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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穿书之水美人》TXT全集下载_25(1 / 1)

见绮芳的动作,小金脸腾地一下跟着火似的红得快要滴血, 急忙摆手, “大肥猪身上的膘也颤巍巍的,我不是说你。”见对面姑娘目光中的火力更猛,女人怎么这么爱生气?某人没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但他知道说多错多,转头看外面, 指着两个穿制服的,赶紧转移话题,“你看,公安来得挺快。”绮芳停止生气,凑过去看, 见来的公安里还有她上次打过交道的王川。佘家每条船上两个人,一共四个人, 已经被码头上见义勇为的群众给抓住胳膊控制住, 群众对敌经验丰富,事情没查清楚之前,决不能让他们跑了。麻袋倒是没敢打开,留了这么多血, 里面要是个动物就算了,一旦露出个死人脸,不把人吓死啊,还是等着公安来弄。王川把麻袋打开,里面露出双胞胎被马尾掸子糊住,只见黑丝没有五官的脸,后世俗称的贞子脸,吓得小民警霍地退后一步。里面的人动了,小四运气好,没被堵住嘴,吐出嘴里的马尾毛,晃了晃脑袋,整张脸红一道、白一道简直惨不忍睹,没好气地粗声叫骂:“哪个龟孙子敢打劫老子?活得不耐烦了!”众人:“……”幸亏没解麻袋,这张脸比死人脸还吓人佘家人:?!怎么大变活人?黄花大闺女变成大小伙子!王川拍拍胸,顺下一口气,帮小五解开勒嘴的粗麻绳,问双胞胎:“到底怎么回事?”小五揉了揉被勒疼的嘴,一脸恼火:“我怎么知道?我去听讲座,半路上厕所,一出厕所门就被拍晕,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小四眼底冒火,瞪向佘家那几个人,“我在路上走得好好地,突然冒出几个人,我敌不过就被套了麻袋。”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已经有人认出他们是肉铺的,在一旁笑个不停,“你们两个大小伙子,做什么打扮成这个样出门?哎呦,笑死我了,这是把你俩当成漂亮姑娘给劫了。”小四摇摇晃晃站起来,跟大家解释,“我俩昨晚喝酒猜拳输了,赌注是穿成女的在人多的地方晃悠半天,大丈夫一言九鼎,我俩咬咬牙就扮上了,听说今天电影院那边人最多,就过去了,结果装得太像,真被当成女的了。”这都什么事啊?编故事都不敢这么编,太过曲折离奇,众人都惊得长大了嘴。小五朝四周拱拱手,笑着道谢:“还真得感谢各位,要不是大家火眼金睛,我俩今天着了道,还不知道要糟多少罪呢。”真相大白了,众人惊过之后,哈哈大笑,指着两人胸前那一大滩血,“你俩就算开猪肉铺,也不能这么浪费啊,你塞点破布不行?这老些猪血省着吃,够一家人吃好几顿了。”佘家其中一人挣扎着要揭穿小四,“不是……穿得一样……”被他身旁机警的那个踩了脚,你脑子有病啊,一句话都不要说。他这一出声,众人才想起来,不管是不是把男的当女的给劫了,那仍然是绑架劫持,这种事情决不能姑息。而且佘家这几人有前科,平时招猫逗狗,见到街上的漂亮姑娘拔不动腿,必须好好治治。有人脑袋转得快,肉铺是金家孙子的,这事跟男女没关,不会是佘家要跟金家过不去,专门劫持金家孙子手底的人吧?阴谋论占了上风,流言还得传一圈。王川把人带走,双胞胎也要跟着去做笔录,直到傍晚才回来。草帽上的大红花不知道丢到哪去了,两兄弟拿帽子遮着脸,一路躲躲闪闪回了家。回家第一件事先洗澡,小五捏着脖子出来,“敲得真狠,好在我没晕,使劲团着身体,要不他们再掰我脸往我嘴里塞臭袜子什么,肯定得露馅,就是那麻绳太粗,嘴角都勒破了,得亏是我们大男人,要是绮芳这种细皮嫩肉的,怎么受得了,佘家这些杂碎真不是东西。”绮芳递给他一盒药膏,“赶紧抹上,消肿止痛很管用。”小四皱着眉头从冲凉房里出来,对金镰侃说道:“刚才在公安局,有人半路打断了对佘家那四个人的审问,不知道是不是佘家找了县里,难道要大事化小?”小金冷笑道:“绮芳今天这个主意我越想越妙,佘庆丰要试探我们的警觉度,我们何尝不是在试探佘家在龙城的影响力到底有多大?哪怕张局长为人还算正直,但今天的事情没造成什么伤害,搞得跟玩笑一样,如果佘庆丰的赵姓叔公出面,让他以龙城三大族之间的稳定为重,他也不好杵了顶头上司的面子。”正在磨刀的三虎一脸气愤,“那他们就一点事没有了?光天化日绑架都不处罚,还有没有天理了?”绮芳摇头,“不至于立即放人,关些时日是肯定的。放心,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总有他们受罚的时候。”严打的是非她不评论,仅从后世的经验推断,最迟一年半以后,这些人都会在秋后算账的名单里。这种结果在小金的预料之中,倒没觉得失望,观察双胞胎好一会,调笑道:“今天你俩立功了,小四你挣扎着叫那几声我听见了,跟绮芳的声音像了八成,再接再厉。”啥叫再接再厉,难道还要继续装?小五傻眼,“哥,你饶了我们吧,三虎哥最坏,我俩装扮好之后,还拿相机给我俩照了好几张相片。”看向一旁笑个不停的三虎,“你可要把相机和里面的胶卷藏好了,接下来我不卖肉了,专门留家里找这两样东西。”“接下来还有事忙呢,你没时间找,是吧?哥。”三虎冲金镰侃眨眼。小金就爱拆台,“接下来最忙的是佘庆丰。”佘庆丰的心有些乱了,他虽然没指望今天的事情最后能顺利把人解决,但让他没想到是,对方会把他的心思猜得这么准,在短时间内将计就计,用了这么一招,把佘家的算计暴露在人前,会是谁在背后指挥?金镰侃吗?直到这一刻他才收起高傲,正视起对手。一旁的赵巧芬不知道事情是佘庆丰策划的,还在不停地抱怨,“你叔公说了,就这一次,下次出事他不会再跟张茂打招呼帮我们。上回你二叔被抓就让他在市里狠狠丢了一回脸,现在脸还没捡起来,他不想再被佘家连累。妈跟你说实话,张茂这人表面看着好说话,跟你叔公不是一条心,市局的一把手是他在部队时的老领导,要是太过,你叔公的话也不好使。要我说,佘家那几个人,咱干吗管他们?平时游手好闲,去了这几粒老鼠屎,佘家反而更兴旺。”佘庆丰面无表情地听着,心里庆幸,想着万一出纰漏,提前跟叔公留了话头,要是这几人兜不住把他供出来,虽然能逃掉,但也很麻烦。安抚好母亲回到自己卧室,正在凝神思索接下来的计划,他卧室面向酒厂围墙的那面窗户被敲响,第一下敲到敞开的窗户玻璃上,第二下绑着纸条的小石子直接被投到屋里。孟佑堂签字的存根他手里有一半,认出是他的笔迹,越看眉头皱得越紧,拿着纸条去找觉少的佘福贵。佘庆丰平时的温文尔雅不复存在,心中的烦躁反应在脸上,扒了把头发,“没想到龙城真是卧虎藏龙,连一个平时毫不起眼的搬书匠都这么厉害?孟佑堂为什么能这么精准地猜中我的想法?今天的事情确实让我打了退堂鼓,刚才我真就在打算,当他把东西从周法天那取出来后,我再在他身上想办法弄回盒子,结果他的纸条立即就过来了,说自己孤家寡人最不怕威胁,大不了跟这东西一起消失。”佘福贵转换思路,“周法天我运动之前打交道少,只知道他极恨我们家,他那里能不能想点办法?”他心中也恨,还是早年太穷,够不上这些人上人,就算想问问周法天的为人,当年跟周法天打过交道的没剩几个,都跟他是死仇,比如余家那两个。佘庆丰摇头,“周法天虽然不待见我,但我跟孟佑堂一起进院子存的东西,见过那几个保险箱,据说是二十年代从德国进口的最好的箱子,体积重,旋转密码锁,想要把东西从里面偷走太难。”这两条路也都行不通,看来不得不走最后一步,祖孙两人眼神交汇,佘庆丰似是下定决心,吐了一口气,决绝道:“旁人都靠不住,还是我自己来吧。”佘福贵握住孙子的手,“东西我给你准备,你见机行事,一有不对,赶紧离开。”“爷爷,你放心。”***时间又往前推进两天,已经是佘庆丰跟孟佑堂约定的第十三天,孟佑堂照常上班,周法天那里无事发生,佘庆丰又闭门不出,难道放弃了?余家外打探的人还在,借着送猪肉的名头,小金来到余家。余凌峰今天没过江,年轻人有侥幸心理,幸灾乐祸道:“佘庆丰肯定被我们的双胞胎美人计吓着了,已经打退堂鼓,不准备遵守约定,我猜他会把主意打到孟佑堂身上,接下来孟佑堂要倒霉了。”“三哥你确定那是美人计?”绮芳思路被哥哥带偏。余友渔逗趣,“美人要是都长得那么伤眼睛,估计全世界都太平了。”余泽湃问金镰侃,“小金你怎么想?”金镰侃眼神飘忽,显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嘴里下意识地念叨,“固若金汤……”小金这些天一直固若金汤不离口,绮芳也跟着想了好多,对家人说道:“我一门不出,二门不迈,佘庆丰如果没有机会,会创造机会。”抬手指了指,余家连通一进和二进的角门,“咱们家算不上固若金汤,那还有一处破绽。”彭家荣诧异,“我们收回来之后,连同二进的大门,二进各个房间的门,还有这个角门都换了新锁,他们怎么进来?”小金回了神,对彭家荣说,“伯母,我检查了下,你家就大门因为里面有二道门栓还安全点,角门当年也被撬走,你们新换的简易门板,就用一把普通锁锁住,想要打开很简单。”“啊?”彭家荣吓了一跳,又回过味,“孩子,那他也得能进了大门才行,我们每晚都落闩,想要进院子除非从天上掉下来。”周莲漪想到种可能,沉下脸提醒儿媳妇,“三进、四进那两家不在,但佘家跟他们关系好,要来钥匙很容易。”“那还等什么,赶紧换门板啊。”余友渔急了。绮芳拉住已经起身的爷爷,“爷爷,先别急,这是我们的猜想,我不知道他们先前有没有踩过点,如果他们用这个办法,佘庆丰谨慎,今明两天行动之前估计还会最后确认一次。我们晚上留下点印记,查证一下。如果真来了……”余凌峰挥了下拳头,“关门打狗。”小金想法更高级,拉着绮芳的胳膊要去东侧二楼绮芳的卧室,“我们上去测量一下。”余家人听得莫名其妙,测量什么?由着两孩子去,余泽湃赶紧吩咐小儿子去找细沙,看看是不是真有人走偏门。绮芳稀里糊涂被拉上楼,没搞明白,问小金:“你到底想什么呢?”小金没回她,而是反问道:“如果他们真地走这一步,他们最可能会怎么做?”绮芳不愧是给故事会写故事的,坐在床沿上,分析地头头是道:“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我是佘庆丰,费了牛鼻子劲进来,把人放倒,再搬出院子,那是费二遍事,还不如神不知鬼不觉来个密室谋杀,让孟佑堂作见证,干净利落给个痛快,除非被当场撞见,否则一旦我出事,跟我一个院子的家人反而嫌疑最大。”小金拉把椅子坐在绮芳对面,听得直点头,眼中含着丝欣赏,跟他想得一模一样,小芳就是聪明。某人神神叨叨,长眼微眯的样子,看起来像个称职的阴谋家,顺着绮芳的思路说下去,“所以关门打狗,在什么时候打才是关键。你不跟我说过吗?犯罪行为人必须得有最后一击,哪怕不中那也算是未遂犯罪。要是他们半夜过来,我们见着人就揍,最后兴许还是我们犯的事更大。所以,我想了新计谋。”“哦?”绮芳被吊起兴趣,“没听说什么计谋还要测量,测什么?”“不是空城计,不是任何三十六计,我自己创的,假人计。”一脸傲娇求崇拜,阴谋家的形象瞬时垮掉。绮芳:“……”瞧这名起的,一看就是你原创的。挑起秀眉,确认:“这么说,你是准备做个假的我放在床上,让那个假的我像面人一样,等着佘庆丰往上插刀?”小金点头,一脸兴味,“怎么样?是不是很灵?”“那你假人里是不是又要灌满血,一刀扎下去,血喷得高高的。”某只人形大狗嗯嗯嗯猛点头,“像喷泉一样地喷血。”绮芳愁地不顾形象,一下子仰倒在床上。一脉相承,金镰侃喜欢血腥,喜欢知音体狗血故事,现在更是无师自通玩起狗血电视剧的狗血桥段。金镰侃,你怎么能这么地“优秀”?小金赶紧按住她,“躺在那别动,卷尺放在哪?时间紧,不能耽误,我得赶紧做个差不多的你出来。”“卷尺我书桌的抽屉里就有。”绮芳晃晃脑袋,她一定跟金镰侃待在一起太久,竟然还会觉得他这狗血主意不错。一个给故事会写故事的,一个爱看故事会里的故事的,两个脑洞大的没边的人,也算一拍即合。当天晚上余家角门通道的细沙没有留下印记,一家人并没有放松,又过了一天,一大早细心的余凌霄发现,细沙上留了清浅的脚印,看大小是个个子很高的男人。他们猜中了。敌人会在最后一天动手。小金下午拿了个小包裹,这人真有本事,不但认识做烟火,还认识做人形皮人的,用那种过河常用的羊皮筏子的材料做的,可以充气,灌血……绮芳看到熟悉的猪尿泡瞪圆了眼,“你怎么还用这玩意?”“好用就用了呗,这东西可以随意变换形状,还逼真……”颤巍巍被他机警地咽了回去。要照他这么说,他的猪尿泡都能代替硅胶使。绮芳深深吐了口气,跟猪尿泡爱好者一般见识,显得她太傻,她忍了。小金还嫌不够,指着假人胸部,显摆自己的设计,“你再仔细看看,这次我特意调整了形状,躺下来还那么高,不科学。”绮芳磨着后牙槽,一字一顿,“你可真有常识。”“我黑市淘古董锻炼的,眼力向来好。”某人情商使然,从来不会看脸色。绮芳气得快要像那假人一样鼓起来,现成的方案就好几个,金镰侃你等着,早晚我要还回来。办正事要紧,光有余家人和小金几个在场见证不行,三家之间有利害关系,说出来谁信?想到了张茂局长,这段时间给他送过几次猪肉,有些交情,佘家实施绑架的四人被轻拿轻放,只让蹲段时间拘留,张茂觉得这事办得不地道,事后还专门找到小金,向他道歉,诉说自己的为难,但他也有原则,表示一旦再有下一次,绝不姑息。是你表态再先,我们不找你找谁?没想到真找上门,县城公安给的回复很有意思,说有人匿名报案,让他们明天半夜去蹲点,但地点不是余家,而是余家门口河道往北数的第二道桥,凌水桥。隐隐猜出这人的打算,但还是让除了绮芳之外的其他人都百思不得其解。孟佑堂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连公安都被迷惑住,这是什么奇案?还没动手,来告密的就有两拨。佘孟二人约定的第十五天,深夜。今晚是下弦月,佘庆丰带着孟佑堂开角门的时候,月亮还没出来,四周黑漆漆,不见一点光亮,佘庆丰因为早前演练过,又在家练习过,动作娴熟地将一把佘福贵找来的细柄夹钳伸出门缝,靠摸索就顺利将锁柄夹断。聪明人一旦动手,就是天生的犯罪行家。佘庆丰身后的孟佑堂心中腹诽。钥匙先开路,接着又剪断两个锁柄,两人由南到北,顺利进到余家第一进院子。绮芳住东侧二楼,夏天天热,卧房东侧邻水,所以绮芳睡觉不关门,让穿堂风给屋子带点凉气。佘庆丰想了想把门关上,屋子里黑漆漆,两人相对不相识,家具的黑影格外重一些,小金送给绮芳的拔步床在北墙显露出方方正正的黑色轮廓。临到最后关头,佘庆丰反而迟疑了,一念天堂,一念地狱。他知道跨过这条线,一切就都不一样了。见他站在屋子中间不动,孟佑堂来到他身边,低声耳语,“怎么,你不敢了?”佘庆丰没反应。孟佑堂接着道:“进角门前我把我手里的存根给你检验过,现在我把存根放在咱俩身后的书桌上,我跟你一起走到床边,只要你动手,存根你今晚就可以拿走,那盒子从此归你。”如催眠般的蛊惑话语,让佘庆丰的挣扎停止,想到晚上出发前,爷爷跟他讲述的家族历史,历代人为《酒经》的牺牲。所以这不是犯罪,这是能让自己在家史留名的壮举,他不是罪犯,他是为家族使命而为得勇士。还想到,有了《酒经》之后,佘氏酒业的荣光,作为领头人,不光是家史,他将会是载入国史的人。佘庆丰提步往床头走去,拔步床像个小房子,房中待得久了,勉强能视物,低垂的蚊帐,有人盖着凉被,静静安睡。睡吧,下一世你最好别投胎当余家人。优柔寡断不配做大事,佘庆丰不再犹豫,事先磨过的锋利尖刀扎破蚊帐,扎向床里少女左侧心脏的位置,血喷了出来……突然屋子猛地一亮,是下弦月越出夜空,透过窗子照进屋子,照亮了孟佑堂翘起的唇角,照亮床上人惨白的假脸,照亮佘庆丰瞠大的双目,以及来不及放下的持刀之手。屋门被撞开,灯亮了,涌进一伙公安,两人在惊讶中被制服,金佘两家人随后走了进来,走在最前面的是金镰侃和余绮芳。佘庆丰目眦欲裂,“我不会输,为什么?”小金笑容轻蔑,“有个词叫料敌如神。”领先一步,步步领先。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7-29 18:07:44~2020-07-30 16:31:4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25729715 30瓶;温馨 13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四十七章审讯佘庆丰和孟佑堂的工作连夜进行, 余家和小金几个作为的受害者和现场目击证人也跟着一起回了公安局。余家的采证虽然进展顺利,也要一个个单独收集证言,等人全部出来, 天已经开始放亮了。一群人折腾一晚上, 都有些困乏,准备回家吃口饭补觉。刚出了公安局大门, 迎面撞上急匆匆赶过来的佘福贵、佘建国夫妻,走在前面的是个梳着背头的五十多岁面目威严的男人,绮芳没见过这人, 小金在一旁低声告诉她这人身份, “赵县长。”这是佘家不见佘庆丰回家,知道事发,求了救兵来捞人。佘家父子见余绮芳还活蹦乱跳的走在人群中,眼中的凶光仿佛要生生把人撕碎。余友渔不乐意,停住脚步骂道:“怎么害人的一方比被害的一方怨气还深, 这颠倒黑白的不要脸劲,果然能教出杀人犯。”佘建国正要开口反击,被赵县长制止,给了余家和小金一伙人一个冷冰冰的眼神,带着佘家人快步进了公安局大门。绮芳神情微顿, 现在除了法律不健全,司法同样分工不明, 法院不是唯一的审判机关, 好多地方的行政部门也参与审判,最后一步审判都参与了,干涉案件前期调查自然也是家常便饭,连县城的一把手都亲自来了, 不知道佘庆丰这件案子会不会干预得彻底。他们爱惜羽毛,不可能亲自以身犯险,佘庆丰的伤害怎么都会以未遂终结。刑法才实施不到两年,这种未遂犯罪如果被强行干预,是否会让佘庆丰脱罪?绮芳面露不渝,小金当然发现了,也猜出她在担心什么。赵县长连秘书都没带,赶在上班之前来到公安局,可见也不想更多的人知道这件事。有顾虑就好。回到家,小金喝了口稀饭,问余凌霄:“大哥,官凌渡那边你沟通得怎么样了?”余凌霄回道:“市里计算了下成本,我已经把钱捐上去了,上次领导来县里视察还把我找过去,告诉说已经准备就绪,伏天雨量小,计划赶在秋汛之前实施爆破,时间安排在下周。”“那就好。”小金接着对众人说道:“干了件大好事,趁着我们在领导面前还是大红人的功夫,我们要不要申申冤?”“花无百日好,人无百日红,就该这么办。”余友渔哐当放下饭碗,叫好道。众人见到赵县长出面心里都不舒服,小金的建议正合大家的意。周莲漪心中感叹,这孩子第一次见时说句不好听的,冷冰冰不见一点活人气,这才短短几个月,人一天天开朗起来不说,连迂回和借势也玩得起来,变化不可谓不大。将来就算他们这些老的不在,这孩子也能让人放心,金大哥该安息了。佘庆丰还在负隅顽抗,夹断铁锁进了女孩卧房,这不是能用一句恶作剧就能糊弄过去的。他反应很快,想到行动时公安已然候在外面,夜深人静,他和孟佑堂的对话对方要是仔细听能够听得到,他的行为听上去是被唆使的。被唆使,又没造成伤害,有家人在外面活动,运作好了能脱身的。显然他的叔公也是这么想的,没去见佘庆丰,而是进了跟他一墙之隔的另一间审讯室。孟佑堂面色平静,内心也很平静,自己早前安排的脱身计划被现场破坏,又没钱没势,想要逃脱基本不可能,自从做了梦之后,就感觉像是个活死人再重活一遍,早就觉得没意思,最珍视的书籍被他存放在安全的地方,将来找个机会捐了。再最后见一个人,自己做不到,让他自己警醒吧,已经努力过,就没有遗憾。所以,孟佑堂将自己所作所为交代得一清二楚。赵光明比参与审讯的张茂还要严肃,听了孟佑堂的交代,开口问道:“你安排这些的最终目的是什么?”“让他俩都死,防患于未然,拯救人民生命财产安全。”正义凛然的样子,把参与审问的人弄得一愣一愣。张茂没忍住,笑了,“这两人的生死跟人民生命财产安全有什么关系?”孟佑堂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把目光转向赵光明,“别怪我没提醒你,83年9月21日,那天台风刮进内陆,我们市降了百年一遇的大雨,接着上游水库被人为破坏,洪流冲进城里,全城死伤无数。”他一脸信誓旦旦,连屋角的记录员都被逗笑了。另一个参与审讯的公安笑问:“时间这么准,还是两年后的事情,你怎么知道的?难道山上的狐仙托梦给你了?”没想到孟佑堂真就点头:“不是狐仙,是我爸托梦给我的。”审讯完毕,赵光明跟张茂走进局长办公室,赵光明面上不复一开始的凝重,神色轻松,开口道:“老张,你看我够意思吧,为了避嫌也没见我那个侄孙,这事很清楚,那个孟佑堂脑袋坏掉了,唆使庆丰去害人。咱们龙城人受目连戏影响,最讲究神神鬼鬼,你看这几年那周半仙生意多好,他跟周半仙一样估计也有点本事,用手段蛊惑了庆丰,庆丰并没有害人之心,也没造成一点伤害,年轻人,行事鲁莽,情有可原。这件事趁着还没传开,你把人放了吧。”张茂当兵多年,平时身上总带点痞气,这会因为愤怒,痞气全部收敛,正气外放,“借了钥匙走角门,入室行凶,这是受蛊惑才干出来的事吗?这是事先预谋,是胆大妄为。如果余家没有事先猜中他们的意图,那么余家的姑娘就会血溅当场,那是活生生一条人命,跟我家小闺女一样花一样的年纪,连我想想都后怕。你就这么让我放人,你的良心呢?”话说得强硬不好听,赵光明面色转阴,以势压人,“我说话就这么不好使了?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公安局长跟我叫板?龙城三大家族占了总人口的百分之八十,佘家独占百分之三十,庆丰是佘家下一代的希望,如果这事处理不好,将来佘家闹起来,龙城百姓哪有安稳日子过。你付得起责任吗?”张茂冷笑,“你也别老拿稳定这事来压我,龙城最大的不稳定因素就是佘家,佘庆丰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孟佑堂手里的《酒经》就跟吊在驴嘴前的葫芦萝卜一样,佘家为了它杀人放火什么干不出?我今天不放人,正是为了龙城将来的稳定。”“您就不怕我把你这局长一撸到底,调你去山上看林子?”赵光明脸上不辨喜怒。“那你赶紧点,秋天正好山上果子多,我还能多摘点,我家闺女最爱吃。”张茂翘起腿,不当回事。当兵时我就是刺头,司令我都敢顶,还真不怕你。两人自然不欢而散。公安搜来佘庆丰和孟佑堂手里的存根,去周法天那取东西,老头生气拒绝,孟佑堂的盒子早就被没收,就是他存的东西给带来的晦气,让他生意再也做不成。张茂得知后了然一笑,跟他预想的一样,三家斗法真是精彩十足。大清早状元街上的铺子陆陆续续开了门,小五窜出来,跟隔壁袁奶奶闲聊,边帮老太太摆蒸笼,边说悄悄话,“袁奶奶,昨晚发生大事了,佘庆丰企图在余家入室行凶,被捉了个正着,人现在在公安局关着呢。”这还了得,老太太被这大消息惊得差点把包好的粿饼掉地上,“好好的大学生怎么会干出这种事,这是为啥啊?”小五撇嘴,“报复绮芳呗,上次在孔庙让他没脸,这家伙一直怀恨在心呢。”老太太想了想还真是这么回事,拍拍胸口后怕道:“想他出事之后还没事人一样在这条街上逛来逛去,佘家这孙子城府太深了。”袁奶奶是个嘴里存不住话的,由她的口出,再到来她的小摊买早点的人的耳朵,早上来城里卖货的船还没收摊,佘庆丰的恶行就在龙城传开了。群众们想起了佘家早前偷谋《酒经》,还有绑架事件,这会连人都敢杀,金、余、佘三大主家现在真是到了不死不休的局面。能看明白的都隐隐觉得,这局面总要其中一家彻底落败消亡才会结束。现在看金余两家处于起势,而佘家一手好牌打了个稀巴烂,连最有前途的大学生都废了,情况不太妙。流言有愈演愈烈之势,随着几十里水路外的一声爆破巨响,余家的善举被县城的广播传颂开,早年积善之家,富贵不忘乡里的好名声又被大家想起。老人跟小辈讲古,“不说灾年施粥送药,凡是修桥修路,金、余两家从来没有二话,出钱出力,从不施恩图报,当得起大善人。”“佘家?哼!喝了人家的粥,穿了人家的衣,不照样放下碗骂娘。穷人乍富,腆胸叠肚,你从佘家那些族人身上还看不出吗?”赵光明以佘家占全城人口三分之一的族人闹事来威胁张茂,并没有发生。是人都趋利避害,有利可图时当然团结,这几个月打击一个连着一个,主家的颓势明眼人都看得出。大树虽然摇摇晃晃暂时没倒,但猢狲们已经散了大半,自然闹不起来。绮芳跟小金两人在天井花树下品茗,茶香袅袅,看起来像两个运筹帷幄的幕后高人,说的话确实像那么回事。绮芳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我们要用人民群众雪亮的目光将佘家凌迟。”小金应:“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把他们全部掀翻到玉春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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