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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1 / 1)

穆洵继续道:我讲到后来我才侧面问了玖岚,关于他爹娘离世的原因,他只随意提了几句便带过,言谈之间似乎是自缢的。感觉起来还不是同时间发生,从陆玖岚透露出的只字片语,他猜测两人自尽的时间应是有段距离。黎墨夕瞬间露出惊诧:自缢!?这席话让他震惊非常,因为在陆玖岚身上着实看不出阴郁悲伤的气质,若父母皆为自缢,那幸得他们的孩子没有沉浸在悲伤里,或者残留了创伤心理。穆洵沉重的应首:所以我也很佩服玖岚,况且他还那么努力学习,并未因家中巨变而消沉放弃。毕竟自缢与生病不同,它是最为突然的,周遭的亲人皆无心理准备,若为疾病,则旁人至少能有段调适心理的时间。俩人站在桥上双双沉默,一时半刻间都在想着陆玖岚的事情,河里的鲤鱼顺着水流摆尾,有位画师将画卷收拾完毕后便拿着饲料投喂,引来不少争抢的鱼儿,纷纷将橘黄鱼头探出水面,鳃嘴一开一阖的吞噬着饲料。不过半晌,前方几尺便传来裴若城二人欢快呼喊的声音。桥上两人才纷纷守住心神,抬头回声。顾子深将手上厚重的纸包打开,愉快的介绍道:我们将那铺子上的串签全买了,回百仙峰后我还得分一些给灶房师傅。以答谢平日时不时过去挖瓜子与花生。一旁裴若城拿着糖串猛吮,从铺子走到桥面的距离,他已将那动物吃的看不清形状。黎墨夕笑问道:若城,我猜你这只原本是兔子吧。顾子深朝摇了摇手指。穆洵:是猫?这次轮若城对他摆摆手。于是他们又陆续猜了几种动物,全部让二人给否决了。是饕餮对吗?陆玖岚的声音从桥下传来。高渊也道:我猜是,刚刚老板刚做好时我远远瞥到,确实形似饕餮。他目视极佳,应该不会看错。方才他也问过陆玖岚要不要吃,对方朝他绽开笑颜,弯眸弯起的瞬间,灿如繁星。第31章裴若城两手一拍,露出赞许眼光望着高渊:你肯定将灵兽大全看了十遍!穆洵闻言吃了一惊:糖铺老板真做出饕餮的样子来?顾子深点点头:那老板比我们还熟悉灵兽种类,张口便是一串我俩没听过的兽类。他疑似还听到梼兀,这种上古凶兽。裴若城又舔了几口饕餮的肚腩,然后忽地语带神秘的说:穆洵我告诉你!方才在铺子那儿,我与子深向老板攀谈至一半时,旁边有个姑话没讲全,他便接收到顾子深狠狠瞪来一眼,嘴边的话瞬间打住,只好继续无声吃着饕餮。陆玖岚笑道:若城你如今既然吃了灵兽,回去后就能编进段子里,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有这胆量把饕餮放进嘴里的。穆洵道:你吟唱段子时可以过去三寝找墨夕他们吗?我想图个清静。裴若城点头表示:还能过去找高渊,这两天我与他同住,发现他也有不小的段子实力。高渊一惊,连忙推托:我们寝平时油灯熄的早,玖岚画符劳累还需早睡,你还是去三寝找子深他们吧!反正千万别去他们那!顾子深一手插腰,做出滔天气势,朝着高渊道:不是说好有难同当的嘛!?黎墨夕失笑道:明明我看你平时和若城互对对子挺开心。高渊忽地问道:对了!我到昨日才知道墨夕与肖兄一间房,你们相处的可好?顾子深抢着说:好好好,墨夕两夜都睡到别人床塌上,怎会不好。他一派轻松的答道,在场有些人却被他话语间的内容惊的愣住。高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艰难问道:睡在肖兄床塌?是你俩玩什么打赌然后他输了吗?陆玖岚道:肖兄与人打赌?这更不现实。他语气中也带着诧异。黎墨夕回避着话题,只说:就我那床出了些问题。第一天下午是因为向阳,第二天裴若城道:床铺有问题!?睡了两晚居然不知道!他手上的饕餮已被含至剩一颗小圆糖球。陆玖岚笑笑道:可能床脚不稳,或枕被有污渍。裴若城这才点头表示了解。高渊却非常好奇后续:那肖兄有任何表示吗?他未与对方说过半句话,肖无灼总是平静无波的脸色和少言程度,着实让人难以上前攀谈。黎墨夕道:就大家凑合着睡吧。他这话说的不清不楚。穆洵见他已是无法招架,便帮着拉话题,说道:我们别站在桥上谈天了,虽不出汗可日照仍是热,等等糖串全融化若城又要跳脚了。裴若城这才惊的从顾子深手上抢过纸包,拆开一一检查,其中两只小鸭与小鸡的尾端已是融的黏在一起,他瞬间出惋惜的哀叹,喊着要众人赶紧回程。大家才往桥下移步,顺着路线散步回客栈。走逛的同时,陆玖岚因方才也靠过去瞥了一眼,便问道:这鸭跟鸡的吹糖做的颇像,若城怎么分的?裴若城道:小鸡的头顶为圆,鸭有点方。高渊:鸭有点方是什么鬼! ?陆玖岚不禁笑出声:确定是这样分吗?不是鸭嘴为扁,鸡喙为尖之类的吗?这两只吹糖塑造的嘴型倒是差不多,所以他分不清。高渊见身侧人笑的眼角弯起,便说:待修道完后,我就找南阳吹糖技术最好的师傅,做出真正的鸡和鸭给你看。前方顾子深听到,即回头说:能顺便拿来淮安让我看看吗?黎墨夕也笑道:我在金陵,一起吧。一群人顿时笑成一团,随着街道一条又一条的走过,笑声传至十尺之外仍是一清二楚。少年时期的最美,不过是大伙儿朝气蓬勃的互相嬉闹,欢笑互怼。--待大家都各自回房后,黎墨夕见房内另一人已在桌边收拾包袱。其实大家也未带多少行囊,不过是两夜而已,一般人也不会像顾子深准备的如此充足,瓜子花生香松粉全数带上。黎墨夕跟着整理了一下,不到半刻中的时间便打包完毕,于是他走至塌上落坐。一偏头便看见落悬放在隔壁床铺上,于是他未多作询问,自然而然的将长剑拿过来端详。深色的鞘上挂着一抹墨色剑穗,衬着整把剑更是气质好看,黎墨夕用手指拨了拨那剑穗,流苏散在指间,如丝缎般滑顺。桌边。肖无灼抬眼见到落悬在对方手里,却并未开口,只是继续将带来的书本放进包袱内。昨日黎墨夕看书看到睡着后,他便也没再往下看去,原本预计在清河会看完整本剑道书册,结果两夜过去,只看了一半。黎墨夕将落悬握在手中惦了惦,说道:肖焕,我发觉落悬挺沉的,你居然能每天拿着他。肖无灼将包袱绑上,同样走到床边落坐,剑道中人灵剑不离身。即所谓剑在人在。黎墨夕感受着手中那股不清的重量,感慨道:琴律道都有伏琴袋能装琴,我们居然没有。像穆洵他们修练琴的,在求得灵琴后便能直接将其收入伏琴袋中,那袋子大概就一个拳头那么小,还能挂在腰间,待主人需使用时再将琴唤出即可。肖无灼道:习惯后便不会感到重量。黎墨夕点点头,又抚了下长长流苏,然后抬臂将长剑放回他身侧,对了,之后我们去凶兽山参与试炼,你会一同前往吗?还是与习剑同样不参与?肖无灼道:会一起去。他在上一批弟子入凶兽山之时虽然修为已到程度,可年龄还不到。潭云表示这无所谓,还拍胸脯保证里头凶兽不至于伤到徒儿,毕竟肖无灼实力坚强是有目共睹,可爻宁说不论修为皆必须遵守规矩,未满十六不得入山,两人吵得差点连桌子都翻了,最后是境画将争执的二人拨开,下了最后决定,要他等待下一届弟子上峰之际同赴试炼。黎墨夕闻言施笑,觉得仙尊们平时在峰上的生活也挺有滋味,天天吵架翻桌,特别欢乐。他说道:听闻这趟进去一定会带着伤出来,我兄长说上一届进入时有许多弟子伤得不轻。虽不至于断臂断脚,可大面积的伤口还是会有的。你兄长是上一届?肖无灼问道,因他脑中尚未浮出任何姓氏为黎的弟子,除了眼前人。黎墨夕点头,知晓他向来不多留意旁人,因为根本毫不在意,于是便将身子转向对方,面朝着他解释道:我兄长是上一批修道的弟子,与子深和若城的兄长同届,名唤秋冥,是黎叔叔的儿子。肖无灼没有开口,仍是平时那副神色,别人畏惧的便是他这副不动如山的疏远模样,可黎墨夕却知道那是对方不认识他兄长的缘故,便失笑道:你如此不留心旁人,我真好奇谁能入的了你眼。肖无灼凝视着眼前人唇边笑靥,少年笑起来的模样俊俏生动,眼眸仿佛能透出话语那般,半晌后他才开口:你觉得呢?黎墨夕望着他平稳神色,在脑中想了想,发现连个名单都无,便道:大概只有修为很强盛,或者让你想学习或比试的人,你才会留心吧。虽然肖无灼对不感兴趣之事连眼神都不给,但剑法强劲的对手总会多打量个两眼吧。他偏眼瞧见隔壁床上的落悬,忽地发现,其实自己并未看过对方用剑。肖无灼则是静默望着人,没有对他这番话多作回答。黎墨夕蓦然想起上回与顾子深谈聊的片段,于是又道:听闻上届弟子中,若城他兄长的实力最为强盛,你认识他吗?跟我一样,修的是剑道。肖无灼想了下,才道:裴若槐?黎墨夕笑道:你果然留意了,当时裴大哥的剑与顾大哥的琴互相衬应,击退了大型凶兽。肖无灼点头:我曾听师父提起。在那场试炼之前,潭云曾问过他要不要和裴若槐比试一场,两人见到皆为上乘,可再度让爻宁阻止,说是他年纪尚小,和相差数岁的弟子比试,若输了即会被一些有心弟子说是自不量力,若赢了也会被说是锋头太甚,于是潭云罕见的没有与对方吵起,倒认为爻宁考虑的周全,最后这提议便作废。黎墨夕道:没想到爻宁仙尊还挺细心的。大概是平日里与潭云翻桌有翻出一些心得。他思量着对方的话,眼神溜溜转了转,又说道:肖焕,待我拿到灵剑后也与你比上一场好吗?虽然十之七九一定会输,可他也想亲自体会与最强弟子的对战。话落之际,他便见对方罕见的扬起眉宇望他。黎墨夕见肖无灼居然出现从未有过的表情,先是感到诧异,接着瞬间绽出笑靥,他身子往前,忍不用食指摸了下对方挑起的眉宇,笑笑道:你这是在取笑我阿?虽然知道肯定打不过你,但还是想尝试与你比试的感觉。肖无灼捉住眼前修长指节,缓缓拉下后放在膝上,却也没放开,慢慢说道:你怎么知道自己打不过?作者有话要说:明后两天周末,更新时间会提早至早上9:00,让大家提早看见文^^第32章黎墨夕闻言随即惊奇的睁大双眸,顾不上自己手心还被人握着,便道:难不成你觉得我能赢?那你约莫要上放好几池的水了。以他俩目前的程度差距,肖无灼说不定还要放上整片河。肖无灼用指腹磨了磨手中那掌心,温温热热的触感,与他昨夜环抱的温度很像。他低声说道:可以。于是黎墨夕更加吃惊了,他着实难以想像眼前人放水的模样,于是便好奇问道:那你能怎么放水?难不成是他先出十招,对方再动?肖无灼朝他说道:我能不带剑。黎墨夕瞬间怔愣住,好一会儿才回神反应过来,而后便笑喊道:你故意的!我剑法也没差成那样。这大概是裴若城的程度吧,若肖无灼不带剑站在那让其随便打,裴若城大概仍是无法命中。黎墨夕想着想着便笑的颤身,导致整张床铺都在震动。肖无灼蓦地又道:我剑不出鞘。黎墨夕笑得更加止不住,爽朗的笑声瞬间布满室内。可他知道对方并非真心贬义,倒像在与他笑闹,于是便动了动被攥住的手心,玩笑着试图拍击肖无灼。对方却打定主意不放开似的,越拽越紧,两人蓦地玩闹起,黎墨夕越是挣动,手腕处被钳制的力道即越重,他便加入另一手一起奋战。可不过半晌,两手却双双被对方擒住,一来一往间黎墨夕整个人已然跪到隔壁床铺,他微喘着气止住动作,发现仍是没碰着对方半下。肖无灼抓着他没放,因两人一坐一跪之故,自己反倒高出一些,一垂头发尾便垂落在对方脸侧与肩上。黎墨夕止住动作后便有些发怔,视线一低又猝不及防的撞进对方眼底,眼下那人正凝视着他,眼眸半瞬未移。肖无灼蓦地低声问道:还闹?黎墨夕愣着和他对望了会儿,好半晌才回神往后退开些距离,另一人钳在腕上的力道也配合着松落。床铺一片混乱,皆是不平皱褶,枕被也在闹腾间被掀翻在地。黎墨夕面颊微热发红,垂眼说道:是你先闹,方才还说比剑要让我。肖无灼唇边弯起,笑了几声,嗓音声线仍低。黎墨夕收了收微乱表情,翻身越回自己床榻,虽然那也没多远。然后故作镇定道:记住你方才说的阿,下回我俩比试你就不许带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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