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舒抬头,眸色一如既往的清亮,盈盈如一汪碧潭:“徐老师不忙吗?”忙啊,隔三差五的开小差,牛导对他已经怨气深重,甚至说出他没有以前那般敬业,那不是废话吗,他又不是真的徐清风,早在两年前,真正的徐清风在那场意外事故中身亡了。不过再忙没你重要,徐清风欲又说什么,梁舒没给机会:“谢谢徐老师的好意,不过我不用。”她顿了顿:“我想一个人静静。”“日落过后,你怎么回?”梁舒语气放软了些:“可以搭最后一班公交离开,如果赶不上,便让阿鹤来接我。”房东爷爷没了,边鹤便成了她在这里最亲近的那个人,也是她心里心心念念的挚爱。一口一口阿鹤,听得他好酸。如今不表明心意,更待何时。徐清风眸光微灼:“我也可以来接你。”他郑重其事的:“梁舒,你可以给我一个机会吗?”他撇弃曾经刻在骨子里的坏,不折手段的抢,像一个温文尔雅的绅士,朝他喜欢的人踏出追求的第一步。有点意外,徐清风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梁舒微怔,不懂他眼中的情深,又是从何时而起,她想了想,许是平时过于疏忽,竟寻不到一点蛛丝马迹。回神过后,梁舒轻启朱唇,说一句抱歉。徐清风眼里闪过失落:“没关系,你能察觉的我的心意便好,我会慢慢来。”不能操之过急。慢慢来什么?这是要追求她的节奏?梁舒觉得自己有必要说清楚,她啊,已经有喜欢的人,在她满眼都是那人时,是再容不下其他人,别浪费时间才是。梁舒张张嘴,“可别再说什么戳心窝的话了,我还没正式的表明心意,不想就这么被拒绝,会显得很没面子。”徐清风先斩后奏。梁舒作罢,这个时候,也不是很想谈私事,便点头。徐清风还没走,回车里给梁舒拿点东西的边鹤便脚步声风的走来,湛眸里,全是对他的不待见。“晚上到家的时候给我报个平安。”徐清风语气更和煦了。梁舒又稍顿下,点头。人一走,耳边只剩徐徐风声和林间的虫鸣。边鹤发丝被风吹得凌乱,漂亮的眸子深谙不可透,在这水天一色的地方,他像是点睛一笔,成了最笔墨最惊艳的那一个。他喉结微滚,忍不住问:“他跟你说了什么?”梁舒想了想,还是说了:“疑是表白。”第071章 你再抱抱我(2更)边鹤:“。。。”听到表白两个字,拿着梁舒外套的手指骨泛白,除了他自己,没人知道他此刻的心思有多阴暗嫉妒,他要宰了徐清风那个蛤蟆,趁火打劫便罢,还说些有的没的。不知费了多大的劲才将翻滚的怒火压下去,却也庆幸,表白没用,梁舒不会喜欢他。梁舒好整以暇的打量他:“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没事。”“哦,你知道我喜欢你,就算他现在告白,我也不会接受。”边鹤垂眸,遮住眼底浓郁的情绪酒散久祁。梁舒抬手勾了勾被风吹乱的头发,她云淡风轻,故意地:“不过以后就不知道了。”如果说上一秒边鹤是在云端站着,那么下一秒,又坠入了地狱。他沉默不语。好吧,梁舒承认自己此刻有点坏,故意说这些话刺激边鹤,以后的事其实没人能说的清会怎样,说不定,她对边鹤越来越上瘾,最后无法自拔。但看他毫无波澜的表情,没任何表示,又觉得好没多大必要,语气淡淡的,带着一点无奈:“你走吧,我要静静。”边鹤第一次被赶,微微恍惚,有点难以置信。半响,他把衣服披在姑娘身上,又给她戴上遮阳帽,嗓音依然温柔:“晚上我来接你。”这次换梁舒沉默不语。没得到回复,边鹤觉得自己又要心绞痛了。他本以为小姑娘不会生他气,不会怪他,现在看来,是他想的太过简单。毕竟自己那么过分,不回复她微信就算了,每次她打电话来,总是敷衍了事,后来,电话再也没打过一次,微信也越来越少。事实证明,这个方法根本行不通,先是惹梁舒不欢喜,自己度日如年,相思入骨。边鹤从南城回来那天就放弃了,寻思梁舒这会儿需要个人空间,伫立片刻,还是走了。边鹤一走,小姑娘的眼睛又有点红,抬脚,踹了踹脚边的小石头,暗骂:大坏蛋。让她喜欢上他,又不肯负责。边鹤回到停在路边的车旁,并没有离开的意思。庞律师从后面一辆宝马下来,手里拿着什么东西。他推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出声:“边先生。”边鹤微微颔首:“有事?”“这是陈老先生生前嘱咐我要交给你的东西,前几天太忙,没时间拿给你。”庞律师把东西递过去。边鹤不假思索,接过。任务完成。“那我先走了。”“恩。”边鹤打开盒子,里面有一封信,还有一根和梁舒手上一样的红绳,两根红绳是一对的,就好像是房东爷爷精心替他们准备的定情信物。傍晚,天边是橘红色的,金灿灿的油菜花,被映出别致的红,如同血色绸缎铺开,像一幅浓墨彩重的油画,渐渐地,在散乱无章的云朵霞片中徐徐下沉。乡下的景是美,不过蚊虫不少,梁舒的四肢被咬出很多红点,直到天边最后一道光线被取代,她才恋恋不舍的从祖宅离开。稻香村最后一趟公交是七点钟,由于村子里风景美,平时没少年轻的游客来取景拍照,当地收入大大提高,村干部便增加来往班次。梁舒从兜里找零钱,刚翻出两个硬币,其中一块没拿稳,骨碌碌在地上转好几圈,一下子滚出好几米,最后停在一双笔直修长的长腿鞋边。边鹤弯腰,捡起那枚硬币。梁舒走过去,摊开掌心:“还我。”边鹤握着那枚硬币就是不还,他微微低头,哄:“我送你。”梁舒还没消气,她还有那么一丢丢的气而已:“不用。”“没有下次了。”他意有所指,却没有明说。生气的梁舒没有那么好哄的,用她最喜欢喝的牛奶也没用,既然边鹤不打算把硬币还她,那她不要便是。梁舒绕过男人身侧,人还没走几步,整个人凌空而起。边鹤抱着她往车那边走,嗓音沉沉的,有点蛮不讲理:“我收了车费了。”神他么车费。那一枚硬币,又想要回来了。副驾驶的车门打开,边鹤强硬又温柔的把小姑娘塞进车里,梁舒仍然挣扎的厉害,但余光瞥见边鹤身上有跟着一样的蚊虫叮咬的痕迹后,便知边鹤从始至终没离开过,不知不觉,心软了。梁舒一动不动,开始安静下来,若有所思。边鹤替她系安全带。两人靠的很近,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小姑娘终于乖了。咔嗒一声,安全带扣紧。梁舒身上的香气似要把他的魂勾走,边鹤正要起身,她扯住他的衣领,嗓音软哝哝的:“你再抱抱我,微信不理我,电话敷衍我的事就不与你计较了。”第072章 给我挠下痒痒噢(3更)一个抱抱就能哄好,多么简单,以后生气,是不是也可以这样哄?边鹤是何其幸运,小姑娘对他这么大度。其实这摆明是梁舒先妥协,又暗戳戳的给他台阶下,边鹤不好好把握,估摸以后再没有这么好的福利。他轻问:“抱多久?”“三分钟。”“好。”边鹤解开她的安全带,站在门外,他长身而立,淡淡月色下,风姿绰约,他张开手:“下来吧。”梁舒眉眼微微舒展,慢条斯理的下车,随后,如一只展开翅膀高飞的蝴蝶,朝他怀里扑了去。边鹤接住她,一手手搭在梁舒后颈,揉了揉她的发,一手搭在腰上,力道,暗暗地加几分。就在这一刹那,梁舒所经历的难过和悲伤,终于在这个温暖的怀抱下,慢慢抚平在,治愈。星星点点缀夜空,月光倾洒大地,大概九点整,两人回到老城区。边鹤做了一碗香喷喷的葱油面,端到梁舒屋里。他一进门,二筒似乎很是想他,嗷呜嗷呜,围着他团团转。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狗爸爸!彼时,梁舒已经冲过澡,红唇雪肤,身上穿着清凉睡裙,长腿柳腰,纤纤一握,头发没有吹干,随着走动,水珠从尾梢坠落。本就是格外漂亮的小姑娘,此时此刻,又纯又媚,颠倒众生。梁舒是对他太过没有防备之心还是故意为之。边鹤呼吸微紧,无法直视刚沐浴出来的小姑娘,深怕再多看一眼,就此成魔。“头发要擦干,不然会着凉。”“哦。”应是应了,偏无动于衷。梁舒坐在椅子上,小口吃着面,她吃的唇红润润的,像涂了口脂,许是唇角沾了汤汁,她舔舔唇,活脱脱一个小妖精。边鹤拿她没办法:“毛巾放哪?”“一楼洗手间就有。”边鹤起身去拿,他动作很轻,又格外注意,避免碰到她的脸,不会打扰到梁舒吃面。不用再看着梁舒吃东西,算是一种解脱。只是从上往下的角度,能看到她脖颈白皙的皮肤仍留有蚊子叮的痕迹,过了这么久,还没有完全消下去,不涂点药,估摸明天也消不下去。皮肤这么嫩,太容易留痕。边鹤眸色又暗几分,想起那晚醉酒,他唇贴在上面的触感,不知道,嘬两口会怎么样,会不会···“阿鹤,我背部有点痒,你帮我挠一下。”梁舒道。边鹤默了默:“哪儿?”梁舒反手指了指大概位置,在蝴蝶骨中间一点。边鹤难以下手。“快点呀。”“好。”艰难无比的应下。边鹤力道不大,他没指甲,触到冰凉细腻的皮肤,他头皮发麻,只觉得空气,越来越干燥。“用力一点。”边鹤:“。。。”叮。——攻略目标替宿主擦头发,+50潇湘币,总币值1173.两人似乎又回到以前的相处模式,梁舒没有提关于表白的事,更没有问边鹤索要答案,照路路的意思,不能太急功近利,要以退为进,再多撩几下,不可能一直这么无动于衷的,若是再不行,霸王硬上弓,先扑倒再说。以退为进倒是不错的主意,恰好,梁舒是这么打算的,她不明白边鹤为何迟迟不肯迈出那一步,但迟早,会知道真相的。在过了一个又一个白昼黑夜,在没有房东爷爷的日子里,有边鹤在身边,倒不会太难过。闲暇时间,梁舒还给自己报了一个学画画的补习班,有空没空钻研一下。以前她就想学,比较感兴趣,但那时,妈妈给她选了跳芭蕾,说学画画太浪费时间,不如跳芭蕾,既能培养气质,还更高档次一点。这天,碧蓝的晴空没有一丝云朵,徐清风又来电话,轻言细语:“梁舒,你现在有时间来演木棉了吧。”画室里,梁舒拿着素描笔,正在临摹着房东爷爷的模样。她单手拿着手机,问:“我不演,你便真不打算找其他人了?”“是有这个想法。”笔尖微顿,梁舒犹豫片刻,正要说她先过去试戏吧,倘若导演满意她的演技,那便演吧。剧本很好,木棉这个角色,也很有挑战性。——宿主,这电影不能接。路路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这些天,她真是烦死了,隔三差五的自动休眠,心愿系统总是出现。心愿系统出现的这么频繁,路路自然是知道宿主是谁,此时,正和自家宿主打电话呢。莫名,有股危机感,身为红娘系统,在宿主没有完成攻略任务时,是绝对不能让其他男人出现频繁过度霸占宿主的时间。梁舒想问为什么,老师从外面进来,看向教室里容貌最明艳的小姑娘,说了:“梁舒同学,你妈妈来了。”门外,女人端庄优雅,保养的很好,岁月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不多,只是她面无表情,身上流露一股上位者的优越感,气场很强,高高在上,令人退避三舍。温柔启唇:“出来。”语气,是不容反抗的。别说电话那头的徐清风愣住,梁舒也有点反应不过来,但在看到门外的温柔后,没有太多情绪,梁舒淡淡的:“徐老师,我先挂了。”那头,在剧组的徐清风一脸日了狗的表情,梁舒的母亲来的太不是时候。梁舒收起手机,跟着放下素描笔,走到门口,只是问一句:“怎么找到我的?”~第073章 欠收拾的傻白甜“怎么找到我的?”温柔声线偏冷:“有记者认出你的身份,在我这索要两百万封口费。”她口中的记者,便是哪日出现在葬礼的狗仔,好不容易拍下大头条,还没出村,便被腰斩所有希望,后来回了南城,机缘巧合,正好认出梁舒的身份,于是,商机来了。封口费一事,梁舒知道原因,她离家出走以后,温柔上过一个知名专访,主持在问及她的时候,温柔说了谎,说她在国外进修学习,这就怪不得别人狮子大开口了。梁舒哦一声,不悲不喜。温柔倒没有大发雷霆,许是顾忌在外面,许多情绪不好发作:“跟我回去。”“恩。”既然被找到,梁舒没想过还要逃避,她很平静的面对现实,毕竟,她和温柔之间的对抗,总得有个了断。梁舒当初是怎么来桐云的,也是怎么走的。阳光耀眼,飞机在蓝天上留下一排痕迹。登上飞机后,梁舒给边鹤发了一条微信:“我回南城了。”下一秒,边鹤就回复一个问号,消息来得太突然,他没来得及消化。这是两人和好后,梁舒第一次给他发微信,她没想到边鹤会回的那么快,唇角微微牵起。又过两秒,没得到回复的边鹤电话紧跟着打进来。悠扬的铃声响起,温柔的目光落过来,带着点审视的意味,梁舒淡然自若的挂断。那边,边鹤眸暗了暗,若有所思后,倒没再拨回去,默然的收起手机。~南城碧水园,依山傍水的别墅区,有钱人才住的起得地方。临近傍晚,车子熄火后,梁舒懒洋洋的睁开眼,许久没回,看着眼前装修精致豪华的别墅,竟生出几分陌生感,以及,压抑的窒息感。这座豪华的囚笼,她好不容易飞出去,再度回来,自然排斥。温柔率先下车,凝眸而视:“怎么,在外数月,连自己家都不认得了?”梁舒不置可否,低着眸,这才刚回来,她就有点想在桐云潇洒快活的日子了。“脾气也大不少。”温柔又喃喃一句,似是生气的,可又愣生生的压下来。别墅的灯金碧辉煌,佣人们见到温柔,恭恭敬敬的喊一声夫人。温柔吩咐:“准备洗澡水,我要沐浴。”“好的,夫人。”温柔不再顾身后的梁舒,先行上楼。不会儿,梁舒慢吞吞牵着二筒的从外面进来,佣人们见到她,恍若隔世般,愣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齐齐喊:“大小姐。”梁舒微微颔首。她们没想到,夫人出门一趟,原来是去把大小姐给带回来了。大小姐一如既往的漂亮,还比以前莹润不少,一个富家大小姐,吃好穿好,居然比不过在外面的生活,瞧着,顾盼生辉,好一个绝世美人儿。佣人上前接过她的行李:“大小姐,您饿不饿,需不要给您准备吃的?”“不用了。”梁舒懒洋洋打个哈欠,她在飞机上把边鹤早上给她做的小蛋糕吃了,肚子还饱饱的。“给二筒做点好吃的。”“好的。”梁舒没上几个阶梯,楼上,穿着水色裸肩长裙的梁瑶站在拐角处,手搭在扶梯上: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你啊,梁舒。”她画着精致的妆容,波浪长发,大红唇。听了那么多年的萝莉音,梁舒不用看,便知说话的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梁瑶,两人只相差一岁,梁瑶的打扮一贯成熟御姐,但声带发育跟不上节奏,一开口毁所有,她又喜欢挖苦自己,但听在耳里,着实没什么攻击力。梁舒掀了掀眸,不打算理她。梁瑶接着吐槽:“梁舒,你好幼稚啊,居然搞离家出走这一套,到最后还不是被梁夫人给抓回来了。”口吻里,藏着些许幸灾乐祸。梁舒虽然是梁家名正言顺的大小姐,但不知从何时,一身反骨,总喜欢和梁夫人作对,梁夫人说要向东,她偏要向西,母女之间的战争,比世界大战还要精彩。许是梁瑶太讨厌梁夫人,所以连带梁舒一块看不顺眼,不往她伤口撒点盐,总觉得心里不舒服,梁舒不理她,她越起劲。“梁夫人铁石心肠,我看你这次怎么跟她斗。”梁舒没多大反应:“你不是要出门?搁这跟我聊什么天。”“你看不出来我在挖苦你?”“看出来了。”“那你怎么不生气?”“不想。”梁瑶气的想呕血,不甘心似得,从包里拿出一张电影票,使劲往梁舒手里塞:“我的电影后天上映,请你免费看。”梁舒:“。。。”梁舒大二的时候,梁瑶跟在她屁股后面进了b大,同样是念表演专业,一进校,便跟梁氏旗下的娱乐公司风华签约出道了。不过梁瑶的演技,老师的一致评价是:没救了,要不你换个专业吧。梁瑶不肯屈服,加上有自家公司捧,再难看炸裂的演技,资源不会缺。电影票一塞,梁瑶美滋滋的走了,梁舒无奈抿抿唇,这傻白甜,真欠收拾。三楼整层都是属于梁舒,除去卧室,有她专人的书房,琴房,健身房,露天小花园。她推开卧室的门,房间风格装修清新简单,房间有单独的衣帽间,里面堆积不少从来没见过的首饰,包包,衣服,大多昂贵不已。佣人放好行李后,又给放好洗澡水,紧随到梁舒面前说:“大小姐,夫人让你沐浴完,记得梳妆打扮,跟她出门一趟。”第074章 和阿鹤甜蜜视频~才刚回来就要带她出去招摇撞市,打的什么心思?梁舒不乐意,直接拒绝:“我累了,要休息。”佣人又回话:“夫人还说大小姐若是同意出席这次宴会,你想演戏的事,可以谈谈。”说一不二的梁夫人突然改变策略,要松口的意思?怕是没那么简单。梁舒思忖片刻,笑了笑:“行吧,我知道了。”窗帘随风荡阿荡,房里,灯火通明。梁舒洗完澡出来径直往衣帽间去,她打开一排衣柜,里面放的全是漂酿的小裙子,她正准备随手挑一件,路路立马发布任务:——宿主,打视频电话给边鹤,让他亲自给你挑出席宴会的裙子,任务完成,+100潇湘币。梁舒挑了挑眉:“太麻烦了。”——宿主可以先挑出几件好看的让他选。梁舒还在犹豫,她不太想让边鹤给她挑裙子,可是想和他视频。放在卧室梳妆台上的手机响起,洗澡前,她才把手机的飞行模式给关闭,没想到这会儿就有电话进来了。——宿主快接,是边鹤打来的。梁舒眉梢眼角全是淡淡笑意,不疾不徐的走过去,点下绿色接听键。“梁舒。”“你怎么还连名带姓的喊我。”梁舒早就不满意他平时的称呼,要是像醉酒那晚喊她舒舒就好了。沉默的瞬间,边鹤改口:“舒舒。”边鹤的嗓音低低的又传过来,梁舒耳朵微微酥麻,这个舒舒叫的,真好听。梁舒满意了,稍稍把手机远离些:“打视频给我。”“好。”隔会儿,视频打来了。边鹤那头光线不足,忽明忽暗,但即便如此,那张清隽精致的脸帅气不减,透过摄像头的眼睛,深沉如墨。“你在车上?”“恩。”边鹤正在回南城的路上。梁舒用支架固定好手机,坐在梳妆台前,拿起水乳精华往脸上抹。她这光线够足,本就白的皮肤,此时更白了。角度问题,边鹤只看到她侧脸,小姑娘眼睫很密,轮廓漂亮,脖颈下的锁骨,小巧又性感,上面还透着刚沐浴后的水润,非常光滑,丝丝诱惑。梁舒在他面前,当真是没有丝毫防备之心。“白天我不是故意挂你电话,我妈妈在我旁边。”“恩。”“我跟她关系不太好,暂时不能让她看出我对你的心思,不然,会吵架。”梁舒人还没追到,还要面临母亲的指责和怒火,想想好亏。什么心思,边鹤心照不宣。他想起梁舒看自己时的眼神和表情,她眼里会有光,像有好多小星星在发光发亮,表情会眉飞色舞,笑容很甜,有两个小梨涡。他好想亲一口小姑娘的小梨涡,告诉她,他也欢喜她。忽然之间,情难自已,来势汹汹。边鹤不断压制那些念头:“你们吵架,她会欺负你吗?”“关禁闭算吗?”“算。”关禁闭,已经很严重了。边鹤想到梁舒的厌食症,还有曾经对死亡的淡然,平时,一定不止关禁闭那么简单。提起温柔,记忆里根本没有什么值得开心的事,涂完水乳精华,梁舒只上一层薄薄的隔离,拿起一只口红:“不提我妈妈,这个颜色好不好看?”边鹤默了默,不答反问:“你要出门?”梁舒点头,口吻漫不经心:“得去个宴会。”“好看。”梁舒长得漂亮,化妆只会锦上添花,宴会里那么多伪装绅士的虎狼,不难保会盯上她,边鹤烦躁了,想抽烟。“那就它了。”梁舒勾勾唇,起身去衣帽间随手拿几条小裙子:“阿鹤再给我挑件裙子呀。”裙子一件件的放在床上铺开,梁舒将镜头对过去,边鹤唇抿成直线,床上的裙子一件比一件花枝招展,一件比一件布料少,不是露腿,就是裸肩,没有一件想挑给她的。边鹤喉结滚动,嗓音很沉:“别穿这些,礼服我让人给你送过去。”三月中旬,天气还尚微凉,应当穿一些保暖的裙子。“送来很晚了,会耽误时间。”梁舒稍顿几秒:“而且,异性送的裙子我都不穿,我只穿男朋友送的。”边鹤掌心握紧,闷闷的:“还有别的吗?”这一挑,半小时过去,边鹤实在是够挑三拣四,明明很好看的裙子,在他眼里,竟没有一条看得上的。衣服还没换,梁舒已经微微出汗,脸颊微醺的红,像点了胭脂,她甚是无奈的坐在衣帽间铺盖的羊毛毯上,抱怨:“你怎么这么挑剔呀。”边鹤笑而不语。温柔已经收拾妥当,上楼敲响梁舒的门,叩叩叩的,很有节奏的在催促她。“我妈妈上来了,你再不挑好给我,我就穿这件了。”梁舒使出杀手锏,拎起一件红裙。红裙妖娆,梁舒穿上,大概会像一朵小玫瑰,绽放出最娇美明慵的一面。边鹤郑重其事的:“穿那件粉色的。”第075章 仙风道骨吴幼卿梁舒弯了弯唇:“那就这个。”复又来一句:“挂了,我去换衣服。”视频一黑,显示结束了。前段时间忍着的不联系,有所反弹,重回桐云后,恨不得所有时间,全和梁舒一起度过。所以,短短一个视频通话,根本望梅止渴不了。韩云在公司加班,接到大佬打来的电话,不等大佬发话,便先问了:“边总,有何吩咐?”“查一查梁舒今晚去的是什么宴会。”边鹤对梁舒事无巨细,韩云习以为常。“上次你调查梁舒的结果,发过来给我。”边鹤又补一句。韩云私自调查梁舒身份被无情凶过一顿,如今语气有点幽怨:“边总,你还记得你当初是怎么凶我的吗。”刚问完,回应的只有嘟嘟嘟的挂断声。韩云:“。。。”别拦我,我要辞职!敲门没有得到回应,温柔看了看时间,准备开门进去。咔嗒一声,梁舒开门出来,手里提着同款粉色小包。温柔打量她:“你什么时候喜欢粉色了?”她知道梁舒喜欢浅紫色,日常服装会穿,但如此少女心的颜色,从来很少碰。“春天穿刚刚好。”心里是:阿鹤选的当然要穿。理由听起来有点冠冕堂皇,不过时间紧迫,温柔便没刨根问底,猜忌些有的没的。“走吧。”十多分钟后,边鹤收到一张照片,附字:阿鹤眼光真好。照片里,梁舒妆容很淡,明眸皓齿,粉嫩嫩的裙子,衬的人比花娇,似天外来的小仙女。头发扎成一个花苞,鬓边几根发丝垂落,脖颈上带着一颗粉钻,珍珠吊坠散发淡淡莹润的光泽,裙子的上半部分的确保守,可裙摆不规则的设计,右侧白嫩的大腿若隐若现,这条‘保守’的裙子,带有那种小心机的性感。梁舒还夸他选的好,边鹤却高兴不起来。众所周知,南城赫赫有名的世家名门是肖氏,何氏,梁氏,云氏,他们相互牵制,各占一业霸头,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必要时候,来个联姻,巩固一下自家的皇权霸业。但梁氏夫人讨厌何氏夫人,也是众所周知的事。两人很少有商业上的往来,私底下更是少之又少,基本上,有何夫人在的地方,鲜少能看到梁夫人的影子。外传她们是性子不和,毕竟一个温柔大方,一个倨傲清贵,怎么对盘。梁舒对于这点,自然是有所耳闻,但对于她们之间的恩怨,知道的不过凤毛麟角,所以,在发现温柔带她出席的竟是何氏举办的宴会时,有那么一些意外和猜不透。“怎么来这?”她淡问。梁夫人回:“人家邀请,做什么不来。”她又叮嘱:“今天是何家小姐十八岁成年礼,表现好点,别丢梁家的脸。”何娇娇,何家唯一的千金,其父何景林是出了名的宠女儿。梁舒懒洋洋的,不作反应。夜色阑珊,清风微凉,奢华宅院,商务车,豪车进进出出,来的人真不少。梁舒思绪有点烦闷,她不爱热闹,不会嬉皮笑脸,虚与委蛇,来这种场合纯粹是找罪受。她参加宴会的次数屈指可数,可许是长的漂亮,气质养得好,加上在她不知道的地方,温柔给她操多才多艺的人设,仍是落得一个什么南城第一名媛。车子经过门前华丽的喷泉,五分钟后,车子停下,何家招待周到,严谨的管家带领几位年轻侍从在门口接待来宾,排面搞得很大。年轻的侍从拦下一个坐在轮椅上的清俊男人:“先生,请出示你的邀请函。”“我没有邀请函。”男人的声音格外清澈,像淙淙的河溪敲击心灵。梁舒刚下车,便先被对方的声音吸引,出于好奇,眸光落过去,只看到一个侧脸侧身,对方给人的形象,倒像是清劲的松竹,书生卷气很重,不拘小节,清艳淡然,他手里牵着一条导盲犬。对方不仅坐着轮椅,眼睛还蒙着白色轻纱,这是双腿残疾,还眼盲?侍从:“先生,没有邀请函,你不能进去。”吴幼卿徐徐说:“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回自己家还要出示邀请函?”淡淡的,没有任何起伏,仿佛是在阐述无关紧要的事情。侍从微愣。自己家?对方是何家少爷???但他入职两个多月,从没见过何家有这么一位仙风道骨,却身残志坚的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