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风报信。”简乐乐看着他精致如玉的脸庞，脸上露出一抹说不出来的感觉浅淡微笑。李圣泽微微有些不安，却还是将她抱紧了。“没用的。”李圣泽对她轻声说：“厉光尘回不到战忧的身边，你这是多此一举。”简乐乐笑了笑，闭上眼睛。是不是多此一举，以后就知道了。“走吧。”李圣泽对李云裳说。李云裳可怜巴巴的看着厉光尘，“阿尘，我们一起走吧。”“不行。”战忧缓缓开口，乌眸凛着淡淡的幽色看着厉光尘。厉光尘明白她的意思，然后低头对李云裳道：“我这边还走不开。”“阿尘。”李云裳委委屈屈的。“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跟她怎么样的。”厉光尘对李云裳保证着。李云裳心中一喜，“那我留下来陪你，一直到晚宴结束。”战忧神情一暗，他竟然把这种话当众说出来，心底越发的郁结。“欠揍。”步傲握紧拳头。战忧揽住他：“步傲，别。”她的手抓着步傲的手臂，步傲是做什么的，一拳头能砸死人，一条手臂能累死人，手臂上的肌肉硬邦邦的，她真怕步傲失手打死厉光尘。厉光尘绵冷阴沉的视线从女人温软的手停留的地方扫过，然后狭眸不动声色的一沉。“阿尘，我们去跳舞。”李云裳勾了勾唇角，她越来越有自信了，也越来越确信厉光尘是彻底不爱战忧了。“好。”男人点头答应。战忧深深地蹙眉，他把她的话当耳旁风不成？简乐乐皱眉，怎么回事，竟然不起效果？看着厉光尘去牵李云裳的手，战忧深吸了一口气，走了过去，拉住他，“厉光尘，你不能跟她跳舞，那么多人的看着呢。”厉光尘狭眸微眯，他弯下腰，清冷的呼吸拍在女人姣好精致的脸上，眼神却冷得令人不安，这个距离稍有不注意，他们就会亲上。战忧心跳加速，这个男人的靠近，总是让她紧张激动，心生澎湃，哪怕现在的他不爱她了，她还是会动心。“战忧，你想干什么？！”李云裳抱住厉光尘的手臂，不肯松手，还朝着她挑衅。战忧侧眸，冷冷一笑：“你想我揍你吗？”李云裳一怔，“阿尘，你看她，好暴力好可怕。”“你让开。”厉光尘皱着眉。战忧迎着他锐利的眸子：“我如果不让呢？”她就是要跟他倔到底。简乐乐不是说让她不要放弃吗？那她愿意再勇敢一次。她想知道，厉光尘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就不爱自己了。男人的呼吸越来越深沉，瞳孔微微一缩。“小忧，跳舞本来就是一种交际，我跟你跳。”步傲走上前来，大手揽着战忧的肩膀，将她从厉光尘冷戾黑暗的气息里抱出来，然后走向了不远处的舞池。刚刚那种一触即发的紧迫感一下子就消散了。厉光尘寒眸如刃，冷冷的扫向舞池。他们二人相对站着，男人充满了阳刚之气，侧颜英俊利落，女人娇小可爱，虽然脸色有些苍白，但无论怎么看都非常的养眼。“别看了。”步傲对战忧道：“你刚才那样一点也不好。”战忧垂眸，“难道你要我真的跟他离婚吗？”“那是你的事情，我接到的命令就是保护你，跳不跳舞？”步傲这个人性格有些粗狂，却非常细心。“你会跳？”战忧仰起脸。“不会，你会你教我。”步傲摆起了动作，那样子像极了提线木偶，有些滑稽。战忧忍不住就笑了，她也抬起手，一只手放在男人的肩膀上，另一只手握住男人修长有力的大手，道：“把你那只手放在我的腰上。”第473章 我没有演戏步傲照做，但也只是轻轻的虚扶着她的腰身。战忧很软，即便只是轻轻碰触，步傲也能感觉到。她很认真的教步傲怎么走步，步傲学的也很认真，但是总有些心猿意马。“阿尘，我们也去跳舞吧。”李云裳是高兴见到这场的场景的。她巴不得所有人的男人都对战忧示好，厉光尘对她越冷酷，这样他们越能尽早离婚。自己好嫁给厉光尘。“嗯。”厉光尘点了点头，他拉着李云裳的是，就走到了舞池中，二人跳了起来。战凛额头的青筋一直在抽搐，“我就知道这个小子靠不住！”“老公，你先冷静一下。”燕宣劝说着。厉光尘确实很过分。可是是什么让他变成了这样？应该先把这个问题弄清楚了。战忧之所以这么坚持着不肯放弃，想必也是如此。步傲看到厉光尘带着李云裳下了舞池，他墨鱼一般的黑眸微微一沉，放在战忧腰际上的手微微用力，将她往自己的怀里抱了抱，低声道：“要换个地方吗？”战忧身体早就僵硬掉了，“不了，我想回去了。”“沈寒霄安排这场晚宴的目的很明显。”步傲嗓音低沉，“他在试探厉光尘，所有人都明白。”这一点战忧早就发现了。沈寒霄是想试试看，厉光尘在战凛燕宣等人的面前，是不是也是这样，没有想到他真的是一如既往的冷酷，半点感情都没有了。所有人都肯定，厉光尘真的不爱战忧了。若是爱，怎么会说那种话，伤她的心呢。战忧眼圈微微一红，却轻轻一笑：“我就想试试自己能撑到什么时候，也想看看厉光尘还能给我什么样的打击。”步傲皱眉：“难道你非要看到他们shang床那一幕才肯罢休？”战忧的手指微微变凉，“步傲，我真的累了，我回去了。”步傲呼吸一沉，“我送你，李圣泽这个男人不怀好意，我保护着你。”说完，他放下放在她腰际上的手，然后拉着战忧就从舞池里出来，走向大门。李云裳一脸的浓情蜜意，与她跳舞的男人看似专注，可是有一根神经却紧紧撕扯着。——步傲把战忧送到了满庭一号的门口，没等她下车，他按住她的肩膀：“从他出事到现在你一直都没有放松过，你爸妈都非常担心你，现在他回来了，结果他们更担心你了。你的状态也不好，明天我带你去散心？”“步傲，你不会真的要追我吧？”战忧愣愣的望着她。“嗯，我挺喜欢你的。”步傲非常的直接，“反正我看你今晚心死了一半，为了不让你的心如止水，我决定拯救一下。”战忧：“……”“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步傲皱眉，英俊冷毅的脸上浮现一抹疑惑：“我不够帅？”“你挺帅的。”战忧回答，而且有军装加持，简直帅惨了好吗！“那你嫌我比你大？”步傲又问。“我今年二十一。”战忧缓缓道。“我二十六，那个老男人都大你十岁了，我都算小鲜肉了。”步傲嘴巴很贫。“步傲，谢谢你啊，其实我的异性朋友不多，和你相处我也确实很轻松，可是……”战忧微微一顿，“我真的没办法爱上别人了。”“话别说的太早。”步傲深沉的一笑，他收回手：“早点休息，明天带你去散心。”战忧想了想，“好，最好是刺激一点的。”“你心脏不好。”步傲嗔道：“玩什么刺激的，我看着安排的。”战忧点点头，转身下了车。她把车门一关，朝他摆摆手，步傲这才开着悍马走了。“战家千金配上军队里最有前途的团长，确实不错。”厉光尘阴凉沉冷的声音从大门的方向传来。战忧一怔，他竟然回来的比自己早。“你吃醋了吗？”战忧微微一笑，对着他，她永远没有办法冷着一张脸。也许会有那一天，那也是她不爱他的那一天。厉光尘狭眸越发的深冷，“你既然已经有选择了，为什么不肯离婚？”“因为我还爱你啊。”战忧走上前去，她今日喝了一点点酒，不醉，但是双眸却透着如月光浮动的迷离，妩媚娇柔。厉光尘呼吸变得冷沉起来。她闻到了他身上的气息，浅浅一笑：“我还是喜欢你用原来的香水，雪松的香气，和你给人的感觉一样。你不知道，你不在的时候，我用了好几瓶，这让我感觉你还在我的身边，可如今你却换了味道。”迷离的双眸变得更加璀璨，她伸出手，抱住了他。她主动过几次，每一次，他都没有拒绝，虽然只是冷冷的看着自己，却从来没有推开过她。“今晚你玩儿的开心吗？”战忧声音很轻，“你也发现了吧，这场晚宴的目的是在试探你。”“那他们可盘算错了。”厉光尘声线低沉。“是呀，我和步傲跳舞的时候，他也认为这场试探是成功的。”战忧笑着，晚风吹拂，院子里的海棠花瓣，纷纷扬扬的洒下，犹如下起了花瓣雨。她鼓足了勇气，踮起脚在他薄唇上一亲。男人立刻皱起了眉。战忧得意洋洋的笑，“我不管你是谁，你爱不爱我，你都是我的三爷，你不承认也没有关系，你这幅身体却很诚实记着我的温度和柔软。老公，他们的试探从一开始就是失败的，从我收到请柬的时候就有这种预感。”厉光尘双眸阴沉，一语不发。战忧笑了笑，继续说：“当着李云裳的面，你只会对我更冷酷，可是步傲送我回来，你却很在意，对不对？”眼前的女孩乖巧聪明的让人心疼，她努力给这个不爱自己的男人找着理由借口，就是不肯承认他不爱自己的事实，这么辛苦，她却死都不肯放手。她爱他，深入到骨髓。“我没有演戏。”厉光尘声线粗哑，“战忧，这次回来我的目的就是跟你离婚，我再说一遍，我不是他，你也最好不要这么折磨自己，痛快跟我离婚，明白了吗？”第474章 打到她接为止院子的海棠花分享袭人，浓浓的夜色里，唯有它伫立在风里，陪着战忧。她一个在树下站了很久，也想了很久。卧室的窗前，回来的男人站在窗户前看着她，漆黑如墨的卧室，男人盯着女孩纤细的身影，黑眸中暗影重重。一夜过后。厉光尘身着黑色冷酷的西装，从楼上下来，他看到站在客厅里，打量着花瓶的男人，神情微凉：“步少，早。”步傲今日穿了一身黑色休闲装，二十六岁的男人，看起来阳光又帅气，“嗯，早上好。”“你来做什么？”厉光尘冷冷的问。“约会。”步傲朝厉光尘勾起了唇角。约会？厉光尘眼神一沉。这时，战忧从二楼上匆忙的下来，她也是一身的休闲装扮，长长的发绑成马尾，青春靓丽，和步傲站在一起，十分协和。“抱歉，我睡得有点晚。”战忧朝步傲笑了笑，又看到了厉光尘，“早。”厉光尘黑眸犹如稠得化不开的浓墨，神情阴凉的看着她。“走吧。”步傲伸出大手接过了战忧肩膀上的包包，十分绅士体贴。厉光尘寒眸深沉，神情不动声色的看着他们。“你是打算把集团扔给我？”厉光尘走上前去。“也不是啊，我的工作昨天都做完了的。”战忧解释着：“集团本来就是你的，我不过是一步步的交接给你，你以前也是一个人处理的。”厉光尘眯眸：“祝你玩儿的愉快。”说完，他就从他们的身边走了过去。一抹淡淡的雪松香从男人的身上飘散开来，战忧愣住。“怎么了？”步傲看她神情发生了变化。“没……没事。”战忧微微一顿：“步傲，你要带我去哪里？”“去了就知道。”步傲神秘的笑着，“走吧，保证你玩儿的过瘾。”“好。”战忧点点头，她需要离开有任何关于厉光尘关系的一切，然后静静的思考。一个小时后，步傲把车停在了郊区的一家射击场门前。战忧趴在车窗上，嘴角微微抽搐。“怎么了？”步傲解安全带。“还真是钢铁直男会选择的约会地点。”战忧忍不住吐槽：“你恋爱过吗？”步傲露出一抹傲然：“本大爷从破壳那天就单身，一直到现在。”战忧无奈的摇摇头：“这位大爷，请你记住，女人都是有少女心的，你带她去游乐园，看电影，哪怕是去公园都比来这里强。”步傲皱眉：“这里多好，下车。”战忧无奈，她解开安全带下了车。他们一起走进射击馆，门口有保安，但是看了他一眼竟然就放行了。“这里是我以前的老班长开的，前几年退伍了，就在这里弄了块地方建起了射击场。”步傲解释着。战忧点点头，她大概也能猜到这里跟步傲的关系。“步傲。”这时，一个三十来岁，身材高大威猛的男人穿着一身迷彩从里面走出来，“你小子终于带女朋友来了？”步傲一笑：“班长，介绍一下，这是战忧，这是我跟你说的老班长黄豪。”黄豪打量着战忧，啧，好乖巧可爱的小姑娘。“你姓战？”黄豪皱了皱眉。战忧轻轻颔首：“是，你好。”黄豪似乎想到了什么：“你是战司令的女儿？”“对。”黄豪瞪大眼睛，然后又归于平静，心底却暗暗腹诽：什么情况啊，步傲朝人家有夫之妇下手，这不是疯了吗？步傲觉得很好笑，解释：“老班长，我就是带她来散散心，你别脑补了。”“呵呵。”黄豪尴尬的笑了笑：“我没有，既然是战司令的女儿，随便玩儿免费。”步傲带着战忧走进里面，他带着她把一些护甲装备穿在身上，然后带着她去选枪。她自己选了一把，不是很重，很轻巧的一把手枪。步傲看了一眼，笑道：“不错嘛，选的很好。”“那是当然了，你也不看看我是谁的女儿。”战忧扬了扬下巴：“上次，爸爸还问我大学毕业后要不要进军队，或者大三的课程结束以后，就以大学生兵进入去。”“你答应的话，我可以在里面照顾你。”步傲有些期待。战忧摇头：“我志不在此，而且吃不了苦，等我生个儿子再交给我爸爸，让他折腾去。”“哪有你这样的母亲。”步傲微微一笑。战忧莞尔，不过她和厉光尘闹成了这样，孩子的事情就不要想了。“走，带我去打枪，我已经跃跃越试了。”战忧期待道。“好。”——厉氏集团。何瑞昂把一份份文件递给厉光尘，不是让他签字就是让他审核，一上午坐在办公桌前就没有停下来过。李云裳打来了三次电话，他都脱不开身。不过厉光尘一向是最为从容淡定的，只是神情比从前要更冷酷罢了。“我已经累了。”厉光尘把何瑞昂递来的文件用手挡住。何瑞昂就道：“可是这些文件今日必须发下去，三爷，不能不看完。”以前也没见他说累，今天这是怎么了？“我身体刚刚恢复，精力有限。”厉光尘冷冰冰的解释：“而且集团的股份，战忧并没有转给我，从法律上来说，她是集团最大的股东，依旧是这里的ceo，打电话叫她回来上班处理工作。”“这……”何瑞昂微微一顿：“早晨的时候夫人就给我打电话了，她说已经让冷律师准备好文件了，我估计中午就能送过来。”厉光尘眉目沉冷：“在我没签字之前，她都是，叫她回来。”“好吧。”何瑞昂感觉今日的厉光尘怪怪的，他拿出手机打给战忧。可是没有打通。何瑞昂顿了顿：“没人接。”“继续打。”厉光尘墨眸冷邃，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抚摸着桌子的边沿，“打到她接为止。”好吧。何瑞昂感觉厉光尘那张儒雅俊美又偏冷酷的脸上克制着什么，他打了几便，最后终于打通了。“夫人。”何瑞昂讪讪的笑。战忧“嗯”了一声：“怎么了，何特助？”第475章 人格分裂症“夫人，集团这边的工作实在是太棘手也太着急了，你能不能赶回来处理一下？”何瑞昂就道。“厉光尘呢？”战忧蹙眉：“和李云裳约会去了吗？”何瑞昂讪然：“三爷一上午都在处理工作，可是他说他不舒服。”“不舒服？”战忧一下子就担心起来：“嗯，我这就回去。”说完，她挂了电话。何瑞昂暗暗地松了一口气，转过身来：“三爷，夫人说马上赶过来。”厉光尘双腿交叠，后背靠着椅背，闭上了眼睛。当当。办公室外传来敲门声。“进来。”何瑞昂替厉光尘开口。办公室的门推开，一个身材清瘦的老人，杵着拐杖走进来。何瑞昂神情一凛，毕恭毕敬：“厉老。”厉光尘睁开眸，眸底越发阴霾浓厚，他神情淡漠，“父亲。”厉腾一顿，“瑞昂，你先出去吧。”“好的。”何瑞昂很听话，转身出去。办公室里只剩下父子二人。厉腾坐下来，目光炯炯有神的盯着厉光尘的眼睛，“你回来了。”“是。”厉光尘颔首。“我说的是，另外一个你。”厉腾意味深长道：“你果然和你母亲一样了。”厉光尘忽然冷笑：“我母亲怎么了？”厉腾抿抿唇，淡漠的岔开话题：“光尘，你母亲就姓李，李云裳也姓李，难道还用我说明什么吗？”“你承认，我母亲李望晴和李云裳甚至是李圣泽的关系了？”厉光尘眸色阴鸷：“你承认你纵容厉若谦对我下毒，但其实你只是把我送出去当成了实验品了？”厉腾脸色发青，他抓着手里的拐杖的龙头。“你畏惧我母亲，把我当成了怪物。”厉光尘眼神变得酷寒冷厉。“光尘，我也后悔过，可是你不能娶李云裳，你们是表兄妹。”厉腾沉声道：“你不能跟李家扯上关系了，这些年来你不是过得很好吗，和小忧，你不是很快乐吗？”和战忧在一起的厉光尘，是厉腾此生见过的他最最温柔的样子。这个男人把所有的深情，所有的爱，都给了那个女孩。是那个女孩照亮了他快要沉入谷底的阴暗，将他救了回来。“太晚了。”厉光尘嗓音克制着残忍：“那个男人再也回不来了。”厉腾神情一沉：“你什么意思？”厉光尘低低的冷笑，扬起下巴：“今后，你们要面对的就是我这样的厉光尘，你挡我娶李云裳，为了她，我可以除掉你们这些阻碍我们在一起的人。”厉腾脸色越发的苍白，脸气得发抖：“你……”“厉若谦的女儿该死，没有z1123解药，给她输再多的血清也没有用，就别浪费战家千金的血清了，把人家女儿身体掏空了，战家就先跟你们没完。”厉光尘凉薄道。厉腾眼神越发的锐利。“如果你没什么要说的，可以出去了。”厉光尘浓黑的眸底深处掠过寒意。厉腾气得无话可说，他站起来，转身就往外走。他从里面出来，正巧撞上了战忧。“爸。”战忧叫了一声。厉腾看了她一眼，“小忧，集团你还不能完全交给光尘。”“为，为什么？”战忧不解。“他要和李云裳在一起，李家是一个很麻烦的家族，万一他被李云裳蛊惑把公司都给了李家，就麻烦了。”厉腾沉声道。战忧皱了皱眉，厉光尘如果对李云裳是真爱，怕是也拦不住。“我在楼下咖啡店等你，我有些话要对你说，你先进去吧。”说完，厉腾就往电梯走去。战忧顿了顿，没有想到厉腾会如此反对。带着疑惑，战忧迈步走进了办公室，她抬起一双波澜不惊的乌黑看着清瘦儒雅的男人，“是哪个文件出了问题？”她一副公事公办的语调。厉光尘指着一旁高高的文件堆：“说好了，我们一人一半，你却留给我这么多，你那点小心思以为我看不出来？”“看出来又如何？”战忧走过去，拿起最上面的一份文件看了看，“这份没问题，财务部有你出事之前安排的人，这个人还是顾墨的亲戚，可以放心，你签字就好了。”她把文件递到他面前，又去看第二份。厉光尘嗅到了她身上有淡淡的硝烟的气味，她应该是去射击场了。“这一份……”战忧有些迟疑，她认真的看着，精致乖巧的侧脸很严肃，“打回去让那边重做，这里，还有这里都有些问题。”她找了找，直接从男人的手里把钢笔抽走，在自己说的两个地方圈出来，放到一侧。“这份的话……”战忧继续看，可是看了半晌也没有看出问题来，她刚想说要让他签字，男人修长的大手点了一处，“这里有错别字，这是未来城其中一个小项目的合作书，一丁点的错就可能导致将来集团面对巨大损失，做这份合约的人很不严谨。”“真的是错了。”战忧一笑，一侧身险些撞上男人温凉的胸口，熟悉的雪松香和凛冽的气息，让她很想抱他。战忧全身都疼。她太想他了，即便近在咫尺。“我拿一些回办公室去看，剩下的你来。”战忧转过身，伸手抱走一半的文件。“就在这里看。”厉光尘大手按住她手里的文件，“你太粗心了，我不想等我彻底接手集团的时候，就剩下一个空壳子。”战忧：“……”结果，战忧浪费了一个小时才看完所有的文件，然后匆匆忙忙去楼下的咖啡厅见厉腾。她还以为厉腾已经走了，却没有想到他十分耐心的坐在桌子前等着她，面前还摆着一杯咖啡。“爸，对不起，工作有点忙。”战忧坐下来。厉腾转过头来：“没关系，这些日子真的是辛苦你了，而且你做的也很好。”战忧微微一笑：“爸，你找我有什么事吗？”“你跟光尘怎么样了？”厉腾关心的问。战忧乌眸一暗，不深不浅的一笑：“他不爱我了，移情别恋，我想这段婚姻可能撑不下去了。”厉腾神情一凛：“小忧，你不能放弃，你要把光尘找回来。”“找？”战忧蹙眉：“可他就在这里啊。”“小忧，事到如今我也不瞒着你了，光尘的母亲……有严重的人格分裂症，光尘似乎又遗传到，我怀疑现在的光尘是他分裂出的一种人格。”第476章 同父异母的兄妹“爸，你在开玩笑吗？”战忧很震惊，这可真是一点都不好笑。厉腾无奈的一叹，他把一份文件递给她，说道：“这是光尘的母亲的诊断报告，上面写的很清楚。”战忧立刻接过去看，发现上面写的确实很清楚。厉光尘的母亲，李望晴有严重精神分裂症。“怎么会这样？！”战忧不敢相信：“你的意思是，现在的光尘其实是他分裂出来的一种人格？”“没有错。”厉腾重重的颔首：“不然，他为什么没有失忆，但是却否认你们的感情呢？”“那他母亲当年也是这样吗？”战忧不太了解这个病，所以就问道。厉腾迟疑了一下，深深地一叹，“当年，是我对不起他母亲，才会酿成惨祸。”战忧蹙眉。“光尘的母亲是一个温柔大方且聪明的女人，她在化学上有很深的造诣，对于研制各种药品非常的专业，但当时她的家里不太希望她从事这种职业，在一场相亲下，我和她认识，然后我们很快就结婚了。”厉腾诉说着：“婚后，我们过得很好，她为我生下了一儿一女，我很爱她，也什么事都顺着她。”战忧听得认真，对于厉光尘的母亲，她虽然素未谋面，可是这个端庄明艳的女人的样子似乎已经刻在了她记忆深处。“后来有一次，她说待在家里很无聊，想去上班。”厉腾幽幽道：“我和她也相差很多岁，也很宠着她，就答应了。虽然她家里很反对，但是都被我挡下了，那时候她特别开心。她去了一家生物科技公司上班，我往那家公司投资了不少钱，让她能在那里能有更多的话语权，没有想到我这个决定，却成了一个错误。”“发生了什么？”战忧好奇的问。厉腾深深地一叹：“她在那里，遇见了李家的一个私生子，李澈。”“你，你说什么？！”战忧瞪大眼睛：“李澈，是李家的私生子？”“嗯，是忘晴的父亲在外面跟一个女人生的孩子。”厉腾沉声道：“李澈是回来复仇的，所以一开始他表明身份，在忘晴的面前装可怜，很快就获得了忘晴的信任。忘晴研制了什么都跟他分享，他们合作的非常不错，研制了很多药品，z1123，就是他们一起合作的杰作。”战忧甚是激动：“z1123是……是光尘母亲研制的？”“对，他们还找了很多人来试这种毒药和解药，听说给很多钱。”厉腾解释。战忧掌心发凉，都是冷汗，那当初楚怀民带着她去的地方，莫非就是那里？“后来呢？”战忧又问。“李澈事迹败露，李家最为震怒，而且李澈在京城的时候还招惹了战家，战家对他发出了追捕，他逃掉了。”厉腾说：“他逃出国，后来听说死了。”“那光尘母亲呢？”战忧紧接着问。“李澈欺骗了她，她很生气，而且带走了很多药品配方，那些配方如果流落到坏人的手里非常危险，有一次她趁我不备出国去找李澈了，这一走竟然是好几年。”厉腾叹息着，“她再回来的时候，情绪就变得很不稳定了，在家里疯疯癫癫谁都不理，只是拉着光尘说话，我找人给她检查了一下，才知道她得了精神分裂症。”战忧拧着眉，“然后呢？”“两年不到，她就去世了。”厉腾眼睛微微变红，眼神里流露出对她的怀念，看得出来，他应该是很爱李望晴的。战忧想起，厉光尘是十九岁离开家里的，大概是母亲的死对他的打击太大了。“光尘埋怨我为什么那些年不去找，其实他不知道，我去找了，却没有找到。”厉腾顿了顿，声音颤抖，“我此生只有两件事最后悔，一件事就是没有找到忘晴，另外一件事就是……”“就是什么？”战忧有点着急，真希望他说话能一次说清楚。“光尘之所以会中毒，确实是我的责任。”厉腾愧疚的低下头，摇了摇：“医生告诉我，忘晴的病很可能会有遗传，我就带着三个孩子去检查，结果光尘的最不理想。那时候若谦嫉妒自己弟弟年轻，要给他下药，我其实是知道的，我竟然没有阻止……我不配当一个父亲……我对不起他们母子。”战忧错愕的看着厉腾。“你就是怕他也有精神分裂症，所以就默许了厉若谦除掉自己弟弟的行为？”战忧站起来，怒不可遏的看着厉腾，“他可是你的亲儿子啊。”厉腾老泪纵横，“小忧，你不知道照顾一个精神病患者是什么滋味，那几年我照顾忘晴，每天都有种要崩溃的感觉，我很怕光尘……我只是觉得这样也许大家都轻松一些。”战忧冷静下来，抿抿唇：“如果是这样，我更不会跟他离婚了。”“小忧，你曾经是唯一走进光尘内心阴暗的人，你是他最爱的人，你一定能把他召唤回来的，我知道我错了，我也会想办法弥补的。”厉腾嗓音沙哑道。战忧深吸了一口气：“事已至此，我也不能让你怎么样，我想要李家的一些资料，关于光尘妈妈的，还有李澈的，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