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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1 / 1)

他想,这样应能暂时阻止顾家追查的动作。而在顾子深被他封灵后,整件事果真慢慢淡下,南阳城管处仍旧找不到高氏一案的相关人,就这样一年、两年过去,灭门之事也渐渐转变的宛如玄幻故事,每当百姓们提起之际,已不是以缉凶为目的,而是像谈聊奇闻轶事般,加入了许多根本不存在的情节,方便众人越聊越开心。可本来世间便是如此,人生很短,生活也不简单,即便谁家有血海深仇,也是与旁人一片衣角无干,即使一开始再关心注意事件发展,可随着时间淡去,这些当初沾满无数鲜血的事件,最终也只会变成人们记忆里的一小角,成为茶余饭后的话题。陆玖岚仍是每隔几天便会上山入结界,与山腰合院里那人身体交缠之际,两颗心已是隔着高山与海洋的距离,即是同样皆坠入谷底,也是天边与海角的距离。终究只能停在这里。--景色优美的百仙峰上。此时此刻,一群大弟子聚在食堂畅谈聊天。原来便是因为今日午后顾子深与穆洵也上峰了。一名大弟子边吃着瓜子,说道:子深,你兄长的亲事办的如何了?顾子深拿了一把花生,回道:很顺利,我娘这阵子都忙着布置家中各个角落与喜房,到处都是红绸缎,看的眼睛都花。大弟子闻言,大惊道:喜房!?顾子深不解他为何如此,疑惑道:不然呢,难道你成亲不用喜房?大弟子连忙摆手:不不不!我只是觉得这东西和若槐的气质不太搭嘎。顾子深貌似了解的点了点头:所以你是想说,若槐哥适合那种四面墙涂着黑漆漆,一走进去阵风摇曳,房里还挂满各种兵器的房间是吧?大弟子一个击掌,用力应首:对对对,就是这样!顾子深:我下次帮你跟他说。大弟子:他回神过后猛地抱头,手上瓜子撒了一半在桌面,几颗还沾在发间,大喊道:啊啊!千万不要啊!他不想接收到来自凌厉凤眸的瞪视!另一名大弟子哈哈大笑:你不如想想子喻的气质,这喜房就突然和谐多了吧,有子喻在的地方,若槐怎可能弄的一片黑漆漆。楚瑟昨在桌边,含笑道:你们上回不还讨论到闹洞房吗?这洞房自然不能为黑色啊。顾子深闻言着实震惊了一把,将喉头花生吞下后,面露不敢置信的说:你们!居然敢闹若槐哥的洞房!?那名大弟子一面将桌上散落的瓜子捡回,赶紧问道:你不一起参与吗?顾子深用力挥手拒绝:我哪敢阿!大弟子:不是啊!你身为子喻的亲弟弟,倘若你都不敢,我们这些闲杂人等更是没有勇气了!拜托你,拿出你的胆量!另一名道:对对,我们上回已经说好了,就让你打头阵。顾子深怀疑的说:什么时候说好的?我怎么就不知道。大弟子非常自然的说:就你不在的时候,我们大家一同表决通过了。顾子深:等他下山就立刻把喜房涂黑一事说给裴若槐听!他必须要告状!桌侧,黎墨夕被这一来一往的对话给逗乐,眉宇间尽是笑意,身旁的人将一把剥好的瓜子放到他手中,他咽下后,便也拿了几颗花生直接喂到对方嘴边楚瑟看着眼前二人互动,面上也不禁展出温和笑意,前日里他已差人将醇红色的衣袍送至落院,眼下已穿在黎墨夕身上,衬的青年愈发俊俏朝气,与身旁深色身影坐在一起低声笑聊的画面,便是一副赏心悦目的景象。他径自咬了一口手中糕点,朝对面的穆洵说道:听说子深身上封灵已解除,身体可还有其他异样?穆洵道:这都多亏了墨夕和无灼,子深复原的很好。顾子深听见他俩谈话,便暂且退出与大弟子的吵闹,欢快道:总归就是墨夕拿了把杂草给我煮汤,喝完就没事了,而且杂草汤还挺好喝的,没啥怪味。黎墨夕失笑道:就说那不是杂草,是灵玉草。穆洵道:楚师兄,你成日待在封上,怎么山下消息还这么灵通阿,虽说顾家是淮安的大世家,可你人远在山顶,是怎么得知子深的封灵已解?楚瑟笑道:我偶尔还是会出峰的,除了办事外,有空也会去看看我表弟,他住在大城里消息自是灵通。顾子深疑惑道:你表弟?黎墨夕替人答道:楚师兄表弟叫殷盼,当年我修道完成回家后,时常见他在黎家作客,和金陵黎家交情挺好。他自然而然地说出这番话,即使提及某户人家,心情也已是水过无痕。顾子深朝楚瑟问道:你表弟比我们大很多吗?楚瑟道:就大一届而已,只是同为修道中人,只要并非太小的世家,通常各路人马消息都会互相传递的,何况是子深他家。淮安顾家属道上最知名的其中之一。黎墨夕道:殷大哥最近与金陵那可还有往来?楚瑟道:有的,可对方那边应该是没向他透露一字半句,前阵子殷盼和我说秋冥受伤了还在治愈中,他母亲似也生了场大病,拒绝一切访客。黎墨夕咬了口肖无灼喂来唇边的食物,应首当作回答。他俩回到百仙峰已过了近一个月,皆是完全没想去深究金陵黎家的后续。其实楚瑟对这也不是了解的太详细,只能大约猜到黎秋冥的伤应和黎墨夕有关,可他是个聪明人,别人不想讲的事他也不会过问太多。顾子深吃了只颗花生,耸耸肩,满脸不在乎的说:黎氏病就病了,管他死了瘸了埋了,总归都是他家的事!黎墨夕知道好友仍是为自己感到不平与愤怒,闻言便顺着笑问道:黎氏?那我是哪家?你家吗?顾子深直接答道:你?不就无灼家的吗?问这什么废话?肖无灼道:嗯。黎墨夕笑的靠在他胳膊上。顾子深又道:不过你要挤来我家也不是不可,只要沄澜同意便好,上回我娘还拉着我,问你以后要住哪,还说是我们家能力及空出间房,给你久住。穆洵笑道:算了吧,即便我同意了,无灼也未必同意。肖无灼放下手中喂食到一半的桂花糕,道:嗯,我不同意。身边这人只能住在小桥落院里。黎墨夕他笑笑的在桌底下牵起对方的手,一边咀嚼着甜糕,桂花的香气瞬间即满布在口中,仍是他当初修道期间常在肖无灼落院里吃的那滋味。顾子深突然问道:楚师兄,这百仙峰不是三年开一次结界吗,怎么如今我们说上来便能上来?楚瑟道:百仙峰结界是对外的,譬如对于修道弟子只暂住一年的那种,墨夕如今已是百仙峰上的人,结界自然会对他开放,可随意进出,你与穆洵是他的亲属好友,当然比照办理。顾子深俊脸露出惊诧:居然还有家属通行!沄澜,我们可真是赚到了!穆洵闻言笑的是一脸淡雅,一边接过对方递来的吃食。楚瑟含道:子深,待你哥的亲事操办完,之后是不是要轮到你啦?顾子深随即揽过身侧人的肩,大声道:这是自然!我也等很久了楚瑟开怀大笑:你与穆洵的洞房约莫会被众人闹到三更半夜吧。顾子深不在意道:只要沄澜不生气,你们想闹到隔天都无妨。反正成亲后穆洵与他还有一辈子呢,区区洞房一晚算什么!黎墨夕道:到时便拿鞭炮去房里头施放。顾子深啧啧两声:你怎么还是与小时候一样!这鞭炮火烛的东西能乱玩吗!黎墨夕失笑道:分明那时就是你先拿的,还差点把房间给烧了。楚瑟哦了一声:房间烧了?墨夕你赶紧把当时的状况详细讲来,我现在就想了解了解。于是一群人便嬉嬉闹闹的笑谈着趣事,直到月色高挂,才全数被膳堂师父给赶出。顾子深拉着穆洵快速奔出之际,还不忘大叹:这百仙峰的膳房师傅果真为全道上最凶!居然还能边举着铁锅,一边赶人!--夜幕低垂时分。黎墨夕在落院里趴着翻阅修道书籍,姿态懒散,忽地听见外头有脚步声靠近。肖无灼道:顾子深他们来了。黎墨夕点点头,这才从他身上爬起,步出榻室去开门,肖无灼也起身将衣袍穿上,百仙峰的夏季夜晚虽不时有山风吹过,温度低凉,可他向来不怕冷,甚至觉得热,故在落院里便只穿着里裤,有时黎墨夕趴他身上看书,手指有意无意的滑来滑去,每每不过半刻钟,那本书册便被扔到床角,半晌后即跟着榻上晃动,书页纸张也不断微微飘震。待穆洵二人进院后,顾子深便将一壶热烫的瓷壶放到桌上,欢快说道:你俩也一起来喝吧,方才我特别偷溜去膳房弄的。黎墨夕望着那冒着热气的壶具,问道:这是什么查?闻起来还挺香,好浓的茶叶气息。穆洵道:普洱菊花香片茶。黎墨夕诧道:一次加这么多种类?穆洵无奈笑道:子深说这样才好喝,不过百仙峰的茶确实也特别好,是山下没有的滋味。几年前大伙儿修道期间,在食堂都会多喝上几杯,尤其是大冬天之际。四人便围坐到桌边,杯里接斟满了浓茶。顾子深头一次好好打量了落院里头,说道:我这才发现落院里空间真大,所以墨夕以后便住在这儿了?黎墨夕饮了口浓茶,嘴里瞬间充斥着茶香,笑道:是阿,只能替我谢过你娘的心意了。穆洵道:方才我们去膳房拿茶时,见到阿离也在那,似乎又长了点个。小少年长相标志,待人有礼,令人看了便喜欢。顾子深问道:这孩子有姓氏吗?一直阿离阿离的叫,倒从没听过他的姓氏。黎墨夕道:之前问过,可他说从没见过父亲,母亲也不曾提起,且认识他家的人也都唤他娘为阿慈,故他与母亲相同,从小到大就是这个起名法。穆洵听了后,只觉得这小少年幼时大概也过的艰辛,便道:既然他现下已住在百仙峰上,不如就给他个姓氏吧,如今阿离已有了家,倘若再有个姓,人生前头不圆满的,便能补回大半了。顾子深赞许的拍了下手,道:就跟墨夕姓吧,反正几年前墨夕从河里救过他,也算是极有意义了。黎墨夕想了会后,啼笑皆非道:可唤做黎离也太难听了点。顾子深覆议:是有点像某种水果,可能跟甜梨什么的会是好朋友。穆洵也一同思量着,说道:不如就跟无灼姓吧。顾子深满脸赞同:对对对,反正一般百姓家的孩子,不都从那啥的姓吗!黎墨夕好笑的朝他瞟去一眼。穆洵闻言也无奈道:我说让阿离和无灼姓,是因当时把他俩从河里捞起的人便是无灼,也算是救命恩人之一,不是因为从父什么的!黎墨夕闻言不禁笑出声,半晌后才朝向肖无灼道:你觉得好吗?肖无灼朝他弯起嘴角,说道:你说好便好。黎墨夕眼眸中满是笑意,又说:对了肖焕,你的姓是从你师父吗?对方点头。穆洵有些诧异:原来潭云仙尊姓肖阿。黎墨夕道:仙尊从前也为修道子弟,自然会有姓名。他蓦地想到潭云很久以前曾对他说过的仙尊也是人,不过是寿命较长罢了这一席话,当时便令他印象深刻。他又继续道:最近阿离似乎颇为喜欢弹琴,上回见他趴在窗沿看琴律道的大弟子弹奏,听的可认真了。顾子深道:那他能够修道吗?倘若有兴趣,再有能力的话那就更棒了。黎墨夕应首:肖焕说他体内有金丹,上头有些许灵力运转,若是从现在开始修习应该能激发更多出来。肖无灼闻言便直接说:下回我去和境画说一声,阿离能去净弦堂旁听。顾子深有些意外:感觉无灼挺关心那小孩。黎墨夕道:当时要是阿离不曾上岛,如今我也不可能坐在这里,且他年纪虽小却也很懂得照顾人,对我更是有救命之恩,故我也将他当作弟弟。他有此般心思,肖无灼自是明白,故也特别照顾阿离,上回还难得的向楚瑟开口,请他交代下去多做几件冬衣让阿离替换,因之后百仙峰冬季来临是格外的冻寒,小少年与黎墨夕相同,皆是畏寒体质。顾子深忍不住说道:所以从父姓果然是对的。黎墨夕:你的思考逻辑与路径还是一如往昔的好。顾子深喝了一口茶,然后慎重的说:不敢当。黎墨夕:穆洵在旁发笑,眼角刚好瞟到窗前木柜,上头放着一黑一银两剑,便说道:墨夕,你对剑法皆还熟悉吗?黎墨夕应首:在结地里那一阵子便时常练习,手感都回来了。顾子深道:咱俩好久没比划了,既然你体内放了还丹蛊,明日我们便去山壁那儿斗个两场如何?黎墨夕爽快的答应,并且还挺期待,忽地又想到什么:若城呢?最近还是在闭关吗?顾子深道:是阿,自从他中低阶符咒画熟了后,他父亲便说要让他闭关上几年把高阶符咒也全练熟。穆洵道:他父亲这次大概下了决心,要好好鞭策他,我们最后一次看到他也是一年多前了,同样是哭天抢地的说他被虐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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