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国仁低着头,明显有些心虚,昨天自己的态度真的有些差了,这老板有真材实料,而他也确是感受到了体重的变化。“呦,怎么不说话了?时不时被苏老板的杰作都吓哑巴了。”众人哄笑,王国仁不管,一屁股坐在板凳上,听着那一群相见甚欢的胖子正谈论着胖子联盟。那群胖子也在看到落座的人儿后张嘴笑了起来。“王老兄当真是勇气可嘉哦,这赌约你可有把握,我可是听说兄弟也搓了好几斤泥呢。”“额?”王国仁尴尬地低着头,许久才抬头说,“我虽然口出狂言,但半个月减六十斤我是真不怕,这第一天真的能搓出五六斤泥,那不算什么?谁能保证以后得没一点都能有那效果呢?”这一句反问让兴奋的胖子突然被雨淋了一般,有些丧气,明知是不可能的窗纸,他们仍旧抱着会瘦的信仰,他们始终相信会吃着瘦的来互相安抚。可当这一句话赤裸地摆上台面,他们依旧愿意选择相信,毕竟相信总是有希望的,而不相信等待他们的就只要肥胖了。“你们听说了吗?云祥赌场出了一场赌局,赌王国仁能减多少级?十斤为一个等级。等级越高赔率也越高,你说我们要不要也去买一把。”顾客群里又瞬间爆发了实在性的讨论。“那个,你们透露一下呗!你们这一天大概能瘦多少?能有一斤吗?”有人并不相信那香喷喷的玉米能减肥,果蔬最好就是能确保不变胖,真的能瘦那就是骗人。胖子群里人就炸开了,一个个眼里闪着光。“我压了五百个金币减六十斤,我觉着六十斤还是有些少了,我在想要不要继续加码,压一千个金币减一百斤。”绿衣的胖子低声地跟同伴说,并且弄着自己的肚子讨论着说。“这两天我就瘦了不止十斤,虽然看不出来,但是实实在在的瘦了。”“对呀,我们这都减了那么多,就是那个王国仁就算被贿赂了,拼了命地吃,他一天也吃重不了两天吧?”同伴点了点头,觉着在理,但是考虑到自己的身家也就那么几千个金币了,得好生考虑考虑。“我跟你说,别再想了,现在买,那个倍率才高,等再过几天,我们这群胖子体重整体下滑了,那倍率可就下去了。相信苏老板。”绿衣胖子继续怂恿着说,说了好一会又若有所思地说。“你说的也对,那个家伙也不知道会不会联合赌场吃多点再整胖一些,保险点我还是压一千金币七十斤八十斤吧。”“额……这有区别吗?”“有,你知道现在六十斤的倍率是多少吗?一百二十倍。我这五百金币一下场就得给我贡献六万金币,那可是六万金币。”绿衣男子兴奋地说着,想着那六万金币他就笑成了狗模样。我凑过去听着这个顾客们的讨论,听着他们细细地讨论着该压多少斤。我就这样被一个顾客给拽住了,他期待而又小心翼翼地问着,“小老板,你有买吗?你买那个等级?”这话语一落,全场肃静,大家都伸长了耳朵等着那个答案。我就笑笑不说话,说实话,我要是压一百斤,我做一百斤的功那也是自然能成的,就是梧夜再三警告我不得聚众赌博,我才作数。要不压上十万金币,整个一千倍的一百斤,我不得赚大发,就能还清我的欠款,开开心心去体会做人了。“额……那个别问我,我这也是第一次知道你们还压这个,赌博这种事,小孩做不来。”我真的不是关心王国仁会不会被收买,然后暴饮暴食乃至暴毙,但我怎么都觉得王国仁要摊上大麻烦了,赌场这种黑资产是绝对不会做亏本买卖的。要是真有奇迹发生,他们会选择结束奇迹,若果是我,我也会不让赌品见光。。第266章 邪门歪道我不是大慈大悲之人,可终究是因为我起的头,看了一眼对着王国仁指指点点的人谈论着,我坐到了他身旁。抬眸,眼神中带着微弱的惊讶,他苦笑地摇头,“你也来看我的笑话?”“你觉得自己像个笑话?”我不回答,反问着他,天真地挂着浅浅的笑容。“你真不像是个四岁的小孩,难怪外界传闻你是传说中的聪明伶俐的侏儒一族。”王国仁嗤笑一声,自嘲地继续高谈阔论。“我知道我成了他们的赌品,很多赌坊来找我,我都拒绝了合作,毕竟好不容容易瘦了点,还要我暴饮暴食,这世间早已没了食物能牵引我的心。”王国仁凝眸轻笑起来,“说来真是嘲讽,昨日除出了这门,我还暗自发誓再也不来了,什么赌约根本不重要,可我这双脚却情不自禁地走到了这,我还想再尝一回那份美味。”倒也不是大恶之人,也不是小人之心,这个胖子倒是没什么坏心,当初的质疑无非就是看不得所谓的“吹嘘”罢了。“王老爷,今日出门要多加小心,赌坊押注如火如荼,他们一定不会允许你瘦身成功的,你能明白吗?”我好言提醒着,也不是我度君子之腹,不过是看了太多因为利益而兄弟反目的事,心很明了。“不成功便成仁,他们就是要我死我也不会轻易折服的,小老板心大可放着,不过我也想押一把注,小老板你觉着能押那个级别?”王国仁终是释然,坦然地面对众人那考量或怪异的目光,挤出憨厚而又带着微微狡黠的笑容。“这得看你了,你觉得你能减多少?”我笑而不答,再一次将问题抛回去给他,谁也没有确数,这是一场博弈,或者谁都会猜错,或许谁也不会错。当体重变成了可控数,那这个世界美食存在就好无意义了。“呵呵,小老板就是个人精,我对你家产品倒是有信心,不过那一千枚金币怎么也得努力争取一下吧,就尽量减五十九斤,哈哈。”王国仁笑了,笑得特别开心,特别坦诚,他看着阿蛮,开心得就像蓝胖子一样。“额,你就不怕他们群殴你呀。”我打趣地说着,站了起来,也因为这样的一番话,许多胖子觉得王国仁其实还算个好人,就和他闲聊了起来。而我还在一旁思索着要不要怂恿阿灵阿秀他们去帮我押注,等着一局逆风翻盘。“咳咳……阿蛮,请走主线任务线,别给我整幺蛾子。”梧夜似乎特别空闲,总是有完没完地出现掐断我一切能够赚快钱的方案。“额……梧夜,你能不能别像鬼那样神出鬼没好不好,我很胆小的。”我捂住胸口,心在滴血,多好的机会呀,这一局……“可明明鬼是你。”梧夜冷漠而有特别用心地回了我一句,顺便提了提,“我说姑娘,你总想这些歪门邪道可很不好,看你整得这店里乌烟瘴气的,搞得跟艺术展似的,我跟你说,这笔收入可不算。”“你凭什么?在我这店里赚的钱,你管我歪门邪道,我这叫发挥美食的附属价值,你懂不懂,不懂别瞎掺和,世道在变化,梧夜,你脑子能不能不要那么迂腐,你能说迪士尼搞会员卡制度是钻空子赚钱吗?”我井井有条地列数着如何发挥美食的附属价值,顺带提了提所谓的“周边商品”。“咳咳,梧夜,你该好好进修了,活到老学到老,你这都俨然就是老古董了,哪有怎样?做个开花的老古董就好了。”“阿蛮,你真的过分了?我哪里老了?我这细皮嫩肉的,比你这老妖怪还要嫩呢?”某系统管理员撇嘴,再次神秘消失。客人依旧络绎不绝,烧烤店的大门基本上从没停止过跨进来的脚,许多客人看到了那橱窗上惊为天人的制作,纷纷流露出赞美的神色。“这,这是老林呀,你看他吃得,这一脸的油,笑得我呀。”“我娘子,你看我俩站一起就是才子佳人。”“瞧把你给美得,看嫂子吃得可真香,瞅你那小表情,准是看着嫂子……”“咦,这位美人儿是朱家小姐呀,瞧这气质,太迷我心了。”“这老于家的闺女才叫天仙人儿呢,看着神态,简直就是沉鱼落雁。”“死老头,我让你看,看着老娘,老娘就不漂亮,不美吗?”大娘揪住大叔的耳朵,犀利地喷吐着尖锐的言语,脸上佯装出来的怒意带着无奈又好笑的笑容。“不敢了娘子,可朱小姐当真是美人儿,那于姑娘也是难得的绝色,我这实诚人说不了谎呀,我家娘子……呦,痛痛痛……”大娘加大了揪的力度,几乎变形的耳朵红红的,大叔脸上怪异的求饶表情让人忍俊不禁。“好了好了,我家娘子最美。”大叔妥协,陪笑地恭维着自家“母老虎”。可总有人不嫌事儿小,接着起哄说,“呵呵,我家娘子更胜一筹。朱唇墨眼,红扑扑的脸颊,那当真俏美无比。”“额,你家母老虎除了不比我家的凶悍,你那娘子能牵出来溜吗?”“张于明,你说说凶悍呢?”“哎呦……娘子,我……啊……娘子最是温柔。”“哼……算你识相,待会香肠你就别吃了,这一身的肥肉,吃点蔬菜便好。”大叔挺着一个隐性的肚子,委屈地撅着嘴,小胳膊小腿的人儿缠着大娘那粗壮的胳膊,眼巴巴地哀求着。“娘子,我这……也不是很胖。”明明胖的人是你,为何要我吃蔬菜,人家才不要呢。“我说的话不顶用了?”“顶。”“那就吃青菜。”“……”某大叔还想挽留一下,但看到自家娘子抡起了袖子,便怏怏地跟在身后一声不发。哄堂大笑过后,这烧烤店里上演的就是各式各样夸奖美食的画面。“今日的牛肉肠,不知为何?特别香。”某年轻人咬着一口香肠,乐呵呵地笑着,身上暖流流转,他感觉到自己似乎有了用之不尽的力气。。第267章 回到原点(上)我最敬佩的不是不顾一切勇往直前努力的人,而是那种能够有勇气重新再走一趟的那种人。牧离渊就是那样让人敬佩的一个少年。在那样的世道之下,修为尽废,那就等同于废柴,在世家里废柴只能沦落为人人蹂躏的奴仆,即便他是嫡系少爷,也不会例外。内院之中,阿秀闲暇地跟着林月黎在花树之下读著书,两人声音不大地讨论着问题。“爹爹,为什么要用之乎者也,而不是其他呢?”阿秀的问题依旧十分的刁钻,而且很是没有道理的那种。“额,也许只是前人的习惯而已,倒也不必在意,我们继续辩证这一点,总得说阿秀对于愚公移山的行为有何看法?”“愚公是挺愚蠢的,如果是我宁愿选择搬家也不会耗费一生去做这种不切实际毫无效益的事。”我路过林月黎身旁,饶有兴致地发表了自己的意见。“那阿秀呢?”林月黎笑着没有评价。阿秀抿着嘴笑了,“愚公精神可嘉,这种坚持不懈的精神让我感动,但他的行为是愚蠢的,这样无异于捡了芝麻丢了西瓜。”“所以呢,阿蛮你这小鬼头就适合做商人,利益二字在心头,而阿秀则是纵观全局,在不同层次上看问题,也就是适合走官场,只可惜世人看不透那一层所谓的性别,阿秀呢,就只有跟着爹爹。”“我可以给爹爹做幕僚吗?”阿秀笑起来很秀气,文雅,有气质。“当然可以,只要阿秀愿意。”林月黎那宠溺的小眼神里全是满满当当的我愿意。“额,当官的靠嘴巴,营商的也不过是一把嘴,区别不大,也很大,那就是做清官难,贪官性命难保,不如营商,我要钱而已。”我依旧觉得换个地继续发展才是硬道理,至于愚公移山,童话吧,没有人会在那样巨大的绊脚石面前死磕到底的。“我想离渊哥哥与我一般,他也是一个会适当选择放弃的人,他的状态还好吗?”林月黎微微蹙眉,摇了摇头,叹息说着,“他脸色苍白得可怕,浑身开始结冰了,阿羽在守着他,可他却不让任何人进去,包括阿茹姑娘。”“月黎哥哥,你们继续,我过去看看他。”牧离渊可是系统给我们留的惊喜,无论如何也得保住他的小命,就算是硬来也可以不择手段,敲晕了废了修为,那就算完事了。“阿蛮,你来了?”陌嫣茹无精打采地坐在花坛边上,地上揪落了一地的树叶。“哎呦,我这心爱的树。”我心痛地看着秃了半身的树丫,懊恼地拍着脑瓜子,这金钱树我好不容易买回来当招财树的,这一把把揪着就光了。“我说陌姑娘,能否手下留情,你右边那棵树不值钱你怎么就不拔,非得拔我这棵金菠萝呀,我心爱的小树呀,你这秃得也太丑了。”陌嫣茹尴尬地红着脸,但依旧看不出任何精神来,她有些慌乱地站起来,站在那一堆的叶子之下,原来,自己这般担心他。“对不起,阿蛮,这树多少钱?我赔你。”“算了算了,我这招财树都给你扒光了,你继续扒,尽量扒得对齐一些。”我将陌嫣茹拽到了另一边顺手的位置,优雅地做了个请的动作。“请继续。”然后就优雅地迈开我那魔鬼般的步伐挪到了牧离渊的房间前,还未进门就能够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寒气袭来。“砰砰……”我踮起脚尖,吃力地敲打着那扇门,“那个离渊哥哥,我可以进去吗?我有事儿想跟你聊聊。”门打开了,白月羽冲我微微点头,她也是一脸的憔悴,虚弱,她搀扶着门槛。“阿蛮,他说想和你单独聊聊。”“嗯!阿羽姐姐,你快去休息休息,别得我不敢保证,废了他我绝对可以做到的。”我拍着胸膛,一脸自信,白月羽这前脚刚踏出门,后脚就被绊倒了,她努力稳住身子,废了他,她是听错了吗?我把门合上,浑身哆嗦着,不断地摩擦着双臂,看着床上坐着的少年早已覆盖着一层薄薄的冰霜,浑身冒着一股寒气,最严重的还是心脏处那一层冰。少年脸上挂着一抹无奈的笑容,他艰难地开口。“阿蛮,你能……”“我不能,我并不想给你祖父送信说你已经死了,我希望你能活着,不为你自己,就当是为了门口那个为你肝肠寸断的姑娘,你不赔死去,从你担起那一段姻缘,你就必须活着,这是对她的承诺。”没有给牧离渊任何离开的借口,我的惊喜我必须牢牢控制住,他死了,我就少了一员大将,征服妖兽大陆那就真的遥遥无期了。“可是……我……唉!我给不了她幸福。”语气里透着深深的无奈,牧离渊抱住胳膊,眼睛处的薄冰被溢出的眼泪融化。“你能,也只有你能,如果你走了,阿茹姐姐就会像茉儿姐姐那样,此生不再幸福,她会成为牺牲品。”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真的不容易,所以还是直白地将利害剖析出来。“你不为阿茹姐姐,也为你祖父想想,这些年,你祖父承受着的压力不比你小,为何他要坚持?还不是因为你是他最后的希望,你不能把那么多人的希望给扼杀了。”“重头再来又多难?你觉得难那不是你软弱的借口,也不是你抛弃所有的借口,如果你只是怕自己会变成普通人,那有如何?起码活着,起码给你祖父给她留下一个念想。”我继续剖析着。“你忍心看着你祖父苦心经营的家业被用心不良的人骗走吗?你忍心看着自己心爱的姑娘嫁作他人为妻?”“如果我是你,宁可放手一搏。”眼神真挚地看着他,继续灌鸡汤,我不管,反正鸡汤不管用,铁锤铁定管用。“离渊哥哥,回到原点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还没选择就放弃了。你不相信你自己,可我相信,你能重新再来。”。第268章 回到原点(下)“离渊哥哥,我能够明白你需要时间去接受,但你的身体拖得越久,你成废人的几率就越大,我不希望你再考虑。”逼人,我从来就不会心慈手软,毕竟我的惊喜不能溜走了,假装只是在乎我的惊喜,咳咳,其实更在乎这样一个清凉冰润的少年流逝,那不就是损失嘛。“阿茹姐姐很担心你,其实给你个实话,也许你不相信我,我知道你一定会好起来,而且比从前要更加强大,你连这个机会都不肯给自己嘛,好死不如赖活着,蚂蚁也知道苟且偷生。”毒舌如我,还是没能狠狠地劈头盖脸地骂他一顿。“亲,你想想你死了,你祖父动不了了谁护着他,以你家那些叔伯对他的恨,估计恨不得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对得起他这些年护着你的辛劳吗?我就当你是个没良心的,想想阿茹姐姐躺在别的男人怀里与之行苟且之事,你不会心痛吗?”“阿蛮,够了。”牧离渊是彻底被这个小姑娘看似无厘头却存在可能的“歪理”给“说服”了,其实早就想开了,他必须活着,哪怕是卑微的地底泥,起码这样,他还能再祖父年老色衰时挺身而出,起码还能知道自己心爱的女人过得幸不幸福。“离渊哥哥,不够的,活着的日子怎么也不够。”从前我觉得虚无缥缈地活着没意思,对于那所谓的三个月期限一点都不在乎,可现在我很在意,很在意,我不想灰飞烟灭,我想好好地活着。和爱的人一起活着。“阿蛮,我只想告诉你,我想好了,我要活着,不为爷爷也不为阿茹,只为我自己没了的那些时光,好好再活一次。”牧离渊眼里带着光,他坚定地冲着我点头,那微薄的冰层慢慢碎裂。“我相信你可以的,那我去找阿笙哥哥。”我小跑着跑出去,风在我耳边轻轻地呢喃着,我不是无所不能的神,只想用自己的异能去为我在乎和在乎我的人去尽绵薄之力。“阿蛮,别跑那么快。”林月黎看着那飞奔的小短腿,不由地嗔怪着林月笙,“阿笙也真是,去一趟衙门而已,怎么浪荡这么久都没回来。”“爹爹,离渊哥哥会有事吗?”阿秀很担心,看到牧离渊被冰成血棍的那个样子,她觉得很冷,想要抱住他给他温暖,看到阿茹姐姐那么难过,她也难过。“不会有事的。”林月黎声音极低,吐着一口气,既是安慰阿秀也是自己,不会出任何事的。我小跑着跑过前厅,听着耳边纷杂的讨论声,听着他们的八卦,听着他们说的赌约要押什么。“气死我了,我这跑出押一百金币的六十斤,结果现在的赔率只有五倍了,这下真亏大发了,你们是没看到那些胖子抢着押注的场面,太壮观了。”“你都还有五倍,我这就慢了你一步,这都降到了三点五倍了,唉!早知道昨晚去买,那个十倍才凶猛呢。”……“苏白,我出去一下,很快回来。”我对着苏白喊了声,就冲出了烧烤店,直奔衙门而去。这不出去还真不知道,衙门乱成那个样子了,即便县官大人已经遇刺受伤,这群女人还是不要命地侯收在衙门口。“还我相公,这挨千刀的,还我相公。”一披麻戴孝的二十来岁少妇正跪地痛哭着,抹着一把泪,领着头喊。“大人要为民妇做主呀?这都查了三天,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吗?”“呜呜……可怜我们母子俩,我孩儿才三岁呀,这没了爹,我们还怎么活呀?大人,求大人给我们一个说法。”抱着一个三岁孩童的年轻妇人哭得眼红肿红肿的,怀中的小儿却是瞪着眼,什么都不懂,就看着他的母亲。“呜呜……啊……”小儿忽而哭了起来,那年轻的母亲不但不哄,还任他放肆地哀嚎。“我可怜的孩儿,都三天没吃上东西了……呜呜,这没良心的,说烧了就烧了,要我们怎么信呀。”我看得清清楚楚,年轻的母亲根本就不顾那孩子的死活,原本不哭不闹的孩子,突然哭闹起来就是被她狠狠地掐了一把。没有上前,而是继续观察着,红袖招一事我已经分不清我的角色了,如果当初有一个男人,哪怕有一个嫖~客挺身而出为我们几个弱女子说上半句公道话,也不会落得死无全尸的下场。我没有任何的愧疚,人性应该经得起考验,在是非面前保存真我,而不是做一个冷漠的看客。“大人,我们要上诉,我们要上诉,这不可能是天灾,那会万里晴空,怎么可能突然就着火,就是红袖招内部着火,他们怎么可能会无一生还,这绝对不可能。”披麻戴孝的女子哭着喊着,声音却丝毫没有沙哑,依旧很清脆。“大人,真的查不出任何蛛丝马迹吗?在明月镇上能神不知鬼不觉在众目睽睽之下放火的不就那几个人吗?陌老爷,白二小姐,还有林二少爷,不就那么几个吗?”听到那两个名字,我忽而有些明朗了,是想利用民愤把脏水往他们那些人身上泼,谁都有不在场证明,而林月笙没有。“是谁会如此痛恨阿笙哥哥?或者他们的目标就是林家。”我一边思索着,一遍听着那里的动静。“大人明鉴呀,可不能徇私了,虽然那些老爷都是高贵的,可你不总说人命无分贵贱吗?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呀。”抱孩子的女子继续附和着,孩童的哭声越发的大声,这一下子就引来了途人的驻足。“孩呀,我可怜的孩儿,别哭了哦。”她手看似在安抚这小孩,但我能清楚地看到她的指甲几乎掐入了孩子的身体里。孩子的哭声更大了。“我可怜的孩儿,大人,你就可怜可怜我们母子俩,给我家男人一个明白死吧。”“我就知道你们这些权贵就是杀人不眨眼的,就是你们这些吃人的官。呜呜……老爷,你死得好惨呀。”。第269章 红袖招后续(一)我默默地看著作妖的妇人引领着一众痛失丈夫的妇人情绪走,一波又一波的哭声折腾着耳膜。言论的风向很快就调转到了林月笙头上,在那些妇人不实的言论中,林月黎成了包庇亲弟的坏人。额,虽然的确是阿笙哥哥做的,可这舆论导向分明就是有人故意引导的。“还我们一个真相,我们誓死都要知道相公是怎样死的?”先前哭喊着的女子颤颤巍巍地爬起来,摸着眼泪,抽着鼻涕,哭得惨烈。“姐妹们,现在我们就冲进衙门讨一个公道。”“把杀人凶手交出来……”事态的发展远远超出了我的想像,这些人太需要一个发泄点了,她们宁可去相信自己的丈夫是被人谋害的,而不是天要他们死。“把杀人凶手交出来?那天我亲眼看到林二少爷进了红袖招,为何所有人都死了,而他还活着。”“林二少爷的实力谁不知道?就是他,是他杀死了你们的相公。”“是他,把人交出来。”民愤四起,那些妇人一拥而上,齐心协力地想要推开那扇大门。我握紧拳头,究竟是谁在煽动这群妇人作乱,于那慌乱之中,我默默地退下,在那汹涌的人潮里,有人砸起了东西,一片混乱。越乱对我们越不利,可我却什么也做不了。“砰。”我吃痛地捂住头,看着砰撞我摔到一边的女子慌乱地离开,神色暗淡,还带着微微的惊慌。是她,这个穿着素色衣裳的女子十分眼熟,我皱着眉头,艰难地搀扶着我这微微多肉的身躯站了起来,目光追随着她而去。瞥到了一抹金色的影子。“是他,林月明。”我靠到一边的墙上,平稳着呼吸,那女子正是昨日陪同林月明来烧烤店闹事的侍女。我想明白了,林月明是怕了,他怕自己地位不保,他怨恨林月笙,这就是最佳的方案。捂住胸膛,假装若无其事地经过那个巷子,一眼就瞥到了昨天被达到屁股开花的林月明整张脸苍白无色,嘴里勾着一抹阴冷的笑容,眼里带着怨恨。“做得好,把林月黎和林月笙这兄弟俩掰倒了,我就是林家唯一的继承人,到时候林家的一切都是我的了。哈哈。”林月明捏住侍女的下巴,阴森森地笑着,但侍女的惶恐让她花容失色,眼泪被那捏的生痛的下巴硬生生逼了出来。“爷,痛痛……”“晦气,把你那眼泪给我收起来,爷要他们死无葬身之地,得罪了帝都的那位,他们活不久了。”林月明甩开手,没趣地掐了一把侍女的孤傲,整个身子靠在她身上。“扶爷回去,那个死老头还当真下得了狠手,我这屁股,哎呦,痛死我了。”侍女艰难地搀扶着林月明从巷子里离开,被掐紫的下巴明明痛得想哭,可她还是倔强地咬着牙。“笑,让你扶一下爷,你还委屈了?给我笑大声点。”林月明大声呵斥着,又扯动了屁股上的伤,痛得他叽叽歪歪地叫着。我靠着墙,思索着林月明的话语,他说得帝都的人,怕是那位李姓小姐背后的家族,如果李家人真的介入了,那可真是大麻烦了。离开那个巷子,衙门的抢门站还在愈演愈烈,不仅是那些妇人在喊,好些路人也在喊着。“林大人向来大公无私,还我们真相,让林二少爷出来解释。”路人能如此熟练地起头叫嚷着,怕也是林月明的人,我皱着眉头看着大门紧闭的衙门,再看看这一群激愤的妇人。他们是想要阿笙哥哥死呀。“阿蛮,你怎么来了?这里不适合你待,先回去。”林月笙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后,拍了拍我的肩膀,他也是头痛的很。虽然是他做的,可他一点也不想承认,那些人都该死。“阿笙哥哥,你怎么出来了?他们这圈泼妇是不讲道理的。”我压低了声音,拉着林月笙的手就要跑。“林月笙在哪?大家快拦住他,不要让他跑了。”不知哪个混蛋喊了这么一句,那些撞门的妇人一个个冲奔过来,将我们俩团团围住。“凶手在这,大家上,抓住他。”又有人喊了一句,那些不要命似的人冲了上来,上来就是耍刀子。林月笙一把抱紧了阿蛮,轻轻松松地就闪开了那些攻击,一跃而起,悬在半空之上。“你们可别惹我。”林月笙声音异常的冷漠,他盯着那群发疯似的人,面对冲上来对他出手的人儿,他从不手软,直接挑断了他们的手筋。“杀人了,林月笙要杀人了。”总是在这好不容易稳住的寂静之中有人喊出这样一句让人惶恐的话。“啊……林家二少爷杀人了。”“他就是做贼心虚,要毁尸灭迹了。”“要死了,杀人了。”妇人们哭天抢地,一个个慌不择路,互相碰撞着,不小心有些刀子就落在了她们身上,然后制造恐慌的人就顺理成章地将那些死人赖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