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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温柔地杀死狂犬[综]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47(1 / 1)

这种结果也在他的意料之中。毕竟,白兰。杰索还从未失败过。他对自身正在体验的新奇意外颇有兴致,因此本不急于立即返回原本的时空,但当他发现棋局中已没有能与自己并立的对手时,仍旧体会到了一点索然。他很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同样的事情早就在许多类似或迥异的世界中上演过许多次了。所以他来到了这里,与广场中的许多人擦肩而过,和他们共享相同的热闹,但与特地来度过假日的人们不同,白兰的目的是离开这里……他在寻找时空间隙留下的残余波动和线索。在途经中央喷泉水池的时候,白兰若有所感地回过头,他没有找到返程的通道,但是透过如珍珠从斛中纷纷滚落般扬起又四散的水束,隔着咖啡店的玻璃橱窗,他看见了记忆中仍然鲜明的,属于女性的柔美侧脸。这是个谁都没有预料到的巧合。在目光触及她的瞬间,他心底的某种事物被悄然唤醒,白兰忽然升起了一种奇妙的冲动。他该到她那里去。在过去了这么久之后,要对她说什么才不会显得冒昧?虽然至少比起第一次邂逅,现在的自己要看起来要更体面一些,但是……白兰用属于一个意大利男人的行事方式思考着。要去哪里获得足以与一位女士相配的新鲜花朵呢?他没能找到花店,但白兰在正对橱窗的位置发现了一位面向着广场涂画的街头画家。略作思考后,他朝对方走去。“请原谅……”画家抬起头看向来人,从对方的西装和皮鞋,还有相貌气质上,他判断这是一笔好生意。“我想这里刚好能看见咖啡店。”白兰望过去,微笑起来,“能看见橱窗边的客人。”画家一同转移了目光,那里只坐着一位顾客,然后他恍然大悟。“您要给那位坐在窗边的美丽女士购买一张画像吗?”“不。”白兰回答。“我想要购买你的画具。”作为一位独身的年轻女性,澄也曾在这里受到过各种各样的搭讪,大多数时候对方会礼貌地询问她身边是否还有座位,或者索性是花朵和另一杯咖啡。但像这样的情况还是第一次。侍者把轻轻折叠起来的画纸交给她的时候,澄不由得有些吃惊。她沿着折痕打开,发现上面画的是一名女子注视着书本的宁静侧脸。作画的人似乎担心她会随时离开,因而线条的处理并不十分细致,但这不妨碍她认出那是自己。澄的眼中流露出笑意。她的视线向下移动,在留白处看见一行墨迹未干的字。——感谢你的慷慨。她随即发现从背面透过来的隐约字迹,于是澄翻转画纸,然后她看见了没说完的另外半句话。——为了,你对我不再吝啬你的目光。此时有人走到了她身边,澄抬起双眸,在看清楚对方的面孔之前,她先听到了他轻而温柔的声音。“下午好。”“又睡着了吗?”澄担忧地对揉了揉眼睛的白兰问道。“你最近在学校的睡眠时间好像有点太多了……难道是低血糖么?”“我很好,我只是知道梦的后续而已……澄。”在澄继续追问他的奇怪理由之前,他忽然说道。“如果你走进一家咖啡店,你喜欢坐在什么样的位置呢?”澄几乎没有思索就给出了自己的答案。“大概是靠窗的位置吧。”“果然如此。”白兰笑起来,低声细语着。“那的确是你没错……”“怎么了?”她迷惑地皱起了眉,“梦的后续又是什么意思……莫非是受到了幻术师的袭击?”“不,就像你对我说过的,即使是一部电影,也会让人想要知道结局究竟是……”白兰顿住了。那不是梦,也不是电影,那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但对于面前的澄来说,那已经是她未曾知晓的上一轮世界巡回了……某种意义上,这比前世还要遥远。“只有我还记得,好像不太公平呢……”意识到了这件事的白兰把脸埋进双臂间,闷闷地说道。“我想我还得继续睡一觉……”“不行,你睡得太多了……”“清醒的时候,我只能偶尔看到一两块碎片和场景投影,只有睡着以后,记忆才会完整地呈现在我面前……我又说了难以理解的话,是吗?”他稍稍抬起下巴,用很难让人拒绝的紫色眼眸望着澄。“等我读完了整个故事,就把它转述给你,而在下一个梦醒来之前……”他问道,“你可以陪在我身边吗?”“……”澄在他身边坐下来。从初次见面起,她就认为对方是个充满秘密的人……白兰似乎知晓任何事,又不在乎任何事。但有时,比如现在,他又会在自己面前变成孩子般纯粹的人。她不是不知道水越是清澈,越让人难以估量深浅。但有些请求对澄来说总是很难拒绝的,尤其是,当对方请求的只是一个简单而短暂的陪伴。“好。”于是她柔声承诺道。“在你醒来之前,我会一直在这里。”澄能看出来,这天白兰赴约得很匆忙,在他到来的时候,还有些轻微的喘息,这对他来说是相当少见的事。不过话说回来,两人持续了一段日子的假日会面大约也称不上是个约定……总是澄待在这里,然后白兰找到了她,仅此而已。“等了很久吗?”白兰在长椅的另一端坐下,很有风度地在两人间留出了一臂的距离。“你确定我在等你吗?”她浅浅笑道,“说不定只是巧合而已呢……虽然巧合的次数似乎稍稍多了一点。”“是我因为焦急而疏忽了。”白发的青年也不禁为了这句话而笑了起来。“将它伪装成巧合的人明明就是我自己……你知道,我也希望我看起来游刃有余一些。”“无论如何。”她温和地侧过目光,她像接受一种社交礼节一样接受了这个国度的男人们藏在话语中若隐若现、或真或假的甜蜜和旖旎,因而眼中看不到多少羞涩和慌张。“看到你似乎已经摆脱了困境,这还是很令人高兴。”在白兰将要回应之时,不远处教堂旁的钟楼忽然响起了浑厚沉重的钟声,在广场上踱步的鸽子纷纷被惊起,成群的鸟儿簌簌扑打着翅膀往他们的方向飞起来,在把飞翔轨迹拉得太低的几只鸽子几乎要掠过澄的头发时,白兰将她拉进怀中,扬起的外套很好地隔绝了这阵小小的骚动。“抱歉……”白兰一面说着,一面缓缓松开搂住对方肩膀的手,但还未等到他为刚才由意外导致的身体接触道歉,澄匆忙地打断了他。“这是……血?”她维持着伏在对方怀中的姿势,低头看向从青年腰侧渗出来的一点痕迹,声音带上些许焦急。“你受伤了?”“不要紧,在来之前已经妥善地处理过了。”他倾下身,虚虚环住与自己相较显得身形娇小的女性,在她耳边压低了声线说道。“只是走得太急,稍稍有点裂开而已……”澄抬起了头。“你——”“不过,这里的风对现在的我来说,好像还是有点太凉了。”白兰勾了一下嘴角,狡猾而隐晦地揭露了自己的真实目的。“如果你不反对的话,今天我可以到你的住处稍作叨扰吗,澄小姐?”澄把热气腾腾的蜂蜜茶放在白兰面前,之后便一直注视着他,用一种略带审视的目光。白兰举起茶杯,体会了一会蜂蜜的芬芳将温暖由胃部送至四肢百骸的感觉,在整个身体都暖洋洋地熨帖懒散起来以后,他微笑着问道。“你有话想对我说吗?”“为什么会受了这样的伤呢?”她说。“嗯……因为一些工作上的问题?”他的语气听起来就像是在文书室多打了一份文件。“虽然也不是不能用更安全慎重的方式结束事务,但是……”“但是?”“但是我想要早点来见你。”白兰轻快地说,“在权衡之下,我认为小小地付出一点代价也没什么不好。澄凝视着他,目光清澈而宁静。“这是真心话吗?”白兰坦然地与她对视,没有丝毫自我掩饰的痕迹。“是的。”他说,“最多再加上一点以此博取你的关心和爱怜的考量。”“虽然结识的时日还不算长,但我觉得你并非不擅长缜密地思考。我猜,如果你愿意,在这方面能够胜过你的人寥寥无几。”澄叹了一口气。“也因为如此,这真是……超乎想象的任性举动。”她背过身,煮上一壶新的茶,然后打开了小橱柜,取出砂糖。“对你来说,连自身的安危都只是小小的代价吗?”在与他交谈的时候,澄在橱柜中看见了一罐软糖,对成年人来说可能会显得太甜和过分颜色缤纷的那种。她早就发现了这位气质神秘的白发青年喜欢在各种热饮中加入数量惊人的糖……还有一次,澄看着他从西装口袋里(以取出大额支票或干脆是一把枪的姿态)拿出了兔子形状的棉花糖。澄犹豫了一会,但她猜测他或许不会拒绝这些可爱的小甜点的招待……软糖放得很深的地方,她不得不踮起脚尖,去够透明而光滑的玻璃罐子。“你觉得是什么决定了代价的重量呢?”她听见身后的白兰说道,伴随着他从沙发上起身的声音。“澄小姐,这与所付出的究竟是什么无关,重要的是用什么样的尺度去衡量它。”他走到了澄的身后,在白兰伸出手的时候澄尚未收回,他们的指尖不可避免地在狭窄的空间中相触。“对于普通人而言,无论人生再怎么曲折和漫长,说到底也不过是由起点连接到终点的一条简单轴线……在这样的前提下,人们注视得最频繁的事物,往往只是自己的影子。”他说着,并不费力地拿到了玻璃糖罐。“但是,如果能望见更远的地方呢。”白兰低头看她,而澄望进他的瞳孔深处,那里仿佛正藏着闪烁的璀璨光辉。“如果你的脚步所丈量的不是轴线,而是不断蔓生、伸向无尽未来的枝杈。”“由极其微小的可能性和可能性碰撞引发,在不啻于中子星爆炸的震动中诞生的每一个新世界——若你的眼睛能将它们一一记录……”澄所注视的是多么奇异的双眸。它不相信存在于时间和空间中的所有阻碍,也不畏惧世界在其中坍塌和陷落,因为它能让万物再次如朝阳般冉冉升起。“在那时,一切都会变得……焕然一新。”澄微微睁大了眼睛,表情停留在了惊讶的时刻,白兰开始察觉到,自己或许是说得太多了。他始终认为自己是独一无二的,被选中的那个人,但此时他罕有地开始感到遗憾。为他无法在她面前呈现出曾倒映在自己眼中的世界。“请别在意。”白兰放松下来,试图带过大约会使人困惑的片段,一面把糖罐递给澄……但她没有接住。玻璃容器从她的手中滑落,在清脆的响声中破碎,彩色的糖果纸把颜色涂抹在了绽裂的边缘。“我见过。”她说。当澄眨眼时,仿佛有一滴水珠从从未融化过的坚冰上坠落,撞在另一片寂静的冻土上。它是那样沉默而温柔,以至于在大地剧变之前,只让人看到了一圈小小的涟漪。“在那么多截然不同的世界,那么多截然不同的人生中,天空看起来却总是相似的……我已经许多次地直视过它们。”澄微笑起来,带着不易察觉的忧伤。“当过分的广阔,让我几乎要忘记我是谁的时候。”第97章 假日如同预计中那样, 这天的天气相当晴朗, 灿金色的阳光肆意倾洒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在视野的尽头,水和天空一样蓝得清澈而深邃。在这样的日子里乘着敞篷越野疾驰过海岸线本来会是一件非常令人愉悦舒畅的事。如果当下的情况不是如此地……斯夸罗沉着脸思考着, 黑色幽默般的荒诞感在他心中不断膨胀。最该死的是, 他居然连一个能概括此刻荒谬局面的恰当的形容词都想不到。“还有多远?距离庶民斗兽场还有多远?!”从上车起, 金发的小男孩就表现得兴奋异常, 大约每隔十分钟,他就会问一个类似的问题。“贝尔,没有斗兽场,我们只是去看球赛而已。”澄温和而不厌其烦地纠正道,“在足球场上是不需要和野兽搏斗的。”“可是,路斯说足球是常常伴随着大量流血和暴力的暗黑又粗野的活动。”贝尔用手比划着他想象中的场景, “他们不会在抢球的时候把刀子捅进彼此的肚子里吗?”“我想……”澄的表情凝重了一些,她略带谴责的目光缓缓转向和玛蒙一起坐在后座的路斯利亚。“并不会发生像这样的事, 对吧, 路斯?”“别这样看我,澄,我可没有和贝尔说过这种话。”路斯利亚笑着摘下墨镜, 挑了挑眉毛。“我只是和他分享了以前亲眼目睹过的,客场球队的球迷不小心跑进主场球队的观球区, 两支球队又恰好是死敌, 最后不幸发展成大型暴力事件的有趣经历罢了。”“亲眼目睹?用亲身经历比较恰当。”玛蒙平静地补充道, “虽然不是其中任何一支球队的忠实粉丝, 路斯利亚倒是积极地在斗殴中贡献了力量——他当时看起来真是快乐极了。”闻言,贝尔将脸转向澄,带着“你看,王子永远是对的”的神气,更糟的是,他开始跃跃欲试了起来。“路斯可以用他的拳头的话,王子也可以用自己的武器……”他一边说着,一边挥舞起了藏在袖子里的小刀。贝尔菲戈尔坐在澄和斯夸罗中间,在有限的空间内,他手里的匕首差点划断身旁斯夸罗的头发。在澄阻止之前,斯夸罗先戾气四溢地开口了。“听着,小鬼。”斯夸罗把手放在剑柄上,怒极反笑,“如果你再不闭嘴,我就让你这辈子都不能再举起你的刀子,明白了吗?”“……贝尔,把匕首给我,然后和我交换位置。”贝尔扁着嘴上缴了危险物品,对于换座位倒是并不显得多不情愿——王子才不要和烦人又暴躁的白色长毛怪待在一起呢。“斯夸罗……”少女靠过来的时候,斯夸罗别开了脸,直白地表示出了自己不配合的态度……不过至少他的手从剑上移开了。“别生气了,斯夸罗。”她温言软语地劝说道,“偶尔在周末和大家一起参加团体活动也没有什么坏处……”斯夸罗忍了又忍,最后还是倏地转过头来怒气冲冲地瞪着她。“这都是你的错!”澄无辜地眨了眨眼。“好吧,我不否认这一点,一开始确实是我提出的建议……但是,最后的结果姑且还算是大家投票才决定的呢……”这倒是真的。斯夸罗含恨回忆着。提出想法的澄不论,路斯利亚投了赞成票,玛蒙虽然不大想在下班时间还和同事混在一起,在听说费用全部由瓦利亚报销以后就无可无不可地弃权了,接着斯夸罗和列维爽快投了反对票。两票赞成,两票反对,事情到这里看起来似乎形成了僵持的局面,直到瓦利亚的真正主人开口。这才是最关键的部分。斯夸罗一点都不知道xanxus那家伙到底是不是喝坏了什么东西导致他的脑回路发生了惊人的异变,否则就是他的心血来潮从来就会毫无愧疚地让斯夸罗抓狂——他居然!同意了!xanxus在瓦利亚中不仅有一票否决权,事实上连一票强制执行权也是他的。瓦利亚的暴君想做的事从来就没有转圜的余地,更不要说在boss表态后立刻转进如风地背叛了斯夸罗的列维。现在列维正在兢兢业业地兼职着驾驶员,而除了澄以外最大的罪魁祸首,xanxus先生,舒适地坐在副驾驶座上,享受着红酒和海风。在这辆xanxus车库里最坚固和粗犷,越野和防弹性能都优秀得出类拔萃,同时正驶向另一个城市的足球场的越野车上,斯夸罗成了唯一一个不情不愿的人。或者说最后一个。“我真想让你看起来开心点儿……”她说,声音飘散在海风中,像片羽毛一样轻柔。“可是斯夸罗,我还是想要你和我们待在一起……”她理了理被吹乱的长发,纯净的暖棕色眼睛专注地望着斯夸罗。“我希望你在这里。”而后者看了她一会,再一次忍不住别开了眼。“……回去。”“?”“你想怎样就怎样吧!”仿佛是要掩饰自己的动摇,斯夸罗恶狠狠地高声催促道,“回到你自己的座位上去,让贝尔滚过来。”比起不知轻重、残忍又恶劣的小鬼,斯夸罗有一瞬间觉得,还是澄更危险。至少如果要在二者中选一个为敌,他一定不希望所面对的是她的微笑和声音。由于瓦利亚的财政情况相当宽裕,他们购买的门票位置在球门上方视野最良好的区域中。澄只是稍稍转移了一会注意力,贝尔就像一只活泼的金色小鸟一样快乐地横冲直撞着跑出了很远。尽管澄在发现以后就立即追了上去,还是没能在贝尔冲撞路人之前阻拦住他。“很痛啊!”被撞到的是一个戴着橙色头巾的男孩子,他气愤地转过身来,张望了一下,然后低头将视线锁定在了贝尔身上。“就是你吧小鬼!快道歉!”“嘻嘻嘻……区区庶民没有让王子道歉的资格。”在陌生人面前毫不犹豫地展现出乖戾一面的贝尔说道,“你自己也不过是小鬼吧。”“你说什么?!”男孩一下被点着了怒火,拽着贝尔的衣领把他拎了起来。“我已经十八岁了!和你这种看上去小学都没毕……呃,总之和你这种小鬼不一样!”贝尔的神情阴沉下来,把刀滑到手心握紧,冷不丁地挥动手臂,幸而对方的反应也很快,在看到刀光的时候他就果断地松开手,向后一仰,避开了锋利的刀刃。“喂,认真的吗?”少年的表情瞬间变得严峻冰冷,“就算是小孩子,用这种危险的东西攻击我,我也绝不会原谅你……”“您没有被伤到吧?”在情况变得更差之前,澄总算匆匆赶到。她也隐约看见了贝尔挥刀的动作,于是还来不及喘口气,她先紧张地向对方询问道。“……啊?没有倒是没有……”“太好了。”澄稍稍放下了心。“如果您受伤了的话……对了,我是这孩子的监护人,要是他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澄本来想主动提出赔偿,但对方的同伴恰好在这时呼唤了他。“纳兰迦!你在干什么!”说真的,在这时被打断让纳兰迦松了口气——虽然他对小孩子也很不客气,但如果对方是像特里休这样年轻可爱的女性,同时态度又十分温柔的话,他的确有点不知道如何是好。“这、这次就算了!”纳兰迦强撑着底气斥责道,然后头也不回地跑向了同伴们。“马上就来!!”澄目送着他的背影,然后严肃地把目光转向贝尔。“我们得谈谈。”“无论如何,这家伙变得安分是好事。”斯夸罗对举止忽然安静文雅起来的贝尔菲戈尔评价道。可惜他们来的时候,澄的教育时间已经结束了,斯夸罗没能听到烦人的小鬼究竟被哪句话打击成了现在的模样。“都是我的疏忽。”澄自责着,“贝尔还是孩子,要是发生了什么,我才是该负起责任的人……”“如果他是普通的小鬼,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xanxus懒洋洋而不容置疑地说,“别为此产生什么无聊又多余的想法,澄。”总之,不管澄赞不赞成xanxus的观点,她都不想让这个意外影响出游的心情,在她差不多将这件事在心中揭过的时候,他们也到了预订的位置。已经有几个人先到了这个看台,看起来对方似乎和他们一样是一同出游的小型团体。“啊!是刚才的女孩子!呜……好痛噢,你干嘛啦福葛!”纳兰迦没有多想就高叫了起来,然后被福葛打了一下脑袋。“不要用手去指一位女士,这很没礼貌。”“而且她还很可爱。”米斯达煞有介事地附和道,虽说比起偶尔还对幼时接受的礼仪教育有所执念的福葛(当然是没有失控的时候),他平时和纳兰迦达成共识的次数要更多一些,不过在女人这方面没人想和毛头小子纳兰迦站在一起——开什么玩笑,连乔鲁诺都比他会应付女人。“看来他们的位置也在这个看台。”不知道自己被同伴暗中肯定了的乔鲁诺说道,瓦利亚一行奇异的人员构成让他不禁多看了几眼。他的目光与xanxus的在不经意间交汇,两人都似有所感地将视线停驻,在极短暂的交锋后,乔鲁诺先移开了目光。虽然很危险,但不是敌人。他在心中这么判断道。“我听纳兰迦说过刚才的事了。”穿着白色西装的妹妹头青年彬彬有礼地对澄说,并且主动伸出了手。“希望没有给您带来困扰。”“不,该由我来致歉才是。”澄回应了对方的握手,同时十分努力地平视对方,好让自己不要把目光放在他裸露出来的大片胸口上。“几位是本地居民吗?”“不,我们从西西里来……”澄回头看了一眼瓦利亚们。不知为何,他们都穿了平时的黑色制服,看起来的确很像与西西里脍炙人口的传言非常有所关联——而这的确是真相没错。澄不禁停下来组织了一下语言。“……您知道,企业团建。”“我和我的同伴来自那不勒斯。”布加拉提同样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个性鲜明的伙伴们,“……企业团建。”今天的足球比赛称得上精彩,连中场休息时间的看台也热闹非凡。坐在澄身边的xanxus看起来倒不像周围人一样兴致高涨,这或许是因为比起足球赛,xanxus更频繁地观看的是地下拳击,对于合法的体育运动,在刺激性上或许稍有欠缺……不过此刻他仍待在这里,同时说明了他也并不感到无趣或厌烦。澄正想对他说些什么,坐在另一侧的路斯利亚忽然站了起来。她的注意力被吸引到了另一边。“怎么了路斯?”“我已经无法忍耐了。”路斯利亚说。“我要去找刚才遇见的那群那不勒斯人——你还记得吗,澄,那个留着紫色长发的男人。”“……是的,他们每一个都让人印象深刻。”澄困惑地问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吗?”“没什么,不过我一定要知道他的发胶品牌和唇彩色号。”路斯利亚握住了澄的肩膀。“还有他们的穿着……多么蓬勃的时尚灵感!”他快活地说道,“我觉得我们一定非常合得来。”于是路斯利亚离开了座位,在他走后,坐在澄右手边的成了斯夸罗。“……”斯夸罗是刻意将视线放在远处的,他相信澄不是看不出来,所以她没有出声打扰他。她只是安静地注视着他而已。但斯夸罗很快发现,就连她的视线,自己也无法轻易将其忽略。“……别盯着我看。”他恼羞成怒道。“看哪里都好,球门,对面看台,屏幕……”他们的位置恰好能清晰地看到大屏幕,此时正是和观众互动的时间,随着摄像机的移动,观众们的面孔在屏幕上一一出现,当斯夸罗说话时,摄像机刚好扫到他们所在的看台,而他还没有把话说完,镜头已经牢牢锁定了两人的位置。忽然看到自己的面孔出现在屏幕上的斯夸罗愣了一下,而澄反应过来的速度比他要快。“看过nba吗?是kisscam环节。”澄小声而快速地解释道,“被摄像机捕捉的两人要亲吻才行。”但姑且不说她自己,澄觉得斯夸罗一定不会喜欢这种事。于是她补充道。“如果不愿意的话,只要等镜头移开……”没等她说完,斯夸罗把她拉近到身前,亲了一下她的脸颊。看台周围骤然爆发出起哄的声音,但一个面颊吻似乎并不能让摄像机满意,镜头仍在澄的周边盘旋,而在澄做出反应之前,一股力量将澄拽往了另一边。是xanxus。他握住澄的手臂,几乎是强硬地将她从另一个男人怀中夺出,在澄落入他臂膀间的一刻,xanxus搂住她的腰侧,托起她的后颈。接着是一个短暂却深入的亲吻。他的吻就像闪电一样,没有犹豫和纠缠,以仿佛要撕裂夜空的霸道宣告着所有权。在被放开的时候,澄还处于一种措手不及的状态,她怔愣地看着xanxus,而后者似乎被她的神情取悦了——他很淡地扬了一下嘴角,随即便移开了视线,没有表现出丝毫想要对自己的行动做出解释的意思。澄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了一点微弱的疼痛感,她舔了舔唇角,尝到了一点血的味道。那里被男人的犬齿咬破了。球赛平静而顺利地结束了。这样的用词并不是说赛况不够激烈,而是用于描述在比赛过程中没有发生贝尔所期待的那种,可能会占据社会新闻报纸头版头条的恶性案件。或许是他仍在心中存有些许遗憾,在退出会场时,看见了冰淇淋推车的贝尔忽然就走不动路了。那是路边常见的冰淇淋车,贩卖常见的加了大量糖精和色素还有坚果碎以及腻死人的巧克力或果酱的冰淇淋,可以说完完全全是格调不高的平民食物。但那又怎样呢,反正王子想吃。“王子想吃冰淇淋。”于是贝尔说。澄望向男孩所指的冰淇淋车,大概是因为大部分观众们都还没来得及离开,冰淇淋车前排着长长的蛇形队伍。让他们的boss耐着性子等待他们花费二十分钟排队只为了购买廉价的冰淇淋是不可能的。“一定要是现在么?”澄与他商量道,“回家也有冰淇淋可以吃。”“王子现在就想吃。”“好吧,我明白了。”澄点了点头,在男孩手中放了一张零钱钞票,然后她拉起他的另一只手,把脸转向其他同伴。“所以,请你们先回去吧,我和贝尔买完冰淇淋再离开。”她说,“我们能自己回去,租车或者……”对于这样的可笑理由,xanxus不置可否,他把手伸进了西装口袋中,似乎要从其中取出什么,这个动作让澄陡然产生了糟糕的预感。“等等,xanxus,不需要做到这种程……”已经来不及了,xanxus已经掏出了枪,朝天鸣响。仿佛近在咫尺的枪声在冰淇淋车前引发了不小的骚乱,不过几秒的时间内,长蛇般的队伍飞快地涣散开,现在贝尔能毫无遮掩地看见小车上的一支支蛋卷甜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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