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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夫总想让我怀孕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25(1 / 1)

第68章 身体更诚实夏焉的小脏脸红扑扑,在胸口强烈的悸动中闪着眼眸看程熙,即将沉醉于那片汪洋般深不见底的深情之中时,忽而回神,作势将他一推,嘴硬道:“没有,不想。”“不想?”程熙贴近,双手环扣住夏焉腰眼,垂头抵着他的额头,低沉道:“你的身体可不是这么说的。”夏焉眼尾含羞,扭身掩饰道:“我那是因为……有孕,就、就敏感!”“哦?”程熙饶有兴致,“可否给为夫验一验,有多敏感?”“你!”夏焉面红耳赤大吃一惊,这哪里是端方规矩的程大公子会说出的话!简直怀疑这张脸也是易容的。“为夫怎了?还请夫人赐教。”程熙笑着,握住夏焉的手放在自己胸口。宽阔结实的胸膛下传来温热有力的搏动,夏焉的心绪随之起伏,像小船卧于泛着浅波的江流。他百感交集,不禁软了姿态,小声说:“你怎变得油嘴滑舌了?”“哦,因为我这人挺闷的,怕夫人觉得无聊,近来就看了些书,补了补课。”程熙故意道。夏焉完全没察出异样,一脸意外道:“你看了什么书?”程熙道:“《威武夫君与娇蛮夫人二三事》《虎夫兔妻》《桃桃公子》之类,一共大约二三十册吧。”夏焉:…………听名字就知道是那种小店中随便刊印、满是白字、还经常掉页的流俗故事!他一向不屑此类!程熙居然看了二三十册!正撇嘴皱眉认真鄙夷,突听程熙噗嗤一笑,他顿时恍然大悟,瞪眼道:“你逗我?!”程熙收敛神情,诚恳道:“也不算,原本的确是想学,但只看了一册就实在看不下去,便放弃了。”夏焉一脸没好气,道:“那你为何胡说八道?哄我开心吗?你失策了,我一点都没开心,反而更生气了,哼。”垂头站在程熙怀里,觉得头有点痒,伸手抓了抓。“沐个浴吧。”程熙道。想到沐浴,想到干净温热的水流流过身体,夏焉渴望极了,可又想到自己正在生气,还有好多正经话没来得及说,就又有点犹豫。程熙懂他,手抚上他的脑顶,轻按着为他解痒,没一会儿便令夏焉舒服得晕乎了。接着,他温柔地低语道:“焉儿,我好想你。”夏焉一怔。“我的理智让我将你送走,论理如今我应当继续坚持,可经过了这没有停止过片刻思念的六十六日两个时辰又两刻,当你终于出现在我面前,当我终于重新抱住你的时候,我决定不要那些理智了。”夏焉下意识吸气。“焉儿,别生我的气了好么?”程熙靠近。夏焉双手揪着他的衣襟,一脸想消气却又十分不甘的神情。程熙一笑,道:“好哥哥,别气了。”夏焉意外抬眼,程熙道:“趁我傻着让我喊你哥哥,我都还没生气呢。”“那是因为你那时候就是像个小宝宝!”夏焉不忿地反驳。程熙撩起他一缕脏兮兮的头发,道:“如今我瞧着你也像个小宝宝。”“我不是小宝宝,我是小宝宝的爹爹!”夏焉顽强道。“那我也是小宝宝的爹爹,让我这个爹爹也看看它,摸摸它,可以么?”顿了一顿,程熙接着哄道,“反正迟早要沐浴,沐完浴,你清清爽爽地生气,比这般瘙痒难耐地生气不是好得多么?”正抿嘴转眼珠的夏焉脑门一亮,心想好有道理!自打温泉那日之后,沐浴对于他俩来说就不再是一个人的事。浴桶送来,两人彻底洗过一遍,而后换水调入花瓣香料。热水波动中,夏焉搂着程熙的脖子,眯着眼睛舒舒服服地靠在他的胸膛上。程熙仔细观察夏焉的小腹,惊诧道:“焉儿,才两个多月,你的肚子怎么就有点鼓起来了?我瞧晚月那时快四个月了都还是平的。”“个人体质不同,也与胎位、胎水有关,总之生小宝宝可复杂了。”夏焉嘟囔着,为了舒服,不断地往程熙身上蹭,“对了,晚月的小宝宝已经出生了吧?”“嗯。家中传来消息,他生了个男孩儿,父子平安。”“哇!”夏焉期待起来,“我好想看一看!”“会看到的。”程熙道,“等我们的孩儿也出世了,两个小家伙便可以一同玩耍,相伴长大。”“嗯!他们只差半岁多,一定玩得来!”夏焉认真地畅想着,无意间抬眼看程熙,只见水汽迷蒙之中,不足一尺之处,程熙倚着浴桶,也正注视着他。他立刻呼吸急促红了脸,不用想也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果然,程熙低头吻住了他,他顺势迎面跨上去,双手紧抱程熙脖颈,侧头闭眼,轻而认真地回吻。情浓之时,一日不见便如隔三秋,何况两个月?他们很快便难以把持,程熙抵着夏焉,问:“现在是不是……不可以?”夏焉莹白的面颊烧红,双眸含水,道:“大夫说要三个月之后,但我看一些书上说,只要没有不适,两个月以后也可以。”程熙道:“满打满算是两个半月。”二人对视,沉默数息后同时开口——“要不要再……”“你轻一点……”语毕,夏焉羞赧地深深垂头,程熙笑了,手掌插进他发间,将人牢牢护在自己怀中,无比温柔地道了声“好”。结果轻是轻了,但来回折腾了许久。最后,程熙为夏焉擦干身体,用被子裹着放上床,再取出一床被子,一同搭在二人身上。夏焉隔着被子靠着程熙,喃喃道:“又是这样。”“怕你着凉,也怕又忍不住。”程熙侧躺下,笑着与夏焉对望,道,“还生气么?”夏焉扁扁嘴,不知为何,方才与程熙亲密了,他心中积压了许久的不快与焦躁居然一下就全都没有了,不仅再也怪不起程熙来,还开始自我反省。他蜗牛探头般从被筒中伸出手,指尖按上程熙光裸的胸膛,问:“我是不是又无理取闹了?”“嗯?”程熙一愣。夏焉闪着双眼道:“我知道你先前那么做是考虑大局,更是要保护我和小宝宝,我懂道理的,可是……”他蹙起眉,“过去的二十年我一直被圈着,一直被各种各样的人保护,甚至让你们在保护我的时候付出了那样大的代价,我真地觉得自己就是个废物。我不想再总是被人保护了。”程熙低声一“嗯”,表示自己在听。夏焉内心前所未有的平静,一字一句地缓缓吐露心声:“当然,我知道我没那么厉害,可能有很多事做不到做不好,但我愿意去学去进步,可如果你们还是像先前那样一味地保护我,我岂不是永远都进步不了了?”“其实父皇派我来宣梧县做县令,看似挺苦的,但我很高兴。真地,我这辈子从没这么高兴过。唔,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不算,那是不一样的高兴。”“明白。”程熙道,“因为在宣梧县,你有足够的余地可以施展,你能看到成果,觉得自己是有用、有意义的。”夏焉使劲儿点头,“虽然县里如今还是倒数第一,但至少比从前好了,我觉得我再努努力,说不定再过一阵子它就不是倒数第一了。都怪二皇子,平白打乱我的计划!”他语气愤愤,接着又说,“程熙你知道吗,我其实一点儿也不在乎皇子的身份,老实说,相比以后一直是皇子,我更愿意以后一直是县令,无论是哪个县,哪怕比宣梧县更差也好。你、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程熙点点头,思索道:“的确,过去我始终念着的,便是如何能让你平安,就像养了一只金贵的鸟儿在笼里,怕它磕了碰了,不让它出去。却不知那样它并不幸福,更不知其实这鸟儿一旦飞出去,便能化身成凤。”夏焉听得有点动容,谦虚道:“我哪里有这么厉害。”“怎么没有?”程熙笑着,伸手抚上夏焉的脸颊,“回头想来,你凭一己之力做到了不少事,而且很多都是大事。”“嘿嘿,还是不如你。”夏焉开心地说,“我知道我现在要为了小宝宝首先注意自己的安全,但我也希望能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嗯。”程熙认真地保证,“我会改正。”“不要说得这么严肃!又没说你错,也不生你的气啦!”夏焉伸出双手揉着程熙的头,接着停住,极为认真地一字一句道,“程熙,你一点也不闷不无聊,和你在一起我好开心,开心得不得了。”程熙双目一睁。夏焉笑起来,白芍药般的面容焕发着无限的光彩,道:“过去的六十六日两个时辰又两刻,我也在深深地想念着你。”顿了顿,补充道,“和我们的小宝宝一起,深深地想念你。”二人拥抱着睡去,一个时辰后,夏焉脸色青白,挣扎了一会儿猛然清醒,“唰”地一下坐起来,脸颊鼓起。他强忍了片刻,最终难耐地捂住嘴,随意抓起一件衣裳裹住自己便跳下床,拔腿就向外跑。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大家订阅!第69章 在外头鬼混夏焉跑去厕房惊天动地地吐了一场。他前脚刚到,程熙后脚便带着衣裳鞋袜赶来。他不看程熙,只躬着身子专心吐,其间双手举高放下、抬腿伸脚,方便程熙为他穿衣。穿好衣裳,程熙出掌在他背上一按,内劲涌入,引导着体内的气息,他随之吐得轻松了些。吐完以后,他闭上眼睛脱力后仰,稳稳落入程熙怀中,接着被打横抱回房漱口擦嘴拭汗,再一条系带一条系带地解开所有衣裳,塞回被窝。有力的双臂一环,高大的身体笼罩下来,他全然放松,靠在程熙胸前,闭着眼睛朦胧道:“我、我先前都没吐过……”努了努嘴,又睡了过去。程熙轻手轻脚地下床,取出自己的本儿,翻到今日那页,记下一行字——有孕七十六日初次呕吐,腹部隆起半寸。一个时辰后,夏焉又爬起来去吐了,程熙如先前般照顾他,待他再度睡下后,出去取了个痰盂进来——夏焉不爱在卧房里摆痰盂、夜壶之类的物件,觉得丑且不干净,宁愿多跑几步路,然而此一时彼一时,如今程熙实在是不忍心让他跑。如是反复四次,夏焉终于昏昏沉沉地彻底睡去。程熙亦是第四回将痰盂仔仔细细地刷干净,撒上味道浅淡的香粉,回来站在床边,望着连张牙舞爪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可怜地缩成一团睡的夏焉,心中疼惜。清晨醒来,夏焉胸口仍然憋闷,努力了一阵儿却吐不出什么,便放弃了,浑身无力,便也放弃了起床,就眨着眼睛百无聊赖地四处看。程熙不在,应当是易容成他的模样去做县令大人了。身体不舒服时公务有人顶上,倒也挺好。双脚在被中不安分地对碰,他愧疚地摸着微胀的小腹,自语道:“一定是因为这几天一直奔波赶路,还要躲人,又紧张又着急,昨日见到程熙又很激动,又……大肆折腾了一场,小宝宝就吃不消了。哎,原本以为我不会有什么反应呢,原来是没到时候!”清亮的眼眸忧伤地看着床顶,两手搭在腹间,更加小声地说:“对不起啊……是爹爹没有考虑周全。哎,应当备好安胎药再上路的。”夏焉扁嘴,自责了一会儿后眉梢突然一竖,愤愤道:“不对,要怪就怪你程熙爹爹!如果不是因为他把咱俩抛下,咱俩也不会跋山涉水来找他!都是他的错!”“唔,你大约还不知道程熙爹爹是谁吧?就是昨晚上抱着咱俩睡,还伸手指摸你,手指很长很有力也很温暖的那个!”夏焉一愣,惊觉自己说的都是程熙的优点,根本不像介绍罪魁,便连忙去想缺点,可绞尽了脑汁,却又想不出什么来。太高?太英俊?太温柔体贴?偶有自作主张但很会反省更能知错就改?糟了,他简直是被程熙迷了心窍。不过程熙的确是这样的,他一点儿都没有夸张!翻来覆去数次努力,夏焉终于认卯,抱着被子侧躺在枕头上,脸来回蹭着,寻找靠在程熙怀里的舒适感,煞有其事地念叨:“算啦,不怪程熙爹爹啦,爹爹刚才是在跟你开玩笑,你千万别当真!程熙爹爹很好的,他和爹爹一样,是这世上最最疼爱你的人!记住!拉勾!”轻拍小腹,伸出小指弯了弯,就算拉过,又道,“你以后要好好努力,争取像程熙爹爹一样又聪明又厉害!”边说边笑,正在兴头上,突听身下一阵窸窣声,他吓了一跳,强打精神坐起来,一低头,却见程熙从床底下钻了出来。穿着一身布衣短打,袖口撸到手肘,双手及头脸上都有灰。夏焉瞠目结舌:“你在做什么?!”程熙道:“我怕床底被虫蛀,就去看看。”“这床是我来上任的时候和小方他们一起买的,这漆明显很新!”夏焉拍拍床柱,“而且就要入冬了,哪里来的虫蛀。”程熙那么聪明,不至于这么简单的事都想不到吧。程熙却不在意道:“以防万一,就算没有虫蛀,也应当检查一下是否还有其他问题。”“啊?!”夏焉一脸古怪地瞧着他,“好端端的,你怎么突发奇想到的?!”程熙温和笑着,坐回桌边道:“你有身孕,最忌摔跤磕碰,日常物件上需得防患于未然。我方才已将其余的都检查并重新归置了,就剩下床。钻一下而已,看过之后确定没有问题,我也就放心了。”夏焉一怔。四处望去,衣架挪到了角落,花瓶摆得更加靠墙,凳子规规矩矩地收入桌下,水盆从原来的架上改放到了与腰同高的小几上,茶壶换了漆器,摆在桌面正中,桌角等尖利处竟专门磨圆了。夏焉再次被撼动,问:“你、你什么时候起来的?做了这么多事?”“大约寅时初刻吧,也是一直没睡着。”程熙笑道,“哦,若怕换了位置用不惯,你就别动手了,要做什么尽管唤我。”“你为什么睡不着啊?”夏焉疑惑道。“首次同夫人与孩儿共眠,太兴奋了,又怕你随时要吐,我就干脆等着。”程熙笑意渐浓。“你……”夏焉心中又酸又甜,面对这等质朴而深刻的好意,他实在不知该如何应对,只得双手搅着双脚动着,自觉十分勉强无力地劝说:“觉还是要好好睡的嘛,否则万一你累垮了,我和小宝宝怎么办?”脸唰地一红,连忙语无伦次地掩饰,“而且、而且你在床下也说一声啊,突然冒出来,吓了我好大一跳!小宝宝肯定也被吓到了!”程熙脱掉沾灰的外衣,打水净了手和脸,回到夏焉身边坐,道:“本想告诉你的,但你突然开始自言自语,我觉得有趣,想听一听,便没出声。当真吓住了么?”抱着夏焉双肩,将他认真地从头看到脚,又特意回看肚子,伸手摸了摸。“就算被吓到现在肯定也好了,你怎么这么傻。”夏焉无奈撇嘴,想到他一连串反常的行为,忍不住摸摸他的头,强调道:“好傻好傻。”又想起自己方才的自说自话胡言乱语,不禁担忧地一叹,“嗐,我也挺傻的。咱俩傻到一处去了,怎么给人做爹爹啊!”程熙道:“头一次没经验,想必都是这样,所以我已传信回家,向父亲和爹爹请教了。”“啊?!”夏焉立刻惊地掀了被子,紧张地倾身,“你传信回家,都说了些什么?!”“说你有孕,且吐得厉害。”程熙理所当然道。“啊……”夏焉苦下脸,扯回被子来回揪,“完了完了,景相和程大人会不会觉得我不知自爱?!”程熙怪道:“为何不知自爱?”“因为我们已经……和离了。”夏焉认真地说道。“可是如今又在一起了。”程熙更加认真地说道。“但尚未重新成婚就……”程熙一笑,“真要这么说,也是我先不知自爱。”夏焉扁嘴蹙眉想了想,觉得有理,但仍是不能放心,凑近程熙道:“那他们会不会觉得你被我带坏了?你明明已经病愈,却不回家,与我在外头鬼混,还为我受伤,为我中了不知能不能解掉的毒……”越说越严重,“而我就是靠身体诱惑你、用小宝宝绑住你的大坏蛋!”“你在说些什么?!”程熙哭笑不得,“难道在你眼中,你我的关系就这般不堪,父亲和爹爹也那样恶毒吗?”“不是的!”夏焉使劲儿摇手,“我、我就是觉得你总是因为我……”“焉儿。”程熙打断他。夏焉一愣,抬起眼眸。程熙神色认真,语气笃定:“你是我的夫人,你的肚子里有我们的孩儿,你们所在的地方自然就是我的家。这如何是鬼混?又如何会用得上诱惑、绑住这些奇怪的字眼?”“程熙……”夏焉下意识地唤他。程熙伸手,将夏焉揽入怀中,“听说有孕会影响情绪,看来是了。”“不只是因为有孕。”夏焉贴在程熙胸口轻轻吸气,“反正只要在你身边,我的清醒头脑和聪明才智就不见了,就只会瞎想胡言或是无理取闹,就像一个大疯子大傻瓜!”“小疯子,小傻瓜。”程熙缓缓摸着夏焉的发顶纠正,“也没什么不好,这说明你依赖我,而你对我的依赖恰能让我感到幸福。”“唔。”夏焉抱紧程熙,“就怕小宝宝被我影响了。”“孩儿若是同你一样,正好以后再找个如我一样的。”程熙玩笑道。夏焉却认了真,急切地抬起眼道:“不行的,没有了。”程熙一怔。“这么好的程熙在这世上只有一个,你是独一无二的。”夏焉语气虽轻,却一字一顿,每一下都精准地打在了程熙心头最柔软的地方。夏焉回来了,程熙便也开始以真面目出现,对大伙儿的解释是说他先前中毒后被好心人搭救,之后一直昏迷养伤,直到最近才完全伤愈。能和程熙重聚,并一起静待小宝宝成长,夏焉心情很好,即便公务缠身,每日也都乐呵呵的。但他渐渐发觉,大伙儿瞧他的眼神有点不对,而且好像还总是三三两两地凑在一起议论他。难道他们知道他有孕了?不应该啊,此事他和程熙都没说过。这一日,衙门角落,县丞和捕头鬼鬼祟祟地将程熙拉到一边,欲言又止苦口婆心:“大个儿啊,大伙儿把你当自己人,不想你傻乎乎地受骗才跟你说这话,你知道吗,其实、其实大人他……”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大家订阅!第70章 谁沾花惹草“哎。”中年县丞一捋短须,重重叹息道,“就在大个儿你回来前没几日,有个女子前来鸣冤,状告夫君抛妻弃子。”捕头手掌半遮嘴,跟着道:“那女子蓬头垢面衣衫邋遢,在堂上不跪不拜,背对大人就地一坐,当真是古怪极了!”“大人的态度更古怪!”县丞凑近道,“与那女子搭了几句莫名其妙的话之后,竟就退堂了,还把那女子带入静室!论理正常问案,旁边必须有人,可他俩却是独处,大人还……让人准备了浴桶!还换了两回水!这、这是做什么呀……”“然后那女子就消失了,告状的事也不了了之。”捕头蹙眉片刻,关切地拍了拍程熙的肩,“大个儿啊,你和大人他……大人过去的经历,你、你都了解吗?”程熙一听,懂了。自打他不傻了,他在众人的认知里便从“县令大人的弟弟”一点点变成了“县令大人的那一位”,故而在他不在的时候,一位状告夫君抛妻弃子的女子与县令大人居然有微妙的猫腻,大伙儿便首先八卦,接着忧心忡忡,而后义愤填膺了——“大人与那女子定然认识!”县丞信誓旦旦道,“一听那女子要告夫君,大人就吓得退了堂,关系必不简单。”捕头点头附和:“没错!当时大人的表情的确是又震惊又害怕,人都站起来了!”县丞正直道:“如此欺瞒行径,即便是大人,我等亦万万不能容忍!”捕头无奈摇头,“哎,谁让大人生得好看又年轻呢?肯定是容易沾花惹草的。大个儿虽也玉树临风一表人才,但太老实了,降不住大人。”县丞皱眉啧啧,“也是,大人刁滑,鬼点子多。”“噗嗤”一声,程熙实在忍不住,拳头放在唇边笑了。县丞与捕头奇怪地停下,正想问他为什么笑,突感背后一阵凉风,接着“啪”地一声,他们紧挨着的厨房小窗狠狠一响,数息后,夏焉从正门大步走出,手中捏着个啃了一半的馒头,喝道:“你们在说什么?!”县丞和捕头对望一眼,方才还绝不容忍的傲骨瞬间荡然无存,连忙躬身哈腰:“大人!不、不是您想的那样!您听、听我们解释……”“我绝对没做过那种事!至于为什么,让他解释吧!”夏焉眼睛瞪着,下巴气哼哼地向程熙一抬,浑身喷着火走了。回到卧房,他满心愤愤烧热难耐,便脱掉外袍鞋袜上床,双臂环抱盘膝一坐,下唇包住上唇狠狠吹气,吹得额前碎发一飞一飞,兀自生闷气。程熙推门进来,一眼便看到了这幅咬牙切齿的可爱景象。“焉儿。”程熙笑着,好声好气道。夏焉恶狠狠地翻了下眼皮,等着听解释,却没想到程熙只是唤了他一声,便走到桌边坐下,若无其事地开始喝水了。他顿时更加火冒三丈!“喂!”夏焉十分严肃地看向程熙。“怎了?”程熙淡着脸色,故作莫名。夏焉光脚跳下床,指控道:“我的名声都被你搞坏了!”“被我搞坏?若非你突发奇想大闹公堂,也不会有这谣言不是?”程熙笑着走去床边,找到夏焉那两只相隔了足有十万八千里的布袜,调整好正反,蹲下伸手,抓夏焉脚踝。夏焉立刻向旁边一跳,别开头哼了一声。“莫要赌气,天渐寒了,当心着凉。”程熙道。夏焉本欲说我才不怕,突然想到了小宝宝,便把脚伸给程熙,但还是坚持不看他。布袜穿上,他的脚却没被放开,不多时,他只觉脚上微麻,而后浅疼,再而后突然透彻爽利。透彻爽利还会流动,从脚心慢慢扩散到整个脚掌,再经由脚踝向上到小腿……好舒服啊!“你、你这是干嘛?!”夏焉疑惑地问。“在书上看到了一个推拿手法,说是可缓解孕期身体不适。”程熙抬头笑道,“还可以么?再试试那只脚。”示意夏焉上床。夏焉又晕乎怔愣了,懵懵懂懂地退到床边坐下,看程熙单膝跪在他面前,托起另一只脚,忍不住更加懵懂地问:“为什么要隔着布袜按?”“书上说手劲儿大者直接按的话,对方会很痛。”程熙道。“哦。”夏焉下意识再问,“你看的什么书?什么时候看的?我怎没瞧见。”“《朱雀要方》。知道你有孕,从镇远镖局回来之后就开始看了。”“啊?!”夏焉震惊。程熙再道:“前几日没觉得,方才看你的脚,发现有点胀,就给你按按。”“真的吗?”夏焉动着另一只脚感受。“只是微胀,你大概尚未觉出。”夏焉更加努力地感受了一下,说:“好像有点热。”程熙一笑,道:“那应当是方才气的。”夏焉一怔,接着撇起嘴:他都忘了他正在生气呢!差点儿就让程熙蒙混过关了!哼,虽然程熙为他看书、用心观察他细微的变化、还这么好地给他按脚让他很感动,但这同程熙方才在外面听了那么久的闲话都不澄清还笑话他是两回事!没有合理的解释绝不能消气!程熙察觉到了,安抚道:“我已同他们说了,你从不曾娶妻生子。”“就这样?”夏焉很不满意地再次抱起双臂。“嗯。”程熙点点头,“言多必失,细节我们不便多说。”夏焉心想是这个道理没错,可为什么就有种十分无力、好像一拳砸在了棉花上的感觉呢?!难道是因为他已经习惯了程熙对他极度的重视,偶有一次重视不够,他就不满意了?!是不是有点矫情啊……可是可是,听听旁人对他俩的评价,程熙玉树临风一表人才又老实,他则刁滑、鬼点子多、还沾花惹草!他怎能不气!等等不对。先前从没听过旁人这样说他,而今程熙替他干了三个月,就冒出这些话来,难道是因为……这么一想,夏焉立刻气急败坏地推开程熙,质问道:“喂!是不是你易容成我的时候又刁滑又出鬼点子又沾花惹草了?!”程熙一愣,哭笑不得道:“你在说什么?这三个月来我再谨慎不过……”“那他们为何那样以为!”夏焉气得不得了,“我当县令又用功又辛苦,他们看不到!我对他们那么好,他们也看不到!就能看到我刁滑鬼点子多还沾花惹草!沾花惹草的明明是你!”程熙忙道:“我没有啊!”“谁说没!那什么苏兰儿,我都记得呢!”夏焉委屈地坐在床上和被子扭打,“还有别的不知道名字的,一定很多,你堂堂程大公子,谁不想要!”“焉儿!平静一些!”程熙坐上床搂住发脾气发得满脸通红浑身哼哧的人,又揉脑袋又亲脸颊,劝道,“你想想,他们终日守着这么一小块地方,能有多会周旋多会讲话呢?就是太单纯,一时想歪罢了。今日你在气头上,他们也怕得要命,实在不宜多说。”夏焉微微挣扎着不让程熙抱,突然肚子一胀,他低低“嗯”了一声,双手覆上去。程熙立刻紧张道:“怎么了?”也把手贴上去。数息后,程熙惊喜道:“焉儿,孩儿好像在动?”“什么?!”夏焉愣住,低头来回摸小腹,“我怎么没感觉到?”“我有内力,对体内的气息更加敏感,你静一些。”夏焉连忙屏息凝神,二人都不说话,依偎着感受掌下。片刻后,一点极轻极轻的如蝴蝶扇翅的触感传来,夏焉登时睁大双眼,与程熙对视,激动道——“小宝宝真地在动!”“我是爹爹!你能听到吗?”程熙跟着道:“我也是爹爹。”夏焉撇嘴“哼”了一声,不忿道:“他是经常对我们很好但偶尔就会气坏我们的程熙爹爹!”“焉儿。”夏焉出拳使劲儿敲了他胸口一下,而后靠进他怀中,静静等待下一次胎动。当晚,夏焉躺在床上,认真地反思了近来的自己:所有的想法与心情都被程熙牢牢掌控,只要与程熙有关,一点点小事就会令他暴躁,一点点好意也会让他融化。在暴躁与融化之间反复,他就像块易碎的琉璃。一直这样下去,越来越严重的话,那他……还是他吗?这种感觉实在不太好,仿佛一个泥足深陷于感情里的小孩子。他想变成大人,既全心全意地深深爱着程熙,同时又不会失去自己。胡思乱想许久,他很晚才睡着,第二日醒来,磨磨蹭蹭换好衣裳,便到了吃午饭的时辰。打着哈欠推开门,他一愣,头脑里残留的混沌一扫而空——院里张灯结彩,还摆了一张极大极大的圆桌,这是要……做什么?!“大人醒了?”小厮笑嘻嘻地凑上来,“大人准备准备就要入席了!”躬身一揖,一脸郑重,“小的这里恭祝您与小公子或小小姐,生辰安乐!”生辰……安乐?!小公子或小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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