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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美性子野》TXT全集下载_9(1 / 1)

工作室包括季繁洲拢共就五个人,现在四个人挤在厨房。时淼淼搞不下去了,这饭没法做了。于是,她开始在图书馆学习到他们下班以后再回家,这下不但季繁洲碰不到了,威廉他们都碰不到了。这天时淼淼照例晚回家,二楼灯火通明,却安静无声。难道是谁晚走忘关灯?时淼淼边想着上了楼,二楼大厅的灯,有一个开关就在二楼楼梯口处,也不算踏入季繁洲的地盘。一上楼,时淼淼就后悔了,这个灯的事她不该管的。楼上季繁洲铁青着脸,其他四人站成一排大气都不敢出。难怪这么安静。时淼淼立刻马上低下头,转身下楼。“淼淼......”威廉看见时淼淼见死不救,准备溜之大吉,他急了,真的急了,也不管老板脸是不是和十年没洗的锅底一样黑了,他叫住了时淼淼。时淼淼继续装耳聋。其他三人见威廉动了,他们也动了,很有节奏且有规律的按顺序叫着:“淼淼......”时淼淼折回,硬着头皮问:“有事?”威廉满眼饱含殷切希望:“你有油画材料和工具?”“有啊。”时淼淼戒备地往后退了退,作为一个画画爱好者,又是个有钱人,她的工具和材料应有尽有,但是都是很贵的。“淼淼,太好了。”威廉扑过来,一把握住时淼淼的手,像终于接上暗号的潜伏者,“放心,你的材料和工具我们都会照价购买。”时淼淼挣脱不开,只好领着威廉进了画室。一进画室,威廉大呼小叫就把楼上罚站的那几个人吸引下来了:“淼淼,你这是鱼皮兔皮胶?纯雨露麻?你来来来,你算一算,多少钱。”威廉扒了一堆东西在怀里,边和时淼淼小声嘀咕着,“我今天忙着画建筑稿。把老板昨天交代要去买的东西给忘了,刚才他问起我油画底做好了没,我才想起这事,所以你一进来就看到了这个糟糕的场面。”“你确定要?”时淼淼肉疼,但耳朵更疼。威廉怎么能这么多话。“恩。”威廉抱着不撒手。“得,我这里有两块布是洗好晒干的,兔皮胶你去冰箱看看,应该冻好了。算你运气好,我这周准备画画的材料先让你给。钱就算了......”时淼淼话没说完,就被威廉打断了。“淼淼,我爱死你了。”威廉放下手里的东西,“钱肯定要给的,你大胆算,反正我们老板有钱。”“呵,你以为我免费给你?美得你。美了你也不能美了他,钱我不要,你到时候借走什么还什么就好了。”时淼淼边说边把人往外赶,画室宝贝着呢,怎么能容这么多人在里头闲逛,还惦记她那点东西。她盘算着明天得买把铁将军回来了。她怕这帮人搞习惯了,时不时来她画室逛。一出来,抬头撞见季繁洲站在大厅。本来热闹的几个人突地安静下来,静得有些诡异。他什么时候来的?听见多少?背后这么说他一次就被听见了?但时淼淼深知一个道理:理不直气也要壮,谁的眼神定,谁就赢。于是她不甘示弱直愣愣看了过去,看了三秒后,她后悔了:男色误我。宽肩窄腰大长腿,每一处都长在时淼淼喜欢的点上。时淼淼偷偷掐着大腿肉,疼痛提醒自己这个男人不是自己的菜,长再好都不是。时淼淼此刻在季繁洲眼里就像只幼狮,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怒视着。时淼淼羞怒是因为背后说人坏话,被抓了现行所致,还有能把自己掐到痛得直皱眉也实在是罕见,想到这点,季繁洲忍不住侧过头,用拳头挡住嘴角憋不住的笑意:这人还真是行事别致。此刻场景显然不适合季繁洲多呆,于是,他轻咳了一声,头也不回地走了。“欸,季,这是打算夜不归宿?”好半天,才有人打破沉寂,用胳膊肘推了推威廉。“啊......”威廉恍然大悟,“不会,怎么可能。季从来不在外面胡来的。”最后一句尤其响亮。其他人接收到威廉的信号,纷纷附和,添油加醋,无中生有,凭空捏造,凭空想象。时淼淼很是无奈,她朝威廉勾了勾手指,将威廉摁在椅子上,自己胳膊撑在椅背上,防止威廉逃跑。威廉不自在的往后挪了挪,毕竟,老板的女人,注意点距离。时淼淼被威廉这点小动作给气笑了,她觉得这事不说开,还过不去了:“威廉,你以为我喜欢他?”“难道不是?”“我不喜欢他。”“你知道我说的他是哪个他?”威廉促狭地眨了眨眼。“我口中的他就是季繁洲。我很郑重的告诉你威廉,我,时淼淼,不喜欢季繁洲,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你,以后再也不要乱牵线了,好吗?这样你只会让我们关系更尴尬,连最普通的朋友都没得做。”时淼淼一点都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上次你在酒店留给我的东西,我转交给季了,说是你留给他的。”威廉终于意识到自己这个月老在乱拉红线了,索性把自己暗中做过的事交代了。时淼淼想一巴掌拍飞威廉。第二十二章“还有吗?”时淼淼咬牙切齿。威廉诚惶诚恐,目光不敢直视时淼淼,并拢三根手指举高壮他的“狗胆”:“没了,我发誓,绝对没了。”如果他胆敢说租这房子也有这层意思,淼淼估计会立刻将他就地正法,都不需请法官走流程的。但房子确实要租,这是个事实,他们也是要租房,也是事实。只要咬紧牙关,闭紧嘴巴,坚决不提这茬就没事。“真没了?”时淼淼的声音在威廉听起来就是一道招魂令,吓得他想拔腿就跑。“威廉,要给画布上胶了。”同事的催促声,像一团凌空而降的佛光,拯救了威廉。“就来。”威廉忍住想擦额头汗的动作,他扭头飞快地对时淼淼说了一句,“我去忙了,改天再聊。”油画的工序细致又繁琐,光是上胶这一工序都得反复好几遍,每一遍胶得上得又薄又均匀,厚了油画后期容易裂开,画就废了。更费时的是每涂一遍胶,都得让这层胶干透才能铺第二层。时淼淼知道正事不能耽误,朝威廉撇了撇头,威廉逃命似的窜上了楼。威廉说的那东西,是个黑黑的像铁牌一样的吊坠。今年春节,时淼淼为了躲开季繁洲,也为了学校面试,坐上了从伦敦到爱丁堡的列车。这块铁牌吊坠就是在这趟列车上收到的,一个修女送的,大概意思就是时淼淼会因此遇到自己的真命天子。时淼淼作为一只生在红旗下长在红旗下,多年侵染唯物主义核心价值观的“红专”青年,她不唯心。所以她既不信佛,也不信基督,更不谈其他。当然,她极其尊重宗教信仰,宗教信仰自由。所以,她第一反应是修女在募捐。但当她拿出钱的时候,修女拒绝了,说这“天使之愿”只送有缘人。时淼淼尴尬又不失礼貌地把钱放进口袋,并郑重其事地收下这块“天使之愿”,好吧,是她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再后来,她收拾行李离开爱丁堡时遗漏了它,酒店又极其认真要时淼淼本人认领,那会她正在回伦敦的列车上,于是她让酒店把铁牌,不,“天使之愿”和她留给威廉的便签条放在一起。至于威廉转送给季繁洲,不在时淼淼的意料之中,她也忘了这事。不过也没事,季繁洲这样的人,百分百早扔了。她见过季繁洲这么多次,从来没见他身上戴过其他七七八八的东西,名表除外。所以没事了。解决了威廉这个□□烦,时淼淼心情大好。她哼着小曲洗了澡,点上香薰蜡烛,坐在书桌前,边擦头发边跟家里打电话。最近她妈田女士的态度有所软化,虽然跟她说话语气还是不太好,但好歹接她电话了。“妈,我要跟你坦白一件事。”时淼淼在电话这头撒着娇。“有事说事没事我挂了啊。”田婧吐了口气,对着镜子摆出一副冷淡的模样。“妈,妈,别挂。那个,我住校外......”“什么?”田婧腾地一下站起来,怎么办?这丫头胆子怎么这么大?知不知道国外有多不安全啊。真是愁死我了。时淼淼挪远了手机,耳朵差点都震聋了,她大声解释着:“妈,我跟季繁洲,还有几个朋友住......”“嘟嘟”电话被挂断了。田婧大笑着拍了拍胸口,向时运城假抱怨着:“老公,你看看你这宝贝女儿,说话大喘气差点把我吓死了。她压根没住学校公寓。”“没住学校公寓?不行,我得去趟爱丁堡。”时运城急了。“没事,没事,她和繁洲住一起。”田婧拍了拍时运城胳膊,示意他安心。“那更不行了,我现在就让秘书给订机票。”时运城急得坐不住了,他老婆真是心大,女儿都快被狼叼走了,她还美滋滋。一想到这,时运城就难过。他时运城又不是养不起他家小八,不说养一辈子,养十辈子都没问题。“不准去。我的女儿我知道,她跆拳道黑带也不是白学的。”田婧不准时运城打电话。“老婆啊,你知不知道女孩子跟男人的力量悬殊有多大?网上那些什么女子防身术、格斗术你看看就行了,别当真,练那些你不如练长跑,跑得快更能救你命。”时运城捂着头,他老婆怎么还在这事上面这么单纯呢。“可每次我都能压制住你。”田婧讲事实摆道理。时运城索性不说话,立刻跟他老婆来了个正面交锋,两分钟后,田婧被压在身下动都动不了。“我又被骗了,不行,我得打电话给淼淼,让她回学校公寓住去。这太危险了。繁洲那孩子看着好是好,但现在孩子藏得深,我也不是真了解......老公你做什么?”田婧说着说着,后知后觉。“老婆,我爱你。”时运城俯身下去吻住田婧婧,解扣子的手并没有停下。“喂,天还早......”“不管。”时运城的霸总气息扑面而来,田婧羞红了脸,没有时间再说话。时运城用实践检验真理:男女力量的悬殊到底有多大。于是英国的第二天一早,时淼淼的手机短信疯狂震动,她吃着牛奶泡麦片,随手戳开来看,“咚”,勺子掉进瓷碗里,溅起几滴奶落在餐桌上。时淼淼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所有的卡居然全部恢复正常使用了。但现在只能看不能动,万一是她妈田女士使诈,让她先享受几天,又停卡,那痛苦的滋味,老祖宗说得对: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难,太难,非常难,而且十分痛苦。田婧观察了一个星期,所有的卡都像失灵了,别说一百,连一块都没有少过。田婧很担心,于是时家上下统一口径,明示暗示时淼淼:卡可以随便花了。时淼淼终于可以安心花钱了,第一时间就去买了一堆画图工具回来,客厅里的沙发、地毯、圣诞树......这个圣诞节,她可以过得很舒心了。田婧看着卡上的消费金额,心满意足地逛街去了。“嘿,淼淼。”威廉站在画室门口敲了敲。时淼淼粉嫩粉宽松毛衣系着薄荷绿围裙,清纯得像下过雨的树林,她扭头吹了吹那缕散落在眼睛上的头发:“有事?”“圣诞节要不要一起?”威廉不请自入。经过几个月相处,威廉越来越不把自己当外人了。“呃......”时淼淼迟疑了一秒。貌似一个人过节有丢丢孤独感,但季繁洲还不到那种可以一起玩的份上。“季不参加。他从来不过这样的节日,他只负责买单。”威廉恰到好处解决掉了时淼淼的顾虑,“一起吧,我们过的第一个圣诞节啊。”“好。”“那说好了啊,你忙。”威廉走到门口又回过头,“嘿,你想不想赚点小钱钱?”“如果是替你们老板画画,那就免了,他的钱我赚不起。”时淼淼刚提起画笔,又重新扭头同威廉说话。威廉单手撑在门框上,一脸的八卦:“我说你和季都是中国人,又来自一个城市,上次一来就在火车上碰上了,现在又同居,这缘分恐怕丘比特都做不到。你好像有那么点点躲着他。”时淼淼双手交叉:“停。第一爱丁堡的中国人并不少,第二火车上我遇到他,是因为你,第三,同居?别逗了,我是房东他是租客,所以强行硬凑和缘分是两回事。”威廉好像接受这个说法,刚转身又僵在原地:“季,你什么时候回的?”时淼淼听到这动静,面无表情转过头,认真画画:以后离威廉远点。但凡说点季繁洲的坏话,他都能听见。季繁洲看了眼威廉,又看了眼画室,一声不吭抬脚上了楼。威廉想追上去又不敢,反身进了画室,压低桑心:“淼淼,你说他听到多少了?”时淼淼低头调着色:“管他呢。难道我在我画室说话,还得提防有人偷听?”威廉急了,这俩没一个好伺候的住:“我不是这意思。就是我分析了一下季站的位置和状态,大概只听到你后面说的那段话,所以我应该是安全的。”时淼淼一脚踹了过去:“出去,别影响我画画。”威廉笑着躲开,跳着走了。如果眼神能杀人,威廉应该跳不出半步。时淼淼气鼓鼓,画也画不成了。圣诞节如期而至,威廉他们帮着时淼淼一起装扮了家里的圣诞树,时淼淼贴心地替每个人准备了继续,恩,这每个人里不包括季繁洲。时淼淼也收到了每个人的礼物,却包括季繁洲的。时淼淼拿着那件彩虹t桖,整个灵魂都受到了惊吓:“你说这是你老板送我的?”威廉心虚地低下头弄圣诞树:“是,老板怕你多想让我转交给你。”呵。我一点都没有多想。这么彩虹的t桖不应该送给我,应该留给他自己。这样穿出去,全民轰动啊,一只行走的五彩凤凰。“那我真谢谢他了。”这样的审美,真替他手底下的人难过。“你说这是时淼淼送我的圣诞礼物?”季繁洲抖开这件彩虹t桖,恩,他脸色就跟这t桖一样。童年告诉他了,时淼淼以为他取向有问题。“是。”威廉低下头看着脚尖。这是今天他出门逛街,圣诞老人送的所谓情侣盒。他也是受害者。第二十三章威廉知道自己闯祸了,但他不敢揭开真相,先安稳过个圣诞节。过完了节再坦白。“你们今天在哪活动?”季繁洲两根手指拎着那件彩虹t桖扔在沙发上。如果今晚一直对着这件t桖,他血压估计持续升高,直到爆表。“啊,喔,我们先约了中国餐厅吃饭,然后再去酒吧。季,你也去?”威廉问得小心翼翼,他祈祷圣诞老爷爷听到他的心声:季,千万不要冲动参加所谓的圣诞活动,你不合适!“恩。”季繁洲一个恩字,冰冷地切断了威廉的所有祈祷,他心就如同这十二月的天气,阴冷,但还没有下雪,一点也不美。“我不能去?”季繁洲看着威廉一脸凄惨,猜到大概率是约了时淼淼。“能,能,怎么可能不能去。我们一直都盼着季能跟我们一起参加活动呢。”威廉内心悲伤逆流成河,眼泪像决堤的河水,滔滔不绝,但他脸上还得保持住得体的笑容。再这样下去,他可以去考表演系了。“那走吧。”季繁洲神清气爽,下了楼。威廉像个小太监似的一直恭送到门口,安排其他同事坐上季繁洲的车,自己扒在车窗门口:“季,你们先去,我自己开车去。”“恩。”季繁洲也不戳穿威廉的把戏,一脚油门车子一溜烟跑了,呛了威廉一鼻子尾气。威廉揉了揉脸,对着手机做出一个标准笑脸,进去找时淼淼。今天时淼淼把自己关在画室一天了,他轻轻敲了敲门:“淼淼,在不?”门被打开,时淼淼脱下围裙朝威廉身后看去:“其他人呢?”“啊,他们先过去了。”威廉假装玩着手机。“我这个样子,得洗一洗才能出门,所以......”时淼淼有些歉意,今天画画画得太专心,忘记了圣诞节的约定。威廉喜出望外:“太好了,你去吧,不着急,我等你。”他巴不得时淼淼磨蹭的时间越长越好,这样季繁洲等不耐烦肯定会先撤,彩虹t桖这事可以暂时揭过去。时淼淼觉得威廉最近怪怪的。威廉一看时间将近过了一个小时,他美滋滋慢悠悠载着时淼淼去了中餐厅。“威廉,你这车速是怕压死了路上的蚂蚁吗?”时淼淼看着行人刷刷从车后追了上去,越过他们,扬长而去,她捂着额头叹息。威廉一脚油门踩到底,车平稳停了下来。时淼淼呆了:他停下车要干嘛?!威廉手握方向盘,侧过脸特别认真看着时淼淼:“淼淼,今天是圣诞节,我们也要回馈自然,减速慢行。”时淼淼惊了,但她不想纠结这个话题,对于威廉这种胡说八道的人,她不能打回去,所以选择漠视,于是她呵呵一笑:“恩,那我们走吧。”威廉像个闪电树懒般,点火……踩油门……挂离合,以20迈的速度奔向中餐厅,恩,不到二十分钟的路程,他们开了四十分钟。“你不是说季已经走了的吗?”看着端坐在餐桌前的季繁洲,威廉像活见了鬼似的,对着通风报信的同事猛打信号,眼睛都快眨抽搐了。同事耸了耸肩表示很无奈:明明季都出去了,不料半个小时后又回来了。他也不敢说,也不敢问,发的信息威廉也没有回。时淼淼心下了然,所以威廉前面郁郁寡欢,后面轻松愉快,也就说得通了。季繁洲的左右各空一个座位。时淼淼大大方方坐了下来,和其他人友好交谈,威廉略微松了口气,跟着坐了下来。季繁洲脸色看不出好赖,威廉赶紧安排服务员开始上菜。众人吃饭的速度并没有耽搁太久,大家都饿惨,也想快点去酒吧,那才是重头戏。一行人出了餐厅,纷纷涌上威廉的车。坐老板的车,需要一颗强大的心脏。时淼淼刚出门电话就响了:“喂......”“圣诞节快乐!”电话那头一道熟悉而清亮的声音响起。“圣诞快乐,顾医生。”时淼淼所有的不快都因这个电话烟消云散,她抿着嘴乐。“季,我们先过去占位置,预约时间已经过了,你等一下淼淼。”威廉说完,像火烧了屁股似的,滋溜跑了。季繁洲单手插在兜里,右手把玩着打手机,看着时淼淼。大概是刚从餐厅出来,并不冷。时淼淼的大衣放在胳膊上,奶蛋黄的海马毛圆领毛衣少女感十足,温暖泛黄的路灯褪去了时淼淼往日的嚣张和锋利,她半低着头像极了徐志摩诗里那朵“娇羞的水莲花。”时淼淼挂了电话,抬头张望了一眼,看见季繁洲一脸不耐烦站在那里:“那个不好意思啊,酒吧我就不去了......”“你亲自跟威廉说去,我只负责把人带到。”季繁洲态度比在餐厅冷淡。要不是因为威廉有所拖,他并不想带时淼淼。时淼淼翻到威廉电话,打了三次,威廉那头都是无人接听状态。酒吧听不到声音也正常。“你先过去,我随后就来。”时淼淼拔腿就往前走,在季繁洲眼里显得特别迫不及待。呵。“我只负责把人带去,其他的事跟我无关。”季繁洲皱着眉头。时淼淼又想起了前几天他发脾气的样子。“那随便你好了。”时淼淼担心顾沉飞等太久,急匆匆过了马路。季繁洲跟着过了马路,不远不近跟着。“嗨,顾医生,你说你在这儿我都不敢相信。”时淼淼朝顾沉飞小跑了过去,裙角飞扬,像她主人的心情。“我也不敢相信。”顾沉飞还是一如既往的爱开玩笑,他递过一束火红的玫瑰,“圣诞节快乐。”“你来这边有事?”“恩,来看看你,圣诞节是个不错的理由。”火红的玫瑰映红了时淼淼的脸颊。“我请你吃饭。”时淼淼脸上的笑像她手里盛开的玫瑰。“我吃过了。”“那......那你酒店找好了吗?”“恩,找好了。天这么冷,外套怎么都没穿好?”顾沉飞放下行李,走到时淼淼面前,顺其自然取过她手臂上外套。动作太过于顺其自然,时淼淼下意识把手中的玫瑰递到顾沉飞手里,接过大衣穿好。顾沉飞取下脖子上的围巾,看了眼不远不近跟在身后的季繁洲:“有约?”“几个朋友一起,你要不介意的话,跟我们一起?”夜色中,时淼淼的眼睛黑亮黑亮的。“好,那我先把行李放到酒店。”顾沉飞没有半丝犹豫。季繁洲站在酒店大厅看着时淼淼:“这是我们的聚会,你让一个外人参加?”时淼淼抬起头:“外人?不好意思我想纠正一下,我跟你好像更不熟。”季繁洲觉得时淼淼这是好赖不分:“我们不熟?别忘了,我们再不熟也是可以一起吃年夜饭的人,他能吗?”时淼淼诧异:“你这是在生气?”季繁洲结巴了一下:“我没有,我为什么要生气。”时淼淼摸了摸花瓣:“喔。”然后没了下文,季繁洲冷哼了一声,也懒得再说话。上车后,一路上顾沉飞和时淼淼说说笑笑,时淼淼的笑声就跟车窗外的jingle bells一样,轻松愉悦,像银铃。季繁洲就更生气了,这是他的车,当他是司机?还是当他死了?下了车,季繁洲冷着脸进了酒吧,找到威廉他们。“季,出什么......”威廉话还没看完,就看到后面紧跟着进来的时淼淼,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时淼淼身旁还跟着一个大帅哥,看样子,关系很熟络,起码比跟季繁洲的关系要好个十来倍。威廉回头瞅了一眼喝着酒的季繁洲,秒得出一个极其科学的验证:季繁洲吃醋了!!!时淼淼介绍顾沉飞给其他人,威廉以老板马首是瞻,果断地同顾沉飞划清界限。当然这不是关键,关键是威廉并不喜欢顾沉飞,没有理由的不喜欢。一个圣诞节过得味同爵蜡。时淼淼意识到了,她主动起身问顾沉飞:“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家了。你要不要一起走?”“好啊。”顾沉飞拿起外套。俩人节奏出奇地合拍。“我送你。”季繁洲穿好外套,路过时淼淼说了一句,“怕冷就把衣服穿好,自己又不是没长手。”时淼淼真想一拳打烂季繁洲那张讨厌的脸,心里叫嚣着:你是谁?我的事跟你有半毛钱关系吗?“不用,你喝了酒,再说这路也不远,走着就到了。”时淼淼回头冲季繁洲客气地一笑,毫不犹豫拒绝了他。“太冷了,我要早点回去,我没带钥匙,要不然你把钥匙给我。”“顾医生,你想坐车吗?”时淼淼不想搭理季繁洲,转头问顾沉飞。“你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走走看。”“好。”俩人无视了季繁洲,出了门。“下雪了下雪了。果然是下雪才最配圣诞节,没有雪的圣诞节是没有灵魂的。”时淼淼惊叫起来,伸出手接住这些可爱的雪精灵。季繁洲冷哼着:幼稚。“初雪。”“啊?”时淼淼抬起头,撞进顾沉飞带笑的眼睛里,她后知后觉懂了这个“韩剧的梗”。听说遇见初雪,会遇见爱情。“时小八,到了。”季繁洲特别煞风景地喊了一句。第二十四章“那晚安。”时淼淼踢着路边的小石子。“让女士送我回来很是失了风度......”顾沉飞声音像二月的草长莺飞天,暖洋洋。呵,在演偶像剧吗?你送我我送你?然后送一整晚?幼稚。季繁洲从后面绕了过来,挡在时淼淼眼前,背对着顾沉飞,笑得特别灿烂,只是那张嘴作出的口型让时淼淼生厌:“如果你想现在接到你妈妈电话,你可以让他送。”时淼淼恨恨剜了他一眼,踮起脚尖,越过季繁洲的肩膀,笑颜如花朝顾沉飞挥了挥手:“你刚下飞机,应该很累了,明天见。”“好,明天见。”季繁洲拽着时淼淼手把人拖走,时淼淼奋力跟上,不想让顾沉飞看出什么。刚拐了个弯,确定顾沉飞看不见了,时淼淼用力挣扎着,不料季繁洲倏地松了手。时淼淼一个没收住,整个人往前一栽,直愣愣砸进季繁洲怀里。季繁洲讨厌的声音在时淼淼头顶响起:“我可不是那个什么顾医生,用不着投怀送抱。”时淼淼双手猛地推开季繁洲,气呼呼走了,心里那个小人蹲在墙角猛画圈圈。季繁洲看着跑走的时淼淼,愣在原地。他抬起右手压在心脏的位置:怎么连它也不安分了呢。等季繁洲再次回到家时,屋里黑漆漆一片,只有厅里那棵圣诞树泛着绿莹莹的光,什么情况?季繁洲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时淼淼卧室门口,大力又急促敲着门:“时小八,时小八,你在不在?在不在?”“别叫魂了,我还活着,没死。”时淼淼委屈又恼怒的声音从浴室传来。听着季繁洲的声音,原本害怕委屈的情绪瞬间转化成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连带一个小时前遭遇季繁洲的嘲笑一并涌上心头,以及季繁洲到底去哪鬼混去了回来得这么晚?反正都怪季繁洲。“你洗澡怎么连灯都不开?”季繁洲走上前,摁下大厅开关,头顶的灯乖巧地沉默着,一亮不亮。他又去摁了玄关处的灯,还是没有动静。原来是停电了。季繁洲的心松了下来。“季繁洲,你出去。”裹着满身泡沫的时淼淼心情差到爆。这么糗的样子,她才不想让季繁洲看到。洗个澡还能遭遇停电,这个圣诞节过得前所未有的糟心。“你呆那儿,我去看看是不是保险丝烧了。”季繁洲的声音顺风而来,刚出浴缸的时淼淼又躲进水里,水里很温暖。没一会,季繁洲远远问着话:“家里有没有备用的保险丝?”“没有。”时淼淼果断出了浴缸,胡乱拿毛巾擦了擦,裹上浴袍。灯今天是指望不上了,但她卧室厨房到处都有蜡烛,下次记得在浴室也准备好蜡烛和打火机。浴室门再次敲响,是季繁洲的声音:“我把厨房的热水接来了,洗头发是够的,省着点用。”“放门口。”听前半句还像个人样,后面半句气得时淼淼想打死他,阴阳怪气的人打死一个是一个。时淼淼趴门边听见季繁洲下楼的动静,她轻轻打开门,把门口的水拎了进去。水温高,兑了冷水,正好够时淼淼清清爽爽洗个头发。头顶终于不用顶着那股黏腻感了,时淼淼的烦躁终于减去了一点点。季繁洲给她的应急灯被她放在毛巾架上,浴室不再黑漆漆。十分钟后,季繁洲又敲了敲门,这回连话都没说,转身走了。时淼淼打开浴室门,门口两大桶水。桶太大,她搬不动,这桶也不是她家的,她家从来不会出现这种生物。脚步声自下而上,季繁洲挽着袖子走了上来,一声不吭把两大桶水搬进浴室。时淼淼等在浴室门外,借着应急灯的光,她看到季繁洲衬衣前胸处湿了一大片。“那个......”时淼淼叫住正准备下楼的季繁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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