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爱是刻骨铭心的心跳，那么我爱沈奇。假如爱是相濡以沫的依赖，那么我爱孙谦。有时候我会想，也许这两个人我都爱，都不想放手，所以我能理解那些朝秦暮楚的薄情郎，可是这样的我，该不该枪毙二十分钟，我想应该。我没跟孙谦说我的选择，我记得他说过，他会给我机会选择，如果我跟他去一个城市读大学，就是我答应做他女朋友的表现。如果我去了上海，就是我选择沈奇，继续跟他在一起。我想也许我该学会一个人生活。一个人学会让自己变得更好。我决定独自一个人去一所从未经历的城市，在哪里也许我会放开沈奇的手，或者开始勇敢不在对于孙谦患得患失，从而能跟他一起，或者是安安稳稳的做一辈子知己。这些都是未知数，所以我要交给未来。假如我现在没有那么爱沈奇，就让时间慢慢的让我们心平气和的各自一方，也许今后的某一天我们可以就这样做不成恋人仍是感激相遇。时间，是个好东西。一大清早，我在city的房间醒过来，晨曦打在被子上觉得很温馨，我揉揉太阳穴，宿醉还是头疼。我想整合自己的思维却怎么样也拼凑不起来。身边的慕词还在睡觉，被子被踢到地上，她紧紧的抱着半个枕头，我走下床把被子盖在她身上，微微拉开一点窗帘，透进明媚的阳光，我出去，走廊的客房闪着一个门缝，里边陈世正在给胡媚吹头发。她们说说笑笑看着很幸福。我一下字就理解了陈世为什么喜欢女的，这不难理解，但是我很诧异胡媚怎么会喜欢女的，这个很神奇，我决定找个时间问问，一定又是一故事。我走过去假惺惺的敲敲门。陈世瞪了我一眼，低声说“进来吧！在那偷看也有一会了，还敲门。”“啊哈哈….我这不是怕打扰你们吗！”我蹑手蹑脚的走进去，慵懒的趴在床上，看着他们卿卿我我。“醒了啊，还记不记昨天谁说自己要跳楼来着，拿着瓶酒，就要往楼下跳，怎么啦都拉不住。”胡媚扬扬下巴，看着我一脸鬼马。“啊，慕小雌升级了啊，还跳楼啊！哎呀怎么没人叫我，录下来给我看看也行啊！”我瞪大眼睛，使劲的回忆那时候我在干嘛，后悔的痛心疾首的。“我呸。张墨白你再接着装，还慕词，人家慕词可乖了，喝多了就是睡，那和你是的，还要跳楼，要不是胡媚说跳下去，摔不死，还直接毁容，丑的和钟馗他妹妹似的，谁见谁恶心，你都不下来！”陈世瞪了我一眼，不屑的翻翻白眼。“啊，不是吧。city姐你不带这么寒碜我的，根本不可能，还跳楼，你忽悠我！”我坐起来，想想，要真是我的话，这人可丢大了，我的形象一夜之间毁到姥姥家了，我知道我喝高了，我也知道我喝吐了，但是我也不至于跳楼吧。胡媚笑嘻嘻的说“这还是好的，你竟然还自己脱衣服，在那说什么热，自己脱还不算，你还去脱别人的衣服。给孙谦都弄不好意思了，看你喝多了，推你怕摔着你，不管你吧你都快给人家脱光了…哈哈哈哈…太逗了…我就该录下来，没事就看看，墨白你还有这么狂野的一面……”胡媚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陈世没笑出声来，嘴角逐渐扩大的笑容都让我怀疑她能不能憋出内伤来。听到胡媚的话，我害羞的不行，估计脸红都红到大腿根了，我从床上抱过一个枕头来盖在自己的脸上，闷死算了，以后还有什么颜面活着。“哎呀….这么丢人的事你们干嘛告诉我，不告诉我不就结了….”我的声音透过枕头变得闷闷的，像是我显得心情。“没有，我们是怕你见到孙谦尴尬，先告诉你，让你调整下心态。”胡媚紧憋着笑意，义正言辞的说，还重重的点头。我一点点的移出脑袋，露出眼睛，看着她们的表情脸颊更加发烫。“那什么，我想回家….”我窜起来想想，还是回家吧，一会见到孙谦我不丢人死，孙谦肯定抓住这个机会狠狠的嘲笑我。天呀，我疯了，我一定是疯了，我我我，我直接挖个坑躺进去得了！“你别跑了，孙谦和陆非昨晚就回去了，碰不到。”city猜透了我心思一样，给我一个复杂的眼神。我的心情平静了一点，又重重的倒下去，趴在床上看着她们弄头发。“那个…那个…那个我还说什么了没？我不会还干了什么更过火的吧！嘿嘿…”我嘿嘿的笑着，心中和敲波浪鼓似的忐忑，要是真干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让胡媚陈世告诉我怎么也比孙谦直接嘲讽我好吧。“没，就是调戏孙谦，你昨天快给孙谦弄死了，一喝醉就去调戏人家，你说你憋了多久了？给孙谦弄得那个不好意思……”陈世侵略式的目光瞟着我，嘴角斜斜勾起。我尴尬的笑笑“我喝高了，那个是意外，意外….”我连忙解释。我特别想给自己关到小旮旯然后狠狠的抽自己两个嘴巴子，靠，这都是干些什么事儿啊！一世英名毁了，我以后在孙谦面前还有什么颜面可言？我到底都干了什么。一定是因为，我一想到我要放弃孙谦，所以觉得亏了，这么漂亮的男孩不能还没染指就拱手于人，所以才会贼心大起，借着酒劲撒酒疯。我直接撞死算了，我的内心是有多邪恶多龌龊？想到这我忽然觉得心里有点空，像是被人拿走了什么。“对了，张墨白给你看看个东西过来！”city给我一个眼神，嘴角邪邪的笑容，让我的心情开始澎湃，一定是好玩的，我决定相信一个天蝎座女王的审美。我乐呵呵的点点头跟上陈世到客厅，胡媚也跟着出来。我坐在沙发上等着，陈世在柜子里拿出一张光碟，放在光碟机中，我蹭下子窜到陈世面前，拦住她，紧张的说.“要是昨天晚上的就不要给我看了。”我哆嗦的握着她的手，那叫一个忐忑。“且，你那个根本没收藏价值，要是什么时候，你把孙谦强奸我会考虑给你拍个全程存档。”陈世看着我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气氛。我讪讪的笑着“那就不用了。您继续，继续。”我不好意思的推到沙发上。结果看到那个影响，我直接傻眼了。第一个镜头是个赤身裸体的男人，不，准确的说是两个，我说的是第一个镜头！到后边我才发现是一群…….“啊…啊….额……恩…….”各种声音的交杂，我呆若木鸡的看着陈世，完全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这….这…这是什么啊？”胡媚扭曲这一张脸。一脸鄙弃的样子。“这…这这…”我结结巴巴的，也不知道自己想表达个什么意思。就是凌乱。直到一个镜头，我看到这个主角的容貌，我才对陈世有种感激涕零的崇拜感。那个画面直接到男人的肩膀，头发都汗湿站在脸上，身上是细密的汗珠，一张皱着眉，痛苦且疲惫的脸庞，他几乎睁不开的眼睛是好看的弯月形，那个人是成礼。“看出是谁来了吗？”陈世轻轻扬扬下巴，舒展成一个略显凌厉的笑容。“啊，什么声音，什么什么声音…”慕词冲出来，还大喊着。吓了我所有人一跳。“成…成成成礼。”我结结巴巴的说。陈世轻轻点头，双手环抱。“啊？成礼还有这个嗜好…乖乖…两用的啊…”慕词乐和的坐在我旁边盘着腿，眼睛闪着贼光。“他没这嗜好，但是我这群哥们有，正好给他们大打牙祭，就是这帮人如狼似虎太不懂怜香惜玉，给这小子折腾摊了……”陈世耸耸肩“这么样，墨白city姐给你出气了吧！”陈世说完，按了下遥控器，卡碟从机器中慢慢的退出来。我尴尬的笑，轻声说“谢谢city姐。”心中五味杂陈的，活生生的慎得慌。“哎呀，怎么关了！我刚来你们就关了…”慕词撅着嘴，一股意犹未尽的味道。“墨白，要不要拿回去欣赏。”city弯腰拿出光碟套到手指上，浅笑着看着我。我连忙摆摆手“不用不用…”“哎呀，那给我吧！”慕词来了兴致跑到陈世的身边。陈世轻笑这把光碟递给他。“你怎么会有这个，因为盛楠吗？那成礼就太可怜了，分明是盛楠坑成礼的。”慕词嘟囔着看着光碟沉思。听到慕词说盛楠，我才突然想起来，回来还没见到盛楠那。突然意识到这不是重点。“盛楠坑成礼？什么意思？”我不明所以的问。慕词突然像是说错什么是的皱了一下眉头“没，我是说不至于这么整成礼吧，人家好歹是个男的，非要掰弯了，作孽啊！”慕词笑笑，接着说“我饿了，city姐有吃的吗？”陈世点点头“你们收拾一下，我让人送上来。”“好啊。”慕词乐和的回答。把光碟放进盒子里，装到包里。“靠，你还真要啊，你是不是那啥….”我瞪慕词一眼，慕词朝我吐吐舌头。差不多早上十点多，我和慕词从深蓝出来，慕词说她想买一件裙子，叫我陪她去看看，我想真好顺路就陪她去了商场。慕词试穿了一件水墨图案的白裙子，美得不行，我们直接买了以后就去三楼看鞋子，时间差不多到了中午十一点，我突然想起来盛楠跟慕词说。“时间也差不多该午饭了，叫盛楠出来吃个饭吧。”“恩，行，你打电话，这个好看吗？”慕词拿着一双白色的矮跟凉鞋给我看，我点点头，接着拿出手机给盛楠大电话，坐在一旁看慕词试鞋子。“喂。”盛楠的声音很喜悦。“哟，挺高兴的呗！声音都好几个加号，看来高考成绩不错。”我轻声说。“还行吧，你什么时候回来？”盛楠低声笑问。“我回来了呀，中午一起吃饭吧！”我起身，在柜台前转悠，拿起鞋架的鞋子随意的看两眼。“中午啊！我没时间….”盛楠回答。我正好抬头瞟了一眼对面的店面，走进一对情侣，女孩子，挽着男孩的手臂，一只手拿着电话，我看着像盛楠，就打算拿着电话过去看看。他们继续往前走，我窃笑，盛楠的地下恋被我发现了，就叫了慕词一声。“慕词，慕词，先别试了，你看盛楠和一男的。地下情，我们去看看。”我一边捂着话筒，一边坏笑着看着慕词。慕词正在扣鞋上的锁扣，我看见她动作停止了一下，还以为她是用行动表现了她的诧异。就催出着“你快点，快点啊！以后跟丢了！”“盛楠，你打算报那的大学啊….”我害怕盛楠怀疑就一边跟她闲聊一边拽慕词。结果慕词一反常态的说“张墨白，你怎么这么好事儿，不去，不去，要是盛楠想让我们知道早就说了，干嘛让人家尴尬。”慕词大义凌然的瞪我，但是我看出了她心虚。我怕露馅，说了两句就挂断了电话。“吆喝，少跟我假正经，你不去，我去哈…”我蹭下的跑出去，在后边贼头贼脑的跟着盛楠，这男的看着就是道好菜，当然盛楠的眼光一直不过。慕词立马跟上我，她拽着我“嘿，别去了，我们回吧！你看盛楠都不乐意告诉我们，我们凑什么热闹？乖…乖哈…”慕词拉着我往向相反的方向走。我瞪她一眼“你今天怎么这么墨迹，干嘛啊？你前男友啊！”我甩开慕词，前边盛楠正靠在男孩的肩膀上，男孩的手上提着几个袋子，看着甜蜜的不行。我冲上去，拍了盛楠的肩膀一下，站在两人中间，他们回头的时候。我兴冲冲的看了盛楠一眼，接着坏笑着把目光移到男孩的脸上，电石火光间，我猛地把头转到盛楠脸上。声音颤抖的问“这是？”盛楠的瞳孔窦的收缩，她瞪着眼睛，张着嘴。不说话，最后的动作是皱着，眉低下头。那一刻都不敢看男孩，甚至都不敢想我认识他，我更不敢做的事情是判断刚下那一刹那，那一瞬间的条件反射是不是真的。我……倒现在还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当时的心情，那种，混乱的感觉，或者说是不相信，不相信我的两个这么重要的人活生生裸的背叛。那个男孩，是沈奇。口口声声说爱我的沈奇。我的心突突的跳着，几乎要出了嗓子眼，眼睛麻麻痒痒的，我的鼻子发酸，嘴唇咬的要渗出血来。“你们？他是沈奇？”我颤抖的挑起盛楠的下巴，问她，我不敢看男孩一眼，错觉，一定是错觉，盛楠一定会告诉我这不是沈奇，她一定会骂我，张墨白你个神经病。盛楠摇摇唇，看着我，轻轻的点头。“墨白我….”沈奇哽咽着声音，我除了颤抖，没了其他的知觉。我伸手打断他。闭上眼睛，低下头，一滴泪水掉在地上，声音在我听来像是掌掴。“墨白，我们走吧！先冷静冷静….”慕词拉着我的手臂。我突然意识到，慕词刚下的反常，和现在的反应，她没有直接朝沈奇盛楠发火，而是让我冷静。冷静，怎么冷静？我甩开慕词的手，定定的看着她问“你早就知道，对不对？”“我…我…”慕词紧皱着眉。我点点头，声音软的不像话。“行，你们真行…”我转身，不受控制的跑起来。沈奇叫着我的名字，追我。他拉着我那一瞬间，我恶心的不行，反手就是一耳光….沈奇缓缓的放开我，我狠狠地瞪着他，恨不得把他撕碎，慕词和盛楠也追了过来，我不能同时面对这么多欺骗我的人，那样会显得我像个傻子。我跑下电梯，拦了一辆计程车。“去哪姑娘。”司机问我。“走，先开着，快走…”我哭着，声音含糊。沈奇在车外边敲着窗户。司机开车的时候，我听着沈奇敲车窗的声音，心痛的难以形容，那感觉，真他妈难受。我听着引擎的声音逐渐盖过沈奇的声音，像是被谁渐渐的溺毙。或者是你看着你最信任的人在你脖子上套好一个麻绳圈，一边说着别害怕，一边把你吊起来，一点点看着你的舌头伸出来，慢慢死掉，依旧微笑着说，别怕，有我。“姑娘，没有什么过不去，别哭了，去找一个能说话的聊聊天吧。我送你。”司机大叔，朝我笑笑，温和的说。我想想，能说话的，能说话？我还能去找谁？我拿出手机，反复的翻看电话薄中的名字，泪水浑浊了我的眼，当看到孙谦两个字的时候，我按下拨号键。不知道是因为我想打给孙谦才看清那个名字，抑或是因为我看清了那个名字才打给孙谦，重要吗？“你在那？”还没等孙谦应声，我就发问。“怎么了？你哭了？”孙谦问，听到他的声音我更想哭。“你在哪？”我接着问，并没回答他的问题。“在家。”孙谦回答。“我能去找你吗？”我颤抖的声音询问。“可以啊，我等你。”孙谦笑笑，声音温柔的像是要沉溺我。我挂断电话，跟司机说了孙谦家的地址。司机大叔点点头。突然窗外下起大雨，瓢泼一般，打得车厢响的吓人。轰隆隆的雷声，震得我哆嗦。欺负人，这就是欺负人，欺负我难过，到了孙谦家的小区门口，计程车进不去，司机大叔一幅爱莫能助的样子说“姑娘让你朋友出来接你一下吧，我在这等一下不打紧，雨这么大，别感冒了。”我突然间觉得心间暖暖的，但是与此相对应的背叛就显的格外难以原谅。我摇摇头，打开车门一下子，像是泼下来的雨水打在我身上。仿佛只是一瞬间，我的全身都湿透了，那刺骨的疼痛我的心一下子缩紧。我竟然没有奔跑只是缓缓地走着，步子很慢，雨水浸湿的衣服变得沉重，我走的很艰难，每走一步，在我的心中沈奇的影子就模糊了一层。头发上不停流下来的水，冰冷了我的脸我的心，还有我一切的情感。走到孙谦家门口，我刚要按门铃，突然门猛烈的打开，孙谦正拿着一把伞往出冲，看到我他停顿一刻，紧接着一把把我拉进房间，我跌在他身上，沾了他一身的水。孙谦抱着我关上门。“我正要出去接你，下雨怎么不给我打电话，你看看你都成什么样子了，赶紧去洗个澡，我叫阿姨给你熬完姜汤。”孙谦说着，扶我去浴室，我渐渐晕眩。“阿姨，阿姨，你出来一下…”孙谦声音震得我耳膜疼。我靠在他怀里，就是更想哭。躺在热水里，这时候我已经哭不出来，一滴泪都流不出来，甚至不知道自己难不难过，那种近乎麻木的放空。我累的不行，就是想睡觉。或者喝酒。孙谦家的阿姨，进来，放了一套浅灰色的运动服放在一旁，微笑的看看我“我熬好了姜汤，出来喝一碗，就不会感冒了。”我点点头，起来擦干身上的水，穿上衣服，这衣服有点大，看着我的身影很弱小。或者是落拓。我随意的擦擦头发，出来，孙谦正坐在沙发上，他低着头，手上夹着一支烟，长长地烟灰还在烟蒂上没有掸去，他低着头，轻皱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我坐在他身边深吸一口气，孙谦看看我，把烟按灭在烟灰缸中。“真浪费。”我看看孙谦在一边的烟盒中拿出一支烟，放在嘴边轻轻的点燃，刚点燃孙谦夺过去按灭在烟灰缸中。“这么了，这又？说！”孙谦看着我，眼睛中全是求知欲。“我想喝酒。”我看着他，面无表情。“呵，那行，喝吧！”沉默了一会，孙谦舒展开紧锁的眉头，浅笑的轻声说。阿姨把姜汤放在茶几上。孙谦看看我说“先把这个喝了。”孙谦拿起杯子，递给我。我试试温度，正好不热。邹着眉一口气喝完。把杯子放在茶几上说“喝完了。”孙谦点点头，起身伸了个懒腰“我去拿酒。”“我跟你一起去。”我也跟着孙谦站起来。“在这喝？”孙谦问。我摇摇头，想想昨天在深蓝忽然觉得有点丢人，顿时有种很不靠谱的想法，再喝高了怎么办？看我不说话，孙谦笑笑“那还是去我房间吧！”我跟着他，孙谦家有个酒库，一个房间都是酒，那个房间中还有温度计，湿度计，之类的东西，里边的酒，乱七八糟什么都有，瓶子千奇百怪，我萌生一个想法，要是在这喝也挺好的还方便了！孙谦好像看透了我的想法，他轻声说“不能在这喝，喝高了，明天我们都得废。这温度低。”我点点头，开始在里边挑好看的瓶子，孙谦在一个柜子里拿出很多金属酒瓶。“干嘛用的？”我问。“调鸡尾酒。一会给你露两手。”孙谦笑笑。孙谦的房间基本没变，和几年的一样，就是床单变成了墨绿色，看着很舒服。孙谦很喜欢绿色的东西，以前我问他为什么他总说“看着绿色就觉得舒服，那是生命的颜色。”我觉得特矫情就问“那你喜欢绿帽子吗？好洋气的！”孙谦都会特不屑的瞪我。那时候就能看到他快要逆天的眼睫毛，长长地还微微向上卷翘，美好的一塌糊涂。我站在试衣镜面前，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这是这面镜子第三次映出我的影子，孙谦站在我的身后，他身上也是一套灰色的运动装，不过比我的合身，镜子中的他比我高好多，我的头顶刚到他的肩膀，不知道为什么，他站在我身后，我轻轻的笑了。“你笑什么？”孙谦浅笑的问我。“和谐，很和谐。”我看着镜子微笑，看到脖颈上的项链，我转过头问，孙谦。“你还记得这个吗？”“当然记得，这是我挑的，眼光比你好吧！”孙谦笑着看着我，我点点头。“过来给你表演，别跟我要签名哈，我的签名很值钱的。”孙谦走到一面墙壁的中央，扶起一截吧台，调整好角度支好，我凌乱了，这个还能这么人性化。孙谦把几瓶酒放在台面上，开始了让人眼花缭乱的晃动酒瓶，偶尔穿过身后，偶尔抛过头顶在身后接住微笑着拿到我面前。看得我心惊胆战！第138章 尴尬我的视线跟着孙谦的表演失了神，孙谦把酒倒出来，放在一只小的可怜的杯子里，递给我，那是梦幻的蓝紫色。我来不急回味就干了。孙谦诧异的瞪大眼睛看着我满脸的不高兴“嘿，鸡尾酒不是这么喝的。”“那我不喝了，我要喝能牛饮的。”我吧杯子放在吧台上，从地上抄起一瓶啤酒，用酒起子开了盖就往口中倒。我抬头看看孙谦，他不耐烦的瞪我一眼，把吧台推到一边，坐到地板上跟我一起喝酒，喝着喝着我开始话多。“孙谦你说，你说我对盛楠怎么样？她，不，不能这么说！”我忽然觉得有点混乱，我也不知道自己想表达什么意思，或者说我能说什么？是沈奇勾搭盛楠，或者是盛楠勾搭沈奇，我还不清楚，我也不好判断谁更对不住我！只是这捉奸在床的感觉太恶心了。我想想都反胃，干呕都吐不出来。那种感觉太凌乱，我一想起我跟沈奇的种种在不自觉的把这个画面移花接木到盛楠身上，我就全身鸡皮疙瘩不得劲。我现在特能理解那些因为前女友跟男朋友制气的女孩子心情，这感觉太纠结了，那种潜意识自然而然的代入反应，真的很考验素养。“盛楠？盛楠怎么惹你了，敢情你这要死要活的是因为她？”孙谦笑笑，跟我撞撞酒瓶，一仰头，我能看到他上下浮动的喉结，特别好玩。“也许不是，我该反省一下自己。”我苦笑。“可是你说，就连慕小雌那死孩崽子也骗我，要是她早带你告诉我…我…我也不至于这么尴尬…”我把空掉的酒瓶滚到墙角，又拿起一瓶。“什么啊你说的这是，你能不能说清楚点…”孙谦斜眼看我，语气中带着一点焦虑。“好，我简单点说，意思就是，盛楠又男朋友了，还瞒着我。”我看着孙谦一字一顿的说，嘴角微微扯出难看的笑。“嘿，我当什么事那？张墨白你至于吗？人家出个对象，你反应这么大干嘛？你暗恋盛楠啊？有病…”孙谦一声嗤笑，语气中清浅的嘲笑。“可是，你知道她男朋友是谁吗？”我一把拉住孙谦，恶狠狠的掐着他，孙谦呲牙咧嘴的问“成礼？”我摇摇头，未干的头发还能甩出一点水痕。“爱谁谁，反正不是我。”孙谦掰开我指节发白的手指。解救自己的胳膊。“是沈奇。”我说着，没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孙谦吓了一跳。他目瞪口呆的僵持了两秒。看着我哭，也不说话。“那个，那个，你先哭…我反应一下…”孙谦揉揉太阳穴，靠在床上，一脸沉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哭不出来了，接着喝酒，一瓶有一瓶。很多瓶。孙谦看着我喝，也不理我，我突然发现就算他理我，这个问题他也帮我解决不了，我开始幻想，他们在一起多久了？我被瞒了多久？还有多少事是我不知道的？想着想着我就笑了，人生还真是不靠谱，总是发生些我意料不到的事情让我变得不淡定，抓狂，然后拼命地折磨自己，发现即改变不了现实，也不能左右过去的时候，接着活下去。我们不都是这样，难过？都是自己活该。“墨白，冷静一点！平静下来跟盛楠谈谈。”孙谦拍拍我的肩膀，我一侧头看着他的两旁，斗转星移想起我第一次见他的光景，那时候他的眼神也是充满悲伤地，我的视线渐渐模糊。我看着孙谦，看着他的脸，不受控制的慢慢贴近他，当我的唇触碰到他的时候，那一瞬间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孙谦身体僵硬一下，他紧锁着眉头，推开我。我扶着床坐起来，双手环住他的脖颈，缠绵他的唇，孙谦不动，他越是不动我就越有兴致，接着酒劲胡闹。那时候我是清醒的，只是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我一边痛骂这自己，一边享受着着这种刺激，我想，沈奇和盛楠偷情的时候也是这种感觉吧！是吗？我渐渐失去意识，头晕的不行，昏昏欲睡的感觉，记忆一点点变淡，直到大脑一片空白！我醒过来的时候，晨曦打在脸上，我刚想翻身，突然发现我的耳后有股频率稳定的温热气息，我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我缓缓的翻身平卧，孙谦的手落在我的小腹上，偏过头看到他睡梦中的脸庞，那一霎那，我觉得没有人比我的生活更荒唐。一夜之间，我的生活都发生了些什么，隐隐的疼痛，和心中千回百转的纠结，我重重的闭上眼睛，大脑一片空白，我都希望我一直没醒，或者我醒过来的时候身边没有孙谦会不会就不这么尴尬。我紧紧的抿着唇，拼命的想昨天的事情，然后特别想蹦起来抽自己两个嘴巴子，可转念一想又一动都不敢动，害怕吵醒孙谦，尴尬的想跳楼。想了想我又轻轻的翻过身去，孙谦的手滑过的肩膀，握着我的手，我心跳的乱七八糟的。我像是鸵鸟一样，一遇到自己不能解决的事情就死命的把头扎进沙坑里，一动不动。隐隐的感觉到孙谦的手很温暖，然后我不知道自己纠结了多久，纠结到累了就又睡过去。“墨白….”孙谦轻声的唤我，我挣扎一会缓缓睁开眼睛，我靠着孙谦的胸膛，正好对上他低垂的目光，那一秒，我像是扯线木偶，瞬间的凌乱，我慌张的转过身，背对着孙谦紧皱着眉，不知道怎么描述自己的心情。“醒了？”孙谦的声音很轻，他揽着我的肩膀。“恩…”我轻轻应了一声，感觉我的脸瞬间烧了起来，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墨白，你…你要喝水吗？”孙谦问。“啊？”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孙谦是什么意思，完全没想到怎么能扯到水上面去。“哦，不用，我不渴……”我回答，紧紧的咬着自己的唇，甚至都不敢动。孙谦放开我，缓缓的坐起来，在床头柜上拿起烟盒点了一支烟。我小心的转过去看看他，最后鼓足勇气，裹着被子靠在床头上，试衣镜里映出我们的样子，赤身裸体，围着同一床墨绿色的被子，我的头发散乱的垂在肩膀上，孙谦的头侧向一旁，轻轻的吸一支烟。我深吸一口气，渐渐面对自己的荒唐。可是奇怪的是，现在这样的气氛并没有我独自醒来的那般尴尬，也许一个再打的打击都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平淡，想到这我轻轻的笑开。“你笑什么？墨白，你没事吧？我，你…那个….”孙谦听见我轻笑，按灭烟蒂，看着我，表情乱作一团，言不达意的说的乱七八糟的话！我看着他的表情，更想笑。“你能组织好语言，再表达你的意思吗？”我看着孙谦轻声说。“那个….对不起…”孙谦低下头，声音中满是愧疚。“对不起？我记得是我先吻你的，那么是不是该跟你道歉。”我突然觉得除了尴尬，孙谦的表现挺可爱的。我当时都在想，要是身边的人不是我，我的怎么变着法的嘲笑孙谦，可是正因为身边的人是我，我格外的注意我的言辞，我甚至不知道自己的想法，我以为我会，想哭，想笑，或者想逃。都没有，我真实的感觉覆盖所有原先预设的想法，我没有想哭，没有恶心，没有觉得难过的想死，只是觉得有点尴尬，有点想笑，有点像一直这样下去不做任何反应。“可是你喝高了，我这算不算是乘人之危！”孙谦愧疚的看着我。轻皱着眉。“其实，我真的没想怎么样…就是没控制住…我也喝酒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