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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二无别/小小的太阳》TXT全集下载_15(1 / 1)

“你又怎么确定我知道什么?”明显是套话。余之遇有一说一:“我不确定。但上次在百创,你接受记者采访时提及退货时的迟疑,难道不是为了给媒体以线索,希望我们借此追查下去吗?”张仁信的目光充满了探究,有些不相信面前这个长得过于漂亮的二十多岁的女孩子会洞悉他当时的想法。余之遇读懂了他眼中的质疑:“那天你之所以会接受采访,是因为那位记者是大兴网的,而百创制药与大兴网建立了合作,是吗?”张仁信微微敛眸。余之遇继续加码,她拿起手机,翻出一份刚刚才从校谨行那要来的的资料:“百创在第二天便将仁信医药的全部退货款,以及此前垫付的所有市场费用,一次性汇到了你公司的账户上。比排期提前了整整一个月。”话至此,余之遇有了定论:“全国那么多家经销商,百创为什么独独照顾你的仁信呢?因为药品质量事件的源头在青城市,在你仁信所辖的市场区域内。”她的姿态和语气都是笃定的,张仁信反驳不了。他连喝了两杯茶,才终于开口:“大兴网上的帖子,是我发的。”话落,余之遇怔住。她猜中了一切,唯独没有想到,那个帖子是出自张仁信之手。由于喜树通过ip地址查询到发帖人在青城市,余之遇只以为,是身在青城的受害人要揭开事情的真相,才注册了账号去大兴网上发帖。她也由此判断,事件的源头在青城市,仁信医药作为百创制药在青城的经销商,必然是知情的。百创则为了堵张仁信的嘴,率先解决了仁信医药的退货款。张仁信开了头,也不准备隐瞒了,但他事先声明:“我可以把我知道的告诉你,但出了这里,我不认的。”余之遇迅速平复好情绪,说:“一言为定。”------静然把葛花买回来时,张仁信已经走了,她问:“张总说了什么?”余之遇说:“他没来。”“啊?”静然气愤地一拍桌案:“他还是不是个爷们啊,居然出而反尔。”余之遇真心觉得小姑娘傻得可爱,更不想让她搅进其中,于是,带着从张仁信嘴里获知的秘密回了南城。路上两人闲聊,静然提及昨晚,夸肖子校体贴。她一口一个姐夫的,余之遇听得头皮发麻,忍不住解释了一句:“别乱定名份,他现在还不是姐夫。”又是哄睡,又是怕黑,没有亲密关系会了解得如此清楚?静然细思恐极,认为都这样了还不是姐夫……小姑娘想了想,语出惊人:“那只能是爸爸了。”心思全在百创上的余之遇险些握不稳方向盘:“……”你果然是对家派来整我的。把静然送回家后,余之遇本想就一个西医药的问题请教肖子校,电话都拨出去了,又瞬间挂断,转而打给校谨行。校谨行正在校家别墅,接完电话就要走。“生儿子有什么用,一个在山里面见不着人影,一个回来一趟,打完卡就要走。”肖瑾瑜状似不悦地向老校抱怨:“这个家没有亲情了。”校明理瞥了眼大儿子:“什么事这么急?”校谨行如实说:“百创的事。”校明理便多问了一句:“审计工作快完了吧,百创的财务状况如何?”校谨行答:“两份审计报告略有差异,一份标准报告,一份保留意见报告。”没查出大问题,便会出无保留意见报告,就是校谨行所说的标准报告。至于那份保留意见报告,他加以说明:“百创去年的年报上,营业收入是三十个亿,实际销售额只有二十个亿。”这样会影响利润与资产,所以审计那边会出一份保留意见报告。这也是为什么有些企业会请多家会计事务所做审计的原因,为防一家事务所查不出问题。校明理眉头微皱,他表态:“我还是坚持此前的意见,不建议你增资或是并购百创制药,借此涉足西医药。我们校家虽不是完完全全的中医世家,也推崇中西医结合,但从你外公,到大校,我们对西医药的精通远不及中医药。万阳之所以叫万阳……”“是因为外公说,万物皆有灵,草木亦有心,唯有万物向阳,才能草木繁盛。”校谨行把从小到大听得耳朵都起茧子的话重复了一遍:“我没忘以人为本,以健康为本发展中医药事业。”校明理便没有多说。肖瑾瑜突然想起个事,抢在校谨行出门前说:“上次我安排你和陆家的女儿见一面,回来我问你怎么样,你说还不错。可我怎么听说,陆小姐根本没去呢?”校谨行深吸一口气:“太后,你可能没了解清楚那位陆小姐的情况。她有正在交往的男朋友是其一,其二,她是中新医药那位老陆总的侄女。”肖瑾瑜对丈夫对视一眼:“我们家和中新有过节?”公司的事情,校家的男人一般不对这位肖太后说,她不清楚理所当然。校明理拍了拍妻子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才对校谨行说:“你忙去吧。”校谨行点头,临走前说了一句:“别再给我安排相亲了。”肖瑾瑜追问了一句:“你的意思是,有喜欢的人了?”也不知道校谨行是装没听见,还是真没听见,他没答,关上门走了。--------校谨行约余之遇在一间酒吧见面。余之遇难得地给自己点了饮料。校谨行诧异:“怎么,戒酒了?”余之遇才不会承认是因为肖子校,她说:“昨晚喝大了,劲还没过。再说了,要说正事呢,喝醉了怎么办?”校谨行向来绅士,自然不会劝女士的酒,由她。余之遇也没卖关子,把粉盒打开,拿出藏在里面的录音笔,把与张仁信在茶室见面的对话放给他听。校谨行听完所有,喝光了桌案上一排的酒,也没说话。余之遇关掉录音笔:“我担心复述的过程中有偏差,影响你的决策。但我既然答应了张仁信,就不能失信。”说着把录音删掉了。校谨行私心里希望她保留,却也没阻止。等服务生又送来了酒,余之遇端起自己的饮料和校谨行碰杯:“校总,欠你的人情我算是还完了。后续我再做什么,是我身为记者的职责,就不向你汇报了。”校谨行问:“你打算追查下去?”余之遇目光坚定:“一款可导致急性肝衰竭甚至死亡的药,还躺在药店的非处方货架上,我不该追查下去吗?”事情的发展超乎校谨行预料,他隐隐有些后悔,不该强行拉余之遇入局。可事以至此,依他对余之遇的了解,自知无力阻止。他神色专注地说:“你没义务向我汇报,但是,余之遇,你不能出事,否则,我对不起你。”作者有话要说:作者:“本来520应该发点糖,但我得遵循故事走向,不能跳着来的对吧。”肖子校:“所以这章取消了我的戏份?”校谨行:“作为男主,你还用担心戏少的问题吗?”肖子校:“我只知道,在520这种特殊日子,你又约了我老婆。”余之遇:“有趣的单身,也是好风景。我就看着你们吵。”肖子校:“……早晚都是一个户口本上的人,我就看你还能得瑟几天。”---------虽然没有糖,但也没有玻璃碴啦,至于肖教授,也快和我们余哥见面了,别急哟。2020年5月20日,5:20一更,13:14一更,也算是一种纪念吧。鉴于日子特殊,这章的2分留言都有红包哈,大家愉快。第三十一章你是我无二无别和“对不起”相比, “对不起你”出自他口, 于余之遇而言,言重了。她深看校谨行几秒:“当年的事,我欠你一句谢谢。那个时候, 只沉浸在失恋的痛苦里,忘了一切。后来看到新闻,得知你接管了万阳,成了小校总, 更不愿当面致谢,总觉得你作为为数不多的知情人,会嘲笑我不自量力。”忆起往昔,她自觉丢脸似地啧了声:“万阳还是药企, 顺带就有点讨厌你。”校谨行完全理解她的心态, 这也是他明知道她在大阳网工作, 从未主动联系的原因。尤其沈星火采访他那次,也算故人重逢, 她却连招呼都没打,他更加确定,她心里那道坎尚未过去。而他药企老总的身份,令她排斥。此刻余之遇能心无芥蒂地讲出来,校谨行听得舒心, 他勾了勾唇,等她继续。余之遇用手指磨挲着杯壁:“那件事,我没和任何人提起, 包括我家老余。我师父是个暖男,总怕我难过,从来不会主动提及中新医药。只有你校总,一见面就戳我痛处。如果不是报道事故持续发酵会为大阳网带去负面影响,我肯定要甩脸色给你。”回想赴相亲局碰到她的场面,校谨行打量她:“也就是你,不会再有第二个人敢用那种方法见我。”“也是机缘巧合,校总不被安排相亲,我也没机会。”余之遇笑了笑:“去之前,我都做好了会被你嘲讽一番的心理准备。”她声音轻柔,垂眸笑的样子,是别样的风情和温柔。校谨行别开了目光。余之遇抬眸,端起一杯他点的酒:“当年,谢谢。如今,也谢谢。谢谢你费尽心思逼我面对,如果你不以人情,以激将法硬拉我介入百创的事,我或许会一直逃避下去。”经历与张仁信的一番博弈,余之遇意识到,她其实在思考和处理医药方面的问题时格外敏感。她不知是否与五年前的经历有关,亦或是身为记者的职业敏感,只终于发现,自己所谓的不碰医疗医药相关行业选题的原则,有多可笑。其实,当年的抉择才是难的,她几乎都没犹豫,时隔五年,怎么会以此为借口?而唯一可以诉说,和帮助她直面过往的人,竟是校谨行,也是始料未及。校谨行领受了她的谢意,他抬起手和余之遇碰了碰杯,在她准备喝的时候突然问:“就没觉得我是在利用你?”百创的市场,百创的代理药,都是有价值的,无论归属哪家药企,都是如虎添翼。不止是校谨行,业内很多人都动心了。可若他执意竞争,拿下百创,不难。直觉却提醒他,百创的问题不仅仅出在财务状况上。若在这种情况下完成增资或并购,后续百创再被曝出个药品质量问题,那便不是百创的问题,而是万阳的问题了。资金受累是小,声誉的影响则很难挽回。现阶段,适合做这件事的,似乎只有余之遇。从这个角度分析,换谁都会认为他是利用。唯独余之遇没有这样想。她爽快地喝完整杯,才说:“凭校总的人脉和能力,多少人上赶子被利用都没机会,我几斤几两,有此荣幸?”他大可以选择沈星火。只要承诺一句,他来擅后,沈星火定会“不辞冰雪为卿热”。余之遇记得清楚,那天沈星火说的是“我不好做”。只是“不好做”,不是“不能做”。他却没许诺一个字。凭他校总,许诺得起的。他既可护她,何愁护不了沈星火?但他没说。他看似为难,实则是等余之遇表态。否则何必带她去赴约?碰上她确实是巧合,若不是林久琳,余之遇应该在临水。可正因为这份巧合,他更认定是天意。事后想想,余之遇也这样以为。于是,他推着她,也逼着她往前走,直到找回当年那个不惜代价揭露真相的小余同学。校谨行回视他的目光有欣慰与赞许,随即,他也饮尽了满杯。至此,他们不用再回避从前,说话也不必有所顾虑,可以像老朋友一样相处了。那之后,余之遇再要偷喝他的酒,校谨行便不允许了,他拨开你的手,说:“喝你的饮料去。”余之遇嘁一声,既馋酒,又顾及远在临水的“校长爸爸”,不情不愿地地收回了偷酒的手。然后,她用那杯自己点的奇奇怪怪,酸酸甜甜的东西把校谨行喝了个半醉。余之遇不清楚他的酒量,未免他醉得不省人世,她有意到此为止。校谨行却刚刚兴起,他脱了西装外套搭在一边的椅背上,解开了衬衫顶扣:“想不想听个故事?”他有故事,她来备酒。余之遇的好奇心其实被勾起来了,她半真半假地说:“我可不敢随便乱听校总那些风花雪月的事,回头我忍不住曝出来,再得罪了你,才是断送了职业生涯。”校谨行笑得无所谓,他不顾余之遇的阻止叫来服务生,点了新酒。余之遇在酒量能承受的范围里,替他分担了几杯,同时不忘留意手机,像是在等人查岗,又或者是在提醒自己别醉。手机却像哑了似的,一整天了,除了工作电话,没有一条信息,一个电话是来自肖子校的。而此前她想就西医药的问题请教他打了过去,尽管及时挂断,他的手机上也该有显示,他也没有回过来。怎么人家不管你,你倒浑身不舒服了?余之遇在心里嘲笑自己找虐。如此一分心,校谨行独饮了所有的酒,他曲指敲了敲桌案,像是给自己来个前奏,然后才开腔:“倒真有那么一桩风花雪月的事……可惜是个错误。”既然校总请她听故事,余之遇也没拒绝的道理,她边摆弄手机,准备给山里那位发个信息,问问他昨晚上究竟和静然说了什么,让小姑娘认定了姐夫不松口。校谨行是真的有些醉了,没发现她在一心二用,他微眯着眼看向别处,却怎么都无法聚集,视线之内全是重叠的影像,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说:“我在一场应酬中认识个女孩儿,年轻,漂亮,学医。”她学医,他卖药。余之遇心里想:挺搭,手上则在编辑:【教授,在教书育人吗?】校谨行似是笑了下:“她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可贵在主动,而我又单身……”这个走向让余之遇手上一顿,她眉心蹙起:“你不像那么没原则的人。”校谨行瞥她,一字一句地强调:“我只是没有拒绝,不是睡了她。”那在余之遇看来也不应该。她意识到这是个花天酒地的成人故事,说:“校总您闭麦吧,我不想污了耳朵。”末了又不解气,轻骂了一句:“你就该孤独终老。”校谨行就不爱听了:“余之遇你有没有点同情心?”“你还要同情?”余之遇起身要去结账。校谨行拉住她手腕:“干嘛去?”余之遇奚落他:“离你这种渣男远点。”“喛,你这个女人。”校谨行说着起身要拦,不小心被椅子绊了下脚,幸好他及时撑住了桌案才不至于摔倒,却把余之遇扯得跌坐回座位里。余之遇见他是真喝高了,扶他坐下:“行了,到此为止,我们还是好兄弟。”然后拿起他手机,准备叫司机来接人。校谨行在酒精的麻痹下自顾自地继续,“后来我发现,她是我弟弟的女朋友。”余之遇微怔:“你还有个弟弟?亲的?”校谨行没答,只用那双晕染了洒意的眼睛盯着桌案上那几个空杯:“应该是我弟弟太忙,冷落了她。”话说到这里,他眼神一凝,随即一抬手,把视线里的杯子全部挥落在地。玻璃杯碎裂的声音尤为突兀,所幸有乐声掩盖,除了临近的两桌客人发现了,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余之遇因他突然的动作皱眉,却也在这个看似失态的反应中懂得了他郁结的心情。服务生则在她的默许下迅速将地面清理干净,免得碎玻璃伤及客人,最后又在她的示意下给校谨行送来了温水。校谨行没喝,他单手撑着额头,闭着眼睛说:“我校谨行也有被耍的一天,可我连发脾气的资格都没有。”因为明明不喜欢,却没拒绝。因为不喜欢,没去仔细了解对方的情感状态。余之遇听明白了。“后来他们分手了,那女的出了国。我弟弟什么都没说,我甚至到现在都不确定他是不是知道。”校谨行拍了拍脸,又改口:“他那么聪明,不可能不知道的,否则明明说好,等他博士毕业进万阳帮我……”显然,那位弟弟改了主意,现下并不在万阳工作。余之遇没有打断,她静静地听。“可他待我和从前一样,我又不敢断言了。”校谨行笑了,苦涩无耐那种:“所以你说,我弟弟还在单身,我好意思谈恋爱?我不配有女朋友,我得陪他做单身狗。”余之遇一直以为,校谨行之所以接受家中的安排相亲,是商业帝国里寻常的豪门联姻,为万阳集团的发展。没料到竟是这么个版本的故事。为了一个并非真爱的女孩,危及了兄弟之情。从他的表现看来,他是重视这个弟弟的。余之遇把到了嘴边的“活该”咽了回去。静了片刻,她推推校谨行手臂:“让司机来接你?”校谨行倒也不是醉得毫无意识,他把憋在心里的话说完,或许也痛快了些,闻言嗯了一声,随后任由余之遇拉过他的手,用指纹解锁屏幕。倒在桌案上时,还不忘交代:“告诉他地址就行。”余之遇点开他手机通讯录,正想问司机叫什么,便在最近通话里看到一个名字——大校。在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余之遇的大脑宕机了几秒,由于过于惊愕,甚至忘了是怎么知道肖子校的小名也叫“大校”的。她抿唇不语,看向校谨行的目光不似以往任何一次的随意,而是从上到下的打量,仿佛在寻找他与肖子校的相似之处。可心太乱了。此前从未将两人联系到一起,没比较自然不会觉得他们有任何相像之处,此刻心中的猜测被无限放大,一眼看上去,竟是哪哪都像。余之遇失去了判断。其实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事后再去验证。可想到校谨行讲的那个三个恋的故事,余之遇点了通讯录中大校的名字。那边应该是在忙,半晌才接,问:“校总,什么事?”是她熟悉的辨识度很高的……肖子校的声音。所以,那个校谨行沾染的女人是……林久琳?难怪报备和林久琳那一段感情时,他只说是自己太忙忽略她,她受不了提出分手,只字未提什么实验。他根本不是因为被林久琳搞砸了实验才不肯原谅,真正导致他放弃那段感情的原因在于,他发现,林久琳在他们兄弟之间周旋。余之遇瞬间联想到自己的处境,她慌了神,在没有想好该怎么办的情况下,匆忙挂断。一时间,坐立不安,竟比喝酒被他发现还心慌。偏肖子校还回了过来,不是回给校谨行,而是打到了她的手机里。他给她打电话本没什么奇怪。可直觉告诉她,肖子校这个电话来的,和她先前那个电话有关。余之遇不想接,她可以骗肖子校说许东律急召而离开临水,只为他不迁怒林久琳,却无法对远在千里之外的他扯谎。即便他没发现,也不问,她也再不可能像此前不知情那样,若无其事地与校谨行交往。哪怕她与肖子校的关系,和那时林久琳与他的关系不同,她与校谨行也只是普通朋友的交往……可若她现在坦白,报备……余之遇一瞬不瞬地盯着趴在桌案上的校谨行,会不会令他们兄弟之间再生芥蒂?余之遇觉得自己的脑袋都要炸了,却还是在自动挂断前接了起来。肖子校的呼吸声透过话筒清晰地传过来,余之遇敏感听出来他在深呼吸,她几乎是下意识了放轻了自己的呼吸,像是担心他听出异样。短暂的沉默,谁都没有先说话。片刻,肖子校终于发声,他说:“打电话了?那时在上课,没接到。”声音低沉,语气寻常。那时从张仁信嘴里听闻百创的药会导致肝衰竭,想问他药的成分对肝的影响。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只要涉及到药的问题,不管是中是西,都习惯了找他。可电话打出去又觉得若让知道自己在追查百创的事,会让他分心,担心,才挂断了。现下,余之遇嗓子一紧:“……打错了,没什么事。”那端静了两秒,说:“好。”语气和语调分明没有变化,可一个“好”字,不是惯常他和她说话时的表述方式。余之遇发现,她叫他,或是和他说话,他总会先“嗯”一声,然后再说其它。而他不高兴的时候,比如她离开临水那天,喜树嘱咐他开车小心,他便会说“好”。希望他挂电话,又怕他说挂吧,余之遇在短短几秒的挣扎取舍后,选择坦白:“我在酒吧。”他轻微的呼气声入耳,余之遇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肖子校已听出了她这端的背景音。这一次,他没生气,也没责备,只是在默了一瞬,问:“和谁?”作者有话要说:林久琳:“我没救了。”余之遇:“还能不能做个好人了?不是,还能不能做个人了?”作者:“躺平,骂吧。”---------好像一不小心撒了几个玻璃碴,但是,扛一扛,剧情这几章过了就好了。明知道这章肯定会被骂,还要给你们发红包,我也挺难的。不敢说阅读愉快了,那个……请阅。第三十二章你是我无二无别余之遇自认心理素质不错。像在青城的茶室里, 她假装的笃定完全把张仁信唬住了。实际上, 有些事情尽管她联系得起来,凭的也只是蛛丝马迹,张仁信若矢口否认, 她是没办法的。毕竟,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证据,她的联想其实极为大胆,当时多多少少有诈一诈张仁信的意思。所幸, 张仁信胆子小,本质又是善良的。余之遇一诈,他就慌了。对象换成了肖子校,余之遇成了慌的一批。她承认, 在某些时候, 有点怵他。肖子校其实从未对她发过火, 除了初时她认错人,他稍显冷漠。但那或许是他对待陌生人惯常的姿态吧, 尤其当时她追过去的行为确实唐突。她也没见他和别人发过脾气,甚至,连面对背叛了自己的林久琳时,他依然有所克制。肖子校问她和谁在一起,她大可以行使被追求者的权力, 说“我不想告诉你”,或者“就不告诉你”,反正他人在山旮旯里, 除非回城给她抓个现场,否则,只要她不承认,他也没辙。然而,骗他的念头只是一瞬。在原则性问题上,余之遇不敢和他撒谎,她的性格也不允许她这样做,哪怕是善意的谎言,出发点是为了避免因她而导致他与校谨行彼此误会。哪怕他们并不是恋人关系,可他是表了态的,她也没有拒绝,那便是默许了他的追求。从前,不知道肖子校和校谨行的关系,她插科打诨是小情趣。现在,明知道他们是兄弟,还和林久琳有那么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往,即便她与校谨行没什么,目前她也还不是肖子校的现任,与当时的林久琳不同,可眼下三人的状态,稍加联想,便能重蹈当年的覆辙。尽管并非是真的覆辙,只是个微妙的误会。但现实就是,某种情境下的误会也可能解释不清。这种情况下,余之遇自觉不能那么随意说话,尤其不敢以自己和肖子校的的未来为代价冒险。余之遇在那一秒一瞬间意识到,这一次她的回答,关乎她和肖子校的未来。她答不好,任凭肖子校再喜欢她,他们或许也止步于此了。他对林久琳的决绝,便是前车之鉴。更在这一刻认清了自己的心意。余之遇确定,她是喜欢肖子校,想和他有未来的。心口猝不及防地烙上他的名字,余之遇遵循本心立刻坦白:“校谨行。”和校谨行在酒吧。话落,她无端松了口气,像是卸下了一个沉重的包袱。那端却是无声无息,时间一秒一秒过去,肖子校半晌没说话,要不是耳畔还有轻微的呼吸声,余之遇都以为他挂了。他是不相信她,怀疑她和校谨行有染?从最初的慌乱无措,到心绪翻江倒海后的坦诚相待,在他的沉默中统统化做了委屈。连被夏静陷害都没有过的情绪涌上胸口,余之遇鼻子一酸。几乎以为自己犯了和林久琳一样的错误,她都在自省,和校谨行的交往中,有没有任何的逾越或暧昧。然后余之遇肯定,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与校谨行之间是止于礼。把委屈收起来,余哥挺了挺腰板,再说一遍:“我和你哥校谨行在一起,我们在谈事,正事!”心里则想:他敢把她和林久琳划等号,星夜兼程冲去山里找他算账,她也是干得出来的。肖子校听出来她把“你哥”两个字的音咬得很重,最后关于“正事”的补充,又有点画蛇添足,底气不足似的。他就笑了,说:“听见了。解释什么,心虚?”谁虚谁小狗!余之遇确定他没生气,肩膀一垮:“干嘛不说话吓人啊?”可怜巴巴的语气,撒娇而不自知。肖子校记起来初遇那晚他不说话时,她也说吓着她了,明知故问:“那你怕吗?”余之遇嘴硬:“余校长我都不怕,会怕你?”那怎么一样。肖子校依旧在笑,相比电话刚接通时沉闷到令人窒息的状态,气氛彻底缓和过来,他似逗她:“希望余哥永远这么硬气!”余之遇因他“余哥”的称呼扑哧一声乐出来。肖子校才问:“我哥醉了?”余之遇瞥一眼仿佛醉死了的校谨行:“嗯,我没喝几口,他把自己灌醉了。”“他酒量不好。”肖子校说:“你等会,我让人去接你们。”余之遇猛地反应过来:“你早知道我和他认识?”肖子校没马上解释,只说:“一会回家跟你说。”------通话结束没两分钟,校谨行的手机便响了,来电显示是高非。余之遇记得那位高助理,她接起,把酒吧地址告诉了他。高非来得很快,把校谨行扶进车里,要先送余之遇。余之遇来时没打算喝酒,是自己开的车,便叫了代驾。高非就一路跟在她后面,确定她到家了,才去送校谨行。余之遇猜是肖子校交代的,她心里有点点甜,又觉得某人除了关心,免不了有监督之意,忍不住骂了一句:“狗男人。”进门后她感觉到脚后跟有点疼,脱了鞋才发现脚磨破了,血迹都沾到了皮子上。也没走几步路,还不是新鞋或高跟鞋,之前穿着挺合脚的,偏偏今晚那么不舒服,如同某种预示。余之遇拎起那双自己挺喜欢,也穿惯了的鞋看了看,扔到了垃圾桶里。左右肯定有人向他报平安,她没急着联系肖子校,先去洗澡了。这一晚上信息量太大,心情如同坐过山车,她也得缓缓。再和肖子校通话是一个小时后,他发来视频邀请。余之遇以为他又开车去了明江,通接后先发制人:“这么晚了,你不能消停在基地待着么,怎么那么野?”“我野还是你野,嗯?”他嗓音低低的,带着某种蛊惑的力量,继续训她:“才回城几天,喝几场了?我都给你攒着!”余之遇没理会他的威胁,她被视频中的背景吸引了,“你在宿舍?”肖子校点头:“嗯,来回去明江不方便,让喜树弄了个信号增强器。”“大树那么厉害的吗?教授的学生就是不一样。”她眼睛一转:“我在的时候你怎么不让他弄?”事实分明时她离开后,他为了方便自己随时能与她联系,嘴上却说:“免得你被城里的灯红酒绿吸引了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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