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姐, 我感觉你是在压榨我。”季眠靠着椅背，眯着眼睛道。保姆车上有点闷, 因为开着空调, 窗户紧闭。杜希希在看明天的行程表，闻言只是笑笑，“太累的话，可以歇一歇, 等《月下狐》拍完之后就是九月底了, 到时候给你放半个月假怎么样？十月中旬再进组。”“……”季眠是想说放至少一个月的。然而只有半个月。这段时间季心瑶那边已经没有再发通稿黑季眠了，季眠觉得可能和自己发的那条长微博有关, 季心瑶也许终究还是心虚的, 利用自己自闭症的弟弟, 就是为了把她这个“鸠占鹊巢”的给赶出去。换作是她, 她做不到。虽然季心瑶那边收敛了许多, 但黎语晴没有，经常让团队发通稿碰瓷她，也是十分执着了。她偶然想起曾经在酒店看到黎语晴硬贴上林戚沉的样子，后知后觉的才发觉, 黎语语晴可能不止是想傍上林戚沉做她的金主，也许是……喜欢林戚沉？也不是没可能。林戚沉确实很招惹女孩子喜欢。记得林青柠就说过，林戚沉做了多年校草，从小到大收到的情书装起来可以塞满一间房……可想而知，林戚沉果然是少女杀手。就是这个少女杀手，也同样掳获了季眠的芳心。季眠曾经吐槽别人跟风看脸没内涵，可到了自己，一样落了俗套，变得十分的肤浅没原则……谁让人人皆颜狗。只是有的人不愿意承认而已。季眠意识到自己喜欢林戚沉，是在某天的黄昏。那天天气很热，季眠从学校出来，走到车边才发现车上没人，林戚沉不在驾驶位。她四处看，发现林戚沉在远处的一颗树下站着，背靠树干，他面前有个女生，穿着和她一样的校服。那女生很害羞，还是从书包里拿了个信封，递给林戚沉。季眠才意识到那是在表白。她当时第一回 觉得很郁闷，想跑过去搞破坏，只是来不及过去，女生塞了信到林戚沉手上后飞快的就跑了……林戚沉看了眼手里的信封，正要拆开看，季眠已经跑过去，压着内心的不高兴，问他，“那个女生和你表白吗？”“不然呢？”林戚沉靠着树干，坏笑了一下，然后拿着信封，道：“你说我要不要看看，这信里写了什么话？”“……”季眠将头扭到一边，小声说一句，“你想看就看啊，干嘛问我。”然后林戚沉当真就撕开信封看了。还念了几句出来，样子又无耻又漫不经心。“我喜欢你，非常喜欢你，想做你女朋友，可以答应我，让我做你女朋友吗？”季眠：“……就这几句吗？”“不止啊，后边还有一长串呢，密密麻麻的，还挺用心。”林戚沉笑道。他盯着季眠的脸，又道：“你说我要不要答应她？”季眠咬着牙，尽量不暴露自己的情绪，“……随便你啊。干嘛问我。”林戚沉将信封折好，扔进了垃圾桶，凑近了看季眠，“我觉得还是算了。臭丫头，你说呢？”说完，他就这么近距离地盯着季眠，看她的反应。季眠内心又开心又紧张，她垂着眼眸看地面，道：“别问我啊，那是……是你自己的事情。”说完后她就跑回了车上。上车后，她透过玻璃窗看远处走来的林戚沉，心跳得很快，脸也烫烫的。林戚沉的视线远远的和她对上的时候，她紧张的移开目光，手心里都是汗。那一刻她知道了，自己喜欢林戚沉。后来的那天夜里，她过十八岁的生日，喝了酒，脑子一下清醒一下迷糊的，半夜跑去林戚沉的房间，上了他的床。林戚沉蹙眉，问，“今天也没打雷闪电，怎么又不敢自己睡了？”“……”季眠没说话，爬上床后，躺好，盖被子。反正全程就是一句话不说。林戚沉看她睡了会儿，掀被子要下床，打算去睡沙发，刚下地，季眠伸手扯住了他的手腕。他回头，“这是怎么了？舍不得我？”季眠点头。“你……别睡沙发了。”她小声说了句。林戚沉挑眉，笑了笑，“不睡沙发……我和你睡床上？”季眠犹豫了一下，点头。林戚沉怔了下，然后还是一副风骚浪荡的模样，他坐床边，手撑在季眠的脑袋两侧，垂眸看她的眼睛，黑夜里，音色有点沉，“真要我和你一块儿睡床上？”季眠点头，没有犹豫。她脸颊绯红，声音像蚊子一样小声，“我……我十八岁了。今天。”“……”林戚沉的眼皮跳了跳。他伸手，用手背碰了碰季眠的脸蛋，她的脸蛋，软软的，比棉花还柔软。季眠脸很烫，心跳得很快。她看林戚沉的眼睛，发现……那眼睛里有某种东西，从前好像没见过。她心一惊。后来她才知道，那是……男人把持不住的时候拼命压制又不得章法的情/欲。那双幽深的眼睛里，因为她而有了的这种东西，让她一时觉得……好像他是对她有感觉的。林戚沉当真没打算睡沙发了，他关了灯，吻落下来的时候，季眠感到有些怂了，但又不想推开他，因为是她主动的。后来，她觉得好疼。林戚沉似乎没有耐心等她慢慢适应，便开始攻城掠地。她像浮木一样在海上飘荡，拼命的想要靠岸停歇，但找不到方向和机会，只能沉浮。最后她哭了，林戚沉也不放过她，亲吻她流下的眼泪，第一回 ，喊她“眠眠”。从前他就喊她“臭丫头”，或者“季眠”。像这样温柔的喊她的名字，是第一回 。她当时还是有些疼，但是，也有一点点开心的。夜半她想下床去找衣服穿，刚起身，林戚沉便扣着她的腰让她又躺下，她那时候不知道他又想和她……来一回，只是懵懂的道：“你干嘛这样……我要下床，找……找衣服穿。”林戚沉亲了亲她的脸蛋和唇角，笑，“穿什么衣服？天还没亮，再睡会儿。”“不穿衣服我睡不着……”“睡不着？那就先别睡了。”“……？”当时季眠就在想，林戚沉真的……很坏。非常坏。特别坏。所以他停下来凝视她半闭的眼睛时，她抬起头咬了一口他的手臂，咬唇道：“大坏蛋！”林戚沉就下床点了根烟，坐窗台，吸一口，盯着季眠还泛着红晕的脸，来一句，“坏吗？”“……坏。”她道。林戚沉则笑，“臭丫头，是不是皮痒？我要是再坏再狠点儿，让你都没力气哭。”季眠：“……”可以说是十分无耻了。ˉ季眠今年的生日快到了，杜希希打算帮她办个生日会，在苏市的体育中心办，因为是季眠首次举行这样的生日会，所以团队挺重视，半个月前便开始宣传，粉丝们也很给力，应援会已经在准备给季眠惊喜。团队和杜希希最近都在张罗这件事情，季眠却不怎么在意，她一直对生日没怎么抱期待，因为每年都有。在季家的时候，是季家父母给她过，后来，是林戚沉。林戚沉每年都会给她准备礼物，礼物各种各样的都有，有定制的公仔玩偶，好看的裙子，包，手机，各类电子设备，每年都差不多是这些。因为这些在平时也偶尔会收到，所以当林戚沉送礼物时，季眠总觉得，那些礼物可能也就是林戚沉随手选的。就好像那回去给尤思虹过生日，林戚沉说只是在路边随便挑的。季眠就觉得，林戚沉送她的生日礼物可能一样，是随手挑的。从前她想到这个就觉得不太开心，会失落。因为不在意，只是习惯了给她过生日而已，所以才每年随手挑一份礼物送她。虽然只是随手挑的，季眠还是把收到的每一样礼物都收藏起来，不舍得用，比如手机电脑之类的，她把林戚沉送的收好，自己用零花钱买新的用。今年的生日，她大概率会和粉丝过了。不知道怎么的，有点惆怅？去年，也不知道林戚沉送她的是什么礼物。当时在餐厅，她没机会看，就跑了，不敢面对林戚沉和白昔婷在一起的模样。因为她当时走得快，所以不知道林戚沉和白昔婷分隔多年后相见会是怎样一副……动容的场面。后来她装作无意的问过林青柠，林青柠故意卖了下关子，道：“好像没怎样。昔婷很激动，我哥嘛，看着挺平静的，看不出他是什么情绪。你走了之后，我哥捡起地上的礼物追出去找你，没在附近找着，谁让你走那么快，我看发现你不见了之后，我哥真挺急的。”季眠当时听后，竟然挺……开心。似乎林戚沉对她也没那么不在意吧，所以她就很开心了。就是这么的没有出息。ˉ生日会当天，季眠登台前发了条微博。#今天生日，谢谢你们陪我过。#〖又是一个五百年了！！！眠宝宝终于又发微博啦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生日快乐啊宝宝！！！〗〖生快生快生快！呜呜呜呜呜我没抢到票哇的一声哭出来〗〖眠宝宝生日快乐爱你呦要开心哦给你送了招桃花的东西收到了吗？？？〗〖楼上送招桃花的到底安的什么心嗯嗯嗯？？？林总怕不是要用王冠砸死你@林戚沉，快来给你夫人过生日听见没有！〗〖林总开微博了吗？试一下@林戚沉〗〖没亮啊林总没开微博？？？〗〖@万捷集团快通知你们总裁过来给眠宝宝过生日听见没有听见没有不来明天到万捷门口摆摊贴手机膜抢生意告诉你们不开玩笑（狗头.jpg）〗〖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摆摊贴膜什么鬼@万捷集团〗……万捷大厦顶层，总裁办公室内，林戚沉坐办公桌旁，手边是几份待签的文件，总助赵泽在边上等着要文件，但林戚沉却在玩儿电脑游戏。这么大人了还玩儿什么电脑游戏？？？压力太大了最近？赵泽心很累，提醒了一句，“林总，文件您不过目一下签字吗？快下班了。”现在下午四点四十分。林戚沉盯着电脑屏幕，蹙眉，“怎么还有这么久？不管了，我现在下班，文件先放着。晚上应酬都推了。”“……？？？”赵泽看着一向是工作狂今天却要无故翘班的林戚沉，道：“林总是有什么急事还是？”“挺急的。”林戚沉看了下腕表，道：“让处理集团官博事物的人留意一下季眠账号的状态，如果被什么奇怪的人艾特，可以酌情回复，不要太高冷，要不然别人以为我们集团是个皮包公司，官博都没人管？”赵泽：“……好的。”“千禧阁的蛋糕送到了没有？”“还没送，是要送林总您家里还是季小姐家？”“不用送了，我自己去拿。”赵泽又问，“需要订花吗？”“她好像不太喜欢花？还是订吧，说不定她其实喜欢。”“……”林戚沉走到办公室门口，刚打开门要出去，门口，白昔婷站着，一身白裙，笑得很甜，手里提着一袋东西。第37章 /小温柔/“戚沉哥, 你现在要下班了吗？”白昔婷有些诧异。她本来是打算敲门的, 但门自己先开了。林戚沉见是白昔婷，握门把手的手顿了顿, 松开, “怎么到这儿了？最近不是说在驾校学开车？”“今天教练带人考试，我在下一批。”白昔婷自顾自走进办公室, 饶了办公室一圈后，回头看着林戚沉, “戚沉哥你最近周末有空吗？教我练习开车好吗？教练有点凶, 我怕教练到时候骂我笨……”声音越来越小。一边的赵泽看了眼白昔婷，默默收好了几份文件到抽屉里锁着，随后安静地站旁边，不说话。白昔婷不是第一回 到公司来找林戚沉了, 赵泽见怪不怪, 但白昔婷还是第一回就这样直接找上办公室来。他觉得挺唐突的。来找林戚沉，前台的人居然也不通报一声就放上来了, 是真以为白昔婷是林戚沉的女朋友？赵泽不知为何, 心里觉得不太爽。也许是先入为主, 他一直把季眠当作是林戚沉的正牌女友, 而林戚沉的态度也明显是把季眠当女友的, 但是对白昔婷，似乎也态度挺好？这让赵泽觉得挺奇怪。林戚沉对别的女人不是很上心，可以说是十分的冷冰冰，所以他对白昔婷这么温和, 也是非常迷惑了……“戚沉哥你在想什么？”林戚沉看了眼腕表，道：“没什么，我还有事，要不要我的司机送你？”白昔婷走过去挽住林戚沉的胳膊，“我和你坐一辆车好了，你不是要下班了吗？顺道回家吃晚饭吧？你好久没回去了。”林戚沉蹙眉，抽出自己的胳膊，“有时间我会回去看尤阿姨，今天不行，我有要紧事。”“……”白昔婷脸色有些不好看。这时赵泽面无表情地插了句嘴，“林总，再不走会堵车，可能赶不上。”白昔婷就问，“赶不上什么？”“是这样的，林总最近在追星，今天要去一个女明星的生日会，再晚点可能赶不上。”“……”白昔婷内心复杂，她一听赵泽的话就明白，林戚沉最近“追星”追的什么人。季眠现在很红，炙手可热的，生日会今天在苏市体育中心举办，很多人都知道。所以林戚沉说的要紧事就是去给季眠过生日？这样的事情已经能算是重要了？他居然提前下班，就为了给季眠过生日。白昔婷心里忽然酸酸的。她抬头看林戚沉，道：“那你去吧，我自己打车回家就行。”她说完后笑了下，样子勉强，看着挺楚楚可人。林戚沉又看了眼时间，边往门边走边头也不回地道：“我让司机送你。”“那你呢？”“我自己开车。”最后快步进了电梯。ˉ体育中心人山人海，台下的粉丝都很激动，因为季眠的首次生日会门票免费，没抢到门票的粉丝就感到很绝望。上场前季眠又发了微博。#要见面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快点粗来我等好久了饭都没吃！〗〖没抢到门票的我眼泪掉下来〗〖现场回馈粉丝礼物一千份！我家眠宝宝就是这么会宠！〗〖眠宝宝实力宠粉我哭了！可是我没票：)〗……现场布置很豪华，因为有vvigari提供赞助，所以在布置上团队很费心。上台前，杜希希帮季眠拿了手机，道：“李总也来了，你要不要在结束后和他约一下？”“不了，被拍到又说不清。”“也是，你和林戚沉的cp在网上人气很高，没少被黑子逮着说你有金主，再出来个李谈，确实对你影响不好。”季眠吸了几口气，闻言笑了下，“希姐，你不是要我和林戚沉谈吗？又换李总了？”杜希希眼皮子就跳了下，“你不说我都忘了，林戚沉这么疯，到时候不扒了我的皮才怪，我可不想被大佬封杀。你还是不要和李谈有牵扯了，他那里我去应付。”“……”台下，林戚沉混在人堆里，注视台上的季眠的一举一动，他拿手机录像又拍照，恨不得挤到最前排去拍。周围有人似乎注意到他了，看了好几下后终于凑过来确认，一看还真是那最近在网上很火的万捷总裁，于是拿手机偷拍。偷拍后的照片瞬间发到网上，帖子瞬间hot。〖这个戴着墨镜还戴鸭舌帽的男的居然是林总？我以为只是普通粉丝呢〗〖林总这什么谜之穿搭哈哈哈哈哈哈笑死定制西装配休闲鸭舌帽可还行？〗〖不想被认出来别把自己整这么帅啊穿什么西装？痴.汉就应该穿死肥宅同款嘛（狗头.jpg）〗〖刚好在林总后面，林总就是痴.汉啊全程都在拍眠宝宝，顺便说一句林总手机像素不太行啊拍那么糊我都着急死了〗〖哈哈哈哈哈哈所以林总吃不起饭的传闻是真的？还在用上世纪的砖机？〗〖王冠砸人警告.jpg〗〖你们够了，明明就是你们这群去现场的沙雕太激动各种喊啊跳的挤的人家林总手机都拿不稳了才拍那么糊的，实力心疼林总〗〖夹在那么多鸡血旁友里这么淡定的林总也太好笑了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林总：不要戳穿我。那个人不是我。别问，问就是吃不起饭正在搞事业。〗〖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生日会结束后，季眠来不及换装便上了保姆车离开，因为现场粉丝太过热情，她招架不住。助理阿南捧着手机在笑，季眠凑过去，“在看什么好笑的事情？”“季眠姐你快看热搜啊，你和林总又上去了，没想到林总居然一直在台下看你呢。”“……”季眠拿了手机来看，看到一张网友拍摄的配图，看起来真的很像林戚沉，那人虽然戴了鸭舌帽和墨镜，但身形她一看就知道，这人是林戚沉。把自己搞得和神经病一样。定制西装配鸭舌帽？这什么神奇的穿法。季眠没忍住，笑出声。到宝丽苑之后，季眠刚下车，后边一束车灯照她身上，是辆布加迪。车牌号尾数是很吉利的88。林戚沉从车上下来，脸上已经没了墨镜，当然也没戴鸭舌帽，身上的西装外套已经脱了，只留下淡蓝色的衬衫。他走过来时，保姆车已经开走。季眠站原地，手提着长裙，就看他走过来。“你什么时候到的？”她问。“比你快十分钟。”“……”林戚沉走近后，从兜里拿了个盒子出来，看着像是礼物。“生日快乐。”他说了句，同时打开盒子。里边是条项链，蓝宝石的吊坠。季眠没接，退后两步，道：“很晚了，我要休息。”说着她就走。她走得快，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噔噔噔”的声响。林戚沉将项链收好，跟上去，季眠已经进了电梯，门正要关上，他伸手隔开，走进去。季眠往旁边靠，他就挤过去，挨着季眠。季眠又躲开，“你干嘛靠这么近？电梯这么宽。”“哪儿宽了？我看挤得要命。”“……”林戚沉笑着道，又跟过去，季眠被迫退到角落，没地儿退了，不过林戚沉也就靠过去和她挨着一起，没做什么。电梯里闷闷的，因为离得太近，季眠连呼吸都不怎么敢呼吸，因为只要一呼吸，她的气息就会扫过林戚沉的颈窝。这距离太暧昧，她手心都出汗了。“脚疼不疼？”林戚沉忽然问一句。“……什么？”“穿这么高的鞋子，脚不疼才怪。”他道。“……”季眠没说话，林戚沉忽然蹲下来，拉起她的裙子往上托了托，伸手，触碰她的脚踝。季眠本能的一缩，把脚缩回来，林戚沉捉住她的脚踝，轻轻揉，“别动，帮你揉揉。”“……”过了会儿。“红肿了。脱下来我看看。”“……你说话能不能好好说啊。”季眠吐槽，脸有些发烫。林戚沉这话真是……莫名涩情。“想什么呢？我说的是你脚踝红肿了，让你脱下鞋子我看看。”林戚沉坏笑着，用手指轻抚她的脚踝处。指腹轻滑过之处，肌肤一瞬滚烫，带着颤栗。季眠脸还是烫烫的，拒绝脱鞋，“……不要。”林戚沉站起来，“行。回家再脱给我看。”“……”又来……不这样说话他会爆炸是吗？季眠干脆不理林戚沉，别过头看另一边。林戚沉的手机这时候响了铃声，他拿出手机，蹙眉，然后掐掉电话。季眠在边上看他一眼，不知为何，她心头有股不好的预感，怪怪的。“怎么不接啊？”她问。林戚沉目光闪了闪，眼睫毛随着眨眼的动作上下煽动。他一手插裤兜，神色淡漠，“陌生号码，单纯的不想接而已。可能是诈骗或是卖保险的。”“……”出电梯后，季眠率先走出电梯，林戚沉跟上来，她回头，“停，我说了要休息，你别进我屋了。”“不行，我还得给你揉那里呢。”他笑道。季眠气极，“……谁让你揉！”林戚沉凑近了，盯着她眼睛，“生气了？”“……”他声音里带着点不经意的温柔，音色又好听，季眠听得一时发愣，回神后扭头看一面墙，道：“走开啊，你不许和我说话。”撒娇一样的口吻。林戚沉听得心里一酥，眼眸都沉了，伸手勾了勾她的头发，“快开门。”“……”季眠没开，他又道：“快点开门。不然我来开也行。钥匙在哪儿？”他说着就翻她的包，没翻到，他又道：“让我搜身？”“……走开啊，我自己开门。这是我家，你能不能别把这儿当你家厨房想进就进？”“我还真想把这儿当自己家厨房。干脆我明天去配把钥匙？”“……你敢！”林戚沉笑了下，“开玩笑的，快开门，站这么久你不累？”“……”季眠觉得林戚沉是做得出来配钥匙这种事情的。别说配钥匙，他要是真想撒野，连门锁都敢给她拆了换新的。进屋后，季眠换了拖鞋，还没来得及站稳，林戚沉一把将她横抱起，她吓得本能地抱住他脖子，“你干嘛呀……”“抱你去沙发坐而已。想什么呢？嗯？”林戚沉问。“……”季眠被他抱去沙发，刚坐下，他一脚跪地上蹲着，替她脱了鞋，手捉住她的脚踝，轻轻揉按。还挺……舒服的。季眠没抽回脚，任由林戚沉替她按摩脚踝。“这儿疼不疼？”林戚沉按着她脚踝一处，问。她摇头，“只是有点酸，不疼。”“这儿呢？”“也不疼。”她道。然后林戚沉又给她换了只脚，揉脚踝时，依旧问她疼不疼这种问题，一开始她没觉得哪儿不对劲，直到他问一句，“胀吗？”同时伸手用力一按。季眠觉得有些疼，瞪他，“你干嘛？”他笑笑，继续给她揉着脚踝，“给你揉脚踝。”“……”……一时竟然无法反驳。季眠没多想，慢慢的，她看着他的脸，回想刚才他那些话，现在怎么听怎么奇怪。果然又是在……口嗨。这狗男人不口嗨是会原地爆炸是吗？揉脚服务结束后，林戚沉去了洗手间洗手，他放在桌上的手机又有来电。季眠就喊他，“你手机响了。”“我上厕所。”“……”季眠就瞄了一眼手机屏幕，显示是一串号码，没备注。没备注的话大概率是陌生号码。又是搞诈骗和推销保险的？第38章 /小温柔/林戚沉从洗手间出来时, 手机还是一直在响铃, 就没停过。他笑笑，指着手机, “怎么不帮我接？”季眠看电视, “又不是我的手机，我干嘛接。”林戚沉坐她身边, 挨着她，轻嗅她的头发, “怎么不能接？密码你都知道, 接个电话还不行？”“……”季眠挪过去，离他远一点，“很晚了，你赶紧走吧。”“干嘛这么着急赶我？怕我吃了你？”“……”季眠手按着遥控器, “你到底走不走啊？”“一会儿就走。”林戚沉从兜里拿出之前的那盒子, 打开，“眠眠, 收下这个好不好？收下我立刻就走。”“……”季眠看了眼, “是什么？”“项链。我帮你戴上？”季眠犹豫了一会儿, 点头, “嗯。”林戚沉起身, 拿出那项链，站季眠身前，手绕到她脖子后边，给她戴。蓝宝石吊坠贴在心口的位置, 冰凉凉的，林戚沉的指尖有意无意地扫过她颈窝处肌肤，她总会忍不住缩缩。“戴好了没有啊？”她问。“等会儿，还没系好。”“……”季眠就耐心等。又过了几分钟。“好了没有啊？干脆我自己戴好了。”林戚沉这才戴好，站着，伸手抱了季眠脑袋，按压着让她靠自己胸腹前，季眠要起来，他按着她后脑勺不让她乱动。“你干嘛……”“别乱动。我想抱抱你。可以吗？”他问。“……”季眠闷着声儿道：“你不是已经在抱了嘛。”林戚沉垂眸，看季眠的发顶，“能让我抱一整晚吗？”“……你想得美。”“……”片刻后，林戚沉松开季眠，趁季眠没反应过来，低头在她的唇上亲了一口，“啪叽”的一声。季眠反应过来后用手摸着唇，瞪他，“你……你干嘛？”“亲一下。”林戚沉挑了挑眉毛，“给你揉了那么久的脚踝，亲一下当作是奖励不行？”“……”……无法反驳。季眠没说话了，脸色有些红，伸手拿遥控器假装要换台，林戚沉又凑近了，看着她眼睛，问，“不爽的话，你亲回来？”他指了指自己的唇，笑。因为离太近，说话间，季眠差点被他又亲上，她挪到沙发另一边，“你快点走啊……”“我不想走了怎么办？”他问。季眠拿起桌上的一颗橘子往林戚沉身上扔，“你能不能别耍赖皮？”林戚沉接住橘子，放手里把玩，“好像不太能。”他指了指卧室的方向，“家里三间房，让我睡一间怎么样？就一晚。”“不行。赶紧滚。”“……”林戚沉没想到自己又是送礼物又是给她揉脚踝的，居然连住一晚的好处都捞不着？臭丫头属实没良心。他放下橘子，拿上车钥匙，走到玄关，季眠发现他手机没拿，忙帮他拿了手机过去。“你手机忘了拿。”手机铃声又响了。季眠看着那串号码，又是没备注的。假如她没记错的话，就是刚才那串号码。现在搞诈骗和保险推销的都已经如此锲而不舍了吗？都一晚上了，打这么多通不下班了这是？“好像又是刚才的号码，你接一下看看吧，说不定有什么急事。”季眠说了句。林戚沉于是接了。“喂？”“请问是白昔婷的亲属吗？她出车祸了在医院……”这话季眠听清楚了，她看向林戚沉，发现林戚沉蹙着眉毛，沉声说了句，“我一会儿过去。”他看着季眠，“你听到了，我……现在得去一趟医院。”“……哦。和我又没关系。你去吧。不用和我说。”季眠转身要走，手被他拉住，“干嘛？”“你不想我去医院看她？”林戚沉问。“难不成我说不想你就不去了？”季眠反问。林戚沉点头，“那就不去了。听情况并不严重。”“……”季眠还是觉得不是滋味儿，“你是让我做坏人？林戚沉，你去不去和我真的没关系，我也管不着。那不是你想了那么多年的人吗？”林戚沉蹙眉，捉着季眠的手紧了些，“我没想她。”季眠就冷笑，“你梦里还喊过她名字。”“是梦见她在海里出事了。不是因为想着她。”林戚沉面色沉静，“我没喜欢过她，把她当妹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