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一越容做了一个梦,梦里家国破灭,父皇母后哥哥皆殉国,她紧紧护着幼弟最后也惨死在敌军刀下,而她的魂魄并未散去,一直飘在空中。她看见,她的尸首被随意扔在乱葬岗,无人替她下葬。她又看见宿日死敌江洵不眠不休,奇袭千里杀回京城,在歼灭叛军后,搂住她的尸身失声痛哭。明明这京城里,说着爱她的人有许多,临了为她收尸之人,竟然是同她从小就不对付的‘宿敌’,这实在叫她觉着不可思议。越容从梦中清醒之后,决定勉为其难的对‘宿敌’好一点。二靖阳王世子江洵,生来便是叫人一见倾心的风流俊朗,偏偏是个不学无术的十足纨绔。瞧见他样貌之人,无不叹息其胸无大志,如何能承靖阳王之位。可谁叫他是太后最喜欢的侄孙,谁都不敢多说一二。江洵有很多秘密,放在心尖儿上的那个秘密是:他也喜欢那个高高在上的小公主,很多年了。真傲娇傻白甜小公主x扮猪吃老虎纨绔世子爷内容标签: 甜文 爽文 复仇虐渣搜索关键字:主角:燕越容,江洵 ┃ 配角:燕承钰,贺岳书,崔四 ┃ 其它:一句话简介:人人都爱六公主立意:自强自立第1章初夏时节,春寒尚存。树枝斜斜垂在窗棂处,绿叶新嫩,刚打的花苞颤颤巍巍各自隐在绿叶之下,只露出娇羞的粉。阳光从花与叶的缝隙中穿过,跌落窗中,斑驳成影。景色如卷,卷中自有美人倚窗而坐。美人着粉裳,身段如柳,青丝如瀑,肤如凝脂,眉眼如画,犹如枝头娇花怒放。若细看,美人此刻黛眉轻蹙,肌肤带着几分病色的白,似有万千心事,如春风带寒,让人心生悸动,忍不住想上前,叫美人重生笑颜。便连吹动花叶轻颤的微风,行到此处也停下,似是不忍打扰。不知时间过了多久,有脚步声急促而来,终是打破了宁静。来人站定后微微喘了口气,这才看向坐在窗边的越容,看去的那刻,来人有一瞬的失神。听见脚步声,越容终于从沉思中回过神,见她的贴身宫女清歌呆在原处,轻唤了一声,“清歌?”“主子,您方才好似画中仙子,奴婢看着就失了神。”清歌轻笑,在她眼中,燕国再也找不出比她家主子六公主更好看的姑娘。越容撑着下巴靠在窗边,忧愁的叹了一口气。她有烦心事,此刻清歌便是将她夸上了天,她也开心不起来。清歌放下手中药盅,见她面露愁容,不由担忧道:“主子,奴婢去请太医来给您看看可好?”她家主子上月一场梦魇,病了月余,人都清减了几分。她们这些贴身宫女整日里变着法儿哄她开心,都不能开解半分。“他们只会开些补气凝神的药,又苦又涩,喝了又有何用。”越容轻拧着眉头,她的心事岂是几副药就能医治的。一月前的深夜,她哭着从梦中醒来,梦里家国被叛军所灭,她的父皇母后,兄长皆殉国,她紧紧护着幼弟最后也惨死在敌军刀下,而她的魂魄并未散去,一直在京城游荡。她看见,她的尸首被随意扔在乱葬岗,无人替她下葬。她又看见宿日死敌江洵不眠不休,奇袭千里杀回京城,在歼灭叛军后,搂住她的尸身失声痛哭。若要越容自己来选,这场如幻似真的梦境中,是家国被灭,还是为她收尸报仇之人居然是江洵,哪一件事更叫她难以接受,她竟无法做抉择。她想过要同她的父皇母后提这场噩梦,可是她幼弟才几月大,母后日夜照拂已是极费心神,她父皇朝事繁忙,又值民间春种,整日忙的不可开交。她既不愿叫长辈烦心,自然就无人倾述,一日比一日烦闷,这事俨然成了心结,她也真的因为这场梦病了一月。忽而又有人进来传话,“主子,主子,太子殿下今日归京,此刻已到东宫了!”太子出宫巡游已有三个月,因得了越容生病的消息这才赶回京城,算算日子,该是明日才到的,想来是为了她,这才提前归京。越容一晃神,转瞬连衣裳都不曾换就朝东宫跑去。她想不明白那梦到底是真是假,可她哥哥才智无双,是这天底下最聪明的人,一定能解开她的心结。进了东宫,就看见一抹熟悉的明黄身影背对着她立于树下,不知在瞧些什么,她想都没想上前拉住了对方的衣袖,半埋怨半撒娇道:“哥哥,你终于回来了,我好想你。”她红着眼低下头,鼻子有些发酸,这一月来,她无法将梦中之事对旁人诉说,心中有多么不安,只有她自己知晓。如今她哥哥回来了,她再不用一个人去琢磨这回事。被越容抓住了衣袖的‘哥哥’转过了身,一双好看到过分的桃花眼连带着眉梢都是笑意,他薄唇轻启,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原来容儿妹妹这般记挂我。”“怎么会是你?”她错愕地松开手,一连后退了几步,“你你你,你怎么会在这儿?”眼前的可不是她长兄,竟穿着她哥哥的衣袍,害她认错了人!可面前之人和梦境中那个抱着她尸首痛哭流涕的江洵,渐渐的重叠在了一起,叫她又觉着回到荒凉的乱葬岗中,江洵抱着她悲戚痛哭的那刻,悲伤从她的心底泛起,化作涟涟泪珠,不住的从眼中涌出,眼睛瞬间就变得通红。江洵眼中慌乱一闪而过,正要开口哄她。他余光瞥见身后有人走来,神色随即恢复如常,对着来人摊手道:“我可不曾欺负她。”燕承钰朝他们二人走近,他这妹妹虽是娇生惯养的长大,可她并不常哭,此刻却哭的小脸通红,叫他心疼。他伸出手轻轻摸了摸越容的头,低声温和问道:“容儿,是阿洵欺负了你?别哭,哥哥替你教训他,好不好。”越容听见此话,越发委屈,扑进他的怀中,声音都打着颤儿,“哥哥,你怎么才回来。”听见她哭的伤心,燕承钰责备的看了一眼江洵,俨然是将罪魁祸首的名头按在了他头上。江洵站在一旁耸耸肩,他就说了一句逗弄的话,结果人就哭了,这怎么能算是欺负呢?燕承钰一直温声哄着她,半点不耐烦都没有。江洵站在一旁,神情莫明。不知过了多久,江洵静悄悄离去,都不曾叫人发现。她终于止住了哭声。却见她大哥的衣襟被她眼泪浸湿了一大片,心里逐渐升起了羞意,她都快要及笄的年纪,却还像是懵懂小童一般。“不哭了?”燕承钰轻轻摸着她的头,拿出帕子轻柔地给她擦干脸上泪迹。他这妹妹,寻常不会这般,定是受了极大的委屈。越容点点头,依旧抓着燕承钰的袖子,带着几分急切,“哥哥,我有事要同你讲。”燕承钰向来对她耐心,便带她进了书房,叫人泡上她平日里最爱喝的花蜜,待她平复了些许情绪,将那梦中之事慢慢道来。“叛军杀进了皇宫,哥哥你和父皇带兵抵抗叛军,母后带着我和弟弟躲在永安宫中,可叛军冲破了永安宫门。”话说到此处,她又想要哭了,十指紧紧地捏着帕子,手指泛白,可见此刻心情有多难过。“后来,母后死在我眼前,我和弟弟也都被杀了。”燕承钰将她搂入怀中,轻声安慰:“别怕。”他并没有一开口就安慰她,去说那不过是场梦,梦里头的事情并不会发生。他只是低头略一思索,认真问:“容儿可有记着梦中叛军是何时攻破皇宫,首领样貌如何?”越容开始仔细回想,这场噩梦之中,她梦见自己死了,梦见宫中血流成河,梦见江洵千里之外奔来替她收尸下葬,可她好像都不知道叛军是何年何月攻破皇宫,也不知晓叛军首领样貌如何。她开始懊恼,怎么偏偏就是没有梦到这般重要的事情,若是知晓是何时,还有叛军首领是谁,也好叫她哥哥能够提防一二。她有些泄气的摇头。燕承钰安慰道:“父皇勤政爱民,朝中能臣良士众多,各地兵将皆是忠君护国之士。”“便是真起了战事,一时三刻并不会攻入皇宫。”“以后再做这样的梦,莫再挂怀于心伤了身,可知道?”燕承钰见她脸上忧愁散去,心下松了一口气。越容吸了吸鼻子,她哥哥答的这般认真,叫她逐渐放松,从这场噩梦中渐渐恢复。这样一想,她觉着自己真是荒谬,为了一场荒诞,没有由来的噩梦担心了一月。忽然间,她想起她在梦中被杀死的的那刻,刺入她胸膛的剑上头有一枚被血染红了的图案,那图案有些。她赶紧叫人拿纸笔过来,回想着将花纹给描出,“我虽不记得叛军首领的样貌,可我记得他手中那柄剑上头的图案。”“哥,你可有见过谁的佩剑上头有这样的图案?”越容将纸转了个方向,这图案说来有些奇怪,描出后,像是一个字,但她又不曾见过这样的字。燕承钰微微眯了眯眼,只是一瞬,又恢复如常,叫越容没有发现。他看向越容的眼睛,“我未曾见过。”“容儿听话,莫再为此忧心。”越容点点头,又想起梦里头,江洵赶回京中,搂住她的尸体失声痛哭之事,她从没有见过江洵哭的那样伤心,还是为了她。想到这,她又觉着有些难受,赶紧将这画面从脑海中赶走,就像她哥哥说的那般,这只是一场梦罢了。作者有话要说:下一本预收文《表姑娘她表里不一》将军府住了位不食人间烟火的表姑娘。传闻表姑娘以风露为饮、花蜜为食,方才有了仙女的容颜与身姿,京中贵女纷纷效仿,竟以此为风尚。若不是严玦亲眼所见,这位表姑娘偷偷摸摸在后山吃烤鸡,他就信了。上官玥被外祖接进京,牢记着母亲遗言:言行举止皆要学着京中贵女来,莫叫旁人看轻。不知怎的,就传出了她不食人间烟火的话来。为了维持住仙女人设,她连膳食都不敢多吃两口。若是馋了,便跑到将军府后山去啃鸡腿。鸡腿这么好吃,那些个贵女们怎么就不爱吃呢!光吃菜叶子能活吗!能活吗!只是,她刚摸出鸡腿就被煞神似的三表兄看见,吓得她险些丢了鸡腿,还得急中生智找借口。严玦看着娇滴滴的小姑娘泪眼汪汪,“表兄,这只鸡真可怜,生前要下蛋,死了还要被人给吃掉,我想葬了它,好叫它能安息。”说着说着,小姑娘竟然对着鸡腿流下了同情的眼泪。万年不笑的严玦嘴角勾起了一丝笑意,有趣。第2章要说这宫里头的皇子皇女之中,地位最尊崇的,自然是太子燕承钰,他从出生起,便是燕国太子,二十年来,其他妃子所出皇子皆不能撼动他地位半分。最叫长辈疼爱的,自然是越容,皇后怀她就极为不易,怀胎十月都未生。直到南部前线战况大捷的消息传回来时,她终于呱呱坠地,人人都说她是带着祥瑞降生的,从出生起,无人不喜欢她。但若要问这宫里头,谁能时时讨得宫中上下欢心的,却是江洵。他是靖阳王世子,是太后最疼爱的侄孙,在他七岁时,太后下了懿旨要他入宫同皇子一起长大。他生母当年是京中第一美人,靖阳王也是万里挑一的风华俊朗,他自然就生的极好,这些年逐渐长开,继承了父母优点的样貌越发惹人眼,特别是那双微微上挑的桃花眼,看着人时,总是满目情深,寻常他在宫中走动时,宫女见着他,便会羞红脸躲开。自然事事也都有例外,从头一回见面,七岁的江洵揪了四岁的越容的头发起,二人就此结下了‘仇’。燕承钰游学归来,宫中自然是都要见他的,他们兄妹二人说一会儿话,皇上那边就宣了御前觐见。越容已经收拾妥当,得燕承钰开解,此刻心情轻松了不少,连日来的病气都一扫而光。二人走在去往御书房路上,她不住地问着燕承钰京外之事。“哥哥,你同棋圣下棋,谁赢了?”越容奇道,燕承钰爱棋,此次游学去往江南白马书院,棋圣白葛在那儿教学,怎么会不手谈一番。燕承钰想起了什么,微微一笑,“我并未同棋圣手谈。”“白先生同阿洵一见如故,同他相谈甚欢,不曾见旁人。”燕承钰解释道,他虽位高,但一直礼贤下士,并不会强迫旁人一定要按照他的想法去行事。白葛十四岁赢遍棋坛各大家,如今年近五旬,见过多少棋坛大家和天赋出众的少年郎,怎么会同江洵相谈甚欢?明明江洵除了吃喝玩乐,其余的样样都不行。越容惊了,“这是为何?”燕承钰刚开口,身后却有人替他答了,“自然是我颖悟绝伦,叫白先生一眼相中。” 说话的人带着几分懒散和狂妄,可不就是江洵。不知何时他已经走在越容身后,将他们兄妹二人的话给听了去。他已经换了一身月白衣袍,若是忽略掉他脸上此刻带着的几分轻狂笑意,倒叫人能称上一句君子如玉。若是从前,越容听见这话,便会开口讽他几句,只是当下,她心中却升起一股异样的心悸,便只看了他一眼,默不作声了。燕承钰摇头,事实当然并不是如此,白葛在棋艺上无人同他一较高下,可他颇为风流不拘,与某些事上,同江洵倒真是一见如故。不过这话不好当着他家妹妹说,他只开口,“走吧,莫让父皇久等。”剩下的路,越容就走的有些心不在焉了,江洵忽然伸手挡在她眼前她都不知,只吓了一跳,“你干嘛?”她凶巴巴地抬头看向江洵,虽重新上了妆,可她眼睛四周还是微微泛红,一点儿都不能叫人觉着凶狠。不知何时,江洵走在她身侧,刚好替她挡着几分阳光,他放下手,前头是柱子,若是越容再走两步,就该撞上了。“你是不是应该谢谢我,容儿妹妹?”江洵眼中带着几分戏谑,将妹妹二字咬的极重。面前的小姑娘永远不知道,她每次看似凶巴巴盯着旁人时,半分都不会叫旁人觉着害怕,只会激起旁人逗她的心思。越容气也气不起来了,偏过头去,朝燕承钰走近了两步,远离他,带着几分恼怒小声嘟囔了一句,“谁要谢你,哼。”谁是他妹妹!她多了解江洵,这人分明是拿着她方才在东宫认错了人之事逗她。江洵也不生气,落她半步,阳光投向他时的影子,恰好落在越容肌肤之上。走到御书房时,燕承钰不着痕迹的看了二人一眼,心下想些什么却不为人知了,不过他并未说什么。三人进了御书房,此次游学不止燕承钰和江洵二人,还有三皇子燕承仁同四皇子燕承归,他们二人到的早些。见着他们三人进来,皇上放下手上书卷,先是问过燕承钰游学之事,终于觉着满意的时候,便看向自己的小女儿,眼中疼爱之色溢于言表,招招手,让她上前,见她比昨日气色好上许多,终于心安了几分。越容在他心中,分量不浅,若不是因着她病了一月,也不会让燕承钰他们游学三月就归京了。他又看向江洵,就带着几分头疼了,这是他侄儿,放在宫中教养,若不好生管教,又会落下苛刻之名,所以从江洵进宫起,他待江洵倒如半子,比之其他皇子也不差到哪儿去了。可这小子,叫他出去游学,可不是叫他四处逛花楼喝酒赌钱的。“看看你做的好事!”想到随行言官上书,皇上气就不打一处来,指着他鼻子正准备训斥,又见越容在身侧,那些话不好开口,便开口道:“容儿去瞧瞧你弟弟,这些日子不见你,他总是哭闹,叫你母后整日不得安生。”越容赶紧点点头,她这月怕过了病气给幼弟,都不曾去母后宫中见过幼弟,也十分想他了。只是她父皇这话,分明就是为了支走她。她走到御书房门口后停下脚步。“主子?”清歌见她回头支起耳朵偷听,不解道。“嘘。”越容竖起食指放在嘴边,叫她别作声,周围禁卫太监也不敢拦她。“朕叫你们去往燕国四大书院,是为叫你们增长学识见闻,不是叫你们去花天酒地。”“你瞧瞧你,竟在江南吃喝嫖赌,一个都没落下。”等越容离去,皇上终于开始对着江洵发火,爱之深责之切,他看着江洵,止不住的失望。“朕都替你羞愧。”江洵低下头去,“侄儿知错了。” 虽是认错,却还是带着几分满不在乎,像是已经对此司空见惯了。见他这般,皇上气不打一处来,身旁大监上前小声道:“皇上,太后那儿还等着诸位皇子和世子呢。”这是上前来给江洵解围了。皇上是孝子,听见这话,瞪了江洵一眼,看向几个儿子,“罢了,去向太后请安,莫叫老人家久等。”“还有你。”他指向江洵,“禁足一月,好好反省。”江洵无所谓道:“是,侄儿遵命。”听到这儿,越容这才领着清歌离去。“我就说嘛,你才不是什么好人。”她嘀咕着,梦里头那个会千里赶回,以一敌百剿灭叛军的江洵才不是真的,现在这个整日里只会吃喝玩乐的纨绔才是她从小就认识的江洵。“主子,您在说什么呢?”清歌没有听清楚,细声问道。越容摇了摇头,“没什么,咱们快些去给母后请安。”她的幼弟才六月大点儿,也不知这一个月没去看他,还能不能认出她是姐姐来。皇后见着她到永安宫,看着也没什么病气了,心情大好,“见着你长兄了?”“嗯嗯。”越容点点头,轻笑着抱起好奇望向她的幼弟,六个月大的婴儿,还带着独有的奶香味,软软糯糯的,就像一枚糯米白丸子。“我说的没错,你这孩子如今心事都只同你长兄讲,倒同为娘离了心。”皇后坐在一旁笑道,这孩子心眼太过实诚,不想同她这当娘的讲心事,无论她如何旁敲侧击,都不会开口。越容有些不好意思了,“才不是呢。”那场噩梦叫她瞒了一个月,现在想起来就觉着不好意思,她太过小题大做了些。“好吧,你说不是就不是。”皇后笑着摇摇头,孩子们之间感情好,是她乐于见着的。不过她慈母心常,又宣了太医来,仔细给越容看过,说她心结已除,心病自然就好了。母女二人闲聊着,越容皱着眉头,“都怪我,害哥哥提前结束游学归来。”皇后不赞同道:“只要你能病好,你哥哥提前回来又有何不好。”随后又说:“你且宽心,他提前回来也不全是为你。”“南越大王子领特使团前来朝见,还有三日便到,承钰回来,正好迎接特使团的到来。”越容仔细一想,是这么个道理,领国晚辈前来。总不好叫她父皇出面,而她们这一辈中,年纪地位同南越大王子相等的,便只有她长兄了。作者有话要说:越容嘀嘀咕咕:江洵你这个坏孩子!希望大家能喜欢这个故事,谢谢大家。明天见第3章六公主病愈的消息一传出宫,京中各府闺秀又开始上书进宫来请安,请安的折子厚厚的一叠,摆在皇后桌案之上。皇后乐于见着女儿与同龄姑娘来往,干脆就设下赏花宴,好叫越容能同这些姑娘家待在一处说说笑笑,还允了京中如今名声最盛的女说书人来讲故事。闺阁姑娘甚少出门,更别提离了故土去往外地,各个都兴致勃勃地围坐在花丛中,听说书人用她那擅于将情节说的跌宕起伏的语气讲着故事。越容自然也不例外,她不爱那些个才子佳人的故事,偏爱各处奇闻异事,说书人投其所好,一连说了四五个地方奇人奇事。说书人喘了口气儿,又有姑娘催促道:“先生再说一个吧。”说书人润了润嗓子,忽而想起个故事来,“且说当年白葛不过十六岁的年纪,数十名棋坛大家与他轮番下棋,那是下了三天三夜,无一人能赢他半子。”“白葛至此一战成名,不止是在燕国,相邻六国皆知他是棋坛天才,纷纷派人前去江南挑战。”说到这儿,说书人神秘一笑,“贵主不妨猜猜,其中可有人能赢他?”众人被她这话引起了几分兴致,纷纷说起了自己的想法。“我听说白先生不曾败过,自然这些人前来挑战都是战败而归咯。”说话的是皇后娘家庆国公府吴三姑娘,比越容大上半月的表姐。她说完这话,周围同她交好的姑娘们纷纷点头,白葛那些传奇故事已经是二三十年前之事了,她们这群姑娘家若不是真爱围棋,并不会特意去了解。有人附和,就有人表达不同意见,又有人说:“天下之大,能胜白先生的当然有之一二,我觉着这群人里头定有胜过他的。“说话的是大长公主之女,福宁郡主,同样也是越容的表姐。她同吴三姑娘互相看不顺眼许久,一人说话,另一人就会同她唱反调。“福宁郡主这话就不对了,若真有人挑战白先生,还赢了他,这人定会名满天下,咱们也该听说过,可你有听过这号人物吗?”吴三姑娘立马就反驳了回去。福宁郡主柳眉一挑,气道:“你!”尔后,这两人互相冷哼一声,转头看向神游天际的越容,“表妹,你说呢?”越容还在凝神想着燕承钰从前教她下棋时,讲的那些个典故,此刻忽然被点了名,还不知这俩人为何将话题引到她这儿来了。清歌附在她耳边将两位姑娘吵嘴之事略略讲过,她这才反应过来,仔细想了一会儿,“我倒是不曾听说过,棋坛哪位大家能赢白葛先生。”吴三姑娘面上一喜,带着几分得意看向福宁郡主,福宁郡主面色铁青,若不是在宫中,只怕早就闹脾气了。越容又道:“可世上不愿显露名声之人也有,或许有人胜过白葛先生不曾宣扬。”吴三姑娘脸上笑容凝滞,福宁郡主冷哼一声,二人又坐回原处,再不互相看一眼。越容莫名其妙的看了她们二人一眼,不过是听个故事,怎么就能吵起嘴来。她看向说书人,说书人没想到凑趣儿的话能引得姑娘们吵嘴,此刻冷汗涟涟,越容语气温和道:“先生不妨接着往下讲,我也好奇有没有人能赢过白葛先生。”说书人忙擦了擦汗:“是,殿下。”“这世上无数人曾前往江南挑战白葛,无不是败北而归。但有一日,却有人见到白葛抱着酒坛喝的酩酊大醉,口中直念‘不可能,我怎么会输给小女子’。旁人这才知晓,他输给了一位南越姑娘。从此以后,白葛下棋总要带上一坛那日喝过的酒。不过这只是个故事,真假如何,世人也不知。”吴三姑娘还是不信,她起身道:“这自然是假的。”福宁冷笑一声,却道:“你说假的就是假的吗?”眼见着这二人又要吵嘴,皇后身旁柳姑姑走了过来,“殿下,已到午时,娘娘吩咐,请诸位姑娘们移步殿中用膳。”越容又怕这二人来问她,此刻庆幸容姑姑来的及时,起身便走。用了午膳,闺秀们也纷纷起身告辞。殿中人空了,越容困倦着打了个哈欠,正待要睡上片刻,身旁小宫女清欢兴奋地走进来,“主子,主子。”“又怎么了,难不成是两位表姐又吵起来了?” 越容苦着小脸,这二位每回碰着就要起争执。“不是不是。”清欢压低了声音,“奴婢送吴三姑娘回来,见着福宁郡主偷偷往东宫方向去了。”今日这些姑娘们都是沾亲带故,可东宫岂是这些姑娘家说去就去的。越容有些小生气,睡意都没了,福宁郡主要做什么她是管不着,她虽年纪不大,可现在很能明白,她哥哥都已经及冠,将要大婚的年纪了。可不能叫她哥哥平白无故背上同姑娘家私会的名声。“去东宫。”芙英殿离东宫本就不远,福宁郡主有些心虚,走的也不快,不过片刻,越容走到东宫处,瞧见她的身影。越容正要上前拦着她,却有人从东宫走出,挡住了福宁的去路,同福宁说话,不知是说了什么趣事,福宁竟拿着帕子捂嘴轻笑,脸上也泛起了淡淡粉色。越容一愣,怎么会是江洵,他明明被罚了闭门思过,这会儿怎么会出现在东宫?不过很快她就反应过来,上前去,淡淡唤了一句,“福宁表姐。”福宁见着是她,眼神有些许的晃乱,“表妹,你怎会过来?”她是偷偷来东宫准备见太子表哥的,这下被人家亲妹妹看着,心中泛起了羞意。“表姐来东宫做什么?”越容带着些许的恼意,直接就问了。“我,我。”福宁支吾着,想要找个借口来。忽然眼睛一亮,“我就是来请教太子表哥,白葛先生是不是真的输给过一位南越女子。表妹你知道的,我也喜欢下围棋,对白葛先生颇为向往,太子表哥此次前去白马书院,一定见过白葛先生。”越容满脸都是不信,忽然她想到了什么,抬头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看好戏的江洵,“表姐这话就错了,哥哥他并不曾见过白葛先生。你若要问白葛先生的事,可以问江,江表哥。”她咬着舌头将江洵二字给吞了下去,满脸纠结喊出了表哥二字。“江表哥同白葛先生一见如故,在江南时,白葛先生连哥哥都不曾见,只同江表哥相谈甚欢。”“你有疑问,该请教他才是。”江洵一直站在一旁,此刻心情似乎很好,嘴角微微上翘,一双好看的桃花眼含情脉脉,“容儿妹妹说的不错。”福宁郡主咬咬牙,她本就不是脾气多好之人,刚想发脾气,却又在看到江洵的目光时,心中莫明小鹿乱撞,叫她怒气也发不出来了,连说话声音都温柔了几分,“还请表哥告知福宁一二。”江洵却不讲话,只盯着越容略有深意的一笑。“表哥?”福宁不解。偏越容从这笑意里头看出他是何意,她偏过头去,不情不愿地开口,“表哥,你同福宁表姐讲讲吧。”江洵这下终于开了口,带着些许笑意,看着福宁的眼睛道:“诚如郡主所问,白葛先生年轻时输给一位南越女子。”他专注看着一人的时候,总是能轻而易举地叫人被他的神情给吸引住,福宁郡主磕磕巴巴道:“多谢表哥告知,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出宫了。”她略略行过一礼,竟是带着几分落荒而逃的味道离去。“可算走了。”越容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松了口气,她又转回头,却见江洵的脸近在眼前,“你干嘛。”吓得她连忙后退。“我帮你解决了福宁郡主之事,你该如何谢我?”江洵微微躬身,看向她。越容被揭了短,平白气势就短了半分,“你胡说什么?”“容儿妹妹口口声声说着做人当如君子,怎么,此刻宁做言而无信的小人了?”江洵挑眉道。“行,你要我如何谢你。”江洵轻笑一声,“等我想出来你该如何谢我,再告诉你。容儿可别忘了。”说完这话,他抬脚便走。他走了两步,听见身后小姑娘生气的哼了一声,他脸上笑意越发真切,小姑娘还是那么好骗,真可爱。作者有话要说:想起来名字是有忌讳的,所以改了下皇后身边的姑姑姓氏,改成了柳,江洵:容儿真可爱。第4章福宁郡主偷溜着往东宫去的消息自然瞒不过去,皇后得了消息,沉思良久,吩咐人去长公主府上将此事告知长公主。柳姑姑站在一旁颇有些气恼,“自去年起,长公主有意无意提起太子婚事,今日福宁郡主又私自前去东宫,这只怕也是长公主授意,好叫太子同福宁郡主的婚事落实。”她虽只是宫人,不该议论主子之事,可福宁郡主太过嚣张跋扈,从小到大惹了多少祸事,偏偏长公主爱女如命,对她溺爱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