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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癖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1(1 / 1)

文案:对他很早见色起意原创小说 - bl - 长篇 - 完结现代 - 暧昧 - 年上 - 奇幻1v1温故知患有口唇依赖症,笔杆、女士烟、手指、樱桃……后来重逢他瞄上了奉先生的唇,心宽胆大。奉先生呢,觉得他不怕死,还挺欠打,就说:“你试试?”【年上老男人,无任何火葬场,很多私设世界观】片段:“奉先生……我长尾巴了。”温故知开口。“什么?”温故知藏在裤子里的长长的猫尾巴翘了起来。奉先生环着手臂,问:“哪一出?”温故知像猫儿跳到沙发上,抓着裤子从口袋里掏,掏出张纸条,证明给奉先生看:“我被蓝猫诅咒了!”奉先生低头看纸条,言简意赅,告诉温故知你被诅咒了,然后按上了爪印。“我没有随便抓哪里的猫按上!”尾巴一直乱动,温故知恼着回头一口咬上去。第1章温勇——碌碌无为,还算有一副温良皮囊的中年男性,人家或许会怕狗,但他怕自己的母亲,他始终拿战战兢兢的态度对待生育他的母亲,母亲是天,是孙大圣也逃不出的如来佛祖的魔掌。害怕的事实具体表现在当他骄傲地与温尔新、温故知的妈妈结婚,以深爱的姿态与这名呢喃唱着情歌的女性许下不离不弃誓言,五年后又屈服于母亲的淫威,离婚又娶了醉酒误事的女性,养育他们的私生子。这名女性是母亲喜爱又疼爱儿媳妇。金子打造的脊梁骨仍旧磨不过血肉一样的桎梏,在泪水中弯下了腰。当然啦,温勇还有一件勇敢而骄傲的事,于某年的夏季,不顾母亲的坚决反对,要接回即将成年的一对儿女。子肖母,他的母亲多么爱他,他就有多么爱自己的孩子,他有一对龙凤胎,还有一个儿子。今天,五十的温勇又有了一件骄傲的事,他笑容满面迎接宾客,来这的宾客都是参加他小儿子的婚礼。门当户对,金童玉女。为了儿子,他可谓是尽心尽力,只有场地的空气才飘满叫露水鲜花的香味,只有场地的红树上缀满晶亮发光体,只有场地的夜空才有变作澄粉细雾的云,只有这才叫一生一次的梦幻。别人对他说些奉承话,他也招呼别人说些奉承话。后来他眼睛一亮,大家也回过头,反应过来——奉先生来了。温勇一边热切地迎上去一边说瑜同啊。奉先生很重视地让秘书送上庆贺新婚的贺礼。温勇“礼尚往来”,给了奉先生喜糖,喜糖又让婚礼的场地像马卡龙外衣。还有一份喜糖。“我知道你这要离开休养去了,可惜心心的喜糖我没办法亲手交给故知,就麻烦你了。”奉先生示意秘书接过去,放车上。温勇说不是不想亲自给他送,也好久没见他了,想这孩子想得紧,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对他一直住的城市喜欢不来。倒也不是怕。温勇紧接着欲盖弥彰地解释了一句话。我还是想这孩子的,小时候又没和我在一起。温勇是真诚的,奉先生也真诚地点头同意他的这句话。希望你帮我解释一下,让他体谅体谅做爸爸的。温勇说完话,想起来兴许有些补偿不够,怕被埋怨,就又托奉先生带很名贵的颜料,很名贵的纸,很得现在年轻人喜欢的电子科技。这就够了,温勇就放心了。奉先生从头到尾只说了一句告辞的话。奉先生对外宣称因工作劳累,暂时卸下担子休养生息,他没去家里准备好的度假岛屿,也没去所谓山林隐居,挑来挑去,选了温勇口中说不喜欢的城市。他也没坐飞机,车由两位秘书轮换驾驶。对于那座城市,秘书只知道是座好,但许多人说不上好在哪里因此不约而同缄口不言的地方。车外,世界呈现的是现实,由时间组成,时间在变化,风景却只是刷刷流过,轮换了一次,秘书说要到了。两名秘书不知为何心提了起来,想一睹为快,首先映入的收费站,过杆的时间与首都没什么不同,但仍旧有很奇怪的冲动。城市几乎没有高楼,像低矮安静的一角,通过一段平淡无奇的路,汇入晨起的车流。车流慵懒而散漫,造成这样散漫的理由是城市的车多有一种画里走出来的感觉,像假的,这样奉先生他们的车像来自现实的号手。尽管,大多都那般相似。秘书们似乎有些失望,又有些怪,也就放弃瞥一眼有什么不同。跟随车,来到中心,巨大的春树,坐镇于三层高台之上。第一台是红粉,第二台是白霜,第三台是春树,春树开春花,飘十里奇香,迎人回家。“导航提示——接下来由玉兔导航助手为您导航。”电子规整的女声突然变作欢乐的提示,还未待秘书反应过来,玉兔已经接手了,这是一只听上去完全是不良兔的声音。秘书觉得如果未听从它的提示,它会将车导到坑里。玉兔平板的像面无表情念着童谣一样——转圈咯转圈咯。秘书紧握着方向盘,来往所有的车都向春树所在的巨大高台围绕了一圈,攀升而上,再猛地一头扎下,像是回旋与它问好,再离开到平地。他吊着嗓子,紧跟着,不敢出错。离开高台,算是到城市心脏,秘书出了一把汗,提议开个窗通通风。春天了,正好好花知时节,春雨润如油。等红灯的时候,秘书心想这也不就是随处可见水乡城市。这时路旁经过的行人诶呀的惊讶动静传入车内,随后天上毫无征兆,违背天气预报的规则,既非春雨也非柳絮。天上所下之物是软绵绵的光,在温煦和日之下,像糖,好几些人打伞,伞有各异,不像要挡雨的。但也有人不打伞的。——“你不打伞的嘛。”“又不会弄湿的说。”“但肯定是谁弄出来的糖说,好烦呐。”“诶呀,又不黏,碰到身上就自动没了嘛。”这些像糖的光碰到车就消失了,奉先生看了一眼窗外,地上也没有。不明之物是会消失的。秘书说真恐怖。奉先生不觉得恐怖,但一下就明白温勇说的什么意思了。“先把东西送过去。”奉先生指示。秘书设置导航,地址名为淡客街团圆巷第九扇门。淡客街临水,种树花,飘白梨在明月照我渠,团圆巷内皆挂红琉璃灯,车开不进去。光还在下。“下车吧。”秘书赶紧下车,又打伞,怕这奇怪的雨是什么污染物。奉先生先没去,是秘书将满车的东西送到第九扇门,没过一会,原样东西原路返回。秘书说温先生说不认识我,不收。当时温故知听他说完,就问我又不认识你,我为什么要收这些。我爸?你证明吗?来个我认识的人送,我说不定就收了。“这算什么么?”年轻的秘书显然经不住闭门羹。奉先生说没关系,我走一趟。第九扇门还迎客,敞着,温故知是在的,踩着拖鞋,棉体恤上他弄上颜料,是狼狈的一件,奉先生敲敲门,说你应该认识我。温故知说:“闲么?快帮我个忙。”温故知站在这些光里面,光在他身上就消失了。奉先生才注意到温故知面前放着木桶,正在用一根棍子搅拌。温故知说搅不动啦,今天要做完的,麻烦奉先生?为什么?奉先生不动。你待会就知道了,很有趣的一件事,你从来没见过,别的地方也没见过,是奉先生赶上了。奉先生衡量了一下,最终以长辈关怀小辈那样,决定应下小辈的请求。秘书则先回车上等待。“这是什么?”奉先生看着桶里通明的液体。液体清澈柔软,却要十分的力才能搅拌得动。温故知将搅拌棍交给奉先生就在旁背手不干了,看奉先生坚实的手臂,说:“是啊,没那么容易的。”都出汗了。温故知用手扇自己的风,就完全交给奉先生了,指挥奉先生,说搅拌的火候还不到,应该快了。他都蹲下身来了,撑着下巴问你就这么信我了啊?但是我是小辈,总不会骗你这样做长辈的。话都让温故知说了,奉先生问好了没。温故知拍拍桶,笑了:“好了。”“我给你看到底什么东西!”温故知拖鞋也不要了,回头说奉先生一定要等着啊!一会温故知跑下来,手里拿着一根吹泡泡的东西,但是却有半个人这么高。他什么都不说,将泡泡棍放进桶里搅了几下,就有一层透明的膜张覆在末端圆环上,随后温故知鼓着下巴,往这层膜上吹,奉先生看他吹得脸都红了,还在吹,但这会奉先生就没什么长辈爱护小辈的心思了,帮过一次就算可以了。膜被吹得鼓起来,向外形成一个半圆,吹得够大了,就跟泡泡棍联合变身成兜网。温故知拿它捉了一堆又一堆光团,他们落在透明的网兜里,还是原样,并没有消失。“我就在做这个,来收集它们。”奉先生问:“是只有这种液体吹出来的才能碰到天上这些是吗?”“对,天上那些所有下下来的人做的梦。”“今天是奇怪的糖。”温故知从网兜里拿出一个光团,它也没有立马消失在温故知手里,“你看,能吃。”但是很快温故知皱眉,咿了一声,“骗子,这人根本没让它变成甜的。”“你吃吗?”奉先生想是有趣,但说不用。温故知没说什么,明显没之前热络,踢踢搬进来的这些,没什么感想,脸冷淡,瞳色也淡,轮廓到是很锐。奉先生说你爸送的。温故知说他结婚了?不是你爸。奉先生说是温心结婚了。温故知听见奉先生称呼问题,大概有些数了,故意说哦——是温心啊,我想不然谁看得上我爸那年纪,要嫁给半截入土的人呢?奉先生再增个几岁也是话里半截入土的人了。但奉先生总让人觉得他是很年轻的。“好了,东西送到我要走了。”奉先生往门外走去,下一秒温故知跟上,在门口叫住奉先生。这一秒的他锐度淡了,五官的软浮上来,像奶油而平滑,“奉先生是到这里玩的吗?”奉先生认真地看着人,温故知倚着门,彻底懒下来。“是来休养。”“那是要待很久了?”奉先生有感于温故知的变化,面部转换,似笑非笑,微微倾着,“怎么?有什么问题?”温故知嗯了一声,想了下,才说:“那肯定是要好好逛逛,我来给奉先生做向导啊,有什么我都能帮忙。”奉先生很有些赞同,点头说是要这样,要有个向导才行。“但是——”奉先生似笑非笑的表情隐了下去,又变作一般的神情,“不麻烦你了,已经安排了向导了。”温故知不追问,就看着奉先生走远,一边看一边犯了瘾,开始含指关节的肉,牙齿磨。“嗤——老男人,骗谁呢。”(新文连载~喜欢的多评论多收藏哦)第2章温故知想起还在首都住的日子,那会他和温尔新被接回来,高中是在首都读完,就那个时候温故知认识奉先生的。可他几乎不曾与奉先生说过什么,总是有一眼没一眼地观察,反而打交道最多的是温心,小少爷性格不好,温故知脾气也不好,十次冲突里,九次温故知打回去,温心占不了多少便宜,奉先生不好搅到他们小辈的冲突里,但他看着温心长大,关系亲厚,奉先生对人是很好的,最后就敲打了一次温故知,尽管温心本质上不占理,奉先生还是闭只眼护着,作为公正两个字而言这就没意思了。温故知心里想起来有时恨,一直记着,可感情是很复杂的,他记着奉先生不好的,但其实又不讨厌人家,七年后再见,他心里是很高兴的。奉先生打了个喷嚏,打喷嚏说明是有人想他了,但这会奉先生有件奇怪而苦恼的事。他于某日正式住下,浓客街寄巷月桃院,寄巷就他这一户,宽广,视野好,月桃院种老月桃,几百年啦,第一日,满院子都是月桃花,青瓦上也是月桃,悠长的明月照我渠上半截是团圆巷的白梨,下半截是寄巷的月桃花。奉先生第一次用水泵,泵出来是清水月桃花,他沾了一天的月桃香。第二日请的保姆将月桃花都清扫了,奉先生出来看的时候月桃花被收集在狐狸竹篮里,挂在门口。家家户户也都挂在门口,奉先生问保姆这是晒了做干花吗?他以为是这里的习俗。这的人口音软,以春树为界,市中心欢快,巷子里就都像明月照我渠绵长了。“不是呐——有别的用得。”但是保姆没说什么用。后来挂着的月桃花就没了,只剩下狐狸竹篮孤零零的。奉先生看了别家,也都没了,都只有狐狸竹篮。不知为何,奉先生下意识反应是自己家的月桃花被偷了,是一件失窃案件。很可笑,但在这是成立的事实。奉先生在思索到底是谁要偷走这么多的月桃花,偷走了月桃花,又要做什么?他还不确定月桃花失踪的事是否就是保姆口中所说的用作他用。他在门口站久了,邻边巷子的人就看到他了。“刚搬来的呀?”奉先生笑着说早上好。“诶——你的花都被拿走啦,精光啦。”“怎么?你家篮子里还有?”“是说咯——”邻人苦恼地说,“都要好看的嘛——还是你家长得好咯。”真嫉妒。奉先生心想这有什么可嫉妒的。但邻人又不会真的将他家的月桃怎么样。奉先生就问了:“我刚来,还不知道为什么早上起来花就没了。”邻人眉飞色舞地说是狐狸啦!都是花狐狸干的。狐狸嘛——偷花戴,都是要好看的呀。就像穿好看的裙子,梳精神的头,狐狸也是一样的呀。所以嘛,我们就把花放外面,花狐狸还不知道我们是给它们的呢。打扮打扮,当然要最好的月桃花得。邻人说得很有道理,奉先生信了,这里面有种无法不让人相信的魔力,甘拜下风。奉先生打量几下狐狸竹篮,若有所思:“那我再放点吧,水里都是月桃花,太多了,收不完。”邻人同意,“是的呀,花太多了也麻烦的。希望我家的要长得好好的。”爱花,又嫌它多。不惑年纪的奉先生感到一股奇妙的放松。不知道花狐狸是什么样。邻人说花狐狸就是花狐狸嘛。接着急急忙忙说要迟到了。最终奉先生也不知道花狐狸是什么样。奉先生是在天上下浮鱼的日子里再见到温故知的。透明小巧的身躯,拖着仙女般的尾巴,翘着信号天线一样的呆毛,动一下就有叮叮风铃的声音。它们浮在半空里,自由自行,随后又像一颗颗彩虹泡沫破裂,消失了。这是应当是一场雨,树、叶、花、渠都泛着粼光。奉先生看见温故知撑着红汪汪纸油伞,左边伞面书“口”、右边伞面书“癖”,红色是轻佻的红,而他本人又穿得一身庄重的黑色,掐着红不浮浪,也就在转过脸时,映下的红色满不在乎飘在上半张脸,奉先生在温故知的眼睛里看到什么。此时,奉先生被温故知发现,也不好当做看不见。温故知撑着伞,笑着说你好呀。你要过来看看吗?小辈要给长辈看,长辈爱护小辈,怎么也不能拂了面子。温故知还不等他答应要不要来看,就说我在救一只猫。奉先生耸肩,就问救什么猫。“黑炭。”“哪里?”奉先生没有见到黑炭。“你当然看不见啦,它躲起来了。”他又说:“但我现在要去救它出来。”奉先生听着,觉得他要去当一名英雄,英雄说你要好好保管我的伞。奉先生说好吧。温故知爬下街,只踩在一点边沿,边沿外就是明月照我渠的水,他看见温故知攀着变成墙的街,一点一点挪过去,那黑炭应该躲在墙之间的砖块里。也不知道怎么困在那里的,只听见扑通一声,温故知完全跳进渠水里,渠水清澈,已成了花海,奉先生只能瞥见一点身影,等他从另一边冒出头,黏着花,温故知嚼着黏在嘴角的花,黑炭被温故知从墙缝里掏出来,再逃也逃不到哪里去。温故知过桥跑回来,那只被叫做黑炭的猫无奈地趴在怀里。“你要养它么?”“不养它。”温故知立马说不是,“我会把它带到救助站。然后那里的人会给它找个家。一个不怕猫毛过敏的家。”奉先生见他不好拿伞,就先撑着,“你应该先回去换身衣服。”温故知甩甩脑袋,说不急。他一直往前走,也不管奉先生到底有没有空,走了几百米,才回头问你忙吗?如果奉先生还在首都,想必不会被这么个孩子牵着鼻子走,倒不如说温故知看得出来,所以才得寸进尺了。总归奉先生又没生气。黑炭在挠空气里的浮鱼,又被变成泡沫炸裂的动静吓到不行,奉先生挺喜欢小东西的,但也没到要养的地步。而黑炭也没非他们不可的地步,一到救护站,有吃有玩,哪里看得上送它来的两个人。温故知酸酸地说没良心,看黑炭不得劲,临走前狠狠戳了一下屁股。黑炭与温故知的梁子就这样结下了。跟只猫计较,温故知还看不上黑炭,说它不好看。奉先生只好说跟猫记什么仇,你也没决定养它。那不行。那不一样。温故知反正就记上了。奇怪的孩子。以前完全不知道。奉先生觉得应当是到这来,说了几句的缘故。温故知突然眼睛一亮,回头开心地说:“奉先生!有样东西你一定要尝尝看!”奉先生想了想,倒没立马拒绝,问怎么样。温故知笑得眯起眼,说要回家拿个壶,只在今天有,今天有!奉先生说那行。他急急忙忙跑回家,撒了一路的花从衣服上,头发上。当他抱着像保温水瓶一样的东西,提把是狐狸的手,瓶塞是狐狸的头时,奉先生闻到温故知身上一股香气,都是黏在身上的花的味道。许许多多的人都提着保温水瓶,还有的抱着锅。两个人挤在人群里,前方是辆小篷车,挂着牌子,看不见老板。那是一年一度才有的,是果子熟烂后催发出浓郁的酒精,混合果香,只有月桃花才能配得上,冲淡浓厚的色泽与酒味。温故知兴奋地不肯好好排队,一边摇头晃脑一边跟奉先生说有多好喝。奉先生不发表通俗的看法,只是跟着这里的人,去等待一年一度想念久了的东西。因为数量有限,严格限制每个人能买走的量,牌子上如此清楚,但年年有人贪心,或者自作聪明,改造水瓶内部构造,但无一例外,皆被看穿,或是垂头丧气走,或是不肯走,被从不知名的角落突如其来穿着黑衣的保卫大汉拖走,其哭喊声像是离别了什么人。排队的人无不对被拖走的对方报以可惜的同情,奉先生知道这样东西对于这的人真是一件很重要的。“那些大汉是安全协会的人。谁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轮到他们,温故知的水瓶在安全线内,付了十枚玉兔币,得到了今年必吃的宝物,迫不及待就要分给奉先生。这是祈祷今年身体安康的酒,吃下去身体就有种暖洋洋的热乎感,酒也不上头,适合慢慢酌饮,奉先生确实一秒就喜欢上了。大家也都安静地慢慢酌迎,但因为酒之三律,吃了一点后,就都收了起来。天上飘着浮鱼,在懒洋洋地游动,偶尔贪吃一口酒,飞快地游走,叮铃叮铃响,然后变成泡沫。人也变得懒洋洋的,奉先生坐在路边石头上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姿态的放松让面庞更加年轻,温故知坐在地上,靠着石头,咬着杯口。含糊说道:“这个声音,花神要来啦。”奉先生撑着下巴,“花神?”“据传说走书郎搜集的书中记载,浮鱼本不是在空中的,专门用来送信,但后来不知道怎么,就变成花神的信使,叮铃叮铃响,就是信号。一年也只出现一天。”“你们祭花神?”温故知皱眉:“花神,可是个麻烦的家伙。”“你见过?”“我不知道长什么样。”他回答得很快。“奉先生。”温故知转过身,抬头望着奉先生,就像很亲密,“你考虑得怎么样了?”“嗯——你说什么?”奉先生装作听不明白是什么。温故知笑得甜甜的,此时奉先生想起来他在红伞底下时候。“您看,我带您知道这些,再没我这样尽心尽力的向导了吧?到这来每个人介绍,您可就白来了。”连“您”都出来了,奉先生听着,好像挺有意思的,要看他到底要做什么,就故意说谁说的,就你一个知道吗?我的邻居知道的也不少,还告诉我花狐狸的事。温故知说:“那算什么?您选我,我知道得更多,何止花狐狸,梅花狐狸,所有狐狸我都见过,您还愁看不到它们?”奉先生在估量,敲着膝盖,撑头看他。温故知随便奉先生打量。“你就这么喜欢?”“喜欢啊。除非您说讨厌咯?”“嗯,我说讨厌,你就记着了吧?”“奉先生,讨厌是讨厌,可是喜欢又是真喜欢的,这两样不冲突。再说,你又不讨厌。”奉先生神色莫测,“要能让你看出来,我算什么?白长了?”温故知也不觉得窘迫,奉先生像是一下子酒散了,就说让我考虑考虑。温故知垂眉低眼说好,好像都凭奉先生最后决定。就这点来说,奉先生确实喜欢温故知的识相,不会死揪着不放,作为小辈,不算会讨人厌的类型。“那奉先生,后面再见。”第3章奉先生又一次见到温故知,他又在救一只不知为何倒挂在树上的鸟,且不说为何鸟会倒挂在树上,害怕得瑟瑟发抖,奉先生已经感觉不到任何惊讶。最近玉兔台播报,提醒市民警惕花神带来的流行病桃花症。由来不知,症状到研究得很透彻。结果邻人就中招了,莫名其妙的低愁与流泪,整个人好像都黯淡了下去。是一种名字美妙,却让人饱受其害的春日流行病。但好像温故知并没有受到影响,没有染上流感似的桃花症。奉先生盯着树下两字口癖纸伞,抬头问攀在树上许久不动的人:“你又救什么?”温故知嘘他,说小声点,我当英雄呢。奉先生耸肩,不管他了,温故知却说:“别走。”奉先生停了下来,果然没走,温故知松了一口气,没说叫他要干嘛。奉先生心想温故知挺有趣的,因为比较有趣,奉先生觉得浪费一点时间看看他要做什么也没关系。这在以前是绝对想不到的事。过一会温故知抓住了鸟,应该说是鸟太过胆小,爪子脱力,牵连到了温故知,奉先生把人提了起来,一点也没伤到,人还活蹦乱跳的。有这么一秒,两个人肌肤贴肌肤,很近,心想不知道这小孩要赖什么,但温故知站稳了,手掌罩着鸟,在朝奉先生笑,说谢谢啊。又变了个神情,温故知主动靠过来,打开手掌缝,说你看它。胆子真小啊——奉先生真实感受,这只不知名的鸟仅仅只是看一眼奉先生,就被吓晕过去了。温故知笑:“这是阿鸣。”“阿鸣是鸟?”“是啊。”温故知奇怪,“难道不是?”他不管奉先生理不理解,继续介绍阿鸣:“但其实它只是阿鸣的一种。是惊吓阿鸣,胆子最小,体型也是阿鸣里面最小的。它一吓到,就要花很长时间才能让红色变回原来褐色的羽毛,有些惊吓阿鸣,太一惊一乍了,已经变不会原来的样子了。”奉先生莞尔:“挺贴切的。”惊吓阿鸣,小到连温故知一根指头都比不上。“那还有的阿鸣是什么?”“那我不能告诉你。”温故知只盯着手里昏过去的惊吓阿鸣,像是要守到它醒的意思,“你问我干嘛?我又没这义务告诉你。”话到这,奉先生按往日的脾性也就不再与他啰嗦,但人一闲下来,难免要生点事,温故知变得快,奉先生有点追讨的意思,好像是因为有些事虽然不主动问,但却喜欢人主动说。“我在认真考虑向导的事。”“您在吗?”温故知露出笑容,但并不怎么相信,话也说出口有点刺人:“我怎么没瞧见?我们连手机号码都没留下,说考虑,考虑完了哪里跟我说啊?”“我知道你家在哪,我可以上门拜访。”“那就是不考虑就不需要上门了。”他将奉先生堵了回去,说要走了,真准备拍拍屁股走人,不见上次的热切积极,恨不得要赶紧跟奉先生撇清关系。有点意思,但没到纠缠下去的地步,奉先生也打算要走了,不想温故知回头,又叫住奉先生。“奉先生。能帮我拿下伞吗?我手不够用。”他好像一点也不觉得是在使唤某个长辈,某个长辈,该说是脾气好还是觉得不在意,对于他这点阴晴不定的情绪消化得很快。怎么说,既然对面后辈这么说,长辈是要有长辈的随和与宽容。奉先生给他伞,冷淡地说拿好了。温故知笑得越发开心,说谢谢。谢谢一句跳出来,很挑弄。奉先生这时是拉了下一点脸,“你漂亮是漂亮的,但欠打也挺欠打的。”温故知还是笑,“奉先生以前也不是没教训过。又不是忘了。”话是认真说的,情绪也是真的在针对这件事。这让奉先生记起那会死犟的温故知,和温心处处针锋相对,不管大小,总以最恨的力度打回去,温心欺负不过温故知,说来占上风的次数还是温故知多。但此刻,奉先生却觉得兴许温故知那时心里是真的不好过。惊吓阿鸣此刻醒了过来,蹲在手里叫,温故知面无表情地松开,让它飞走了。这天过后,不知为何天变了颜色,整个狂风大作,这样异样的天气在春天是少见的,它就像一个人在怒吼,然而月兔台并未对其进行任何跟踪报道,相反全程跟踪了探险部对这场异色天象的冒险。很可惜的是奉先生并未能见识到这一盛况,反而由邻人传染,被桃花症击倒了。奉先生可以算是第一位外乡人感染上了桃花症,破了纪录。邻人都替他激动起来。奉先生总算体会到了什么叫桃花症,它让人眼前都是忧愁的粉红色,像是过敏了般不断地流泪,一天之内,情绪高高低低,但总体基调是低落的。这让奉先生很无力,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又流满了一包餐巾纸刻度的泪容量。他睡在床上,预备吩咐远在首都的秘书接他回去,但当他昏睡,情绪十分不稳定期间,他好像听见窗户在响,奉先生有些烦躁,但动静太闹人,他不得不下床看看,窗外是温故知,站在大风天里,拿了根很长的敲门棒,还做成了猫的样子,就好像是猫在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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