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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的驸马疯了》TXT全集下载_8(1 / 1)

怎么说呢,弟媳虽小她两岁,照顾起人来,像她娘。翊安眼看天色已不早,起身舒展道:“我回了,娘娘忙吧。”“这就急着回了,”皇后本来正背朝翊安吩咐人,听到她要走,微侧过半个身子,“气消了?”“哪有!”翊安听出她话里的意思,扬声否认。皇后走到翊安面前,拉着人坐下,“若非闹别扭赌气,今日我忙成这样,你何必在这白白耗着。”“怎么,皇后娘娘终于嫌人家碍眼了。”翊安逗她。除了人前需守规矩时,翊安在皇后这,向来比在亲弟弟面前都要松快。“公主说这话真没良心。”皇后轻拍了下她的手,一副“白给你吃了那么多好点心”的嗔怪之态。随即又温柔笑道:“你在这里陪我,我虽忙得不得空,但看你自在,心里也高兴呀。”这话说的既天真可爱又招人疼,翊安点头:“懂懂懂,我都懂。”心叹皇后境界高,即“我过得苦些没事,只要你安好,我也不觉得苦了。”母仪天下。翊安想皇后从小温柔到大,宫里这吃人不眨眼的地方,也未让她改变分毫。皇后闺名花羽珂,乃是右相花彦之的小女儿,自小便乖巧懂事。小时候初进宫时,花羽珂见着一个红衣红裙的少女,长发未梳,赤着脚从面前跑过去。后面一群宫人边追边唤,“殿下,疼疼我们吧,听话。”明眸皓齿,笑面如花,洒脱烂漫,见之难忘。虽是匆匆一瞥,花羽珂却惊为天人,张大着嘴巴,傻傻道:“母亲,那个姐姐是仙子吗?”右相夫人牵住她的小手,柔声介绍,“那是公主殿下,咱们大祁最尊贵的女子,珂儿到了她跟前记得行礼。”后来宴上再见,公主殿下已经打扮得得体端庄,仪态自若地坐在她母后身边。花羽珂找到与她说话的机会,毫不掩饰赞美:“殿下,你真漂亮,真的,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姐姐。”翊安那时才九岁,但生来就捡了便宜,只挑父皇母后的好处长。夸她美的人多得像蚂蚁,她耳朵起茧的同时,不得不怀疑这些人故意说谄媚之词来骗她。眼前这个害羞可爱的妹妹,正憧憬地看着她,稚嫩的脸上很努力地保持着真诚。翊安心里一暖,笑着摸了摸人家的脸:“你叫什么名字啊?”“花羽珂,羽翼的羽,珂雪的珂。”“羽珂,这名字真好听。”翊安嫌宴席上闷,朝她笑:“我带你出去走走吧。”小花羽珂不可置信地抬头,咧嘴一笑,美滋滋地抓住翊安的手。翊安想这个妹妹只小她两岁,怎么个子矮她许多。但乖得跟瓷娃娃似的,不闹不躁,她喜欢。故而每次花羽珂进宫,翊安都将她带着,宫里好玩的地方都陪她去看。等翊安学会往宫外跑,便定期去右相府见她。还记得那年翊安的个子窜得快,比同龄女子高了半个头。她得了宫里精通易容之术的人指点,将长发束起,衣着男装,还简单地化了妆。成了个斯文俊美的翩翩少年。“我给你装了袋东盛国今岁的明珠,女孩子应该喜欢这些吧。”翊安递过去时,纳闷地问:“你脸红什么?”花羽珂十三岁,正是情窦初开之年,不好意思看她,低头小声说:“殿下太俊,我……我害羞。”翊安一愣,显然不知自己有这本事。“啊哈哈哈——”伸手去摸她的脸,风流地挑眉,“你嫁给我吧,我去与右相求亲。”“那怎么可以,哪有女子嫁女子的。”花羽珂还没让她这副“男色”迷傻,嘟嘴道:“殿下又取笑人。”因有着这段过往,在皇后心里,长公主永远是京城最美好的女子。女装倾国倾城,男相风流倜傥,懒散时美不自知,端庄时贵不可攀。翊安那时对她格外关照,惹得还在做太子的魏琇也留意到了花家的小女儿,两人在翊安的眼皮子底下有了男女私情。大婚之日定下后,翊安跑去相府,故作惆怅:“以后见面,便要规规矩矩行礼喊皇后娘娘,再也不能摸脸了。”“可以的,”花羽珂出落得婉约大方,跟她母亲一般温柔和善,“私下里,殿下还可以摸我的脸。无论羽珂做不做皇后,殿下永远是姐姐。”可不成了你姐姐嘛,你都把我弟弟骗了去。这番话说得可爱,翊安想上京城能有几个如此纯净温柔的姑娘。所以玉奴会喜欢她,翊安一点也不奇怪。彼时齐棪说皇帝孩子心气,“为这花家小姐,竟丝毫没给阮镛实脸面。”翊安替花羽珂争:“我要是男人,我也娶花家女儿,温柔和善,大方漂亮。阮家那个有什么好。”齐棪费力才将“你还知道人家有多好,你怎么不学学”的话咽下去,“这样的人固然适合做妻子,可未必就适合做中宫。”翊安自信道:“玉奴会护好她的。”齐棪不置可否地叹气,似是说她天真。翊安说对了。除去帝王身份特殊,不得已扩充后宫外,玉奴对皇后一如当年。……翊安不想皇后担心,含蓄解释道:“放心吧,没吵架,只是天天在一处,太腻了。”齐棪今日无事,肯定在殿内,她不知怎的就不想与他待在一处。事实上她内心纠结得很,怎么说她魏华儿也是个潇洒之人,什么样的风花雪月没见过,偏偏轮到自己就傻了眼。昨日赏雪,想是被冻得神志不清,竟上赶着前去他面前,解释那陈年旧事。解释完她更烦闷,难道这两年的冷漠和争吵,不为封浅浅,也不为颜辞镜,就只为一个小误会?打死她也不想信。这样岂不是太亏了。她最大的收获,便是确定封浅浅那女人真是个戏精。翊安以为自己足够聪明,没想到头回见面就被人家摆了一道。她当时苦兮兮地对翊安说什么,再也不嫁人了。根据翊安现在推算,那时候封浅浅才及笄,急个屁啊。还把翊安惹的心疼了她一段时间,心道齐棪真不是东西,两边做负心汉。伪君子!齐棪只是发烧多睡了会,连舜钦亲自去喊大夫的功夫,她也能含羞地说句“他还在睡”。是个人都会误会吧!!!估计封浅浅太自信,以为女扮男相的翊安是什么登徒子,才故意拿话堵她。“哦,公主也会腻啊……”皇后看似恍然大悟,实则取笑他们平日里太亲密。话音刚落,内侍来报境宁王来接长公主。皇后听了又笑:“你腻了,人家不腻。我本想留你吃晚膳,他就来跟我抢人了。”“那就让他滚,我只陪娘娘。”翊安顺着她的话哄道,人却已经站起身。皇后了然,大方拂袖道:“走吧,不笑话你,快回去歇着。”齐棪见人出来,款款迎上去,“还以为皇后娘娘会喊我进去吃晚膳。”翊安没好气:“你大老远跑来蹭饭来了?”“那肯定不是呀,”齐棪撞了撞她道:“我想殿下了。”“……”翊安受够了,这厮怎么现在每日奇奇怪怪的。快把她那个爱装模作样,素日端得矜贵稳重的伪君子驸马还给她!!!面前这个缠人又肉麻的小白脸,是何方妖魔鬼怪?!实不相瞒,她真想回公主府,起码不用被迫跟他在一起。翊安开心道:“皇后娘娘说明日有人来帮我们修门。”让破门跟齐棪都滚吧。耶!齐棪淡然:“是吗?”女人就爱多管闲事!翊安向往:“到时候咱们各司其位,互不相扰。”齐棪心里骂娘,“互不相扰”四个字真该死,也不知他以前怎么想出来讲的。当夜,想是怕自己再烦翊安,门一修好就会被踢下床,齐棪十分老实地睡下。他确信,公主大人迟早会把他赶回软榻上睡。齐棪不作妖,翊安舒服多了,安心地调整好姿势入眠。谁知齐棪夜半失眠,胡思乱想了一通后,悄悄将枕头换个了方向,睡在翊安身边。伸手,将她连人带被子搂住。他想,就抱一会,等有睡意便睡回去。神不知鬼不觉,谁会知道呢。然而睡神显然与他有仇,等他再睁眼,已是第二日。翊安先是被他吓醒,又出声吓醒他。他丝毫不怀疑,假如她动手,这次落在脸上的巴掌不会轻。罢,没被枕边人赏过耳光的人生,会有憾。重活一世,要圆满。作者有话要说:本章提要:公主男女通吃,驸马原形毕露。后日周二入v啦,明日会双更,后日三更。(v章有大糖,欢迎继续支持)推一下朋友的文,感兴趣可以去看看。《穿成佞臣的病娇表妹》zz之耶zz喜欢极限运动的知名女导演,意外穿进所拍作品的原著中,成了男主娇滴滴柔弱弱,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的辣鸡小表妹。那怎么办?为保小命逃呗!无奈,半路被狗男主逮回去走剧情。可是不对呀,男主怎么把剧情带歪了?再后来,苏秒枯了,她万万没想到男主他、他他他不仅破坏剧情,他还精力超旺盛!☆、宴上赌气“啊——!齐棪,你要不要脸啊!!!”“我不是故意的。”“梦游,我或许有梦游症!”“老娘要把你打得游不动,挽骊——”“都不许进去,”豫西嬷嬷堵在门口,拼死稳住挽骊,朝门里哄道:“今日是大日子,小祖宗,您可别闹。”魏琇今晨起的比往日更早,焚香沐浴,穿衣戴冠,无数繁琐礼节等着外头。按照惯例,今日宫中将热闹到子时之后。虽说是喜日子,魏琇却因早起而脸色阴沉难看。内侍立在一旁,将在礼宁殿听到的话,原封不动地转述给他听。“阿姐这就起了?”魏琇闭目,语气存疑,礼宁殿那边向来是每早宫里最晚有动静的。“回陛下,没起,”小内侍伶俐道:“吵完后又没了动静,想是又睡下了。”说者无心,听着有意。“又睡下了”四字落在魏琇耳朵里,他不由得心情好了三分。魏琇满意地笑:“世上没有不吵架的夫妻,这才对。你退下吧。”就连皇后那般温柔怜人的女子,偶尔生起气来,也会把他往殿外推。他是极喜欢的。更何况他张扬肆意的阿姐呢,哪来的每日好脾气。甚好。有进步。“高泉,酒备下了吗?”魏琇嘴角终于露出笑来。含着些坏意和期待的,又少年气的笑。其实陛下与长公主眉宇间很像似,只不过长公主爱笑,看着更明艳。陛下多为政务所累,仪容肃穆些罢了。高泉微微弯腰:“陛下放心,都备好了。”……天子寿辰为万寿节,民间又称千秋节。君乃民父,大祁的万寿节素来隆重,朝野同欢三日。每逢此节,大祁诸州皆令宴乐,休假三日。天子宴群臣于紫宸殿,大陈歌乐,倾城纵观。皇亲嫔妃,百官使臣皆献贺礼,捧觞祝皇帝万寿,皇帝则按品级一一赏赐。言而总之,不得掉以轻心。齐棪一身紫红团花加玉带钩的亲王蟒袍,金冠金簪,威风凛凛。翊安则着宝蓝的广袖锦服,上绣牡丹白鹤,金线珠缀。挽上凌云髻,对镜描花钿,化的是很能将活泼气掩住的浓妆。妆成后她刻意保持仪态,不再跟齐棪闹,举手投足端庄从容,自觉是天下最美的长公主。实则是,头上簪的钗环宝石太多,压得她脖子酸,想活泼也不成。齐棪现在给她一巴掌,她都未必有力气打回去。时辰未到,紫宸殿上下便宫乐绕梁,歌舞不绝,衣香鬓影。琵琶箜篌,笙箫笛鼓,奏着太平盛世的曲子。皇亲国戚并宰相和他国使臣的坐席,离皇帝皇后最近,群臣则离得远些。翊安施然入座,凤眼不经意地从殿上扫过,每年面前坐的都是熟面孔。唯独他国使臣年年不同,翊安的眼神停在某处,猛吸一口气,一把揪住齐棪的衣袖。齐棪正与一旁的诸王寒暄,偏过头问:“怎么了?”“快看那个南陈的使臣,”翊安压低声音:“俊美至极!”齐棪心中不爽,男人能美到哪里去,顺着翊安目光看去……嗯…好吧,他认了。大祁不缺风流人物,满朝文武,从皇帝到群臣再到百姓,好看的人何其多。听竹卫里随便拎出一个花燃,连舜钦,那也是能直接洗洗送去青楼伺候人的。更别说翊安常厮混在氿仙阁,见过的美男如云,一个颜辞镜都快把上京城一半的男人女人迷痴了。但与这南陈人一比,当真是黯然失色。那人五官仿佛被百次精心雕刻过,挑不出一点瑕疵,随便拿出一处,便能如画成诗。比花燃笑起来眉眼更弯,比颜辞镜肤白年轻。站起来比连舜钦个子高,坐下来比齐棪的坐姿更端正。齐棪心道南陈皇帝当真其心可诛,派这么个绣花枕头来做使臣!不成体统。“不知他可有婚配。”翊安好奇,这得什么样的女人,才能入他的眼。齐棪怒火攻心,咬牙:“殿下,你夫君就在身旁,能不能矜持一些?”“我还不矜持?”翊安诧异地看他:“若不是你在,我就坐到他身旁去了,多看几眼能多活几年。”这话好像在嫌他碍眼多余。齐棪醋得牙酸,暗恨公主大人诚实过头,好歹在自己丈夫面前装一装啊!“难道看我减寿吗?”他将玉樽中的酒一饮而尽。“齐棪,”翊安喊住他,煞有介事地说:“大庭广众,你莫要无理取闹。”“……”“我只是欣赏他的皮囊,你方才眼睛盯在人家舞姬的腿上,我不是也没生气。”齐棪连忙正色:“我在想,这些舞姬年年寒冬披纱赤脚,会不会冷。仅此而已。”“是,你是正人君子,你是守礼之人。别人看见的是腿,你看见的是民生疾苦,家国大义!”翊安赞叹完给他鼓掌:“我能嫁给你,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齐棪嘴拙得说不出话,脸上一阵红一阵青一阵白,都快开成了染坊。偏偏翊安会装,拿那种女儿家崇拜郎君的眼神看他,任谁现在看到,也不晓得他几乎快当场去世。末了,齐棪强颜欢笑做了个“请”姿,“殿下继续赏美,臣保持缄默。”翊安扬眉,终于扳回一局。今早翻身时,蓦然发现她跟齐棪虽盖着两床被子,可脸都快贴到一处去了。明明睡前还算老实,竟趁她睡后做这种事。偏偏人家一口咬定不知情,又说什么反正都没发生,让她大方些。她恼不得恼,一口气堵在胸中,无处可放。眼下见他有苦难言,顿时觉得恩仇一笔勾销,悠哉地哼起民间小曲。齐棪听到,还当她是看美男看得飘飘然起来,愈发气闷,真恨不得赌上她的嘴。偷瞟去,翊安唇上染了血色胭脂,方才喝过的玉樽上,留下淡淡的印子。他心里一痒,没忍住,抓过她的酒杯,唇对在那个印子上,将剩余的半杯酒喝尽。“你干嘛!”翊安懵住,反应过来瞬时面红耳赤。他这是在这么多人面前调戏她吗?间接地与她接吻。伪君子!“殿下赏我几滴酒又如何?”齐棪云淡风轻,把杯子放回原位。上面的胭脂印子消失无影。这人怎么又犯疯病,翊安很介意地将他嘴巴碰过的那处转开。齐棪笑了笑,“你嫌弃我?”“你觉得呢?”说实话会不会有点伤人。谁知齐棪根本不等她的回答,“殿下的嘴我都亲过,也没见殿下嫌弃过自己。”翊安僵住,一股热气从心口冲上头,呼吸促了促,当即低头闭眸。这是大殿上,不能破口大骂,也不能动手。要端庄,要大方,要恩爱,要忍耐!等她再睁开眼,已经面色如常,不肯理齐棪。周边是不绝于耳的祝贺词,皇帝皇后兴致颇高,赏赐不断。高全端给他们夫妇俩一壶酒,说是宫廷酒师的新酿,今冬总共只有两壶。齐棪尝了半口,细品之下,放在一旁。“殿下,这酒少喝一点为好。”他隐约觉得不对劲,但皇帝总不至于害亲姐,故而不好多说。翊安默不作声,拿帕子仔细将杯口擦拭一遍,而后斟满。恍若未闻地饮下。偏不听他的话!作者有话要说:花燃连舜卿:“?”“请王爷注意措辞。”晚上九点还有一章~明天要更三章,正在秃头狂码中。☆、庸脂俗粉翊安脖颈细长白皙,仰头饮酒时,成了一道诱惑美妙的弧线。她故意不理他,侧脸看上去清清冷冷。眼角靠外处,有一枚小而淡的痣,只有坐在齐棪的位置,离得近时才能观察到。齐棪十二岁进京,二十岁时与她成亲。那八年里,只知这位殿下生的极美。然而平日在宫里宴席遇上,绝不多瞧一眼,总是稍稍低着头说话,生怕亵渎了姑娘家。年少打猎,京城的公子哥们聚在一起,说若有朝一日能娶长公主为妻,少活十年都愿意。齐棪当时笑了一声,姿态颇高,道他们没出息。有人追问:“世子难道不想娶长公主?”齐棪想到那张未敢多瞧的倾城色,慢慢道:“想,但不愿少活十年。”若真娶了她,怎能先她而去。十年太多了。十个月倒可尽管拿去。成亲那晚,齐棪认真地想,这是我拿了十个月寿命换来的洞房花烛夜。将她搂在怀里时,他才看见,她眼边的小痣,妩媚又可爱。许是翊安这张脸美得张扬,这颗痣反而安安静静,讨人怜惜。那夜他将这颗浅色的小痣吻了无数遍,前世最后那几个月,也常常吻。唯独重生回来,他没能寻到机会,碰都碰不得。也不知何时,他才能与翊安能像寻常夫妻一般恩爱,相知相守。只知道凭今日结下的梁子,今日无望。真是个爱生气的小姑娘。从前齐棪为此头疼,不得办法哄,统统冷漠处之。再后来嘴皮子被她带得厉害起来,吵架能吵上几个回合了。下场是守了几年活寡。罢了,慢慢来吧。谁让上辈子欠她的,这辈子就该围着她转,哄她高兴。听到齐棪莫名其妙地叹气,翊安懒得理,又给自己倒了杯酒。玉奴赏的这酒壶极小,统共没几口酒。她放在手里把玩,纳闷这酒有何特别之处,为何说得很珍贵似的。放下酒壶,端起玉樽,谨慎地闻了闻味道,一股诱人的花香钻进鼻子里。在齐棪的眼神阻止下,翊安再尝了口。并不烧喉,反而清甜可口,很适合女子喝。不难喝,又肯定没毒,不知齐棪在闹什么。她想忍住不跟他说话,显然很难,沉默是最痛苦的事情。于是凑过去,狡黠地眨眨眼:“王爷担心里面有风月散吗?”氿仙阁由于阁内有禁令,这类的东西没听过。但正儿八经的秦楼楚馆里,春.药是必备,风月散则是雅称,翊安略有耳闻。放在从前,齐棪必要板着脸教训她,女儿家怎可知道这些。如今的齐棪摇头,暧昧笑回:“若里面有那种好东西,不用旁人,臣必灌殿下喝完,何必拦你。”“……”大可不必。翊安心道自己还没那么宁死不屈,要你灌那么多才从你。她没敢说出口。怕齐棪哪天真灌。献寿礼环节,是翊安最喜欢的。拈花起舞的舞姬纷纷退下,裙裾像朵花一样,齐棪这回没看。众人依次捧礼而上。其实年年没什么新意,珍稀字画,古玩文物,武器马匹,不一而足。比如齐棪送的是柄削铁如泥的短剑,洋洋洒洒说了一堆话,最后才点出此剑的名字是“千秋”。翊安心想你送把木剑,取名“万岁”,不是更省事。而翊安所谓的大礼,却是双孩子穿的鞋,上缀宝石珍珠,绣着虎头。众人不解。皇帝却拍案大笑:“果然还是皇姐最知朕心意。”满殿顿时屏气凝神。魏琇扫视一周,难掩得意道:“皇后已有龙子。”齐棪想,这出跟前世一样。皇后前几日诊出喜脉,若是个皇子,便是嫡长子。皇上年轻气盛,不肯藏着掖着,当成丰功伟绩来炫耀。于是便托翊安之手,在此告知众人。齐棪垂下眸子,不久后,灵妃娘娘也将有喜,皇帝会很高兴。而这两个孩子都没生下来,两宫的奴才几乎被杀了个尽。从那以后,皇帝便从原先的脾气大,变成后来戾气大到抬抬手,便千人流血砍头的暴君。今生,齐棪自是不想魏琇变成那样。百官纷纷起身,恭贺皇帝皇后。齐棪朝阮镛实看去,见他脸上挂满笑,全然看不出情绪。他知道,阮镛实比谁都不希望皇帝这么快有子嗣。送完寿礼,那位南陈的俊美使臣端樽出列,恭敬地给魏琇行了个礼。“臣江昀祝北祁陛下万岁长寿,祝祁陈永世交好。”说罢展开一幅亲手画的贺寿图。江昀?翊安觉得熟悉,“这名字我仿佛在哪里听过。”齐棪低头轻声道:“江昀江圭原,南陈赫赫有名的丹青圣手,一幅画值得上一座王府大宅。”前世来的不是他,是个白发老头。造化弄人。“竟是他!”翊安目带欣赏地看去:“这么说他才貌双全?”齐棪面带微笑地冷哼一声,“的确,此人画艳图更是一把好手,据说南陈的花魁曾争相在他面前脱衣裳,已成一段佳话。”仗着出身好,如此德行也能来做使臣,实在有辱斯文。翊安夸道:“足够风流,有才子风范。”齐棪:“……”此时此刻,真想把她打昏带走,免得她神志不清,被乱七八糟的男人骗了去。“这种事,你知道的这么清楚。”翊安玩味地看他。“右司最擅长调查这种事,花燃提前与我知会过。”齐棪压低声音,“他知此人俊美无比,很是期待,还说要找机会认识认识。”“我就说他是!”翊安心道这回绝对没错。齐棪刚嚼完舌根,又正义凛然道:“殿下,不可妄断。”“……”哦。“江昀早听说北祁地灵人杰,疆土万里,美人如画,如今百闻不如一见。”齐棪:“是个马屁精。”翊安唱反调:“人家嘴甜,男人嘴甜才讨人喜欢。”“我嘴也甜,不信你来……”翊安刚想骂齐棪说话混账,却发现他们聊几句小话的功夫,那江昀与殿上众人,正齐刷刷地含笑看着她。“?”她微笑一僵,大家有事吗?齐棪对上江昀那张小白脸,沉下了嘴角。“诸位有所不知,南陈有个美人榜,京都女儿都以上此榜为荣。今夏美人榜出时,一位睹过贵国翊安长公主容貌的才子道,那些皆为庸脂俗粉。”“臣为此心心念念,十分好奇。今日见到公主,果然才貌不凡,乃天下少有的绝色。故而臣才斗胆,请陛下容臣敬公主殿下一杯酒。”“臣便不枉此行了。”翊安心道过分了。你夸我美我认,或许是实话。你夸我有才,损谁呢,我有什么才,酒量好也算吗?南陈人是美酒水乡里浸出来的风流,魏琇暗叹这江昀大胆至极,南陈国君竟敢随便遣他出使。魏琇不动声色朝翊安齐棪看去,一个被夸得心虚,一个臭着张冷脸。再向皇后看去,见她眉间露着担忧,蹙眉喝了口茶。既担心他护姐心切,因此发怒,坏了两国情;又怕他一口应下,齐棪吃醋,人家两口子闹不快。当真操碎了心。魏琇握住她的手,温热,这才放心。心里有了打算。他想,醋这东西,喝了未必不好,喝少了不能成事。作者有话要说:花燃风评疯狂被害……预收《这个世子我曾睡过》文案宁国公膝下多子,求女不得,算命的说他命里无女。若有,便是天赐,当以男儿养,不可许人,放之游四方。谢辰生在宁国公四十五岁这年,小名天赐,京城人人喊一声“四公子”。兄长们说要养她终身。她却有件不为人知的惊世骇俗之事:暮春时在江南,曾与人春风一度。燕王世子蔺长星回了京,红着脸支支吾吾:“姐姐……那夜你说我是你的人了。”谢天赐僵笑:“寻乐的话,不作数的。”他跺脚放狠话:“不作数也得作数,八字不合我蔺长星也是你的。”☆、醉酒(三章)大殿上的气氛瞬间有些诡异。礼乐还在高声奏着, 钟鼓之声余音悠长。人声却渐渐静下来。魏琇不作声地喝了杯酒,露出满目的笑色, 似是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不曾想到,南陈还有这等雅事。美人榜之事不过玩笑话, 只是今日江昀大人既提了, 皇姐不如给他一个面子。”他含笑看向亲姐。翊安下意识瞥齐棪一眼。齐棪想必也知现在多少人正盯着他,大方一笑, 朝她点点头。翊安不耽误,随即端杯起身, 款款走到郑昀面前。“江昀大人谬赞, 翊安姿色平平,愧不敢当。”她微微欠身,“还望大人回国后, 替南陈的美人们说几句公道话, 莫要为翊安树敌才好。”她设身处地想, 自己若辛辛苦苦收拾打扮,出尽风头, 排上了个赫赫有名的美人榜。却在最高兴时,被个莫名其妙的男人说, 跟另一位一比, 她就是庸脂俗粉。一定难过又生气。既想让人缝上那多嘴者的嘴,又郁闷那传说中的人到底有多美。总之,不能高兴。南陈那些女人想必正烦她透顶,随时会派刺客取她小命。害怕。其实哪里是她美, 无非就是近臭远香的道理。远在天边的,看不见摸不着的总是上等一些。这道理,她在氿仙阁就见识过,无论那些陪客的女子多美,男人夸的永远是他尚未得到的那个。那替她大放厥词之人,有没有见过自己不提,无非为了显摆自己眼界高人一等。无端生出这些事来。还不知宴罢之后,坊间会怎么传此事。江昀这张脸离近看,比远看更无可挑剔。他一身玉色窄袖长袍,腰间配着南陈文人的最爱,香囊和玉佩。江昀盈盈笑着,不动声色地去看齐棪,后者正含笑看着他,笑意里满是刀光剑影。他暗笑。早注意到了。这位翊安长公主与她那王爷夫君,实在佳偶天成,让人想忽视也难。两个人自一进殿,便无暇顾及他人,凑在一起私语到现在。像是有说不完的话。或笑,或闹。他用她的酒樽喝酒,她将他碗里的肉夹走。看得江昀暗叹自己这孤家寡人实在没意思,想回家娶妻了。方才翊安长公主献礼,站在大殿之上,毫不拘泥扭捏,那是身份高贵者与生俱来的从容之态。明眸皓齿,顾盼生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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