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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犬有糖[校园]》TXT全集下载_23(1 / 1)

她慢慢放下手...好像是事实。没什么可辩解的。即使再陌生,再不熟悉,但她和夏正行确实是...恋爱了。一想到这,祁飞的心里好像确实被一种不明的情感所包裹住。以至于她和夏正行单独相处的气氛变得奇怪起来,她甚至察觉出紧张。祁飞翻着夏正行给她带来的漫画书,翻书的声音都不敢大。祁飞觉得夏正行好像在看着她,想要转过头来确认他是不是在盯着,但最后身体却僵成一团。不敢动。如果她转过头后夏正行正好盯着她呢?一想到可能会发出这种情形,就连翻书的手指也发软。祁飞头一次想夏正行早点离开,但是一直等到晚上八点夏正行还在,病房里安静得连呼吸声都很清晰。祁飞看向病床旁低着头认真看书的夏正行。“你不回去吗?”祁飞问。“刘云没给你打电话?”“刚刚回来的路上给她打过电话。”夏正行抬头。“我跟她说我在照顾你,会晚些回去。”“好。”祁飞再次瞥见夏正行脖子后的血迹,还没有消,就像一朵桃花一样深深地刻在那儿。看了一眼祁飞立马收回视线,桃花血迹入眼滚烫,似乎要在人的眼中烫出一块疤来。夜色逐渐浓厚,耳边翻书的声音变得飘摇。祁飞闭上眼睛,被窝里有一股奶香味,估计是白天喝牛奶的时候没注意洒出来了些。喝过牛奶再加上有些低烧,祁飞很快就睡着了。朦朦胧胧中她的指缝慢慢得嵌入了另外一个人的手指,紧紧地握着,温暖而又有一股清冽的甜味。那个甜味像是糖味,又像是清柠味。祁飞分不清。虽然她的手很温暖,但是梦境却很潮湿。梦里祁飞是六七岁的模样,拎着运动鞋想要去洗。明明走在路上,但身后跃上两个黑影,夺走她手上的鞋直接扔到河里。“你为什么现在还在这里,你应该和黄豆一起去比赛...”黑影的声音在半空中漂浮,祁飞的视线却一直盯着被扔在斜坡下的运动鞋。这是他们送给她唯一的礼物。前几天祁飞用刀刺伤了一个比她大的男孩儿,他们就送了祁飞这双鞋。唯一的礼物也被他们给扔走了。“鞋子...”祁飞用低低的声音说道。他们开始不管不顾地嘶吼起来,梦境变得更加湿润。带着钉子的棍子被抽出来。当棍子落下来的时候,钉子会扎进皮肤,而后“唰”得再次被拔出,血顺着钉子往下流。他们不开心的时候就会打祁飞。但是吸食完毒品后,又会变成另外一副模样,有的时候会给祁飞买很多苹果。那种泰国市场用塑料网兜起来卖的苹果,满满得几乎要胀开塑料网。他们尖叫着笑着,癫狂而又极致得快乐着。这样得来的苹果让祁飞又是高兴,又是带着深深的恐惧。果不其然,等药效过了之后,他们抬起手直接抢走祁飞面前的苹果。苹果被砸在地上,带着昨夜的血味。祁飞低着头,脸上一片冰凉。苹果一个个滚下斜坡,梦中的它们长出了尖锐的翅膀,飞上永远眩晕而血腥的天空。它们转过头看向祁飞那一刹,竟然有笑容。尖叫而癫狂的、恶犬的笑容。祁飞被惊醒了,出了一整个后背的冷汗。她大口地呼吸着,坐直身,眼前仿佛还是那个斜坡。她甚至分不清这会儿自己到底身处何方。当祁飞看到窗外的月亮后,这才意识到自己睡在医院的病床上。她呆滞而又缓慢地转过头,发现自己的手依旧被夏正行紧紧地握着。夏正行睡在了病床旁,直接伏在被子上睡着了。他明明说过会儿就会回去的。怎么睡在这儿了?祁飞看着夏正行这幅姿势都替他难受。夏正行的手紧紧的拽着她,很大程度上缓解了祁飞心中对回忆的恐惧和排斥。那些冰凉的感觉也顺着手心的温热如同退潮般离开。黑暗中祁飞看不清夏正行的脸,只能透过月亮的余光看到轮廓。但是祁飞却精准地看到了夏正行脖子后的那一块如同桃花一般的血迹。祁飞甚至不可抑制地想到了白天那本论证空无的书,那本满篇都是爱情和桃花的书。白天时她还觉得好笑,现在她却怎么都笑不出来。因为她发现自己的视线好像无论如何都无法从那块桃花血的方向移开。祁飞的眼皮子猛得一跳。夏正行对于她的重要程度...好像已经脱轨了。远远超乎她的想象。噩梦对祁飞来说就是一场漫长而走不去的黄昏,每一次她梦到这些都能胆战心惊一整个晚上,直到太阳照进来的时候恐惧和忧虑才能熄灭。但现在,只是因为她的手被夏正行握着,心中的海水竟然就这么退了潮,另外一股带着些狂热的日光燃烧起来。像是盛夏。夏正行就像是....夏天。带着一股清冽的甜味。眼前好像已经有了这个季节最好的模样,这种陌生的情感让祁飞感到害怕,又感到燥热。血液沸腾,血液又温暖。月光照进来,照在祁飞身上,恶犬最容易在这个季节失去理智。耳旁响起蝉声。脱轨。一切都脱轨。祁飞便好像也如同失去了捆缚一般,顺从着内心弯下腰,凑近夏正行。她做了一件今天白天一直想做的事——祁飞凑向夏正行脖子上那一块血迹,像一条恶犬一样,她先是舔了一口,而后用牙齿咬出了夏正行的后脖子。清冽的甜味袭来,祁飞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后立马坐直身,僵硬在夜色中。心跳声被拉伸到最大。安静凝固了几秒后,祁飞的肩却又慢慢地、慢慢地沉下去。她放弃了挣扎,用自己滚烫的唇重新盖在了夏正行后脖子的桃花血迹上。这一次她没有再抽身,任由心跳声放大,依旧吻着那块温热。虔诚得就像一个教徒一般。第43章 42嘴唇烫到吓人。祁飞弯着腰, 心跳似乎也要停止。有那么一刹那,只剩下风声。但当嘴唇下的皮肤开始发生颤动时,祁飞整个人如同触电一般抽回身体。夏正行抬起头, 看向祁飞眼中都是不可置信。祁飞头跳得发麻,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流氓。专挑深夜咬人家的后脖子的那种。窗外的月色投进来,但祁飞觉得月光都太亮了,她现在就想找个坑把自己埋起来。哪怕跟鸵鸟一样只能把脸埋进去也好。太他妈丢人了。心里只剩下一个靠字。祁飞嗫嚅着再次张开嘴, 在脑子里想了十几个来回到底要如何解释现在这个状况。“那个,就是...”祁飞嘴开始发瓢。“刚刚...”夏正行盯着她, 目不转睛。祁飞话没说完,夏正行伸长手勾住祁飞的脖子往下带。祁飞坐在床上以低下头的状态和夏正行嘴和嘴贴上, 所有想要说出口的借口都被封住。周围的空气燥热得就像泼洒在油画上的颜料一样,仿佛要燃烧起来。这个吻十分的滚烫,他们的牙齿甚至磕碰到了一起。呼吸有些跟不上, 祁飞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夏正行。他们中间有短暂的分离, 夏正行的眼神好像要把她吞食入腹。竟然具有攻击性。夏正行没有让祁飞休息多久, 很快又继续吻了上来。第二次的吻变得温柔一些, 夏正行摩挲而啃咬着她的唇角,祁飞甚至能够察觉到自己的心跳伴随着手指的勾动而跳动。就算是亲吻的时候, 夏正行下意识地托住她受伤的那只手, 不让手有任何被磕碰到的可能。逐渐得,祁飞也开始回应夏正行的吻。他们交换着夏天晚上的香气。心里好像有个什么东西破茧而出,抽出了枝芽,生长出了带着糖味的夏天。蝉声在窗外聒噪着。祁飞勾住夏正行的脖子, 房间里只剩下他们密集的亲吻,滚烫到吓人。只剩下靠近,和不断靠近。这个晚上的后劲儿太大,交换的亲吻和消毒水味久久不散。过了好几天,祁飞哪怕是看到了有关医院的传单,脸上都会一烫。一想到夏正行发现她在偷偷咬着他后脖子的那个场景,祁飞能把自己尴尬得从椅子上跳起来。那个晚上的回忆过于丰厚,就像是压弯了植物的露水。一旦祁飞回想起,露水就会顺着植物落下来,砸在她的心间。“砰”得一声,形成一个小型爆炸。最近最爆炸的消息就是夏正行通过了医科大的入学测试。虽然他的高考成绩已经可以免试,但他还是自习着参加了测试,毫无意外地以第一名入学。入学后,祁飞发现夏正行房间里的书越来越多,大多有关心理学和医学。反正就是她平常在图书馆看见会绕着走的那些。自从开学,夏正行每天上学和放学都是骑车,因为是大学,放学的时间反而提前了。刘云对于这点一直很抱怨。“医科大好是好,就是太近了,人家都说孩子上了大学就好像少了一个烦恼,我怎么觉得现在见你的面越来越多了?怎么比高中还多?“嘴上这么说。要是哪一天夏正行在学校里做实验晚回来,刘云立马又开始着急。没事的时候祁飞一般都在店里帮刘云干事儿。10月22日越来越近,祁飞在心里进行着自己的倒计时。计算的同时,夏正行对于她来说就越来越复杂。既想见到,又不敢见到。想贪婪而自私地待在他身边。又害怕自己会舍不得离开。祁飞尝试着躲开夏正行,打工结束后留在阁楼里睡,结果夏正行立马发现了她的意图。他放学也开始不回家,直接来店里。祁飞被盯梢得实在没处逃,没想到自己竟然拿夏正行这人没办法。夏正行这人表面上看上去乖巧,其实心里自有一套他的办法。祁飞没有办法,只能和夏正行一起回去。进入大学后,祁飞在夏正行身上发现了一个新的特质——她从没想到夏正行这么粘人。只要放学回来,他就连读书的时候也要待在祁飞身边。祁飞吃个饭随意抬头,都能和夏正行盯着她的眼神撞上。祁飞怀疑要不是医科大不准外校人进校,说不定夏正行都能把她装进书包里带进去。这怀疑很快就被证实。夏正行申请的进校许可证被批下来后,第一件事就是带着祁飞进学校看。学校跟祁飞想象中一样非常干净,人少,走在路上的同学要么就是听着耳机里的歌,要么就是低头看着手里的书。医科大甚至比高考期间的高中还要安静,有点儿修行的意思。校园隔绝了很多热闹,也隔绝了很多浮躁,学生的神情都很笃定。怪不得夏正行会选择这所学校。祁飞觉得这所学校的氛围和他很契合。走在鹅卵石路上,祁飞突然想起一件事。夏正行的生日应该快要到了。离光棍节还有两个月...但晚于她离开的日子。祁飞低下头看着脚下的鹅卵石。看来要提前准备生日礼物才行。一想到这祁飞的心就沉重起来。给夏正行的第一个生日礼物应该也是唯一的生日礼物...该送什么?夏正行需要什么?她要能送他什么?脑子里开始东想西想,每步每个脚印都带上了思考的痕迹。迎面走来一个女生,好像要跟夏正行打招呼,喉咙里的‘夏’字都已经出了嗓子眼儿,但在她喊完整夏正行的名字之前,夏正行紧紧地靠向祁飞。突然被撞了一下,把祁飞从思绪里拽出来。当祁飞抬起头的时候,那个女生已经快步离开了。“怎么了这是?校园道路不够大?还得把我撞到灌木丛里啊?”祁飞抬头看向夏正行。“不是。”夏正行笑着看向祁飞,眼角的弧度微微往下。“就觉得你在发呆,提醒你看路。”“要提醒也不是这么个提醒法啊,你劲儿再大一点说不定我能直接给你翻个后空翻。”“有这么夸张吗?”夏正行依旧笑着,祁飞盯着他的眼睛一直在想着要送他什么生日礼物。能送什么?太贵了她也送不了。太表面了又没诚意。她唯一擅长的好像就是挑选刀具,但祁飞觉得这也不是什么很好的生日礼物。给她自己买差不多,给夏正行买不合适。于是祁飞就开始回忆起自己被送到过哪些礼物。从小到大给她送过礼物的似乎只有原野院的那群小孩还有黄豆。黄豆给她送的礼物全都是生活中用不到的,简而言之就是没用的东西。去年他给祁飞送了个琥珀,还跟祁飞科普说这玩意儿是松树的树脂包裹着虫子冻结成的。前年送的是塑料白菜,大前年送的是乌龟模型。每次祁飞收到这样的礼物都想扒拉开黄豆的脑子看看里面是不是全都只剩下水了。想到这些祁飞咧开嘴,朝夏正行说。“你有没有觉得黄豆这人有点傻...他前几天梦到自己老了牙齿掉光,大半夜给我打电话,一边鬼哭狼跟我说自己牙齿掉光了怎么办,还说要找牙医诊所,我真是服了他了...”祁飞说着,但夏正行没有回应。一片安静,于是她抬起头看向夏正行。“怎么了,怎么突然沉默起来了?”“你...”夏正行顿了顿。“能不能不要老是说有关黄豆的事,你提起他的频率太高了。”“是吗,高吗?”祁飞反问,正准备反驳。“会不会是...”“你真得经常提起他。”夏正行打断她的话。他低下头盯着祁飞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开口。“我吃醋了。”第44章 试图诡辩听完这话, 祁飞整个人愣住。夏正行的眼神很认真,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那人是黄豆啊。”祁飞笑起来。“跟黄豆你吃什么醋?我和他从小一起长大,他什么丑的样子怪的样子我都见过了, 就是一起穿裤衩长大的交情。”祁飞看着夏正行越来越不对劲的眼神,觉得自己好像越解释越乱。稀里糊涂得说了一大通,越说越潦草。夏正行深深地看着她,祁飞慢慢收回漫不经心的笑容。他认真的?“不是...我对他真没感觉...”夏正行没有回答, 而是继续盯着祁飞,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弯下腰, 呼吸便也凑近。与此同时,夏正行身后的跑过一群人, 拿着篮球在操场上追赶。喧喧嚷嚷,叫声很嘈杂,但莫名其妙得, 祁飞的眼里似乎只能看见夏正行一个。就如同电影里一样。喧闹的声音被无限放慢, 视野明明还是原来的视野, 但所有的注意力都没法从夏正行身上离开。这种感觉让祁飞想起了在医院里那天晚上, 那些密集的、交换着的呼吸。祁飞的手心颤抖了一下。她抬起头,和夏正行无奈的眼神对上。虽然无奈, 却已经升上了笑意。不怀好意的那种。“不是, 你什么意思?”祁飞往后退了几步。“没话找话说是不是,黄豆的醋你都能吃,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他什么情况?”“我知道,但...”夏正行笑着把祁飞拉回身边。“就算是知道还是会嫉妒。”“我也不想这样。”夏正行的声音越来越低, 他垂眼看向祁飞。“可能这就是喜欢...”喜欢这两个字一出来,祁飞快速地移开视线。心间就像被烟头用力烫了一下。夏正行每次都这样。说得话总是让人意料不到,想要插科打诨混过去都不行。“那什么...”非常有自己想法的脑子开始装死,祁飞左右看着。“那儿有人打篮球,看上去好像...”夏正行的视线从没有转移。“祁飞。”“啊...”祁飞也不知道自己说什么,只知道自己不能跟夏正行的视线对上。喜欢这个词。太重了。尤其对于现在她来说。实在是不想面对的词。“关于我们之间的事你理清楚了吗?我现在...”夏正行顿了顿。“可以喜欢你了吗?”他像是在征求祁飞的意见,但祁飞觉得她的退路全然被夏正行给堵住了。祁飞塞在口袋里的手攥紧刀柄。这个模糊暧昧的词,再次摆到了明面儿上。躲不掉了。嗓子眼儿干渴,心里有个声音在不停地呐喊。拒绝他你快拒绝他,你这他妈的是在耽误他。祁飞觉得自己自私到可怕。声音在肺腑里上扬下降,跌宕起伏,就是说不出否定的词。于是他们便这样僵持了将近一分钟。这一分钟对祁飞来说起码得有一个世纪那么长。这对于恶犬来说简直就是一份耻辱。夏正行却看着祁飞突然笑起来,他的眼角微微下垂。祁飞脸上发烫。她虽然什么都没说,但夏正行似乎已经在沉默中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饿了吗,要不先去食堂吃饭?”“你他...”祁飞有些恼羞成怒。明明恶犬最擅长撒谎。今天竟然连个拒绝的谎言都说不出来。祁飞憋了半天最终没有憋出半个字,转过头直接离开。“饿了,去吃饭。”她现在只是一条连撒谎的基本技能都丧失的恶犬。落荒而逃。不愧是学术气息浓厚的医科大,学校食堂的每个桌子都被收拾得干干净净,桌角还贴着报纸。报纸被卡在桌上的透明塑料模子里,看完一页后可以拿出来翻页。祁飞看了一眼,正面全英文。背面有中文翻译,但全是些论文。“你们平常吃饭真得一边吃一边看报?”祁飞把报纸重新塞回塑料模子。“报纸是不是还得每天换?”“有人专门来换。”夏正行把筷子放到祁飞的盘子旁。“当初创办医科大的校长有每天吃饭看报的习惯,他很节约时间,看完一整张报纸的同时饭也解决了,后来这就成了我们学校的一个习俗。”“上进。”祁飞眯着眼睛看向报纸,上面的关键词都是和平啊医学啊人类文明之类的。这群人是真上进,知识的厚重一下就铺头盖脸扑过来。不像她似的,连撒谎都不会了。祁飞这么东想西想,突然发现她认识的人都在撒谎。黄豆曾经跟她说他一点都不觉得痛苦,但明明会偷偷去找心理医生。父母跟她说毒品是世界上最好的玩意儿,能让他们超脱生死,但最后他们却因之而死。江仁说要抚养她一辈子,他妈的加起来碰面的时间都不到两个月。他们都在撒谎,他们都不得不撒谎。就连夏正行,也会因为不想让她担心、隐瞒自己去找袍子的行踪。想到这,祁飞抬头看向夏正行。夏正行注意到祁飞的视线。“怎么了,没胃口吗?”“也没,就是吃惯了你妈的手艺,突然吃食堂有点儿不习惯。”“那你再喝一盒牛奶...这牛奶给你。”夏正行把自己盘子里的牛奶推到祁飞跟前。祁飞盯着牛奶。“你觉得这个世界上有不说谎的人吗?”“怎么突然想起这个?”“被你们学校的学术气息给打动了。”祁飞咧开嘴。“你说,到底这世界上存不存在不撒谎的人?”“人都会撒谎。”夏正行开口。“这个世界没有不说谎的人,但是或多或少,每个人都有一个不愿意去说谎的对象。”“就比如,我不想和你撒谎。”夏正行抬眼看向祁飞。“我没办法跟你说,我对黄豆一点都不介意。”“怎么又扯到黄豆身上了?”祁飞哭笑不得。“明明是你三句话不离黄豆,我才是那个应该吃醋的吧,凭什么我和你吃饭,你却三句话不离他...”说到一半,祁飞的声音戛然而止。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话简而言之可以翻译成‘我在为了你吃醋’。哪怕只是玩笑话。祁飞立马想拿个胶带把自己的嘴封上。果不其然,对面传来夏正行的低笑声。“欸,你别笑,我不是那意思...”祁飞试图亡羊补牢。夏正行完全就不听,只是给祁飞夹水果。祁飞掩饰性地大口喝牛奶。自己这脑子实在太不听话,她现在怀疑哪天趁她不注意,脑子有可能会主动跑到夏正行跟前,代替她跟夏正行告白。直白说出‘我喜欢你,我不想离开你’。说出祁飞一直不想承认但不得不承认的事实。喜不喜欢夏正行是脑子自己的想法。这他妈的又关她什么事儿呢?祁飞喝着牛奶试图诡辩。报纸模子上的手机亮起来,显示出一个陌生的号码。“最近怎么老是有陌生电话打进来,我是不是被传销窝盯上了?”祁飞皱着眉摁下接通键。接通后,对面立马传来一声短促的声音。“祁飞。”短促而坚定,是非常熟悉的声音。熟悉到让祁飞僵在了椅子上。是江仁。曾经的回忆就像翻开的书页一样呈现在眼前。“是你把江晴天打成了那样?”第45章 万分之一祁飞放在桌上的手指一顿, 停止了敲击。电话对面也陷入了沉默。“好久不见啊,得有三四年了...”祁飞的手指恢复了敲动,她垂眼看向手机屏幕。“你这一上来也不打个招呼, 多不讲礼貌...当初你老是说要讲规矩讲规矩,看来也是说说而已,连我都知道应该电话接通后第一件事就是要告诉对方自己的称呼。”祁飞顿了顿。“你说是不是,江老板?”“你在说什么?”对面的江仁显然一愣, 但他很快把话题把引回原来的道路。“你为什么跟江晴天过不去,你知不知道你这种行径有多恶劣...你知道她肋骨和左腿全都骨折了么, 她一直在住院,严重耽误了她上大学的课程。”祁飞撑着下巴懒洋洋地听着。“原来才肋骨和左腿骨折了啊?”这几年除了在报纸上, 基本上都没有见过江仁。也不知道隔了这么长时间,这人成了什么样。祁飞也没想到自己能一下认出他的声音,顿时想给自己鼓掌。这种记忆程度的话, 好好上学说不定也能考上医科大。对面江仁的声音提高。“你还能不能认真一些?”“认真什么?”祁飞咧开嘴, 手指放到报纸模上。“难不成听你讲话我还得找个乐队给你伴奏?”这么回嘴着, 祁飞心里其实也没什么滋味。江仁算是一个正常人, 除了不经常回家外其实没什么可指摘的。也不知道许盈盈那种脾气,是和江仁结婚前就形成了, 还是因为江仁太疏忽家庭才形成的。无论是哪种, 反正都和她无关。这世界上没办法下结论的对错太多了。祁飞没有心思给别人家当判官。“我不是跟你开玩笑,我现在是非常严肃认真地问你,江晴天到底是不是你推下去的?”“你们家不是有摄像头吗,跟我在这费什么口舌?”祁飞反问。“江老板, 忙昏头了?”夏正行的手伸向祁飞放在报纸模上的手,安慰性地握着。祁飞抬眼看向夏正行,比了个‘没事’的口型。夏正行的手指轻轻地蹭着她的无名指,让祁飞逐渐心静。“你就说说这通电话打来干什么的吧,不浪费您时间了。”对面的声音变得十分严肃。“那我在这正式通知你,祁飞,你被我起诉了。”这话说得铿锵有力,像是要宣战似的。“就这?”祁飞懒洋洋地说了声‘知道了’,随即挂断电话。明明一句话就可以解决的事儿,非得给她绕这么多弯。生怕没人知道他是干生意的,心里鬼头精最多。挂断电话后,夏正行的手指还握着祁飞的无名指,他立马看向祁飞。“别生气。”祁飞其实没上心,她看着夏正行笑起来。“这么紧张干什么,我看上去像是为了这种事生气的人吗?”“卫风认识打官司的人。”夏正行拿出手机。“他有好几个客户都是律师,我们现在就可以联系他。”祁飞嘴唇张开,又合上。她想阻止夏正行,但是又找不到什么好借口。说实话距离10月22日就只剩下二十几天,说不定还没等江仁他们起诉,她就已经离开了。现在费这个心又有什么用。但当祁飞抬起头看见夏正行关切的目光后,无名指轻微地颤动了一下。脑海中升腾出一个很可怕的念头。如果...如果她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活下来了怎么办?一想到这个念头整个人就如同触电一样。可怕到祁飞甚至想把塑料膜下的报纸给抽出来揉成一团。“正行啊,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啊...你说小飞那事儿啊...”祁飞没想到卫风真把这事给应接了下来。电话另一头已经开始商量起收集证据的事儿。“你还别说,这事我跟我一铁哥们儿商量过,说是有希望...没想到啊,我这名义上的监护人终于派上用场了...别担心,我不会让小飞有事儿的。”祁飞沉默地听着,听到‘名义上的监护人’的时候眼角有些发酸。当初第一次见卫风的时候,她也以为‘监护人’也是说说而已,就和她以前‘名义上的父母’和‘名义上的收养家庭’一样。但当这几个字落到实处。却让祁飞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是家人。那种不会用钉子在她身上扎出血的家人。离开医科大后,祁飞和夏正行去刘云店里帮忙。但刘云死活不让祁飞动手,说是她伤刚好不能瞎走动,把她摁在椅子上休息。明明她只是手指骨折,也老早好了。现在搞得她像是双腿瘫痪似的。祁飞看着他俩干活儿,突然想起一件事,立马拿出手机,把江仁的最新通话拉入黑名单。这家人简直难缠到阴魂不散。要是黄豆在学习上有这么一股精神,说不定都能鱼跃龙门变成清华北大的金豆。才拉入黑名单,手机传来震动。‘您有一条新联系人申请来自微信’。祁飞挑眉。不会是江仁吧?看到申请后,祁飞觉得还不如是江仁。‘我是江晴天,你是不是把我的电话号码加进黑名单了,怎么打都打不通?“祁飞摁下‘拒绝’加好友的申请。没过几秒,手机又接二连三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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