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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十里,不如睡你/春风十里,不如想你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63(1 / 1)

剪年和江月才刚刚确定了关系,虽然剪年和孟小婉已经见过面了,可也还没有上升到两个家族要正式会面的程度,更何况又是和江家那样的豪门扯上关系,在两人关系还没稳定,在江月提出登门拜访以前,剪年不准备曝光这段关系,于是她便随口敷衍了一句说:“我太忙了,没时间考虑这件事。”剪彦斌是非常疼爱剪年的,闻言便很认真的说:“你们身边的男生里有没有好一点的啊?都不知道给姐姐介绍一下的吗?家里的大姐不出嫁,你们哪一个做弟弟敢先结婚啊?”现在的情况是,剪筠没有女朋友,根本谈不到结婚那步去,所以他听了也是无所谓的态度。可是韩蝶依就不高兴了,她和剪箖交往得很顺利,指不定今年内就要结婚呢,那按照剪彦斌的意思,还得剪年嫁了以后才成,她这是排队排到剪年后面去了嘛。韩蝶依是不善于隐藏自己的情绪的,毕竟她家里的人什么事都依着她,她既不会受委屈,也不需要忍让,于是便很自然的说:“那姐姐您可真是肩负重任呢,为了我和箖箖的幸福,您可得赶紧找到对象啊。”这本是一句无伤大雅的玩笑,但是谁都听得出来韩蝶依的话里有讽刺的意味。剪年尴尬了一瞬,没有答话。对剪筠而言,初次见面的女生和姐姐根本就不是一个层面的存在,他闻言就有点想发作,可又想到韩蝶依是第一次来家里,又是剪箖的女朋友,总得给她三分薄面,于是便忍下来了。剪箖最喜欢的大姐被他喜欢的女朋友讽刺了,手心手背都是肉,他想等只有两个人的时候再说一说韩蝶依,这样也不伤她的颜面。剪彦斌却不会想那么远了,他放下筷子,脸色一沉,语气不善的说:“箖箖,你带回来的人都这么没有礼貌吗?剪家的事,什么时候轮得到外人插嘴了?”外人这两个字也没有用错,在场的不是互相之间有血缘关系就是有婚姻关系,确实独独韩蝶依一个人是外人。剪年本想帮韩蝶依打圆场,可是剪家的家教也是很严,从小孩子们就学会了一点“大人说话的时候,小孩子不要插嘴”,虽然大家现在都是成年人了,可是在长辈们面前,他们永远都是小孩子,所以剪彦斌训话的时候,大家都不敢帮韩蝶依说话。剪箖的妈妈见韩蝶依一脸的难堪,终是不忍,站出来说:“算了,蝶依也不是故意的,让她跟姐姐道个歉就是了,你也别发这么大脾气嘛。”韩蝶依没想到,她第一次到剪箖家里来,先是饿肚子,现在竟然还被要求当面道歉,她整个人都不好了,越想越是委屈,剪箖却也不帮她说半句话,气得她眼泪都凝聚在眼眶里打转了。剪箖在这种场合下不好说什么,毕竟在说话的是他的父亲,他不能违逆。韩蝶依得罪的又是大姐,是剪箖很尊重的人,于是他悄悄在桌下牵了韩蝶依的手捏了捏,希望她的情绪能平复下来,不要难过。剪彦斌等了半晌韩蝶依也没道歉,于是他便更生气了,浑然不顾韩蝶依面子的说:“我们一家人多难得才能聚在一起,高高兴兴的,你带回来一个外人也就算了,还说到姐姐头上来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教出来的规矩,没大没小。我之前听说你要带个好人家的女孩儿回来,现在看来对‘好’的定义真是越来越窄了,有钱就叫‘好’吗?”剪彦武也算是最疼惜女孩儿的,听见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也是有些过了,马上打起了圆场来。韩蝶依当场就是要夺门而去的节奏,却因为被剪箖拽着手没松开才没跑掉。后来吃完了饭,韩蝶依身周依旧还是持续低气压,剪箖找着个由头便带她先走了,两个人的事情还是要找个安静的地方来解决。家里人吃过饭又聚在一起,都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嗑瓜子,一群好久不见的人热热闹闹的聊了起来,刚才的不愉快也就抛诸脑后了。电视开着却是没有人看,只是增加了一个声音而已,大家愉快热络的聊着的时候,剪筠忽然就感觉到了肩上一沉,他偏头一看,剪年已经靠在他的肩膀上睡着了,灯光之下,尤能看清她的黑眼圈还挺严重。剪筠没有马上动作,而是陪着大家又聊了会儿天,感觉到剪年已经在他肩膀上睡熟了以后,才小声跟长辈们说了一下情况。剪彦武出手扶着剪年,剪筠弯腰下去稳稳的将她抱起来了。周围依旧是人声鼎沸的环境,剪年就算换了一个仰趟着的姿势也没有醒来,她兀自睡得很熟,也说明她着实很累了。剪筠将剪年放在床上的时候,因为周围环境和温度的变化,剪年一下子就猛的惊醒过来了。剪筠仔细的帮她盖上被子说:“没事,你睡吧,有我陪他们就是了。”剪年闻言便放松了下来,意识也很快模糊了起来,她嘟哝着说:“筠筠,你这么温柔,为什么没有女朋友呢?这个世界的女生都瞎了吗?你好歹也算是个一表人才的富二代啊。”剪筠笑着在她的床边坐下了,帮她掖了一下被子说:“你都还没嫁人呢,我交什么女朋友啊。”剪年眼睛已经又闭上了,她迷迷蒙蒙的说:“就算我读书少你也别相信二爹的话啊,这世上哪有这样奇怪的规矩,姐姐不嫁弟弟就不能结婚什么的,肯定是他胡说的。”剪筠叹息了一声说:“我都不知道我姐这么傻的,这跟传统和规矩一点关系都没有啊。”剪年都快要睡过去了,闻言还是嘟哝着问了一句:“那是为什么啊?”剪筠一派云淡风轻的语气,他说:“当然是因为我若是有了女朋友的话,事事都得以她为先啊。可要是她和你同时都很需要我呢?我该选择谁?所以我早就决定了,在你找到一个能包容你全部的缺点,发誓会一辈子爱你的人以前,我会代替他好好照顾你的。小时候我受了你很多照顾,现在不还更待何时啊?”剪年半睡半醒之间听见了剪筠的话,她特别想说他一句傻瓜,可是她太困了,几乎秒秒钟就昏睡了过去。剪筠等她睡着以后才起身离开。第一百九十四章 不知会在何时离去剪筠在去客厅的路上一直在想:“你累成这样子还在为这个家奋斗,我又有什么资格偷懒呢?更别说交女朋友这种浪费时间的事了,在我能挑起这个家以前,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承担更多人的人生,我要把身边最亲近的人先顾好。”剪年晚上稍微喝了一点酒,半夜的时候她是被渴醒的,一个人默默去客厅接水。她向来轻手轻脚,走路无声的,刚走到客厅转角处的时候就看到灯竟还亮着,有剪彦武的声音微弱的传来:“是这样吗?我以为你这一年的工程干下来,怎么着也赚了几百万,可以先帮我应急一下渡过难关呢。”剪彦斌的声音明显是压低了的在说:“我当初也是因为相信杨二哥才会去接这个工程,谁知道,这工程到我手上都已经是转第三道手了,利润薄不说,风险还那么高。上半年打洞的时候就塌方了三次,损失巨大,当时我把自己的钱都全部垫进去了,亏得是政府工程,结账还比较及时,否则我连员工的工资都要发不上来了,那就得停工啊,损失更大。本来想着没赚钱也就算了,权当辛苦一场买个教训,谁知道第四次塌方的时候还压死一个人……”剪彦武缓缓的说:“哎,我知道,上次我还给你送钱过去解决那个事呢,我清楚的。”“对啊,死者家属把工地堵了个严实,根本就开不了工啊。他们要的那个价纯粹就是发死人财的讹诈,可是我工期紧没时间和他们耗,到头来还是只有赔钱了事。今年真的是既没有赚到钱,还亏了一大笔老本,也不知道是不是流年不利,下次开工之前我都想请道士来开坛做法求个施工平安了。”剪彦武叹息道:“我现在也是尾款结不下来,甲方压了我太多钱了,非要等到年底才能给我结算,我也是快要发不出员工工资的状况了。”剪彦斌遗憾的说:“那老梁找你商量的那个事儿,岂不是没戏了?”剪彦武无奈的说:“那还能怎么办啊,没钱就是没钱,就算明知道那儿是座金山,给打一折我也买不起啊。更何况,我也不确定梁老实的话是不是真的,天下哪有掉馅儿饼的事呢。”剪年站那里听了半晌墙角,最终也没有去接水,转身悄悄的回到房间里默默的躺下以后却是再也没有睡着了,只因她刚才听见剪彦斌帮剪彦武想办法的时候说:“我记得你不是给年年和筠筠存了一百万定存在那儿吗?要不要先用那笔钱渡过难关啊?”剪彦武沉默了半晌才说:“老二啊,我的身体你是知道的,断了的那条腿里嵌的钢板都和骨头长在一起了,一到下雨天就疼,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腿就废了。我一直以来酒就喝得多,肝、胃和心血管都有问题,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一命呜呼了呢。那笔钱我已经存了几年了,任何时候都没想过要打它的主意,那是我给两个孩子的生活保障,万一哪天我连遗嘱都来不及交代就去了,孩子们起码有笔可以过日子的钱啊,那是坚决不能动的。”剪彦斌劝道:“哥,孩子们都大了,你跟他们说清楚,他们会理解的,总不能眼看着那么好的机会溜走吧,更何况,公司现在不是也需要钱吗?”剪彦武坚决的说:“我开的公司,倒闭了也是我一个人担着,我不能用给两个孩子留的存款来救公司,更何况还是不知道能不能救得回来的情况下,我更不能去冒这个险。”说到此处剪彦武便深深的叹了口气说:“年年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她一心想要多赚点钱帮补家里,忙成那个样子,我看着都心疼,真的是太对不起她了。她本来应该是一个随便做点轻松的工作就好,只要开心生活着就足够了的小姑娘,现在却因为我不能给她支持不说,还有拖累她的架势,她才不得不整日这么劳累的奔波。都是因为我没有能力,姑娘才那么拼啊,我还怎么能动她的存款呢,那是我给他们唯一的生活保障。”剪年一直都知道自己是很受宠爱的,所以她在前行和奋斗的时候都是一往无前毫不惧怕的,因为她身后有家人对她的理解和支持。可是今日偶然听到这些话,那是剪彦武从来都没对她说过的。她这时候才知道爸爸的公司已经进入了如此难以经营的状态,原来家人们表面上云淡风轻的,其实烦恼的事情比她在工作上遇到的那些麻烦要大得太多也重得太多了。剪年作为家庭的一员,是绝对不可能逃避这些责任的。第二天的时候剪年专门找剪彦武好好的谈了一场,问他现在需要多少钱才能度过难关。剪彦武最是心疼剪年,这些年亲眼见她起早贪黑的忙工作,心里也知道她都是为了这个家。作为家中唯一的女孩子,剪彦武始终想让剪年过上公主一般无忧无虑的生活,可是一来剪年不是享乐派的性格,二来她又是当姐姐的,从小责任心就很强,总想照顾别人,所以哪怕只有一分力也恨不得发挥出两分来,她总是太为别人操心了。所以当剪年问起来的时候,剪彦武是拒绝她插手的。剪年很认真的说:“阿爹,我也是家里的一员,不能说出了事就你和筠筠两个人扛,我也能帮忙想办法的。上次你和筠筠去二爹那里就是因为工地上出了事故的关系吗?你们不希望我担心,所以什么都不告诉我,其实这样子更让我担心,你知道吗?”剪彦武想了想说:“姑娘,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只是现在有一个危机和一个机会,两样都摆在我的面前,我有些烦恼应该选择哪一边罢了。”“那你把情况说出来,我也帮你参谋参谋。”剪彦武知道剪年最是贴心,就当是和她闲聊一般的说:“危机你是知道的,之前合作的甲方拖着我的账,现在资金积压得太厉害了,财务上没钱我也没办法再接工程,只能就这么干耗着,今年的效益实在太差了。机会就是老梁前几天来找我,让我去他们村里买块地,还说政府已经把他们村都圈进规划里面去了,不出几年就会被政府占地修路,到时候就能大发一笔财了。”剪年想了想说:“你说的就是在我小的时候常到我们家来做客的梁村长吧?”“对,就是他。以前我在他们村上搞过生态养殖,当时托他帮忙找了一匹山来养跑山鸡,那时候为了感谢他就给他家送了一台冰箱,在当时冰箱可还是新鲜玩意儿,也贵着呢,结果他就真拿我当朋友了,后来每年都还来我们家一趟,不过我们搬家搬得远了以后,关系也就越来越疏远了,不知道为什么他会突然想起又来找我了。”“他原话怎么说的?”“他说他马上就不当村长了,趁着他还有点权力,让我尽量多买一点地下来,等我发了财的时候只要记得他的好就行。”“我对他有点印象,总是穿一件夹克,每次来我们家的时候都拿着两瓶二锅头,喝完就走,不爱吹牛讲大话,挺耿直的一个人。”剪彦武叹息了一声说:“我也知道老梁这人是个有一说一的性子,觉得他开口让我买的东西一定不会坑我,所以我前几天还专门去看了现场,那村里真没什么平的地方,就是一匹山又一匹山,还有一家砖厂在山里面。砖厂老板要价100万,我看他生意都不好,就快要倒闭了,还要100万,怎么不去抢。那里常年烧砖取土,留下一个万人坑,我当时就在想政府真要开发的话,得拉多少土石去填那个万人坑,划不来。后来我去找了市政的人,专门请吃饭还送了礼,就为了解那边的开发情况。市政的人说那个村子并没有在规划范围以内,可能老梁误以为被规划进去了吧,还好我找市政的人查过了,图纸我也看到了,确实没有规划进去。”剪年想了想说:“梁村长时隔这么多年不可能专门为了骗你才来找你啊,他那个人老实得很不会说谎,是不是他有什么内部消息啊?”剪彦武闻言也沉默了,梁老实不仅是个不说谎的人,关键是他没有说谎的理由,他来找剪彦武是因为他的几个儿子都不怎么成气,他老婆已经死了,现在是老无所依的状态,不过他当了多年的村长,自己养老是没问题的,现在最担心的他那几个逆子,将来要是真闯下什么祸事都没人能帮一把,思来想去他就想到剪彦武了。剪彦武对外的形象一直就是个很仗义的人,尤其是他身边的关系网又特别的发达,隐约有黑白两道通吃的架势。梁老实只是个穷村长,这辈子也没结识过什么有头脸的人物,想来想去剪彦武就是最合适的人选。第一百九十五章 那些有钱的朋友们于是梁老实便来找剪彦武说明来意以后,很诚恳的说:“将来你老弟发了财,我也不需要你感谢我,只希望你能照顾一下我那几个儿子,他们将来要是讨口讨到你家门口来了,还希望你能给他们一口饭吃。”因为那话里隐约竟有托孤之意,才让本来并没有钱进行投资的剪彦武考虑到,他会不会是真的要被金砖砸中了,后来才会专门托关系找了市政的人来查了近五年市内的规划情况,结果完全没有找到关于那个村子的规划计划,剪彦武最终才会决定放弃。剪年想了想问道:“阿爹,如果你有钱的话,你会投到那里去吗?”剪彦武想都没想的说:“会啊,你不知道啊,价格真的好便宜,几十块钱一个平方的地啊,跟不要钱一样了。就算买下来种果树或是搞养殖也是肯定赚的啊,可惜我没有那个闲钱,就算有,我也要先救公司,再不盘活的话,工资都要发不出来了。”剪年也知道剪彦武现在的情况,可谓到处都是缺口,哪里都堵不上。剪年知道那个村子,小时候她去那里玩过,还去摘过桔子。这次她自己寻着记忆开车过去,在村办公室里见到梁老实的时候,他十分疑惑的望着她说:“你是?”剪年笑着说:“梁村长,我是剪年啊,我们都有十几年没见了吧,您不认得我了。”梁老实马上笑了起来说:“哦,是年年啊,小时候你还和我喝过酒呢,我可是记得你,女中豪杰啊。”以前梁老实每次去剪年家喝酒的时候她还很小,看见大人们喝得不亦乐乎的样子就以为那是特别好喝的东西,白酒看起来又很像雪碧之类的饮料,于是剪年就学着大人们的模样端了酒杯去给梁老实敬酒,简直让人难忘 。剪年稍微和他闲聊了一下便直奔主题的说:“好多年没有来村子里了,我想去看看村里的变化,村长现在方不方便离开一会儿啊?”梁老实从办工作桌后面转出来说:“方便的,我带你看看去。”两人到了僻静无人的地方,梁老实便小声问剪年:“剪总让你来找我的?他还是决定要来买了?上次他跟我说手头上紧的很,拿不出钱来,既然他还是决定要搞这事儿,你就让他放一百个心,在我退休以前我一定把手续给他办得妥妥儿的,不会有半点问题的。”剪年见梁老实满面的殷切神色,也不想让他失望,便说:“爸爸说让我来考察一下,买不买可能还得从长计议,钱的话现在确实不够,最多只能凑到一百五十万的样子,和你原先预计的差的有点远,他公司那边也很需要钱,所以确实是经济上的原因,不是他不信任你。”梁老实叹息了一声,带着剪年去转悠他建议剪彦武买的那一片地,边转悠就十分激动的跟剪年说着那片地的面积和价值。两人正说着,便有拉砖的货车轰隆隆的开了出来,扬起厚厚的灰尘。剪年看见了便说:“爸爸也在担心说把砖厂一起买下来的话,如果一时半会儿没有占地,他该拿这厂子怎么办。”梁老实激动的说:“哪里需要他怎么办呢,不占地就接着造砖卖也是钱啊,占了就用钱遣散工人嘛,这个厂子本来就在盈利,怕什么呢。”剪年在回去的路上问道:“几位哥哥现在都在哪里高就啊?”梁老实家有三个儿子,当时还是很受村人羡慕的,都在说他将来的日子好过得很,结果呢,儿子虽多,偏生是一个成才的都没有,闻言他也是心中一痛,哀愁的说:“高就什么啊,两个在村里娶了老婆,天天从早到晚的就知道打牌,耍。一个在外地,没个正经工作,瞎混社会,我早晚是要被他们仨气死的。”剪年想想觉得梁老实也是不容易,老婆死了,现在三个儿子还没有一个靠得住的,他也确实该为自己的退下来以后的生活打算一下了,他是村长,就算知道任何内幕也不可能亲自去搞,当然最大的原因也是因为他本身是没什么钱的。他就只能找自己信得过的人来操作,将来那人若是真的发财了,也会记他一分好,自是不会亏待了他。剪年那天回家以后就跟剪彦武算了一笔账:“我这里有六十万,我找安安问了,她能借给我二十万,加上你那儿一百万存款,我们还得想办法凑三百二十万才能把这事儿给办了。”剪彦武闻言就是一个大写的目瞪口呆的表情了,缓了半晌他才说:“啊,哦,不是,那个,你今天干嘛去了?怎么一回家就来说起这事儿呢,你还问安安借钱了?为什么你一心想着要去弄这事儿呢?”剪年很笃定的说:“因为不只是你会为我和筠筠打算,我也是要为你们考虑的啊。现在看来五百万确实不少,我们也不一定真能凑齐了,但是我看这机会很好,不想错过了,若真凑齐了钱,这几年我们过得拮据点,等地被占了、赔了,我就再也不用操心你和筠筠了。”剪彦武很想说我们两个老爷们儿也没想要你操心的,可你就是放不开啊。剪年又思索了一下才说:“这件事我相信梁村长不会撒谎,他说的都是真的,这事儿可行。”剪彦武挠头,他也很希望梁老实说的是真的,谁不想发财呢?可是他已经去市政那边彻底的查过了,那个村儿确实是没有圈在规划线以内啊,这也由不得他不信嘛,否则就算是借高利贷他也要把这片地买下来等增值啊。剪年本来是前倾着身子很专注度在说这个事,这时候她就慢慢的坐直了起来说:“这件事梁村长没有告诉任何人,独独只找了你就是把希望都放在你一个人的身上了,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信任你,所以我今天去见了他一面。我发现了一件事……”剪年忽然停住了话头,剪彦武瞬间集中了精神,听见了一句让他倒吸一口凉气的话。剪年说:“梁村长他快死了。”剪彦武彻底的震惊了,忙问道:“你怎么知道的?”剪年的神色哀伤极了,她说:“我今天一见他就发现他瘦得好厉害啊,明明才五十来岁的人,看着却像是六十几岁一样。跟他说话的时候,我总觉得他的眼睛有点儿发黄,黄颜色不是很深,你可能都没有察觉到。我也是顺便的问了一句他的身体如何,他却想了很久才告诉我说已经确诊是肝癌了。”剪彦武一下就被惊得失了语,他确实没有发现梁老实病得那么厉害,更无法想象他是以怎样的心情跑来说出让自己照顾他几个儿子的话,原来,真的是来临终托孤的啊。就算想通了这一层,剪彦武还是惆怅啊,还差三百多万啊,他倒是去哪里凑啊,更何况,还不知道占地是猴年马月的事呢,他可不敢借高利贷来做这种投资啊,那会把他的命也给搭进去的。剪年在生活上不拘小节,但是涉及到计算得失的事她还是很慎重的,她分析了目前的情势,发现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肯定是笔只赚不亏的买卖,唯一的问题就是赚多少了,至于去哪里找到这么大一笔钱来进行投资就是目前的首要问题。剪年和剪彦武商议了各种抵押和贷款的办法,把家里的房子车子都算进去的话,勉强能值三百来万,可这是市值,真要去做抵押贷款的话还得按比例来贷,拿到手肯定没有三百万。剪年核算了一下自己的收入和剪彦武公司的盈利状况,尽全力的话的话他们能在三到五年内还清这一笔钱,不算是很巨额的欠债,主要是需要解燃眉之急。剪年的朋友里也就安雨濛稍微有钱一点,韩初夏只是普通家庭的孩子,两三万帮得上忙,两三百万就真的不用找她了。安雨濛开口就借给剪年二十万已经是尽了全力,因为安爸爸也是搞工程的,今年市场很不景气,大家垫资都很严重,他正在做的工程也已经垫了几百万进去了,现在也是资金告急的状态。安雨濛今年开美容院的两百万也是安爸爸给的,她到现在才刚刚步入正轨开始盈利而已,这二十万已经是她这几个月赚到的全部了。找身边朋友借钱的路已然被堵死了,剪年开始烦恼起来,不知道还能从哪儿找一个有钱的土豪,她可以把车子和房子都抵押给他,这样比起从银行那边贷款拿到手的要多一些,也没什么手续费。剪年就连睡觉都在想,她身边可以求助的有钱人有哪些,根据交情排序以后,又根据对方的大方程度进行了排序,最后,有一个人,悠悠然然的出现在她的脑海里。那人浑身散发着土豪金光,在剪年的印象里,光是他一身上下的行头,分分钟就是几百万上下,所以百万级别的单位对他来说,应该就是不需要考虑就能随便支配的程度。第一百九十六章 还有比我更适合的人如果是去找他借钱的话,应该有戏。剪年发现,赵传有句话说的很对,生命的尊严和生活的压力哪个更重要,剪年觉得她懂了,在压力面前,人是很容易屈服的。江翙接到剪年电话的时候着实惊讶极了,当时他正在看lisa的画,还笑言道:“你把我家庭院的各个角落都已经画遍了,再也没有新的题材了,不如我带你出去写生吧,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云南怎么样,现在那里还很暖和,花开如锦,刚好是你喜欢画的景色。”lisa闻言便想起曾经在杂志上看到过杨丽萍居住的太阳宫,在那繁花盛开的地方有碧波万顷的洱海和湛蓝色的天空,是个让人一见钟情很想要去的地方。可是lisa还没来得及回答,江翙听到电话铃声的那一刻,脸色已经变了。lisa和江翙朝夕相对这么久,他从来都是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样,完全就是一个只谈风月不管其他的柔情大少爷,现在他却先是一惊,后是一喜,然后便蹙着眉头没有接电话。待到电话铃声停下来时候,他又开始慌乱起来,坐立难安的原地打转了两圈之后,终是说:“我先回个电话。”lisa望着江翙离开的背影,忽然就笑了起来,这是她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笑。lisa早就发现江翙和江月长得有些相似,可这还是第一次在他们身上看到一样的行为模式,上次江月坐立难安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反应,那次江月是因为剪年,不知道这次江翙会是因为谁呢?剪年约了江翙在一家采光极好的咖啡店里见面,靠窗的位置,窗明几净,来往的行人都能看到这个位置,无遮无挡的很是明亮。剪年看到江翙进来的时候便站起身来对他招手,她逆着光,穿半袖的白衬衣,黑色的裙子,外套搭在椅背上,还是那么纤瘦的身材。江翙走过去的时候就在想:“都说爱情最滋润人,可你怎么一点肉都没长。”剪年很自然的唤了一声:“江翙哥哥。”这一句称呼,江翙听在耳里,终于知道什么叫做“就如干涸的人找到了水源”,只因他的心中泛起了汩汩的清凉泉水,就那样不断流出,最终滋润了他的整个世界。剪年来见江翙又何尝不忐忑,又何尝容易呢,只是,有些人,不见也得见,只是早晚的事。她和江月的关系发展至今,早晚有一天是避不开要和江翙相处的,所以在真的见到江翙的那一瞬间,她反倒是放松了下来。人最过不去的其实是自己心理上的关卡,总会在事前想很多,预演出许多不会发生的事,现在两人面对面的坐着,反倒是都很自然。两人之间没有相互怨恨的理由,两人之间也没有继续相爱的可能,两人之间所存在的不过是一段共同的回忆。剪年摘取了那段回忆里最美好的部分铭记于心,江翙摘取了最柔软的部分珍藏于怀,可是两人都知道,那都只是曾经了。江翙发自内心的说了一句:“好久不见。”他都想不起来上次两人是什么时候见的面了,久到,就像是隔着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剪年是个爽直的人,与他寒暄过后便很是爽利的表明了来意。江翙听完剪年的诉求,又看到她带来的各类产权证件,陷入了深深的沉默里。剪年也是第一次找人借钱,本以为自己拿出来的抵押物加之大家互相之间知根知底的关系,应该是能借到钱的,结果江翙却不表态,她有些担忧的轻唤了一声:“江翙哥哥?”江翙抬眼望着她,明显是充满了疑惑的眼神,还有对她行为的不解。剪年瞬间就尴尬了起来,这种借钱的场合,哪怕对方只是给她一个不善的眼神,都可能让她再也坚持不下去,如果不是无法可想,她是绝对不会借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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