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林伶是什么时候爬上他的床的，周之学不得不佩服她黏人的本事，他一手微微抬起她的头，想要把被枕麻的胳膊收回来。谁知道刚抬起一点, 林伶就滑了下去。又睡在他的胳膊上。“装睡。”周之学看穿她的伎俩，尤其是林伶极力憋着笑的样子，一点也不像熟睡的人。她赖着不起，也不睁眼，甚至还挑衅似的把一条腿架在他身上。周之学提醒她：“该起床吃饭了。”林伶不情愿地哼唧道：“再睡一会儿，就一会儿。”生怕他不愿意似的，林伶还伸腿在他那地方磨了两下，被周之学冷声禁止：“看清楚现在在哪。”林伶停住了。她慢悠悠爬起来，头发炸开了花，也不顾形象，干巴巴地笑了两下，当刚才的事没发生，捂着肚子说：“是有点饿了，起床吧起床吧。”说完自顾自地下床找鞋穿，小跑着去洗漱，周之学在她后面跟过来。当着林志达的面，林伶表现的中规中矩，雨后空气清新无比，三人在院子里吃了顿饭。饭桌上的聊天内容也围绕着工作展开，林志达对两人的事情闭口不提。年轻人的事还是让年轻人自己解决。他乐得当一个局外人。一点儿也不想管他们的破事。饭后，林志达挽留不下，把他们送上了车，临行前，他拉着还在磨蹭的林伶说了一句话。“下次把人追到手再回来。”林伶撇嘴：“追不到就不能来看你了？”林志达“嘁”得一声，他看人一向准，抱着茶壶哼着小曲转身就走，冷酷到不近人情：“你看着办吧，另外你要记住两个字，信任。”“……”返程的路途稍微有些堵，林伶没睡好，在车上补觉，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到市中心了。周之学问她：“你现在去哪？”林伶揉了揉紧绷的太阳穴，她也不知道去哪，加班倒是个好去处，她还有一大堆工作没做完，然而一想到工作，她手头上的这件事，不正好跟周之学有关么。她反问：“你去哪？”果然，和林伶预料的一样，周之学也是一个除了工作少有私人爱好的人。“去学校吧。”“我，我也想去。”林伶再度摆出一副官方的笑容。等红绿灯的档口，周之学侧过头，问：“你去干什么？”林伶一点也不脸红，“我去看你啊。”“……”周之学严肃的跟她说：“学校里不要乱来。”“当然不会乱来了。”林伶好语气地跟他商量：“这不是还要谈谈校企合作的事嘛，我要一直缠着你，直到你松口答应了。”她话说的直白，把自己的想法都说出来了，周之学一时竟忘了拒绝她这种无理的请求。不过明知道林伶来意不善，他还是把车往学校方向开去，就像一开始那样，心里清楚不对，不可以这样，可行动上总是偏移到另一个方向。林伶歪着头看他，注意到周之学完美精致的下颚线，以及注视着前方聚精会神的样子，老是不可抑制地认为他还在生气。“我不会打扰你的，你工作的时候我就在旁边帮你按摩，端茶递水什么的，你有任何吩咐都可以找我，然后有空的时候咱们再谈谈别的，怎么样？”周之学光从这句话里就能听出林伶是多么想完成这次校企合作，他淡淡回道：“为了工作你也挺拼的。”“当然也不全是为了工作呀。”林伶狗腿地说道：“还不是为了多跟你在一起嘛。”这话说到周之学心坎里了，他面无表情的“嗯”看一声，侧过头看了一眼后视镜。林伶装作没在意，兴奋地问：“那你是同意了？”“你少说点话就行。”少说话的林伶一路憋到学校，她上次来这里还是狂风暴雨，都没来得及细看校园的风景，这回倒是看得清楚。也没啥好看的。理工科味浓厚的校园，校园内绿化植被不多，建筑也没啥新意，学术氛围却很好，路过的学生很多手里都抱着几本书。不如周之学好看。林伶是这样想的。她快步走到周之学身边与他一齐走，问道：“我看好多学生脸上都不带笑的，板着脸就差把生人勿近四个字贴脑门上了，你说他们是不是作业太多了？”这才安静了几秒。又开始絮絮叨叨了。“你当着一个老师的面，问作业是不是太多了？”“……”林伶耸耸肩，她就是没话找话型，被怼了也无所谓，继续说：“我是为了你好，我当学生的时候，最讨厌狂布作业的老师了，哪怕他教得再好，作业一多很容易被学生嫌弃的。”周之学想了几秒，回道：“也还行吧，有几个男生跟我说，他们做一次大作业，掉了点头发，掉头发不是很正常吗，应该压力也没那么大。”“……”林伶默默为他捏了把汗，小小地碰一下他的胳膊：“你教学评估等级多少？”两人进了电梯，周之学按了十楼，漫不经心地说：“不怎么关注，好像一直都是优秀。”“……”林伶：“不是吧，那你的学生也太以貌取人了。”下了电梯。周之学往前走，“你不也是。”林伶否认：“其实看多了也就那样。”周之学脚步一顿。回头顶着那张天怒人怨的脸，一字一句问道：“也就那样？”林伶咽了口口水，收起一副色样，推着他往前走：“不全是，大概还因为，比较持久。”“……”周之学摇摇头，临近办公室前想说些什么，卡住了，重新酝酿了一会儿情绪，才道：“学校是，搞学术的地方，你少来这一套。”林伶小鸡啄米般地点头，跟着周之学进了办公室。“这不是周末吗，你假期也要加班呢，都干啥？”周之学打开电脑，倒了两杯水，他事情太多了，一一罗列出来好几张纸。比如今天还有两场会议。“晚上要上十一楼开会，剩下的时间处理一些论文吧。”林伶对这些没有概念，茫然点头，她四处瞎晃悠，晃着晃着就晃到周之学大.腿上，赖在他怀里不走，堂而皇之的欲图不轨。电脑上显示着一堆她看不懂的东西，林伶跟没骨头似的挂在他身上，指着电脑说：“你工作吧。”……这样还怎么工作。周之学深吸一口气，越发觉得带她来就是个错误，他清了清嗓子：“你之前答应得好好的。”林伶很无辜地回道：“我不说话，我就是冷。”三十度左右的天，还开着空调，周之学不解风情道：“哪里冷了。”“哪哪都冷，需要全身都动起来才不冷。”周之学认真地思考了几秒，弯腰从最底层的抽屉里神奇地翻出一根跳绳，“上次院长家小孙子丢在我这的，适合你。”全身动起来。林伶气得脸都鼓起来了，显然不相信他是听不懂。她直白一点说：“你这没监控吧？”周之学抬头看了眼，有监控，但是。“我没开。”“那就不怕了。”林伶开始抓着他的手往小山丘上去，周之学有了真实的触感之后，才恍然明白过来她指的是什么。引狼入室了。“你说的全身动起来是指这个？”周之学狠狠地捏了两下，更多的是警告的意味。林伶大大方方承认了，中午醒来顾忌着地方不对，硬忍下去了。现在这多好的机会啊。“嗯……欠抽了…”“……”这回再不懂她的意思，那两人也白上这么多年了。然而这可是在办公室，一想到以后几乎每天都有学生来的地方，他和林伶做过那种不可见人的事……周之学无法面对。无法接受。尺度太大的，他也做不来。他坚信自己不会逾矩。周之学眼角含笑地看着她，一想到林伶说冷，要全身动起来，他戳破她，说：“这叫全身运动吗？”“当然。”林伶坚定的很。“好，我换个问法。”周之学看她装到什么时候：“这是你全身运动还是我全身运动？”“……”林伶沉默了。“你动了吗？”灵魂拷问。“翻个身都是我帮你。”别说了。“咬我的时候倒是很用力。”林伶羞愧地低下头，她才不要回忆这些细节。为了扳回一城，林伶破罐子破摔，颇为牺牲地说道：“那这回你不要动，我来动好了。”周之学太了解她的谎话了，“顶多十秒，然后就累得趴下来撅着——”“啪——”林伶一把捂住他的嘴。扇得还不轻。林伶抽回手，从他腿上下来。“我去上个厕所，你好好工作……”周之学很配合的放她下去。像林伶这样的，直接拒绝肯定不行，一定要让她自己都不好意思，才能知难而退。都走到门口了，周之学还不放过她，玩心大起，心情不知不觉间好了不少。跟逗她玩似的，周之学勾起嘴角，笑得人畜无害，“别偷偷一个人去厕所动。”“……………………”作者有话要说：呜呜呜我回来了，希望大家没有忘了我啊啊啊太惭愧了，除了ghs什么都不会，下章又要在红锁的边缘大鹏展翅，，，然后这章留评有红包，祝大家父亲节快乐，端午安康，期末愉快！第56章林伶上厕所本就慢, 但怕周之学真的以为她在干不可告人的事, 加快了速度。十楼基本上都是计科院老师们的办公室，安安静静的, 没有太大的喧哗声, 她从厕所出来，经过走廊的时候, 长长的一条道，光线也不太好。都可以拍鬼片了。还没走到尽头1001的门口, 却意外地从那里传出一阵嘈杂的声音, 林伶放缓步子，在门口停了一会儿。门大开着，她半靠在门边，里面是五六个学生, 个个戴着眼镜, 看上去就很像搞学术的样子，只有一个女孩子, 年纪不大, 站在最后面。他们应该刚来不久, 为首的一位男生开口道：“老师是这样的, 上次我们报了您带的一个项目, 要求是六个人以内，当时我们只报上去了五个人，还有一个空位，现在就是想把袁思卿加上去, 然后负责这个的老师说，必须要您的签字。”说完，他把一张证明毕恭毕敬地放到周之学的桌子上。周之学简单看了两眼，半道加人这种事很常见，但是这毕竟是他直接带的一个项目，对人员多少要进行一些把控。他照例问了句：“哪位是袁思卿？”袁思卿连忙走到前面去，颔首道：“我是。”周之学顿了两秒，后面的问话也咽下去了，他对这个女生有些印象。“嗯，上次互选会好像你也参加了？”袁思卿始终低着头看桌面，欲言又止，最后只知道点头，说：“参加了。”见她好像有些紧张，周之学也没多问，他只记得参加互选会的成绩都挺好。“其他人还有什么事？”为首的那个男生答道：“哦，没事，我们正好要一起去自习，就一道上来了。”“行。”周之学签好字，把证明还给他们。众人纷纷道：“谢谢老师，老师再见。”几人转身，冷不丁看见林伶倚在门边不知看了他们多久，神色变了变，默不吭声挨个从她身边走过。林伶宛如送客般的自觉，“慢走啊。”“……”待人走尽，林伶把门关上，说：“这帮学生放假也不嫌着。”周之学正在找一份材料，躬着身在底层的抽屉里翻找，“作业比较多吧。”“……”林伶眼珠一转，顺势接话道：“劳逸结合多好啊，总不能一直做作业，你说是不是？”“确实，运动也要跟上。”周之学直起腰来，发现林伶端了个板凳，就坐在他旁边，脸凑得很近，只有几十厘米的距离。正托着腮，弯着大大的眼睛，色眯眯地看着他。周之学瞬间懂了，“有话直说。”不知道怎么回事，林伶总感觉从爸爸家回来之后，周之学好讲话多了。她这人就这样，潜在的欺软怕硬，周之学一松口，她就很想得寸进尺。“跟聪明人讲话就是利索。”林伶先是夸他一顿，而后慢慢解释道：“你看现在学生很多都只知道学习，但是学习到最后还不是要工作嘛，如果在学生期间就积累一点实习经历，一来对课本上的知识可以有更深刻的理解，二来日后步入职场也不至于像个菜鸟一样，三来还能赚点钱，多好的事啊。”周之学很同意她的观点，但语气很是惋惜，“你说的很有道理，我们的培养计划也比较注重实习这一块，但是……”林伶的心都要被揪起来了，紧张道：“但是什么？”“但是要合作的企业太多了。”周之学忍着笑意说：“要是你们排排队的话，大概要排个十几年吧。”“……”林伶笑脸撑不住了，哀怨道：“那你能不能开个后门。”以为周之学会一口回绝，谁知道他还装模作样想了几秒，才说：“看你诚意了。”“我已经，已经这么有诚意了！”林伶真的是好脾气地一直在给他顺毛，听他这么说激动得快要跳起来，“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公私分明，咱俩关系都这么…这么…亲密无间了。”“……”林伶愤愤地想要控诉他无情的罪状，结果却因为情绪波动较大，没注意胳膊肘，把满满一杯子的水碰倒了。水洒了她一身，从领口顺流而下，一直到裙子，场面一度十分壮观。周之学给她抽了几张纸，见林伶撇着嘴闷闷不乐，话语间多了些温柔，“小心点。”水怎么也擦不完，湿哒哒地粘在身上，异常难受，林伶皱着眉问：“你吃苦肉计吗？”“……”周之学叹了口气。又擦了一会儿，林伶放弃，安静地陪着周之学坐了几分钟。周之学等她平静下来，看了看她还湿了一片的衣服，问：“要不把空调关了？不然冷风一吹容易感冒。”林伶深呼吸几下，表示不用，但是这倒给她提供了另外一个思路。“你先工作吧，不用管我了。”周之学还是不放心，而且这里也没有备用的衣服换，他问：“要不送你回去，不然一时半会也干不了。”“哎呀你做你的事，乖。”“……”周之学猜不透她要搞什么名堂，将信将疑着看了会电脑。然而三分钟后，他从一堆资料中抬起头来，眼睛看向一旁站着不动当人形衣架的女人时……林伶把裙子褪了，只穿了最简单的两件套，背对着周之学站在空调下面，双手撑着裙子面向空调的风口。曼妙的曲线，每一分都像是上帝精雕细琢的艺术品，皮肤被黑色的带子衬得雪白雪白的。周之学轻咳了声，问道：“你在干什么？”林伶仍然高举着裙子，像被定格住一样，她小幅度回头，认真的解释：“我这是，通过空气的快速流动来加快水分蒸发。”“……”“操。”周之学低声骂了一句。林伶听见了，哼哼道：“你干嘛，要流鼻血了吗？快别看我。”说到流鼻血，林伶在空调下面站这么久，才是更有可能流鼻血的那一个。周之学冷冷道：“办公室里有衣架，你这么吹冷风身体扛不住。”听到有衣架，林伶赶紧放下双臂，她活动了下肩膀，迷茫问：“哪有衣架？你不早说。”“我也不知道你要……”不等他说完，林伶自来熟的翻找了起来。她拿到衣架，把裙子晾在窗户附近的钩子上，虽然不正对着空调的风口，但效果也不算差。把这些做完，林伶抱起双臂，渐渐觉得寒意漫上全身。周之学看在眼里，一腔怒意撒不出去。现在知道冷了。他这边连件男士外套也没有，总不能一直让林伶在冷风中站着，他脚下一点，连同椅子一起往后移开了一块位置，朝林伶说：“过来。”林伶先是没懂他什么意思，缓了会才惊觉他这是要让她坐他怀里吗。林伶三两步跳到他身上，像只螃蟹一样缠着他，笑着说：“还是这里暖和。”“冷就关空调。”“不关不关。”这么好的机会，当然要腻在一起。为了不妨碍周之学办公，林伶只霸占他一点点地方，她告诫自己要六根清净，不能打扰他工作，但是随着周之学打字的动作，他的手又圈着她，一直动来动去的。在她身上磨来磨去的。林伶安分了不到十分钟，又不老实了。她先是动了动腿，蹭了蹭，见周之学没反应，大胆起来，帮他按起了肩。周之学手顿了顿，暗自平复着呼吸，说：“衣服快干了。”“怎么可能那么快干。”只要林伶不去看有没有干，那就永远没干。她想到周之学说的“看她诚意”，嘴角勾起一抹巧笑，在他肩窝处画圈圈，“这样有没有诚意啊？”周之学目不斜视，额头渗出细密的汗。林伶再接再厉，晃着小腿，腰肢扭来扭去。出乎她意料，周之学太过坚定，怎么撩拨都不为所动，让她感觉自己就像个勾引和尚失败的蛇精。林伶不知道他在意的是办公室这个地点，以为是自己没有魅力了，一阵心灰意冷，气馁道：“你不行了？”“……”这都没反应，一定是周之学不行了，林伶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有问题的。从一个女人嘴里说出这种话，是对一个男人最大的蔑视。周之学按住她不给动，挑衅回去：“我看你也没有之前叫的好听，这是怎么回事呢？”“！！！”奇耻大辱。林伶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直接上手握住，威胁意味十分明显：“你说什么？”“……”周之学不敢回了，命都在她手上了。“有话好说…”林伶见他稍微退让了点，下手轻了些，一点一点地研磨着。这就跟□□似的，一开始不觉得有什么，慢慢的，让你逃离不开。林伶太懂这男人了，典型的嘴上说着不行不可以我不要。实际行动却是快点再骚点我来了。擦枪走火之际，接下来的一切应该是水到渠成顺理成章了。然而就在这时，办公室外面。有人敲门。“老师你在吗？”“……”好不容易来点感觉了。林伶报复性地朝周之学肩膀上咬了一口，恶狠狠道：“你学生怎么这么多…”周之学无奈地把她抱起来，催促道：“快穿衣服。”“……”林伶呆愣地眨眨眼，她才意识到自己的裙子还在那挂着呢。她从周之学身上爬起来，拿到裙子。门外又响起声音：“周老师？你在里面吗？我进来了。”来不及穿了。周之学正要开口让门外的等一下。林伶可不想这时候出丑，她快速朝四周看了一圈，没什么可以遮挡的地方。除了。办公桌下面。林伶急中生智，扒开周之学的腿钻进了桌子底下。她在里面缩成一团，怀里还抱着没穿的裙子，抬头朝周之学竖起食指，“嘘”了一声。周之学：“……”与此同时，门开了。作者有话要说：其实！这才是开始！（老司机默默点烟）19万字了~看见了一丝完结的曙光~~啦啦啦~第57章周之学理了理衣服, 恢复一贯的清冷神色。来人是袁思卿, 她披着一头长发，刚和一帮人下去之后, 借口说有问题忘记请教了, 孤身折返回来。袁思卿看起来很紧张，下巴总是轻微的颤抖, 也许是从小就养成的怕老师的习惯，一时间改不掉。或者是其他什么因素。周之学顾忌着桌子底下的林伶, 略有些不自在, 开口问道：“有什么事么？”袁思卿小步走到他面前，双手绞在一起，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她有些心里话要讲。“老师, 我、我就是想问一下。”她知道周之学一直在看着她, 他总是会认真注视着每一个说话的学生，只是那眼神中, 只有判断和审视的意味。袁思卿也不知道自己是发了什么疯, 非要跑上来问个原因。“我想问, 为什么老师没有选我…”“嘶——”周之学倒抽一口冷气, 不因其他, 而是林伶掐了他大腿。可能是这话容易散发出别的意思，选美吗，还是什么，林伶一时没忍住瞎想。周之学吃痛, 又不能把她拉出来打一顿，只能忍着，问眼前的女孩子：“你是说上次互选会？”他当然知道袁思卿问得是什么，这句话是说给林伶听的。袁思卿当他事情比较多，不记得了，乖乖地回：“是的，我觉得，觉得我答辩的挺好的，成绩也不差，为什么最后落选了……？”这就很尴尬了，落选当然是没有别人优秀，她特意跑上来问一下，倒让他不知道怎么回答比较委婉。周之学想了一会儿，给她一个通用答案：“结果的话，是根据很多方面的因素综合考虑的，我看了你的材料，不差，但是我们不是选最好的，而是选合适的，明白吗？”“……”林伶差点笑出来。袁思卿对他的话坚信不疑，但越是这样，她越是心有不甘，“可是，我也可以改变啊，我也可以变得很合适。”周之学长叹一口气，耐心地解释道：“结果已经定了，现在也不能更改，不然不是对别人不公平么？看得出来，你很想抓住每一个机会，但是科研这种事不需要太多，把一件事做到精细就可以。”女孩子娇滴滴的声音再次传来：“可是我想让您当导师…我三个志愿都只选了您一个…”不等她说完，周之学已经感觉到桌底下那凉飕飕的冷意。他赶紧说：“刚才不是把你名字加上去了？那个项目也是我带，都是一样的，包括以后你们大四还会上到我一门课…”袁思卿感觉自己很丢人现眼，都已经被否认了还上来当面问人，真的是把十几年的胆子都凑到一起了，但听到周之学的回答，比她想象中的要温柔许多，他没有骂她，没有嘲讽她不自量力，甚至还安慰她肯定她。最主要的是，他记得她。她心里稍微好受一点，胆子更加大了起来，尽管说话的声音和外在的各种表现依然是唯唯诺诺的样子。“老师，那，那我能加一下你的联系方式吗？以后有什么问题的话可以及时问你。”啪嗒一下。一瞬间剧烈的疼痛，让他不可控制地皱起了眉。林伶竟然拔了他一根腿毛。疼得人心尖颤。袁思卿敏感地问：“老师你怎么了？”周之学又不能伸手下去制止林伶，只能两脚固定住她不让她乱动。“没事，到时候会拉群的。”“哦。”没同意但也没拒绝，袁思卿暗自舒了一口气。感觉他应该是不舒服，从进门到现在时不时显现出痛苦的神色。她有些担忧，出于礼貌性的关怀，问：“老师你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我陪你去医院？”“……”这句话说完，估计他又要不舒服了。“不用不用，真的没事。”“这样啊…”简单聊了两句，袁思卿愈发觉得周之学比她想象中的要好说话，她想到刚才在门口站着的女人，短短时间内却不见踪影，好奇地问道：“老师，刚才的那位女士，是您的朋友吗？她走了吗？”为了让自己不显得那么突兀，她补充道：“我就是问一下，要是您真的身体不舒服的话，可以有个帮得上忙的人。”林伶腹诽，管得有点多吧。看周之学怎么回答。“她……”一只手攀上了危险地区。袁思卿急道：“啊，我乱猜的，老师不要介意，应该是不熟的人，你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们。”桌底下，某人以另一种方式传递信号，她的嘴和手灵活地游离在每一处让人疯狂的地带，故意挑战他的忍耐力。林伶松开嘴歇了一会儿，手下力道渐渐加快。谁能忍得住。周之学额头上汗珠滚落，下面是极度的渴望，而脸上又不能又任何不当的表情，他喝了口冷水，无比希望袁思卿快点走，走得越远越好。“她是我女朋友。”安静了半分钟。袁思卿呆呆地伫在那，不敢相信自己听见这种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她一时无言，只知道如石头一般傻站着发呆，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内心一个声音告诉她，周之学好残忍。而在林伶听见这句话之后，和袁思卿一样怔住了，但是很快，她无声地扬起嘴角笑了半天，变本加厉的冒犯周之学。差点吸出声音。周之学淡淡提醒道：“没什么事的话，先回去学习吧。”袁思卿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傻站着这么久，她手足无措，一味地把头发撩到耳后，转身就走，到了门边才恍然鞠了一躬：“老师再见。”“等等。”周之学喊住她，袁思卿眼中泛过一丝惊喜。“下次，记得我喊请进之后再进来。”“……”她又回到失神的状态，喃喃道：“对不起，我下次注意。”门一关上。周之学最后一道防线再也坚守不住了，他闷哼出声。非常注意形象的周教授即使这个时候也不会叫的很大声。只是后劲十足，他半伏在桌子上，缓了好一会儿。林伶非常体贴地帮他弄干净，又把他的拉链拉好，缩在桌子底下等待解救。周之学慢慢直起身子，往后一靠，椅子动了动，底下的人没动。林伶抱着双腿，仰着头，眼睛水灵灵的，一如往昔。然而那小巧的鼻子上，以及红润的嘴唇边，包括大半张脸，沾满了来自周之学的东西。像是没有涂匀的面霜。大白天的，这番景象过于刺激，他只看了一眼就别开目光，林伶噘着嘴抱怨：“舒服完就不认人了。”“……”周之学怎么也不会想到有一天自己会在办公室干这种事。尽管他是被迫的。他抽出一张纸巾，一手抬起林伶的脸，一手给她擦去脸上的污渍，林伶闭着眼享受这个过程，等到脸上差不多干净了，她突然伸出舌，含糊不清地说：“这里还有。”“……”周之学真的快绷不住了。他重又冲了张纸，完事了问：“没了吧？”林伶睁大眼，“没啦。”她眼珠子转了转，笑着说：“太多了。”“……”周之学冷下声音对她说：“下次不许了。”每次都这么说。不过下次就轮到他来伺候她了。林伶嫣然一笑，想到刚才周之学说的“她是我女朋友”，心情欢快不少，不打算跟他计较。“奖励你的。”她说。周之学把她拉出来，调笑道：“那我还要谢谢林老师了。”“不谢，”林伶的衣服差不多能穿了，被周之学伺候着变回人样，她环着他的脖子，问：“你刚才说我是你的谁？”“……”就知道她会提到这一茬，周之学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转个弯问她：“那我是你的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