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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1 / 1)

翻开之前的几页,放眼看去几乎是成片的叉跟斜杠,圈的个数一只手能数过来。不过这半个月,本子上有了新成员,是各种点。点数随着他家学长不理他的时间的增长而加长,犹如一排排的鸟,无聊的鸟,寂寞的鸟,抓狂的鸟,想亲他亲不着的鸟唉,啥时候是个头。陆余舟睡得特别好,自从开始惩罚那混蛋,他就戒掉了独自傻乐的毛病,每天以折腾学弟为乐看见他皱着眉头吃粥吃青菜的样子开心,看见他恨不得一头撞死在思修毛概书上的样子开心,看见他痛苦地练习左手指法恨不得撞死在琴键上的样子更开心总之是开心开心极了。起床抻了个大大的懒腰,他抓起手机看了眼未读消息,顺手给了学弟新一天的打击。鱼粥一碗:老时间。一袋糖糖:对面值仔同学最近每天都会怀疑自己眼瞎一百次,他亲眼看见他家祖宗跟小对象一整天不说话,哪怕坐在一起吃饭看书也不说话。他开始以为两人闹冷战,可后来发现不是那么回事,因为他家祖宗一点不开心的样子都没有,反而一天比一天开心。这是他跟不上潮流还是他俩有毛病呢,谁家情侣拿冷战当情趣啊?不是,老陆,你是不是受啥刺激了?孙值最近受爱情滋润,肚子上的游泳圈又挤出一层,坐在床上屈得难受,只能跪着,你俩这一天天的,是好是不好啊,我看你家学弟都快精神失常了,那天我看他蹲在花园子里跟猫说话说话你懂吗,就是用猫语交流,卧槽我差点给精神科打电话你知道吗?陆余舟:噗哈哈哈哈哈孙值:电话呢,精神科电话呢,我们学校有俩人疯了!陆余舟笑得打滚,差点笑死在床上。得,你俩疯吧,我今天要跟小雨出去开房。孙值管不了他家祖宗了,爬下床梳妆打扮。今天刚好周六,没课,齐志楠一早就去了琴房,不到夜里十二点不回来,孙值出去开房,也就说这一天宿舍没人。我说老陆,志楠最近是不是疯了,一天到晚学习,饭不吃话不说,他家是不是遇上什么事了?陆余舟今天没事,不着急出门,拆了一包薯片坐床上磨牙,我也不知道,我那天给他买了一只热狗,第二天他给我买了四个可颂,吓得我不敢给他买了。孙值往头上摸了一堆发油,拿梳子使劲梳头,视觉效果仿佛狗舔的,唉,我觉得吧,咱以后也别老给他东西,咱觉得好像是照顾他,可人家也许当成压力,他自尊心强,不肯白占人便宜,给什么都要还,四只可颂的钱都够他过两天了。也是。陆余舟叹气,也不知道怎么帮他,以后有合适的工作给他介绍一下也许好点?大概吧,不过那也得他有空,回头我叫我爸去问问。孙值打扮好了,照例叼了一支玫瑰出门,一开门又撞上了吴也。哎呦祖奶呸,吴同学早啊。早。吴也拎着早饭,进门前打量一眼孙值,感觉他这形象特像旧时候出门鬼混的纨绔子弟,油头粉面特欠打那种,提个建议值仔同学。啊?孙值不明就里。花,吴也指了指他嘴里的花,我觉得拿手里好点。是吗?孙值把嘴里的花拿走,在手里举着,怎么看都别扭,这样不傻?还行,吴也说,就这样站在你家小雨面前,她可能会更喜欢你。是吗?孙值将信将疑,就听你的试试。陆余舟抿着嘴憋笑。学长你也是,值仔都那审美了,你也不拉一把。关上门,吴也把早饭放在书桌上,抬头看他,我也想吃薯片。这包不行,辣的,陆余舟下床找了一包不辣的,拆了给他。我手疼。吴也举着两只手,一只手负伤,一只手练琴肌肉拉伤,他现在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连薯片也夹不住。陆余舟心说惯得你,一天比一天得寸进尺,仗着手受伤,饭不能吃书不能翻页的,就差撒尿给他扶着了。但腹诽归腹诽,该惯还得惯着,谁让他是个会心疼人的好学长呢。夹了两片塞他嘴里,陆余舟转身查看今天的早饭有没有违禁食品。还不错,学弟挺自觉,给自己买了粥买了素包,给他买了油条豆浆。昨天他提了一句,说想吃油条豆浆了,最近陆余舟热衷于吃各种油炸麻辣食品,刺激学弟的时候他分外开心。学长,我想吃油条。吴也站在陆余舟身后,两手撑着书桌,将他圈在方寸间。陆余舟刚咬了一口,叫他吓了一跳,他扭着身子转回头,心说你要造反?给不给吃吧。吴也痞着张脸,俯视对方,一副不给吃我就明抢的样儿。嘿,要死啊你,陆余舟推他没推开,吴也又逼近一分,别后悔啊学长。说着,咬住了油条的另一头,陆余舟睁大眼,个混账玩意儿,还真要造反!吴也一口口咬着,一点点逼近,眼睛笑眯眯望着他。鼻尖近在咫尺,陆余舟看一眼心就紧一分,他呼吸不畅,喉咙发干,有点不想活了。距离是个磨人精,近在咫尺的距离是吃人的妖怪,整天看得见摸得着但是亲不着,陆余舟心里也痒痒,哪里扛得住这倒霉学弟出卖色相。他脑海里有两个小人,一边是按头党,嚷嚷着把碍事的油条扔掉,摁住他狂亲。一边是故作矜持的原则党,嚷嚷着不能抛弃原则,说好的一个月就一个月,坚决不能破功。然而吴也那只号称手无缚鸡之力的连薯片也夹不住的手忽然搂住了他的腰,陆余舟的心如同插了电的马达,咚咚咚地乱蹦起来,蹦得他心肝乱颤头晕目眩,看吴也的脸都重影。妈的,去他大爷的原则!陆余舟的手掐在想了半个月的腰上,猛地往身前一拉,正待自行按头,吴也却撑着桌子退开,叼走了他嘴里的油条,抱着胳膊靠在对面孙值的桌上,笑眯眯说:好吃。陆余舟:你姑姥!作者有话要说:学长:学弟: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值仔:我祖奶太阴险了!明天码另一本,后天更,保证亲到哈哈哈哈!感谢不成富婆不改名的营养液!第36章 爱情鸟街上圣诞味很浓, 夜幕刚刚拉开帷幕, 树上挂着的灯串就已经点亮, 像是黎明前夕不肯回头的群星。陆余舟跟吴也两个临近傍晚才出门, 大概是学校里最晚出门的情侣。他俩一个白天过得十分充实,上午在图书馆泡了半天, 下午在琴房泡了半天, 堪称情侣中的学习楷模。吴也路上买了一盒姜饼人抱着,错后一步跟着陆余舟, 早上他浪了一通的后果就是导致他家学长更不理他了,图书馆里跟他隔了有两张桌的距离, 琴房里无论他弹得多么难听,学长大人也不来帮他打节奏。他知道他想听什么, 但他不知道怎么说。陆余舟这一天一页书也没看进去,脑子里想的都是:我要拿多肉怎么办呢?他是有赌气的成分在的, 即便感情上他不想对吴也刨根问底,可心底会别着一根刺。原本以为一些问题等他俩感情成熟一点之后再慢慢化开不迟,可他这次受伤,让他迫切想要靠近他,想了解他,拥有他的全部。他介意的是他不告诉他。是觉得他太稚嫩, 不够参与到他的世界里么。还是真有什么不能告诉他的。如果他总也不告诉他,会这样一次一次爆发么。街边有一对情侣在吵架,女孩抱怨男孩迟到了,怪他约会总迟到, 男孩一直解释说因为忽然加班,可女孩并不想听,大概是类似的情况次数太多,终于在圣诞节这个节点爆发了。男孩追着女孩解释的样子,像极了吴也故意弹错音的样子,陆余舟后知后觉地心疼起来,因为男孩的样子有点心酸。总要加班的工作是挺无奈的,心里有不能说的事,也挺无奈的。陆余舟心里叹了一口长长的气还是以后再说吧。摘掉手套,他将手背到身后,勾了勾手指。吴也正盯着他的脚后跟,冷不丁见他伸出手,心里豁一下亮开了,就像太阳忽然照进心里,赶走了黎明前的晦暗。他打开漂亮的圣诞铁盒,拿出一块姜饼人搁在他手里。陆余舟收回手,咬了一口皱眉,这东西好看不好吃,不如糖糖给的糖好吃。他把半块姜饼人退回,又勾了勾手指。吴也嘴角勾起,从口袋里掏了块太妃糖给他,拿走半块姜饼人自己吃了。陆余舟吃了一块没够,再次伸出手,吴也却不给了,左手小指勾着他右手小指塞进口袋里。才一会儿功夫没带手套,小东西的手都凉了。口袋比手套温暖多了,陆余舟的手挪动着,硬闯进他的手掌心,对方一把包裹住,手掌的温度热到了心里。两人还是没说话,但都明白,这一段过去了。粉巷还是那套不融入世俗的昏暗街景,唯独想当然门口多了一棵圣诞树,引来不少情侣拍照。余老板居然不在,问了调酒师,说是有事出去了。他能有屁事,不定去哪鬼混了。陆余舟感到新奇,他老舅年轻的时候浪,这几年却守身如玉,一年到头待在想当然里,像个身处红尘又不屑世俗的世外高人。圣诞节店里忙的时候出去准是有情况了,不过天要下雨老舅要嫁人,要拦也拦不住,他还挺期待老舅的眼光,就是不知道领回来的是舅妈还是舅爸。今天过来纯粹是友情演出,毕竟是圣诞节,如果不是他跟吴也冷战,这会儿早不知道去哪浪了。陆余舟上台弹了两首曲子,吴也没上台弹吉他,听众们都坐不住了,明明他俩一块来的,为什么不同台了?吴也坐在吧台前喝可乐,一错不错地看着钢琴前的人。其实手上这点伤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但学长不让他带伤弹,他就不弹,他挺享受这样被人管着的。哪怕学长不理他,他也乐在其中,因为他知道他在意他,才会怪他不坦白。只是时间长了点,他心里有些忐忑,害怕时间会将这个问题拧成疙瘩。齐志楠的事他肯定不能讲,至少大学期间不能讲,那会毁了一个拼命奋进的男生。不过,这件事只是导火索,他俩之间的根本问题是他的不告而别以及十几年的时光空白。吴也喝光一罐可乐,迈着大长腿跑上台,引来一片此起彼伏的口哨声。他不看也知道学长在瞅他,他拿起话筒清了清嗓子,面朝观众说:抱歉,因为受了点伤弹不了吉它,我就给大家唱首歌吧,不是原创,唱着玩的。他跟乐队交代了一下,随即,乐队起了一首十分古早的歌曲前奏。树上停着一只一只什么鸟呼呼呼让我觉得心在跳我爱的人已经飞走了爱我的人他还没有来到这只爱情鸟已经飞走了我的爱情鸟他还没来到陆余舟:他在唱什么鬼?这歌实在太古了,好些年轻人根本没听过,还以为是新歌,听得有滋有味的。也哥只要开嗓,念经也有人爱听,甭管唱什么了,叫就对了,故而现场依旧是嗷嗷嗷,直到他下台才嗷嗷完。陆余舟琢磨这歌词,怎么听都像是骂他的。你给个解释。想当然后巷,陆余舟把吴也堵在墙角,审问:什么叫爱你的人还没来,你等谁爱你呢。这么说爱我的人已经来了?吴也抱着胳膊靠在墙角,朝天上看了看,哪儿呢。你妹。陆余舟给了他一锤,不好意思,他要飞了。吴也抓住他的手拉到怀里,四周昏暗无人,他低头琢他的嘴,别啊,来都来了,住个百八十年再飞呗。陆余舟恍然,他在套他的话,气得咬紧牙关,别美了,还没爱呢。没事,喜欢也行。吴也的手指在他喉结处流连,对方呼吸停滞,他趁机敲开牙关。随时会有人来的街道,角落里忘我拥吻,像是偷情,缱绻又刺激。好一会儿后,吴也将人抱在怀里,下巴蹭对方发顶,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前几天你不理我的时候我脑子里总哼哼这歌,所以就唱了,这歌你没听过?是啊,没听过,咱俩不是一个时代的人。陆余舟抱着对方厚厚的羽绒服,有一搭没一搭拿手指戳,我站在也哥曲库大门外。唉,吴也笑着轻叹,你知道潮汐村么?陆余舟当然不会知道那样的地方,那里的世界跟他隔着一个银河的距离。那是很多年轻人挣扎求生的地方,吴也同他说起那一段过去,我就是从那个地方出来的。陆余舟愣愣地听着,本以为他家逢巨变已经是人生最低谷了,没想到还有这样一段日子。家逢巨变时,他是被动的,年纪还小,背后还有长辈托着他,但为理想挣扎却是背负着自己的一生孤军奋战。没有人知道他到底能不能出头,可他还得拼。我之所以开始学文理,是因为学费比较便宜,那会儿外婆还在,有经济压力。吴也牵着他的手一边走一边说,外婆在我高一时走的,她走了以后,我就觉得是时候赌一把了,所以退学一个人来了这里,没多久我遇上了狼叔,然后进了潮汐村。狼叔?陆余舟不知道那是谁。嗯,朗朔,十六号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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