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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大人说媒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9(1 / 1)

他有些好笑,同时又觉得十分可爱。把油灯拿近了些,蹲在荀礼身边目不转睛地看了好一会儿,才轻声喊着荀礼的名字叫他起来。荀礼冷不丁听见他的声音,一个激灵坐起来,揉揉眼睛:“好了、好了吗?”看见谢珩点头,荀礼长舒一口气,与谢珩一起吹了油灯,趁着无人,摸黑回去了。过了几日,荀礼突然有些羞涩地问道:“谢兄,那本郑先生的文集,我能……我能借来看看么?”谢珩眼睛转了转:“当然,只是我当时写的太快,有些潦草,你等我订正一遍给你。”荀礼没想到他如此好说话,自然是千恩万谢,殊不知谢珩却在想旁的事情。那日在藏书阁,他在荀礼眼睛中看见自己脸上不可言说的痴迷模样,那么陌生,又怪异。他一时惊慌,这才推开了荀礼。定是光线不好,看错了。他这样平复下心情,集中精神抄完文集。将东西放回去的时候,他不小心碰掉了一本诗选。谢珩弯腰捡起,却发现摊开的那一页上写着“踟蹰未敢进,畏欲比残桃。”谢珩眼皮一跳,随手又翻了几页,又看到一句“得郎一盼眼波流,千人万人共生羡。”什么不正经的诗词!谢珩一把将书合上,慌乱地塞进书架上,逃也似地离开了。当夜他胡乱做起梦来,梦中出现的,正是荀礼。他从惊吓中醒来,只觉得梦境离奇,太过惊世骇俗。可那日过后,他总不自觉的回忆起那个离奇的梦。梦中荀礼将他约在树下,红着脸对他说:“谢兄,我心悦于你......”每每想起总是抑制不住心中怡悦,这才骤然发现,自己对此事全无厌恶反感,竟然还有些......心向往之。若换做自己来说,那个人会接受吗?他细细回想一番,荀礼在书院只与自己亲近,待自己更是无有不应的,想来自己对他,必然是与旁人不同的。这样一想他更是喜不自胜,确定了自己的心意后每日看见荀礼都情绪高涨,几次想直接对荀礼挑明,却总在最后关头倍感羞涩,欲言又止。直到荀礼向他要那本文集。他灵机一动,推说要订正一遍,实则花费了些功夫在书的最后十几页里,每一页都夹了一首情诗,和一张他以前偷偷画的荀礼的小像。曾经他画来只觉得有趣,不知不觉也攒了一摞,如今想来,原是那时他就已经生了情意。将那本文集递给他的时候,谢珩屏住了呼吸,有些甜蜜地猜想荀礼什么时候会发现,又会是什么样的反应。每当荀礼拿起那本书,他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偷偷观察。只可惜每一次,荀礼都没能翻到最后,又让他失望不已。直到那日看榜,他犹犹豫豫问出了口。然而不等到回答,荀礼的神色已经告诉了他答案。这样下去,真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荀礼才能看到。他只好不再寄希望于那些婉转隐秘的情诗,转而嘱咐荀礼去他的贺宴。打算等宴席一结束,他便放下那些矜持,亲口告诉荀礼……可是他满怀激动从宴席开始等到结束,都没能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谢珩大醉一场,醒来后却还是忍不住为荀礼开脱,也许是有事耽搁了。却没想到榜前一别,竟整整六年再也没能与他说上一句话。难道......难道荀礼其实是看到了那些诗,只是觉得恶心,才再也不愿同他来往?是他太过一厢情愿了么......若是荀礼不愿接受,他也能强迫自己走远一些,再也不去打扰了。不过是独自带着这无用的情思渡过一生,以前不也都这样走过来了?直到那日荀礼身边的下人突然来递拜帖,他错愕不已,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拿着拜帖反复地看,才确认自己并非在梦中。看到帖子上荀礼的名字,他尘封已久的心好像才又开始跳动,忍不住写下一句幽怨诗词匆匆让人带去。曾下过的决心统统扔掉,他才发现其实自己内心深处其实一直不愿放手。换上了平日不穿的鲜艳衣衫,左右确认仪容,才匆匆赶去前厅。想留他吃饭,可他推三阻四,自己又一时没有忍住,竟说了难听的重话......他懊恼不已,好在荀礼并没有怪他.....夜里翻看荀礼还来的文集,谢珩惊讶地发现那文集如新,根本没有被翻阅过的痕迹。想起他看向自己的的目光依旧澄澈,毫无杂质。难道六年前,荀礼根本不是因为这个而疏远他?回忆到此为止,谢珩自嘲地笑了一声。他本来还有些侥幸,不成想这一次,居然又是他自作多情了么?他心中难堪,却还是执拗地想要问个明白。究竟有情还是无意,他再也不想猜了:“你写这些,究竟是什么意思?”“这,这不是我写的,是杨姑娘……”荀礼身子前倾,急忙解释。“这是你的字迹。”听到杨姑娘三个字,谢珩心中微觉不耐,打断了荀礼。“是。但这原是杨姑娘写好的,昨天托我转交给你,可我给忘了。又淋了雨,杨姑娘那封亲笔信淋湿了,我这才重新帮忙誊写一遍……不对,原本我是将杨姑娘那封也放一起的了,可怎么会只有一张了呢……”又听他说起杨蔓舒,谢珩眉眼忽然变的凌厉,只问了这其中让他最觉得疑心的:“你与她并不熟悉,她为何要将这种私密之信托你转交?”“这是因为……”荀礼张了张口,不知该从何说起是好。原因说起来简单,却也复杂。更重要的是,他不知道说出口后谢珩会作何反应,会不会勃然大怒,从此与他断绝来往。然而他的迟疑无疑是在谢珩心火上再添一把柴,谢珩用一种咄咄逼人的口吻质问道:“为何不说?莫非你对她有情?怪不得,怪不得你几次三番提到她……”他身上散发的寒气化作冰冷的刀刃在荀礼身上一刀一刀地割下,眼看着他误解越来越深,荀礼再也听不下去,不管不顾地将一切全盘托出:“不是的!其实是……你知道的,杨姑娘一直心悦与你......杨尚书听闻你我是同窗,托我在你面前找机会替他说媒……我这才……”谢珩浑身血液凝固住了,他想过无数种理由,可万万没想到真相远远比他想的更荒唐滑稽。眼前这人每多说一句,他的脸色就更差一分。等荀礼磕磕绊绊说完,他也气涨胸膛,几乎要呕出血来。荀礼被他冰冷的目光吓得闭上了嘴,不敢再发一言。谢珩手中还捏着那张纸,他又低头看一遍,露出一个及讽刺的笑容:“六年前你态度忽变,我以为是我做错了什么。六年后再来找我,我欣喜若狂,却没想到你是为着这样可笑的原因。”“可悲的是,我竟还心怀期待……”他将那张纸慢慢地撕了个粉碎,抬手一扬,干脆利落地转身离去。碎纸片簌簌落下,像纷飞的雪花,飘落在荀礼身上。荀礼的心早就随着他撕碎纸张的动作四分五裂,他想起身追出去,刚走到门边,就再也迈不出一步了。谢珩说的没错,六年前是自己不发一言就疏远了他,六年后目的不纯接近他的也是自己。他这样卑劣虚伪之人,饶是谢珩再清风明月一样,又该如何说服自己原谅他呢?“大人,你怎么下床了?”蕊丹来送药,发现荀礼自己站在门口,嘴唇苍白,好似丢了魂魄,再也不是一个完整的人了。“我丢了东西......”荀礼颤声道。蕊丹惊呼:“家里遭了贼?大人丢了什么?贵不贵重?我们快些报官去找吧!”“很贵重......”荀礼哑着嗓子,声若游丝,“报官......能找回来么?”蕊丹只觉自家大人有些不对劲儿,不知丢了什么样的贵重东西能让他如此痛不欲生。但她还是顺着他的话安慰道:“这虽不一定,可不报官是绝对找不回来的。”荀礼闻言,呆呆地转头看她一会儿,眼中突然迸出光亮来。他像是找到了什么答案,握着蕊丹的肩膀激动道:“对,蕊丹,你说的对!”说罢他松开蕊丹,飞快地跑向书房,在书架上抽出那本文集。他的手抖动不停,甚至无法准确地捏到书页,他拼命控制着自己的手指,一页一页地往后翻着。谢珩曾几次提到这文集,方才还问他是不是看了,是不是看到了......他心急如焚,最后索性将书倒着拿起抖动——从里面扑簌簌地掉下数十张纸来。荀礼不敢置信地捡起来,那些纸上,有情诗,有画像,画的无一例外,都是他。他顿时鼻尖酸涩,喉头发紧。半晌,抬起还在发抖的手捂住了脸,眼泪顺着指缝滴落在那些泛黄的纸片上。原来他竟然早已被如此深爱着......荀礼将那些纸片如珍如宝一样抱在怀里,不顾青山的阻拦冲进雨幕之中。他浑身湿透地来到那个他朝思暮想之人所在的地方,用力敲开了谢家的大门,站在了谢珩的房间之外。谢珩打开房门,却没有让他进来,一言不发地站在门里。他刚刚痛哭一场,眼眶还红着,可眼神却是明亮的,坚定的:“大人,我要报官。”“报什么官。”谢珩不知他玩的什么花样,只冷漠地看着他荀礼将怀中的纸片托在手里,捧到谢珩面前:“有人写了这些给我,我有话想对他说,可是他走丢了,我想请大人帮我找一找。”“你......”谢珩没料到他突然翻出了这些诗和小像,咬了咬牙,“什么话?”荀礼哽咽两声,一滴泪水缓缓从眼中落下,话也说的不甚连贯:“大人愿意听吗?大人先帮我听听吧,看我说的够不够好......人言人有愿,愿至天必成。愿作远方兽,步步比肩行。愿作深山木,枝枝连理声......”话音刚落,谢珩一把将他拉了进去压在门板上,捧住他的脸,低头急切地堵上了他的唇,不断吮吸撕咬。荀礼回抱住谢珩,生涩又热情的回应着。他们似乎要将这六年,不,甚至更早以来,被情所困而产生的的痛苦,绝望,误解,相思,用这世间亲密的方式,一一补偿给对方。第25章得知谢珩早已与他心意相通,他多年来那寂若死灰的心骤然重新跃动了起来。外面风雨凄凄,他的却好似身处春风暖阳之中,人生这短暂的二十几年,竟没有如此痛快过。他们唇舌相接,津液交换,一时间都有些情难自抑,一路从门边拥吻至了床上。谢珩将他压在身下,停了好一会儿,强迫自己从方才的激情之中抽离出来,放开他的嘴唇,轻微平复了一下,才道:“外面雨还未停,不如今夜就在这里住下吧。”荀礼面如火烧,良久说不出话来。见他这样含羞带怯的模样,谢珩心神一荡,复又低下头含住他的嘴唇,这次没有了刚才似要将荀礼吞吃入腹的狂烈之势,而是柔情似水地轻吻浅啄,如珍如宝。荀礼最终还是架不过他这般不饶人的攻势,一张脸羞得绯红,只能答应了下来。谢珩像是奖赏他的乖顺一般,摸了摸他的头发,起身吩咐元祁去荀家知会一声,顺便将大夫给荀礼抓的药一起取来。等两人用过饭,沐浴过后,谢珩看着他喝了药,又叫人端上一碟子桂花糖给他清口。荀礼眼睛一亮,药苦难耐,吃上一颗糖压一压那怪味正合他心意,荀礼眯起眼睛,待嘴中甜味渐浓,忽然想起什么,问谢珩道:“这糖是不是一个婆婆卖的。”谢珩甚少吃甜食,不过这糖甜而不腻,是他少有的可以接受的。还是那天偶然看见荀礼买了,他才起了意,也买了些。他同样捻起一颗,放入嘴中:“是。”荀礼疑惑道:“奇怪了,后来我找了许久也没能再遇见那买糖的婆婆,怎么你总能买到?”谢珩将他手里偷偷捏的另一颗拿出来,才道:“吃一颗就行了。那婆婆搬去了城西,你平日不常往那边走,自然遇不到。”“嘴里还是苦,我再吃一颗吧。”荀礼又要伸胳膊出去,他正跟谢珩相反,从小就爱吃这些甜蜜的食物,平时还能克制,但只要眼前有,那就停不下来了。谢珩二话不说,隔开他的手,直接让下人把碟子端走了。他之前在书院见过荀礼一晚上一碟的壮举,时常怀疑他的牙早已被虫子吃光了。今日一探……总算打消了顾虑。“唉……”他铁面无情,荀礼只能苦着脸作罢。谢珩看他半晌,忽然问道:“真的还苦?”荀礼听他问了这句,还以为了可商量的余地,忙不迭地点头。谁知谢珩猝不及防又压了下来,伸手捏了他的下巴迫使他张开嘴,一粒小小的圆珠被他舌尖裹着在他口中毫不客气地滚动一圈,最后又被他带了出去。谢珩一口咬碎那粒糖球,淡然道:“甜了吗?”荀礼砰地一下倒头蒙被,摸着自己的嘴唇,只觉得脸颊上一片火烧火燎。但让他无法否认的是,确实……很甜,嘴里的苦味真的消失不见了。谢珩无声地笑了笑,将蜡烛熄掉,翻身上了床。听见身后窸窸窣窣的动静,荀礼浑身紧绷起来,谢珩已经掀起被子,躺在了他的身边。他怀里像揣了几只兔子,不安生地怦怦直跳,在这浓黑的夜色中听得一清二楚。与人同床共枕还是头一回,他背对着谢珩,紧张的手脚都不知道要怎么摆放了。谢珩也同样没有好到那里去,心上人就躺在身侧,他心潮沸腾,又不得不强行忍耐。即使心想要做些什么,却也不得不顾忌荀礼其实尚在病中。更何况,男子之间的情事,他也从未经历过,更不敢贸然行动,只怕伤到荀礼。两人都在黑暗中僵硬地躺着,只听谢珩忽然问道:“我原本觉得以前的事情,既然已经过去,便无需再问个究竟。可直到此时我才明白,原来我一直都没有放下。”“什么事情?”荀礼一头雾水。“那天你为何没有来?又为何.....”“这……”知道他说的是六年前的事情,可那些事,荀礼已经不知该要怎么开口,更不觉得如今再对谢珩说出来又有什么意义,只会徒增气恼而已。总之爽约的人是他,不明不白断了交情的也是他。不论什么缘由,都是他错在先。至于其他的,已经不必争论了......可他越是踌躇不答,谢珩越是笃定这其中必定有什么蹊跷之处,语气加重:“不要瞒我。”荀礼不愿说,只叹了口气,含糊道:“你知道我的身份不比你们这些清流人家,每走一步都如履薄冰。若再被人说我攀附权贵,在这京城的日子只会更加难熬……”“你……”谢珩没料到他竟编了这么个理由糊弄自己,有些气闷,“你若不想说便罢了,大可不必如此说自己!”他说罢,翻了个身不再理会荀礼。“我……”荀礼摇了摇他的胳膊,惴惴不安道,“你又生气了?”谢珩更是气急——何来“又”字,他自问从相识到现在,不曾对他摆过脸色,更不曾生过他的气,不知荀礼此言何意。他又翻了过来,眼睛散发着灼人光亮,必须为自己讨回公道:“我何时与你生过气?”“那天在瑞明家,你不是……”荀礼这一提,谢珩也想起那天的事来。他当时被灌的已有七八分醉,看见荀礼主动伸出手来,他心里高兴,一时间什么都忘了,竟伸长了胳膊去牵了荀礼的手。荀礼激烈挣脱让他酒醒了几分,顿觉懊悔不已,觉得是自己太过心急,失了分寸吓到了他。当时他根本不知道要说什么才能缓解气氛,又因自己的胆大越距而有些羞涩之意,不敢面对荀礼,这才走快了些。却没想到荀礼居然是以为自己生了气,所以那天喝醉了才会一直问自己有没有生气。也是因祸得福,他才能瞧见醉酒后荀礼那不为人知的一面......谢珩便也不想解释了,将他搂进怀里,此事算是暂时揭过:“你既然不肯说,那就算了,只是以后必然不能再如此对我。”荀礼不住点头,想到这六年因着这样那样的误会和思虑,两人都在苦苦煎熬,心中不无酸涩,他靠在谢珩怀中,郑重起誓:“绝不会了。”第二日天不亮谢珩就要起床上朝去,荀礼还在熟睡。他看了一会儿荀礼的睡颜,满腔柔情无处言说,这才轻手轻脚地下床离开。等荀礼醒来,旁边被窝早已凉透。他揉了揉眼睛坐了起来,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来昨夜自己是在谢珩家中留宿的。他起床穿衣,元祁听见里面动静,赶紧上前敲了敲门:“荀大人可起了?我去叫下人端水,伺候大人洗漱用饭吧?”荀礼提高了声音回道:“麻烦了。”他身体未好,谢珩不许他去上值,也不许他回家。他只得老实待在谢家,百无聊赖地听着雨声,等谢珩回来。好不容易等到申时,谢珩带着一身湿气回来,也顾不上换衣,就又要来亲他。荀礼连忙抵住他的胸口:“昨天忘了,我身上还有病气,别过给你了。”谢珩来开他的手,不由分说的擢住他的唇,他浑身冰凉,只有唇舌和呼吸是火热的,知道荀礼有些喘不上来气,谢珩才放过他,不太讲理道:“那就过些给我,我在家中陪你歇几天。”“你,你怎能如此想?”荀礼惊呆了,甚至怀疑眼前之人到底是不是谢珩。“我去给父亲母亲请安,晚上想吃些什么,我去吩咐厨房。”谢珩站在外间,一面叫下人替他更衣,一面问荀礼道。荀礼坐在床上,担忧道:“我总在这里打扰终究有些不合礼数,叫别人知道了,你我……”他话未说完,谢珩已经出去了。态度昭然若揭,荀礼一时间恍惚觉得自己好像是嫁了人,每日待在房里只做一件事,就是等丈夫回来。蓦然发觉自己竟胡思乱想到这个地步,登时热汗频出。他猛地起身在房间里踱了两步。甩甩袖子,似乎要将那些乱七八糟的杂思都甩出去。这样过了两天,谢珩终于肯松口,放他去上值。次日他神清气爽,早早醒来穿衣出门。元祁见天色还有些阴沉,给荀礼塞了一把伞,荀礼连忙道谢,感叹他实在贴心。元祁笑道:“荀大人是公子的贵宾,我们哪能怠慢。况且这都是我家公子吩咐的,我不过是照做,不敢领功。”“贵宾”一词撞的荀礼心中一跳,不知是不是他如今与谢珩之间的关系变了,平日看起来再正常不过的词,如今听起来竟变得有些暧昧了。他脸色涨红,赶紧道了别心虚离开,直到到了工部,面上红晕都未能完全消散。不过谢珩算的很准,他刚坐下,天公立刻便下起雨来。荀礼打开了窗户,皱起眉头看着外面暴雨。现在虽是雨季,可今年这降水实在有些频繁,几乎日日不曾停歇。京城地处中原,天气干燥,可若连京城都如此,那南方……他赶紧去翻查了最近的册子,见没有哪里上报雨量过多引起洪涝,这才放心下来。心想也许只是这两天频繁一些,过几日就恢复正常了。快要散值的时候,温熠景撑着伞过来:“少敬,听说你病了,怎么不多休息几天?”荀礼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别人都羡慕他能在家歇着,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身体无恙,唯有嘴巴遭殃,其中之苦不能为外人道也。面对温熠景的关系,他也只能结结巴巴道:“我在家也没什么事情,就来了。”“在家?”温熠景不怀好意地看着他,“谢家的床可还松软?”“你怎么知道?”荀礼失声惊道。“别看朝廷是个男人堆,可要说起家长里短来,那真是比妇女的嘴还碎。”温熠景摇头晃脑。荀礼心中一紧,慌张忙道:“那他们还有说些别的吗?”“你放心吧,”温熠景知道他担心什么,安慰道,“大多都是说谢珩重情重义,亲自照顾病重的旧友,今上都夸了他两句呢。”那就好。荀礼一颗心落回肚中,若再来一次六年前那样的事情,他才是真的不知要怎么办才好了。“不过,人家不说你,我可要说说你的!”温熠景板起脸,“你与谢珩、谢姑娘一起去坪阳山,竟不喊着我!”“……”荀礼一时无言,不知道如何去解释这真的只是一个没有那么巧的巧合,“谢姑娘是后来与杨尚书家的女儿一起去的,事先我并不知道。”“真的?”温熠景怀疑地看着他。“我何时骗过你。”荀礼信誓旦旦,随后又苦口婆心地劝他,“你若真喜欢谢姑娘,便不该总想着靠这样不合礼数的方式与她见面。还是快些请媒人去谢家提亲吧,如若不然,可真是一点机会也没有。”“这个自然,其实,其实我已经在筹备聘礼了……”温熠景羞涩道。虽然荀礼也为他高兴,只是还是有些惊讶:“你爹竟会同意?”“他原本是不同意的。不过你知道么?康王家的郡主亲事定了,你猜是谁。”“谁?”荀礼有些好奇,不知郡主是否如愿以偿,与她心中之人在一起了。温熠景凑近他道:“京中第一富商,郑家的嫡子郑行安!”“什么?”荀礼震惊地睁大了双眼,“康王竟与商贾结亲了?”第26章“你这么大声做什么!”温熠景连忙将他拉至一个偏僻的地方,“唉,听说原本郡主中意那颜家的,只可惜康王与颜家曾有过过节,颜家自己也不愿高攀。两家长辈都咬死不肯不松口,郡主也是心灰意冷,才挑选了郑家这位。”“唉……”荀礼有些惋惜地叹了口气,“可康王如何会同意与郑家联姻?”“这我就不得不佩服郡主了。郡主怕康王不同意,自己跑去今上那里求了旨。今上原本也是反对,那郑行安可与我们不同,虽是嫡子,却不入科举,一心与父亲学习经商,经营家族产业。可不知郡主说了什么,今上不仅改了想法,还将康王好一顿劝,最终才敲定了这门婚事。”“康王妃气的关起门要绝食,也是郡主劝下来的。我爹听说了郡主的亲事,这才松口允我试一试。”“瑞明,那我就先在这里预先祝你心想事成吧!”温熠景双手抱拳,喜笑颜开:“多谢!多谢!”“少敬。”他们还在闲谈,谢珩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荀礼的身后,也不知站了多久。看见谢珩,温熠景脸色都变了,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话都说不利索了:“少,少,少敬,那个,我先走了,回见,回见!”荀礼汗颜,隐约记得之前曾经发生过相似的事情:“你,你来了。”谢珩看着远去的温熠景,又看了看神情僵硬的荀礼:“在聊什么?”“没,没什么。”荀礼打着哈哈,意图蒙混过去。见谢珩狐疑地看着他,直把他看的心虚不已,直推着谢珩往前走:“真的没什么,你看看天色,快下雨了,赶紧回去吧。”他刚说完,天空中突然炸起一声响雷。荀礼停下脚步,有些忧心地回首望着方才还晴朗的天空,在一瞬间变的瞬间阴云密布,谢珩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隐约可见几道紫色电光在厚重的云层中闪现。带着凉意的东风将荀礼的衣带吹起,飘舞不停。“走吧。”谢珩不过略一思索,便明白他在担心什么。他撑开伞,将荀礼揽了过来,“江荆一带的水文台,目前还未有一处上报过安江等河流的水量异常。”“是啊。”荀礼收回了视线,冲他笑了笑。晚上荀礼突然想起温熠景来,想到瑞明见了谢珩简直像见了猫的老鼠,不要说与谢珩交谈了,便是看也不敢多看几眼,这以后真上了门可怎么办。荀礼决定帮好友一把,便拐弯抹角地说起温熠景的好话来:“……我与瑞明认识多年,他品行端正,宽厚良善,待人处事都很有方寸。”谢珩淡淡地看他一眼:“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见他态度不冷不热,荀礼也不知要如何说下去了,吭哧半天,才道:“就是想告诉你,瑞明他,他……”谢珩放下筷子,眯着眼睛看他:“你是不是又受了谁的请托,要来说我家的亲?”荀礼目瞪口呆,没想到谢珩竟敏锐至此,可他有了上次的教训,那里还敢再接这种活儿。更何况温熠景除了开几句玩笑,确实不曾开过口让他帮忙。生怕谢珩对温熠景印象不好,他慌忙摆手:“没有没有!”谢珩挑了挑眉,没再说话。也不知他信了还是没信,荀礼满心懊恼,本是好心,不曾想竟是办坏了事,若真是因此坏了瑞明的大事,他可要怎么赔罪才行!荀礼还独自懊悔,谢珩却已经将他压在床柱上了。他咬着荀礼的舌头,凤目微抬,眼波流转之间,让荀礼迷失了方向。他的吐息灼人,话音在一片水声之间缠绵:“真的没有?你若真想说我家的亲事,就别管旁人了,快把你自己说过来。”他这样艳丽凌人,让荀礼简直毫无招架之力,他的唇舌都落入他人之口,除了否认摇头,再说不出旁的话来。谢珩轻笑一声,指尖挑开他的衣结,然后便停了下来,似是询问一样抬头看着荀礼。荀礼犹自失神了半晌,他知道只是亲吻早已不能满足谢珩,他能清楚地感受到谢珩一日更盛一日的渴求。可对这事,荀礼经验甚少,虽然期待,但更多的却是对那陌生而炽盛的情欲的恐惧。他不敢贸然答应,抓住了谢珩的手,艰难道:“我……”他只说了一个字,便被谢珩又欺身而上,堵住了还未出口的话语。荀礼脸色微红,谢珩分明这样霸道,不许他反对,却还装作一副翩翩君子的模样,非要他亲口同意。他这样想着,忽然感觉到腰间一点微凉,却是谢珩修长的手指,顺着他已经散开的衣服一点一点爬了上去。那手指瞬间变得火热,所过之处带起一片火焰,从他腰间一路灼烧至胸膛,直冲他的识海。“哈……”荀礼吐出一团滚烫的气息,原本那抗拒的手也放弃般的垂了下来。谢珩唇角勾起,刚要将那碍事的衣衫除下,门突然被谁打开了。“哥哥!”谢瑶清脆的声音响起。荀礼一把推开谢珩,吓得腿都软了,颤抖着手将散开的衣服胡乱掖起来,连滚带爬地躲在床上,用被子将自己严严实实地蒙起来。谢珩同样反应迅速,眼疾手快地将床幔松开,遮住了身后的荀礼,才低声怒道:“谢瑶!平日夫子教的礼数都学哪里去了?为何不敲门!”太丢人了……荀礼沉浸在方才的尴尬之中,连谢瑶何时走的都不知道。直到谢珩坐下来,将被子轻轻掀开,对着一脸呆滞的他哄了半晌,那涌上心头的难堪之情才稍微降下去些。“怀瑾,我,我还是先回去了。”荀礼脸上还冒着热气,他深呼吸了几次,背对着谢珩,将衣服整理好,慌里慌张地就要离开。谢珩被这么一打岔,那些绮思也都不剩几分了。本还想留荀礼住下,如今也留不住了,只好将他送了回去。管家一见了他,赶紧迎了上来,喜道:“大人,怎么才回来!刚刚老爷他们来了信,说是思念大人,要进京来住上一段时间!”管家从怀中掏出信件递给他:“按照这信的日期,估摸着还有两三日,老爷他们就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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