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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夫总想让我怀孕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16(1 / 1)

活脱脱一个头回出门的板正小孩儿!只是身量过高,瞧着十分与众不同。然后,坐在门槛上的“小孩儿”看到了夏焉,淳朴的眼眸随之一亮。早已停下脚步的夏焉腿肚子开始发抖,双眼圆瞪嘴巴张开,抬袖擦了擦眼睛,又咽了下水口,动了动就快掉下来的下巴,惊道——“程熙?!怎么是你——?!”作者有话要说:感谢读者大大蠢萌菌扔地雷x2灌溉营养液x5、在爬墙头的男孩灌溉营养液x51,感谢大家订阅!第43章 占你小便宜夏焉正在惊诧,那边“嗖”地蹿过来一个人,将他推到一旁角落里,痛心疾首道:“公子,可算见着你了!”夏焉定睛一看,来人是丞相府的管家奉一,他将食指竖在嘴边一嘘,扭头瞥了眼乖乖坐在门槛上的程熙,小声问:“这是怎么回事?”管家接连摇头不断叹息,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回忆起来——程熙苏醒后,众人先是大喜再是大忧,等到阖府上下终于接受事实,决定帮景澜一道好好教导看顾大公子时,又猝不及防地发现程熙染上了个善忘的毛病:学得快,忘得更快,早上刚记住自己的名字和家人的称呼,下午就又一脸迷惑地纠结起我是谁了;早饭时刚学会了使用碗筷小勺喝汤茶杯饮水,午饭时便又将清茶和着红豆粥一起倒入了白饭;晚上刚刚教给了衣裳和裤子的不同,第二天晨起却仍是要把裤子当围脖系。管家重重一叹:“相爷说大公子的脑袋还没恢复,如此这般也算正常,可是大伙儿着急啊!不过好在大公子的性子没改,特别乖、特别听话,做错了事还特别愧疚!哎,大伙儿瞧着,也心酸得很。”夏焉眼珠转了转,问:“那为什么送他来这里?”管家顿时热泪盈眶,双手抓住夏焉的胳膊,激动道:“因为大公子即便这样了,仍是一心想着您呐!”夏焉:“???”管家道:“大公子醒来后没过几日,突然开始不安,每天皱着眉踅摸来踅摸去,明显是急着找东西又找不到的模样。又过了两三日,他不踅摸了,但睡觉总是惊醒,还吃不下饭。相爷请太医来看,太医说这是相思!”“啊?!”夏焉一愣,心想其他的都还不会呢就会相思了?管家笃定地点头,“相爷说不如顺应机缘,把大公子送来您这儿,也许还能帮助恢复。于是就派我陪着大公子,快马加鞭地来了。”夏焉顿感责任重大,不放心地问:“这样当真有帮助吗?”“应当吧。”管家也拿不准,想了想道,“据小的观察,大公子的确是距离此处越近,精神就越好。您看这会儿亦是安安静静地坐着,不见一丝忧虑。”夏焉扭头,只见程熙正躬着身子玩土,双手及雪白的靴面和衣襟上全是灰尘。管家又叹了几声,交待过日常琐事,留下程熙随身用的东西与银两,道:“那便有劳公子,府中事情还多,小的这就回去了。”不舍地看向浑然未觉的程熙,眼眶微微发红,踌躇一阵儿后,扭身走了。夏焉站在院里,一时有点说不出心中是什么滋味。或许正如神仙师伯公与景澜所言,这是劫数,也是机缘。而且不单单是程熙的,更是自己的。那……就努力去面对!夏焉调整呼吸揉揉脸,走向坐在门槛上玩土的程熙,突然间,他觉得这天地间仿佛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他不再是皇子,程熙也不再是贵胄,他们拥有的仅是这身活生生的血肉,以及彼此。日后相依相伴,不离不弃,这不正是他读话本传奇时所期望的吗?夏焉会心而笑,蹲在程熙面前托腮仰头,玩得正投入的程熙发觉了,停下动作看向夏焉,眼神澄净而纯真。夏焉笑得更大了一点,开心道:“程熙!”程熙愣了一下,茫然道:“叫我?”夏焉点点头,认真地说:“你的名字叫程熙。”程熙一脸疑惑,伸手想挠头。夏焉先一步握住他的手,摊开,仔细吹去上面的灰尘,又取出帕子擦干净,而后牵着他的手一同放上脑顶,前后晃了晃,就算挠过。程熙明显意外了,心中某个地方突然敞亮,不由自主地笑起来,说:“他们叫我午儿和公子。”夏焉一喜,认同道:“嗯!那都是你的名字!”“你叫什么?”程熙目不转睛地瞧着夏焉。夏焉闪着眼眸,想了想道:“人前你叫我公子或大人。”“人前?”程熙又茫然了。夏焉伸手前后指了指,“就是除了我们两个之外还有其他人在。”程熙很艰难地理解了一会儿,四处看看,说:“不是现在。”“对对!”夏焉立刻肯定他,“如果像现在这样,只有你和我,你就叫我……”歪头蹙眉,心生一计,咧开嘴乐呵呵道,“就叫我好哥哥!”程熙消化了一下,看着夏焉不疑有他道:“好哥哥。”“嗯!”夏焉老实不客气地应了,瞧着这么一大只程熙天然乖巧的模样,想起他曾经的文武双全潇洒温柔,心中如海潮翻涌,一时酸涩,一时生出了强烈的责任感。他站起来,伸手心疼地摸摸程熙的脸,再摸脑顶,躬身抱住他,低声道:“我好想你啊……你一定要赶紧好起来,知道吗?”程熙懵懂地靠在夏焉软软的怀抱里,一手抬起又顿住,换了方才被擦干净的那只手按上夏焉的脊背,轻轻地向下划了划。他尚且不是很清楚这个动作的含义,只是因为少得可怜的印象中有人对他这样做过,他觉得很舒服、很温暖。夜里,夏焉把浴桶搬进卧房,烧了两大锅热水,与冷水兑匀,示意程熙来沐浴。程熙很听话,二话不说就抬腿进桶。“哎等等!”夏焉赶紧揪住他腰后的大带,将他扳过来,面色严肃认真教导,“沐浴时要脱衣裳,脱光光!”程熙缓缓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有点愧疚地“哦”了一声,伸手向腰带。夏焉立刻明白了,这必是在家里教过,他一时忘记,如今又想起来了。只可惜怎么脱衣裳程熙也忘了,低头揪着大带,半晌无处下手。夏焉便好心地帮他解了,再一一除去配饰,脱掉外袍、内衫、中衣、裤子……然后突然不动了。他这才清醒地意识到,面前出现的、双手触摸的,是程熙的裸体。他从来没有看过程熙的身体!还这么近!浅浅的麦色,肩膀更加宽阔、胸膛更加有力、腰更加瘦劲!线条完美的腹部与修长紧实的双腿令人好想靠上去摸一摸……啊!为什么脱了衣裳比穿着衣裳还好看!这般站在自己面前,就仿佛一座高山!一堵铜墙铁壁!夏焉顿时脸红,呼吸发紧,身上有点难耐,焦躁地想逃跑。结果这么一耽搁,天真的程熙就会错了意,以为衣裳脱完了,又向浴桶走去。“哎!”夏焉一边叫住他一边扭过身,手指向后指着他腰间,小声道,“亵裤脱了。”程熙:“???”夏焉双手向下做了个脱的动作,程熙笨拙地有样学样,拽了半天仍是拽不下来,委屈地扭脸求助。夏焉有点崩溃,硬着头皮勾起手指将他亵裤上的系带迅速一扯,“唰”地一下,雪白的亵裤滑落脚踝,程熙完完全全地展现在了夏焉面前。这下夏焉连脖子根都红了,连忙吸气闭眼,跑到墙边去面壁,心中却不受控制地想:糟了,好大。……不对,为什么要说糟了?浑身火热心如乱麻,脑中更是重重污秽,好烦!真地想逃跑!可是放如今的程熙一人沐浴是万万不行的,他只好扛起责任强自镇定,挪回来半闭着眼帮程熙洗了,然后迅速给他擦干身体换好衣裳,让他去床上睡。他想好了,今日开始,他和程熙要倒个过儿,程熙睡床,他睡小榻,此间并无屏风,恰好方便看顾。一炷香后。洗的浑身清香的程熙盖着被子闭着眼,两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身侧,呼吸轻缓。夏焉搬了个凳子坐在床边捧着脸看,看着看着心思就又不对了。脱衣裳时的情景、沐浴时的情景、还有以往许许多多的情景汇于此时,他终于发觉,似乎是时候光明正大、不计一切地爱慕程熙了。他真好啊,这么静静地看着,就让自己心中怦怦怦怦地直跳。夏焉不自觉地向前倾身,顶着渴望与紧张缓缓靠近程熙的脸,拼命鼓足勇气,终于轻而又轻、又郑重其事地亲了他一下。然后赶紧撤开。但依旧感受到了程熙的唇轻软,微凉……舒服!还想要!他贼胆愈大,口干舌燥地试图再次靠近,程熙突然睁开了眼睛。夏焉:“!!!”这睡梦中突然睁眼的毛病是怎么回事!什么都忘记了这点怎么就没忘呢?!夏焉大窘,起身奔回自己的小榻,往被筒里一缩,蒙住头,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事实上确实什么都没发生,整整一夜,唯独夏焉辗转反侧翻来覆去,终于在清晨的迷迷糊糊中失守了。程熙依旧保持着早起的习惯,在晨光亮开时穿着中衣下床走过来,站在侧躺于被筒里的夏焉面前。夏焉裤子湿了,觉得丢脸,躲在被子里不敢动,只好与程熙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正在苦思冥想该找个什么借口支开程熙时,程熙突然跪下,躬身低头,对准他的嘴唇认认真真地吻了一下。夏焉:“!!!!!!”身体猛地一僵,他连忙曲腿,只觉自己又要不行了。程熙浑然不觉,神色无比自然地起身走向一边,在夏焉的震惊错愕中,接连蹲下、站起,先后亲了挂在架上的新衣、放在桌上的茶杯、角落花瓶中的花骨朵、以及墙上山水挂画中的一只极小极小的飞鸟,同样认认真真。夏焉:“………………”他郁闷地撇起嘴:好吧,原来,自己也不是很特殊。作者有话要说:感谢读者大大猫.depp.猫灌溉营养液x1,thief灌溉营养液x1,感谢大家订阅!第44章 约定好亲亲夏焉扭着脑袋跟着程熙转,试图去理解他的行为:昨夜自己亲了他,他记住了,今早起来就开始练习?即是说,在他眼里,自己同一件衣裳、一个杯子、一只画上的小鸟是一样的?!这么一想,夏焉有点泄气,身上的火热难耐顿时消停了,抱着被子盘膝坐起,眼睛滴溜儿一转,道:“程熙,过来。”正找东西亲的程熙闻声听话地走来,一板一眼道:“好哥哥。”这一唤登时令夏焉那一点儿跟杯子小鸟过不去的醋意烟消云散,他仰头对着程熙一弯双眼,招招手道:“你低一点儿。”程熙便要蹲下,夏焉忙拉住他,让他坐在床边,摸摸脑袋,皱眉心疼道:“好傻。”说完就后悔了,连忙抱住他,诚恳道:“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可爱的那种傻。”程熙听得云里雾里,只知道夏焉又抱他了,抬手正要抚按夏焉脊背,夏焉却先一步离开了,他只好十分遗憾地把手放下。夏焉很严肃地看着程熙,道:“听好,若是出去外面,绝对不可以像刚才那样乱亲!”程熙茫然。夏焉撅起嘴,用手指碰碰,说:“不是随便什么都能亲的哦,尤其是在外面!”程熙试着问:“在这儿可以?”夏焉想了想,点头道:“嗯,在这间屋子里,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才可以。”程熙说:“知道了。”夏焉仍不放心,握起拳头加重语气:“不许忘记!”程熙说:“不会的。”夏焉伸出小指,“拉勾!”程熙再茫然。夏焉牵起程熙的手,抓着他的小指搭上自己的,双双一扣,笑说:“看,这就是拉勾,拉勾答应的事绝对不能反悔!反悔了就是小狗,略略。”伸出两手,大拇指抵在耳畔,手掌向下轻扇。他年少精致,早起时蓬松的绒发更添乖巧,做起这个动作来十分可爱。程熙便被可爱到了,虽然尚说不清那种感觉,但心中的喜悦不会因为记忆和智慧改变,更不会作假。他不由自主地笑起来,学着夏焉道:“拉勾。”将手张开放在耳边扇了两下,有样学样道:“略略。”夏焉也笑了,又怕这么一闹程熙反而更容易忘,忙肃下脸检查:“所以要记得什么?”程熙照本宣科道:“不是什么都能亲,外面不能亲,在这里可以。”“对对!好棒!”夏焉惊喜地揉着程熙的头和脸,程熙轻轻勾了嘴角,也伸手摸夏焉的脑顶。程熙来此,所带衣物全是普通布衣:眼下在这陌生的小县里,他又是这般,总不好打扮得太过招摇。夏焉便取了套蓝灰短打给他穿,漱口洗脸后,让他在屋中等待,自己去厨房张罗早饭。来此的第一顿早饭总要有些不同,夏焉吩咐厨娘除往常的白粥咸菜馒头之外再多蒸一碗蛋羹,又给了她一些钱,让她去街上买包子和小菜。厨娘本分,采买回来坚决要退余钱,夏焉无法,便挑出了够自己与程熙吃的,余下的都留给厨娘与她的孩子。回来一看,程熙坐在床边,眼神无措面容不安,想是等急了,心中有些害怕,夏焉连忙放下餐盘,冲他招手微笑:“饿了吗?快来吃!”夏焉的归来和饭菜的香味令程熙好了一点,他走到方桌边端正坐好,迷惑地看着夏焉将一小碗蛋羹、一小碗白粥、三碟小菜、一碟不同馅儿的小笼包摆在面前,问:“想先吃哪个?”程熙露出受宠若惊的神情,来回看了数遍,始终难以决定,夏焉便道:“那就都吃吃看,喜欢哪个你说。”不知程熙的喜好变了没,也不知这小县中简陋的饭食能不能入他的口,夏焉一边喂一边观察他的反应,只见他两手搭在膝上,小口小口地嚼着,神色始终平静,当真是听话乖巧,十分好养。突然敲门声响,小厮来报说县丞求见,夏焉心想定是昨天的事有结果了,犹豫了一下,道:“请他稍等,我吃完饭……”“你去。”程熙突然道。夏焉微讶,“你说什么?”程熙咽下一口包子,认真地说:“你去,我自己吃。”夏焉心想这应当也是他在家中学到或听到的,没太在意,只道:“没关系,我陪你。”不料程熙突然坚决地摇头起身,站在夏焉面前,十分笃定道:“不用陪,你去,我自己吃。”夏焉又吃惊又怔愣,生怕自己过于强硬会伤到他,只好道:“那好吧,那你慢慢吃,不要着急,不要噎着……也不要害怕!我做完事立刻就回来!”程熙点点头,居然还很老成地“嗯”了一声。夏焉失笑,踮脚摸摸他的脑顶,摇手说了再见,转身出门。县丞果然是来表忠心的,讲了一大堆自己原本胸怀大志结果频遇坎坷、来到积习难改的宣梧县后如何受挫、好在如今终于等来了有气魄的县令之类的话。正说着,六房掌事也来了,众人一照面,皆浮出惊讶之色,夏焉便知他们没有私下勾结,当即觉得这些人应当就只是糊弄敷衍惯了,并没有很深的心机。接着又来了几个衙役,哭诉自己上有高堂下有子女万万不敢停俸禄,日后定任凭县令大人差遣。缺口打开,夏焉的心总算有些放下,与众人将近日要做的事简单理了一遍,任务派下赏钱发下,散了之后一瞧铜壶滴漏,一个时辰过去,不知程熙怎么样了。他揉揉脸,作出轻快神色,小跑回到卧房,一推门,吓坏了。桌上碗碟翻倒,饭菜洒了一滩,程熙满身油汤污渍,手指还被割破了,此时正汩汩冒血。他茫然失措地来回看手看四周,及至看到夏焉,登时一脸惊慌。夏焉后悔极了,拉过程熙迅速冲洗上药包扎,而后握着那被纱布卷胖的食指使劲儿吹,心疼地问:“还疼么?”程熙摇摇头,看见夏焉皱眉,简单的内心更加愧疚。“好哥哥。”他的眼眸不安地动着,“我、我本来……本来可以,但、但是我、我……对不起……”他越说越急,越急就越不知该如何说,悔愧自责地想哭,但夏焉听懂了。程熙的意思是,他本来可以独自吃饭,他想得好好的,自信一定能做到,却没想到夏焉走了之后,他就又紧张不安了。这样的情绪一但冒出来,他就立刻什么都不会做,只会添麻烦了。夏焉心中难受,不顾程熙身上的饭汤便直接抱了上去。他站着,程熙坐着,他便将程熙按向胸口,下巴抵在程熙脑顶,认真地说:“不要自责,你很好的!你在我心中是最好最好的,当初是,现在是,永远……都是。”程熙睁大双眼。这句话他不能完全听懂,但他感受到了那份压在心头有如千钧的重量。夏焉收拾好房间,给程熙换了身衣裳,冷静之后,他觉得方才的反应有点大了。不会吃饭没什么,摔了碗洒了汤也没什么,当作再正常不过的小事,其实才是真正对程熙有利。否则,像现在这样就非常麻烦——程熙自觉做错了事,整整一天都陷于苦闷之中,午饭和晚饭更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连桌前都不愿去,迫于要听话,才被夏焉喂着吃了几口。夏焉一边不动声色地观察他,一边躲在屋角捧着针线旧衣忙碌,临睡前大功告成,他开心地去找程熙,在程熙的茫然中,将一件靛蓝色粗布围兜套在他脖子上。程熙惊讶地低头,夏焉笑道:“这样就不怕吃饭弄脏啦!你瞧,这里还缝了你的名字。”捏起一角,白线歪歪斜斜地绣着“程熙”二字。他靠着程熙坐下,闪着眼眸说:“我只学过一点点针线,更加缺乏练习,缝得有点丑,你别嫌弃。”沉郁了整整一天的程熙终于恢复了神采,他将围兜和上面的名字摸了又摸,认真地对夏焉说:“好看。”顿了一下,强调道,“真地好看。”当夜,程熙坚持戴着围兜睡觉,夏焉躺在小榻上,正在打算明日的事务,就见他从床上坐起来,下床,穿着中衣戴着围兜走到自己面前,一脸认真。夏焉起身问:“怎么了?想解手?”程熙摇摇头,就静静地看着夏焉。夏焉:“???”程熙又看了一会儿,终于等不及,抬手指了指夏焉的嘴唇,又指自己的。夏焉恍然大悟,脸一红,但仍是答应了程熙的要求,在榻上跪住,让程熙躬身,仰头轻轻地亲了他一下。程熙满足地笑了,抿了下刚刚被亲过的嘴唇,摸着夏焉脑顶说:“明天,等我。”转身去床上睡了。明天等我?什么意思?夏焉满心疑惑。翌日清晨,当他被一个柔软而微凉的亲吻叫醒时,他突然就明白了。这么大一只程熙住在这里,夏焉必定要有所交代。前后一想,索性让程熙在人前也喊他好哥哥,正好对外称程熙是他老家的弟弟,因意外生病变成了这样。程熙开始慢慢适应与夏焉一起的生活,虽然仍容易忘事容易不安,但眼看着一日比一日会说的话多,能做的事情也多了,更与厨娘家十岁的儿子板凳熟络了起来,每每夏焉忙公务,他就在院里同板凳玩耍。这一日,夏焉从衙门回来,四处不见程熙,正在着急,就见满身灰尘的板凳急哄哄地跑进来,连声喊道:“大人大人你快去!大个儿被人欺负了!”作者有话要说:感谢读者大大在爬墙头的男孩灌溉营养液x7、猫.depp.猫灌溉营养液x1、thief溉营养液x1,感谢大家订阅!第45章 欺负我很难“大个儿”是板凳给程熙取的名字。厨娘本分,养的儿子亦憨头憨脑,十岁更是一时聪明一时傻的年纪,板凳认识了程熙,觉得他虽长着一副大人形貌,但说话行事同自己没甚区别,有时还不如自己,索性将他当作与自己一样的小孩子,不愿喊他哥哥或叔叔,亦不愿喊他那个文绉绉的名字,便选了他身上与众小孩最为不同的特点作为绰号。程熙初时懵懂,后来渐渐体会到这名字挑的是自己的长处,叫来隐含夸赞之意,便欣然接受了。他俩平时都在院里玩,左右不过斗个草、摔个泥巴、捉个迷藏,玩久了就没意思。今日板凳一时兴起,提议出去玩,程熙明白这是要离开夏焉更远更久的意思,有点不愿,但同时也有点渴望所谓的“外面”,终于在板凳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保证了数次“我经常去外头玩儿熟得很”后禁不住诱惑,同他一道从小门走了。走的时候,还依依不舍地将县衙小院看了好几眼。“在河滩边!”板凳领着夏焉急急前去,路上讲述前情,“我们出来以后逛了一会儿大街,正巧遇上巷口卖小食那几家的孩子,就一块玩了。”“最开始玩跳高,就是两棵树之间拉一根绳,人从绳上跨,只要有人能跨过就升高,跨不过的就算输,每轮赢的人要打输的人一拳,打哪儿都行。大个儿腿长,不管绳子怎么升高,他都能一下就跨过去,一开始还好,但后来绳越升越高,除他之外所有人都过不去了……”夏焉懂了,即是说程熙不仅从头到尾没输过,还能一个人打所有,而且是一直打!“程熙怎么打他们的?”夏焉自然不信程熙会欺负小孩子,但如今情形特殊,总要先问清楚。板凳道:“大个儿可好了,打人轻轻的,跟摸人似的,还一直笑!他玩得可高兴了!平时我俩玩他虽然也高兴,但从来没有那么高兴过!”夏焉有点理解,程熙现在是孩童心性,渐渐不怕生了,自然就喜欢扎堆凑热闹。“那然后呢?”夏焉急问。“然后他们就不依了!”板凳说,“他们说总是大个儿一个人赢不公平,不玩跳高了,改玩钻低!就是所有都跟跳高反着来,而且只能弯腰,不能曲腿不能蹲更不能趴!大个儿很快就输了,大家就都来打他!他还是很高兴,可能觉得输赢没什么,能玩就行!但那些人明显怀恨在心,故意狠狠打他,有的还捡石头砸,还让大个儿蹲下来打脑袋!他们人多,我说不通,也打不过,就赶紧回来找大人您!”夏焉一路呼哧呼哧上气不接下气,只恨自己不会轻功,平时锻炼又不够!板凳比他体力好,一溜烟儿窜没影儿了,过一阵儿后又一溜烟儿窜回来,拽住夏焉袖口拉着他跑,边跑边喊:“大人快快快!情形不对!快点儿!”夏焉心下咯噔一声,脑海中出现了程熙被小孩子们按在地上拳打脚踢血流成河的场面,他更加拼命地跑,到达河滩附近,都准备好冲上去救人了,结果却是一愣,猛然站住,眼前的情景令他大为意外——十步外的空地上,两棵树上栓着一根到成年人大腿处的绳子,程熙不仅没有被打,反而稳如泰山地站着,一手向下按着一个孩子的脑顶。那孩子怎么使劲儿都挣脱不了,胳膊腿短,无论如何踢打也挨不到程熙,其他孩子站在旁边,害怕地不敢上前。“小毛是他们几个的老大。”板凳拉着夏焉躲到树后,一指被程熙按住的男孩,露出一脸“你看情形不对吧”的表情。夏焉一边猛喘,一边有些乐:难道这就是个儿高腿长的好处?那边小毛发力挣扎,程熙岿然不动,认真道:“你们曲腿,犯规了。”夏焉:“……”程熙又道:“你们先前也曲了一次腿,我看见了,但是没说,你们不改过,还再犯。”夏焉:“…………”完了完了,程大公子要教训人了!“犯规要罚双倍,是你说的……”突然,突然一愣,看看周围几个孩子,神情懵懂了一会儿,恍然大悟。“我知道了,你们是故意欺负我,不是真心同我玩。”程熙的神色暗淡了,就连输了游戏被打他都是高兴的,此时却极度失落而委屈。几个孩子紧张地相互看看,心想程熙看出来了,定要打人报仇,结果程熙却只是沉默了片刻,便松开手放了小毛,转身垂着头,难过地走了。“程熙!”“大个儿!”夏焉和板凳从树后跳出来。缓慢走着的程熙抬头,露出惊喜。“……好哥哥!”他跑向夏焉,又看板凳。板凳骄傲道:“我回去给你搬救兵了!”虽没听过“搬救兵”这个词,但他理解板凳的意思,连连点头道:“我知道,你对我好!”板凳走向小毛他们,双手叉腰趾高气昂道:“大个儿是咱们新任县大老爷的弟弟!你们居然敢欺负他!”小毛他们吃惊地看向夏焉。县里来了个年轻又好看的新任大老爷的事他们听说了,又知道板凳娘在县令院里做活,心想定然不假,一时害怕地连忙背手站好。夏焉便故意板起面孔走过去,道:“既有规则便该遵守,若觉得规则不合情理,提前商量修改也可,存心欺负人则万万不行,这回……”扭头看程熙,见他已是无所谓的模样,便道,“只要今后不再犯,这回道过歉就算了。”数脸恐惧、以为要挨板子或上刑具的孩子们登时一喜,纷纷道“谢谢大老爷”,并一个个过来给程熙道歉,有的还说了些以后还一起玩儿、再也不欺负人的话。夏焉令他们散去,仔细将程熙从头到脚检查一遍,拍去他衣上的灰尘,又去河中浸湿巾帕,轻敷他额头的一块淤青。“疼么?”夏焉踮起脚,对着淤青轻轻吹气。程熙下意识扶住夏焉的腰,摇摇头道:“不太疼,他们劲儿不大。”回家路上程熙明显意犹未尽,好奇地各处都想看。板凳嫌他走得慢,自己先跑了,夏焉便与程熙悠闲地逛小吃摊和小货摊。宣梧县货品的种类样式自是远远不及京城,但经过夏焉这段时间的努力,已规整了不少,起码不像初来时那般脏乱差了。和夏焉一起逛街,程熙心中的小小不快很快就散了。四处瞧去,看到街边有家卖布料的,一位年轻清秀的姑娘正将一匹浅黄绸布往自己身上比,在阳光下显得十分娇俏。程熙站住,盯着那姑娘看,夏焉便盯着他看,心中有些奇怪,更有些泛酸,忍不住幽幽道:“好看吗?”程熙扭头,目不转睛地看着夏焉,英俊的眼眸热烈地闪动,似是急切地渴望着什么。夏焉微讶,在程熙脸前摆摆手,程熙直接将他的手握住,说:“你穿那个好看。”夏焉一怔。程熙再道:“比她好看。”人来人往,夏焉的脸唰地红了,不好意思地推着程熙往别处走,程熙回头看他,强调道:“真的。”“知道啦知道啦。”夏焉语气无奈,心中却幸福得要死:程熙终于抛弃了对姑娘家的执念!离开了布摊的范围,夏焉重新牵上程熙的手,与他并肩走。程熙对着夏焉笑,笑着笑着突然一激灵,有点不自然地说:“好哥哥,我们回家吧。”夏焉一愣,“不想逛了?”方才还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程熙的脸微红,高高的个子站在那里,显得手足无措,但仍执着地说:“不逛了,回家!快!快一点!”仿佛有什么大事似的,程熙拉住夏焉就跑,夏焉莫名其妙,出来的时候一路狂奔,回去的时候竟然还要一路狂奔!他连连喊着“不行不行慢一点”,程熙却不听他的,还越跑越快,他只好像块膏药似地贴在程熙身后被拖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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