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笔趣阁>综合其他>你今天还没跟我表白> 《你今天还没跟我表白》TXT全集下载_29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你今天还没跟我表白》TXT全集下载_29(1 / 1)

没再执着,顾引川大步走向副驾驶的位置,拉过安全带系上。徐鹤也系上安全带,询问:“我刚刚已经派他们先去东面的三个点去找找了,我们去哪个?”徐鹤把选择权抛给了顾引川,顾引川想都不想,直接开口:“城东的那家酒店,你知道是谁旗下的吗?”徐鹤被问得一愣,很快反应过来:“是我们顾氏名下的,因为太偏,又不大,所以一直都在分公司旗下管理着。”“如果是辛铭把初羽藏起来的话,他最有可能的就是我们最不会怀疑的地方,顾氏的眼皮底下。”顾引川眼底的颜色沉了沉。徐鹤半是震惊半是怀疑,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就连他刚刚都被晃过了,把主力都派去了他认为可能性最高的成东了,因为那边离市中心和顾氏大楼最近。他发动了车子,还没开出去,手机亮了起来,徐鹤看着上面发的图片和信息,脸上凝重起来。“我们的人发来消息,辛铭的车开进了那个会所,下车的人确定是辛铭,一行的还有两个女人,不确定有没有初羽。”顾引川眼底的神色沉了沉,思忖了几秒,没有犹豫,他开口:“让他们盯紧了。去城东的酒店。”徐鹤愣了一下,没有反驳,发动车子往城东的方向开去。城东的酒店所处的位置很偏,在高速公路收费站之外,所以周围都没有什么基础设施,尤其是在冬天里。夜深了,天气很冷,带着刺骨的湿意,徐鹤下车拢了一下衣服,顾引川已经径直向着酒店大门走去。前台的小姑娘已经很困倦了,看到来人脸上显出一丝不耐,才要速战速决解决工作,却在看到顾引川的脸的时候陡然清醒了,脸上浮现出红晕,对顾引川的兴趣丝毫不加掩饰,有些不好意思的询问:“先生,请问你要入住吗?”顾引川直接了当地开口:“找人。查一下,辛铭和季初羽,这两个名字。”前台脸色一愣,以为顾引川这是家庭纠纷来找事的,态度顷刻就犹豫起来。徐鹤从胸前掏出自己的卡递上去,公事公办的态度:“知道这间酒店是谁旗下的吧?这位是顾氏的顾总经理,我是他的助理。”小姑娘愣怔的接过卡片看了一眼,眼底有了慌张的神色:“顾总,您、您好。”顾引川微微颔首,再次开口:“查一下。”前台这次连连点头,看着徐鹤写下来的两个名字,挨个查入住信息。“顾总,您查的这位顾先生和季小姐,都没有在本店入住的信息。”顾引川和徐鹤眼底的神色沉了下去,徐鹤不甘地问:“dylan吗?这个。”前台也很快输入进去,有些为难的对着他们摇了摇头:“抱歉,也没有。”希望到这里忽然就断了。徐鹤有些焦灼又担忧地望向顾引川,却发现他比自己要沉静很多。顾引川的视线顺着大厅环绕一圈,忽然开口问:“这边酒店的每一层都和第一层的构造布置都一样吗?”“是的。”前台点头,“每一层都一样。”顾引川又问:“今晚的入住率怎么样?”前台回答:“因为赶上春运,最近入住率都是每年最高的,今天有87%。”这么高的入住率,每一件开始查起就太不现实了。“监控呢?”顾引川问,“我要看晚上10点以后的监控。”前台照做。快进看完几个小时的监控,很平常的内容,住客进进出出登记入住,没有找到可疑的点。徐鹤看着顾引川沉默下来,忍不住提醒他:“引川,要不,我们去东区看看?他们发消息来,说辛铭回去东区的老居所了。”他很怕,这边没有找到季初羽,如果她真的被辛铭藏在别出,顾引川会怪自己。顾引川原本的阴沉的脸上越来越凝重,他死死攥着拳,带着不甘和隐忍深深呼出一口气,暗哑着嗓音开口:“走吧。”迈步往门外走着,和一楼走廊处走出来的服务员擦肩而过的时候,顾引川倏地停下来了脚步。他拨开推车上的一堆狼藉,然后在角落里抽出了一条银色的小项链,扯着服务员问:“这条项链哪来的?!”服务员吓了一跳,求助的视线四处看。前台提醒她:“这是顾氏的顾总。”服务员一下子脸都吓白了,支吾着解释:“是、是在走廊里捡到的,我没有偷东西……它就掉在走廊里,我只是想拿过来放在前台,等顾客万一回来找。”这是顾引川送给季初羽的那条项链。就连项链本身都是人工定做的,他一眼就认出来了,只是上面的小熊吊坠已经不见踪迹了。“在哪?带我过去!”——季初羽手心里捏着小熊吊坠,心情随着外面车辆远远的呼啸而过的声音越来越沉。她已经看过很多遍了,这个房间的门经过特殊处理,从里面是无论如何打不开的。而从外面,只有辛铭手里的那张卡可以打开。——他拿的并不是酒店的房卡。心底不祥的预感升腾而起。辛铭才回国不久,他短时间在这里部署这样一个周密的密闭空间,不知道是给他的养父母准备的,还是蓄意要绑架她。走廊里再度传来脚步声,季初羽几乎是瞬间就警惕起来,她环视一圈,手已经握在床头柜的花瓶上。那脚步声不像是一个人,而是许多急促的脚步层层叠叠地靠近了。季初羽的心没由来的悬高,冷汗密密麻麻的爬了一背。“打不开啊,”门口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带着点慌张,“我们这个是可以打开所有房门的,为了以防万一。”紧接着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在一阵零件碰撞的声音过后,他开口:“这个方面被改造过了,密码结构和我们原装系统的都不一样,而且,应该是单向锁,只能从外面通过特定的触发打开。”“让开。”低沉清冷的男声,带着让人不容置喙的严肃。这个声音……季初羽原本正想求救的话忽然卡在嗓子眼,什么也说不出。门被猛踹了两下,第三下的时候,在女人的惊呼声中,门把手猛地脱离门框,向着屋内袭来,又在绕了90度之后猛地撞上了墙壁,发出一声巨响。暗尘弥散中,季初羽看到顾引川阴沉着的俊脸。他逆着光,额头的碎发被汗湿了,凝成更深的黑色,发梢堪堪擦过眼眸的时候,像是拭净了眼底的光,望着她的时候,季初羽觉得自己几乎像是踽踽独行在暗夜中的人第一次得见太阳。顾引川的胸膛剧烈起伏了两下,在看到季初羽的时候就大步走了过来。他垂眸望着她,季初羽想说话,薄唇翕动了一下,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对不起。”顾引川忽然抬手把她揽进了怀里,力气很带,一下子震碎了他的心跳和喘息,“对不起,初羽,我来了。”他抬手拍了拍季初羽的后背,像是安抚,声音里掩不住的颤意和惶恐:“别怕,我在。”季初羽原本没有多少害怕的情绪,只是担心自己会成为辛铭威胁顾引川的把柄。但是像此刻,在全然陌生的地方,在经历了不安惶恐和自救失败之后,像这样被他拥在怀里,周围都是他的气息和温度带来的安全感,季初羽忽然从心底里生出一丝委屈。像是小孩子见到父母一样,所有委屈的情绪都被放大,只想躲进怀抱不计后果地撒娇倾诉,因为知道会得到安抚和保护。从什么时候起,她对于顾引川竟有了这样的依恋。上次见面,还是一个稀松平常的早上,他们道别出门,以为会是很平常的上班下班,晚上一起吃饭,过着普通情侣的日常。谁知道两封匿名的书信,把两个人带向了完全相反的路上,像是一只黏连在一起的大陆,之间忽然隔了大裂谷。顾引川感受着季初羽因为委屈而抓紧他的手,安抚的动作变得更轻:“有没有受伤?还是哪里不舒服?”季初羽窝在他肩头,缓缓摇了摇头,开口时忽然有了鼻音:“我没事。”抬起头,季初羽仰头直视顾引川的眼睛,眼底像是起了雾,闷闷的问:“你是怎么找到到这里的?”“乔隐说你不见了,查了监控,这种时候,最可能对你动手的只有辛铭。”顾引川抬手把她散乱的头发拂顺,很自然的掏出手帕,帮她擦拭着额头的汗,“我打算先把辛铭回国后所有去过的地方都找了,运气好,第一个就找来了这里。”很稀松平常的解释,只字不提之前的慌乱和过程。季初羽吸了吸鼻子,原本慌乱的心情顷刻被安抚下来:“那你怎么确定我就在这里的?”“看到了这个。”顾引川抬手伸到季初羽面前,那条项链顺着垂到了她的眼前。季初羽没崩住,内心好像很多情绪冲涌着向前,最后汇成了不知怎么言说的悸动。她看向顾引川,脸上明明带着笑,眼底的泪意却弥漫了上来: “只是想有人万一发现了,可以试着求救一下。”“嗯,我发现了。”顾引川揉着她的头,顷刻间又把她揽入了怀里。身后的徐鹤接到了一通电话,他沉着脸色靠近了顾引川,压低了声音开口:“那边盯着的人有消息了,辛铭果然动手了。”徐鹤说着松了一口气:“人我们已经救下了。”顾引川点点头,眼底的幽深荡开来,脸上的情绪也冷凝下来:“盯紧会场那边,这次,我不会再坐以待毙了。”第50章顾氏招标会现场一早就挤满了人。穿着各式西服礼服的嘉宾还在陆续入场。乔隐穿着香槟色礼服裙, 挽着丁籁声,两个人双双入场的时候, 递上邀请函之后, 和带着团队的辛铭狭路相逢。辛铭很快发现乔隐在看他, 他侧目对着她很绅士地笑了一下, 乔隐面无表情地移开了目光。招标会现场都是按照邀请函事先安排好座位的。乔隐他们顺着引导找到自己的座位落座。从落座开始, 乔隐就一直在兴奋地在摆弄着自己手机的镜头, 她还戳了好长一杆自拍杆, 一直大胆的调试着,还很像模像样地在房间里环绕一圈镜头环绕了整个大厅一圈,甚至大大方方地找角度自拍,丁籁声也不介意,一直任由她自己摆弄着这些,还被拉着在镜头里露了面。喧嚣的大厅很快安静下来。辛铭和助理最后确认了一遍方案, 抬头就看到台上被众星拱月般簇拥着的顾引川。他眯了眯眼, 嘴角意味不明地拉高, 眼底的兴致格外浓厚。顾引川穿着笔挺的黑色西装,白色衬衣和纯色领带一丝不苟, 低调又张扬。他径直走上台,在最中央的位置坐定, 视线没有分给下面一分。负责人短暂的介绍过后, 招标会很快开始。“诸位,很感激莅临顾氏,让顾氏蓬荜生辉。我谨代表本次景区项目的负责人之一, 向大家表示诚挚的欢迎和衷心的感谢。”前一刻还在吵扰的会场,顷刻因为台上徐鹤的话止息下来。众多正热火朝天讨论着的竞标者们把目光齐刷刷投向。旁边的顾引川终于抬起了头,视线凉凉散散地扫过台下众人。经过辛铭的时候,辛铭不知是挑衅还是怎么,笑得格外张扬,甚至好像两个人是多年不见的旧友一样,两指在额头轻点然后指向他示意。他眼底某种情绪这十年间似乎都没有改变,对一切都志在必得,傲慢张狂到目中无人。徐鹤的话音像是在热烈掌声中讲完故事的说书先生一样,戛然而止。一切倏忽落幕。招标会正式开始。顾氏本次竞标主要针对的是景区成品房内的建材和涂料,因为需求极大,又背靠顾氏这个大靠山,对于许多小公司来说几乎是一飞冲天的事。所以很多接到招标邀请的小公司,这次几乎把顾氏的竞标会当做近几年来最大的目标,投入极大的人力物力。只是台上展示的这数分钟,其心血也已经可见一斑。顾氏的招标会现场称得上严苛,有一个小公司的代表因为陈述时过于紧张频频失误,看得乔隐在一旁紧张到抓疼了季初羽的手指。乔隐的手机已经收了起来,因为礼仪小姐很委婉地提醒她招标会的内容不可外泄。四五个中小公司过后,很快轮到了辛铭。在场很多人对辛铭这个名字是陌生的,但当他在台上用沉稳且自信的声音介绍自己是来自hans公司的“dylan”的时候,还是引起了一片哗然。dylan这个名字连同他所属的公司,在业内是极其响亮的,在很多小公司看来,hans已经是这次的的内定冠军,而他们只是来增长见识和人脉陪跑的心理的。乔隐完全是个外行,但是即便只是听着,也能听出辛铭对于国内整个市场的了解和把握,还有他对于自己公司材料的了解和自信。徐鹤单手撑着桌沿,眯了眯眼,忍不住开口:“这次的单价,他倒真是豁出去了。”顾引川只是低头确认了一眼,沉声问:“你和负责的小组那边对接好了吗?”徐鹤点头:“和之前商量好的一样,一切按原计划进行。公司毕竟是hans创立的,他对自己的心血了如指掌的。”顾引川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紧随其后的团队是一个从没听说过的小公司,叫新锐。从负责人拿着提案一路走上台开始,辛铭脸色的笑渐渐收敛起来,不知道为什么,眼底审视的意味很重。新锐代表是个很年轻的欧美人长相的男人,但是他说着一口流利标准的中文,很自然地介绍着自己公司的优势和发展计划,辛铭原本带了点不屑和张狂的脸色开始崩掉,而这只是个开头,在对方报出自己可以给到的最低价格的时候,辛铭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了。旁边的助理已经冷汗涔涔,在辛铭高压的眼神下飞速地翻动着手中的文件夹,支支吾吾地解释着什么,辛铭直接接过文件夹,狠狠摔在一旁的小桌上。这个小公司的负责人看起来年纪不大,但是很沉稳,并没有和谁比较的意思,只是很淡然地阐述完了自己公司的招标。但是巧的是,新锐的材料比辛铭公司的更轻,承重更多,而且在价格上,刚刚好比辛铭公司少了五个百分点。辛铭刚刚在阐述过程已经明说了,他们是市面上最老牌且质量最优的建材公司,这次为了表达和顾氏的合作诚意,以及卖无虞市政府一个面子,直接降价到利润空间只有百分之五。先不说口碑,这个价格就直接把一众利润空间低、以价优在夹缝中挤占一点生存空间的小公司的生存间挤空了。他这次是真的抱了必胜的决心来的。如果没有这个半路杀出的新锐的话,他确实也应该是胜券在握的。助理在那边查完全部结果,冷汗涔涔地过来,抖着声音报告:“总监,我们查了,这个新锐公司上星期才注册成立,关于他们的信息少得可怜,我们是一点都查不到。”……这就好像是一个专门针对hans公司出的新公司,把hans拥有的优势全都碾压了下去。展示台上的青年说完,很淡然地对着台上台下鞠躬致意。在场的都是懂行情的,看着顾氏内部小范围讨论起来的趋势,也开始暗暗打听起了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的消息。辛铭倏地起身,径直走出了大厅。台上的徐鹤和顾引川不动声色地对视了一眼。一直等到所有公司都做完展示,顾氏专门负责审核的小组进入现场讨论的环节。顾引川的手机亮了起来,他只看了一眼就站起了身,徐鹤紧跟着也站起来,二人向大厅外走去。走廊尽头围了不少人,有些吵扰。徐鹤和顾引川靠近了,才发现人群处围了不少记者,都各自举着沉重得犹如炮筒一般的相机,在顾引川靠近的时候,如潮般的把他围住了。辛铭静静地倚着转角的墙壁看着这一切。隔着人群,他和顾引川对视着,丝毫不遮掩脸上的张狂。很快,他直起身子,越过外围的记者,靠过来的时候,辛铭扯了扯嘴角,压低了声音开口:“你阴我?”顾引川只很浅淡的看着他,没有说话,眼底没有多余的情绪。辛铭偏头嗤笑一声,再回头时,眼底带上了怒意:“我要拿到这次的招标。”他说的是“我要”,没有祈求争取的意思,而是很直接的要求。辛铭的眼神如鹰一般盯着顾引川:“你很在意那个季小姐吧?拿她的安全换一个合作,不过分吧?”顾引川眼神眯了眯,视线望向他:“你想对她做什么?”辛铭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谁知道呢。也许,像十年前的你一样?就是不知道季小姐比起你来,承受能力怎么样。”似乎觉得这是一个很有趣的话题,他说完,兀自笑了一下。“是吗?”顾引川眯了眯眼,看向辛铭,清冷的声音像是石子在深潭沉了底,“你觉得,如果她还在你手里,我还会心平气和地和你站在这里讲话吗?”辛铭嘴角的笑意一顿,眯了眯眼,似乎在审视顾引川话里的意思。很快,记者团里,开始有人发问。咄咄逼人的语气和尖锐的话语顷刻在走廊响起:“顾先生,请问此次招标会,你会因为十年前的旧事,故意针对辛铭先生所代表的hans公司吗?”是刘冉。顾引川的视线看向她化了很浓的妆容的脸,他冷着脸,背脊挺得很直,视线没有躲闪,也没有动。但是细看之下,能看到他握着拳的手止不住的颤意。围观的人开始窃窃私语起来,有不少是来参加的公司的代表。刘冉左手闲闲的撑在右手的臂弯处,右手的话筒举到顾引川面前,像是询问一个稀疏平常的话题一样。其他的记者也开始蠢蠢欲动起来。徐鹤很快抬手拦了下快要把相机怼到顾引川脸上的记者,声音严正疏离:“首先十年前的案子,警局的调查和法院的判决一清二楚,这位记者不必在这里颠倒黑白。其次,顾氏作为无虞市的支柱产业,招标绝对公开公正,结果还在商讨中,大概二十分钟后就会出结果,诸位如果真这么关心顾氏招标会的结果的话,大可以稍作等待,正好这么多媒体,我们可以当面宣布。”人群里发出窃窃私语的讨论声。吵嚷间,身后忽然响起一个声音:“都十年过去了,刘记者的问题还是那么的有针对性啊。”众人回头,季初羽穿着一身很浅淡的休闲服,缓慢地用轮椅推着hans太太靠近了。hans先生腿受了伤,单手拄着一根拐杖,很缓慢地跟在她们身后。从靠过来到停下,hans夫妇的目光始终没有直视过辛铭,两个人神情都很沉痛,眼底像是沉寂了数不尽的情绪。hans太太坐在轮椅上,嘴角下垂着,手上缠了很厚的绷带,hans先生需要借着拐杖的力才能站稳。辛铭眼底的困惑转为错愕,眯了眯眼,神情有些捉摸不透。另一头,乔隐举着正在直播的手机,也挤到了人群内侧。她偏头对着季初羽挤了挤眼睛。季初羽一直把hans太太推到人群中央,停下来,和刘冉对视。刘冉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虽然有了岁月的痕迹和疲态,但是仍旧像是从前那样的自负和冷面,仿佛她站在那里,就代表了正义本身,可以为真相一锤定音。哪怕此刻看着季初羽,脸上也只有高傲和不屑。季初羽眼底的情绪像是穿过岁月,缓缓荡涤开来。十年过去了,季初羽和顾引川都是刘冉手下的受害人,却至今没有得来一句道歉,反而变本加厉的被她颠倒黑白利用,二次伤害。这世上,还有公正可言吗?一瞬间,季初羽脑海里呼啸而过许多画面:顾引川年少年时一个人面对着千万人的质问和指责的画面,他发病时于黑暗中瑟瑟发抖的模样,还有他那双漂亮的眼睛里空洞且了无生气的模样。那双眼睛看着她……犹如带着清晨的薄雾,小心翼翼而又轻缓靠近的模样。分开的这段时间,她总反复想起顾引川的眼底的光,像是独自在天边高悬的月光,又冷又落寞。季初羽的成长环境特殊,她有不少可以成为一个合格且优秀的心理咨询师的特质,比如冷静理智客观,共情算是一个;但是想象不在其中,先入为主的偏袒也不在其中。但是遇到顾引川,那些理智和克制仿佛都不复存在了一样,反而激发了她作为一个女人对爱人的全部想象和向往。徐鹤的视线缓缓移动到刘冉脸上:“刘冉是吧?十年前那件事带头采访的人就是你,记者不是要求严谨吗?为什么你在警察局还没出调查结果的时候,就不负责任地发表了新闻稿,直接把大众舆论拉到了事实的反方向?”刘冉脸上没什么变化,她化了浓妆的唇角抵挡不住岁月的吞噬,向下垂着,语气里一贯没有什么感情:“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所报道的每条新闻,都只是客观地陈述了我所看到的和采访到的而已。”“是吗……涉及到刑事案件,你单方面采访了颜右和辛铭一方,却只字不问引川这边和警局那边,然后擅自发表了新闻稿,你扪心自问,是真的客观吗?”刘冉眼神凛冽了下来,没有回答。徐鹤自手中的文件夹里抽出一页纸,举至耳边平齐的位置,脸上的神情带着一种谈判时的凛冽和运筹帷幄:“还有,我手里有份确切的资料上显示,你和辛铭的亲子鉴定有99.9%的相似度,刘女士,这、也算公正吗?”这话一出,人群一片哗然,已经有敏锐的记者把摄像头一下子对准了无虞市金牌记者,还有那个据说是hans夫妇带回来的养子的男人。辛铭眯了眯视线,眉头皱起来,眸底的神色沉得犹如清池里打翻了墨汁,一下子浓重得晕开来。刘冉原本游刃有余的脸上有一瞬间的惊愕和失控,很快恢复到如常的控制和强势:“这位先生,你的意思是,我因为我的私人关系,影响了我报道的公正性吗?”徐鹤脸上临危不乱,他镇定地举着那张鉴定证书,唇角和眉梢很浅地扬了一下:“你自认没有吗?”“当然没有。我有作为一个工作二十五年的资深记者的职业素养,知道公私分明,不像贵公司,”刘冉提高了音量,恢复自己一贯的作风,单手抱着另一边的手臂,摆出了一种严防死守的姿态,“是通过非正当渠道才能获得这份调查报告的吧?”“刘记者果然是聪明人,至少你没有当众否认你们之间的关系。”徐鹤缓缓把那张纸夹回到文件夹里,视线很浅淡地抬了起来,“刘记者二十六年前非婚低调生子,然后把他放在别人那里养着,一直对外界隐瞒了你们母子的关系。”徐鹤的视线回落在手里的文件某处:“你从一开始就算计好了,把自己的儿子推向无虞市富人的圈子里,让他成为他们的干儿子或者养子,从而让他名正言顺可以有更好的生活,进入更高的阶层。你曾经靠人脉把他推给过曾经无虞市的食品大亨,只是,没几年,那家公司就因为安全问题没落了,辛铭再次跌落回平凡人的生活。”“你寻觅了很久其他机会,却没想到,机会来得这么快。顾氏董事长唯一的儿子儿媳意外出了车祸,只留下了一个和辛铭同龄的孩子,外界又盛传,被顾总独宠的这个孩子因为这个打击精神状态不佳。这件事让你从另一个视角开始重新做了计划。比之前更有野心,更阴暗的计划。把目标转向了之前不敢想也不能想的顾氏身上。”“十年前,在辛铭设套陷害引川之后,你又帮着他逃到了美国,之后辗转到了瑞士,然后如法炮制的,用国内你制造的单方面的新闻和舆论,让hans夫妇以为辛铭才是受害者。hans为了庇护他,从而将他收为自己的养子。这些,我也没说错吧?”刘冉修剪得精致润滑的指甲边缘,顺着纤薄的衬衣深深嵌进了胳膊肘处的皮肤。她脸上的表情依旧沉静,修建利落的头发和厚重的粉底也开始遮不住岁月在她脸上留下的痕迹。“这些全部都只是你的猜想吧?你编的这个故事如果是发表在某不知名小报上,销路一定不错。这位先生,你不断把话题往我私事上引,是想混淆视听,从而为顾总开脱吗?”“无罪之人,何来开脱之说。”徐鹤像是听到一个笑话一样,很坦然地反驳,语气里没有任何的回避和退缩。“刘记者现在敢这么坦然又嚣张,无非是认定了当年的事情做得□□无缝,现在死无对证了,对吧?”刘冉的神情在听到徐鹤这句话的时候有些顾虑起来。徐鹤眼底的神色沉了沉,压迫感陡然加重:“但是刘记者应该也听过一句话,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你什么意思?”刘冉有些烦躁地拨开旁边近乎怼在自己脸上的摄像头,不悦地拧起了眉,“是,你们顾氏庞大,在无虞市的话语权重,想要捏造所谓的证据,为未来的继承人开脱不难,但是你们总不能一手遮天了吧?”徐鹤的唇角微不可察的牵了下,配合着眼底的寒意,露出一个嘲讽的表情,转瞬即逝。“刘记者如果不是记者的话,也许会在辩论界另有一番作为。毕竟这个时代,虚假的故事比真相更吸引人注意,诡辩有时也能辩过真理。”乔隐一手稳稳举着平手机,已经小幅度挪到季初羽身边,她空出一只胳膊肘戳了戳季初羽,凑近她耳边问:“什么情况啊现在是?我们还上不上了?”季初羽的视线落在没有开口的顾引川身上,又看向手握证据一脸运筹帷幄的徐鹤,缓缓摇了摇头。徐鹤向前迈了一步,逼近刘冉。刘冉似乎感觉被压迫,本能地向后撤了一步。这对于她总是追到别人的安全距离去采访的习惯而言,是很罕见的行为。“当时受邀替引川诊治的心理医生,是你花重金买通的吧?这么多年都没出岔子,你是不是就以为高枕无忧了。如果你们就此都不再出现的话,我们或许还无从查起,但是——”徐鹤缓缓掏出手机,按开一段录音,直接扯过旁边记者的话筒,就把手机喇叭对了上去。里面持续了好一会儿滋滋啦啦的电流声。徐鹤微微挑眉:“你知道很多案例里的犯罪分子,其实前期都算是完美作案,只是他们太过于自信,总是忍不住折返犯罪现场,所以才暴露了行踪。”“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徐鹤扯了扯嘴角,“上帝欲让其灭亡,必先让其猖狂。”手机里的恰好传来声音,透过话筒被放大数倍清晰无比。音频里的男人夹杂着一点有些重的南方口音:“冉姐,不是我不肯帮你,那可是顾家!弄不好我这饭碗就不保了!”对面沉默了几秒,传来了一个有些冷硬的女人的声音:“阿威,你考虑好,小铭他是你侄子!”“这不是侄不侄子的问题……”男人明显有些急,又辩不过,接着道,“虽然顾家跟辛家算是有点旧情,但是我是个心理医生,你让我在这个节骨眼上去做这种事,这万一失败,可是一损俱损了。”“而且,冉姐,小铭这孩子我也见过几次,他的心理状态你可得注意了,墨家倒了,他回到辛家,那种生活和身份上的落差让他心里失衡的厉害,如果没人开导的话,这孩子很容易钻牛角尖了。”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