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骆哥你变了!你以前从来不会说我猥琐的!姜绵无精打采把下巴搁在桌上,闻言抬眼, 好奇瞧了眼。沈译额角一抽:“我妨碍到你们了?”姜绵脑袋昏沉得厉害, 也没立即转过弯来,淡淡回道:“没什么, 就想看看你们能猥琐成什么样。”沈译:“……”小仙女,你也变了……你再也不是那个善良单纯的小仙女了……害!肯定是被某人给污染了。之后的几节课里姜绵依旧没什么精神,特别是大课间小憩之后,还有点儿鼻塞。等上午的课结束, 就彻底撑不住了。周围闹哄哄的。所有人陆陆续续往外跑,挤入冲进食堂的浩浩荡荡大军中。姜绵勾着脑袋揉了揉鼻尖,忽然感觉旁边人凑近,指尖轻轻拨了下她细细软软的鬓发。骆景行垂眸看着她:“你到教室里休息会儿,我帮你打包饭菜带回来?”姜绵本来还觉得会不会太麻烦了。可转念一想,又莫名觉得自己与骆景行之间,似乎也不用太见外。所以她点点头,直接把大半张脸埋进臂弯,对上骆景行的视线。“那我休息一下,你吃完了再帮我带。”她细声细语道。骆景行满不在乎应了声,走之前多瞧了几眼,还是觉得哪里不ok。姜绵跟他说完话就埋头大睡,此刻瘦瘦小小一张脸苍白,就这样枕着手臂,呼吸微弱且平缓。若有所思的视线在姜绵的方向打了几个圈,最终停在细嫩白皙的后颈处。蓝色的校服领子衬得对方皮肤更是雪白一片。骆景行敛了敛眼,喉头微动。默了半晌,又脱下之前被姜绵嫌弃过千百次的校服外套,给她盖上了。盖上之后还特意往上扯了扯,把脖颈遮得严严实实才满意。-因为生病的缘故,姜绵很快就陷入了深眠。但没能持续多久。身后传来脚步声,后门被人打开。走廊里的凉气生生灌进来。不过几秒,又关上了。姜绵打了个冷噤,立刻醒了。以为是骆景行回来了,她的眼睛睁开一条缝,正准备出声——只见旁边空无一人,骆景行的抽离里倒是多出了个信封。粉色的那种,中间还粘了个爱心,放在书包上。姜绵愣怔了一秒,揉了揉眉心,坐直身子。披在肩上的校服往下滑,在掉在地上之前,被姜绵快一步揪住。直觉告诉她,这应该是骆景行的。姜绵把衣服捧在怀里,脑袋有瞬间的空白。掌心的衣料在某个瞬间带来温热的触感,经由掌心纠缠不清的纹路,延伸到心底深处的角落。仿佛连带着那个人的气息,都似有若无的萦绕在她的身边,包裹着她。姜绵忽然就想到了那天玩抓娃娃机时,骆景行自后将她揽在身前的场景。对方轻轻挨着她的后背,下颔就似有若无靠在她的头顶……刹那间,原本因为感冒而微微发热的脸,更是滚烫。心中咂摸着那个名字,姜绵有一瞬间的恍惚。门外有同班同学走进来,看见姜绵时眼色有些犹豫。迟疑几秒才道:“姜绵,门外有人找你。”姜绵愣住:“找我?”谁会来找她?她莫名其妙起身,忽然就在门外见到了某张熟悉的面孔。来人神色复杂,和那天在超市里碰见她与骆景行时的表情,一模一样。姜绵本来以为对方要问她那天的事情。饶雯雯深深看她一眼,把手里的那叠资料递给她:“能帮我转交给骆景行吗?”姜绵怔了怔,低眸瞧了眼。是数学竞赛的材料,厚厚的一大叠。饶雯雯说:“还有,老师通知说参赛人员下午放学后到阶梯教室开个短会。”姜绵不解:“你为什么不自己跟他讲?”话音落下的那一刻,姜绵清楚看见饶雯雯眉宇间难堪的表情变化。其实本也不必特意让姜绵转告的,可偏偏不知道脑袋的哪根弦给搭错了,就想近距离瞧瞧被骆景行喜欢的人长什么样。又或者,只是想在不经意间炫耀一番,自己和骆景行之间并非毫无交集。可饶雯雯也没想到,还刚开口,便被姜绵直接将了一军。你看,你连找他的胆量都没有。饶雯雯静了几秒,脸色有些发青:“你就算对我有意见,也不用拿他来嘲讽我吧?”姜绵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确实只是随口一问罢了。虽然骆景行解释过很多次,可那晚围墙下的情景,还是时常出现在她的脑子里。联想到那日骆景行看见对方时,满身的戾气,姜绵又有些狐疑。姜绵茫然问:“我为什么要嘲讽你?”饶雯雯喉头哽住,心头愈发委屈:“要不是因为你向骆景行告状,他又怎么会……”饶雯雯欲言又止,听得姜绵一头雾水。她向骆景行告状?告什么状?一阵哑然后。饶雯雯不甘道:“我有说错什么吗,你转学之前,那个男生不是很喜欢你吗?后来体检故意请假,难道不是因为你们心虚吗?”姜绵愕然,没想过这些话,竟会从饶雯雯口中说出来。而姜绵眼中显而易见的震撼神色,却在无形中让对方认为戳中了她的心事,继续嘲讽道:“你以为你们俩一起从医院走出来,偷偷摸摸的就没人看见吗?”话音刚落,姜绵面无表情,一把将手中的资料全甩在对方的脸上。厚厚一摞的纸张散开,劈头盖脸砸下。饶雯雯顿时僵住,待回过神来,眼神愤愤瞪过来。姜绵简直觉得这人不可理喻:“这话你也跟骆景行讲了吗?”饶雯雯:“你怕了?”姜绵冷冷道:“看你长得人模人样,嘴巴居然这么脏。”饶雯雯:“你——”姜绵:“难怪骆景行不喜欢你。”众人循声望来,顿时一惊。战况这么激烈的吗?!昨晚才有人发帖子询问,鉴于这回的转校生实在太优秀,校花的位置是不是应该重选。结果今天两个当事人就打起来了!而且他们听见了什么?骆景行?!两个校花人选居然为了骆景行动起手了!果然!谁都逃不过骆景行的真香定律!骆哥才是颜值的巅峰啊!!!这事一传十,十传百,不出片刻就传遍了大半个校园。大伙人都知道了,校花和小仙女转校生因为骆景行而大打出手,撕得头破血流,不可开交。传闻小仙女战斗力爆表赢了战斗,校花落荒而逃,在教室里梨花带雨地哭了整整半个多小时。只是作为当事人,姜绵还浑然不知自己已经为爱癫狂。她神色困倦回到座位,没过多久,就听见沈译的声音,不明所以问:“教室外面这些垃圾是怎么回事?值日生也不扫扫?”没人敢回他。扫什么扫,听说这是饶雯雯给骆景行的!还是被姜绵扔掉的!大伙儿思来想去,饶雯雯毕竟是外班的,还是得站在姜绵这边,也就没人去动。可经沈译这么一提醒,才想起来,这么搁着也不是个事。有人欲言又止出声:“好像是骆哥的东西。”沈译顿时不痛快了:“啥?谁他妈敢扔骆哥的东西,我他妈不弄死他,我就不姓沈!”骆景行拎着打包盒随后而至,瞧着这满地的盛况,也礼貌地表示了声“卧槽”。下一秒,就见姜绵心虚走出来,眼神往别处乱瞟。吸了吸鼻子,姜绵小声道:“我扔的。”沈译:“……”沈译:“刚才那句话,就当我没说过,行不?”骆景行诧异抬眉,心里思考着好像也没哪里得罪他家这小祖宗啊?难道他去得太久,饿出脾气了?骆景行解释:“我怕你没胃口,在校门口买了点热粥和姜汤,而且……”话到一半,突然被姜绵打断。“对不起,”姜绵吞吞吐吐说,“把饶雯雯给你送的数学资料给撒了。”上午刚下了一场雨,走廊来来回回被人踩过,留下不少水渍。姜绵注意到好几张纸都弄湿了。骆景行愣了少倾,盯着姜绵的脸良久没移眼。眼见着姜绵准备蹲下身子,把撒落在地的纸一张一张捡起来——骆景行拽过她的手:“别管了。”姜绵瞪大眼:“啊?”骆景行:“我说,不用捡了。”姜绵:“可是……”骆景行漫不经心道:“都脏了,我让老徐再给我准备一份就行了。”姜绵问:“我把你的资料弄脏了,你不生气吗?”骆景行不以为然回:“我什么时候生过你的气?”姜绵愣愣,不等回过神,便被骆景行催促回到座位,小口喝起粥。把教室门口清扫干净,沈译费解瞅了眼拿着簸箕站在一旁,若有所思的骆景行。沈译驻着扫帚,一脑袋问号:“你跟姜绵吵架了?她扔你东西做啥?”骆景行轻轻一舔后槽牙,懒洋洋道:“她想扔就扔,还要跟你报备吗?”沈译:“???”古有撕帛一讨美人笑,到您这里变成扔东西了?……那倒也不必吧???☆、我家小仙女姜绵慢吞吞喝完了那碗热粥。粥里放了瘦肉片和青菜, 虽然没什么胃口,但入口味道却还不错。放下勺子,她看了眼迎面走来的骆景行。对方拉开椅子, 慢悠悠坐下,心满意足瞅了眼已经见底的粥碗。骆景行问:“我让他加了点盐调味, 怎么样?”“挺好的,”姜绵舔了舔嘴角, “但是姜汤还剩了一点, 我喝不下了。”虽然也没多少,可她现在觉得自己一肚子的水, 晃啊晃的。骆景行看着她,明显曲解了她的意思:问:“不好喝吗?不喜欢?”姜绵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强调:“没有不喜欢。”说完想了想,又补充:“不是挑食, 我就是有点撑。”骆景行虚晃了几下椅子,视线落在姜绵微垂的眼睫上:“喝不下就算了。”姜绵淡淡“唔”了声。“我尝尝?”骆景行忽然轻声道。“啊?”姜绵晃了下神, 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就见骆景行端起碗尝了一小口, 随后若有所思的轻轻蹙紧眉。“你……”姜绵张了张嘴,哑然。她的视线从骆景行处挪到随手被她搁在碗盖上的小勺上, 然后不由自主又望向骆景行。虽然她是用勺子喝的……但也是她喝过的。姜绵顿时有些脸烫。也不知道是不是刚才喝下的热粥和汤汁起了作用,连带着胸腔也燃起一股热气。骆景行放下手中的碗。碗里的汤汁微微荡漾,有姜丝浮在面上。骆景行轻飘飘说:“味道是不怎么样,太淡了。”姜绵提醒:“这汤我喝过了。”骆景行微怔, 迎上姜绵的视线,坦然道:“我不嫌弃你。”姜绵:“……”骆景行的语气漫不经心,倒显得她过于讲究了。可是他怎么能喝她的东西。姜绵咬咬唇,正欲出声。沈译从教室外走进,关切问:“姜绵你好些没?这姜汤你怎么不喝完啊?”姜绵:“我……”如果是前一秒,她还能象征性地再喝一口。可这会儿,她没好意思再去碰了。沈译说:“这汤可是骆哥出卖色相,死皮赖脸跟店老板磨来的,说是能驱寒。”姜绵默了一秒。微悸的心不声不响软成一片。骆景行说:“我帮你扔了。”说着指尖微曲,准备端碗。“不用了,别扔。”姜绵及时阻止他。骆景行动作顿住:“嗯?”姜绵小声喃喃:“没嫌弃你,我感冒了。”感冒了。所以怕传染给你。骆景行嘴角微动,星星点点的笑意自眼角逐渐爬上俊朗眉梢间。他重新坐下来,歪了下头,右手痞里痞气撑在耳边看她。骆景行笑:“不是,我的意思是……”“嗯?”“不是喝撑了吗?”姜绵呆住。仿佛被人戳中不可说的小心思,心里的涟漪不可抑制的荡漾开来,但又在须臾后,生出几分被人戏弄的恼意。她瞪了眼骆景行,又羞又赧。偏偏骆景行见状眉梢微抬,笑得更开。姜绵没好气道:“要你管。”骆景行存心逗弄:“怎么又是这三个字?”姜绵:“……”骆景行:“不换换?”姜绵涨红脸:“你好烦啊!”骆景行忍俊不禁敛起眼,轻笑。正准备倾身凑近,忽见有不明物从抽屉里飘出来,掉在地上。姜绵趴在桌上,听见旁边窸窣的动静,侧过脑袋瞧了一眼。“这是什么?”骆景行大手一捞,歪着身子捡起。“看不出来吗?”姜绵没好气道,“给你的情书。”默了几秒。骆景行望向她:“你写的?”姜绵:“……”姜绵:“怎么可能!”“是吗?”骆景行没把信封拆开,捻着边角翻看了几秒。姜绵无语:“你在怀疑什么?”骆景行声音懒洋洋的:“我觉得你的字挺漂亮的。”姜绵:“???”话题转移的太快,姜绵只觉得没头没脑,一时间竟不知道骆景行要表达的意思。不过半秒,就见骆景行转头,视线轻飘飘落在她茫然的脸上。骆景行的眼里还带着惯有的痞气,不紧不慢道:“不是你写的我不要。”啪的一下。姜绵忽然觉得脑袋里的某根弦……断了。教室里三两人围在一起,不知是谁偷偷拿出手机看起搞笑小视频,笑倒一片。教室外的走廊传来急促脚步声,来来往往,伴着女生的嬉笑,还有男生调侃的声音,也不知道又是哪班的小姑娘来看骆景行的。“不愿意啊?”骆景行笑意不改,认真地注视她的眼睛,“要不商量一下,你欠我的语文作业还没帮我写呢。”姜绵:“……”抿了抿唇,姜绵憋红了脸:“你做梦吧。”“嗯?”骆景行骨节分明的手指插进黑发里,慵慵懒懒地撑着脑袋看她。姜绵下意识错开骆景行的视线:“我是不会帮你写作业的!”嗓音嘟嘟囔囔的,带着明显的鼻音。骆景行的目光微转,慢悠悠扫过对方的耳尖。再明显不过的霞色,从细腻白皙的薄薄皮肤里透出来,连带着耳根都一并染红。就像是落在雪地里的胭脂。骆景行嘴角浅浅勾了勾。还真是……一点威慑力都没有。甚至有点可爱。这么想着,骆景行自喉间发出一声笑。“你好凶呀。”骆景行轻轻慢慢道。姜绵没理他,埋着脑袋继续装睡。结果不出片刻,真的睡着了。梦里她还坐在闹哄哄的教室里,骆景行待在她的旁边打游戏。窗外的大片阳光洒进来,落在对方柔软的黑发上,望过去的那一瞬间,似加了层柔光。连带着整个世界都变得温柔起来。有些热。姜绵恍惚间觉得自己身处酷暑,周围干燥且炙热的空气黏在皮肤上,令她有点口干舌燥。突然额头一阵凉意。姜绵眉头舒展,不明所以地睁开眼睛。骆景行俊脸就这样猝不及防地凑近她。姜绵后背一僵,不太明白自己究竟是不是还在做梦。对方的黑瞳清湛,倒映着她怔然的模样。骆景行的手背轻轻靠在她的额头上。姜绵愣愣看着对方的眼。窗外的天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雨。屋内恰好打开了灯,细碎的光亮悄无声息洒在眼前人的头发和眼睫上。姜绵茫然问:“你做什么?”骆景行说:“你的脸好红。”姜绵:“……”骆景行:“而且很烫。”姜绵:“…………”骆景行:“是不是发烧了?”这个烧,是真烧。上课前姜绵去了一趟医务室,体温计显示37.7c。骆景行陪在她的身边,蹙眉道:“要不我打个电话给我妈,让她接你回去?”姜绵小声回:“我吃点药就好,没事的。”骆景行闻言,眉头蹙得更紧:“你还想回去上课?”姜绵不置可否,咳嗽了一声才解释:“马上就要月考了。”想起自己之前说过的话,骆景行噎了一下。静了几秒,才道:“下午的课我帮你做笔记,满意了?”姜绵眨了眨眼,没来得及吭声。骆景行说:“你好好休息,晚上回去给你补课。”门外几个来医务室拿药的同学犹豫半晌,一时间竟不知道该不该进去打扰。他们都听见了什么?!姜绵生病了为什么是骆景行叫他妈来接???还要帮姜绵做笔记,晚上帮她补课???我了个去——他们俩是什么关系????!-何漾事忙,最后是王姨来学校接的人。临走前还跟骆景行打了招呼,问他晚上回不回家里吃饭。其实也只是顺口一问罢了,毕竟骆景行这段时间基本上都混在外面。结果骆景行点头:“我放学开完会就回来。”王姨愣了少倾,随即笑开花:“行,我晚上多炒几个菜。”骆景行:“清淡点吧。”说着瞧了眼王姨身后。姜绵迷迷糊糊地收拾好书包,乖巧地从教室里走出来。骆景行拿出手机点了几下,随即抬了抬眉。姜绵看着他。只见骆景行捏着手机晃晃,做了个再见的手势。口袋里倏然一震。等出了校门,姜绵才敢把手机从兜里拿出来。微信提示有新消息——[骆景行]:乖乖休息。[骆景行]:等我回来。姜绵嘴角微动,摁灭屏幕。上了出租车,倒头大睡。进入冬日后,天黑得越来越早。姜绵睡醒时房间已经暗下来,手机微信多了不少未读消息,其中大部分是老同学对骆景行的深切关爱,把兴趣、爱好问了个遍。剩下的小部分,是班级群消息,还有人在群里@了她。姜绵点进去,最新的几条是对老师布置作业的讨论和抱头痛哭的表情包,再往上翻,是几名同学询问她的状况,让她好好休息。其中夹杂着几句惊叹——“卧槽,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骆哥在做什么?”“对,你没看错,他在听课做笔记。”“骆哥几百年没听数理化了?我突然又有了学习的斗志!”“……”姜绵看得发笑,退出去,又瞧了眼骆景行的头像。最新消息还停留在下午上课前的那两条。已经晚上六点半了。记起骆景行之前对王姨说的话,姜绵揉了揉还有些胀痛的太阳穴,翻身下床,走出卧室。骆景行应该……差不多要回家了?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开完竞赛短会?要不要发消息问问?姜绵走下楼,明亮的灯光洒满客厅。王姨瞧她一眼,招呼道:“醒了?头还晕不晕?”姜绵摇头,便见王姨摸了摸她的额头,拿来体温计。“想着让你多睡一会儿,就没有叫你,”王姨说,“我去帮你煮碗面填肚子。”姜绵乖乖坐在沙发上,疑惑张望了半晌,终于忍不住问:“何阿姨和骆哥哥呢?”王姨叹了口气:“你何阿姨刚接了个电话,说是出了什么事,学校急着见家长。”姜绵好奇问:“关于数学竞赛的事情吗?”王姨摇头,思考下了才愁道:“说是有同学家长去学校找麻烦,非讲自家儿子上周被小景给打了,正闹着呢。”姜绵心头一颤,倏地站起。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啊啊啊!更啦!明天照旧晚9:00更新。-感谢大可爱:neko的地雷1234567的营养液*2马嘉祺的心上人呀的营养液*5明镜的营养液*2还位小可爱后台没显示名字,营养液*6mua~☆、我家小仙女姜绵跑得急。王姨来不及喊她多添件衣服, 人就没影了。从班级群里加到沈译的微信,姜绵打了车,直接一个语音通话拨过去。对面人闻言懵了刹那, 回答说:“之前老班让骆景行去趟校长办公室,我还以为是校庆的事。”姜绵小喘口气, 这才重新确认了一遍:“校长办公室?”-办公室里。即使隔着一扇门,女人尖锐的嗓音肆无忌惮飘在走廊楼道间, 不依不挠吼:“这话我就放在这里了, 要是解决不了我跟你们没完。”“王斌妈妈你先消消气,这事学校肯定会调查清楚, 你……”“还要调查什么!怎么,演过个破电视剧了不起是不是!信不信我去网上发个帖,你们学校脸上也没光!”话音刚落,便听骆景行嗤笑一声。王斌妈妈登时气得跳起来:“你笑什么笑?你还有脸笑?!”骆景行嘲道:“哦,遍体鳞伤, 鼻青脸肿,这会儿还吊着个脚在医院下不来床?”他双手插兜, 懒洋洋站在那儿:“你真以为你家儿子是娇软瓷娃娃啊, 一碰就碎。”“你!”王斌妈妈怒指骆景行的鼻子。就连何漾也忍不住斥道:“骆景行!你先老实跟我交待,是不是打人了?”骆景行口吻冷漠:“他算是人?”屋内冷不丁地默了须臾。随之闹的闹, 劝的劝,乱作一团。蓦然“哐——”的一下。姜绵仓惶推开办公室虚掩的门,脸颊通红,分不清是累的还是烧的, 透出丝丝残留的病色。“不是这样的!”姜绵攥住门把手的指关节泛着微白,也不知道在门外站了多久,虎口处掐出深深红印。她用力咽了口气才继续道:“王斌受那样重的伤,不可能是骆景行弄的。”几人不约而同望过来,王斌妈妈率先骂道:“你谁啊你,胡说八道什么呢!”说着抬眼望去,见是个柔柔弱弱的小丫头,眼里的讥诮更盛:“你这小孩凑什么热闹?”“我没有胡说。”姜绵咬了咬干涩的嘴唇,顿了一秒,走到对方面前,在骆景行身边站定。“上周五我们是和王斌发生了冲突,但他那天放学前都还好好的,至于周末……周末两天我都……”姜绵轻轻一瞥旁边人,不料却正好对上骆景行微垂、朝她望过来的眼睛,漆黑深邃。目光一触即离。姜绵的声线柔软,却卯足了劲,竭尽所能架起气势:“周末两天我一直跟骆景行待在一起,他没有时间去找王斌。”对方开始不耐烦:“我怎么知道你的话是真是假,况且我说你们学校怎么回事,一直待在一起也好意思说出来吗,早恋是不是?小小年纪就不学好,出了事怎么办?还管不管了?”何漾闻言皱眉,提醒道:“王斌妈妈,请你说话放尊重一点。”“你还有脸跟我提尊重?”“我一直都说了,不是我不愿意付那点医药费,但总得把事情弄清楚才对。”“何阿姨,”姜绵忽然出声,“有些事情骆哥哥不说,是因为顾忌我的感受和脸面,但这件事情因我而起,我……”在场人的视线牢牢紧盯着她的脸。骆景行拧眉,不露痕迹虚扶了把姜绵有些不稳的身子。姜绵没忍住,咳嗽了一声。她对上王斌妈妈的眼:“王斌因为一些莫须有的谣言,在网上公开对我造黄谣,甚至在骆景行帮我出头之后,带着一伙人对我说龌龊的下流话……”她喘了口气,话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字字清晰道:“……小小年纪就不学好,阿姨您都不管管的吗?”对方闻言一愣,恼羞成怒:“你别血口喷人!”话音落下,料想是也知道自家儿子的秉性,话锋一转,狡辩道:“就算说了又怎么样,小孩子开玩笑也能当真吗?”“造谣我体检请假是因为怀孕,还污蔑我跟人上床,这就是您眼里的玩笑话吗,”姜绵气急,眼眶泛起潮红,“还是说他这些玩笑话,是跟您学的?”“你——”对方气得脸色铁青,蓦地上前,扬手就要落下一巴掌。众人顿惊,竟是来不及阻止。就连姜绵也没回过神来。却见掌风在她眼皮底下扫过——有人拽过她的手腕,直接上前半步,把她护在身后。姜绵震惊注视着骆景行的背影,下意识抬手紧攥住骆景行的衣角。“够了。”骆景行不耐烦道,“你要是不信,还有更难听的,我把删掉的帖子一条一条恢复了,让你看看你家好儿子的德性?”“……”“我是打了他,但不至于把他打成那样,既然你这么肯定就是我做的,要不报警吧,看看进去的那个人是谁?”“……”“还有,你儿子在社会上混成什么样子我不清楚……”骆景行稍顿,眼神骤冷:“要他不愿意改,我见一次打一次。”说罢,牵起姜绵的手,转身就走。姜绵愣愣跟在骆景行身后,耳边传来女人暴跳如雷的嗓音,被校长忍着脾气劝下。因着姜绵的话,校长语气也强硬不少:“王斌这孩子平时确实德行有失,我看这事确实也不像是骆景行做的,虽然……”话音远去。姜绵踉跄了一下,被骆景行及时扶了一把。夜里凉风阵阵,偏偏少年人的掌心炙热。姜绵怔怔盯着对方校服摇晃的拉链扣,头顶忽然传来熟悉的嗓音:“你怎么来了?”默了一秒。姜绵抬头,喃喃解释:“我听王姨说,何阿姨来学校了,就想……”“很担心我?”骆景行灼灼盯着她的脸。姜绵下意识别开眼。本来是很担心的。心急火燎,什么都顾不上,一股脑热只想替他说话。但现在想来,本就是扪心无愧,就算她不来,骆景行应该也能解决才对。姜绵没应声,骆景行似乎也不在意。轻飘飘的声音混着风声一起传到她的耳里:“你的手好凉啊。”突然有些烫,灼得似火烧。姜绵眨眨眼,抽回手:“还好。”“烧退了没?”“王姨帮我测过,退了。”“哦。”“……”“头还晕不晕?”“不晕了。”骆景行点头:“那就好。”姜绵张了张嘴,犹豫几秒,又什么都没说。回去的路上,骆景行接了通沈译的电话,对面人听闻没出什么要紧事,顿时松了一大口气。通话没几分钟就被骆景行挂断。也不知道沈译说了什么,骆景行抿唇,多看了姜绵几眼。一时间,气氛莫名变得有些沉默。姜绵跟在骆景行身后,经过离学校不远的巷口时,穿堂而过的风刮过脖颈,打在脸上。她忍不住打了个冷噤。骆景行突然停下脚步,路灯下的影子拉得老长。姜绵猝不及防,险些撞上骆景行的背,赶忙刹住脚,便见骆景行侧头看了她一眼,随意环视了圈周围。姜绵茫然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