知道就不劳您费心了。你从这里跳下去,我就把沈思游放出来。”齐业指了指手下的海。码头的海边,海水深不见底。海面上的风掀起了一朵朵海浪。齐业踢着脚边的石子,笑容满面地看着贺慕。听朱丽娜说,贺慕因为小时候差点被淹死,所以怕水。他要是跳进去死掉了,多好!“我要见沈思游。”其实贺慕在来的路上就冷静下来了,沈思游极大可能不在这里,要不然,齐业不可能这么轻易把地址给他。但是贺慕还是来了,因为他赌不起。哪怕可能性只有一点点。他不能让沈思游受到一丁点伤害。到了这里之后,贺慕就更加确定沈思游不在这里。齐业指了指船舱,“就在里面,你跳下去我就让她出来。”“好啊。”出乎齐业的预料,贺慕眼睛都没眨一下的答应了。然后贺慕一步一步靠近游轮。“别来这边,直接跳!”贺慕和齐业之间只隔着船头,贺慕在齐业一个愣神的功夫,向前一跃,跳进了船上把齐业一把摁倒在地上。同时四周的警笛声也拉响了。贺慕看着由远而至的警察,来的似乎比他预料的要早。几个警察迅速上前,从贺慕走中接过齐业。“别动!”齐业被狼狈地压在地上没有挣扎反而嬉皮笑脸起来。“你们这是干什么,我就是跟朋友开个玩笑而已。”贺慕走进船舱,里面果然空无一人。因为现场并没有案件发生,而齐业是保外就医,警察只能把他送到相对的医院。齐业被带着的时候,路过贺慕旁边手指着自己的太阳穴笑的狰狞:“贺慕知道吗?我有神经病,所以下一次我就算是杀了你,也不犯法!哈哈哈哈哈!”贺慕看着齐业的背影眼中一片冷然。既然有病那就让他永远待在医院里。沈思游当然没有去海边。因为不知道齐业到底是怎么出来的,所以沈思游在电话里先假意答应他,之后她就报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