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盼盼想到百里荼月脑里突然闪出魔女宁沫语的模样,吓得他一阵虚惊,连连拍着胸口,长叹一口气,也跑了不知道多少时辰,他虽然没有遇到什么怪物机关之类的,可也是相当耗费精力。他想着,“先休息一下吧,我这腿都要断了。不管了,我这样乱跑也不是办法,还不如守株待兔,师弟他们一定会找过来的。”胡盼盼铁定心等待救援,心也就宽了,这看起来还挺安全,便随意找了个位置一屁股坐下。他刚坐下就听到了一阵阵“吱吱吱”的声音,他茫然的观察着周围,该不会有老鼠吧,他突然觉得生无可恋了,这刚坐下又要开战吗?然而他看不到任何的动物,可耳边吱吱吱的声音却更清晰了,他还没寻到源头,就感觉到屁股似乎悬空了。“啊……”胡盼盼从两板之间直线下坠,他慌乱中幻出短匕,忽而一刀刀光闪过,他这才看清了洞穴下面的刀刃。他竭力一摇一晃将身体弄到墙边,插入匕首吊着撑住身体,就在脚尖碰到刀刃那一瞬间完成了全部动作。胡盼盼额上的汗滑过他眼角,渗了一些进眼睛,隐隐有些生涩苦痛,虚汗越发冰冷,凝出水珠滑落。他掏出夜明珠,抬眼看向四周,光滑的墙面找不到一丝落脚点,而顶上的那块石板也合拢起来,看着连缝隙都没有。胡盼盼拽着短匕的手开始颤抖,那短匕插进去的石壁也开始出现小片裂缝,他有些无措地看着四周,心乱如麻。身体忽而碰到了石墙,一阵冰冷传入他的胸膛,他想起了一宝雪灵珠,催动体内的雪灵珠,将温度将到零下几度,整个小洞瞬间结冰,那冰刃也结出一方冰台来。胡盼盼拔出短匕,跳到那冰台上,尝试着飞到上面打开石板,这洞口不算身,只有十米左右,他很轻易地就飞到了那顶上,但没有地方落脚,他支撑不了太久,那石板过于坚硬,而且从内打开尤为吃力。他尝试了数十遍依旧弄不开那石板,身体又无力,便盘膝坐在冰台上休养。等恢复体内再战。“师弟,你们一定要小心呀。”胡盼盼心里嘀咕着,但一向乐天的他又怎么沮丧,而且自从被那千蛊一痒电过之后,他阻塞已久的经脉竟然慢慢开始修复了。这冰点有些冷,他只觉得胸前寒气入侵,迅速运转灵力抵御寒气,顺便通通经脉。从骷髅密室中逃窜的老影妖风若汜刚逃出来没多久,又被一处绝壁给挡住了,无奈的他停了下来。依旧有着小纳闷,对胡盼盼是又怨又不想恨。“死胖子,都怪你不拦着,进了这鬼地方,跑死老头我了。”他嘴里嘟囔着胡盼盼的坏话,心里却念着他。“也不知这老胡这胖子跑哪了,这密道里全是怪物,老胡那体型还不跑死他,不行我得赶紧找到他。”说罢就站起来,却听到了一声异响,在黑暗生活多年的他夜视早就不在话下,只是稍稍有些怕黑而已。他沿着声源处望去,看到那物,他毫不犹豫地撒腿就跑,边跑还边喊:“黑夜,你个坏小子,这凶兽你也敢藏。”风若汜速度很快,可他越跑越觉得不对劲,这路怎么变成弯的了,而且他明明已经跑了很远,为什么还能听到那兽的嘶吼?他忽而刹住脚步,慢慢地往后退。那体型巨大,背脊布满尖齿,拥有一颗鸟头,那鸟头之上顶着一团火冠,那嘴巴却如同鳄鱼一般,布满了长齿,仿佛一口就能嚼碎一个人,它那五指利爪弯如铁钩,翅膀长着铁羽,如同刀剑,眼若火珠,能喷火。“这正是凶兽蛮月玄火鸟一族,如此体型,可万年前不已经全部猎杀了吗?这怪物怎么还存在?”风若汜英俊的小脸上爬满了谨慎,他小心翼翼地注意着那凶兽的举动,时刻做好逃跑的准备,不说现在他连知命境界修为都不到,就是他全盛时期他也没有十拿九稳能够打败这东西。“那个咱有话好好说,大家都是妖,妖妖何必相互为难。”风若汜额间渗出的汗水滑落,他看着那眼珠子,心里越渐没谱,他试图唤回蛮月玄火鸟的点点妖识。“蛮月玄火鸟,你何必助纣为虐,那黑夜不是什么好人,我都被关了二十几年,不如咱们联手一起逃出去吧。”风若汜继续尝试说服蛮月玄火鸟,他动之以理晓之以情,“想想我们活在妖域森林多自在逍遥,何必把自己的时光浪费在这暗无天日的石室里。”已经迷失心性的蛮月玄火鸟不为之所动,反而是发动了攻击,那双爪直奔而来。风若汜一个闪身抹了一把冷汗,那凶兽的铁钩爪直接抓碎一块石砖,他看得很不对劲,慌乱逃窜。蛮月玄火鸟紧追而来,扇动那铁羽,铁羽带来的锋芒扑向风若汜,他加快速度逃窜,可越快他越乱,根本找不着方向,就是在一圈内兜兜转转。那蛮月玄火鸟发出愤怒的尖叫声,一团团小火焰迎面扑来,风若汜躲不及被烧了一大片衣衫,他努力平复心绪。“蛮月玄火鸟,大家同为妖族,你何必杀如此狠手,杀了我你也出不去,倒不如让我带你出去。”蛮月玄火鸟依旧不为所动,这石室乃是一大阵所建,他跑了整整一年依旧跑不出去,这小小一个影妖何德何能,他只想抓住他,有一人相伴,倒也不甚无趣。。第518章 番外对于蛮月玄火鸟的穷追猛打,老影妖被衣衫被烧得只剩下几块遮羞,他恨得牙痒痒的,还手又打不过,尽全力逃跑,这又像鬼打墙一样逃也逃不掉,只能陪着这小鸟玩耍。“那个蛮月玄火鸟,你到底累不累?”老影妖跑到都喘气了,看着扇动羽毛越来越慢的蛮月玄火鸟,他停了下来,这只大鸟又好几回可以直接猎杀他的机会,但都没有下重手,而是叽叽喳喳地叫嚷着,他也听不懂,这还只是蛮月玄火鸟的幼兽,应该尚未开启灵智。见到风若汜停了下来,那蛮月玄火鸟也停了下来,好奇地打量着眼前的漂亮小伙,看到那张脸,小嘴微微一裂。“你是在笑吗?可我怎么觉得那么渗人?”老影妖不禁往后退,那眼神虽然不凶狠了,可他怎么感觉很不妥。被逼到角落无处可遁的老影妖只能闭着双眼,喘着气,慢慢等待死亡的来临,他真的怕死,可这场景,他打不过也逃不了。那蛮月玄火鸟合上嘴轻轻地蹭了蹭风若汜那张英俊不凡的脸,叽叽喳喳发出一些欢愉的声音。他感觉到脸上毛茸茸的蹭摸,悄悄地睁开了眼,恰巧对上了一双含情脉脉的火焰眼,那蛮月玄火鸟眼眸中的火幻成了心形。这吓得风若汜浑身颤抖,他一老头,儿孙都不知传了多少代,再被一只凶兽看上,他这老脸怎么挂。“那个蛮月玄火鸟,咱有话好好说,别动不动就冒心心,这习惯不好,不是每只男妖都真心实意的,也不是每只男妖都是单身的,我已经娶妻生子,儿孙满堂了。”风若汜坚决认为,男人就得有个男人样,虽然他夫人早已去世,但他此生只爱那么一个,他一直守身如玉,怎么都不会失身于一只凶兽的。似乎听懂了他话的蛮月玄火鸟突然朝天一阵哀嚎,那裂开的鳄鱼嘴瞬间喷出一道长长的火焰,那火焰把整个石室照脸。也就是趁此机会,风若汜绝地而起,又开始了逃窜的生涯,只是这次比较惨,那只蛮月玄火鸟没有一丝一毫手下留情的意思。穷追不舍,每一个攻击都很准确,弄得风若汜一身狼狈,好几回被火灼伤。“那个蛮月玄火鸟,你也不能这么不讲理呀,老头我有媳妇这也是百年前的事了,这百年前遇到你,我肯定娶你的。”他一边跑一边哀叹着自己苦不堪言的命运,原本妥妥就养老不好,非得弄个返老还童褪壳,要不是怕着不老不死外传,他也不至于四处奔波,妥妥享受儿孙福不好吗?蛮月玄火鸟顿了一下,但依旧愤怒地冲向他,那双爪直接将他抓住,压在地上。“美丽的蛮月玄火鸟小姐,我这不守寡多年嘛,你若不嫌弃,我求之不得呢。”什么夫道,什么守身如玉通通抛诸脑后,眼前保住小命要紧,何况这鸟不还小吗?只是久未见人,这才乱了芳心,看上他这一老头。风若汜弱弱地吐出那几句话,试图稳住蛮月玄火鸟。果然听到那话,蛮月玄火鸟动作轻柔了些许,但怒意依旧在眸中释放。“叽叽叽叽……”蛮月玄火鸟似乎在表达着什么,将风若汜锁在爪子下,看着他满怀期待。风若汜完全听不懂鸟语,也不知道她想表达什么,愣住了,摇摇头表示听不懂。然而蛮月玄火鸟以为他是在拒绝她的求偶要求,一怒之下,将他摔到墙上,又飞过去捕捉他回来,丢在地上。蛮月玄火鸟以翅膀搀扶着受伤的风若汜,将他弄成跪着的姿势,她也随之跪下,对着空荡荡的墙呢喃了几句。然后磕头,也强迫按下风若汜磕头,一阵金光从天而降落在一鸟一影妖身上。头晕目眩晕得几乎晕过去的风若汜只看到被金光包裹着的蛮月玄火鸟,慢慢褪下羽毛,露出一身体。“蛮月玄火鸟一族的成年礼?”风若汜吓醒了几分,腿脚哆嗦着,这蛮月玄火鸟一族野蛮无比,一般幼兽需成年方能化形,而化形的首要条件就是成亲,凶狠的蛮月玄火鸟认为,只能能够接受他们丑陋外形的妖才配得上蛮月玄火鸟一族。“夫君,醒醒。”风若汜感受到一只细腻的手正拍在他脸上,他一睁眼,鼻腔流过一阵腥甜,许是素了太久,他竟然看得脸红彤彤的,慌忙别过脸。“夫君,你怎么流鼻血了?”风若汜眼前一缕不挂的女子将倒地的风若汜搀扶起来,将他放在肩膀靠着,轻轻擦掉那鼻血。贴着那份柔软,风若汜心更乱了,眼一直定在那,鼻翼的血越流越多。蛮月玄火鸟化形的女子有些慌乱地擦血,满心愧疚,“夫君,对不起,是翎羽出手太重了吗?”她将他扶正了,正打算给他输送灵气。“那个,你能幻出衣服穿吗?”风若汜发出微弱的声音,他素了百年,还真是第一次如此明目张胆地看那身体。翎羽这才看到自己寸衣未裹,脸煞地变得通红,慌乱丢下风若汜,转过身,凝聚灵力幻出一层遮挡的衣裳。“夫君,这样可好?”风若汜看着眼前的女子,不由地咽了咽口水,那清澈明亮的瞳孔,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紫色的襦裙,轻纱漫飘,她一颦一笑之间,高贵的神色自然流露,让人不得不惊叹于她清雅灵秀的光芒,。“夫君,不好看吗?”翎羽有些不自在地问,小嘴嘟囔着,“可我觉得还挺好看。”风若汜咳了咳收回目光,低着头,说不上什么滋味,这女子是美,可刚才的粗鲁,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可求的是温柔体贴的良配呀。眼前的蛮月玄火鸟翎羽并非他所想的良人。“那个翎羽姑娘,你看咱们也没什么感情,这亲就取消了吧。”风若汜鼓足了勇气,低着头,不敢与她直视。。第519章 番外未等风若汜把话说完,翎羽便气焰嚣张地揪起了他的衣领,那股温柔烟消云散,凶巴巴野蛮地说,“我们已经磕过天地,你连我玉身也看清了,这还想赖账吗?”“亲是你逼我成的,我那是无意识反抗不了,你身子也非我所想,你就饶了我吧,我一小小影妖如何高攀得起蛮月玄火鸟一族。”风若汜弱弱地求饶,他真的很无辜好么?翎羽很随意地将风若汜丢到一边,冷冷地瞪着他说,“我蛮月玄火鸟族,一生只有一伴侣,你现在是要背叛我吗?那你便只有死路一条。”她闪身到风若汜身边,一把掐住他的脖子,目光清凉,“我看上你是你的福分,可你却将这福气丢掉,那就只好杀了你。”风若汜被勒得生痛,他急促喘着气说,“翎羽姑娘,这世间情本该两情相悦,你何必苦苦相逼,老头我早已是有家室之人,你何必呢?”“可你不是妻子不是早亡了吗?”翎羽反问,看着那张脸慢慢变紫,她手松了松,“因为我不及你亡妻美吗?”风若汜很无奈摇着头地说,“你确实是我这几日里见到过的第二号美女,可我们才刚认识,婚姻大事,岂能儿戏,况且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都无怎能做算?”“我们确实认识不久,可你都活了百余年父母尚存?”翎羽想着也是有道理,这却是有些仓促了,只怪她被困了一年,太久没见着人影了,这一冲动就忘了。只想留下一个人陪她,而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成亲,反正这男人长相丝毫不输父亲。风若汜冷汗淋淋,这女人该不会想着困他一辈子吧。“但感情可以慢慢培养呀。”翎羽恢复纯真的模样,搂住他的手慢慢想着将来,“反正这也出不去,你我相伴,日久总会生情的。”风若汜竟无言以对,看着热情贴在他身上的女子只有无穷的苦恼,这野蛮起来,太可怕。“我会出去的。”风若汜坚信,他一定可以找到出路的,甩开翎羽的手,急匆匆地奔走,他闭上双眼,随心而走,幻阵锁住的大部分是人的眼睛,只有心最清明。翎羽一见风若汜要跑,她就紧随其后,可不能让到嘴的夫婿白白跑了,这般俊美的男子她还是第一次见呢。凭着心走,风若汜很快就走出了那个迷阵,看到了一如往常的密道,可追随而来的竟然还有那飞翔着的大鸟,他卯足了劲,开始了无穷无尽地逃亡。“翎羽姑娘,我的姑奶奶,你别再跟着我了,我俩不合适。”风若汜头痛欲裂,这黏人的小妖精,他还真受不住。化成鸟型的翎羽丝毫不退让,“此生此世,我翎羽只有你一夫君。”“哦,对了,忘记问夫君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儿孙多少?我得思忖着备多少礼合适?”翎羽数着礼物兴奋不已。当年蛮月玄火鸟一族被仙魔两族猎杀,他们一脉逃至西漠,在这西部山脉底下山谷筑巢,活得自由自在,蛮月玄火鸟繁殖能力虽差,但经过千年,族群子民也有千余,可在十几年前,魔宗带人入侵这山脉,同族玄火鸟逃的逃,死的死,被抓的也数不胜数,她也难逃一劫被抓了一载有余。族中俊鸟不少,可她并不喜欢长相野蛮的青年,她向往的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的那种美,只有那种美,才配得上她。所以早该在二十年前就成年的她,硬生生憋到了现在。“夫君,你跑得那么累,要不要休息一下。”蛮月玄火鸟速度也不慢,修为较高的翎羽飞起来毫不费力,她笑着问。“翎羽,别叫我夫君。”风若汜继续奔跑,可怎么也甩不掉这个大尾巴,倒是蛮月玄火鸟帮他解决了不少机关骷髅。“那我叫你相公吗?”某只大鸟楞楞地想着,“可是夫君听起来更好听呀。”“翎羽……”百里陌斐与百里荼月并肩同行,一路上遇到的小机关都一一躲避过去了,走了许久也不见得有尽头。“陌斐哥哥,你有没有觉得这里更加阴森了?”百里荼月只觉得手臂发凉,看着黑漆漆的石墙,隐隐约约看到了一双大眸子。百里陌斐点点头,指着前方拦路的东西说,“那蛇呢,修为还不错。”这时那蛇露出阴森森的尖牙,碧绿色的眸子幽幽地盯着送上门的两个食物,口吐人言,“本将军守了这迷宫数载,还是第一次见到活人呢?”“那你真幸运,能在死前见到一个人。”百里陌斐含笑,嘴角勾勒出一股嘲讽,“以你的修为,根本拦不住我俩,倒是可以给你一个痛快。”百里荼月的剑光涌现,直奔那大蛇而去,那大蛇拖动肥硕的身子闪过了那攻击,剑光落在石墙上砍出一条痕。“现在轮到我了。”大蛇摆动蛇尾,横扫而来,因为空间狭小,那巨型蛇尾几乎占了整条道,两人好不容易才从缝隙中跃出。百里荼月挥着剑,凝聚剑意,在百里陌斐的扛着那蛇尾相抗的守护下,她剑意无穷无尽地出现在剑刃上,舞动长剑直奔那蛇头而去。大蛇吐出长舌试图攻击百里荼月,那长舌被百里陌斐的琴声切割成粉碎,那一剑稳稳地落在蛇头上,剑插入半截。那大蛇瞬间死亡,化作一缕黑烟欲逃,被百里陌斐拦截,伸手一掐便捏死了那一缕蛇魂。“阿月妹妹表现不错,下次可以很快点。”百里陌斐笑着说。百里荼月嘟了嘟嘴,做了个鬼脸,,看着石墙,表情瞬间愣住了,“陌斐哥哥快跑,这墙又合起来了。”然后两人飞快地跑离那密道,就在快合上的那瞬间,两人也只是看到转角,百里陌斐散出灵力,竭力一掌打在那石墙上。“阿月妹妹,快跑,我稍后揪到。”那墙被打得退了一丝,但又继续合拢。百里陌斐只能不断地拍打那墙,同时快速移动。“陌斐哥哥,你小心。”眼看着石墙就要合起来了,百里荼月心都跳出来了。。第520章 番外百里荼月看着那合拢起来的石墙,却看不到那一抹白衣,心悬着,脸上挂着悲痛。许久也没见到百里陌斐的身影,她脚一个哆嗦,绝望地看着那堵墙,满脸伤痛,悲痛欲绝地拍打着那墙。“陌斐哥哥,你怎么了?”“陌斐哥哥。”她一声声的呼喊,唤来的只有沉默。“陌斐哥哥,你为什么要逞能?”百里荼月双眼挂满泪珠,她想要将那堵墙掰开,她用双手去撬,用长剑去劈,可那墙就是纹丝不动。“陌斐哥哥。”她流着泪呢喃着,那泪浸湿了脸庞,无限的痛苦落在她心底。“陌斐哥哥,我就在这守着,我一定会将你尸体带回楼兰的。”许多往事漂浮在脑海里,他总是嘴上不饶人,回回说不过他,她便动粗,他也不还手,就任由她打。“百里陌斐,你给我滚出来。”“百里陌斐,你个混蛋,你说过会护我们一生一世的,你说再也不离开我们的,你个骗子,这小小的墙就夹死你了,你个大骗子。”百里荼月翻滚的泪滴落,她声嘶力竭地叫喊着。“百里陌斐,你个大骗子,你就是个大骗子。说好的不离开,你还真走得彻彻底底明明白白。”百里荼月抽泣着,眼泪无声地溢出来。墨昱风抱着昏睡受伤的百里亦苏走了许久,杀了几条自称是将军的大蛇解愤,也没见怀里人醒来。似乎听到了一丝动静,有一个悲痛的女声在耳边响起,见多了怪物,以为又是黑夜的把戏,并没在意。倒是怀里的人似乎做噩梦一般喊着一个名字,“陌斐哥哥,不要。”百里亦苏梦到百里陌斐被两堵墙给夹到,死无全尸,她浑身冷汗,原本苍白的嘴唇更加苍白了。“墨昱风,陌斐哥哥出事了。”她们三人从小就建立了契约,只要一方出事,其余两人都会感觉到。“阿月姐姐在哭,是阿月姐姐。”百里亦苏从墨昱风怀里跳下来,随着那股强烈的感觉跑去。“阿苏,别动,你身体有伤。”墨昱风速度很快便追上了百里亦苏,抱起了跑得身体都脱力的人儿,厉声说,“百里兄就是个老狐狸,他怎么会轻易陨落,别担心,我们现在就过去找,阿苏你指路就行。”百里亦苏神情恍惚,点了点头,那种面临死亡的危险,那剧烈的心痛,她也不愿意去相信他出事了。“走这边。”在分叉路时,百里亦苏凭着强烈的心灵相通感找到了那一抹黑色的影子。百里荼月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她听到那堵墙慢慢移开的声音,就蹿了进去,她找了许久,也没看到贴在墙上碾压碎的肉片。她来回走了好几次,停在了最后百里陌斐走到的位置,听到似乎有人在喊她,她挪了一步,整个人悬空,然后掉了下去。看着那抹黑影闪入了转角,百里亦苏急忙呼喊,“阿月姐姐,是你吗?”“阿月姐姐,你在这吗?”等待他们的依旧是黑暗。“墨昱风,我感觉不到阿月姐姐了,她会不会出事了?”百里亦苏很慌乱,神色黯然,待墨昱风跑到那转角处,看不到任何东西。“别怕,阿月姑娘兴趣是没听到,往前面跑了。”墨昱风带着百里亦苏迅速离开了那条密道,就那样与地上那个机关擦肩而过。百里荼月掉下去的时候,她努力稳住身体,将长剑打入石壁,身子紧随长剑而去,拽住了长剑,稳住身体,她看着这深渊,忽而想到百里陌斐。“百里陌斐,你个混蛋,大骗子,你在吗?”你在吗?回荡在这深洞中。她看了一眼看不到底的深渊,有些畏惧,又大喊了一声。“陌斐哥哥,你在不在?”她的声音早已哭哑,声音带着嘶哑和一丝丝的庆幸,她相信百里陌斐不会轻易死掉的,坏人通常都能活很久,何况还是老欺负她的坏人。早就稳稳坐在深渊底下打坐歇息的百里陌斐听到了叫唤,这声音听得他微微心痛,他站起来,对着上面大叫。“阿月妹妹,我在下面呢,你快下来。”百里荼月听到回应,激动得直接拔剑,都忘了借力,直直坠了下去。“啊……陌斐哥哥,救我。”百里陌斐脚踏那石壁,一跃而起,准备无误地抱住了百里荼月,将她带到深洞底下。百里荼月一把抱住百里陌斐,直接哭了出来,打着他胸膛骂,“百里陌斐,你个死骗子,吓死我了,还以为你死了呢?你个大坏蛋,也不知道回应一下。”百里陌斐任由她打骂发泄,他并非没有回应,他临下来之时还跟百里荼月说了,让她别担心的,可下到这下面才发现这里外声音根本就无法传痛。他搂住她,轻拍抽泣着的百里荼月后背,轻声安抚说,“都怪我,别哭,哭了就不好看了哦,陌斐哥哥是个大坏蛋怎么会死那么快,我就在准备冲出去的那一瞬踩到那机关掉下来了,这我也不是故意的,别哭了哦。”“来,让哥哥看看,这如花似玉的脸怎么哭得红红的了,看你这泪痕,不知道还以为我死了呢。”百里陌斐拿出手帕替她擦掉泪水,看着那红肿的眼,这还真是没少哭。她哀怨地看着他,又是一锤,“哥哥,你吓死阿月了,阿月还以为你死了呢。”“没事了,哥哥这不好好的吗?倒是我阿月妹妹,哭得这眼睛都肿了,怎么还是这么漂亮,也不知道哪个混小子这么有福气。”百里陌斐笑着刮了刮她鼻子,轻笑着说。“哥哥……”满脸委屈,她扑在他怀里,声泪俱下,“以后都不许这样了,阿月会很伤心的。”“阿月乖,哥哥错了。”他将她拥入怀里,轻轻安抚,这个妹妹,他会守护一生的。“哥哥可是要守着阿月妹妹一生的,怎么会这么快放手,还没给我的好妹妹找到夫婿呢?”百里陌斐心里感动,虽然笑着,眼角却带着泪。此生有妹如此,又怎舍得去死。。第521章 番外墨昱风抱着百里亦苏一路追寻百里荼月的踪迹,却怎么也追不到。“墨昱风,兴许阿月姐姐他们真无碍,我那剧烈的心痛已经消失了。”百里亦苏微微睁眼,虚弱地说着,在不久前那般心痛的感觉仍然让她感到惧怕,如果足够强大,直接劈开这石墙,怕是早就可以出去了。墨昱风停了下来,找一处相对干净的地坐了下来,却还是抱紧了她,看她的双眸布满了愧疚,若非他失了心性,又怎会将她伤成这般。“墨昱风,收起你那同情的眼神,我并不需要。”百里亦苏闭上眼,想要从他怀里出去走下来,但却被他紧紧抱住了,动弹不得半分。他在她耳旁低咛,“又怎会是同情,我的心你还不懂吗?我伤了你,我都恨不得把自己卸成八块,可我若是把自己杀了,你便成寡妇,我于心何忍。”百里亦苏听得心暖暖的,这辈子能有几个人愿意为你豁出性命,可一想到他打落在自己身上的伤,她心又开始痛了,即便是迷了眼又如何,终究还是把她伤了。“阿苏,我再不回让任何人伤你。”他沉痛地低下头,又抬头呐喊。“此生我若再伤你分毫,我将万劫不复。”她就那样半眯着眼静静地看着他,许久才回了一句。“那我记下来。”说完笑得跟个孩子似的,一会娇羞一会爽朗。看着她,是从未有过的坚定,他想要护她一生。“砰……”“砰……”两人陷入彼此的眼中,深情似海,他低头浅吻她额头,眼里带笑。“砰……”百里亦苏似乎听到了一些动静,坐姿换了一个,她疑惑地伸出手堵住了墨昱风要吻上来的嘴。“嘘,好像有声音。”“砰……”墨昱风睁着眼,笑着亲了上去,摸着她细柔的长发,说,“无碍。”然后一掌打在发出声音的那块石板上,那石板出其不意打开了,那一声响彻整个石室的惨叫声传入两人的耳膜里。“啊……那个混蛋?”百里亦苏狐疑地斜着头看向那断裂的石板,试图看穿底下的东西,但被墨昱风扶正了头,又吻上了她的唇。“那个墨昱风,这声音有点耳熟。”她慢慢地推开他的头,笑红了脸。“我知道,但是妨碍我们不可轻饶。”他再一次亲下来,激情澎湃。“那个混蛋竟然敢打老子。”胡盼盼在一次次尝试破板而出失败后,不间断尝试,这次他好不容易凝神聚气停留时间长了些,正准备掀盖呢。怎知石板会从外面打开,杀他个措手不及,直接被垂下的石板撞到头,说是被一板砖拍下去的也说得过去。直直跌落到冰台上,浑身跟散架了似的,这一砸差点没把他五脏六腑整出来,他只能哀叹“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方能成将。”以此慰藉他受伤的心灵。他长长地叹气,一脸的小委屈,还想感叹一番世道维艰,就听到了丝丝碎裂的声音。待他完全醒觉过来,冰台上的冰层已经部分裂开,那亮琤琤的尖刀刺向他臀部,他只觉一痛,一掌拍向冰台借力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