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卿见沈云柏一脸的轻松,她就知道事情不太妙了,沈云柏既然敢把矛头对准她,想必早就把局布好了。果然过了没一会,官差就从沈云卿的屋子里搜出一包药粉,经辨认,和马匹所中之毒是同一种。得出这个结果,沈云柏就再也按捺不住了,当场哭得声泪俱下,真是闻着伤心听者落泪,还一直强调要将沈云卿这个杀人凶手绳之于法。“各位官差大哥,我三弟做出此等丧尽天良的事,请一定要为我爹做主啊。”沈云柏哭着说道。“你这是栽赃陷害,各位官差大哥请听我一言,如果这事真是我做的,我是不是应该早已将证物销毁,而不是留着等你们上门搜查,再说,我也是今日才知道我爹去的陵城,怎么事先做好准备呢?”沈云卿知道了沈云柏的用意,快速的捋清了思路,冷静的指出这件事里存在的疑点给众人听。要说她跟着秦语墨久了,多少还是学得到了一点处事不惊的本事。“谁知道你是不是存着侥幸的心理才没把药丢掉,还有你说的,你不知道爹今日去陵城的事,谁能给你作证,爹已经不在了,还不是你说了算。”沈云柏再次跳出来死咬着她不放。“你.....”沈云卿还欲辩解什么,门外面传来了一个大家怎么也意想不到又熟悉的声音。“要是我说我能给她作证呢。”望着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沈云柏当下惊呆了,不是说马匹抓狂跑下山崖了吗?沈坤怎么还毫发无损的出现了。“爹......你怎么......你怎么......”沈云柏连连后退,惊慌失措得望着沈坤,连话都说得不成句了。“怎么了,我还活着没死你是不是大失所望了?”作者有话要说:没事来给大家扒扒两个女主的性格,顺便解答一下这阵子大家的疑虑。其实作为一个穿越者,小沈比古人多了一点小常识和知识,又多了点小聪明,所以在创业这个方面她是真的占了一定的优势。但小沈也是一个还没经过社会历练的大学生,因此她对人性不够老秦透彻,也不够狠绝果断。老秦和她的生长环境是不一样的,她从小就被秦淮一手培养长大,是在勾心斗角的环境中成长,城府肯定不一般,小沈则是在象牙塔。至于沈坤,他一开始只是不愿把沈云柏想到残害手足那么坏,所以前面小沈遇害,他是真的忽略了那个想法,毕竟沈云柏也是他儿子,前期他是信任沈云柏的。到了后面账本,沈坤才开始慢慢对他有所怀疑。至于商会的事,他也不是全听老傅的,人本来就是自私的,肯定是事先考虑到自己的利益,老傅刚好只是给了他一个发难的借口罢了。等我把这次的盒饭发完,我就给大家发福利,照例还是当晚挂第二天删哈第90章 收押沈坤一早出发以后, 就一直沿着路线在往陵城的路途中, 本来一路都很顺利,没有任何异常。到后面出了官道, 再走了一段路以后,沈坤才半途下来休息。也是幸好沈坤停息了这一会才能捡回一条命, 沈坤下了马车后就去丛林中方便,又稍作休息了一会, 就在他准备再上马车的时候, 绑着马车的那匹马突然失控了, 躁动不安的跳跃起来, 边痛苦的嘶叫着往前头奔去, 坐在车上的车夫试图一直拉住缰绳, 想要让它停下来, 可马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样子, 甚至更加躁动了。沈坤的两名护卫见状,也试图骑马追上去, 想帮忙将马拉回来, 可根本赶不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匹马发狂似的一路狂奔。马跑得越快,车夫就越发用力的拉缰绳,谁知猛地一拉,缰绳竟然断了。车夫手拿着断了的半截缰绳还没反应过来之时,马已经跑到山崖边,车夫来不及跳下马车, 连人和车一起被带落,当场丧命。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要说沈坤没被吓到那是假的,惊吓之余他本来也没多想,只当是马突然起了性子所致,但是出了人命,那就不能简单处理了。所幸几人还没走出临安城多远,沈坤让其中一名护卫原路返回去报官叫人来处理。等到报官来处理的官差和仵作到了山崖底下查看时,车夫和马匹已经无生还迹象,但是该仵作验完尸体之后,称马匹之所以会失控是因为有人给它喂了药物所致,还从它的口中找出白色粉末,初步判断就是中了此毒。听到马匹是被投毒所导致的抓狂,沈坤心里涌起一种恐慌,难不成这是有人想要谋害他,所以提前在马匹上动了手脚,可是知道他今日会出发去陵城的就只有沈云柏和刚才毙命的车夫,其他的人他都是今日才告知的,包括云氏,他也是今早才叫她帮忙打包行囊的。车夫已经死了,所以肯定不是他动的手脚。那么就只剩下沉云柏一个人知道这件事了。沈坤一想到此处,就马上否定掉了这个可怕的想法,他是沈云柏的父亲,他自认为对待三个儿子向来一视同仁,还把很多重任都交给了沈云柏。两人又没什么矛盾,更别说要到弑父的泯灭良性之举了,自己怎么可以有这种荒唐的念头。对,这一定是意外。沈坤潜意识的认为马匹是在路途中不小心误食到这种药粉,才导致的意外发生,所以根本不可能是人为,一定是自己疑神疑鬼想太多了。就在沈坤一厢情愿的认为之时,却有官差来和他说,初步判断是有人想要蓄意谋害沈坤的性命。原因是他们刚刚检查一下套在马匹上的缰绳和车夫手中的半截缰绳的断口处竟然十分平整,明显是有人先拿利刃给割过的,只是并未全割断,所以车夫才没发现。再加上马匹被喂毒,双管齐下,就足以见此人是想要了沈坤的命。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沈坤差点整个人都瘫倒在了地上,哪怕他再不愿意相信,沈云柏的确是最可疑的人选。只是他想不透,如果真是沈云柏做的,那么他的目的是什么,他可以得到什么好处。沈坤想到最后,如果他死了,沈云柏唯一可以得到的好处就是沈家家业。可是,就算自己死了,没留下只言片语,他还有沈云卿这个嫡子在的,到时候若是沈家请族长来分配家业,沈云柏可能连三分之一的家业都拿不到,他没必要为了那三分之一不到的家业冒险来谋害自己。除非,他下一个要除掉的目标是沈云卿。沈云岩已经出仕,又远在千里之外,根本不会跑来争家业。只有沈云卿也除去,他就可以独占沈家的家业。而最快除去沈云卿又光明正大的方法,就是很有可能利用拿自己的死去挂钩,比如栽赃陷害。一想到这里,沈坤顿时不寒而栗。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沈云柏就当真丧心病狂了。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沈坤特意拜托了那几名官差前去沈府报丧,说出马车掉崖一事,然后不要说出遇害的不是自己,只说出了人命就好,引蛇出洞。在回沈府的路上,沈坤还是对沈云柏抱有一丝希望的,他希望这一切都是巧合,都是自己想太多了。可是越想他越欺骗不了自己,他甚至回想起沈云卿当时和沈云柏一起出发去陵城途中出现的意外,现在看来恐怕也没那么简单了。到了沈府,沈坤没现身,而是一直躲在角落。果不其然,沈云柏一听说马车掉崖这件事之后,就开始死咬住沈云卿不放,最后还让人从沈云卿的屋子里搜出与马匹所中的同一种毒。物证也找了出来,只能证明这次意外的确是人为安排的,甚至还早早地布好了局,而这个人选已经很明显了。面对这样的结果,哪怕沈坤再不愿意承认,他也是心寒了,沈云柏是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个样子,竟连自己的父亲和弟弟都能下那么狠的手。所以在沈云柏咄咄逼人,还妄图将罪名强扣在沈云卿头上的时候,沈坤走了出来。“爹......你怎么......你怎么.......”沈云柏见了毫发无损的沈坤,连连后退,宛如见了鬼般惊慌失措,连话也说不成句。不是说途中马匹失控,导致连人带马掉落山崖,人和马都死了,可沈坤是怎么出现在这里,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沈云柏心里清楚,沈坤一出现,沈云卿如果真的不知他外出的消息得到证实,那么她的确是没有嫌疑的,因为没有事先准备动手的作案时间,而自己却是那个最可疑的人。就在沈云柏绞尽脑汁想从沈坤口中探知他到底知道了什么的时候,沈坤的低沉声音再次响起。“怎么,我还活着没死你是不是大失所望了?”沈坤整个人气得直发抖,他怒指着沈云柏,眼里满是悲伤和落寂,他到现在还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他的儿子居然想要残害父亲和手足,这真的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吗?“爹,你怎么会这么说呢?您没事儿子自然是高兴啊。”沈云柏仍强弩之末的想要掩饰自己。“哼,你还敢继续狡辩,你真当所有人是傻子吗整个府里就你一人提前知道我会去陵城,也只有你能提前在马匹和缰绳上动手脚。而且你错就错在你不应该如此迫不及待想要除去你弟弟,口.口声声说我是被她所害,还把把药粉事先放在你弟弟的屋子好污蔑她,你这司马昭之心实在人皆可知,你真的是......令我太失望了。”“爹,我......”事到如今,沈云柏也清楚自己所做的事情都已经败露了,就算打死不承认,也是有迹可查的,倒是说不出任何话来了。“怎么你还有话可说吗?”沈坤怒喝道。“爹,我错了,我只是一时糊涂啊,我真的不是有心的,我错了,爹,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您原谅我好不好,我真的错了......”沈云柏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锒铛地爬到沈坤面前,抱着沈坤的腿哭着忏悔。他知道今日肯定难逃一劫了,弑父害弟,这个罪名有多大,他怎么可能承受得了。沈坤冷眼看着他,又接着问出心中的猜想,“我再问你,当时你和云卿一起出发去陵城,云卿途中出的意外是不是与你有关?”“我......”见沈云柏吞吞吐吐的样子,结果早已心知肚明。“我怎么就没看出你什么时候就变成了这副利益熏心的模样,其实答案早就很明显了,只是我一直不愿往这上面想罢了。”沈坤说罢,用力挣脱沈云柏的手,缓缓地摇了摇头,眼里泛起浑浊,出了这种事情最不愿意见到的人莫过于他,悲痛地闭上双眼,整个人仿佛被压垮般,一下子苍老了十来岁,连背也抬不起来,像个迟暮的老人。沈云柏知道沈坤这是对他失望至极了,他颓坐在了地上,脸上的表情不停的变化着,从迷茫无助,到痛苦绝望,再到后面大笑了起来,整个人就像疯魔了一样。“是啊,我什么时候变成这副利欲熏心的样子,那还不是拜你所赐,你口口声声说对我们三个一视同仁,可你从来就是偏心三弟过多。我们几个人犯了同样的错,我和二弟被您请家法打得皮开肉绽,可沈云卿她呢,您最多就是骂几句就算了。在外人看来或许您老是教训她,但您根本不知道我多羡慕她,因为您把心思都放在她身上了。二弟出仕了,您对他自然高看一眼,三弟您打小就偏心她,可我呢,无论我做得多好,您从来就没回过头看看我一眼。就连以后家业,您怕不是也要都留给三弟了不是吗?但凡您对我好点,我何至于出此下策。”沈云柏从喃喃自语到后面的越说越激动,他没错,错的是沈坤,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沈坤逼出来的。“云柏,我看你不止是糊涂,你简直是鬼迷了心窍,我真没想过你心里是这样想爹的。爹说过我也是庶出,所以我对你们是真的一视同仁,可你为何不信我?爹没有对你有过多的要求,是因为爹觉得你向来懂事,所以不用我操心太多。你又是我的长子,也是他们的大哥,我以为你能够做到以身作则,成为弟弟们的好榜样,可你既然如此想爹的,还犯下如此弥天大错,到现在仍无悔改之意。”沈云柏被前来的官差收押带走了,尽管沈坤还顾及父子的情分,不想追究于他,可到底还是惹出了人命,最终沈云柏还是为自己的恶行付出了代价。作者有话要说:恭喜大哥喜提盒饭一个,接下来是谁领呢?今晚没有福利哦,我的盒饭还没发完,等我这件事搞完再来,就这几天了。本来还没那么快发的,是有人天天去某博催我,哈哈哈哈,我太难了第91章 威胁沈云柏被收押, 这一动静自然也是惊动了府里的女眷, 其中也包括了吴氏了。当几人匆匆赶过来之时,看到了安然无恙的沈坤, 皆是一愣,随后瞬间转化为惊喜, 云氏也是三步做俩地跑到沈坤身边,不敢相信地对着沈坤一阵摸索, 抽泣着说道, “老爷, 真的您吗?我没有做梦吧?”沈坤因沈云柏的事, 整个人十分低落, 连开口说话的欲望都没有, 他只是回握住云氏的手轻拍了一下, 表达自己没事的安慰。云氏用帕子轻拭着眼角, 才发现自从她踏进偏厅开始,气氛就异常沉重, 不大对劲的样子, 还没来得及发生了什么事,就听到吴氏嚎嚎大哭的声音。“官爷你们是不是抓错人了,我相公怎么会犯下这等罪行,你们一定是弄错了。”吴氏哭泣着拉扯着沈云柏的衣襟,可沈云柏整个人神情呆滞,如行尸走肉般没有半点反应。“相公,你快说话啊, 你快说事情都不是你做的。你要想想言儿,他还那么小,他才几个月大,你不能让他没有了父亲。”无论吴氏怎么说话,可沈云柏还是宛如石像无半点反应,吴氏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了沈坤身上。吴氏又回过身来往沈坤面前走跪了下去,声泪俱下。“阿翁,求您救救相公吧,他可是言儿的爹啊,也是您的儿子。求您看在言儿的份上救救他,要是真出事了,你让我们孤儿寡母怎么活呢?阿翁,我求您了。”沈坤神情疲惫地挥了挥手,眼看着沈云柏被带出去,整个人也是摇摇欲坠,强撑着最后一口气对吴氏说道,“我帮不了他,他自己造的孽自己得去承担。言儿你也不用担心,在沈家缺不了他什么。我累了,这些事我再也管不了了。”今日一连串的事情,真的够沈云卿消化好一阵了。从一开始怀疑沈云柏和到后面被证实,她都有种云里雾里的感觉。按理来说,沈云柏不像那么冲动之人,他对自己下手还说得过去,怎么就突然对沈坤下手了。整个沈府也陷入了更加低迷的氛围,大家都不敢和往日般随意懒散,显得有些死气沉沉的。于是,沈云卿在府里待不下去了,第二日早早就去粮行守着等秦语墨了。沈云卿现在在秦氏粮行有一项特权,就是可以随意出入粮行,包括秦语墨的书房。当秦语墨看到了一大清早就趴在她案桌上睡觉的沈云卿也是有些懵圈了,这是什么特殊癖好,放着好好的床不睡,跑来她这里睡案桌.秦语墨没有唤醒她,而是给她披了一张薄毯,然后自己重新搬了一张椅子坐在旁边处理起了事务,整个过程都轻得没发出半点声响。等到沈云卿睡醒时,看着旁边坐着的人,整个脑袋都跟浆糊一样,直至好久才记起她到底是在哪里。“你醒了?哈喇子都流了一桌子了。”秦语墨抬眸看了她一眼,又重新把视线收了回去,继续看起了手足的卷册。听到秦语墨这么一说,沈云卿就没那么镇定了,哈喇子都流了一桌,那可就丢脸丢大发了,她也是要形象的好不。整个人一激灵,立刻清醒了过来,先是摸了摸嘴角,干的,再看了看案桌上,什么都没有,她才意识她让秦语墨给耍了。果然,一抬头就见秦语墨笑得眉眼弯弯地正看着自己。沈云卿无奈,也跟着没脾气地笑了起来,摊上个腹黑的媳妇,怎么能不让人又爱又气呢。“你怎么一早就过来了?”秦语墨这么一问,沈云卿才记起了自己来的目的,轻叹一口气,昨日发生太多的事了,她一时之间竟不知从何说起,现在回想起来,自己也算糊里糊涂地逃过了一劫。如果沈坤真的出事了回不来,来了个死无对证,也许她今日就看不到秦语墨了。秦语墨见沈云卿一下子脸色由晴转阴,如天气般令人捉摸不透,又起今日她一早出现的事,也敛起了笑意,放下手中的卷册,担忧地问道,“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吗?”沈云卿再次发出一声低叹,慢慢的将昨日之事,一点一滴的告诉了秦语墨,尤其当她说道昨日沈云柏诬陷她谋害沈坤一事,秦语墨轻蹙的眉头就是拧到了一起。待到沈云卿说完,秦语墨脸上的凝重之色也没有丝毫缓解,而是陷入沉默之中。沈云柏虽说与她相处的时日不久,但怎么说都只像是躲在背后捅刀子的人,这次是哪里来的胆量,会想要一网打尽呢,而且他怎么临时起意想要谋害沈坤。再回想起最近发生的事,似乎一切都太过巧合了,先是她和沈坤二人闹不和,她前脚一离开,后脚沈家就出事了,而且最终好像是冲着沈云卿去的。“你大哥被抓捕之时可有说什么?”“没呢,就是整个人跟魔怔了一样,可是怎么了?”沈云柏伏法了,可秦语墨不但没有任何放松,反而更加沉重了。或许是对沈云卿刚说的事心有余悸,真的是好险。“没有,就是隐约觉得奇怪,这一切来得突然了些。我觉得你也许该找个时间去大牢看一看他,有可能事情不像我们想得那么简单。”沈云卿点头应下,又在粮行赖了好一会才离开,临走时,秦语墨还不忘交代她,没事不要到处乱跑,遇事也不可以冲动沈云柏被抓的消息,不日之后也慢慢传了出去。傅元宝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不满地呸了一句,“真是个没用的东西,一点小事都做不来,还把自己搭进去了。”当日,他叫了包逸平递了拜帖给金翰风后,金翰风第二日的确来见了他。傅元宝拿着当日“拾光斋”命案一事,半威胁半恳求地让金翰风帮他争取商会会长一事,金翰风答应了,但作为条件,金翰风也让他先帮自己完成一件事,那就是把沈家搅散,再把沈云卿拉下水。所以当日在商会上提出的问题,实则不是冲着秦语墨来的,他只是想把秦语墨从沈家支开,他才有机会下手。他和秦语墨两人斗了那么久,怎么会不清楚,凭着一个商会规定,她怎么可能就把会长一职乖乖交出来,所以他只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当秦语墨真的从沈家离开后,他又设法接近沈云柏,想利用沈云柏的手来借刀杀人,可是谁曾想,沈云柏那么不经用,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让他怎么跟金翰风交代。傅元宝越想越气结,他布了这么久的局,竟然一无所获。可是他又不甘心,到最后他决定破罐子破摔,再去找一次金翰风。这次无论如何,他都得叫金翰风应承下来,就算他不答应也得答应。傅元宝再次约了金翰风到茶庄一聚,为了不引人瞩目,金翰风两次都是由包逸平带他从后门而入的,毕竟你一个官一个商,两人平日里又没交集的那种,太频繁接触难免引人多想。“金少爷,您能来真是给我傅某人面子,快请上坐。”傅元宝话是这么说,可人却坐在位子上纹丝未动,神态傲慢地招呼着金翰风。要换了是以前,他哪里敢这般桀骜自大。今时今日不同了,他可是拿捏着金翰风把柄的人,他可是当日“拾光斋”命案的知情者。金翰风本就不愿意来见傅元宝,可是又无可奈何,现在见傅元宝目中无人的样子,脸色就更加不好看了。“傅老板,再次叫我来,是有什么要事?”金翰风也不和他客套,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呵,金少爷果然快人快语。那我也就不兜圈子了,我请金少爷前来,无非就是事情我已按照您交代的去办了,金少爷也该兑现您的承诺了吧。”金翰风听完不由得嗤笑一声,脸上的不屑的更加明显了,“傅老板是不是贵人事忙忙糊涂了,您确定您真的替我把事情办好了,据我所知沈云卿现在还活蹦乱跳的,沈家全家也是好好的,只有沈云柏一人进了大牢,这也叫把事情办好了?”“呃,金少爷您此言差矣,当日我只是说尽我所能去替您办这件事,现在秦语墨搬出了沈府,也不算一无所获,难不成不是您想看到的,所以总的来说,您交代的事情我也去办了,就是完成得没那么全面而已。倒是金少爷答应我的事,也要说到做到才行,要知道我们这是公平交易,而且我也会替金少爷好好的保守某些秘密的。”傅元宝巧舌如簧,把话说得滴水不漏,硬是将自己没办好的事美化了不说,还再次拿出上次的事来威胁着他。金翰风神情一滞,算是听明白的,傅元宝找他无非就是没把事情办好,却上赶着讨要好处来了。他平生第一次见到那么厚颜无耻的人,偏偏被他拿捏住把柄,受他胁迫。“我答应你的事我自然记得,我也会叫我爹试着帮你去争取,只是这等大事总不能师出无名吧?”金翰风迫于傅元宝的淫威,只得率先妥协下来应付着他,但是他说的问题也是有认真考虑过的,并不是随口说说的。“那您的意思是?”“傅老板何不设法让商会里的人都联名上书推举你当任商会会长,这样要换秦语墨下来,也算事出有因,成功的机率也能加大,您到时候对外也称得上是众望所归,不是吗?”“说起来是这个理,只是要所有人联名上书,谈何容易?”“这就要傅老板自己想办法了,我也只能帮你到这了,希望下次再见傅老板,会有好消息传来。”金翰风一改之前的不快,慢条斯理的说着,他当然知道这事难办,傅元宝敢威胁他,他也不会让傅元宝从他这里轻轻松松地要到好处。第92章 主意金翰风给傅元宝指了条路, 傅元宝也真的想办法去做了。商会里面本来就有一部分支持他的人, 还有一部分不服秦语墨女子身份的人,这些要拉拢起来倒是容易。主要是那些支持秦语墨的人就有些难办了, 他要如何让他们改为支持他呢。傅元宝唤来了他的心腹包逸平,想让他给自己出个主意。包逸平听后也是面色为难, 这事着实棘手,金翰风不明摆着给他们出难题吗?不过, 这事若办得成, 会长之位就是傅元宝的囊中之物了。包逸平细想了一番, 给傅元宝提出两点办法。其一是先试着拉拢, 给予一定的好处:其二是, 如若他们拒绝了, 就设想抓住他们的把柄。毕竟每个人都会有一两件不为人知的事情, 到时候还怕他们不支持傅元宝吗?傅元宝听后深感有理, 就按照包逸平所说的个个突破去了。沈云卿最近是真的忙得不可开交了,沈云柏不在后, 连带着酒楼的生意都一起压到了她的身上。沈坤因为沈云柏的事一直郁郁寡欢, 什么事也都不管了,干脆的当个甩手掌柜,所以沈云卿是真的很无奈啊。沈云柏的决判出来了,没有被判绞刑,而是被判了流放,其中沈坤在里面也是打点了不少关系的。他没让沈云柏落个弑父害弟的罪名,只是改成了失手打死车夫, 还赔了车夫家人很大一笔抚恤。两者罪名也是差得远了,虽然可能这辈子他都回不来了,但起码还是保住了一条性命,这也是最后的仁至义尽了。在沈云柏被流放的前一天,沈云卿也去大牢里看望他了,算是送他最后一程。沈坤则没有出现,甚至听到沈云卿要去见他的时候,也是不发一言,没有任何的交代。“我真没想到,到最后是你来送我。”沈云柏坐在牢里自嘲地笑道,一身泛黄的中衣,凌乱的头发,满脸的胡渣,哪有往日一丝不苟的装扮。“爹不愿来,大嫂自从你被关押后就卧病不起了,所以就只剩我来了。”沈云卿瞥了瞥嘴,她说的可都是实话,家里没人干的活就派给她来了,而且主要也是秦语墨前几日交代了给她办的事。说来也奇怪,两人之前是死对头,可现在沈云柏落魄了,沈云卿心里却没有半分喜悦,但也没有怜悯,有的只是感叹。“爹不来,我不怪他,是我太伤他老人家的心了,这几日我想了许多,是我错了,还是错得很离谱,我也不知道怎么就鬼迷了心窍,犯下这种无法挽回的局面。三弟,我知道以前我也对不住你,我现在明白得太晚了,只是我还是希望你能答应我几件事情。”“什么事情?”只要不过分还有不难办,沈云卿倒是能答应的。“替我好好孝顺爹,还有帮我照看着言儿,他是个苦命的孩子,出生没多久就没有了爹爹,我希望你能帮我护着他长大成人,我知道或许有些为难你,就当大哥求你了,好不。”沈云柏言辞诚恳地望着沈云卿,事到如今,他能托付的也只有沈云卿,是他明白得太晚,他和沈云卿本是手足,真正遇事了,也只剩下她在了。沈云卿的确犹豫了一下,孝顺沈坤吧,作为他名义上的儿子,那是必须的。最后这护着他的孩子长大成人,想到那孩子也的确是可怜,所以沈云卿最终还是答应了。“好,我答应你。”“三弟,多谢你既往不咎还愿意帮我。”沈云柏感激地看着她。“你别自作多情,我帮的不是你,主要那也是我爹,至于孩子更是无辜的。”沈云卿没好气给了他一个白眼。“不管如何还是要谢谢你的,还有可否再帮我拿一副纸笔。”“嗯?”沈云卿回府的时候,带回了一纸休书。那是沈云柏写给吴氏的,还托沈云卿带回了一句话,“今生终究还是我负了你,希望来世再续夫妻情分。这封休书交由你处理,如果你想改嫁可带着它离开沈家,我不能继续对不住你。”除了这个,沈云柏还告诉沈云卿,他之所以会谋害沈坤无非是受到了傅元宝话里的启发,傅元宝没有言明什么,但却总感觉给人这样的错觉,让沈坤小心堤防一下傅元宝。所以当沈云卿告诉沈坤后,沈坤也觉得奇怪,他与傅元宝平日里无冤无仇,也很少有往来,傅元宝没道理对付他啊,要说对付秦语墨他还相信。沈坤想不通,难道是沈云柏对他的话会错意了。谁知第二日,傅元宝就找上门来了。沈坤没像往常闭门不见,主要他也想知道傅元宝葫芦到底卖的什么药,最近发生的事情好像的确或多或少和傅元宝带上一点关系。“沈老板听说近来可是一直都闭门谢客,今日能接见,实在是给足我傅某人面子了。”傅元宝一见到沈坤就热情地与他打着招呼,配上他滑稽的身材,总给人一种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的错觉。“一言难尽,近来府里发生了太多事,实在无心再理其他事务,再加上近来缠绵病榻,更是无法见客。”沈坤不冷不热的说道。他近来的精神状况看起来的确不大好,所以称他生病了,傅元宝也是没有起疑。“可是因为你家大公子的事,唉沈老板您可要节哀,出了这种意外,也不是我们愿意所见的,您家大公子我也是见过的,可惜了那么一个优秀的孩子。唉,您可要万万保重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