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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宝妻》TXT全集下载_2(1 / 1)

他坐稳之后,道:“剪刀拿来,我自己来。”莫小碗赶紧递上了剪刀,他低头看了一回,若是剪成了一个短裤头,着实难看,下面还得露出半截白汪汪的腿,叫这丫头看去了,到底吃亏。“算了!”他搁下剪刀,“你出去!我自己换洗!”莫小碗求之不得,天地良心,她从来都没存着偷看他的心!她飞也似的逃了出去,顺便给他带上了木门。作者有话要说:小可爱们,求个预收么么哒,动动小手指么么哒!【他的小皇后】权势滔天的秉笔大太监死了,林夕的靠山也倒了。她自小在宫里长大,是大太监养出来的小“太监”。她骑过小皇帝的马马,胆大包天的笑话他尿床,做过的“恶事”罄竹难书,小皇帝祁连玉做梦都想把这家伙碎尸万段。于是,她被扔到御马监铲马粪。桀骜的少年天子危险的眯起了眼睛,开始研究怎么折磨这个可恶的家伙!宫人们都等着看她的笑话,等着她被折辱被现实暴打,可是等着等着,却等来了她万千集于一身的荣宠……皇叔:本王府邸还缺个儿媳妇小郡王:我爹说了,你是我未来的小媳妇皇弟:我正好缺个暖床的,夕夕快来!皇帝:都起开,朕的东西,岂是他人可以觊觎的!林夕:……。竹马太多怎么破?她只想安静的做个铲屎官。【青梅竹马系列,轻松甜文】第4章 狼狈莫小碗出来想着这病人倒是好招呼,什么都能自己动手做,她省了不少心。院子里的鸡见她出来,便都围过来咕咕叫,她去厨房抓了些野菜叶子洒在地上,大鸡小鸡们欢快地吃了起来,突然听到柴房里“咚”的一声响,她吓一跳,到了柴房外头,想从门缝里看看,又觉得不妥,正犹疑,只听到里头人叫了一声:“丫头!”莫小碗这才推门进去,第一眼,差点没把她笑弯了腰,那人此时滚在地上的稻草上,裤子脱了一半,在绑着木棍处被绊住了,硬是脱不下来了,大约是折腾之下从床上滚下来了。男人的肤色本来微黄,这下黄里透着红,狼狈不堪。幸亏他外裤下面还有一件里裤,不然真给莫小碗看光了。看他这样,莫小碗虽忍不住笑,但也有些尴尬。她一个女孩子,也是第一次碰上这种情况。“还不快扶我起来!”男人带着几分威胁几分嫌弃。莫小碗撇撇嘴,这人就是态度不好,难道就不能好好说话吗?她关上了木门,毕竟这情况不能叫娘和奶奶看到了,若是她们看到不知得吓成什么样子。木门一关,屋子里的光线便黯了下来,莫小碗到了男人身旁,正打算扶他起来,不想却摸到了他胸前。他此时已经脱去了捕快的外袍,里头是一件白色绸缎中衣,微微敞开的领口里露出劲实的淡红色肌肤。不凑巧,莫小碗一不小心手便摸到了那儿去了。男人懊恼喝道:“你干什么?”手下一片滑溜溜的温热,莫小碗赶紧收回了爪子,连声道:“对不住……我……我看岔了……”真不能怪她,柴房里就一个小窗户,光线朦胧的,她哪里看的那么清楚。方才那种温热光滑又有弹性的手感,着实让她脸上发烧。她第一次接触到一个男人的身体,感觉有些怪异。她重新将手伸到他胳肢窝下面,帮着他起身坐到床上去,那丝缎摸起来十分凉滑,她心里有些纳闷,捕快的日子这么好吗?都穿起丝绸了?她正要出去,却听那人说:“你别出去了,进进出出不嫌麻烦?”莫小碗一怔,呆呆望着他,他啥意思?“背过去!”他命令。莫小碗皱了皱鼻子,只得背着身靠墙站着,仿佛被先生罚站面壁思过的学生。不一会儿,那人似乎换好了衣裳,道:“洗了给我拿回来,一件不能少。”莫小碗转过身,嘟起嘴,将脏污的衣裳扔进了盆子里,气哼哼道:“说的好像我会将你的衣服拿去当了似的,又不值几个钱。”男人眯了眯眼,眼底光芒闪过,莫小碗立即识相地闭了嘴巴,她不服气地扬起了下巴:“捕快了不起啊?捕快还不是要我给你洗衣裳?你要是学会好好说话,也许我还考虑让你多住几天。你要是一直这样,少不得给我扫地出门!”说完,不等他瞪眼,她一溜烟的就跑了。“倒是溜得快!”裴远微微眯了眯眼,这小丫头看着呆呆的,倒是不算笨。洗了脸,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浑身也舒畅了许多。他转头望了一眼搁着一旁木凳上的汤药,依稀记得方才他昏沉之间是这丫头一口一口将汤药喂给他喝。他双后交叠靠在墙边,打量着这个看起来很糟糕的空间,墙角堆满了柴草和杂物,时不时还能听到几声“吱吱”的叫声,似有活物在窜动。他身上盖的薄被上几个补丁和破洞,但却很干净,并不肮脏,带着太阳和青草的气味,也不难闻。他抹了一把脸上,手里便多了一张薄薄的皮子,这是他易容的人/皮面具。这人皮,是真的人皮,活生生从人的身上剥下来的皮,做面具以假乱真,最好不过。几点阳光落在他的脸上,原本微黄的皮肤在阳光下白的仿佛璧玉一般透明。他垂下眼帘,重新将面具戴了回去。他此次被人偷袭滚下了山坡爬进了破庙躲藏,如今断了双腿,倘若被人发现真实身份,处境会更加危险。他微微眯起了眼睛,心里浮出几个疑问,杀手是在夜晚下的手,他易容成捕快的时间很短应该没有人看到过他易容后的样子,那么一定有人泄露了他的行踪。那个人会是谁?这个陈家村距离他跌落的山坡有多远?那些人会找过来吗?外面很热闹,不是鸡飞就是狗跳,还有驴子嘶嚎麻雀争吵,同他曾经所在的地方,仿佛两个天地。他所在的那个地方,常常都是安静的,静的没有人敢咳嗽一声,静的滴漏的声音也能听得一清二楚。北镇抚司那边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他并不清楚,也管不了,如今,他必须在双腿恢复前先保住自己的性命。外头响起小孩子的哭声,听着也就六七岁的样子。隔着薄薄的木墙,响起他熟悉的声音,是那丫头的。“小瓢,你怎么回来了?”莫小碗一脸惊讶地望着抹着眼泪的弟弟,他这个时候应当在学堂上课呢。莫小瓢哇哇地哭,仿佛委屈极了:“姐,有人打我,我就还了手,先生说我打架,把我撵出来了!”花大娘和莫奶奶听到哭声都赶了出来,作为家里的小心肝,花大娘和莫奶奶瞧着莫小瓢哭成这样心疼的眼泪都快掉出来了,两个都围过来,一个抚着他的背,一个擦他的眼泪,纷纷替他抱不平。“先生怎么这样不分是非?你哪里伤着没?让娘看看!”“这不是欺负我孙子嘛!天底下哪里有这样的事情!”莫小碗听得一头雾水,问:“你打你同学了?他伤的如何?”眼前的莫小瓢瞧着上下白白净净,倒是一点伤都没瞧出来。“他……”莫小瓢有点心虚,瞅了他姐一眼,抽了抽鼻子说:“他……他没啥,就是下巴……下巴脱了……”莫小碗一听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指着他的鼻子气道:“你把人家下巴给打脱了,怪不得先生赶你出来!莫小瓢啊莫小瓢,你倒是下手轻点啊!”莫小瓢气恼地昂起小下巴,瞪着黑葡萄似的大眼睛道:“谁让他说我爹是贼!我爹不是贼!我也不是贼儿子!”说罢,拨开他奶奶和娘,一甩小书包,气哼哼的跺着脚进了屋。莫小碗懊恼地道:“年纪小小,气性倒是挺大!”莫奶奶嚷着跟进了屋:“我的宝贝,让奶奶看看,有没有哪里被人打到的?”花大娘叹了一口气:“这下可咋办?你弟弟都成贼儿子了,你爹在县衙大牢关了这么些时候,若是再不从牢里弄出来,咱们一家都要成贼窝了。”隔着木墙,外头的话听得一清二楚,柴房里,男人一手撑着脑袋,一手轻轻地敲在腿上,觉得有几分意思。他十几岁开始做锦衣卫,多年侦破各种案件,但凡案子到了他的手里没有不迎刃而解的。如今这家人,看起来遇到了不小的麻烦。花大娘拉着莫小碗到了墙根,瞅了柴房一眼,低声问:“你……三舅怎么样了?能去衙门说句话吗?”“娘,你别急,他腿还没好呢。”莫小碗知道娘心焦,但这件事急也急不来,那家伙脾气大性子冷,她不能惹毛了他,得一步一步来。“你先问问,有没有门路,也叫娘放心啊。”莫小碗只得点头:“行,我今晚给您答复。”花大娘吁了一口气,赞了一句:“好孩子。”柴房门口,女孩看了一眼手中的两个鸡蛋,这是从鸡窝里刚捡的,家里的鸡蛋除了留给莫小瓢和奶奶补身体,其他的都是用来卖钱买粮食的,现在她舍了几个鸡蛋,成败在此一举。玉米窝头和鸡蛋搁到了床边的木墩上,居然还有一碗野菜蛋花汤,裴远瞟了一眼,挑了挑眉。比起昨晚的两个白薯,这伙食显然改善许多。他看了莫小碗一眼,她虽然是个村姑,倒是难得的眉目清秀,一身水绿色的衫子,身材不胖不瘦。十几岁的少女,扎着乌黑的双髻,脸庞还是肉嘟嘟的奶圆,乌黑清透的大眼睛眨起来忽闪忽闪,鼻子上几点小雀斑,显得有点可爱。见他看过来,她脸上立即挤出笑容:“这是今儿的中饭,你应该饿了吧?”裴远自然不能承认他饿了,只不过肚子适时地“咕咕”叫了起来,他看似淡定地伸手拿起了窝头。“说吧,有什么事求我?”咬了一口窝头,他的态度依旧傲慢。莫小碗大吃一惊,没想到还没开口就被他看穿了心思。他看起来很平静,既吃了她的窝窝头,也许会帮忙的吧。她忐忑地握着双手道:“其实我想问问你,你是邻县的捕快,认不认识凤头县的捕快呢?”看着她满眼的期盼,裴远啃着窝窝头,毫不犹豫极为冷酷地迅速打破了她眼底的那一丝期待。“不认识!”果然,黑葡萄似的大眼睛里,那一丝希望的火花生生破灭。裴远看的清楚,饶有兴味地弯起了唇角。“你能不能好好想想,也许有案子来往,也许曾经打过交道呢……”“没交情!”他慢悠悠地剥着鸡蛋斩钉截铁地说。剥去了鸡蛋壳,他咬了一口,发觉味道竟然十分不错。这农家新鲜的鸡蛋,比起他从前吃过的所有鸡蛋都味美,又或者,只是因为现在他饿极了。这人如此傲慢和冷酷,莫小碗生气地拿走了另外一个鸡蛋,说:“我弟弟还没吃鸡蛋呢,这个留着给他吃。”裴远瞥了一眼她手中的鸡蛋,冷笑道:“你不就是想救你爹吗?”莫小碗一愣:“你咋知道?”裴远冷哼了一声,从她手中拿回鸡蛋,道:“院子里那么大的声儿,我又不是聋子。”“那……你可有……”未等她说完,那人却冷冷道:“你家的事与我何干?”莫小碗气的翻了白眼。见过坏的,没见过这么坏的,吃了她的鸡蛋,竟还敢说与他何关。这时,外头响起一个尖锐的声音。“莫小碗!你给我出来!”冷不丁地点了她的名儿,她心里叫了一声不好,完了,这是主人家打上门来了?“你家真是热闹!”那人靠着墙悠闲地剥着手中的鸡蛋看好戏,“有点意思。”莫小碗白了他一眼,真是救了一只大尾巴狼,早知道让他给山里的同类叼走算了。她深吸了一口气,推开门走了出去。该来的总是要来,躲也是躲不掉的。第5章 讹诈院子门口,双手叉腰站着一个胖胖的婆娘,穿着石榴红的绣花夹衣裙子,一脸的骄横霸道。她这一嗓子将隔壁陈美娇家的也喊出来了,陈美娇靠在墙边看热闹,瞧见这位不平地说:“我说张婶子,今儿没去帮厨的也不止小碗一个,你怎的巴巴的骂上门了?”这位婆娘正是今儿办酒的张家大媳妇,张家办孙子的抓周宴,正主正是她刚满周岁的儿子。莫小碗正打算忙完手头的事情便去张家道个歉,没成想人家倒是先找上门了。张家算是陈家村的大户,同是异姓人家,他们莫家在陈家村处处被人当作外乡人看待,可是张家就不同了,张家祖上有做官的,如今听说又有人在京城,也不晓得是做什么的,但是只要听说是有在京城的,那边是大大的荣光。何况张家家境殷实,在陈家村数得上的人家,不然怎的一个抓周宴便开了二十来桌酒席呢。所以张家人在陈家村那是有面儿的,陈家村的人对这家人分外的客气。酒席上愿意去帮忙的女人不少,平日少了一个两个都不打紧,莫小碗觉得回头道个歉便行了,反正她既没拿工钱头也没拿喜饼,主人家不会太在意。但是这件事到底错在她先,莫小碗赔笑道:“张姐姐,不好意思,我的确是一时有急事没来得及赶过去,小碗今儿在这里给你说句对不住。”张大媳妇冷哼一声,一双绿豆似的眼睛瞪得圆圆的:“啊哟,如今你们莫家可是有脸面了,上赶着的钱不要了?这是哪里发财了,我怎的看不出来呢?照我说啊,你家自打出了个贼之后,一家人都鲜廉寡耻的,说话不算话,自己把自己的脸踩在脚底下啦!你们这一家子到底还有什么脸住在陈家村,赶紧搬走得了,别污了这村子的名声!”这一句句骂的,叫人听着火星子往上直窜,花大娘在屋里听了,这才明白原来莫小碗今儿没有去酒席上帮厨,又想到柴房里的捕快病了,这下回过神来,才明白大约小碗是上山采药去了。她听了这话替女儿委屈,也替莫家委屈,她走了出来,对女人好声好气地道:“张大媳妇,你话可不能这么说,谁家还没个急事儿?一时间没赶上你家的酒席,也不是咱们愿意的,只是家里头有人病了,不得不上山采药。你这不止骂了我家小碗,怎么上赶着连着我们一家子都给骂了呢?”张大媳妇“哈哈”一声,扬起了下巴:“我骂错了吗?我告诉你,你们莫家如今在村子里的名声都臭了!且不说你家闺女这事,你问问你那宝贝儿子,他在学堂里都做了什么?他是怎么被先生赶出来的?他打了谁家的儿子!”莫小碗恍然大悟,原来弟弟打的是张媳妇的儿子,怪不得她劲儿气势汹汹地骂上了门。莫小碗和娘对看了一眼,都知道这下可麻烦了,两件事情搅在了一起,张家有钱,张大媳妇又凶悍,这件事恐怕没那么容易善罢甘休。莫小碗道:“有一说一,张大姐,我弟弟打了你儿子,行,咱们赔礼道歉,医药费咱们赔你。说起酒席的事情,往日里缺一两个帮厨的都不是事儿,我一没拿订钱二没拿喜饼,你可没什么损失。”墙边陈美娇插嘴帮她说话:“没错,你家酒席那办的可叫一个热闹,半点麻烦没有,你可不能为这件事找小碗的麻烦。往日里村里办酒席,哪次不是差三五个,也没见有谁家登门骂的!”“有那么容易吗?!”张大媳妇双眼一翻,扬起了手臂道:“医药费你们当然得赔,五两银子一个子都不能少!我还要叫整个村里人知道你莫小碗没有信用!以后我倒要看看还有谁家敢请你!”花大娘一听,气的双眼发红,眼看着泪珠儿就要滚出来,她扯着小碗的袖子,低声道:“五两银子?咱们家里哪里拿得出五两银子啊!”莫小碗冷哼了一声:“张大姐,你这是趁机讹诈!前阵子村里的陈大强也是摔落了下巴,去镇上看大夫,人家大夫‘吧嗒’一声就给安了回去,只花了三十文,如今你要我家五两银子,你昧心不昧心?!”“陈大强是什么人?我儿子又是什么人?你居然敢拿那个蠢蛋跟我儿子比?我儿子那是将来要做状元郎的!”她阴冷冷地指着莫家的宅子,说:“别跟我说你莫家没钱,想当初你们莫家初到陈家村的时候,住的可是人家的牛棚,这大屋子是怎么来的,是不是偷出来的有谁知道?照我看,便是你家里拿出不出什么钱来,这屋子也算值得几个钱的!你今儿不给足银子,我就不走,吃饭睡觉,你家伺候着!”说罢,她一屁股坐在院子口的条凳上,翘起了二郎腿,抱着胖胖的两只胳膊,一脸的无赖。莫小碗算是明白了,这位泼妇仗势欺人,怕是盯上她家屋子了,口气倒是挺大,五两银子就想扒拉走她家的屋子。想当初,他们一家逃难从北方过来,到了陈家村见这里气候好,便决心留下来。初来时一家人无依无靠,住在人家的牛棚靠给人放牛为生。她至今还记得每日早晨都会闻到一股热烘烘的牛屎味道。幸亏她爹木工做的好,攒了好几年终于买到了一个破屋子,又花了两年将屋子修好这才有了这个宅子。这宅子是莫家的根基,绝对不能动的。“不给!”尖细的声音身后响起,莫小碗一转头看到奶奶拄着拐杖冷着脸出现在堂屋门口,“这是我莫家的宅子,谁都甭想抢去!”张大媳妇转头看那老太太,轻蔑地说:“啊哟,老太太出面了,敢情您还藏着银子呢,不要房子可以啊,你现拿出五两银子,我拿了就走人!”老太太死死瞪着她,仿佛能瞪出个窟窿,莫小碗和花大娘都望着莫奶奶,心里疑惑莫非老太太还藏着私货不成?谁想老太太干瞪了一回,一屁股坐在了堂屋的石门槛上:“没钱!要我的房子,就从我尸首上踩过去!”莫小瓢气愤愤冲出来:“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你有本事就抓我回去!欺负我家里人算什么!”吓得花大娘一把将他拉他。张大媳妇得意极了,伸出手指着一家人骂道:“一家子从上到下,都是没脸没皮的!一辈子受穷的鬼!”花大娘被她这话臊的面红耳赤,捂着眼睛已经哭出来了。莫小碗紧紧皱了眉头,转身进了屋,从她床底摸出三十文钱,天女散花般一把扔在了张大媳妇的身上,道:“天底下是有公理的!嘴巴长在你身上,你以为你说黑就是黑,说白就是白!我家里没钱,房子也不能动。我的名声我不在乎,你尽管四处说去!市面上安个下巴三十文,这里是三十文,一分不多一分不少!你要便要,不要想在这里吃喝拉撒睡也行,只要你能在这条凳上安家,咱们不怕!我倒要看看,你是的脸皮厚,还是我莫小碗的脸皮厚!”这番话落下,一家人都呆呆望着她,平日没见她嘴巴这般利索,今日倒是吧啦吧啦的一堆话,还挺神气。莫小碗真的是生气了,脸颊气的红通通的,她见过不要脸的,真没见过这么讹诈人不要脸的。张大媳妇也吃了一惊,平日里莫老实一家都挺老实的,本以为这一家子软蛋,没了主心骨更加好欺负,谁想一群软蛋里头居然冒出来一根硬骨头。她看中这家的宅子好久了,前段日子张家要建新宅,请了城里头有名的风水师傅过来,风水师傅看完了整个村子,最后告诉她,不用建新宅子了,莫家宅子风水最好,要是能买过来住进去,这宅子里将来可是要出诰命夫人的。当时听了这话,她心里便如同有挠子在抓一样,痒痒的,今儿好容易找着借口,总得撕开一条口。张大媳妇捏下沾在脸上的一枚铜钱,冷冷笑了一声:“莫小碗,想不到啊,平时看着憨憨的,嘴巴倒是挺利索!行,这话可是你说的!你给我等着!”说着,铜钱也没捡,她转身气哼哼地走了。花大娘呆住了,扯了扯女儿的袖子,疑惑地说:“她这就走了?钱也不要了?还会回来吗?”她的确有点怕这女人,这张大媳妇横行陈家村,没听说她吃过亏。莫小碗气哼哼道:“怕她怎地!要她真敢在条凳上安家,我拿扫把伺候她!”隔着墙,陈美娇探在墙头,对她竖起了大拇指:“小碗威武啊!我实话跟你说,你今儿没去,人家厨娘问都没问一句,哪有这张媳妇说的这么大事!哦,还有,我娘方才瞧见她儿子了,下巴早就给安回去了,好好的呢!真是闲的蛋疼纯粹找茬!”听她这么说,莫小碗心里倒是松了一口气,但是方才瞧着张大媳妇的架势,并不像是要善罢甘休的样子。他们一家人在村里从来都本分,她就想不明白,为啥张大媳妇这么不依不饶的。花大娘扶着莫奶奶从门槛上站起来,莫奶奶看了小碗一眼,叹了一口气,一句话没说就进自个屋去了。花大娘晓得她的心思,想当初莫奶奶也是个要强的,可惜如今年纪大了家里也穷,所谓人穷气短,儿子坐了牢,到最后靠着一个小丫头撑着家,她心里难受。花大娘以为危机过去了,转头想劝小碗几句,见她脸上还气呼呼的,也不好多说些什么,转头看见气呼呼的儿子,想着他先生还生着他的气,又头疼怎么把他重新送回学堂,不由得心里叹了一口气。外头几个女人闹翻天,裴远在柴房里隔着墙听得耳朵疼。他掏了掏耳朵,现在总算清净了些。他也想不到这村里女人骂起人来还真是跟刀子刮肉似的,个顶个的行。他也没想到,像莫小碗那样看起来憨憨的女孩子,居然还挺能说。柴房推开,女孩进来了,脸色并不好。她是进来收拾碗筷的。玉米窝窝都吃干净了,蛋花汤也喝完了,莫小碗头也没抬,将他剥下的鸡蛋壳扫进了碗里,端着碗正要出去。“等等……”男人喊了一声,莫小碗停了脚步,红着眼睛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什么事?”裴远挑了挑眉,这是什么表情?第6章 捕快“你比看起来要聪明。”莫小碗一愣,这是什么话,她怎么听着不对味,如果说是夸她聪明,意思是她看起来很笨吗?她撇了撇嘴,郁闷道:“那又怎么样?”“你觉得她会就这么算了?”莫小碗倒是想不到他居然问起自家的事情来。“张家媳妇自然不能善罢甘休,我从前听她跟人争吵扯皮,就没见她输过。现在若是说她就这么算了,我不信。”裴远的眼底倒是浮起一丝赞赏,“你觉得她会如何?”莫小碗歪着脑袋想了想:“这个我可真想不出,大约会再找几个女人过来一起闹,”她哼了一声,“她来便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怕她么!”“没你想的那么简单。”裴远眼底浮起一丝狡黠之色,修长的手指摸了摸下巴。若过他猜的没错,那女人后面应当还有大招。下午十分安静,莫家一家人现在开始发愁怎么把莫小瓢送回学堂。花大娘道:“照我说,多拿几个鸡蛋,去跟先生赔不是,大约这件事也就过去了。”她看了一眼倔强的小瓢,劝道:“如今你爹还在牢里,别人说些什么你就忍着,这个时候若是惹出事儿,也每个人给咱们做主。好歹等你爹……”说起自己男人,她忍不住眼圈又红了。莫小碗心不在焉的擦着桌子,外头□□静,她心里不踏实。明知道张媳妇会带人过来,可又不知道啥时候过来,总觉得异样的安静让她怵的慌。“他三舅啥时候能去衙门说句话呀?”花大娘又问起来,莫小碗想起那家伙一脸的冷漠,觉得应该跟她娘说老实话了,省的白让她娘期待这些时候。她才要开口,便听到外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似乎来了不少人。她探头一看,大吃一惊,带头的就是张媳妇,后头有一个穿着蓝色长袍子的老者,正是村里的里正,再后头跟着两个长大的汉子,这两个汉子她认得,是在张家帮工的人。不说别的,就这么两个高大的男人,能把她家给掀了。来者不善气势汹汹,她有种不好的预感。“来了!”她叫道,花大娘也探头到了门口一瞧,顿时脸都灰了。张大媳妇得意洋洋地到了门口,指名道姓地说:“莫小碗,我又回来了!我呸,你当我叫花子呢,拿三十文钱打发我?!这儿是咱们村的里正,你们都是认得的!今儿就请他作证,当初你爹买这个房子的时候合计是十两银子,这事儿是过的里正的手,如今你欠我五两银子,我倒给你五两,你们把房契交出来!”莫小碗没想到她来这么一出,跟花大娘面面相觑。这分明是铁了心要她家的房子,当初他爹买这房子的时候的确花了十两银子,但那时买的是个破房子,又花了两年修缮,即便按照市价,现在这房子也不止那个价格,至少要翻倍。但这房子是莫家的命根子,岂是说买就买的?花大娘一见里正,吓得不得了,双唇打着哆嗦,话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莫小碗走出来说:“里正大爷,我弟弟的确打了张家媳妇的儿子,但是也不至于讹五两银子吧?她想讹钱不算,还想要我家的房子,这世界上没有强买强卖的理儿,便是到了县太爷跟前,这个理也说不过去!”里正捋了捋胡须,冷冷一笑,他扬了扬手里的一张纸,说:“当初你爹买这房子,就是这个价——十两!我这里还有一份记录。如今你家打伤了人,欠人五两银子,又拿不出钱来,不拿东西抵,这个理也说不过去啊!”莫小碗一惊,里正这是在偏帮张家啊。张媳妇得意极了,嘲讽地说:“莫小碗啊莫小碗,你还想到县城说理呢?你怎么不想想,你爹偷谁家东西不好,偷到县老爷家里去了?就冲着这份‘情面’,县老爷乐意给你家做主吗?”“啊哟!”花大娘双腿一软坐到了地上,莫小碗急忙去扶,发现娘双手发冷嘴唇发白,急的她连声道:“娘,你怎么样了?没事吧?”花大娘虚弱地摆了摆手,哽咽道:“我对不住你爹啊,这屋子怕是保不住了。”张大媳妇叉着腰笑了:“还是花大娘晓事,你们这屋子,便是你爹回来也保不住,县太爷也不稀罕替你们保,我今儿倒是要看看,你们还能请的动天上的佛祖来替你保住屋子不成?!”莫小碗望着她,一时竟说不出话来。这些人合起伙铁了心要夺她家的房子,事到如今,怎么保得住?可是没了这屋子,他们一家人要去哪里?她爹回来时,又要去哪里找他们?“佛祖保不住!我来保!”一个响亮的声音响起,那是一个男人的声音,现场的人都大吃了一惊。所有人的目光看向旁边的柴房,柴房上有个小窗户,声音正是从窗户里传出来的。莫小碗一呆,是他?“丫头!”里面的人叫了一声。莫小碗反应过来,立即进了柴房,只见他已经穿上了捕快的服制,腰上挂着一枚十分显眼的黄铜腰牌,这一身真是英姿勃发威风赫赫。“去将我的朴刀拿来。”他说。朴刀她本是藏了起来抵饭钱的,听了这话赶紧麻利的去将朴刀找出来递给他。“用那独轮车推我出去。”他指了指柴房角落的木车。那木车是莫小碗爹亲手做的,日常用来搬运东西。莫小碗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将独轮车推了过来,只见他双手在独轮车上一撑,便将自己转移到了车上。“出去。”“哦。”莫小碗推着他出来,外头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包括闻声而来看热闹的左邻右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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