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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频文里的种田女配》TXT全集下载_22(1 / 1)

对方脸色立刻就变了,伸手拽住掌柜的衣领:“你说什么,38两,你敢向我要38两银子。”松山大人也只给了五六两银子,连零头都不够。“愚蠢的商人,你把主意打到老子身上,去死吧。”说话间,就捏紧了拳头向掌柜的砸去。然而意料之中的掌柜求饶却没有,掌柜还很淡定。“大人,就是他。”那人傻了眼:什么?他还没反应过来,就不知道从哪里蹿出一波人,抓住了他。“你们干什么,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管你是谁。”一个士兵反手一巴掌甩过去,直接把人打懵了。“他们在楼上吧。”一道好听的,悦耳醇厚的声音响起。那个人抬头看去,入目是一截白色的衣摆,往上是挂珠,嗯,挂珠??当他看到对方光头时,眼睛都瞪大了。然而对方并没有理他,带着人直接上了二楼包厢。元真站在门外,神色悲天悯人,一脸佛像:“进去之后小心些,莫要伤着自己,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跟来的人都很是受用:“大人放心,这等宵小伤不了我等。”他们直接踹开门,打了里面的人一个措手不及。“你们#&……”对方情急之下,说着听不懂的怒骂。元真站在门外,取下挂珠,有规律地拨动着。睫毛微微颤动,垂下,遮住了眼中的情绪。水匪么。他心里思量了一下连州的地理位置,位于整个永源朝中心偏南一些,距离东南沿海边不远,会引来沿海一带的水匪再正常不过了。那边的水匪都精通水性,又残暴冷血,很是不好解决啊。他停止拨珠的动作,包厢内已经从剧烈的打斗恢复了平静。他若无其事放下手,心里有些遗憾,挂珠虽好,终究是没有手珠顺手。紫檀木做的最好。可惜了,现在这个世道,这些东西都藏在世家家里。真的是,很让人不喜。元真眯了眯眼,抬脚进入包厢,神色淡淡,眉目间还有着丝丝缕缕的慈祥。松山江疑惑: “和尚?”潭冲咒骂:“秃驴!!”元真行了一个佛礼:“两位施主好。”松山江/潭冲:…………你踏马瞎啊。他们这个样子算好吗。松山江勉强找回一点理智,他冷冷道:“在下听闻连州境内法治严明,没想到也会做这种欺压良民的事。真是叫在下开了眼界。”“放屁。你们算哪门子良民,吃霸王餐还有理了。”压着松山江的士兵怒道。松山江脱口而出:“不可能,我让人去结账了。”正在这个时候,之前被叫去付账的人也被押了上来。元真语气柔和:“施主一顿饭需付38两银,如今却只给几钱银子,不是霸王餐又是什么?”松山江第一反应是,这是山珍海味不成,一顿饭要38两,怎么不去抢。第二个反应是,该死的手下,竟然敢贪钱。不过比起后者,他更愤怒的是前者。“你们在坑我,一顿饭怎么可能要38两。”元真瞥了一眼掌柜,掌柜的笑眯眯开始报价。松山江等人:???松山江:!!!粗一听感觉离谱,再仔细思量,好像是那么回事儿。想到他们吃东西时囫囵吞枣的样儿,只粗粗尝了个味道,银子就哗啦啦没了,松山江的脸都绿了。他正思考,要不要拿身上那块玉佩抵债。潭冲就骂开了:“去你娘的,坑人坑到你爷爷头上来了。老子今天非砸了你这个黑店不可。”他手腕一转,挣脱束缚,一个俯冲,直朝掌柜的而来。松山江眯起眼,虽然有点遗憾身份会暴露,不过他们水匪从来都不受气,更别提吃亏了。这种黑店,是该给一个教训。掌柜的害怕后退,耳边响起声音:“安心,有我。”他眼前一花,有什么东西甩了出去。当他定睛看去时,刚刚还猖狂的潭冲已经躺地上了,而缠住潭冲手的,不是元真原本挂在脖子上的挂珠又是什么。潭冲躺在地上唉唉叫唤,他旁边的松山江心中惊涛骇浪。好快,他隔着这么近的距离,居然都没看到对方怎么把潭冲制服的。“你到底是什么人?”这样厉害的人物,他不可能没听到对方的名号。元真:“不过一无名僧人。”松山江:…………元真:“带走。”松山江犹豫着要不要动用最后的底牌溜走。前方却传来和尚熟悉的声音:“到时候把他们带去见一念大人。”松山江心里微动,移向后腰的手收了回来。元真默默收回视线,摩挲挂珠,无声念了一句佛号。…………阴暗杂臭的牢房,几个身材魁梧的汉子被人五花大绑丢在里面。“松山江,你什么意思?”潭冲靠近他,用只有两人才听得懂的话语道。松山江:“静观其变。”潭冲大怒:“这里太脏了。连猪圈都不如。”“等老子离开这里,一定要带着人回来,把这里踏成平地,不管是那个黑心掌柜,秃驴,还是那什么一念,我都不会放过。”“是吗。”冷沉的声音突然而来,几人一惊,寻声而望。“怎么是个小屁孩。”潭冲当即脱口道。这种半大少年,他一拳能打死一个。他不满:“主事的呢,让那个什么一念出来。”松山江注意到和尚居然落后少年身后一步。低眉敛目,神色看上去很恭敬。他心里有了个猜测,对少年道:“你是赤夏军首领。”一念摇头。他并不是很想认下这个“身份”,这样好像他在跟掌门夺权一样,这不是他想要的。掌门是明面上的领导者,其他事情和琐事都由他处理,他的权力等同掌门,他们一明一暗,反而是再好不过的状态了。他现在并不想打破这种平衡。元真诧异抬眸,又扫了一眼面现疑惑的松山江,温声道:“一念大人,这些人可以初步推断为沿海一带的水匪,您打算怎么处置他们。”一念眸色微沉,元真垂首,避开了少年锐利的视线。松山江脑子转的飞快,否认道:“我们不是水匪。”潭冲离家出走的脑子也终于回来了,“对,我们不是水匪,我们是被城里黑心商家坑了的外地人。”“一顿饭怎么可能要38两银子。”元真漠声道:“其他菜肴就算了,两坛酒的价钱不菲。”“不但不给钱,还要殴打掌柜,砸了客栈。掌柜又何其无辜,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潭冲脑门一跳一跳的:“死秃驴,你别诬陷我。”元真行了一佛礼,“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一念嘴角抽了抽,招来了几个灰衣人,神色平静,说出的话却叫人胆寒:“只要能从他们口中撬出消息,不拘任何手段,不论死活。”领头的灰衣人睨了牢房里的几人,眼中仿佛有跳跃的火光。松山江心里有股不祥的预感,趁着灰衣人进来抓他们时,他不再掩藏,从后腰摸出暗器,趁守卫们闪躲的功夫,抓住机会逃了出去。“一念大人,都是尔等无能,让敌人逃脱。”一念:“无妨,跑了一个,还有其他人。”元真注视着一路滴落至墙沿的血滴,心里哼笑一声。恐怕这个跑掉的,才是真正的鱼饵罢。第65章“呼……呼……呼呼……”漆黑的夜, 并不算茂密的树林,坚硬的碎石和枯萎的断木丛, 以及偶尔听到的, 爬虫钻动的窸窸窣窣的声音。一块巨石后面, 有轻微的喘息声。松山江按住胳膊, 白天逃跑的时候,他的胳膊被人伤了,因为没有得到有效的治疗, 现在伤处已经恶化了。还好不是大夏天, 否则他现在的处境会更严重。得必须跟帮里的人联络上才行。…………某个不知名小镇, 镇上冷冷清清的,没什么人走动,周围的建筑都破败不堪。“扣扣。”“谁啊。”木门里面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买鱼的。”那声音又问:“买什么鱼?”门外人道: “一条鲫鱼, 一条鲥鱼,两条鲈鱼。”里面的人却好似问个没完:“鲥鱼多刺,可不好吃啊。”“无妨, 够鲜就成。”木门开了,一个满头华发的老人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既然要买鱼, 怼怼就跟老朽进来吧。”门外的人走了进去,关上木门, 之后再没出来过。…………一念看着跪在下首的人,轻轻敲击着桌面,眉头微蹙:“跟丢了。”“大人恕罪。属下跟着那个水匪进了一个小院之后, 等了一个多时辰,都没看到人出来。等我们后来闯进去的时候,里面什么都没有。”一念敲击的动作一顿,眉头拧得更紧了。这条线索就断了。一念挥了挥手:“我知道了,你们下去吧。”“是,大人。”一念在屋里静坐一会儿,还是起身去了牢房。还未靠近,就听到里面传来怒骂声和哀嚎声以及淡淡的血腥味。守卫看到来人,恭敬道:“一念大人有何吩咐。”一念:“我进去看看。”守卫立刻开门,里面的血腥味霎时更浓郁了,逼得人几欲作呕。然而一念却神色如常。“怎么样了?”灰衣人有些慌张,垂首避开一念的打量,道:“回大人,这些人不肯说。”一念:“一个字都不肯透露。”灰衣人:“说了一些,但都不不是您想要的。”一念伸手:“拿来我看看。”牢房里,狱卒会把犯人说的话誊写下来,留作证据。一念迅速看完三张纸的内容,脸色都黑了。全都是废话,或者无关紧要的东西。连对方奸..淫了多少女子,杀了多少人都有记录。不过也有可能是这些人级别太低,真的不知道重要情报。一念扫了一眼绑在刑具上半死不活的潭冲,开口道:“除了他,其他人全部阉了。挺过去没死的拖去做苦力。”灰衣人心头一紧,隐隐觉得下体发疼。一念离开后,牢房里瞬间响起冲天的惨叫声。一念回了住处,刚刚歇下,有人来通报:“一念大人,掌门有请。”一念阴郁的心情散去大半,刚要跟着人走。蓦地想起他才去过牢房,于是匆匆换了一身衣裳,重新整理头发,才去见掌门。张宿现在住的地方类似于行宫,好吧,当初选地址,在原有基础上修缮建造的时候,一念就是按照行宫的规格让人弄的。朱红色的墙体,明黄色的琉璃瓦。当阳光洒在瓦上的时候,远远看去,金碧辉煌。在旁人看来,这样富丽堂皇的地方住着一位仙人,委实有些违和感。按照众人所想,仙人居住的地方,都该是清幽雅致,仙气飘飘的。奈何,仙人是“假仙人”,当真不觉有甚。至于一力促使建造行宫的某人,完全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一念看着面前的建筑,心情更好了一点儿。若人间的富贵能让掌门有所流连,那么一切都是值得的。他不怕掌门要得多,他最怕掌门什么都不要。尽管到现在为止,掌门从未开口向他提过要求,但是每当他拿着好东西送过去时,掌门也未拒绝,或许有吧,但最后还是接受了。因为什么呢?一念抿着嘴,无声笑了。眼前的行宫占地有10亩,取其十全十美之意。一念跟着去进去以后,加快了速度。他们穿过院落,垂花门,行过走廊,终于到达待人接物的正厅。而掌门已经立在厅中,遥遥望着他。一念的心一下子就像泡进了蜜罐里,满心满眼只看得到一个张宿。“掌门。”他欢欣雀跃,情绪都流露出来。张宿也挺高兴的,装出来的冷然面色都绷不住了。其实,那什么,她也很想一念啊。行宫虽然又大又气派,可是她跟一念见面的次数却少了。她想念她的小坞堡,她坐在坞堡里,都能听到其他人的欢声笑语。一念靠近,就要行礼,自然被张宿伸手拦住了。一念垂眸看着握住他手腕的白皙手指,眼睛明亮,闪烁着细碎的光,他就着这个姿势,像没看见一样,问道:“不知掌门遣人唤我而来,是为何事。”张宿注意力一偏,忘了收手,道:“我从元真那里听说了一点事。”元真?“一念大人安。”醇厚的声音在正厅里突兀地响起。一念这才发现厅里还有其他人。张宿心里没由来一虚,烫到似的收回手,还欲盖弥彰地坐回主位,跟一念的距离立刻拉开了。一念浑身的气压肉眼可见的降低,他找到张宿左下方的位置坐下,微微抬起下巴,矜傲道:“元大人来此是为何事。”元真不受影响,笑眯眯道:“属下见一念大人近日烦恼不已,属下又无甚法子,思来想去,只能想到掌门了。”张宿眉头微拧:“你有事为何不来寻我。”若不是元真来找她,她都不知道一念的烦恼。一念感受到张宿的关心,心里很是受用,缓和了语气,近乎哄道:“不是什么大事,我不想让你操心。”元真一点都不把自己当外人一般,找了把椅子坐下,笑呵呵地看着两人你来我往。一念五感敏锐,直视元真:“元大人还有事?”元真心里遗憾,知道今天只能看到这儿了。他起身道:“掌门,一念大人,属下告辞。”一念等到元真彻底消失在视野中,才扭头对张宿道:“掌门,元真此人很是可疑,你莫要轻信于他了。”张宿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张宿:“系统哥,一念他是不是吃味了。”系统想了想,道:“应该是感受到危机了吧,怕你之后跟元真好,不跟他好了。”张宿:“…………”张宿哭笑不得:“怎么可能啊,元真比我们大好多啊,而且他还是个和尚,总觉得怪怪的,像被他看透了似的,我很不舒服。”系统随口道:“所以宿主跟一念相处最舒服是吧。”张宿突然,就,沉默了。系统:“????”系统:“!!!!”系统:“宿主你”“掌门,掌门……”清越的,又带一点儿忐忑的声音落入耳中,张宿回过神来,就看到一念紧张地盯着她。“是一念逾越了,掌门莫要生气,我以后再不说这些小家子气的话了。”话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要不是这儿只有他们两个人,周围又安静地落针可闻,张宿都不一定能听清。张宿眼皮子一跳,这样近的距离,她甚至看到少年微微颤动的睫毛。黑色的,有点浓,像蝴蝶的翅膀,一颤一颤的。张宿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是一悬,嘴巴快过脑子:“不会。”一念抬眸看着她,没说话,可那双漆黑的眼睛,深邃又幽深,脉脉含情,仿佛含了千言万语。绯色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竟让人看出一丝丝委屈。张宿表示她有点扛不住了。她移开眼,轻咳一声,软软道:“你是不一样的,你跟其他人都不一样。”一念轻轻笑了一下,然而笑声中,却没有多少笑意,反而透着几分凄苦:“那就好了。”张宿心里就不得劲儿了,她总觉得一念这反应不对。她忍着异样的情绪看过来,“你不要胡思乱想,其他人,”张宿抿了抿嘴,有点羞道:“其他人都没你重要。”一念这才真心实意笑起来,深深凝视着她:“在我心里,掌门也是最重要的,任何人都比不上你。”张宿只觉得耳根一下子烫起来,胡乱应着,“那什么,你最近到底遇到什么事了。”一念一下子从之前的“柔弱”切换到认真谈事的模样,把水匪之事说了。张宿对水匪没好感,尤其是沿海一带的水匪,没办法,这总让她联想到她那个时代历史上出现的倭寇。“你把他们阉了。”一念:“嗯。”“做得好。”张宿抚掌道。这种奸.淫.掳.掠之辈,就该人工阉.割。张宿拍了拍一念的胳膊:“审讯的事你别急,还有我呢。”一念:“是我办事不力。”“说什么呢,不要这样怀疑自己,你很棒了。”张宿自觉多活几年,做大姐姐状宽慰道。“走吧,我们去会会那个水匪。”一念感受着胳膊处传来的温热,缓缓点了点头,不好意思道:“那就麻烦掌门了。”张宿心想:麻烦啥呀。她都快在行宫里长蘑菇了。张宿不想让人围观,花费了功德点,带着一念直接飞去了牢房。途中,一念的神情没什么变化,但张宿明显能感受到他身体的僵硬。牢房守卫没想到这么个腌臜地方还能看到掌门,简直欣喜若狂,跪下直磕头。张宿冷着脸:“你们都退出去。”守卫们:“是,掌门。”张宿和一念进了牢房,一刻钟后,两人出来了。张宿脸色冷得能掉冰碴子,“有什么需要你跟我说,我只有一个要求,那些水匪,一个都不准留。”一念肃然道:“是,掌门。”第66章“不知一念大人叫属下来, 是为何事?”元真穿着法衣,脖子上戴着挂珠, 一身佛气。一念不语, 皱眉上下打量他。元真也不恼, 不卑不亢的任其打量。“我这人年少, 思虑不周,却是从未打听过元大人曾落于哪座寺庙。”元真左手行礼:“阿弥陀佛,贫僧只是曾暂住于一不知名小庙而已。”一念面色冷然:“是吗, 那我可以理解成元大人天生佛像, 却是未学及多少佛理了。”元真神情一凝。一念不管他的反应, 继续道:“我没学过佛,也不懂寺庙里那些弯弯绕绕。不过有幸曾听一位大师讲佛。”元真:“嗯?”一念抬眸,目光如锋刃, 裹挟着无数锐气,如同一把锋芒毕露的宝剑:“学佛之人,一脸佛像, 满口佛话,说什么[供养 ] ,不过是把东西给人就是了。还有 [般若][布施 ][因缘] [命理], 整一些普通人听来高深的术语。 ”[注]元真:………元真:“施主”一念抬手打断他:“你一会儿叫我施主,一会儿叫我大人, 又自称属下,元大人,你真明白自己的定位吗?”“你若想为臣, 就收起你那道貌岸然的一套。你若真想做个出家人,与世无争,看在你之前立下不少功劳的份上,我自会让人给你修一座庙宇把你这位住持供起来,隔上三五月,给你添份香油钱。”一念的话说得丝毫不留情面,饶是元真自认心性淡泊,也有些撑不住了。他的表情出现了一丝裂痕,笑容中透着勉强:“一念……”少年如鹰的眸子盯着他。元真后面的话就卡住了。一念嗤笑一声:“佛说,学佛当看破红尘,超然物外,学个解脱。道说,学道讲究自由随心,随缘而已,学个逍遥。我如今瞧着元大人,既不解脱,也不似逍遥,竟当真瞧不明白,还请元大人解惑。”元真沉默。屋里安静的可怕,二人对望,互不相让。明明一个是青年,一个是少年,随着时间的推移,后者反而隐隐占了上风。一念端起手边的茶杯,揭开茶盖,慢条斯理地拨了拨茶沫,缓缓呷了一口。而后放回原位。茶杯在桌上发出一道轻轻的响声,很细微,却在此时异常响亮。一念叹了口气,似无奈道:“此法想者,亦是颠倒。颠倒者,即是大患,应离之啊——”话落,又是一道长长的叹息。[注]元真:………一念啧了一声,想起什么一般:“那位大师是个很有趣的人。他常常苦恼,那些闻名而来的人一见到他就行叩拜礼,大师也很无奈,他说他得回礼啊。他常道:有恭敬心打个招呼就好了,何必弄些形式主义。还道他最怕一脸佛像,一口佛话,一身佛气之人,仿佛进了屋,连屋子里都染透了,有什么意思呢。佛在心中还是在表面,恐怕也只有当事人才清楚了罢。”元真:………一念理了理袖口,直视他:“今日难得说了这么多,元大人莫怪。我还有事就不留元大人了。”元真都让他给说笑了,事实上,他也真的笑了。他偏了偏头,问道:“属下知错,今日才知晓自己的定位。但还有一事未明,想讨教一番。”一念掀了掀眼皮子。元真:“属下不知该叫您大人呢,还是该称呼您殿下。”一念挑了挑眉。元真苦恼一般:“更不知殿下是哪位殿下。”一念脸色缓缓沉了,良久,他道:“无妨告诉你,吾本名秦啸。还有问题吗。”元真沉吟片刻,第一次在少年面前低下了头:“属下逾越了,属下告退。”在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少年突然道:“本殿很不喜欢你靠近行宫,甚为厌恶。”元真低眉顺眼应道:“属下明白。”元真离开后,屋里慢慢走出来两个人:“殿下,这人真的没问题吗?”一念:“有我压着,他翻不出什么花样。”任凭他阴谋诡计,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都不堪一击。…………汇氿郡是沿海的一个小郡城,靠着海边,汇氿郡的百姓应该十分好过日子。历史上也的确如此,然而好景不长,自从沿海一带有了水匪之后,这些沿海百姓的日子就渐渐不好过了。那个时候,还能苟延残喘,但自从今上荒淫无道,小人当政,贵妃专权,朝廷不但不派兵铲除水匪,反而横征暴敛,把本就度日艰难的沿海百姓推向了深渊。如今,偌大一个汇氿郡里,只有区区一两千人。有门路的都逃了,没门路又硬气的也让人杀得差不多了,如今剩下的,也不过是一具具行尸走肉罢了。这座没有生机的死城,今日迎来了几个面色红润的男人。“老六,我说你没事找事,好端端的干嘛跑这里来。”被称作老六的是个不高不矮的瘦子,但手背青筋凸起,五指粗壮,一看就十分有力。老六不好意思道:“我找人,找人。”其他人来了点兴趣:“找谁啊。”不是他们疑惑,老六进入帮会也有一两年了,要找人早就找了,哪能等到现在。老六有短暂地沉默,随后打哈哈道:“这不是之前我混得也不好,不能接济兄弟,现在松山大人带回了重要的消息,王想让我们打仗,我想着带上我兄弟,到时候也给他喝点肉汤。”他这么说,其他人都不约而同笑起来。“看不出来你小子还挺重情重义的,行,不就多张嘴吃饭吗,哥哥们应了。”在他们的观念里,他们帮会是无所不能的,是海上霸主,一旦进入他们帮会,那就是进了福窝,吃香喝辣,好不快活。他们走了大半个时辰,最后在一个破旧的小院外停下,老六犹豫一会儿,才在同伴不耐烦的催促下上前敲门。“谁啊。”里面传来一道虚弱苍老的声音。老六的鼻头一下子就酸了,他强忍着情绪,低声道:“是我。”里面静了一瞬,然后就没了声响。其他人左等右等,房门不开。几人彻底没了耐性,上前一脚把门踹开。正好对上院子里举着木棍的老太太。“呵,这老婆子还想搞偷袭呢。”“老六,这是你仇家啊。”老六拼命摇头:“不是,不是,你们误会了,我跟她”“你这个畜生!!”老太太举着木棍就向老六砸来。老六:“等等,我,我”“个老不死的,活腻歪了。”旁边的人瞬间被激怒,上前一记窝心脚踹到老太太心口。老太太整个人都被这股力道踹飞出去了。老六人都呆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地上老人哇地吐出一大口血,用力瞪大了一双浑浊的眼睛,声嘶力竭道:“走,走啊,给我走——”水匪都以为老太太在赶他们走,怒气更涌,上前准备再补几脚。半途却被老六拦住了,老六强颜欢笑道:“这老太婆不知好歹,又是马上就入土的人了,何必再脏了几位大哥的脚,多晦气啊。”那人犹豫一会儿: “算了,看在老六的面子上,放你这个死老太婆一马。”老六说着好话,又道:“看来我兄弟是离开这里了,咱们走吧。”“白跑一趟,真是晦气。”老六赔笑:“对不住对不住,这几日我去花楼的名额都让给几位大哥了。”帮里经常抓许多年轻女子回去,把人洗刷干净,关在楼里,颜色好的供帮里有权力的人享用,颜色差的才轮到他们这些人。不过都是免费的,所以众人也不挑,反而感谢帮里为他们着想。唯一让人苦恼的就是那些女人不经玩,每天都要死人,消耗的比不上供应的,如今花楼对人员进入也有了限制。所以几个人听到老六愿意让出名额,一个个别提多高兴了,哪里还顾得上一个老太婆。老六把人带出去,走到半路上,他呀了一声:“我的钱袋子掉了。”他慌张不已:“几位大哥,你们先走,我回去找找,没有钱袋子,我未来几天可真的要喝西北风了。”其他人同情地看他一眼,有人“好心”劝道:“老六,我怎么觉得你跟你那位兄弟犯冲啊。你看看你来找人,人没找到不说,还遇上个疯癫老太婆,现在钱袋子也丢了。他不会专门克你吧。哥几个跟你也处了一年多,也有点儿感情了,听哥一句劝,别找你那兄弟了,省得找回来祸害了你。”老六点头哈腰:“是是是,都听几位大哥的,但钱袋子还得找啊。”“行了行了,你回去吧,我们不等你了,反正你认得回帮里的路。”老六连连应是。得了几人允许,老六飞奔回去小院,然而小院里原本躺着的老太太不见了踪影,只有地上刺目的血,和墙角扎眼的钱袋子。他上去把钱袋子捡起来,瞥了一眼脚印,飞快做了遮掩,然后追了过去。没多久,他就看到了老人熟悉的背影,走近了才发现一个少年奋劲儿地背着老人走动。老人的意识已经模糊了,看到老六却浑身一震,犹如回光返照一般:“你来干什么,小九儿快走,别管我了,快走。”少年不吭声,只是背着老人,一个劲儿往前冲。老六又急又怕:“慢着些,慢着些,别伤着娘。”老人恍若未闻,捶打少年的肩膀:“我让你放下我,你听到没有,小九儿你不听奶的话了是不是。我让你放唔——”老人哇地吐出一大口血。“奶——”“娘——”两道声音同时响起。老六再顾不得其他,把老人抢下来,然而老人却已经断了气,死不瞑目。作者有话要说:注:来源网络第67章少年仇恨地瞪着老六, 用尽全身力气把人推开,抢回了老人。老六慌张失措:“小九儿, 你听六叔解释, 今天的事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 我”“好,你解释。”少年牙齿咬得紧紧的,明显在强压怒火。老六心里松了口气, 急忙道: “我今天来是因为…因为…”他突然卡了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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