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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爱吃桂花糕》TXT全集下载_6(1 / 1)

说到底,郁宏心中最疼爱的,还是自己不懂事的小女儿。郁颜不知道自己该以怎样的身份出席,便涌入前来祝贺的亲朋好友中,带着对宁翠的祝福,淡淡站在一旁。她生得袖珍玲珑,前排的宾客又站的严严实实,半分空隙也不见留。几乎什么也看不见。只是透过那一排排拥挤的人流,她没由来的感觉到一道灼热明亮的眸子在紧紧盯着自己。许是看不起宁翠坐在太师椅上的那个寒酸的父亲,司仪主持的倒是利落干脆,省去不少步骤,语气中压着不耐烦,“一拜天地。”只可惜郁枞不给他早早结束回家的念头。在这第一句话,便卡住了。新娘早已转过身去,作势下跪,可新郎官却迟迟不见反应,着了魔似的,目光紧盯着左侧的人海。慕容忍不住小声催促,“枞儿!拜天地啊!”嗓音里满是焦虑。最近几日,郁府出了太多的事故,这次婚事可绝不能再闹出一点差错。郁枞看了眼母亲,神色顿了顿,眼白不知何时布上了一层淡淡的红血丝,慢吞吞的跟上宁翠的动作。只是没等司仪的第二句话说出口,他便自顾自的站起身来,解下胸前的束花球,“我后悔了。”语气澄清,却不带一丝情绪。他知道自己身边那位还盖着红盖头的姑娘慌了。可他觉得,趁没入洞房,这才是对宁翠最好的归宿。他不该因为自己滞气,而搭上一个无辜女孩儿的幸福。语出口中,满座哗然。郁枞默默转过身去对这宁翠,削瘦的双手握住她的肩膀,“我有个中意的女子,可不是你。”郁颜闻言微微颦蹙……眸子里闪过一丝荒谬。“对不起。”宁翠一把扯下自己的盖头,双眼直直的对上他,眸底是殆不尽的隐忍,“她……是谁?”郁枞没说话,低低的垂下了头。她以为他和他们一样,嫌弃自己穷酸的身世,“那你当初为什么说要娶我呢……”郁枞不知道除了抱歉,自己还能再说些什么,眸光暗淡,“对不起……”慕容见场面几近不受控制,赶忙对着司仪小声囔囔了些什么,又回头和管家合计了一下。司仪明白慕容的意思,便大叫着吸引来宾们的注意力,“吉时已到,送入洞房!”接着,还没等男人逃离自责,就被忽然从外面冒出来的数名仆人强行锁进了新房。慕容笑着安抚宾客,“我家枞儿,是在和各位开玩笑呢!”帕子紧捏在手,她不忘和宁父同台唱戏,“您说是不是啊……亲家?”宁父:“是、是。”慕容:“那各位好吃好喝啊,还请别把刚才的事情放在心上!”众宾客们面面相觑,虽说对慕容的做法心知肚明。只是纵使是瘦死的骆驼也要比马大,谁又敢当面揭穿她的谎言呢?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哪怕是没发生什么,宁翠也再嫁不了其他人了。回到邱府别院后的郁颜,心事重重。莹白通透的糯米团子瞬间变成了张苦瓜脸。就连自己最钟爱的糖醋鱼也没能下咽,绕过餐桌径自进了卧房。邱韫衍还待在那桩久久未能散席的婚宴上,邱府到底是名声响,挡不住一波又一波大臣们络绎不绝,翩翩而至。邱韫衍姗姗来迟。踏进房门的时候,才发现郁颜早已躺在了床榻上,有些无精打采,双眼紧闭。只是她不知道,自己睡着的时候是不会出现如此紧绷的神色的。邱韫衍蹲在床边,下巴轻抵在床榻上,捏了下她的小脸,“夫人今日怎么了?”眸子微微转了两圈,她知道自己的装睡被识破了,却仍然不愿睁开眼皮,“没事。”她知道邱韫衍此刻离她很近,温热的呼吸平和的洋洒在她的脸上,连小心询问的尾音都是温柔的。“真的没事?”邱韫衍将额头轻轻触在女孩儿的脑门上。不烫,是温的。移开时,他看见姑娘鼻尖上泛着透明的绒毛颤了几下,软绵绵道,“嗯。”见她实在不想说,邱韫衍也不强人所难,轻声叹了口气,“那……我有事可以吗?”郁颜这才睁开眼,“什么?”手指揉了揉郁颜柔顺的发梢,邱韫衍的声音低沉,“爹娘让我们明早去邱府用早膳。”相比之下,郁白薇的婚礼倒是举行的顺畅。毕竟她一直蒙着个大红盖头,没能见到夫君的模样,心中暗想:留到新房中独自观赏夫君的绝色面容也是极好的。只是那天夜里,邱府也席卷而来了一场闹局。郁颜怀着冰释前嫌的念头,“好。”-暮春的天色,像是打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给人真切却又不切实际的迷离感。郁颜牵住邱韫衍的手走下马车时,就感受到了异样。邱府门童的眼袋愈发沉重,像是霜打的茄子般蔫巴。与自己成婚那日的欢声笑语不同,此刻的邱府,正笼罩在一层迷雾中。郁白薇坐在饭桌前,那双红肿的眸子格外醒目。余光扫到郁颜和邱韫衍并肩站在一起的画面。男子玉树临风,女子白净可人。呵,还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她依旧觉得郁颜抢走了本属于自己的东西。指甲渐渐深陷入软肉层中,她想对着郁颜破口大骂,将邱子墨是残废的气、邱韫衍长得帅的气、自己要她替嫁的气……通通像以往那样撒在她瘦弱的身板上。只是此刻身边坐着的,都是邱府的人,离开了郁府那间温室,再无人会向着她。她没那个底气。“韫衍给爹娘请安。”“妾身给爹娘请安。”轻快的男女声双双落下,徐氏笑得亲切,“过来坐吧。”邱韫衍牵住她的小手,悄无声息的越过郁白薇和邱子墨,在大哥的身边落了座。郁颜经过邱子墨时,邱子墨的目光淡淡的停留在她系在腰间的绛紫色香囊上,须臾移开了视线。“郁颜尝尝这个。”徐氏端去一碗荷包里脊,示意邱韫衍接过。虽然听闻了她的身份是个卑微丫鬟,徐氏却丝毫没有嫌恶的意思,和初见时一样,只是心疼眼前这个瘦弱的女孩。“谢谢娘。”她甜甜的笑了笑,左手不自觉的握了握,有些空落落的。邱韫衍双手接过瓷碗,放到姑娘跟前,嬉笑道,“没了夫君的牵手,娘子是不是好生寂寞呢?”鸟语花香。她眨了几下眼,没看他,“没有。”“是吗?”她闷嗯了声,左手依旧放在自己的腿上,隐隐期待着些什么。装模作样的拿起筷著,不辜负徐氏的好意。她听见了左侧人儿低低的笑。须臾,左手传来一阵熟悉的体温。早膳本用不了这么长时间,可邱父却和邱子墨攀谈起了朝中政事。徐氏二人没有停下的意思,便寻思着让正该腻歪的小夫妻回去独处,培养培养感情。毕竟,徐氏看了眼邱子墨。就眼下看来,抱孙子一事还是要靠邱韫衍和郁颜了。“衍儿啊,府里也没什么事了,要不你和颜颜早些回去休息……”只是她不知道,平日里只知道奏折和皇宫的邱子墨,为何开了口,“三弟时隔这么久才回一趟家,娘就不必赶着他走了吧?”徐氏的好意经他的这么一修饰,竟生出几分小肚鸡肠。他转向邱韫衍,“正巧我有些事情要和贤弟谈谈。”-郁白薇还在生着闷气,随意地推着邱子墨的四轮车,走进后花园内。没过多久便站在男人身后五米开外等他。她不敢听他和三爷要讨论什么正事。即使有积怨也不敢言说。邱子墨那双暴敛的眸子,像是有嗜血的癖好,若是她犯了什么忌,指不定能剜下她的眼珠。邱韫衍怕郁白薇找郁颜的麻烦,便索性让她坐在不远处的廊边等他,“乖乖等我。”“嗯,”郁颜软声答应,轻拽了下邱韫衍的袖口,“和他谈完事我们就能回家了吗?”眼睛水水的,像是昨夜没睡好。邱韫衍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对。”夫君离开后,郁颜扬起那颗小脑壳,呆呆地望着廊亭上缠绕着的紫藤。不久,便看腻了。好无聊啊。姑娘低下头,将手肘撑在木质栏杆上,双手扶着自己的小脸,目光不受控制地寻找他。眸光在男人身上流转,姑娘的眉眼里是含着笑的。随风飘扬的白杨花瓣落在男人的肩头,她忆起了第一次见面的场景。至少在她心里,那是第一次。水色透明,水温凉清。她的眼里只有他,那一刻似乎周遭的一切人和事,都因他的存在而变得黯然无光。邱韫衍不是没注意到她痴痴的目光,嘴角不留痕迹的浮起一缕笑。夫人要看我,我又怎会狠心拒绝呢?邱子墨没注意到他的不专心,神色冷冷,“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吧。”邱韫衍按了下后颈,“当然。”二人的聊天很快结束,不及一盏茶的功夫。郁白薇推着四轮车经过她时,邱子墨看似漫不经心,“弟妹的香囊……很是别致啊。”声音很小,小到心事重重的郁白薇没听见。此刻她心里最重要的事,是想着如何和夫君和离。郁颜垂眼看着他空荡的裤腿,顿了顿,用口型道了句,“谢谢。”不知为何,此时此刻,记忆深处的小男孩忽然鲜活的出现在自己的脑海中。邱子墨未等她提出疑惑,便被郁白薇推向了长廊尽头。葱白的指尖划过腰间的香囊,郁颜低声喃喃,“是他吗?”作者有话要说:邱韫衍咆哮:不是他!是我!求求你康康我吧!接着,提起40米大刀:谁都不能抢我媳妇儿!第16章 误会没等她细想,邱韫衍冷白的指尖戳了戳姑娘的脑门,“夫人,想什么呢?”手指缩了缩,她对上男人的眸子,莞尔一笑,“没什么。”巳时本该明亮灼热的天色,一时之间沉了下来。临别时,她若有若无地望了望邱子墨。和煦的暖风不知怎的有些阴冷。男人眼神冷冽,紧抿的嘴角勾勒出一条笔直的线,青丝整齐罗列脑后,一丝碎发也没有。无论眉眼还是气质,都寻不见一丝当年的影子。瞧了眼他双腿的长度,郁颜悄悄估摸着他的个头。应该是三兄弟之中最矮的那一个。思绪渐渐抽离出现实。难道当年真的是因为自己而让他断了双腿?郁颜眉头微微一皱,不应该啊……纵使久来陈积的医术告诉她这不可能,可惜傻傻的姑娘还是认定了邱子墨就是当年还她香囊的小男孩。注意到郁颜的眼神,邱子墨抬起那双锋利如刀的眸子看她,只是侧了侧头,便吓得郁颜立马缩回了自己的目光。没注意到,男人浅棕色的眼仁和当初小男孩漆黑的瞳孔是截然相反的两种绝色。-车轱辘驶得飞快,应超驾马的速度不见减缓的趋势。郁颜坐在颠簸的马车上,白皙的手指揭开桂红色的帘子,望向车外阴沉沉的天色,重重的叹了口气。好不容易打算忘了你……可你,你怎么又出现了呢?她的心情就跟这忽明忽暗的天气一样,被命运玩弄得七上八下。三姨早已把小巷子里流传的闲言碎语,向邱韫衍报备得一字不落。邱韫衍以为姑娘还在为宁翠的事不开心,悉心剥开她紧握成一团的手指,声线温柔到了极致,“真的不打算和夫君说?”接着,将其牵在手掌心,故作玄虚,“啧,那娘子可真是要亏大了,我可是这京城里解忧排难的第一把好手呢……”她回过头,嘴巴微张几度,没过几秒就再次合上了。嘴唇微嘟。不管怎样,向自己现在的夫君说小时候暗恋过别家公子的故事……都不太好吧?况且,她偷瞄了一眼邱韫衍。他还是他的二哥。她避开男人明亮的眸子,兜兜转转着继续落在车窗外。一双水水的杏眼正迷离涣散的盯着车窗外的火烧云,由橘泛红的日光散在姑娘白如素纸的脸上。重逢的第一面,并不如她想象中的那般,或悸动或留恋。清澈的眸子里满含着的,是对他残废双腿的歉意。仅此而已。她想得入迷,轻巧的身躯随着马车颠来覆去,没注意到邱韫衍慢慢附身靠近了她。直到“吧唧”一声。额间一阵温热柔软的触感。才似梦初觉。等她反应过来时,邱韫衍早已移开了唇瓣。“韫衍曾闻此乃解开心结的秘药,”他痞痞地望着她,语气温吞婉转。手指轻捏了下姑娘的鼻尖,像是在撒娇,“夫人别难过了好不好?”“嗯?”他戳了戳姑娘白细的手指。郁颜的皮肤很白,几近寒冬腊月中最纯净的那朵雪花,散落在傲然挺立的松柏上。尤其是一害羞的时候,脸上的那朵红晕简直不要再过明显了。这份羞涩,会一直蔓延到耳朵根子后面。红得发烫。见姑娘已稍稍打开心房,邱韫衍轻笑了声,凑近她的耳边,“夫人若是还在难受……那我就继续喽?”顿了顿,他继续道,“只是……这次是什么部位,我可不敢保证。”郁颜的星眼圆睁,垂下红扑扑的小脸没说话。他停了半晌,“那夫人……还难受吗?”小脑袋鸵鸟似的埋的更深了些,摇的像个拨浪鼓。邱韫衍这才慢吞吞的回到原位,桂红色的舌尖轻舔了下下唇。啧,问早了。-回别院时,郁颜的心情已然好了大半。甚至有些相信邱韫衍所说的传闻,确有其事。她不动声色的小跑进屋,轻掩住门,酥背靠在门框上,像个保卫房间的女战士,一步也不让别人进来。门外的脚步声渐渐远走,僵直着的肩头才慢慢松弛。郁颜伸出葱白的指尖,轻轻触了触依旧炽烈的额间。她顿了顿。接着,鬼迷心窍的移到了自己的唇部。她能听见自己的心跳,正在不安分的躁动。平稳的节奏忽然被打散,心间奏起了一首激烈的清平乐。怦怦着想要颠覆一贯轻缓的语调,冲出那道禁锢的牢笼。时间已过午时,郁颜匆匆扫了几口桌上的饭菜便一头砸入了书房,准备用书本中无边无际的知识麻痹自己复杂的内心。说到底,就是那个吻的疗效,还没有非常显著。雏鸟般扑腾一下,郁颜坐上了拷花椅。这才瞧见书桌上一大摞厚重的书籍,她不确定这是不是邱韫衍买来的,看这四下无人,便小贼女似的偷摸拿下最上面的那一本。《神农本草经》她顿了顿,继而拿下第二本。《皇帝内经》对人情世故并不怎么灵光的小书呆子这才意识到,眼前这些摆放得与她头顶齐高的书籍,全是著名的医书。她知道,邱韫衍虽然喜欢读书,却偏偏对医书没什么兴致。心中的小人敲起了小鼓,震的她心慌。桃李芬芳的幻想在姑娘心中浮现。郁颜拿起一本抱在胸前,小脸不自觉红了两度。……这是他买给我的吧?唇边勾起一抹笑,姑娘的指尖轻轻翻开第一页。“啪嗒”一声,薄如蝉翼的纸条从中掉了出来,纷纷扬扬在空气里。白纸墨字,分外清晰。“送给我最心爱的娘子。”男人的字迹并不工整,却也不随意。他行草书,便也难免有些骨气劲峭,入木三分。郁颜脑中勾勒出自家夫君平日里清冷却略带痞气的模样。还真是……字如其人。食指捻去纸条上蒙着的那层浅浅灰尘,郁颜小心翼翼的将它保管在自己的口袋里。或许就是这些细微的体贴……让邱韫衍将姑娘吃得死死的。心中早已有了定夺,只是这榆木般的脑袋啊……就是没法确定。那一日,邱韫衍久有存心的没同郁颜一起读书。为的是让她陈静下来,自我沉淀。顺便留给她一整间屋子,用来害羞。郁颜读书的速度并不慢,而她每看一册书,就会收获一张来自邱韫衍笔下的草书。如此这般,她下定决心的速度,又怎能不快呢?那一夜,柔软的糯米团子睡得很熟,全然忘了自己以往是背对着夫君睡的。或许是晚风微凉,又或许是心中微甜,郁颜破天荒如小鸟般依人地钻进了他的怀里。毛茸茸的小脑壳不忘蹭蹭男人的胸膛。许是注意到了这一点,邱韫衍硬是整整乐了一夜未眠。-丽日倾城,枝头的麻雀叽叽喳喳的啼叫,新燕时不时啄两下院子里的泥土。啊,羡慕。郁颜此刻正高举着自己的双手,站在树荫下。远看就像是个被体罚的小丫头。邱韫衍站在姑娘跟前的大树下乘凉,手中惬意的捧着本书。关于朝堂的,她看不懂。郁颜昨夜睡得香甜,却没料到第二天一大早就被邱韫衍从床上揪起来晨练。惺忪的眸子半睁未睁,水盈盈的,像是下一秒就要再次昏睡过去。邱韫衍低嘶了一声。郁颜这才把将要垂下的手臂高举回了远处。偶有几个下人路过,窸窸窣窣的议论声让她分外不悦。“三爷对咱们可爱的三夫人也太严厉了吧?这是犯什么错了?”应超装懂道,“你懂什么?那叫情趣!”三姨白了他一眼,用看叫花子的眼神盯着他,“三爷是看夫人体质弱,才想着让她多锻炼锻炼。”郁颜闻言心中略有不甘,什么嘛……我自己会好好锻炼的好吗!谁要这家伙自作多情了?嘴巴不受控制的嘟起,郁颜的鼻腔中发出一声闷哼。脑袋瞥向了一旁,不看男人了。他熟悉自己的夫人又该闹小孩子脾气了。合上半开的书籍,邱韫衍背着手移步半蹲在她眼前,语气有些缱绻霸道,“夫人若是再生气……我的秘药是不是又该派上用场了?”郁颜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明明嫁入邱府的第一天起她便告诫过自己。你只是个替代品罢了,没有资格行使小姐的权利,只能卑微度日。可现在倒好,她居然在邱家三公子面前任性的耍起了小性子。圆圆的瞳仁顷刻间放大了数倍。她想到了放纵这个词。他宠溺她,任由她宣泄自己的小情绪。他爱护她,在她被人欺负的时候挺身而出。只是,她漏了最重要的一条。他爱慕她,想将她揉进心窝的那般钟情。思绪即将深入重点,郁颜的目光却被不远处的那一缕亮眼的火红打乱了。邱韫衍见郁颜的视线透过自己的肩头,直直的望着门口,禁不住跟着她回过头。接着,好看的眉头微微拧起。宁翠正着一身强烈吸睛的火红色留仙裙站在门口,通报的下人不忍打断小夫妻的新婚燕尔,站在五米开外等待邱韫衍的离去。邱韫衍没见过宁翠的真容,只是从三姨那里听闻是个活泼开朗的姑娘。眼底闪过一丝冷冽,邱韫衍对她的第一印象并不友好。“宁翠!”只是身边的人儿雀跃着奔向她的模样,让他打消了这份疑虑。是错觉吗?第17章 把柄郁颜笑嘻嘻的抱住她,嗓音里是掩不住的喜悦,“你怎么有空来看我呀?”可宁翠的身子却是僵直着的,并未给出郁颜一点回应。语气中还夹杂着一丝生分,“因为夫君又去青楼花天酒地了……”郁颜慢慢松开臂膀,这才瞧清了宁翠的双眼,已然哭得红肿。心脏不由得跟着一紧,她二话不说便拉住红衣女子的手,往后院里领。见二人坐在石凳上谈论着姑娘间的话题,邱韫衍也就没跟着掺合。朝郁颜宠溺地笑了笑,邱韫衍伸出手指指了下书房,示意自己即将离开。宁翠见旁人走了,着急忙慌的拉住郁颜抱怨,“郁枞那厮娶了我却不碰我,每日每日留我一人独守空房……”顿了顿,宁翠继续抽抽噎噎道,“我的好姐姐,你说我该怎么办啊?”郁颜抽出一只手,从腰间拿出自己的蚕丝帕,轻柔地擦拭宁翠泪流不尽的眼眸,不知如何宽慰。更不知前几日出现在脑海中的,那个荒唐至极的想法,孰真孰假。见郁颜没搭腔,宁翠似乎想从郁颜身上找些安慰。她红着眼睛,“邱三爷是不是也整日去酒楼花天酒地,无所事事啊?”郁颜顿了顿,显然没料到活泼开朗的宁翠会问出这样的话来,支支吾吾说不明白。“是……也不是。”宁翠吸了吸鼻子,“什么叫是也不是啊?”她细细推敲,始终坚信邱韫衍是个文韬武略却不愿崭露锋芒的人。就在那句“不是”即将脱口而出时,宁翠适时的打断了她,语气有些不耐,“啧……那你刚才是被他罚了?”见郁颜没说话,宁翠便默认了这个事实。“呜呜我们俩好可怜啊!”见宁翠作势又要落泪,郁颜忙不迭叠了下手中的帕子,“别哭了,说不定他会回心转意呢?”只是话音刚落,宁翠空洞的眸子上疏忽蒙上一层生硬,“姐姐你说……他喜欢人的是谁啊?”郁颜的手指顿了顿,“我……不知道。”她凑近了些,手撑着下巴望她,“会不会……是我认识的人啊?”不知怎的,郁颜从她那双咄咄逼人的眸子里看见了郁白薇的影子,“……”只是一瞬,便被以往的活泼烂漫替代,她身子向后靠了靠,打趣道,“放轻松嘛姐姐……那人又不是你。”接着元气满满,“我们……一起加油吧。”“好。”她以为宁翠是在为那段挫折的爱情打气。却没意识到她那句加油的含义,是不同的。-目送宁翠离开后,郁颜边按着自己有些酸痛的后颈,边曳着软绵绵的步子回房,准备踏踏实实的睡个回笼觉。哪知邱韫衍像个活神仙似的,早已坐在屋内等着她了。“走了?”声音一贯清冷中带着些痞气。“嗯。”许是沐浴日光太久,郁颜的身子有些乏力,便自顾自地迈向床榻。邱韫衍轻咳了一声,不知如何开口,假装漫不经心道,“她人好吗?”岂料短短的四个字,竟让蔫巴巴的郁颜起死回生。她脚步顿了顿,呆站着迟疑了半晌,才转过身看他。有些警惕,“你想干嘛……她喜欢的是郁二爷。”怕男人没领会她的意思,她小声补充道,“你别想了,没机会的!”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像只错把醋坛子打翻的小仓鼠。邱韫衍笑出了声,“当然,夫人把我想成何许人了?”他的声线本就低沉,这么一笑起来更是迷人,而且这份迷人,从四面八方涌过来,余音缭绕。可能是受了宁翠的影响,郁颜觉得自己变得像个小怨妇,转回头不看他,闷声道,“夫君以前不是常去风花雪月的场所吗?”她说得隐晦。邱韫衍没搭腔,骨节分明的手指移动到在唇边,像是在忍笑。可惜还是被她捕捉到了,“你笑什么啊!”她的头依旧不愿转过去看他。醋坛子像是被打碎了,扶不起来的那种。邱韫衍盯着姑娘略显倔强倨傲的背影,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还能笑什么,当然是笑你吃醋时的俏皮模样啊。邱韫衍收回自己大剌剌摆放的长腿,站直身子。缓缓靠近气鼓鼓的姑娘,他走路像是没声,附身环抱她的时候,将她吓了一跳,“当然是因为爱慕娘子才笑的啊。”郁颜若无其事的哼了声。没被她的飞来横醋转移思绪,邱韫衍婉转道,“她有没有欺负过你?”郁颜没反抗,乖乖禁锢在他怀里,“她怎么了吗?”下巴蹭了蹭姑娘的发顶,邱韫衍道,“……没事。”男人的直觉一向准得可怕,不放心地提醒道,“娘子可曾听过……防人之心不可无?”“那、那我尽量好了,”像是意识到了什么,郁颜顿了顿,“可她人真的很好的!”她知道邱韫衍是担心自己被欺负才说出这番话的,却也忍不住为自己的好姐妹打抱不平。“以前郁小姐欺负我的时候,她还帮我解过围……”“她应该不会害我的……”邱韫衍淡淡的笑了笑,“好。”-“怎么什么都没有?”邱子墨的新房内,郁白薇正在偷偷捣鼓着什么。她扫了眼抽屉柜,除了爹娘给她的嫁妆首饰便再无他物。仿佛这间屋子是她的闺房,窥不见一丝男人的影子。她手叉着腰,神色不悦地沉思着。宅子大,能力强有什么用?一个残废罢了。“啧,真是一天都呆不下去。”话音刚落,邱子墨遗留在床头的那把钥匙映入眼帘。须臾,像是想到了什么,她缓缓的打开房门。明媚的日光透过门缝散进来,与房内因窗门全掩的黑暗,是极与极的对照。郁白薇透过那条细小的门缝,向往张望。通往邱子墨书房的那条路,正巧无人。她果断的迈出步子,很快便成功踏进了邱子墨的书房。寄希望于找到邱子墨的把柄,好给他泼上一桶脏水,接着便能顺理成章地与他和离。郁白薇翻得彻底。只是翻来覆去,什么也没有。除了朝堂上的奏折,就是朝堂上的奏折。郁白薇心中冷笑,呵,一个残废,还真以为自己能成为皇帝老儿的左膀右臂不成?指尖触到书柜角落里的一个紧锁的红木盒,郁白薇眼中的绿光闪了闪。锁头上的很紧,邱子墨留在新房里的那串钥匙也没能打开它。她不知道是哪一步出了差错,正当她准备砸开这个看似劣质廉价的红木盒时,邱子墨被下人推了进来,“你在干什么。”语气冷淡阴戾。不像夫君,倒像是仇家。郁白薇怔了怔,背过手将盒子往衣袖里藏,“没什么。”红木盒制得小巧精美,塞进宽大的襦裙袖口更是绰绰有余。她的谎话张口就来,“妾身今日觉得贫乏无趣,便想着来夫君的书房里读读书。”见男人阴沉的面容没有消失的趋势,郁白薇搬出让皇上心软的那套杀手锏,“白薇知错,还请夫君责罚。”她不知道,心狠手辣的邱子墨或许真的会处罚她。只是……新婚没几日,新娘子就离奇死亡的故事,他暂时还不太想听。眉梢微挑,他示意下人将四轮车推近她,“没事不要乱翻我的东西,不然……”邱子墨没再说下去,一双没有情感的眸子正死死盯着郁白薇的脖子。接着,男人的嘴角浮起一抹弧度。是个笑,略带轻蔑的笑。若是在这平淡无奇的脖子上划上一个口子,鲜血喷迸淋漓在白雪皑皑的山脚下。该有多美啊。-许是因为替嫁一事,郁白薇此时的形象,在邱子墨的眼中,仅仅是个愚蠢的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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