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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欺负她》TXT全集下载_6(1 / 1)

从来不是他和母妃欺人太甚,而是他们母子自己选的路。却总是做出一副自己不屑与人争抢的样子来。父皇本就与母妃情投意合,也只给了母妃贵妃之位,皇后却自请去了青山寺,一去不回。外间的传言里,多是他母妃是那恶人,逼得一国皇后连宫中都呆不下去。若不是父皇压着,程家因此受到的弹劾折子只怕要压垮父皇的案头了。至于太子,多年做出一副不与他争储的模样来,看起来什么都不在意,却还是在五年前骤然自请去了战场,又战胜归来,仗着军功和民心逼的父皇立了太子之位。“三皇子殿下,”迟行手紧了紧腰侧挂着的剑,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男人清淡的声音打断。“行了。”太子转身将手上的精巧背篓递给迟行,抬眼看了三皇子一眼,“闹什么。”母妃和皇帝,程贵妃,程家之间的事情,他无意多言什么,但是不管如何,他还是担着个兄长的身份,不至于在这儿与人论个究竟。“臣弟知错。”三皇子一口气停在了胸腔,脸色是彻底冷了下来,却也只能拱手认错。“太子殿下,三皇子。”“三皇子,可否借一步说话。”程时景过来时,恰好遇上这一幕,神色里还带了几分焦急,也不知是所为何事。“扶云城如今的暂任抚巡是程家远亲,明面上关系一般,但是私下里应当是有往来。”等二人走远,褚丞相才走到了太子殿下身边。“微臣觉得奇怪,便派人去打探了一番,才知晓,扶云城那位程大人,原便仅位于戴抚巡之下。若是想做些什么事情,恐怕也只需要挪开戴抚巡这个拦路石而已。扶云城位于水上要塞,结合了天时地利人和,若是握在何人手上,对那人只有百利而无一害。”“嗯。”太子殿下并未隐瞒什么,否则也不会光明正大的去褚府见那女子。只是其中内情,本便不应该自他口中说出,所以他只是给丞相提了个醒罢了。若是有心,自然会知道他去褚府究竟所为何事,所见何人。顺着查下去,自然会得到其想要的。“只是微臣查到的东西,只是微末,足以给那位程大人定罪,却无法为戴抚巡脱罪。”褚丞相叹气,他与戴兄一向交好,却无法救其与水火。若是真要他去相信那些指控和所谓罪证,他是不愿的。“足够了。”太子殿下看了一眼澄澈的日光,便迈步往前而去。“余下的,等个时机便足矣。”他本无意与程家过不去,可是这条路太窄,只容得下一个人独行,又太宽广,要兼顾数万万百姓生计。权臣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怕的是手握重权,却心无百姓。程家,已然心大了。“芊嫔不是魏家女吗,怎么会与贵妃扯上关系?”褚丞相跟了上去,声音不大,二人渐往烹茶的亭子而去。“回大人,魏大人当是不知,这胎,另有蹊跷。”迟行慢了褚丞相半步跟着,视线环顾着四周。虽与人离的远,他却还是没把话说透,开阔场所,还是需得多几分注意。褚丞相闻言看了一眼远处正被同僚围着恭维的那位魏大人,再没多说什么。“沈存将军今年回国都便再不走了吧?”“是,沈将军此次之后,若无意外,便再不回边界了,那边已经有了新的将军,也是沈将军一手带出来的。”迟行低头答了,又想起同僚曾信中提及过的事情。“属下记得,沈将军家中长辈似是与丞相有旧,也难怪丞相还惦念着将军。”“是啊,沈家老将军,也曾是我严国铁骨铮铮的军中统帅,只可惜。”褚丞相有些唏嘘,一代名将哪怕是马革裹尸也落的个青史留名。沈家老将军虽侥幸捡了条命回来,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沈家开始落寞下去而无能为力。若是沈存那孩子,沈家这几年,怕是在国都之中已经没了几分存在感。想当初,他初入朝堂时,也曾与沈老将军饮酒谈天过。“微臣替沈老将军,谢过殿下仁善。”褚丞相弯腰拜了一礼,算是替旧友答谢。他知道,沈家这几年安安稳稳,背后太子殿下也没少照拂。“丞相不必客气。”太子伸手亲自将人扶起,并行进了亭子。这一幕落入了很多人眼中,也生出了各样的心思来。亭中虽未以纱遮着,却并不显得简陋寒酸,已经早早备下了上好的茶具,茶水冲泡之时,已经有茶香慢慢悠悠的溢了出来。使得在亭中之人,沾染了满身的清香。不多时,便有家仆特意送来了膳食,且手脚麻利的摆了开来。茶园是有茶,却是不备膳食的,所以每年谷雨来采茶的官员,多是府上送午膳来,府上再无亲人的,便早早自备,或者应同僚之邀约蹭上一顿饭。所以官员也早已三三两两凑做一处,用起了午膳来。“殿下和迟侍卫可要赏脸?”褚丞相开口邀了一句,脸上神色温和。他瞧着,太子似是并未备着午膳。“多谢丞相。”太子殿下点头,丝毫没有任何不好意思。他今日出宫之前,确实忘了此事。“太子和丞相可介意,多加两个人?”二人言语之间,大皇子一手提着食盒,一手牵着九皇子已经走了过来,神色并不随和,却稳妥的护着身边的九皇子。“那是自然,二位殿下请。”褚丞相笑着请二人落座,伺候的人已经手脚麻利的将已经摆好的膳食挪了些位置出来,接过大皇子手上的食盒,将里面的饭菜也取了出来。褚府。“可看完了?”褚夫人端起茶杯来,却没往口中送,而是拿在手上看着不远处端坐着的少女。“嗯,”褚雨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微微有些头昏脑涨,她平日里几乎从未自己接触过管家事务,在府上有舅母,在庄子上有大姐姐。所以她也从来不知道,这里面的事情这般繁琐复杂。她有些头大,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舅母她们所期望的那样。“不必太过忧心,殿下那边既然给了话,便不会让你一嫁过去便接手这些,况且,便是哪日接了,底下有的是人听你调遣。但是不论如何,你还是要懂一些的。用合适的人是一方面,却也不能什么都不明白,由着别人一张嘴便定论。”褚夫人安抚了几句,示意一旁的婢子上前去为她仔细的按揉头部。“你初接触这些,总有不熟练的阶段,虽不能太过懈怠,但也不必太过着急。”“是。”褚雨点头应了,坐在原处任由婢子给她按揉着头部,还不时指挥个一二句。“青禾,左边些。”“再用力些,你家小姐又不是瓷娃娃,不会碎的。”“是,小姐。”青禾忍俊不禁,依言加了几分力道,却也没重上多少。她家小姐皮肤嫩,若是力道大了,难免留几分印子。“午膳已备下了,父亲那边也遣人送去了,母亲,阿雨,先用膳吧。”褚柔进来的时候便看见自家妹妹疲懒的样子,笑着唤了句,满是宠溺。“今日谷雨,当食香椿,至于旁的,也都是你喜欢的。”“好。”褚雨一瞬间便有了精神气,原本放松下去的腰背也挺了起来。鲁嬷嬷做的香椿总是要比旁人的好吃几分,这时节,又恰是应季的时候。原本弯着腰给自家主子按揉头部的青禾起身退到了一旁,看着她家主子离开,也有些忍俊不禁。“你呀。”褚夫人笑的无奈,隔空拿手指点了一下她,才施施然起身。“走吧。”“二哥哥和阿生呢?”褚雨和褚柔跟在褚夫人后面往饭厅而去,一边还悄悄的凑到褚柔身边说话。“阿生已经自书署归来了,二哥哥那边已经差人去请了。”褚柔也学她,凑近几分低声答了,十分的配合。“二哥哥已经决定了吗?”褚雨想起来还是有些忧心忡忡,她原以为,依着二哥哥的才学和平日作风,日后当任文官之职。却没想到,他会生出去刑部任职的念头来,还要亲自去缉凶查案。作者有话要说:三皇子可能是属于那种我不喜欢你,但是你不能不关注我的人?太子殿下是不愿意与他多计较的,因为其实很多事情,三皇子并不了解真相。在三皇子的角度看来,是太子和皇后莫名疏远他们母子,但是在太子和皇后娘娘的角度是不同的,具体如何,请期待后续呀~第17章 刑场“戴大人,若是你什么都不说,本官也无能为力。”褚丞相看着堂下的人语气严肃,面上一片冷凝。“丞相大人,戴大人既然已经供认不讳,这案子,不是已经结了吗。”大理寺卿语气冷淡,已经失去了全部的耐心。拒不认罪,却拿不出丝毫证据,只以为凭着自己的一身傲骨便能犯案不成。依着他看,这案子,并无什么再审的必要性。为官者,因以爱护百姓为己任,无故放弃近百条人命,还隐瞒不报,他们这位戴大人,已经失去了为官的本分。“本官是下了令,因为本官不能拿更多的人命去换他们,本官问心无愧。至于贪污受贿,更是无稽之谈。”刑场那人跪的笔直,脊背挺拔。“戴大人,”上首正中那人语气虽温和,却十分明显的带着几分失望,“本皇子也想信服于你的品行,但是这位夫人手上的证据,实在是太过于确凿了。本皇子虽未破过大案,却也明白,真实存在的证据,才是结案之根本。既然你供认不讳,便行刑吧。”已经有围观之人不忍心的闭了眼,不去看刑台上即将鲜血四溅的场景。“且慢。”在刽子手手起刀落之前,有人开口拦了一句,自围观的百姓之中信步走了出来。“丞相这是何意?”大理寺卿神色不太好看,视线自来人身上扫过,朝着左侧的主审官问了一句。只是因为犯人是自己的好友,便让自己的亲生儿子来截法场阻碍行刑不成,这种行为,愚蠢且没有必要。至于跟在褚年身后出来的那对主仆,他根本看都没看一眼。不过是两个弱女子罢了,难道还能改变如今的局势不成。“褚年见过三皇子殿下,殷大人,父亲。”褚年拱手施礼,往日肆意不拘小节的公子哥开始慢慢变得沉稳有礼。“褚二公子,可有何事?”严剑看着褚年,神色似乎是疑惑。他身边这二位,褚丞相看起来是打定主意不接话,殷大人的这个脾气,可能再开口就是直接让人上铁板钉床了。褚家虽要嫁女入东宫,但是三皇子并不急着将让送去自己对立面。让丞相府的公子上铁板钉床,最后都不好收场。毕竟留着,日后说不定便会成为一大助力。这个台阶,他还是愿意给的。“回殿下,褚年前来,是受人之托,护送她来为戴大人翻案。”褚年并未直起腰来,而是依旧维持着一个姿势,站在原地。“是何人?”三皇子的视线顿了下,外家的有些作为他是知道,但是此案,应当与程家无关才是。只是不知道,这案子,还能怎么翻?那一百多人,实实在在是因为一条漏水的船只淹死在了江里。下令放弃施救的,正是这位戴大人。不管什么缘由,一百多条人命,已经是铁证如山。再加上那妇人手上的证据,已然确凿。若不是心中有愧,何至于年年救济那百余人的家中之人。“回殿下,民女为戴氏之女,那条船的真相究竟如何,并非是状告民女父亲那人所言那般。”那对主仆齐齐跪了下去,脸上的面纱遮住了面孔,眼神却十分坚毅。“不论如何,已经到了刑场,你要辩驳,便只能先过了‘火海钢钉’才可。否则,日后便是人人可随意在法场喊停了。”大理寺卿殷大人脸色寒了下来,眼神颇为凌厉的审视着那女子。“你口中所言是真是假,到时自会有人去分辨。上‘火海’,‘钢钉’。”跪在法场正中那人已经红了眼,却什么都说不出来。这一遭,他早早便预料到了,但是这条路,不能停。他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那百余条无辜丧生的人命。他现在都还记得,那条船上的人,脸上慷慨就义的神情。这条路,必须用血来铺,才能追查到底。在场的百姓在看见那泛着冷光的钢钉和铁板底下的炭火时,不少人已经不忍的别过了眼去。而这一切,都落入了在酒楼之上二人的眼中。法场设在原本的闹市中,自酒楼二楼,可看的清楚明了。“殿下,这”迟行看着底下那幕,神色有些不忍,若是真这么走一遭,那戴小姐怕是要受不少的罪。“药呢?”桌前端坐那人一身青衫,面前也只有一杯清茶。圣上给的时间期限是十天结案,所以他们只能这般,将案子往大了闹。这样,他们才能接着往下查。“早早便送过去了,应当是已经用上了。”迟行撇开了视线,并不忍心去看那从已经下了钢钉,鲜血淋漓的女子。“沉国国主病重,继位之人极大可能是大皇子和七皇子之间的某一个,可要插手?”沉国和严国比邻,大大小小的摩擦不断,两年前才正式休战。对方的七皇子也是极为骁勇善战,也曾在战场与他们交过手。但是那人行为较为磊落,不似其皇兄,手段狠辣,野心勃勃。若是他们自背后推动着些,那二人谁胜谁负,便真的说不准了。“告诉萧阁,若是对方诚意足够,必要时,可助其一臂之力。”太子殿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淡淡的下了指令。这个他,自然指的是沉国七皇子。虽是立场对立,却是难得的惺惺相惜。若是那人继位,对于严国,利必大于弊。毕竟,光明磊落的对手和阴险狡诈的对手,哪个更好应付,简直是一目了然。但是白帮也是不可能的,他为对方省了力气,日后便会害了自己。“扶云城的那位程大人,似是不知道,当初船上的那批货物暗中去了何处,恐怕在那位的眼里,人和货,都已经沉在了江底。”迟行握剑的手紧了几分,眼睁睁的看着底下那位戴小姐硬撑着将手上的证词和证据都递了上去,而后彻底晕厥。并非见不得血腥,只是觉得,一个双十少女,如此赔上自己的一生,着实可怜。“当是有人知道。”太子殿下将手上的茶杯放到了桌上,眸色幽暗。片刻之后,才起身离开。那条船上,除了足以炸了船的硝石木炭和硫磺,和还在船上的百余人,十有八九只剩下空船了。那些离奇消失的物资,可能曾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再迷雾密布的真相,也会慢慢浮出水面来。原本来围观行刑的百姓很多,跟在那位戴小姐身边的婢子已经将那证词和证据记得滚瓜烂熟,且大声的替她家小姐在众人面前说了出来。震惊,诧异,后怕,愤怒等数种情绪出现在围观百姓的眼中,慢慢的,越来越多的百姓跪了下去。作者有话要说:小天使们,这一章压一点点字数呀,明天恢复三千字,笔芯~第18章 沈存戴抚巡未死,在消息传到扶云城之前,先到的是丞相提前派出去的人,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将扶云城那位程大人拿回了国都。“殿下,臣,幸不辱命。”单膝跪地的男人一身铠甲,黑发束在后脑,仅有一绺头发留在颊侧。“起。”太子殿下亲自将人扶起,拍了拍男人的手臂。“沈将军,欢迎归来。”迟行脸上也带了笑,沈将军早先来了信道是能提前几日到国都,他们今日便早早的侯着了。圣上曾下过旨意,将军回府,可先在府上休整过后,次日早朝再去面圣,所以这半日,刚好便空了出来。“殿下可带了好酒来?臣一路风尘,可否在殿下面前讨杯酒吃。”沈存笑的爽朗,自身后之人手上拿了把剑扔给迟行,拱手问了太子一句。太子殿下没说话,只是挥手示意站在一旁的下人上酒摆宴。“这是?”迟行接了剑,拔出几分之后,眼神骤然发亮。“枢安匠人的手笔,路上遇见了,便带回来给你。”沈存在他头上揉了一把,抽出剑凌厉一指,在剑气之下,一把木椅便四分五裂。试过手之后又‘duang’的一下将剑插了回去,端的是剑客潇洒,侠客意气。“这剑削铁如泥,剑鞘却简朴,留着防身正好。回头我亲自试试你的功夫,看你能不能护的好殿下。”“是,师兄。”迟行看着手中的剑满是满意,这次开口倒不是将军了。“你这小子,拿了东西倒是师兄了,不给礼物就只是将军。”沈存长臂一伸,便将人捞到了身边,将自己的体重分摊了过去。“师兄,”迟行的眉心拧了起来,伸手将人扒拉下来,按在了旁边完好的椅子上,便要动手去解男人的衣服。“别闹,阿行,殿下还在。”沈存脸上神色轻描淡写,单手将人拦了一下。“往日你最是重规矩,今日怎么这么毛躁。”“可严重?”迟行的脸色难得的冷,动作却停了下来。这人身上闻不见血腥味,说明要么伤只是未好全,要么是内伤。若不是方才他靠在自己身上时下意识泄了力道,他也未必猜的出来。“无事,挨了一掌罢了,有些力竭,歇息几日便好了。”沈存不怎么在意,抱拳向太子告罪。“臣无状,殿下莫介意。”“无妨。”太子摇头,往前走了几步,伸手搭上了沈存的脉搏。片刻后,才松开,眸色却淡了几分。“能让你伤成这般,必定不少于三十年内力,是沉国禁卫?”“是,应当是那位大皇子麾下,应当是拼着哪怕只是重伤与臣,也要让殿下对他们那位七皇子生出忌惮之心。毕竟,若是可以,那位必定会杀了臣,拿臣的项上人头去祭军旗。”沈存脸色正经了起来,开始认真分析。“这个当口上,依着那位的性格,不会与殿下对上,余下的能调动沉国禁卫的,便只有那位大皇子了。”“若是有人浑水摸鱼呢?”迟行也接了句,他记得,沉国的成年皇子,不止那二位,虽势力薄弱几分,却也不是毫无抵抗之力。“那人用的是阎罗掌,沉国那位大皇子手下,有一善此功夫的老者,但是与臣交手之人,不过四五十岁,年岁并不相同,所以倒是不好判断。”“查过便可知。”太子殿下低眉,自袖中取了一个玉瓶出来,放在了沈存身侧的桌上。“酒撤了吧。”“殿下,臣”沈存有些不舍,东宫的好酒多着呢,匀他几坛子也不是什么大事。“给你留着。”太子殿下迈步往饭桌而去,语气平淡,“用膳。”“臣遵命。”沈存咧着嘴笑了笑,起身跟了上去。他家殿下,虽看起来冷清,对底下人,却是十足的和善。落座之前,迟行将原本应该在某人面前的一道外观红艳艳的菜品挪了个位置,又放了盘清淡些的过去。其他两个人,一个当做没看见,一个则是乐呵呵的接受了自家师弟不言不语的照顾。小时候多是他护着殿下和阿行,现在阿行长大了,他这个做师兄的,自然是极其受用的。“边界如何?”太子殿下亲自往沈存碟子里递了一筷子菜,收回时,手边已经多了一碗汤出来。迟行又给沈存手边也递了碗汤之后,才落座。他和沈存,历来是一个周全,一个强硬。一个笑脸迎人,一个功夫说话。师出同门,却各表一枝。“多谢阿行,”沈存接了汤,顺手端起敬了太子殿下一番,话中带了几分轻松出来。“之前有些摩擦,现下已经解决了,日后便是臣不在边界,只要不起征战,便不会有什么问题。”沈存很有自信,那批人,是太子殿下一个一个选出来的,又交到他手上带了两年,已经能担得起担子了。毕竟这两年,殿下和阿行在国都走了这么多,他在那边,自然也不能闲着。再说了,有萧阁在,那边也不会脱离东宫控制。五年时间,已经足够让那些将士们记住,储君是何人了。“江湖上有人,在打萧阁的主意。”“是何人?”迟行开口问了句,心下沉了几分。萧阁由来已久,一直顶着江湖组织的名义,也是颇具盛名,再加上其高深莫测,一般人,当是不会意图染指萧阁才是。“没抢地盘。”沈存夹了筷绿菜送到了迟行碗里,安抚了句,“师父当初怎么说的,荤素要搭配。萧阁的幕后之人历来神秘,过些日子要选武林盟主,有人鼓动萧阁参加,恐怕是想一睹究竟。若不然,臣去走一趟?”“不必,自会有人去。”太子殿下并未应,而是低眉吩咐了句,“迟行,晚间传信去青山寺。”“是。”用过晚膳,太子殿下才带着迟行离开沈府。“将军,老将军已经等着您了。”沈府的管家低着头去请自家将军,眼眶也湿了几分。五年时日,沈府终于等回了他们的少主子。即使老将军已然不能下床又如何,沈家是历代将门,绝不会没落,给旁人看了笑话。“嗯。”沈存看着马车走远,脸上的笑意也收了起来,伫立了许久,才转身往后院而去。管家也不催,只是默默的站在他身后等着。总有人言,近乡情怯,没什么好奇怪的。“殿下,为何不去看看沈老?”迟行将马车帘子放了下来,有些疑惑的问了句。往日每次来沈府,殿下总会去看望沈老,但是为何今日却直接离开了。“他与沈存自有话要说。”太子殿下理了理自己的袖口,神色清淡。沈氏父子分别已久,自是有不少话要说,他便不必去打扰了。“沈将军也二十有一了,殿下已经定下了太子妃,他却还没定亲,以往是身处边界,可是如今已经回来了,也是该成家了。”迟行跪坐在车厢一侧,低着头看不清楚神色。“怎么,何时做了媒人?”太子殿下随手拿起本书慢慢的读,难得好心情的与他开了句玩笑。“他有心上人,”迟行揣摩着手上的剑鞘,还是接着说了下去。毕竟,来而不为非礼也。师兄送了他一份大礼,他自是该回上一份。“自明日下了朝,他自然会重振沈家名气。”到时,还愁说不成亲事不成。太子殿下十分平静,依着沈存的军功,连赐婚都能求的来,莫说只是想娶妻。“殿下,他喜欢的那人,恐怕有些难。”迟行叹了口气,殿下不清楚,但是他是知道一些的。沈家与褚家,曾私下定过亲,但是后来,是师兄亲自上门退的亲。这事,知道的人不多。若不是无意间听见师父提过几句,迟行也是不知道的。沈家订下的,原本是褚家那位大小姐。退亲一事,并非沈老将军亲自上门,而是沈存师兄亲自去的,在他随军出发之前。他知道的时候,是有一次,本应该在战场之上的沈存师兄,却离奇失踪过一次。是在三年前,据说,褚家那位大小姐,也是那个时间段离开的国都。这些年,他是不曾再见过,沈存师兄会对哪个女子关怀备至,可是他曾经听见过,喝醉了的沈小将军,对着块玉佩絮絮叨叨。让他的心上人注意保暖,好好吃饭,不要怕药苦,乖乖等他战胜归来。“他喜欢何人?”“褚家那位大小姐。殿下,这几年,褚丞相鲜少与沈家接触。”迟行替自家师兄可惜,若是当初,那婚未退,现在便不必愁了。但是世事终究难料,谁曾料到过,那场仗,打了三年,是严国胜了呢。当时严国已经节节败退,那一仗,差点就败了。师兄也曾差点折在边界过。金戈铁马之人,无力去给旁人承诺。“无妨。”太子殿下并不担心,褚丞相那边,重要的,是沈存如何做。况且,姻缘之事,恐怕沈存已经有了路子。再过几日,他的太子妃,也该入东宫了。第19章 迎亲“一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二梳梳到尾,鸳鸯共双飞;三梳梳到尾,富富又贵贵。”老人的话语已经有些不那么清楚了,手上的梳子亦是颤颤巍巍,但是梳头的动作却是平顺未曾停歇。新娘出嫁前,请来一生顺遂美满的老妇人梳头,并上吉祥话,预祝着新嫁娘与夫君日后和和美美,举案齐眉。褚家请来的老夫人,是国都里最有名气的那位,已年近九十,一生夫妻和美,儿孙绕膝,晚年生活幸福。严国的出阁里,有资格给出嫁女执梳头礼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那少女的亲生母亲,另外一种,便是府上请来的专门给出嫁女子梳头的福寿老人。而这福寿老人,也不是谁都能请的来的。丞相府请来了,李家那边便只能请旁的了。其实不少大臣,原以为东宫和褚家结亲,是为了丞相手上的权势,可是看着在席上那脸色难得温和的人,心里都开始有些拿不定主意了。虽说太子殿下平日里脸色也不凌厉渗人,但是还是有细微差别的。虽然太子殿下还是一如既往,只是偶尔会旁人几句话,但是却是没落下一个去与他打招呼的人。不论天家还是普通人家,迎娶正妻是要新郎官亲自骑着高头大马去接人的,花轿和迎亲的队伍就停在丞相府门口,四周围观的百姓也不少。丞相府和礼部尚书府上恰好只隔着一条街,吉日相同,吉时也无错差,看了这边,就没有功夫去看另外一边了。一个是受皇帝宠爱的三皇子,一个是曾经亲自出征,打了胜仗回来的东宫太子。百姓并不顾忌朝堂,只是跟从自己的想法简单行事,所以自丞相府到宫中那段路上,今日便是最热闹的。自然而然,那边虽也有许多人围观,但是还是显得冷清几分。“雨儿,出阁后,你便为人妇了,莫要随意使小性子,你与殿下,要夫妻同心,和和睦睦才是。”褚夫人拿帕子擦拭过眼角之后,才上前接过了凤冠,亲自给褚雨带上。她身上的嫁衣,绣着活灵活现的凤凰,正在振翅高飞。按理来说,能配振翅高飞凤凰者,唯有当今的那位皇后娘娘,但是这婚服是青山寺送来的,便无人可道一句逾越礼制。其实细细端详,便会发现,凤冠和霞帔上的金龙皆非五爪,而是四爪,青山寺那位,历来最是守礼。房里不只有褚夫人在,还有几位历来与褚夫人交好,或者是来宾里身份最高的几位女眷,都含笑围在四周,口中还不时说着吉祥话。褚柔和周妍也在,却不能凑近褚雨。毕竟这种场合,她们只是陪着褚雨,作为小辈,也不好与长辈们抢着说话。“雨儿记下了。”褚雨坐在凳子上,低着头方便褚夫人动作,便没有起身行礼,只是语气里多了几分低哑,像是将要哭出来了一般。“舅母安心。”“莫要哭,花了妆便不好看了。新娘子要漂漂亮亮的才是。”一旁的周夫人笑着上前,将手上的木盒放到了褚雨手上,而后拍了拍她的手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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