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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人路上发现夫君被废了》TXT全集下载_46(1 / 1)

当天色开始蒙蒙亮了之后,已在榻上翻来覆去了整宿的赵灵微终于起身,并命自己的两名侍女为她备衣梳头,准备马匹。她该去城外看上一眼了!为了不让那两人发现,负责保护公主的千鹘卫们都换上了普通商军士卒的衣服,且护卫着赵灵微一路去到了城楼之上。此时,替太子殿下与豹骑将军围出了一个圈的火把已在燃了整夜之后,只剩下一片焦黑。可两人刀枪相接时的力量与声音,甚至是速度依旧让赵灵微只看了一眼就感到心惊肉跳。这、这何止是没有力竭之势?他们分明就还能再打一整天!公主殿下曾让子楚太子陪她练过刀。至于豹骑将军……那则更是在成名之前就已经陪着她练过许久的武了。赵灵微自以为明白两人的功夫到底厉害到了什么程度,可此时见到了已然打了一宿的拓跋子楚与俞松谋,公主才知她根本一点也不明白。当俞松谋朝拓跋子楚刺去一枪时,赵灵微吓得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待到她在那之后又连忙睁开眼睛时,则又因为拓跋子楚那虚实变化得令人眼花缭乱的攻势而受不住地转过身去,靠着城楼的内墙坐了下来。赵灵微才看了那么一会儿,便觉得自己伤得可能不是肩膀,而是胸口了。但她却不知,两人之间的这场打斗在最开始的时候才更是让人惊心动魄。因为那时的他们都还带着从战场上而来的杀意。又或者,他们本就没有想着“点到为止”。但他们又的确被眼前的这个与自己势均力敌的对手,给激出了比杀意更高涨的战意。他们想要击败对方。而非杀了这个人。棋逢对手时的酣畅淋漓逐渐浇灭了心中的恨意。而后,他们就愈发地想要知道,究竟谁才能赢过对方。豹骑将军用钩镰枪上的勾刃撕下了子楚太子的一片肩甲,并让那血肉也被划开。随即,龙雀天戟也被太子殿下顺势变到了左手,让尖刃刺向了豹骑将军的肋部。其力道之大,竟是将战甲都刺穿了。这样的一招之后,两人便都真真正正地挂了彩。已在那儿站了一宿的武将们不禁倒抽了一口气。可身上有了那般伤势的两人只是在双双后退之后停顿了那么一会儿,而后就发了狠一般,手握兵器向着彼此攻去。这或许是因为,两人都知道在有了这般流血的伤势后,他们已不可再久战下去了。扒着城墙在那儿看着的赵灵微已然又急又气了。“去,替我拿弓箭来!”原先,赵灵微总是会随身带着一把弓,并背着一个箭袋。然而这一次的她却是出来得实在太着急,连自己用习惯了的弓箭都没给带上。如此,她便只能让人去把城楼上弓箭手的弓箭给拿来。但那样的弓,她就算是在没受伤的时候都可能拉不开。如今则更是才用力一拉,就感觉到肩上的伤疼得让她直冒汗了。仇怀光便是在此时赶到的。“公主,你已受了伤,此时不可勉强。”这会儿的赵灵微已顾不上自己会不会让底下的两个人发现了。并且,她在此处的动静也已让孙昭都注意到她了。赵灵微便干脆站起身来,生气地问道:“那怎么办?就让他们两个在底下打得血都流干吗?”话音刚落,底下就又发出了一阵惊呼声,显然是谁的身上又挂了彩。那是听到了她的声音的拓跋子楚被钩镰枪被划到了大腿,于是怒而反手一击,刺向俞松谋的膝盖上侧,将面前的对手击退了好几步,而后便望向城楼处。仇怀光道:“末将可替公主拉弓。只是不知公主想把箭射往何处?”赵灵微:“射到他们各自看得见的地方!”说着,她就从自己的衣摆上撕下两块布条,并用手指蹭了蹭燃灭了的火把上的黑灰,在布条上以商言和魏言写起字来。——要打到何时才停,你们自己看着办!她把写了好了那句话的布条绑到箭上,而后便对仇怀光点了点头。公主一手握着弓,另一只手则把绑好了布条的箭搭到了弓弦上。女将军便是在此时来到她的身后,一手抓着弓,另一只手则搭在了公主的手上,替她稳稳地把弓给拉开。于是那出自于公主殿下的箭便“嗖”的一下,射在了正欲再次向前的豹骑将军的脚边不远处。‘要打到何时才停,你们自己看着办!’太子殿下似乎以为只有自己的对手才有这样的“手信”,心中更气。然而他才刚刚向前两步,便感受到那“嗖”的一身也几乎是追着他,落在了身后的不远处。‘要打到何时才停,你们自己看着办!’如此一来,打了一宿都未分出个胜负的两人就都向城楼上看去了。连带着在外头看了他们一宿的武将们也都向着箭射来的方向望去。但他们却只是看到了公主殿下转身时那大氅的下摆掀起的弧度。看着赵灵微离开时的背影,先前什么都不说,就只是提枪和人打了一夜的俞松谋终于开了口。“她生气了。”可不是么?拓跋子楚心道:怕是都气了大半个晚上了。这会儿才出来,已是很有长进了。如此,他不禁看了看自己身上正流血的伤口,也看向不远处的豹骑将军,问道:“十招之内定胜负?”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只是两人虽已打了那么久,可十招之内定胜负或许还是会让他们感到不够过瘾。因而俞松谋便冷淡地回答道:“百招吧。”百招,便百招。两边的医师都已焦急地在外头等着了,可这两名已然折服了外头所有武将的战将却是越战越勇。身边最熟悉他们的人甚至在两人的对招中感受到了“珍惜”之意。这或许是因为两人都明白,此战之后……他们也不知何时才能再与旗鼓相当的对手有这样的一战。直到此时,恨意与杀意都已在两人的招式之中消退了个干净。他们只想求一胜绩,也只想战胜眼前这个难缠的对手。然而百招之后,他们却是同时以枪尖与戟尖刺向了对方的喉咙与鬓角,又是在最后关头猛地停下。他们的招式就停在那里,分毫未进,也分毫未退。仿佛是在思索着此招若未停下,究竟谁会先血溅当场。可那就是个平局。良久之后,接受了这样一个结果的俞松谋把枪收了回来,并用极为生硬的魏言说道:“所以,我只是领兵不如你。”他所指的,自是在他在即将抵达王城之时被拓跋子楚所击败的那一战。然而太子殿下却是在沉思了片刻后说道:“又或者,你只是太想达成那场胜利了。”第115章兵者, 诡道也。打仗时,你不可让人轻易就看出你想要的是什么。那时的豹骑将军,开局时是令人感到惊心动魄的。可待到他逼近王城时, 便是谁都能知道他的枪之所指究竟是何处。他太想得到那场足以被人记住百年的胜利了。他也太过着急。甚至他明明是进攻的一方,却拿出了破釜沉舟的架势。于是,他便在遇到了及时赶回的鬼面战神时, 一败涂地了。此时俞松谋的眼睛已不是那么邪性的红色了。他目光紧盯自己眼前的这人,说道:“多谢赐教。”见魏太子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俞松谋便又将视线放到了对方的手腕上。与之对战整宿, 他当然会注意到拓跋子楚手腕上绑着的那根女子的发带。并且,他也发现了——在那根发带上,还有着魏言的刺绣。他的视线仿若实质,也根本就是不遮不掩。故而, 拓跋子楚便抬起了左手, 也看向了已随他征战了多地的那根发带。俞松谋:“俞某有一个问题, 不知魏太子愿不愿为我解答。”这是他用商言说出的话语。经历了这样的一战之后, 他已不会仿佛较劲似的,一定要用魏言同对方说话了。毕竟他早已明白,眼前这人的商言,说得比他的魏言要好太多了。拓跋子楚:“你问吧。”俞松谋:“这根发带上绣的魏言, 是什么意思?”此时晨风拂过拓跋子楚那与他的鬼面具形成了极强反差的脸庞, 也让只有一端绣了字的发带再次被吹了起来。那就像是他的太子妃亲手为他系上了这根发带的那一日。冰冷的风将赵灵微那带着香味的发丝吹到了他的手腕上。此刻一想, 他竟发现……就连赵灵微抬起头来看向他时的那个眼神,都在记忆中如此清晰。身上的伤口还在叫嚣着。可他的心中却是无比宁静。甚至,太子殿下的脸上还有了笑意。“灵楚元年, 二月初六。”他答道。如此, 站在他对面的那人又还能有什么是不明白的呢?豹骑将军颓然地捂住了自己肋侧的伤口, 仿佛连站在那里都已有些吃力。但他还是将手中的钩镰枪插在雪地里,勉力支撑着。他不禁想到——今年是灵楚元年,又该是灵松几年呢?应当是……灵松七年。七年光阴,终敌不过这短短数月。这或许也意味着——这段姻缘终究不应是属于他的。早已在火把围成的圈外焦急看着的医师终于背着药箱冲了进来。但在与之一同进来的两名商军校尉想要扶住自家将军的时候,豹骑将军却是挥退了他们。他提着枪,让这把钩镰枪的底部尖刃在雪地上一路划出痕迹。俞松谋:“今夜我就启程回神都。”拓跋子楚看了他的伤处一眼,却还是点了头,不说挽留的话。俞松谋又道:“但在出发前,我想再见她一次。”有关豹骑将军的这个要求,太子殿下谨慎地想了好一会儿。但最终,他选择了点头同意。这一天一夜的战事让两人看起来都有些狼狈。他们虽没有和对方提起,却显然都不打算就这样去见肯定已是十分生气的公主殿下。太子殿下与豹骑将军先是命人将自己已然无恙的消息带给公主殿下。而后,便将自己收拾一番。那些看起来吓人的伤肯定是要清理、包扎好的。脸上的灰,头发上的血迹,以及身上的汗液也是得弄干净的。再加之他们都是不吃不喝地打了一宿,这会儿虽还未力竭,却也是真的需要那么一点时间来恢复。如此,待到太子殿下换上了一身极为精神好看的衣服,再次回到自己曾经的寝宫时,天色就已没那么亮了。只是这会儿的寝宫里却是安安静静的,一点声响都没有。赵灵微似乎是得了什么人的通风报信,知道他要来了,却不想理睬他。于是干脆就躺在榻上,装睡。可拓跋子楚却不在意。他挥退了正守在殿内的侍女,在自家太子妃的身后侧躺下来,想要从身后拥住对方。但他还没躺下来,赵灵微就已经紧张得要跳起来了。“你!你这边的肩膀和胳膊都受了好重的伤,居然也敢这么……这么躺……”话还没说完,她就因为对上了直直望向她的视线,脸都热了起来。两人已有好多天都未有见到的了。而在分开之前,他们又是才圆了房。先前在北城楼的时候虽是说了短短的几句话,但那却只能让相思更甚。此时他们靠得那么近,又是坐在榻上,自是轻易就让呼吸都乱了。“你说!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赵灵微分明已在先前打定了主意,今天都不想理这人了。可她的夫君还连一句话都没说呢,就已让她说了那么多句。也不知他们之中克对方的,究竟是哪一个。太子殿下也不答话,他用受了伤的那条胳膊搂住了面前这人,将自家太子妃慢慢圈紧。而后,他又用没受伤的手轻轻抬了抬赵灵微的下巴,让公主同他接了个慢条斯理到了心中难耐的吻。待到那一吻结束,他才用比平日里更为暗哑的声音说道:“对,故意的。故意这么躺下来,想看看孤的太子妃会不会心疼。”好气!赵灵微可想捶这人一通了,却又不知拓跋子楚身上都有那块儿是没受伤的。她便是在这番犹豫之中,又被眼前人亲了好几下。到了后来,她都要捂着嘴,身子往后仰了。拓跋子楚便也是在此时问她道:“为何对自己也下得去这般狠手?”他、他知道了!赵灵微在那么做的时候,还以为能在这人责备自己的时候,可可怜怜地说一声——“夫君,疼。”然而这会儿的情况却完全掉了个。变成了她想要怒气冲冲地怪这人,却让子楚太子踩着她的小尾巴,问她为什么对自己下这般狠手。赵灵微一时词穷,便不讲理道:“我、我不要理你!”拓跋子楚却也不着急。况且,自家太子妃这般气呼呼的模样,在他眼中,也是美得很。公主既然现在不想说话,那他就接着亲对方。这股缠人的劲道太大了,让赵灵微感觉自己实在是招架不住。眼见着这人就要把她亲得倒在榻上了,她便勉力撑着身体,着急道:“你都伤在哪儿了?身上……又是添了几处新伤?”太子殿下这才停下动作,却是说道:“孤记不清。太子妃或可自行查看一番。孤不会介意。”“拓跋子楚!”赵灵微怒唤起子楚太子的全名,并道:“你少和我耍赖!”赵灵微又道:“我都听说了,在我离开之后,你又和豹骑将军过了百招有余。你们先前都打了整宿了。等到我到了之后,又都受了这么重的伤,还流了好多血。我让你们自己看着办,结果……结果你就是这么给我看着办的?”拓跋子楚沉吟片刻,问道:“此话是谁说的?”赵灵微气不打一处来:“你不想想该怎么和我交代,还问我这?”拓跋子楚:“此人眼力不好。我与豹骑将军就对了百招,一招未多。”赵灵微:“……”我夫君怕不是想要气死我?赵灵微干脆顺势往榻上一躺,双手一起抱着脑袋,蜷起身体侧卧着,不要理这人了。拓跋子楚却是吃准了这会儿的赵灵微不敢推他拍他,便把人抱了起来,让赵灵微靠在他的怀里。这回,他就不好再胡乱亲人了。免得让怀里的人又给恼得不行。他就看着眼前让他想得厉害的人,感受对方此时就近在咫尺,并动作温柔地替她顺着被蹭乱了的头发。总是把自己的脸给挡起来的太子殿下这么做,这谁能招架得住啊?在被他这么看了好一会儿之后,赵灵微终于也把脸小心地埋在他的颈边,又是生气,又是粘人地抱着拓跋子楚,且轻轻地蹭起了这人。拓跋子楚:“今日你在城楼上拉弓,可是让伤口又崩开了?”赵灵微:“也就……一点点。”拓跋子楚:“让我看看。”赵灵微:“都已经又包好了,让你看……也就是看个包伤口的布。”说着,公主殿下抬起头来,说道:“那医师,不是你的人么?他没和你说我的伤口是什么样的?”拓跋子楚:“他没敢仔细盯着看,就看出你的伤口是自己划的了。”这可真是把赵灵微给闹得脸都红了。她还以为……还以为是当时看到她这么做了的人和自家夫君说的。没曾想,竟是那医师看她的伤口时给看出来了。这下,拓跋子楚便不开口问了。但他看向赵灵微的眼神却是让划了自己这么一刀的公主殿下感到局促极了。她破罐子破摔道:“我、我就是笨,想出这么个昏招。我就是……就是不想让你们一看到我这儿挺顺利的,就又和自己人打起来了。谁晓得那魏玄冲居然真的不想活,和我也有那么大的仇。我险些、险些就被自己蠢死了。”她实在是和这人亲密得厉害。以至于,连一点小谎都不想和这人撒。自己的聪明也好,笨也好,她都想和这人说。看着如此懊恼的赵灵微,拓跋子楚不禁用拇指轻蹭了她的脸颊,并亲了亲她的眼睛。“不会。只要他还想同我们说话,我就能救下你。”可太子殿下才说了这么一句让人心里妥帖的话,就又要不解风情了。拓跋子楚:“但孤和豹骑将军不是自己人。”赵灵微都要被气笑了,但还是耐着性子地问道:“那你和我是不是自己人?”拓跋子楚:“自然是。”赵灵微:“松谋现在听令于我,你和他就是自己人。”太子殿下皱起眉来,显然是不认同这话的。但他的太子妃都已经这么说了,他也不好就这么轻易地给否了。他这会儿的模样实在是既认真,又好看。并且,他没有立马就和自己争辩起来,那也让赵灵微感觉心里舒坦了些。公主殿下先前就发现了,她夫君是特意换了件衬他颜色的衣裳过来的。显然是想要以色求和。有了在公主殿下身边做“贺楼君”的这份经历,堂堂太子殿下显然已经懂了那么一些了。而赵灵微,也的确就是吃这套。于是她……便贴上这人的嘴唇,还舔了自家夫君的上嘴唇一下。却是舔了就跑。见眼下气氛不错,赵灵微便开始主动认错。认她瞒着对方,不声不响地就带着俞松谋打来这里的错。等她这边的错认完了,就能好好地说说太子殿下一定要和“自己人”打成那般的事了。这就叫,账要一桩桩地算。“夫君,我错了。”那是赵灵微特意放柔了的声音,也是魏国的女子所不会的语调。她分明是在认错,却是勾得拓跋子楚心都痒了。第116章‘夫君, 我错了。’——早在赵灵微从魏玄冲的刀下挣脱开的时候,她就已经把这句话说过一遍了。但那时候情况特别,太子殿下只当自己的太子妃是惊魂未定, 在向他撒娇。没曾想, 这会儿的赵灵微竟是又把这句话给提了一遍。显然是真想和他认错。太子殿下心已动, 却还是按捺着,哑声问道:“错在何处?”赵灵微低着头, 说:“我千不该, 万不该,不该不和你说一声……就自己带着人……打去王城了。”拓跋子楚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说道:“太子妃冰雪聪明,胆识过人,在拓跋缺的眼皮底下瞒天过海, 自行攻下王城、发布诏令。此事有功, 当奖。”咦?咦咦咦!赵灵微都愣了。她一下抬起头来, 看向拓跋子楚。却见对方的眼中满是认真, 一点也不像是在和她开玩笑的样子。可公主殿下还来不及说些什么, 就见子楚太子话锋一转, 又道:“然太子妃明知孤妒忌豹骑将军,也知他爱慕太子妃,却也不事先知会孤,甚至有意把孤调走,而后再将其引来。此事有过,得罚。”子楚太子不愧是善于治军的鬼面战神。在他的口中, 功是功, 过是过。他既不添油加醋, 也不把莫须有的罪名按在自家太子妃的头上。但, 他又还能把自己妒忌某个男子的话都如此光明正大地说出口来。可正是因为这样,公主才更觉得局促。拓跋子楚:“该如何奖,我心中已有决断。然该如何罚,灵微可有想法?”赵灵微别别扭扭地说道:“你要是问我……我肯定说,我要功过相抵。”“不可。”太子殿下看起来十分不赞同,道:“我向来就赏罚分明。且功过相抵,只会让人在下次犯错时铤而走险。”这原本就是句普通的话。然而子楚太子在如此情境下说出“在下次犯下过错时铤而走险”,实在是把赵灵微说得脸都羞红了。赵灵微:“那你说说,要如何罚我?我跑那么老远来嫁给你,母族又还在神都。现在还不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赵灵微豁出去了,闭着眼睛气鼓鼓地说道:“你要是不心疼我,你就罚我好了。”拓跋子楚的眸色深沉起来,且他的目光也带上了些许危险。他的眼前仿佛出现了一幕情景。一幕让他不知为何会出现,却是很想亲手实现的情景。他的太子妃被他用很衬其雪白肤色的红色绸缎……将手绑了起来,并在他的身下随他的动作而抽泣着,喊着他的名字,说“你不心疼我”。然拓跋子楚的面上却是不动声色。他垂下眼帘,说道:“我就罚你,把先前在北城楼处用商言对豹骑将军说过的话,对我再说上几遍。”这、这么简单?等……等等,不对劲!赵灵微:“你要我……说几遍?”拓跋子楚仿佛不明白自家太子妃为何会在这样的事上都会想要讨价还价,还有了些许的不高兴。拓跋子楚:“自是现在先说一遍。从明日起,再在每晚就寝前各说一遍。直到我认为罚够了为止。”这也太……太羞人了吧?可太子殿下却说:“我若不让你多说几遍,怎知你会不会骗我,又会不会记错了,或是有什么遗漏?”在拓跋子楚看来,赵灵微在当时所说之言,已与给到他的情话无异。也正是因为如此,当时的他才愿意在一定程度上对豹骑将军既往不咎,也不去追究对方居然胆敢骗自己,说太子妃要跟着他跑的事。可这样的话,太子妃既能对爱慕她的其他男子说,就更应当对他多说几遍。见自家夫君说了那么一堆话来吓唬她,然所求的,居然是如此简单之事。赵灵微虽羞窘得不行,却也只能是……从了。她试着回忆了一番当时的情形,并将那些话语用魏言说了出来。“在和亲队伍进到魏国的时候,白将军引我去救了一人。“他是个哑巴,却让我一眼看到,就觉得喜欢……”赵灵微的话有些断断续续的。她需要想一想,才能把当时说的话都记起来。且一边说,还得一边看着对方。因为,那双琉璃色的眼睛也正在看着她。这便让她……更为脸红了。“他当时伤得很重,而且看起来很危险,却独独对我很特别,也仿佛认识我一样。我便命人……将他放在我的帐篷里。”这两句话,公主并未对将军说出口。且太子殿下似乎也隐隐觉察到了。但他却是没有打断自家太子妃,而是继续听着,也回忆起了两人初次遇到时的情形……在太子寝宫外,已然处理好了伤口的豹骑将军依照与拓跋子楚的约定,来到了这里,等待与公主殿下见上一面。他不清楚赵灵微会在何时出来,却也并没有让人进去通报一声。这或许是因为,他原本也没有那么急切地想要同对方辞行。又或者,他其实并不是那么的想要离开。若非如此,他也不会说——今夜我就启程回神都。“贺楼对我说了好多次,说他就是太子。可我老也不信。直到……”赵灵微花了好一会儿才把她与拓跋子楚相识的经历全都说完,也让自始至终都将全部的注意力落在她身上的子楚太子吻了她。待一吻结束时,两人都有了些许的喘。赵灵微是被吻得发喘。而拓跋子楚,他则是因为对于自家太子妃所起的心思而发喘。直到此时,今日的赵灵微已提不起脾气来和拓跋子楚说他跟“自己人”打到那种程度的事了。可太子殿下却道:“他想见你。”在赵灵微因为惊讶而睁大了眼睛的时候,拓跋子楚又道:“他说他今夜就要启程回神都,想在离开前来再来见你一面。现在,应该已经到了我和他约定的时辰了。”豹骑将军望着的那扇殿门终于被推开。而此时站在了那里,被落日余晖映上了倾城容颜的,则正是他等待着的那个人。只是得到了他今夜就将离开的消息而已,公主就已经湿润了眼眶。那份泪意化作离愁,吹拂了将军的心。魏太子是与之一起出来的,却似乎没有要在旁听着他们话别的意思。他只是在公主的耳边说了几句什么,随即就在赵灵微走向殿前的院子时飞身上了屋檐。似是打算就坐在听不清两人说了什么的屋顶上,远远地看着。白将军已在赵灵微这里缩了一个冬天了。现在王城开始渐渐融雪,它又已是很久都未有见到爱喂它吃小牛肉的子楚太子了。看到对方这么飞一样地上了屋顶,还觉得怪有意思的。这就跟着一起飞上去,落在了拓跋子楚的手腕上。只是子楚太子根本就不看它,就只望着远端的那两人。这就让白将军有那么不高兴了。它撒娇一样地啄了啄拓跋子楚的手背。然子楚太子却依旧不看它,只是用手指轻轻顺了顺它脑袋上的毛。这……这好像也是可以?白将军就这么轻快地眨了眨眼睛,又眯起眼睛,扑腾了两下翅膀,把脑袋推到了太子殿下的手上。在太子殿下注视着的那个方向,公主走向了等待着她的人。“子楚跟我说,你这就要回神都了。”豹骑将军点了点头。公主于是又道:“你当真不留下来?”他未答,却是反问道:“公主会想回神都吗?”此话一出,赵灵微便知眼前这人她是真的留不住了。她才笑着叹息一声,伤感就涌上了她的眼眸。但她不愿在此时于这人的眼前落泪,仿佛想要用泪水强行将此人留住似的。因而,她就这么站在这儿好一会儿,待到她能只是笑着开口而不落泪时才出了声。赵灵微:“帮我给我奶奶带几句话吧。”俞松谋:“公主请说,松谋一定带到。”赵灵微:“就说……奶奶让孙女做的事,孙女都做到了。还望她能保我父亲此生平安。”见面前的将军点了头,赵灵微又道:“也请你帮我告诉圣上——太和虽已嫁给魏太子,但我依旧是大商太和公主。若神都有难,我会说服子楚,出兵助之。”俞松谋:“我替大商将士,先行谢过公主。”赵灵微:“还有一句话,是我想要对你说的。”这样的一句话,是让赵灵微犹豫了一番的。但面对眼前这差一点就娶了她的人,她还是极为认真地说道:“若我父亲想要争夺皇位,你不必帮他。哪怕他特意来找你,甚至是同你提起我,你也不要帮他。”俞松谋讶异了:“公主此话……当真?”早在赵灵微离开神都的那天,她就已经预见到了。神都将乱。而她父亲所属的赵氏一脉,必然会抓住最后的机会,赌上一切同与陈商一族争夺皇位。身为大商第一战将,豹骑将军虽会因为吃了败仗而荣宠稍减,然他性子沉稳,遇事总能应对得当,且颇得慈圣皇帝的喜欢。只要他忍得一时,则必能东山再起。如此看来,赵陈两族必定都会在争夺权力之时去拉拢他。想到这里,赵灵微便万分肯定地说道:“当真。”公主说:“我父亲原本就不适合当皇帝。他只知隐忍,却不懂得争取,更不知如何把握时机。他不会成为一位明君的。若你帮了他,说不定反倒会害了他,也将你自己给拖累了。这样岂不是得不偿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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