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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爱六公主》TXT全集下载_5(1 / 1)

江洵瞥他一眼,轻飘飘回了句,“还能为何。”“那咱们去哪儿啊?”余三依旧摸不着头脑。“自然要去逛逛的。”江洵用扇子拍了拍掌心,看着已经走远了些的人,不急不慌的跟了上去。作者有话要说:江洵:后悔,非常后悔,现在就是非常后悔。希望大家喜欢的话能够点点收藏qaq希望明天能够写长一点。第14章长街上,人来人往,谁也不会特意去瞧两位穿着打扮皆是普通的姑娘。越容难得能在没有旁人的注视下在京中大街上闲逛,她虽半遮着面容,可眼眉弯弯那,俨然是心情不错的模样。清歌不住的看她,心中失笑,面儿上还得替她家主子圆谎,眼见着越容就站在画糖人的摊位上不动了,她轻咳了两声,提醒道:“主子,咱们出门是为了给三少爷挑生辰礼。”越容颇为惋惜的看了一眼各色各样用麦芽糖绘制的糖人,她不常见到此物,今个儿难得一见呢。做糖人的师傅抬头看她,这姑娘家在他摊位前头站了许多,一直眼巴巴地望着他做糖人,可也不买。眼见着她要走了,师傅极快的舀了一勺麦芽糖,在案板上一气呵成绘了一朵芙蓉花,等她微微凉时,师傅将它递了过去,“姑娘看了许久,不若尝尝?”“不收钱,姑娘只管尝尝便是。”越容刚要走,听见这话,喜出望外正准备接下,清歌轻咳了两声,她无奈缩回了手,“我不能要,多谢您。”“不过您这糖人做的可真好,祝您生意兴隆。”越容又说了一句,方才随着清歌离去。师傅笑着摇了摇头,这姑娘着实有趣,穿着普通,半蒙着面,只露出一双杏眼,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摊上的糖人瞧,且言行举止还带着几分不染世尘的天真浪漫。他有些惋惜,将芙蓉花插到一旁用稻草制成的杆子上头。师傅低下头搅动着锅子里头的麦芽糖,忽而摊位前又来了一人,来人用扇子点了点杆上的芙蓉花,“这糖人我买了。”越容站在书画坊门处往里头看,坊中皆是书画铺子,放眼望去,一眼望不尽的全是书册画卷,她站在这儿都能闻着墨香。越容感慨道:“怪道文人墨客要说上一句,若要当文坛大家,至少得将京城书坊的书册全都读过一回。”这儿的书成千上万册,能够耐心读过一回的人,腹中自有书香气,脱口便是文章。来往行人也颇有文人的雅致,言行举止皆带着一股子淡雅,入了书坊之后,这儿的声音都要比外头小上许多。越容挨家看过去,各个铺子中都是站满了年轻男子,倒像她这样的姑娘家,没瞧见几个。“人可真多。”清歌给她解释道:“主子您忘了,明年便是三年一次的春闱了。入京赶考的各地举子基本都会提前数月到达京中,为考试做准备。”越容这才点点头,她想了一会儿,“三哥最喜欢清河散人的诗,咱们就找找有没有他的诗文集好了。”她进了一家店,店家抬头看了她一眼,“姑娘可是来错了地方,这儿是书坊可不是胭脂铺子。”越容还没反应过来,周围的客人皆是哈哈大笑起来,附和着店家的话,用着嘲笑的目光打量着她,穿着粗布麻衣就来买书,别是大字都不识一个。她何曾受到过这样的对待,她自幼跟着太傅读书,虽说今年起,因着她哥哥燕承钰要去游学,上书房的大课就停了,可她每旬读书写字依旧没有落下,便是昨日,她还做了功课。她房中的藏书虽然不多,可也是有的。便是她父皇还时不时会给她一本书,叫她闲暇时多看看。怎么到了这些人的口中,她来书坊买书就是来错了地方?她性子再是温和,此刻都有些气恼,她走上前一步,看着店家,“我就是来买书的。”“难道姑娘家就不会读书识字了吗?”店家嗤笑了一声,“姑娘可知一本书要多少银钱?我瞧你穿的这身衣裳,怕是连我这儿的一张纸都不够。”见店家满怀恶意的打量着越容,清歌再也忍不住上前一步呵斥道:“大胆!”她掌管芙英殿已有几年,芙英殿的宫女内侍皆由她教导,她在越容面前的时候,稳重端正,是一个温柔成熟的大姐姐模样,没叫越容见过她发火,此刻她冷声开口,倒叫越容都吓了一跳。店家奇道:“这哪儿来的丫头片子,敢在我这儿撒野?”清歌护在越容跟前,她的身后书坊外,便衣禁卫早已围了过来,只等清歌开口。“清歌,算了。”越容拉了拉清歌的衣袖,凑到她耳边小声说道:“咱们是偷偷来的,若是闹大叫父皇母后知晓,回去之后咱们就要挨骂了。”越容心想自个儿挨骂便罢了,拖累了清歌和别的随行之人就不好了。店家却不知道她们两在嘀咕什么,却突然心里直突突,他放缓了语气,“你们若是要买书,先把书钱拿出来,不然别在我这儿胡闹。看你们是姑娘家,我且饶了你们这次。”“罢了,我们不在你这儿买书了。”越容不想自找麻烦,也不想再看到这店主,挽了清歌的手想将人给拉出去。她低调行事,可偏偏旁人不肯息事宁人。“若是没钱,逛什么书坊啊,果真是丫头片子,竟会胡闹。”不知道是谁又说了一句。越容只当作没听见,她今日难得能出宫,一点儿都不想惹出祸事来。她半只脚跨过了店门,却有一人穿着靛青色长袍同她擦身而过,入了店中,冲着方才开口之人说道:“你这就说错了。”他的声音隐隐带着几分怒气,倒叫越容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他,这可真是奇了,竟有路人会为她打抱不平。“这位姑娘心怀宽广,不愿同你们争论口舌。你们不仅不自省,反而对人越发恶言相向,我想问,哪本书中所写,女子就不能读书,不能进书坊?”他看了看站在书架旁的书生,这就是方才开口嘲笑越容的那位,他淡然道:“前朝女相才学比之男儿更甚,她所著《述学》,当今圣上都称赞此书乃旷世奇书。”书生尴尬地将书往身后藏,他怎么就恰好拿了这本书呢。越容赞许的盯着他的背影点点头,这人说的极其有道理,不过这人的背影有几分眼熟。先前那人又要说什么,店家却迎了出来,瞪了那人一眼,又神情尴尬又带着几分讨好,“崔四爷,今儿是哪阵风将您吹到小的这店里来了,快里面请。”“不用,谢老板即对女子有偏见,日后我也不会再来。”“告辞。”“崔四爷?”越容将这个称呼放在口中念了一遍。京城里头崔姓并不常见,而她前些日子还见过一位。她还未细想,便见店主口中所称的崔四爷转身朝她走过来,她一惊,这不就是她知晓的那个崔家的四郎?崔四低头看着越容,语气缓和道:“姑娘,我方才听见你想买清河散人的诗文集?”越容点点头,她此刻庆幸自个儿遮了样貌,不然崔四就认出了她来。“前头那家书铺,藏有清河散人所有的诗文,姑娘若是愿意,我带你过去。”崔四指了指另外一家铺子。“有劳崔少爷,我自己去便好。”越容低着头小声道。“方才之事,谢谢你。”她抬头冲着崔四一笑,没瞧见崔四那一瞬间神情凝滞,拉着清歌便走了。谢家书铺的老板此刻抹着额头上的汗,上前来给崔四赔罪,“小的不知道您同那位姑娘认识,若是知道,方才一定好生招待。”崔四转过头,他生的很高,此刻竟有几分居高临下的味道,他皱着眉头低头看谢老板,还有屋中方才那几个大声嘲笑的买书人,“那位姑娘愿意放过你们的时候,你们就该收口道歉。”谢老板不明所以,又听他说:“方才我开口时,你也有机会同她道歉,求得她原谅。”崔四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那儿站着好几位身姿挺拔,一看就知是常年习武的人,甚至他还瞧见了一位,他从前只远远见过一回的男人正朝此处来。“不过,现在你便是要我替你求情,也为时已晚。”“轻视女子,不可救。”崔四叹了一口气。谢老板没有听明白,想要再问清楚,崔四已经离去。到了崔四指的书院,越容终于瞧见了清河散人所有的诗文集,一整套书册有十来本,她和清歌是拿不动的,外头禁卫走了进来,附在清歌耳旁说了些什么,清歌点点头,让禁卫把书册打包提了出去。然后她转过头对着还在选书的越容说道:“主子,时候不早了,咱们该回去了。”越容应了一声,跟着她出了门,却发觉离开书坊的路换了一条。“我们为什么不原路返回呢?”越容奇道。“主子上回不是说想尝尝鹤鸣楼的燕京八绝,这条路过去便到鹤鸣楼。”越容眼前一亮,“那咱们快走吧。”她在这书坊里头待得难受,一刻也不想多待了。“爷,公主已经走了。”余三见着越容走远,忙去回话。江洵收了扇子,脸上笑容一敛,进了谢家书铺,他自是不用开口,余三上前代他开了口,“店主何在?”作者有话要说:崔四终于出来了。江洵:呵呵。那个女相是我一直挂着预收没有写的女主,所以这是架空的一段,不可考究。希望大家喜欢的话能够点点收藏哟,我快要成为榜单之耻了。明天见~白天是改错字,今天太晚了,来不及改了。第15章越容就要走到书坊的尽头了,忽而听见身后传来一阵阵鬼哭狼嚎声,她忍不住回头,却又什么都没瞧见,“清歌,你有没有听见,后头是不是有人在哭?”清歌不解道:“主子,奴婢什么都没听见呢。”“是吗?”越容狐疑道,她仔细听了一会儿,那声音又不见了。不疑有它,她继续朝着鹤鸣楼走去。等她回宫后,见她母后半分都不知晓宫外之事,她终于松了一口气。到了第二日,却又传来江洵惹怒了皇上,被皇上罚跪御书房的事儿。太后心疼,让人去传话,皇上这回态度强硬,丝毫没有因为太后的求情轻饶了他。“难不成是他烧了南越神龛的事被父皇知道了?”越容疑惑道。清歌张了张嘴,话说到嘴边儿却又给咽了回去。左右无事,越容想了想带着她今日刚做好的功课,前往御书房。刚到宫门处,就瞧见江洵挺直着背跪在大太阳底下,影子斜斜的落在他的身后,瞧着就带着几分倔强。她慢慢走了过去,江洵背虽挺的笔直,脸上却带着几分懒散,见她走过来,只抬头看了一眼。“你到底做错了什么事,惹父皇发这么大的火?”越容蹲下了身,小声问道。她说完这话,又咳嗽了两声,带着几分幸灾乐祸道:“一定是你烧了南越神龛的事情被发现了对不对?”江洵笑而不语。廊下传话太监走了过来,作揖道:“公主,皇上吩咐,不许旁人同世子爷说话。”越容这才起身,“父皇这会儿可得闲?”太监忙道:“皇上这会儿无事,您进去正好。”越容跟着他走了几步,回头一看,只见江洵跪在艳阳之下冲着她一笑,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这个人,被罚跪还能笑出来,真奇怪。越容再不看他,进了屋中,皇上正在看书,见她进来,也没放下手中的书。“容儿给父皇请安。”她磨蹭着把功课给皇上看过,又请教了一回学问,还不打算离去。“容儿还有事?”皇上慈爱地看着她。越容伸手摸了摸鼻子,带着几分心虚来,“父皇为何要罚表哥呢?”只有这个时候,她才心甘情愿的喊上一声表哥。皇上笑意一淡,俨然是因为越容提起江洵来,想起了江洵做的槽心事。“容儿是来为他求情的?”皇上瞥了一眼自个儿的小女儿。“倒也不是,只是女儿听闻,表哥已经跪了好几个时辰。”越容斟酌着用词,突然灵光一现,“就在您眼皮子底下跪着,您一眼就能瞧见他,这岂不是叫父皇看着他便生气?他做错了事受罚是应当的,可您气坏儿了自个儿就不好了。”皇上被她这番看似体贴,却实打实给江洵求情的话给逗乐了。“你知道他犯了什么错,就敢替他求情?”越容犹犹豫豫的没答话,她还真不知道江洵是不是只因烧毁神龛一事而被她父皇罚跪。皇上见她不知,轻笑了一声,“行了,你且退下。”越容仔细看了一回她父皇的脸色,见他神情缓和了不少,便低声应了转身离开。果然等到她刚出了门,就听见里头她父皇唤了一句,“让他滚进来。”越容松了一口气,再不看一眼江洵,出了御书房。御书房内,江洵一进屋便自觉跪下,“皇上。”皇上此刻看他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如何看都挑剔的很。“你不光长了年纪,胆儿也一年比一年大,仗着有太后疼你,你就以为朕不敢罚你?是谁给你的胆子平白无故砸了别人的书铺?”皇上厉声道。“侄儿知错。”江洵低头诚恳认错。皇上头又疼了起来,这混账小子回回都是这般诚恳的认错,可过不了多久便会重蹈覆辙,继续闯祸。越容心情轻松了不少,她出了御书房便直接去了永安宫瞧她幼弟,皇后不在,就剩下柳姑姑带着宫女嬷嬷守着正在地毯上爬来爬去的小宝。小宝一看见她,就咧开嘴笑,他还小,牙齿都没长,一张口就流起了口水。越容看着他直笑,将他抱起来仔细给他擦口水,“柳姑姑,母后去哪儿了?”“娘娘去了太后宫中商量福宁郡主的嫁妆。”柳姑姑笑答。越容一愣,果然被江洵说中了,福宁和楚黎的亲事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她心不在焉的给小宝擦脸,手上一湿,她低头一看,小宝咬住了她的手指。“你这调皮鬼。”越容点了点小宝的鼻子。“后日,福宁郡主的送亲队伍便要随着南越使团一道启程,前往南越。”柳姑姑又说了一句。越容点点头,纠结的戳了戳小宝的包子脸,软软的,终于叫她恢复了几分好心情。福宁就要出嫁,越容自然是要添嫁妆的,芙英殿大开了库房的门,从里头挑着适合添妆的贺礼,清歌执了一柄玉如意过来给她瞧,“主子,这柄玉如意如何?”越容敷衍的点点头,“就这个吧。”福宁出嫁那日,因着是同南越联姻,送嫁十分隆重,从宫中出嫁。越容去给她添妆,送嫁娘正仔细地给福宁上妆梳发。见着越容来了,福宁一愣,却又换上了一副笑脸,带着几分新嫁娘的羞涩与不安,“表妹。”“表姐,我想问你一句。”越容走上前去,挥退了送嫁娘,屋中只剩下她们二人。“你嫁给楚黎,可是你心甘情愿的?”越容认真的看着福宁的眼睛,她企图从中看出福宁对这门亲事到底是不是全然了解,然后自己心甘情愿接受了。福宁笑容不变,没有丝毫犹豫,“自然是我心甘情愿的。”“多谢表妹关心,只是今日我出嫁,你难道不该祝福我吗?”越容看着她完美无缺的新娘妆扮,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既如此,我便祝表姐同楚黎白头偕老,儿孙满堂。”福宁一时没有憋住,眼睛有点发酸,可马上就稳住了心情,“多谢表妹。”她明明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为何这一瞬间又心生悔意呢?她望向铜镜,镜中的她穿着大红嫁衣,嫁衣似火灼人眼。给她们表姐妹二人说话的时间并没有多长,很快就有人叩门,越容最后握住了福宁的手,“日后表姐若得闲,可常写信回来。”“一定。”福宁含泪点头。千里相隔,此生再难相见。作者有话要说:明天福宁和楚黎就要下线了,估计要很久很久才能再见。今天是短小君明天见~第16章福宁拜别太后,皇上的时候,越容趁着旁人没注意,上了城墙,远远地看着福宁跪拜亲族,她看到长公主拿着帕子不停地拭着眼泪,依依不舍地拉住福宁交待着些什么。福宁似乎再也抑制不住悲戚,忽而扑进了她的怀中失声痛哭了起来。越容有些疑惑,既然舍不得福宁远嫁,为何一定要去求来这门亲事呢?只是长公主再是舍不得女儿,吉时到了,她也要上花轿了。送嫁的队伍很长,越容站在城墙上看着,看着队伍穿过一重又一重的宫门,直到她再也看不见那抹红。但她似乎又能瞧见,那顶花轿会载着福宁走出皇宫,走过长街,再出了京城,然后,就再也不会回头了。“日后再也见不到福宁表姐了吧?”她长叹了一口气,喃喃自语道。她的身旁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自然而然接下了她的话,“若是有缘,自会再见。”说话的人声音不要太熟悉,越容头都没回:“你怎么上来了?”江洵站在她身旁,也同样看着远方,“你能上来我就不能上来?”越容此刻心情有些惆怅,连同他斗嘴的心情都没有。见她闷闷不乐,江洵忽而叹口气,“福宁成亲的大喜日子,你为何要替她难过呢?”“这世上,每个人想要的都不一样。她舍了亲人远嫁南越,去做大王子妃,日后又是王后,这就是她想要的,不是吗?”“她得偿所愿,你应该替她高兴才对。”江洵慢慢悠悠的说着。越容还是有些郁闷,“我知道你说的对,可我就是想不明白。”她脑子里头就像有两个小人儿在拉扯似的,一个告诉她,福宁没有做错,嫁给楚黎是她心甘情愿;另一个却又告诉她,福宁做错了,她应该嫁一个她喜欢的,也喜欢她的男子,而不是因为那个男人日后会拥有万人之上的权力,才选择嫁给他。江洵拿着折扇轻轻拍了拍她的头,俯下身去看着她的眼睛,说着残酷却又叫人无法反驳的话,“行了,她自己做的选择,无论日子是好是坏,都该她自己受着。”“人世无常,谁又能算准下一刻会发生什么呢?”江洵说着这话的时候,语气很轻,却又十分笃定。他的眼中满满装着的都是越容的脸,可他又好像是透过面前的这张脸看到了别的东西。“别拍我的头!”推开他的折扇,自认凶狠的瞪了他一眼。不过,被他这一打岔,越容心情好了许多。她看着远方,今日是个好天气,万里无云伴着徐徐微风,倒是能够吹走那些叫人烦闷的情绪。她长长的眼睫毛也随风而动,叫她眼睛有些微痒,她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揉眼睛。江洵见她揉眼睛,忍不住皱眉,“你又哭了?”“我才没哭。”越容放下手。见她眼眶没红,也没有泪眼汪汪,江洵松了一口气。“我可不会哭。”越容嘟囔了一句,“我又不是小孩子。”“那是谁上回拽着我的袖子大哭来着?”江洵好笑道。“我一直不曾问你,那回你为何会哭?”江洵带着几分微不可察的认真,想来越容大哭的事情一直被他记在心里。越容一愣,她何时在江洵面前大哭过来着?她凝神细想,终于想起,那回她将江洵认成了她哥哥,所以才在江洵面前哭了的事情。一想到她曾经竟然会拽着江洵的衣袖哭着说:“哥哥,你终于回来了。”越容脸上一热,粉色慢慢从她白净的脖颈处蔓延至她的小脸上,最后耳朵尖儿上都染成了粉色,她忍不住开口反驳,说出来的话却是结结巴巴,“那,那是,那是因为你,没事干嘛穿皇兄的衣裳,我认错了人,才不是要在你面前哭!”她说这话带着莫明的心虚,那日她哭,也并非全是因为想要对着她哥哥倾述被噩梦折磨了一个月的不安和委屈,还有别的原因。虽然她此刻心中满满都是觉着此事太过丢人的情绪,可她不得不承认,她确实是有那么一瞬间是因为江洵而哭。对,仅仅是有那么一瞬间罢了。一想起那个梦,她的心就像是有一只手紧紧地拽着往下沉。“这宫里头谁还能欺负了你,值得你大哭一场?”江洵不相信,挑眉看她。越容抬头看他,一脸不可置信,这个人到底是怎么说出来这句话的,他明明从小就喜欢欺负她!清歌掐着时间上前,将二人分开,“主子,娘娘在寻咱们呢。”越容是偷溜着上了城墙,此刻皇后终于得了闲,没见着她人,便派了人到处寻找。一听皇后找她,越容忍下了想要同江洵理论一番这宫里除了江洵还有谁能欺负她的冲动。“不和你说了,告辞!”她转过头毫不犹豫地跟着清歌离去。江洵还站在远处,就那么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小跑着下了城墙,又蹦蹦跳跳的和清歌说着些什么,大约是说到了什么好笑儿的事情,她脸上又挂起了比六月骄阳更加明媚的笑。“母后。”越容一进永安宫,就上前将头靠在皇后膝上撒着娇。皇后笑她,“都多大了,越发只会撒娇了。”越容这才抬起头来,见着皇后眼角微红,像是方才哭过一般,她忍不住像小时候那般伸出手去轻抚皇后的眼角,“娘,您眼眶怎么红了?”皇后笑着握着她的手,“为娘只是见长公主送福宁出嫁,有些伤感罢了。”她自己也有女儿,她总有一天也会像长公主那样,亲手将女儿送出嫁。皇后慈母心肠,便是再不喜欢长公主和福宁,那一刻也被母女分离的痛楚深深感染。这世上当然有不爱子女的父母,可更多的是将子女看的比自己更为重要的父母。皇后忍不住掉了一回泪,此刻却又欣慰女儿乖巧贴心。“娘,我才不会像福宁那样远嫁呢。”越容搂住了皇后,毫不犹豫地说着自己的想法,“便是不嫁也行,我要一直陪着娘。”皇后笑着轻拍她,“哪个姑娘家是能讨论自个儿的亲事的,不害臊。”皇后虽是在责备,可言语之中又带上了几分欣慰。“旁人在您跟前讨论不得,可我是娘的女儿,自然能在娘跟前说说这些话了。”越容语气轻快一点儿也瞧不出羞涩。皇后忽然想起了什么,她笑着问道:“既如此,那容儿想要位什么样的驸马?”皇后带着几分试探,这还是她头一回问起越容自己的意见。越容颇为纠结开始想了起来。作者有话要说:江洵:选我选我选我!今天依旧是短小君。明天见~第17章越容这一想,想了数日都没想出个答案来。不过此事并不着急,她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去寻一个答案。又过一旬,京城里头越发炎热,皇上一向孝顺,便起了心思要带太后去避暑山庄过完这个夏天,直到秋高气爽的时候,再回京城来。恰逢钦天监算出今年乃大旱之年,夏季会比以往持续的更长一些,皇上干脆定了两日后便启程出发前往避暑山庄。皇后不舍得幼子受舟车劳顿之苦,便提了她不去,让四妃之首的悦妃随行料理后宫事宜。悦妃是三皇子的生母,一直都颇受皇上宠爱,她也没推辞,转身就前去安排起了出行之事。皇上知晓皇后的安排,也并未多说什么。“娘,我留下来帮着您照顾小宝。”越容知晓皇后不去了,便也说了自己不去。皇后不赞同,她自是有考量的,“你两位嫁在京城的皇姐此番都要带着驸马和孩子随行,她们要照顾孩子。我和你哥哥也都不去,你其他几位皇兄又要在你父皇跟前听候差遣,你若不去,你皇祖母跟前岂不无人侍奉?”越容沉默,她母后说的有道理,她作为她皇祖母如今唯一还未出嫁的孙女,她不前去侍奉,又有谁能去呢?“我叫人替你收拾行李,这几月不在京城,你可要万事都听太后和你父皇的,知道了吗?”皇后又劝了一次。“知道了。”越容叹了一口气,到底应下了。出宫那日,越容依依不舍地同皇后道别,随即乘上了去往避暑山庄的马车。她的马车倒是十分宽敞,里头能放下一张小几,还能坐下三四个人,皇后还派了位她的心腹宫人随行,此刻就同越容坐在同一辆马车里。避暑山庄在离京城不远的凤来镇上,此地地势极高,寻常时候都要比别的地方凉快不少,如今入了夏,京城里头热的像蒸笼似的,此处却还像是春天般,气候适宜。刚一如凤来镇,那股恼人的燥热就消失不见。越容撩开了车帘一角,外头的风裹着凉意吹进来,叫人好不舒适。“真舒服。”她忍不住闭着眼感受了下这风。“公主,此举有失规矩,不可。”一直端坐在一旁,一路上都没换过动作的胡姑姑忽然上前轻轻将帘子放下,语气颇为严厉。越容自幼就知晓这位胡姑姑管着永安宫的大小宫女内侍,规矩极严,此刻悻悻然的放下了手,反正快要到了,马车里头再是闷热,等一会儿便能下去吹凉风了。终于到了山腰处的避暑山庄,越容下了马车的那一瞬间,浑身上下被微风轻拂,路途带来的疲惫感被一扫而空,浑身都舒畅了起来。最叫人惊奇的是,山下春天开的花已经凋谢的差不多而开始结起了果子,而这半山腰往上看去,却还开着粉色的桃花,一眼望过去那一片桃花盛开的地方着实醒目。“此地倒是不错。”太后不知何时也下了马车,她年事已高,坐了许久的马车,倒有些精神不济了。越容忙上前扶住她,边向院中走去,边指着远处的桃花林给她瞧,“皇祖母,这儿还开着桃花呢。”太后看过去,笑道:“过两日还可去赏花。”太后小憩了片刻,悦妃领着几位随行来的嫔妃还有几位皇子公主过来给太后请安。悦妃虽已经三十多岁,可她依旧是个美人儿,同皇上站在一处时也极为相配。今日坐了一日的马车,可她脸上妆容却依旧精致,一点儿都瞧不出疲态来。甚至到了山庄不过一个时辰,就安排好了一切事宜。她柔声道:“嫔妾叫人备下了红豆薏仁汤,这个时候用上一碗,最是安神。”太后点头,语气淡淡地,“哀家方才休息了一会儿,此刻倒不饿,让灶上温着待会儿再送来。”悦妃依旧带着温顺的笑,“是。”越容坐在一旁,逗着她五皇姐的小女儿,一边注意到,太后似乎对悦妃态度有些冷淡?先前在宫里的时候,太后明明对悦妃还十分喜欢。悦妃又说了一回众人的住处安排,太后凝神,又打断了她的话,“容儿就随哀家住在常德院便是。”悦妃一愣,随即应了声:“是。”她本是想将几位公主安排在一处住。等悦妃带着嫔妃们离去,只留下三个公主陪着太后说话,太后脸上那股冷意才散去,五公主的小郡主生的极其可爱,又是曾孙辈,太后自没有不爱的。五公主教着小郡主唤她一声曾祖母,太后便笑意盈盈,赏了不少好东西给孩子。待到太后又有些乏了,越容送着二位皇姐出去,四公主先离去,她是个孤高的性子,自小开始就不怎么同几位异母姐妹来往。五公主却又不同,她小时多受皇后庇护,同越容向来交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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