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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十里,不如睡你/春风十里,不如想你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41(1 / 1)

第一百二十五章 山岚不知心底事贝青乔听话的坐了下来,但是他心情不好,于是头偏向一边,小声的说:“我不要你弄湿。”剪年伸手抬起贝青乔的脚一看,脚底割破了一块,好在只是破皮而已没有伤得太深,伤口在足弓的位置,还可以用前脚掌踮着走回住宿的地方。只不过就像剪年说的一样,脚上的伤口不好止血,所以还是得尽快回城里去,看是要缝针还是要包扎起来才是。剪年把贝青乔的纯棉袜子拿了一只,给他做了个简单的捆绑,虽然不能马上止血,但是可以稍微抑制一下,然后她扶起贝青乔来,让他抱着她的肩膀,她搂着他的腰,一步一步的慢慢走着。一路上剪年都在问:“球球,痛不痛啊?要不要歇一下?”贝青乔都已经快一米九的身高了,老实说,靠剪年扶着走,很累,还不如他单脚跳来的轻松。他的视角只能看得到剪年光洁的额头上有了细密的汗珠,顺着她消瘦的脸颊滑落了下去,很快,她鬓边的头发也濡湿了起来,又累又热的样子,所以,他便一刻不停的向前踮着走。对贝青乔而言,伤口不算什么,流血也不算什么,可是能和剪年这般靠近,都是托了受伤的福。贝青乔这些年常常在想,身高,会变,年龄,会变,身份,却永远都不会变。他不知道,该如何放下,也不知道,该如何自处。他只知道,他的身份既有优势,也有劣势。那么他就要借着这优势和剪年更接近,无限接近,就像现在这样,相携,相扶。夏日的烈阳下,琥珀色双瞳的少年,眼睛依旧清澈,他的心,很纯粹。剪年回到岗位以后,整个人都更有活力了,就跟充电完成的满格状态一样,又开启了拼命三郎的模式。季染离开公司快半年了,剪年的主管考核期也终于结束了,公司给她正式颁发了任命书,她以后就真的是和白萍平起平坐的主管身份了。剪年三四岁的时候,剪彦武就爱带着她出门应酬。那时候,剪年都已经聪慧的知道有样学样了,她看到大人们在碰杯敬酒,就端起自己的饮料杯子过去,学着剪彦武的样子和那些叔叔阿姨们碰杯,然后自己想喝的时候,也会举起来说:“大家干杯啊。”小小女孩儿的单纯模仿,天真可爱,把一桌子人都给逗乐了。剪年是从小就懂得怎么维系人际关系,在这一条道路上,剪彦武对她的影响颇大。所以,剪年升职以后的第一件事,并不是拉开架势的要和白萍分庭抗礼,反倒是主动请白萍以及她的整组成员们,一起吃饭,定的地方还挺高级上档次。白萍本以为这将是一场鸿门宴,做足了心里准备,想着怎样才能在饭桌上以不变应万变,见招拆招的轻松应对剪年的一切发难。结果,剪年不仅没有发难,还在饭桌上将白萍组里的员工们夸得像花朵一样。剪年不仅清楚的记得他们每一个人的名字,还知道每个人的优点,谁不喜欢听好听的话呢?本来白萍手下的员工对剪年也并无多大的敌意,有竞争也好,有争斗也好,那都是领导层的事儿,他们不在其位也就不会想那么多。白萍为人,比较尖刻,平日里骂起自己的员工来,那是半点情面都不留,而用词比较狠。每次大boss间或问起白萍手下员工的工作情况的时候,白萍多是抱怨,总说手下员工不好管也不好用,整个部门就全靠她一个人苦苦支撑了,最受苦受累的人就是她,待遇也就那样,多年不见涨,她也是心塞塞的。大boss当然希望公司有好的人才,然后唯才是用,可就是因为白萍总是抱怨手下员工各方面都不行也不好用,所以她作为主管的地位一直都很稳固,大boss也并没有寻觅到合适的人才加以栽培。剪年来了公司以后就不一样了,季染一心要栽培剪年,所以剪年就快速的上位了,这件事给了白萍手下的那些资格较老的员工上了一课后来大boss跟剪年询问起整个业务部门人员情况的时候,剪年总是捡着员工的优点汇报。大boss特别奇怪的问剪年说:“难道她们在工作上就没有什么问题吗?”剪年有些惊讶的说:“当然有问题啊,可是发现问题并解决问题不就是我的职责吗?我当然是已经把问题解决了啊,那就不需要跟您报告了吧?”大boss愣神了大概三秒钟,才算是想通其中的逻辑关系,然后他十分欣赏的说:“你会是个好主管的。”剪年嘿然笑道:“现在还是个光杆司令呢,带新人我没有足够的经验啊,不过我会努力的,季染学姐怎么教我的,我就怎么教下面的人做事。”大boss一脸欣慰的说:“现在想来,季染对你的评价还是很中肯的。”剪年虽然知道季染说的一定是好话,但她还是十分好奇,于是追问道:“什么?季染学姐在您面前评价我了?她说了什么啊?”大boss笑道:“她说你会很适合这个岗位,她说的很对。”剪年闻言便发自内心的笑了起来,要当面去赞美一个人,是一件很容易的事,难的是,在背后对她也都是赞美之意,季染就是一个内心这么阳光灿烂的人。那天晚上大家都喝了不少酒,剪年做东,免不得要主动给大家敬酒,让大家都喝好,不过她是女生,总也能躲一点点,也能少喝一点点。就是这样表面耿直,实则多少耍点滑头的做法,剪年愣是靠着她一个人把白萍那组人都给喝得七晕八素了以后,她才只是刚刚上脸了而已。剪年的酒量,一是天生就像剪彦武,酒量比较好,二是她这几年也没少应酬客户,又练出来了不少酒量。一起吃饭,一起喝酒,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就很容易拉近了,加之剪年整晚说出口的全都是对大家赞不绝口的话,就连对白萍也不例外,只说她的优点,恭维得很是到位。现在大家都喝得有点晕晕乎乎的了,脑子也跟着飘飘然了起来,心情更是一个赛一个的好。有几个员工,在给剪年回敬酒的时候,细细声的与她说了些话,多是表达了感谢和对她的欣赏之意。有些急性子的员工,甚至非常直接的小声说:“剪经理,有机会的话,我希望能跟着你多学习啊。”剪年也不可能是全无目的的就请了全部门这么多人,来这么贵的酒店里吃饭,自从庄颜走了以后,剪年一直是一个人在忙,再牛的领导,没有下属的话,她是要领导谁呢?所以,别看剪年不声张,其实她心里很急,现在是招聘的旺季,可是应届毕业生的培养期太长了,不足以马上填补她现在的人员需要。剪年把脑筋动到了白萍那组人的头上,玩的也是个良驹配明主的策略,选择权都在员工自己的手上,想换个明主的自会找她,让她没有想到的是,这效率也是太立竿见影了!剪年今晚颇有收获,也不枉费她破了一笔财,改天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她跟大boss要一要人,指不定就能多上几员干将呢。后来,剪年把喝得醉醺醺的同事们一个个的送上了车,付清了车资,最后酒店门口就剩下她一个人了。剪年本是开车过来的,现在喝了酒开不走,她让酒店帮忙叫了一台专车,在等车来的时候剪彦武催她回家的电话就打过来了,剪年一接听才发现她的耳机套子没有了一只。入耳式耳机上的套子是一个很麻烦的配件,看着也没什么要紧吧,可是剪年的强迫症严重,没有耳机套就觉得浑身不舒服,她又等不及明天去买,干脆决定还是回包间里去找一找,应该就是落在哪里了。剪年转身回了包厢里,跟服务员打过了招呼以后,就在包厢里到处找她的耳机套子。白色的小小套子,只有小手指尖尖那么大的一点儿。包房里铺着花色的地毯,空间很大,剪年真心觉得能找到的机会万分渺茫,于是她找了开始坐过的位置和她坐过的沙发。剪年单腿跪在沙发上,正在垫子的缝隙里翻看有没有那小东西的身影,一声轻微的开门声响起,她以为是服务员来催她走了,头也没回的说:“我还没有找到呢,再等一会儿啊!”。。。。。。江月今晚上和江烨城来此,是来见江烨城的老朋友们的,名义上说是朋友们之间的私下聚会,其实也是半工作性质的,为的就是把江月介绍给他们认识。在场就江月一个晚辈,他殷勤的敬酒自不必说,而且又不能折了父亲的面子,逢酒必干也是躲不过的事。江月的酒量不算好,但是胜在他喝多了也不上脸,所以他喝醉了还是没有喝醉别人也摸不清底细,总也会担心被灌倒的是自己,所以对江月还算有所保留。第一百二十六章 你就陪我一会儿吧十五个人围坐在一张大桌子上,男女皆有,酒量还都是不差的那种,江月一圈酒敬完,已经有点晕乎乎的了,然后叔叔们又来主动找他喝酒,阿姨们也开始发力给他介绍对象,两方夹攻之下,让江月醉得更深了。刚才江月实在撑不住了,又不能在包间里的洗手间里去吐,那会暴露他的真实情况。江月只好借口说是孟小婉打电话过来了,江烨城当然是让江月赶紧去接电话,还让转达孟小婉他俩很快就会回家了,让她要早些休息。江月跑到那层楼的公用卫生间里大吐了一场,脸色变得更加白皙了起来,酒吐出来不是就解脱了,反而是更加上脑了。江月觉得头疼欲死,扶着洗手台站了半晌,也不敢洗脸,只怕被人看出他已经醉厉害了。他就是这样,不想露出丝毫破绽给别人,那些叔叔们的恶趣味,就是爱灌喝不得的人,如若是个酒量好的,灌起来反倒没有意思了。江月就只漱了一下口便又往包间走去了。江月的脑子里本来就在嗡嗡作响,很不清醒,虽然尽力维持着身形走路不太踉跄,也能好好的走出直线,可他却只记得刚才出来的时候包间是在左手,于是他就打开了左手的包间门。江月看到的是穿着贴身黑裙的翘丽屁股,露出在外的柔美小腿,还有黑面红底的细高跟鞋,穿在一只秀气的脚上。那脚踝,江月是见过的,小小的踝骨,纤细的小腿,白皙的皮肤,盈盈一握的大小,他对此印象深刻。江月纷乱成一团的思绪在剪年的声音响起的时候,终于有了一丝清明:“原来,你的任何地方,都让我难以忘怀。”江月走过去的时候,剪年听到了脚步声,忙回头说:“我马上就……”剪年把江月当成服务员了,看清楚是他的时候,吓得她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了,然后磕磕绊绊的说:“呃,江,总,您,好……”江月明明醉得已经有些头晕了,表面上却是完全看不出来的,他偏头望着剪年说:“在找东西吗?”剪年根本就不想跟江月有任何瓜葛,闻言便说:“没有,没事。江总也在这里吃饭啊?真巧啊,我已经吃完了,您不用理我啊,再见。”江月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眯了眯眼睛说:“找东西也是需要智慧的,更需要别人的帮助。”剪年尚且还在回味江月说的“需要智慧”是几个意思的时候,他已经侃侃而谈的说:“你有没有过一个经验,就是你非要找一样东西的时候偏偏就找不到,当你不再需要它的时候,它自己就出现在你的眼前了?”谁没找过东西呢?这经历,当然是人都有过啊。剪年一个不慎,就认可了江月的观点说:“江总的意思是要我别找了,指不定它什么时候就会出现在我的面前了是吗?”江月笑了一瞬说:“我的意思是说我可以帮你找,因为我并不需要它,或许它愿意出现在我的面前呢?”剪年闻言,竟觉得江月的话好像也有几许道理,现在也确实已经很晚了,如果能快速找到东西的话,她也能尽快回家了,于是她就告诉了江月自己正在找的是一个耳机套子。江月了然的说:“好的,我知道了。”江月说完话就在剪年坐着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因为他坐的距离剪年比较远,剪年还在想:“你是要坐在这里等着耳机套自己掉到你的怀里去吗?”就在剪年想着江月的寻物方法到底是什么的时候,江月却突然躺下了,他还将头直接靠在了剪年的大腿上。那动作真可谓是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态度更是毫不客气的简单粗暴。剪年的大腿被江月睡了,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也太快了,她都没能及时作出任何反应。江月调整了一下身体,翻身朝里,蜷着双腿,趟在沙发上,他说:“我的包间在这间房的对面,刚才我进错了房间,结果遇到了你。好巧啊,你就陪我一会儿吧。”剪年没有搞懂江月话里的逻辑关系,只是被那句“你就陪我一会儿吧”给摄住了心神。曾几何时,孟君要求过她的陪伴呢?曾几何时,她只是想留在孟君的身边而不得呢?现在,江月亲口请求剪年陪他,她心绪之复杂,闻言,竟是一个字都讲不出口。江月刚一躺下,闭着眼睛就很想睡觉,困意来袭,他断断续续的说着:“耳机套,我会,找到,给你,担心,不要,相信,我。”剪年听他词不成句,很快便传来绵长的呼吸声,甚至还带一点点轻微的鼾声,就知道他是有多困。她一直以为江月在公司的职位虽然比江翙低一点,可是也不至于说和普通的员工一样要忙到加班加点的程度,总归都是个太子党,基层的事肯定是不用做的,所以应该是和江翙一样想上班就起床,想下班就走人的状态,殊不知,他竟然会累成这样,都秒睡了。剪年心思如海,汹涌的是浪潮,苦涩的是海水。思绪翻涌之间,新事旧情通通变得清晰起来。剪年恨恨的低头望着腿上毫不客气躺着,兀自睡得正香的那人,他面色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满足的表情,他就那样,静静的安心睡着。曾经,剪年有多想和孟君更接近一些呢。曾经,剪年有多想这样近距离的看着他呢。可那,都是曾经了吗?剪年动了动手,悬在半空之中,手指形成的影子落在江月的脸上。她的手指的影子,抚过他精致的眉眼,滑到他轮廓分明的脸颊,再往下一点,是他浅粉色的唇角,还有弧线柔美的下巴。剪年的手指悬在空中,影子替她游走过了她曾经的渴望。剪年就那样看着江月,他的累,他的毫无防备,都在她的面前全无保留的呈现出来。她的心都要被融化了,很想,很想,就那样,将他抱入怀里,给他一些温柔的呵护,给他一些支撑的力量。可是,剪年和江月之间,隔着的不仅仅是四年半的岁月,还有,各自的尊严。剪年曾经那样,毫无保留的去爱过一个人,却不等于,她就将永远不顾尊严的去争取一个,冰山一样难以温暖的人。剪年感到她的腿开始发麻,却还是想再强撑一会儿,她想让江月能再多躺一刻,多休息一下下,对于这样的自己,她觉得,简直是,无药可救了。于是,剪年仿佛自语般的说:“你知道我讨厌你吧?”剪年的腿,因为发麻而不自觉的有点颤抖起来,江月被震得醒了过来,刚刚好听见了那句话。他也没有多想,轻声的应道:“我知道。”剪年没有想到,这句自语竟会得到回答,更没有想到的是,会是这样的一个回答。她曾用全部心意去喜欢过的一个人,他竟然会说出我知道你讨厌我这样的话来。可这不就是正是她想要的吗?她再也不要和这个人暧昧不明了,她要与他划清界限,她不要他治疗感冒,不要他细微的关心,不要他在自己感到疲累的时候靠近她,不要他不管不顾的躺在她的腿上!剪年像是为坚定自己的决心一般,她郑重的又说了一次:“你知道我很讨厌你吧?”江月即刻应道:“我知道。”孟君做了那么多伤害剪年的事,误会她的为人,无视她真正的心意,不顾她的感受,可她直到最后的那一刻想的都是不希望孟君再继续受骗,她没有从孟君那里得到任何照顾,却一直在努力的想要将他照料得很好。江月知道自己过去有多过分,就算被剪年讨厌,难道不是应该的吗?所以,江月坦然的接受了这样的现状。稍微躺了一会儿以后,江月感觉好受多了。他坐起身来,说的第一句话却是:“你好香啊,我以前都没有发现。”剪年闻言,脸就红了。江月躺的是大腿,现在来说她香,这话怎么听,都带着调戏的味道了。剪年在这方面的经验不足,竟是说不出话来应对,若不是她的脚发麻了,此刻,她早就夺门而出了。江月见剪年不说话,便自顾自的说:“我该说,这城市可真小,还是说,我们太有缘了,所以无法不见?就连吃个饭都能碰到你,我真感谢这城市的拥挤。”剪年嘴角一勾,露出一丝嘲讽的微笑说:“江总可真幽默,您在国外呆了几年,倒是长进了,都学会美国人的油腔滑调了。”江月听她那样说便饶有兴致的追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话少的人?”剪年毫不犹豫的说:“不,您是个惜字如金的人。”江月微笑了一瞬说:“那只取决于,我想不想和对方说话罢了,如果对象是你的话,我不介意充当开启话题的那个人。”剪年闻言,心脏不可抑制的,蓬勃加速的跳动着。第一百二十七章 像恋爱般的讨厌着一个人剪年曾想过的,若能逗得惜字如金的孟君对她敞开心扉无话不谈,那该是多么美好的关系啊。现在,江月竟明确的说她就是被他特别对待的,这怎能不让她激动万分。剪年的腿稍微好一点了,她觉得和江月呆在同一屋檐下就是不明智的,于是快速的站起身来说:“我和您并没有共同话题,再见。”江月毫无预兆的伸手拽住了剪年的衬衣下摆,她有些疑惑的回头望着他,这么没有礼貌的动作,这么孩子气的行为,真不敢相信竟是江月做得出来的。江月抬眼望着剪年,包间里水晶吊灯的碎光落了他满眼。剪年望着那么明亮的一双眼,感觉自己都要被他闪瞎了。江月和她对视了半晌,手上也并不松开,他似乎想说什么,却一时难以说出口,最后他低了头,小声的说:“我知道你讨厌我。”剪年在心中“嗷”的叫唤了一声,心道:“我刚才已经说了两遍讨厌你,而你也已经接受了,现在干嘛做出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既然你都已经知道了,那就快点放开我嗷嗷嗷!”剪年心中的神兽都绕着地球裸奔三圈了,江月还是没有放开被他擒住的衣角。剪年挣扎在:“我到底是挣脱他的手,一点情面都不留的走掉呢,还是好言相劝不要得罪他,凡事留一线以后好相见,先脱身再说呢?”江月没有让剪年烦恼得太久,因为他抬起头来,望着她,笑容明媚的说:“可是你只要站在我的面前,我就知道你的心意了。”剪年觉得她有一瞬间的窒息。虽然剪年一直都知道孟君的记性是很好的,他记得多年前她说过的每一句话她都不觉得惊讶,可是他将她说过的话都信以为真并且再说回给她听,她就有些扛不住了。剪年现在无比的懊悔,当年竟然冲动的作出了那么深情的表白:“我站在这里,就是一个爱你的姿势。”自己说过的话,哭着也要承认。剪年无语问苍天,只想说:“世上有后悔药没?多钱都行,我买了。”剪年发现,江月似乎误会了,以为她还如当初一样喜欢着他,她终于知道有些事还是要跟他解释清楚的好。于是她顺着江月拉扯的力道,安静的坐了下来,还没开始解释呢,江月已经一手越过她的双腿,倾身朝她靠了过去。剪年刚才虽然已经被江月的言语折磨得大脑不够用了,有些半失神状态,但是看到江月靠近,还是反射性的马上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嘴说:“我没有感冒,不需要传染!!”江月愣了一瞬,然后便笑了起来,最后笑得他的腰都弯了,待到他终于停止了大笑,擦着眼角的泪水说:“我不是答应了要帮你找到耳机套吗?”剪年捂着嘴,瓮声瓮气的说:“对!所以呢?你靠近我干嘛?”江月忍住笑说:“你别动啊,我给你拿。”剪年见他伸手到了她的头发里,在她脖子附近摸了两下,手上就多了一只耳机套。剪年愣神的想着:“原来就在我身上吗?!难怪哪里都找不到啊!”刚刚思及此,剪年就想通了:“难怪某人刚才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肯定是一眼就看见东西在哪里了,却偏偏不告诉我,还占我便宜睡我的腿,嘤嘤嘤,无耻!”剪年拿到耳机套,再也没有非得和江月呆在一起的理由,想到自己被人算计了,她愤愤儿的推开江月,站起身来,一走,脚还因为发麻瘸了一下。江月马上跳下地来,伸手扶了她的胳膊。剪年生气的甩开他的手,很没礼貌的用一根手指指着他的鼻子说:“江总,请您放尊重一点!您再随便碰我的话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我打男生的时候,可是出拳如电,从不手软的!”江月用鼻子哼笑了一声,用他如水滴掉落在潭水里的温润嗓音说:“我刚才一直在想一件事,现在终于想通了。年年,你像恋爱般的讨厌着一个人。”剪年被江月那句话震惊得,手指都忘记收回来了,她在心里大概掀了三百张桌子,还是没有找到一句合适的话来反驳他。江月趁机握住了她无礼的那只手,在她手背上亲吻了一下说:“谢谢你讨厌我。”剪年心念电转的按照江月的逻辑推理了一下:“我像恋爱一般的讨厌着他,等于我讨厌他就是在和他恋爱,不,我不和他恋爱!!”于是她惶急的脱口而出道:“我不讨厌你!”江月愣了一瞬,然后抑制不住的笑了起来,这一次的笑容就像是驱散阴云的太阳一般,明亮耀眼了起来,他说:“我知道。”剪年已然风中凌乱了,她终于明白什么叫做:“反正话都是你说了算。”剪年那天晚上直到躺在床上的时候,人都还是浑浑噩噩的,她都搞不明白晚上遇到江月之后所发生的一切是不是她喝多了以后的幻觉。她只知道,不管是上次在梦里,她为他割腕的武勇,还是这次在幻觉里,她为他心跳加快的慌乱,都再再的清楚不过的表明,她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决然,也没有自己以为的已经放下。。。。。。。时光有十几天没有回过家了,他从剧组回来的时候发现,他种的辣椒已经成熟了,还有一些都变成红色了。时光还是第一次种辣椒,也不知道在玻璃花房里种,各种辣椒的长势如何,于是买的品种还比较繁杂,现在有手指粗的辣椒垂挂在枝桠上,也有月牙状的小辣椒长在枝头上,直直朝着天。时光望着那一畦硕果累累的辣椒,四十天就足以收获这么多新鲜的食物,他的心里觉得满足极了。时光放好了行李,洗过澡,头发还是湿漉漉的,他一边擦头发,就在打电话说:“年年,我回家了。”剪年和时光一直都有联系,只是并不频繁,也不热烈,单纯的打个招呼,聊几句,接到他的电话剪年便说:“这次可以休息多久啊?”“两天吧,后天就得会剧组了。”“好吧,剧组也挺有人性的,还给你双休呢。”时光哭笑不得的说:“三个月才给了一次双休,我觉得毫无人性。”剪年在电话那头大笑起来说:“你不知道别人有多羡慕你呢,忙成这样说明你红啊!”剪年把“红”字念得特别的重,一副偶像崇拜的语气。时光便笑起来说:“红的是我家的辣椒。你什么时候有空啊,来我家里摘些辣椒吃。”剪年想起上次说过要去他家里摘辣椒,还要给他做辣椒酱的话,马上来了精神说:“哎~辣椒已经可以摘啦?那我明天过去啊,我今天把食材和瓶子准备好。”时光知道瓶子是拿来做什么用的,但是食材是要干嘛?她要来他家里做菜吗?想起剪年那天晚上的手艺,时光就觉得他饿了,于是,咽了咽口水说:“好啊,我明天在家里等你,需要我准备什么东西吗?”剪年语音愉快的说:“你家里有一次性手套吧?有米吗?其他的东西我都会带过去的,明天见啊。”剪年心情甚好,上次她在时光家的时候就发现,他种的辣椒里有小米椒,还有一株是泰椒,泰椒的辣度和小米椒很接近,但是有一种特殊的馨香是小米椒所没有的。剪年很喜欢吃泰椒,一眼就认出来了。上次去时光家里,剪年就知道了他的工作很累,回到家里还总是冷锅冷灶的,也是个大写的不容易。平日里有有粉丝簇拥着,还有闪光灯包围着,看起来热闹纷纷的样子,回到家里却是一个人冷冷清清的,也不知道时光心里会不会觉得不习惯,或是觉得难过孤独呢?剪年这样想的时候,人已经在菜市场里选鸡了。剪年嗜辣,只要是和辣椒相关的料理,她都会做,所以时光一提到辣椒,她脑海里浮现的全部都是做好的菜品。剪年之前上呼吸道感染了很长一段时间,忌口辣椒,现在病好了,简直馋的不行,她在家禽区,海鲜区,干货区,一路逛过去,满载而归。剪彦武回家的时候刚好遇到剪年大包小包的要往楼上提,他看到袋子里装着杀好的鸡,嘴馋的说:“闺女,这么晚才开始做大餐,今晚上什么时候才能开饭啊?”剪年无情的说:“哦,这些都不是买给你们吃的啊,放心吧,今晚上可以准时开饭的。”剪彦武不依不挠的说:“闺女,你不想想我都一周没喝到你炖的汤了,也想想筠筠还在长身体,需要吃好一点啊!”剪年在剪彦武身后进了家门说:“筠筠都一米八五了,身高真的是够够的了,快别长了,太高了重心不稳。”剪彦武将菜都放到厨台上去,看到里面居然还有鲍鱼,鸡汤鲍鱼,想想都好美,于是他不死心的问道:“晚上吃鲍鱼啊?”第一百二十八章剪年把菜拣出来,拿出一个小储物箱,把她明天做菜需要的调料包在一起,又把新鲜蔬菜装在一起,肉类先冷藏,明天再拿走。剪年指着剩下不多的食材说:“晚上有你爱吃的回锅肉,我可以给你切成巴掌大一块块的,想想都不错吧?”剪彦武听完转身就走了,闺女长大了,心里没有他了,给别人买鸡和鲍鱼,自己的亲生老爹就只给吃盘儿回锅肉算完事儿了,他要去抽根烟冷静一下。剪筠最近在剪彦武的公司做事,新手上任,很多事情都不熟练,总是忙到很晚才回家,剪年岂有不心疼他的道理。排骨洗得干干净净,用浑圆的整颗小土豆烧出来,剪筠最爱吃这一口了。剪筠晚上回来的时候,剪彦武第一件事便是问他工作的进展,他有些为难的和剪彦武交代了情况,剪彦武便轻声的和剪筠分析了问题所在,还指出了剪筠做得不圆滑的地方,让他明天就去找一找某叔叔的关系,这事儿就能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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