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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情蜜糖吻》TXT全集下载_13(1 / 1)

坏人!害得我起不来床,他还有心思唱歌!昨夜看到小武发的照片,阮棠的直觉臻爱婚庆遍地是ps高手。一个和巨石强森身高体型不相上下的光头男人,铁塔似的站在小武右手边,胳膊比小武的大腿还粗。只是那张脸和五官,没有一丝丝混血的痕迹。兄弟俩相貌酷似,微笑时法令纹的深度和走向也一模一样。照片是真的。江铂言的话也是真的。回到酒店,不知谁先褪去了对方的衣衫。混乱,激动,不可抑制的情感喷涌而出。倒向大床的刹那,阮棠忽然搂紧江铂言的背,咬了咬他的左耳耳垂。“听说这里的疼痛,能瞬间直达心脏,你感觉到了吗?”他闷声回了一句:“我爱你,棠棠。”迷乱持续到天色微明。浅睡眠时长仅有短短一小时,阮棠始终做着同一个梦:扁舟一叶,她独自坐在船头。没有船夫,没有船桨,任由水波荡漾,船却久久滞留湖心。突然起雾了。雾的深处燃起一团赤红色的火焰。如同长居黑暗的人迎来曙光,阮棠努力扶住船舷,朝着火焰的方向高喊救命。火焰化身人形,不疾不徐地走到阮棠面前,向她伸出手。但是,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无法握紧。梦里的她,流泪不止。泪滴溅湿火焰人的身体,熄灭了他周身生机勃勃的小火苗。他却不肯走远。火势渐息。雾越来越浓。火焰人贴近阮棠耳畔,说:“别怕,我陪着你。”梦境大抵如此。没有更多的细节存留脑海。阮棠撑起上半身,扯过江铂言的男式白t恤和平角裤,胡乱套在身上。赤脚走到窗边,她关掉空调,推开一扇玻璃窗,俯瞰酒店门前道路的人来车往。新的一天开始,旧的一天的夜宵却还没吃。昨晚打给酒店前台改夜宵为早餐,时间精准到阮棠解开江铂言衬衫的最后一颗纽扣。挂断电话,扔掉手机,他们忘了周遭的一切……咔哒,浴室门应声而开。江铂言身穿浴袍,发丝凌乱,湿漉漉地垂下来,盖住了饱满的额头。他走近阮棠,从背后环住她,一股水生植物的清香翩然四散。“换香水了?”“没有。酒店提供的二合一洗发沐浴露,荷叶香型,闻着还行。”阮棠深深嗅了一口:“好闻。”“你更好闻。”江铂言弯腰低头,下颌抵住阮棠的肩,“闻着像石榴,吃着像樱桃……”“有人敲门,快去开门!”阮棠诈他。江铂言仔细听听:“是隔壁房间。”他回到先前的姿势,收紧双臂:“亲爱的老婆,累坏了吧?等下吃完饭,你补个觉。午饭我也订好了,中午十二点送餐。你和夏琳谈完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作者有话要说:晚安!第34章 第34个吻离开夏琳工作室已过下午5点。阮棠婉拒了夏琳共进晚餐的邀请。约好第三次面谈的具体时间, 她走向地铁站入口,同时拨通了江铂言的号码。铃声响了很久。对面并没有接。机械的女声提醒:“您拨打的号码暂时无人接听。”阮棠只好重新拨了一遍。但是这次,听筒里又传来“您拨叫的用户正忙”的提示音。婚博会下午4点散场——江铂言去哪里了呢?为什么不接电话?阮棠给他发短信, 连发三条,内容一模一样。“丙丙, 你在哪里?你的老婆呼唤你!”梅花是泠海市的市花, 地铁口东边恰巧有一株梅树雕塑。阮棠站在梅树下,足足等了一刻钟,无论电话还是短信微信, 江铂言一律不接不回。再后来,听筒里传出冷冰冰的关机提示。按捺不住满心焦急,阮棠艾特了臻爱大群里的所有人, 提问:“有谁知道江总人在何处?”一连几个员工发了懵逼的表情包。阮棠心急如焚, 恨不得把这几个不合时宜乱幽默的家伙踢出群聊。突然,个人聊天窗口来了语音通话,发起者是小武。她想都没想立即接通。“江总人呢?”“棠棠姐, 江总叫我给你带句话, 他说今天有要事在身,不能去夏琳工作室接你了,你得自己打车回酒店。”“什么要事?他和我约好一起吃晚餐的!”“我不清楚。江总脸色很难看, 接了个电话匆匆忙忙离开了展会。”阮棠问:“你们租的商务七座他开走了吗?”小武答:“没。江总把车留给我们, 说是装展板和客户资料方便。”阮棠越琢磨越不对劲。“今早他出门的时候, 说手机支付绑的信用卡有效期到期,新卡收到一直忘了激活,付不成款。况且,他身上没带多少现金。即便不打车,地铁公交的零钱他也没有, 怎么出行?”“啊这个,你等一下!”“他还说什么了?”阮棠屏住呼吸。听筒里滋滋啦啦响过七八秒,小武说:“棠棠姐,你一说我想起来了,是我用打车软件帮江总叫的车,这会儿他还在路上,没到目的地,我截个图发给你。”“好!”挂机之后叮咚一声,图片呈现眼前。地图显示,出租车此时朝南行驶,已转上文苑路。目的地是嘉宁疗养院,位于泠海市南郊。阮棠看到醒目的地铁标识,顿时心里有底。她如一只动作敏捷的猎豹,迅速奔下楼梯蹿入通往售票机的通道。规划好路线,她眼疾手快地买了车票,通过安检正巧赶上一辆疾驰而来的列车,半分钟都没耽搁。丙丙,这一次,我要给你一个大大的惊喜!-阮棠出站时,小武又发来一张截图。江铂言乘坐的出租车堵在距离疗养院最近的十字路口西侧,挪不动窝。天助我也!古人的慨叹仿如提神醒脑的薄荷油,帮了阮棠大忙。她迎面拦住一辆人力三轮车,立刻找回了童年的感觉。五岁那年夏天,她跟着父母在燕都旅游,胡同游坐的正是这种人力车。时隔多年,她浏览的不是古都浓郁的民间风情,而是泠海市郊区丰收在望的农田和果园。“师傅,附近哪里能买到新鲜水果?”“姑娘你是去探望精神病人吗?”师傅反问,“如果你不嫌弃,我家种了几百棵桃树,挺新鲜的,成本价卖给你三五斤不成问题。”阮棠应道:“好啊!”紧接着她追问:“您说什么?精神病人?我以为住进那里的都是慢性病需要调养身体的。”师傅笑道:“一听你就不是本地人。来,我先带你去果园拿桃子,去疗养院这一路再告诉你是怎么回事。”-嘉宁疗养院门脸很小。只有门前鹅卵石铺成的道路独具特色,区别于四周拔地而起的村民自建楼。一下三轮车,阮棠就远远望见了江铂言的背影。她紧赶慢赶,却撵不上他的步速。眼睁睁目送他验证身份通过门禁,阮棠一愣神,纸袋没拿稳,掉出两颗水蜜桃。她急忙去捡,再回头,江铂言已然无影无踪。她跑上前,按下门口的呼叫器。伴随着刺耳的嗡鸣,一位年纪四十岁左右的男性管理员出现在铁闸大门内侧。“女士你好,我们这里是会员制,请出示你的家属探视卡。”阮棠灵机一动。她把纸袋捧到管理员近前,让他查看里面的水果。“我是和刚才那位先生一起的,只是我去买点东西,所以没和他一块儿走。”管理员狐疑的打量着阮棠。“那位先生姓江,叫江铂言,我是他的妻子。”阮棠拿出自己的身份证件,请管理员过目。然后她作势又翻起包包取手机,说:“如果这个不够,我的手机里还有我们结婚证的照片。”管理员问:“你和江先生是夫妻?”阮棠说:“是的。”管理员紧张的表情瞬间放松:“哦,原来你是来探望你的婆婆呀,你们是新婚吗?那你必须做来客登记,办张探视卡才能进。”犹如惊雷在耳边轰鸣,阮棠瞬间心乱如麻。尚雨纤还活着?媒体报道、网络传言难道全是假的?几分钟前,那位三轮车夫告诉阮棠,嘉宁疗养院收治的,几乎都是重症精神病人。这些病人,无法与外界产生有效的沟通交流,相当一部分是有攻击性的。专科医院床位紧张,家属不得不为他们找适合他们生活的暂住地。尚老师也是这种情况吗?阮棠牙关紧咬,不敢继续往下想。公公江德恒只字不提可以理解,为什么作为丈夫的江铂言也隐瞒不说?假如一开始两人奔着各自的目的而结婚,身怀秘密绝对合乎情理。但是,自从看流星雨那一晚,许多事情发生改变,两人的关系也变了……“女士,在这里签名。”管理员大声提醒道。阮棠暂时丢开纷乱的心绪,埋头登记信息。填写姓名、身份证号码和手机号,她强作镇定,再次发问:“请问尚老师住哪间房?”管理员非常热心的帮她指路:“你看,墙上这幅就是园区的平面图。尚老师住在云霞区,沿着这条路走到底,右转第一栋橙色的楼就是。她的房间号是9栋a座106号,门牌标着9-a-106,位置一点不偏,很好找。”“谢谢您。”阮棠放下中性笔和登记册,“我马上去追我的老公。”优秀的园林设计师,能够将绿植、景观顺应建筑物本身的造型和色彩,打造出一处既有风景又有人文情感的美好所在。最重要的一点,优秀设计师规划的道路不会像迷宫,让人看着路标轻轻松松走到终点。阮棠曾经是个路痴。好在留学四年游遍欧洲大陆采风,她容易迷路的毛病几近“痊愈”。管理员没有夸大事实,再加上设计嘉宁疗养院的团队十分专业,阮棠从大门走到云霞区9栋a座,只花了五分钟。a座大堂有保安值班,阮棠进门时,他抬头瞧了一眼,神色疲倦,似乎情绪很差。“刷探视卡或者来客登记。”入乡随俗的道理,走到哪里都一样。阮棠主动填好表格,领取一张临时探视卡,正打算找通往106房间的指示牌,忽然听见一声砸碎东西的巨响。梆当!紧随而至的是声嘶力竭的怒吼:“滚——我不想见到你,滚!”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传来,不出所料,江铂言闯入阮棠的视野。他满身狼狈,侧脸有一道渗着血色的抓痕,白衬衫右半边完全湿透,休闲裤两条裤管的前面糊满了泥巴。“丙丙?”阮棠胡乱撂下纸袋,冲了过去。“你……怎么来了?”江铂言扭过脸,避开阮棠探寻的目光,“我不是让小武转告你先回酒店吗?”忽然,他意识到阮棠此行的目的:“你跟踪我?”“我只是……”“好奇?窥视我的秘密能满足你的好奇心吗?”阮棠心口发紧,思路却很清晰:“丙丙,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出去说。”一位身穿浅蓝色制服的年轻护士跑到跟前:“江先生,医生给尚老师注射了镇静剂。您试试晚上八点以后来看她,也许那时她情绪能恢复稳定。”“好,我晚上再来。”江铂言一语不发,径直冲出大堂。阮棠放弃了纸袋装的桃子,紧紧跟着他,生怕一不留神又跟丢了。两人相隔三四米的距离,走走停停。终于,江铂言站到一棵枝叶茂密的法桐树下,单手撑住树干,低了头一动不动。阮棠脚步极轻极缓,短短几步路竟走了近一分钟。她立在相对安全的空地,凝视江铂言的侧脸。他哭了。泪水沿着他棱角分明的面部轮廓徐徐滑落,滴入树坑的土里,转眼消失不见。“丙丙。”阮棠上前,搂紧他的腰。“对不起,我不该错怪你。”江铂言嗓音低沉,“我知道你是好心。”阮棠踮起脚尖,双手捧着他的脸。“不要道歉,我只想亲亲你。”她的嘴唇,落在他低垂的眼皮上,毫不迟疑却又轻柔温暖。江铂言静立不动。他展开双臂,圈住阮棠,半弯了腰,头埋进她的颈窝,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没关系,都过去了。”阮棠轻抚他的后背。“棠棠,我撒谎了,对不起。”江铂言猛然直起身体,“我妈妈没有出车祸。我七岁那年,她参加了一个陶艺作品展,回家以后不久就发病了。她一直病着,时好时坏,有时连我都不认识。”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见,各位。第35章 第35个吻仿如迷雾被人掀开一角, 阮棠豁然开朗。认养望天树,树葬,墓碑铭牌。被媒体报道的死讯、网络上流传的各种传闻。这些浮于表面的东西, 背后缘由是江德恒江铂言父子的一片苦心。为了保住尚老师给世人留下的印象,不惜拿谎言来圆场?或者说, 这不仅仅是个谎言, 而是一种变换了形式的保护……法桐树的果实突然掉了一串下来。铃铛形状绿意盈盈的果子,恰好砸到阮棠头顶。她松开环抱江铂言的手臂,拾起小巧玲珑的果实。脑海中的念头像走马灯画面, 一个接一个,快速闪过。“丙丙,你知道法桐树的学名叫什么吗?”江铂言说:“三球悬铃木。”“你看这串种子, 太心急了, 没有过冬就离开大树,注定等不到明年春天破壳而出、生根发芽。”“棠棠,你是建议我再等一等?”江铂言似乎有所领悟。“解铃还须系铃人。”阮棠蹲下, 把提前脱落的法桐树果实放回树坑, “十四年前的陶艺展究竟发生了什么?尚老师受刺激的原因是什么?咱们要一一找出来。”江铂言轻叹:“这么多年,我一直在追查真相。但是,找不到。”阮棠缓缓起立, 捉住江铂言的手腕, 晃动一下。“以前只有你和公公两个人, 现在我也加入。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我相信所有的难题都会迎刃而解!”“这件事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总之,不该把你牵扯进来。”“一家人, 你还跟我客气?”阮棠甩开手,佯作生气,转过身看向别处。江铂言绕到她面前:“在我眼里,你任性、长不大,是需要呵护陪伴的孩子,我想让你过轻松舒服的生活,而不是……”“你不能代替我做决定!”阮棠摇头。“这是领结婚证前我对你的承诺,我必须遵守。”江铂言说。“两年时限,有很多种可能性。”阮棠重又抓住江铂言的手腕,“结盟吧,丙丙。尚老师的作品是我的灵感源泉,我愿意为她做任何事。”江铂言迟疑片刻,很快用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揽过阮棠。“好,我和你结盟!”随即,一个深情的吻,寄托着发自内心的希望,重重封住了阮棠的唇。-夜幕垂下她蓝黑色的裙裾,笼罩寂静的田野。忽然,躲在草丛深处的小虫仿佛得了令,摩擦透明的翅膀,发出嚁嚁或嚓嚓的声音。嘉宁疗养院的食堂不对外开放。阮棠吃不惯路边摊,灯泡周围飞舞的苍蝇让她望而却步。江铂言买来面包矿泉水,两人填饱肚子,打发了一顿晚餐。没人动纸袋和那十二颗桃子,它们依然摆放在大堂入口的方桌上。护士提醒:“服药期间,尚老师不吃容易引起过敏的水果。”“怪我没问清楚。”阮棠会心一笑,“桃子很新鲜,在果农院子里采摘的。您拿回科室,和同事们分享吧!”“这怎么好意思?”“几颗水果而已,您不要和我们客气。”说完,阮棠补充一句:“谢谢您和其他工作人员照顾我婆婆这么久,感激的话三天三夜都讲不完。改天我请大家去禄方斋,好好吃一顿!”“本职工作,您也别和我们客气。”护士抱着纸袋走远。休息室的门开了又关。确定再也听不见其他声音,阮棠松了口气,沿走廊来到106门外。回首一望,江铂言远离走廊入口,伫立大堂正中央,低头沉思,整个人像一尊雕塑,透着远离尘嚣的纯净安然。阮棠越过长长的走廊,回到他身边。“跟我来。”江铂言犹豫不前:“我……妈妈在构思新作品,我不敢打扰她。”“刚才护士告诉我,尚老师醒了,精神不错,吃了半碗粥和一小碟菜。”阮棠握紧江铂言的手,掌心贴掌心,手指交叉,“护士还说,尚老师喜欢在晚饭后调配陶瓷原料用的粘土,我正好有问题向她请教。”“我裤子上的粘土干透了,不想再糊上新的。”“胆小鬼!”阮棠右眉眉尾扬起,左眉仍是新月弧度,“你就在这儿当你的石柱吧,我自己去!”106病室门虚掩着,阮棠叩响三下,推门走了进去。尚雨纤背对门口而坐。一条藕色的宽幅披肩包裹住她的上半身。从背后看,尚雨纤的外表并未受到岁月的侵蚀。她一头墨色的长发,浓密光亮,没有掺杂一丝花白,盘成低发髻垂在脑后。她体形偏瘦,因为坐在矮凳上无法判断身高,但裤管和布鞋之间露出的纤细脚踝,充分说明她的体重不会过百。拉坯机嗡嗡转动着,吸引着阮棠向前、再向前,最终站到了落地窗前,与尚雨纤面对面。阮棠默默观望,不多时便蹲下来,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紧即将成形的坯子。尚雨纤太过投入,汗水沾湿了两鬓的碎发仍浑然不觉。她看起来很疲惫,身上白底水墨画图案的衬衫干净整洁,没有沾到一丁点粘土污渍。她就像一株生长于幽谷的兰花,淡雅别致,不染俗尘。“完工。”尚雨纤自言自语,“唉,今天又超时了。”阮棠抱紧膝盖,宛如停下工作的拉坯机,一动不动。唯有那双灵气十足的大眼睛,对上尚雨纤的目光,丝毫不怯。“新来的?”“算是吧。”阮棠揣摩尚雨纤话里的意思,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护士还是护工?你怎么不穿制服?”“尚老师,我临时帮闺蜜代班帮忙,没有制服。”“哦——”尚雨纤拉长尾音,上上下下打量一身职业正装的阮棠,“我看你像房产中介。”为了和夏琳谈成合作,阮棠选了一套阿玛尼成衣系列里最中规中矩的职业装,内里搭配普拉达的正装白衬衫。无论颜色还是款式,都很像房产经纪。顺着话题往下说自然越错越多,阮棠不打算这么做。她挪动一小步。“不瞒您说,代班是托辞,其实我是来拜师学艺的。”-半小时后,阮棠挽着尚雨纤的胳膊,没走大堂出口,绕侧门走到室外花园。“我讨厌阳光。晚上散步更适合我。”“尚老师,实话实说,我也讨厌阳光。”“你讨厌阳光,是因为它会晒黑你的皮肤,但我不是。”尚雨纤脸颊泛起淡淡红色,“阳光让一切东西老化,失去原有的美感。”它能促进植物光合作用、还能为人类提供温暖和能源……阮棠晃走脑子里的辩驳,双手抱紧尚雨纤的胳膊,以免她步履不稳摔倒在地。“您说得对。”“小棠,你知道吗?”尚雨纤陷入遥远的回忆,“很多年前,就是因为器物的坯子提前照了阳光,导致烧制的成品全部失败。重新制作来不及了,我只好带着那些糟糕的作品去参赛。”“您还记得是哪一年吗?”阮棠掌心冒汗。“当时十名评委,八名给我打了低分。”尚雨纤答非所问,“新闻报道也挺有趣的,‘最具潜质陶艺师遗憾败北,只因婚后相夫教子失去灵感’。”阮棠说:“捕风捉影,胡编乱造。您不要搭理他们!”尚雨纤笑了,阮棠可爱认真的模样,叫她回忆起自己年轻的时候。“好,我不和他们一般见识。”“后来呢?”“抱歉啊,后来的事我全忘了。”“忘了更好。反正明天又是新的一天了。”“你也喜欢这句话?”阮棠转过头,直视前方随风摆动的柳树枝条:“喜欢。憧憬明天,不留恋昨天,向前看,往前走,才能收获更多。”尚雨纤握紧阮棠的手,目光尽含欣赏:“我要是有你这么一个女儿就好了。”阮棠心底的声音几乎溢了出来:妈妈,我愿意做您的女儿!我和您的儿子结了婚,已经成为您法律意义上的女儿……“蟋蟀。”尚雨纤听着草丛里的虫鸣,面露喜色,“说不定等会儿能看见萤火虫。”沐浴着清爽的夜风,阮棠扶尚雨纤在凉亭木椅坐下。“尚老师,看萤火虫之前,您想不想看看我最新的作品?”“刚才你说,你专门给新娘新郎设计婚纱礼服。”尚雨纤思维清晰,短期记忆没有一点错误,“你创立的品牌,是以你名字命名的。”紧接着,尚雨纤说:“隔行如隔山,我不看了,看也看不懂。”“不会的,你这么厉害!”阮棠忙不迭点开手机相册,特地挑选一张她和江铂言拍摄的室内婚纱照,展示给尚雨纤。“新娘子和你长得很像。”尚雨纤重回糊涂状态。“我也觉得她和我就像双胞胎姐妹。”另辟蹊径,是阮棠不得已思考出来的对策,“尚老师,您看,新郎的模特您见过吗?认识吗?”尚雨纤注视屏幕上江铂言的正脸照。半晌,她重重叹息:“和他爸爸年轻时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不过,他的眼睛和嘴唇长得像我。”阮棠屏息凝神,继续翻到下一张照片。那是她抓拍的江铂言侧脸照——他全神贯注地开车,脸部轮廓如雕刻般线条分明,男人的阳刚之中又隐隐显露温柔的气质。意料之外,尚雨纤皱眉推开手机:“我要看设计图,你怎么净给我看陌生男人?”反射五彩斑斓光芒的希望泡泡瞬间破灭。阮棠指尖轻滑,停在自己最满意的几张图纸翻拍照上。作品不多,一共九张。其中就包括珊瑚红描金腰带的那款婚纱。“尚老师,您看,这是我最得意的作品。”阮棠声线颤抖,“腰部的纹样最特别,您有印象吗?”作者有话要说:晚安。第36章 第36个吻江铂言坐在酒店窗前的书桌旁, 天花板射灯暖金色的光芒恰好投了一束在他脸上。他极其认真地听阮棠讲述,但是手里的笔没有记下一个字。忽然,他不经意地抬了抬手, 擦去腮边一道晶亮的痕迹。“我妈妈真的说了这些话?”他问。阮棠打开手机相册,滑到一小时前她展示给尚雨纤看的婚纱照。“就是这张照片。尚老师原话是‘和他爸爸年轻时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不过, 他的眼睛和嘴唇长得像我’。”江铂言深深吸气:“以前, 她经常研究我的五官更像谁。可惜六七岁是换牙期,长相还没定型。”“孩子的模样,刻在母亲心里。”阮棠坐到对面椅子上。“我妈妈……没有忘了我。”不动声色的, 江铂言拭去泪水,“对我来说,这是个天大的好消息。”阮棠又说:“让尚老师一眼就认出你并不难, 前提是你要穿我设计的礼服。”“婚礼那天, 我的礼服是你的作品?”江铂言记忆出现混乱,“我以为是老顽固指定婚庆公司挑选的。”阮棠耸耸肩:“衣摆和袖口都有‘颐棠’的小字刺绣,你没看见吗?”婚礼的时候, 我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你的身上。这样的话盘桓已久, 像琴弦的轻颤,又像鸟儿振翅高飞的闪动的白羽,在江铂言心头缓缓划过, 他却没勇气说出口。“而且, 每件成衣做好之后, 我都会往口袋里放迷迭香和薄荷叶,这样一来,它们闻起来味道会很棒。你的嗅觉不是挺灵的嘛?”“我只对你身上的气味感兴趣。”“你对别人讲话也这么直接吗?”阮棠走到书桌一侧,手指轻击桌面。咚咚嗒嗒,富有节奏的声响, 如强力见效的镇静剂,瞬间抚平江铂言纷乱的心绪。他牵过她的手,与她十指交叉。四目相对,深黑的眼眸映出一个小小的浅笑嫣然的脸庞。“棠棠,你是我的宝贝。”“不许抢《魔戒》咕噜的台词!”阮棠突然俯低身体,轻轻嘬一口江铂言的嘴唇,“我就是我,不想成为谁的宝贝……”“是吗?”江铂言拦腰抱起她,走向大床。“又来?”阮棠双手摁在自己领口,“不要了吧?睡不好觉我眼皮会肿。明天是关键一役,能否和夏琳老师谈成合作就在短短的半小时。”江铂言倏然笑了。他放阮棠坐回床边,帮她按摩酸痛的小腿。“今天陪我走了很多路,洗完澡早点休息。我召集市场部全员开视频会议,卫生间隔音不错,应该不会吵到你。”“乖。”阮棠摸摸江铂言的脸,很快,她目光落在他头顶一绺翘起的头发上,“你该理发了。”“大后天就回云城了,回去再说。”“我们家丙丙当然要以最佳状态出现在大众视野,发型非常重要!”江铂言饶有兴味地问:“你有好主意吗?”“打薄很简单,交给我!”阮棠飞快找来特大号化妆包,取出一支牙剪,笑容灿烂,“被服装设计耽误的顶级理发师,说的就是我。”几分钟后。“你别乱动!”“我没乱动……”“都怪你哼哼唧唧扭来扭去,后脑勺一边薄一边厚。”“没事,你把厚的打薄就可以了。”当啷一声,阮棠丢下剪刀:“别担心,丙丙,现在看起来不算太糟。我立刻帮你联系一家24小时营业的美发店,还能补救——”江铂言抬手摸向脑后,显然有块地方露出了头皮。空调制冷的风徐徐吹来,凉飕飕的感觉让他直呼不妙。即使如此,他仍然不忘安慰慌张失措的阮棠:“宝贝,不要紧,我头发长得快,两三天就长出来了。”阮棠扁扁嘴,眸中泪光盈盈。“只有你不嫌弃我,丙丙,你真好。”-第三次面谈十分顺利。夏琳当即在协议书上签字确认,正式授权阮棠开发合作品牌“琳·棠”系列婚纱礼服。后续的合作细节,夏琳交给助理处理。颐棠这边,阮棠也选好了联络人——由柳媴把关招聘的总裁助理小熙。柳媴给小熙的评语是:“机灵,精明,利落,没废话。”虽然没见过本人,但是一寸证件照里的小熙五官端正、目光炯炯有神。这样的女孩子,一定是对自己要求、对人生有规划的尖子生。阮棠回柳媴:“你选的人,我一万个放心。”叮!柳媴回复:“颐棠正式运转起来了,只等你班师回朝,重掌大印!”“好姐妹,么么!”阮棠发了一个溢满屏幕的红唇热吻。恰好被江铂言看到。他暂时丢开浏览时事新闻的手机,一把搂住阮棠,让她坐上自己膝盖。“除我以外,你不能亲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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