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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尊之小乞丐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15(1 / 1)

出来后,陶然想了想还是跟汤圆说道:“走之前能先跟我回去一趟吗?家里我给你准备了东西,本来说你生辰那天给你的……”陆喃掩在袖子里的指尖因为她的话又往手心里陷了些,垂着头抿着嘴轻嗯了一声。陈氏自然不会放心陆喃单独跟陶然回去,本来是想自己跟着去的,却被食为天的掌柜拦下来说话,只好让陆顷跟着去看看。三人一路沉默到了陶然那个小院子里。陶然也没招呼陆顷给她烧水倒茶,而是就让两人坐坐,她去收拾东西。陆顷幻视了一下屋子,的确如陶然所说那般两人是分开住的。弟弟那间屋子里的床褥被子什么的,虽说不比家里,可却比一般的要柔软好的多。看来这陶然对汤圆倒是真的挺好。汤圆来的时间不长,东西却不少。陶然给他买了许多衣物什么的。但他马上就是州府公子了,这些东西自然是看不上眼的,拿回去说不定还要被陈氏丢掉。陶然就只是把自己给他准备的糕点零嘴什么的全用油纸包好,给他放在包袱里。陈氏到底是不放心这个对自己儿子有想法的人,不等陶然收拾完东西,他就摆脱了何天找到了这里。何天自然也跟着过来了,还把酥饼一并抱了过来。这猫刚才去后厨觅食的功夫,回来就发现两个主人都不在了,急得只挠何天的裤腿。陶然把东西递给汤圆,被陆顷接下后才笑着说道:“都是些吃的,你平日里喜欢糕点零嘴,我就寻思着等你生辰那天弄个糕点宴,让你吃个够,就藏着没让你知道。现在都给你带回去路上吃吧。”“你之前冻过,身子怕冷,来月事的时候更畏寒。所以那几天不许喝凉的东西,也别碰凉水。”“你那么瘦,回去可得再多吃点。你家有钱,也不怕你吃。”“别想我,我还有何天小柳她们呢。将来若是没事……我会去看你的。”陶然越唠叨心情似乎越好,最后竟还开起了玩笑,“到时候你可别再失忆,把我给忘了。”她顺手捞起酥饼,递给他,“它那么黏你,你就把它也带走吧,冷的时候捂捂手也行。……走吧,下回坐马车时抓稳点,别再掉出来了……”陆喃安静的看着一脸笑意的陶然,接过酥饼后就抱在怀里,等要上马车了,才忍不住小声问她,“你什么时候有空?”陶然一愣,才反应过来他是问她什么时候有空去看他,她脸上的笑意一僵,险些撑不下去,袖子里攥着的拳头紧了又紧,才迫使自己语气轻松的道:“等、等等吧。”陆喃被陈氏手拉着手塞在了马车里,陆顷则从怀里掏出一袋子钱,对陶然说道:“我知道你收留照顾汤圆为的不是这个,我也并没有想用这袋钱来侮辱你的意思。若是你要去桃州看他,还是多些盘缠的好。”陶然接过钱袋子,从里面只拿出五两银子又还给了她,在陆顷疑惑的目光中,说道:“他其实不欠我什么。汤圆就来了一个月,吃穿用度不过这点钱,现在,还清了……”“也好。”陆顷收回钱袋子,朝她拱拱手,“若是日.后你来桃州,我陆顷自会热情款待。”说完后陆顷上了马车便开始赶车离开。车轱辘刚动,陶然就下意识地跟着往前走了几步,一直送到巷子口,等车行驶的快了追不上了她才停下来。陆喃忍着不去掀窗帘,但感觉马车越走越快才意识到再不看,他就见不着陶然了。他勾着头往后看,只一眼便看见陶然孤零零的站在巷子口,身形萧瑟,孤单无比。慢慢拉远的距离,以及越来越模糊的视线让陆喃觉得心就跟被人用小刀一刀一刀剜下来一块肉一样,血淋淋的疼。“好孩子,不哭不哭,咱们马上就要回家了。”陈氏一看他泪流满面,立马要把他搂在怀里轻声安抚。而陆喃却在他伸手的那一刻就缩到了马车的另一边,吃力的把陶然送给他的东西提过来,抱在怀里,搂着酥饼,脸埋在它的身子里。不管陈氏说什么,他都当做没听见一样。陶然一定是不得不送他走。他看得出来陶然很难受,他不能哭,至少不能当着她的面哭,不然他走后陶然一定更难受。他知道陈氏是他爹,也知道一定是他跟陶然说了什么,他不会讨厌他,却也不想跟他太亲近。马车驶远了后,陶然才卸下了所有伪装,之前满脸的笑容早已消失不见。她疲惫至极的蹲靠在巷子口,一丝走回去的力气都没有。何天要来伸手抚她,却被她摆手拒绝了,“你回去吧,我想自己休息一会儿。”这事到底是要自己想通走出来才行,何天无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转身离开。陶然蹲了一会儿后,才起身抚着墙走回去。这条路,汤圆陪着她走了一个多月,如今又要她孤零零的走完。家里一切依旧,往日里生活的气息还在,仿佛汤圆并没有离开一样,他只是出去了一会儿,等下就回来了。陶然回自己的屋子里,脱掉鞋子蒙头就睡。她只觉得自己今天太累了,现在什么都不想去想,只想好好休息一下。从下午一直睡到半夜,陶然忽然醒来,猛的从床上坐起来穿着鞋子就往食为天跑。她一口气跑到食为天,满头大汗,喘息不已的看向墙角处。清冷的月光下,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地银华月色。陶然颓然坐在门口的台阶上,伸手捂住脸。她梦见汤圆回来了,就蹲在这里等她,没出正月的天气晚上还是有些冷的,而陶然却好似没有感觉一样。没人知道她在门口坐了多久才回去,只知道第二天她跟往常一样,在那个点又去了食为天工作。陶然似乎跟往常一样没什么区别,只是话少了些,人也显得憔悴了不少。但只有她在后厨做饭下意识地喊汤圆时,小柳她们才知道,陶然其实很难受,她一直都觉得汤圆还没走。陶然每次做了新糕点留了一块想喊汤圆来尝尝的时候,才发现没人应她。等她后知后觉的发现汤圆其实回家了后,才一个人沉默的把糕点都吃完了,然后坐在一旁一坐就是个把个时辰。食为天里本来说书的许谷上京赶考之后,就由许小米代替她说书和唱曲。许小米虽然说的不如许谷,但好歹还可以听,尤其是他还会唱曲。下午来食为天听书的人依旧不少,陶然也不回去,就自己坐在拐角里,听许小米咿咿呀呀的唱些爱恨情仇,慢慢的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何天离得老远就看见了,从一旁拿来衣服,给她搭在身上。陶然无论跟谁相处时似乎都若有若无的保持着距离,仅仅是跟汤圆相处时,你才能看到她的心。所以她难受的时候,众人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劝她。正月十五这天,本来该是热热闹闹过节的同时给汤圆庆生,如今别说庆生了,节过的都不是多热闹。比如本来今天该吃汤圆的,陶然就硬是包了饺子……她们还得体谅她,不能说什么。白天就不多说了,晚上陆县街上有热闹的灯会,何天寻思着拉陶然出去逛逛,不然总不能以后都不能吃汤圆吧,然而开口前就被她给拒绝,只好自己带着许小米去逛灯会。外面的街道上有多热闹陶然不知道,她只是自己在屋里点灯。正月十五有点油灯的习俗。就是蒸的馍馍中间留个窝窝,插上缠着棉花的细木棍,在窝窝里倒上油,点着之后放在各个门口。陶然端着油灯放在大门口后,索性就坐在了门槛上,看邻居忙里忙外的端灯点灯。巷子里的孩子由大人带着来来往往的提着花灯去街上逛灯会。不用想,她也知道街上该有多热闹。而如今她却没有一丝参与和融入其中的冲动,只想就这么坐着。之前她总觉得热热闹闹的才是生活,如今她却想平平静静的跟汤圆两个人一起过。陶然坐了一会儿,等门口窝窝里的油燃完了后捧着灯就回屋了。从汤圆前天离开起,她就没再进过东屋,关于汤圆的什么东西她都没碰过。而今天,她却端着最亮的一盏灯放进屋子里,然后就睡在了他的那张床上。没了汤圆的日子的确不是人过的,心空落落像是丢了一块不说,干什么还都会想着他,整日魂不守舍夜不能寐,只要自己一闭上眼睛就觉得汤圆在食为天等她。也只有在许小米唱戏的时候,周围都是人,她才能被吵的不想别的,闭上眼睛就睡。陶然躺了一会儿,又从床上坐起来,趿拉着鞋子跑到自己的屋子里把之前原主的那个包袱翻了出来,拿到东屋里对着油灯又细细的看了几眼那几张银票,心里有了主意。她得去把丢的那块心找回来!第38章 等她来找你陶然舍不得汤圆,同样陆喃也舍不得她,可他嘴上不知道说, 只能闷在心里。陆喃回去的一路上都抱着陶然送他的那一包零嘴糕点,饿了就吃点, 一吃就想起陶然, 又忍不住的默默地流眼泪。陈氏拿别的吃食哄他,他也不看,就闷头吃自己的,偶尔还掰个一小块给他脚边的酥饼。桃州离陆县也不是很远,要是马不停蹄的赶车, 大概一天的时间也就到了。盘算着回去过正月十五团圆节, 陈氏路上自然是没有停歇,等回到陆府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陆轴知道自己夫郎的性子,也算到了他们必定会连夜赶回来, 所以便披着披风等在门口。随她一起等的还有一个人。这人是陆顷学院里的学生, 对她的心思是路人皆知,听说汤圆丢了之后也让家人暗中帮忙寻找。平日就黏陆顷的很,这不, 听说有了消息更是大半夜的不回家也要在这里等她。按理说十三四岁的少年在别人家里过夜多少有些不合适, 可偏偏陆轴和他娘是一见如故的好友,这下就妥当了。两家父母对孩子的婚事都是举双手赞同,但陆顷是个有主意的人,觉得他是小孩子心思,当不得真,硬是不同意。可那人又是个坚持的人,才出现这种两人僵持的局面。“糖糖啊,这大半夜的也冷,要不你先去睡,等人来了我再喊你?”陆轴名字中虽然带了个轴字,人却随和的很,年过四十有些微胖,让她看起来更是让人觉得有亲近感。苏糖虽然冷的直缩脖子,但还是摇了摇头,白嫩的小脸上满是坚持,“我要是回去睡了,夫子回来铁定不让您告诉我,她肯定会嫌弃我怎么又来了。”说着说着就嘟囔着撅起小嘴,一脸的不高兴。陆轴眼角跳了跳,默默地闭上嘴。他倒是很清楚陆顷的性子,顷儿倒是真有可能把话说的这么不留情面。说话间就看见清冷的月色下一辆马车缓缓驶来。离得近了便能看见赶车的人正是陆顷。“你们可算回来了,我都以为今天要白等了呢。”陆轴天性乐观,觉得此次前去定能找回儿子,当下便站在马车旁,等着接儿子。“娘,汤圆之前掉下马车时摔着了脑袋,什么都不记得了。”陆顷跳下马车,边打开车门,边跟一脸期待的陆轴提个醒。陆轴惊的啊了一声,随后又道:“人没事就好,记不记得都没关系,反正都是亲的,这血脉跑不了。”“……”陆顷知道她娘一向看得开,没成想看的这么开,她爹可是在她耳边唠叨了一路,说儿子怎么不跟他亲了。陈氏本就是抱病在身,这么一番折腾此时更是疲惫的很,被陆轴扶着下了马车后也没什么精神,不过找回儿子一家团聚还是让他嘴角一直挂着笑。苏糖巴巴的在一旁站了很久就等陆顷看见他,没成想现在人家一家团聚眼中根本没有别人。总不能白等了吧。苏糖硬是挤进来,贴着陆顷站。陆喃也很疲惫,看着眼前陌生的一切,他不自觉的抱紧怀里的酥饼,胳膊上还挎着陶然给的包袱,生怕丢了或是被别人给吃了。“汤圆,还认得娘吗?”陆轴虽然知道儿子失忆了,但心底还是抱了那么一丝希望的,等看到他摇头后,顾不得自己的失落,又立马安慰起他来了,“没事没事,人没事就行,这些留着以后慢慢想。”苏糖眨巴着眼睛站在一旁,看到汤圆视线扫到他身上时也兴冲冲的问道:“汤圆,你认得我吗?”苏家是陆轴在桃州上任后才认识的朋友,之前的汤圆都是跟陈氏住在南方老家的。陆轴调任桃州州府,在这里把一切都安排妥当了才把家人接来,而谁知道汤圆还没到桃州就出事了。这次本来是直接来桃州一家团聚的,而且陆顷也在这里办了书院。但来的时候顺路去了趟他外祖母家,路上耽误了时间碰上了雪灾,才有这么一出。所以汤圆是根本没见过苏糖,莫说失忆了,就是没失忆他也不知道他是谁呀,更谈何认识。陆喃看着面前跟自己差不多大的人,有些迷茫起来,这人生的唇红齿白很是好看,尤其是有一双跟何天一样的桃花眼,说话时顾盼生辉更是好看的紧。他想来接自己的肯定都是亲人,但自己实在是不记得他还有什么别的亲人,当下也不敢随意猜测,只好充楞的摇头。陆喃以为自己猜不出来,面前的人多少会有些失落,谁知道他却毫不在意的笑着去拉自己的手,声音清脆悦耳彰显着好心情,“没事儿,我是你未来的姐夫,不认识也正常,以后就认识了。”苏糖这话说的极其自然,以至于陆喃听后点头就信了。陆顷却是皱眉说了句,“别听他胡说。”说着把苏糖朝自己弟弟伸去的手扯了回来,低头训斥他,“男子家的,说这话你也不知道害臊!”想来是被这么训习惯了,苏糖虽然头低的跟只找地缝的鹌鹑一样,但在陆顷看不见的时候却偷偷冲陆喃笑着吐了吐舌头。一旦陆顷回头看他,又立马乖乖的低着头一副知错的模样。现在已经很晚了,而且门口也不是个说话的地方,陈氏让人带儿子去休息后,自己跟陆轴边回房休息边说这次接汤圆的事。来到陌生的房间,陆喃先幻视了一圈,才将胳膊上的包袱放在床头。这么一番折腾已经快要凌晨了,酥饼更是早就在他怀里打起了小呼噜。陆喃很困很累,躺在床上却睡不着。因为他想陶然……一闭上眼睛就想哭。知道他睡的晚,第二天也没人来喊他起床。陆喃一觉睡到晌午才醒,脑袋昏昏沉沉的,张口就想找陶然说渴,等回过神才发现自己已经离开陆县了。他一时有些懵,等看到从被窝里拱出来的酥饼时眼泪就落下来了。陶然分明是怕他到这儿什么都不认识害怕,才硬要自己把酥饼带过来,还说要给他捂手。陆喃抱着酥饼抹了抹眼泪,随后才爬起来。苏糖被陆顷押回了学院,而陆轴陈氏两人则在外面院子里喝茶等他起床。陈氏明显想儿子,见着他就想亲近,一看他开门了,就要进去。而陆喃现在看什么都不顺眼,出门见着陈氏怕他又拉着自己扯东扯西,便立马在他进来前就把门关上了,留自己一个人在房里。陈氏看儿子对自己居然这么抗拒,眼眶立马就红了,转头开始对陆轴诉苦。他知道自己之前对陶然的做法有些绝情,可他就是不会让一个一穷二白的人来娶他宝贝儿,回来后他把这事跟妻主说了,竟连她都说自己做的不妥当。“你们都怪我,可我不也是为了儿子好吗?”陈氏掏出帕子擦眼角,明显他也觉得自己委屈。陆轴接过帕子,边替他擦眼泪,边跟他慢条斯理的解释,“儿子什么都不记得了,对他来说那谁陶然就是他的家人,你这么急着把他带回来他不高兴也正常,再加上他现在也不记得咱们了,你也别跟他太亲热,汤圆性子本就软糯,到时候别再适得其反吓着他了。”“再说那个帮助收留汤圆的年轻人也是个好的,就是咱们不把儿子嫁给她,也得好声好气的谢谢人家。这样才是报恩的态度。”看陈氏揪着衣服又要流泪,陆轴立马话锋一转,赶紧说道:“我知道你也是刀子嘴豆腐心,肯定对那人没坏意,就是听见她喜欢儿子一时心急才说的那些话,都是冲动之下的话,现在你肯定是不会说那么伤人的话了,对不对?”她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陈氏只好骑驴顺坡下的点了点头,不情愿的嗯了一声。陆轴笑着艾了一声,拉着陈氏起身,“这就对了嘛。走吧,咱们给汤圆一点适应的时间,别逼他。”陈氏虽不死心,可看那道门没有一丝打开的意思,才熄了心思,任由陆轴把他拉走。等门口没了动静,陆喃才开门出来。自己抱着酥饼好似挺闲情雅致一般在府里四处乱逛,尤其是那些看起来能出去的地方,他停留的时间更久。陆顷回来时正巧看见这一幕,心底暗暗叹息了一声,却没说什么,而是转身离开了。等晚上,府里绝大多数人都休息了,陆喃才提着那个包袱,抱上酥饼静悄悄的出门了。他之前乞讨过那么久,知道自己出去后要饭也是能要到陆县的,这回他知道陶然在的地方叫什么,一定不会再找错的。府里静悄悄的,陆喃不敢从大门出去,就一路绕着来到自己下午踩点的地方。面前的墙头的确很高,但下面有个狗洞,他身子骨小,可以爬出去。就在陆喃蹲下来准备先把酥饼塞出去的时候,身后传来脚步声,随后有人朝他走了过来。陆喃蹲在地上立马低着头假装在找猫。陆顷蹲下来,侧头问他,“你在干什么?怎么还没睡觉?”听出来这是陆顷的声音后,陆喃莫名觉得松了一口气,他揪着手指头,小声道:“在找酥饼,就是我抱回来的那只猫。”“你不是想找酥饼,而是想找那个叫陶然的人吧。”陆顷也不跟他拐弯抹角,直接了当的把话说了出来。看着她说完话后头低的更深的人,陆顷叹息一声,道:“你不怕这么偷偷回去娘和爹会担心吗?”陆喃觉得鼻子有些酸,声音更小了,“可陶然也担心我。”他走了,陶然一定会担心他有没有吃饱睡好。“你不怕路上有危险吗?”陆顷看他还是穿着来的时候那身衣服,什么都没有换,心底更是心疼,轻声安抚他,“她要是知道你偷偷回去,肯定更担心。”陆顷对陆喃仿佛有用不完的耐心一样,一点也不像对苏糖时那么冷漠和凶巴巴的,即使她说了半天陆喃依旧蹲在那不动弹她也不生气。这弟弟不管失不失忆都是这么倔,一旦他坚持的想要的,不管你怎么说怎么劝,他就当做没听见,还是自顾自的坚持。陆顷说了好些话,包括陶然会不同意他就这么偷偷摸摸回去他也不听,就在她没有法子想要放弃劝说直接把人先带回去的时候,他却小声的说了一句话。他说我想陶然。陆喃软糯的声音中带着浓浓的哭腔,他低头抠着脚下的地板缝,眼泪啪嗒啪嗒的掉在地上,“我想陶然了。”陆顷知道弟弟不是一个喜欢将感情表达出来的人,能让他亲口说出想别人肯定是想到骨子里忍不住了才出声。面对这么脆弱这么跟自己说心里话的汤圆,陆顷心顿时软的一塌糊涂,却也心疼的很。她伸手半抱住他,轻声说道:“想哭就哭吧。”陆喃一直憋着,不敢跟别人说,也不在别人面前哭,现在终于攥着陆顷的衣服哭的泣不成声,说他想回去,不想在这里。陆顷不出声,安静听他哭,听他含糊不清的说着话,等他哭累了,不哭了,才扯着袖子给他擦眼泪,“你这么回去,路上出不出事先不说,就说陶然吧,她肯定会担心,娘和爹也肯定还会派人去找你,她们这次一定会先去陆县,说不定还比你先到那,到时候要是找不到你,你说爹会不会为难陶然呢?”陆喃抽噎着不说话,显然是在思考她的话。湿漉漉的睫毛忽闪了两下后才无力般的垂下来。“你也别难过,你就在这儿等着,把自己养的白白胖胖的等她来找你。”陆顷伸手摸了摸他脑袋,轻笑道:“你这么想她,她肯定能感觉到,不久她肯定会来找你的。她要是过几天没来,我再带你去看她,你看行不行?”那人看起来也是深情之人,陆顷赌她定会过来!这个方法比自己的要好,陆喃权衡了一下,才点头嗯了一声。这么说好了之后,陆顷伸手捡起来他放在一旁的包袱,拍了拍灰提在手里,让他从狗洞里把猫唤出来,抱着一起回他的房间。那猫也够通人性,不仅路上没叫过,被塞进洞里后没唤它,它就老老实实的藏在里面。直到汤圆开口喊它,它才喵喵两声探头出来。都是机灵鬼。陆顷伸手要摸猫脑袋,却被它飞快的闪开了。陆喃来到房门口,从陆顷手上接过包袱,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声问道:“你、你不会骗我对吧?”“自然。”陆顷莞尔一笑,道:“绝对不骗你。但你不许再自己跑了,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等她来找你。”陆喃重重的嗯了一声,临关门前抿了抿嘴,小声的说了句,“谢谢姐姐。”站在门口的陆顷等汤圆把门都关上了才反应过来他到底说了什么,她愣在原地,嘴角是止不住的上扬,大半夜的却有些激动的想把这个消息马上就挨个告诉别人。失忆后不愿意接近家人的弟弟,居然第一个承认她这个姐姐了!看来,的确得关注一下那陶然什么时候过来,不然汤圆要是认为自己骗他,那可如何是好。第39章 你到底是谁其实陆顷倒是多虑了,陶然才撑了两天就忍不住了。十六那天, 陶然因为心里头有事早早的就起了。她来到食为天的时候, 住在后院里的小二才起床把门打开, 猛的看见站在门口的她, 倒是愣了一下, 反应过来后立马关心的问道:“陶姐,你怎么来这么早?吃饭了吗?”汤圆走了之后, 陶然的状态明显不对劲, 酒楼里的人都怕她精神恍惚之时再干出什么傻事,所以对她倒是关心的很。“没吃饭呢,我来找掌柜的。”陶然看了一眼楼上,没听见有什么动静, 便猜到何天肯定还在睡。昨晚灯会, 这么好的机会何天铁定带着许小米逛到半夜才回来,到现在没起也很正常。陶然三言两语打发了小二之后就去了三楼,她伸手拍门,谁知手才刚放上去轻轻一推门就开了。陶然当时倒是惊了一下,心想原来何天睡觉跟汤圆一样是不锁门的!“你起的倒是挺早啊。”听着门开了, 何天也就打着哈欠坐了起来。用手指作为梳子简单的抓了两下头发束了起来后, 就大大咧咧的穿着中衣披着外衫坐在了桌子旁,倒也不嫌冷。她说的不是你怎么起这么早,而是你起的挺早。一副平静陈述语气,像是早就猜到她今天要过来一样。“我还以为你睡觉不锁门呢,原来这门是专门给我留的。”陶然笑了笑,很自然的走进来坐在何天对面。她一直都觉得何天神秘,却又觉得她不是坏人,所以对于她能猜到自己今天过来一点也不惊讶。有些事,今天看来一定会说的清楚明白了。何天挑高鼻音轻哼了一声,“不然你以为我给谁留的?”说着倒了杯隔夜茶递给陶然,“喝点凉的,清醒一下。”这茶喝了会拉肚子吧……陶然抽了抽嘴角,接过茶放在一旁,“我还以为你不锁门是方便小米过来呢。”“一般都是我过去。他从来不敢过来。”何天倒是抿了一口茶,笑道:“他怕进来就出不去了。”“……”陶然觉得何天一定是故意的,故意刺激她这个准夫郎被人带走的可怜人!“我今天找你是有正事的,”陶然脸色正了正,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指着上面盖有陶字印章的地方问道:“你肯定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吧?”何天施舍似得瞥了银票一眼,随后耷拉着眼皮轻笑道:“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或者说,陶然比我更清楚。”何天看起来是漫不经心的垂眸把玩她手里的那杯隔夜茶,余光却一直定在陶然身上。看她顿了一下,才抬起头,看着她的眼睛认真的问道:“你到底是谁?”她脸色虽然认真,但语气里还是那股不正经的调调。被她看出来陶然一点都不紧张和担心,听到她这么直白的问了出来更是一身轻松,“你从一开始就怀疑我不是你认识的那个陶然了吧,之前你带我去了一趟陶家钱庄就是为了试探我的反应,从那出来后你更是确定了我不是你认识的那个陶然。你之所以没揭穿我,恐怕是因为我比之前那个陶然要安分的多。我不知道你的身份是什么,但是我知道你是来看着我的。”看何天挑眉,陶然笑道:“因为我现在住的地方,用的是你的名字买的。”她之前没事时查了一下,后来居然发现她住的那家院子是以何天的名义买的。何天给原主买院子就说明她们至少是认识的,而何天后来在她去应聘时却假装不认识她,就说明她和原主关系并不好,而原主似乎跟陶家有关系,所以何天应该是替陶家办事,或者说是替陶家看住她。这么一解释就能理解为什么何天在发现原主性子大变后不是惊讶反而是装作不认识顺其自然了。而陶家拥有最大的私营钱庄,这陶宅里的弯弯道道肯定不少。结合之前原主阴翳的性子,应该是她在陶家犯了什么事被赶来陆县,并让在陆县的何天看住她。这可能也是之前原主家里除了生活必须用品外什么都没有的原因,因为有何天在,她可以什么都问她要,自然不用买了。而原主肯定是自己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意外死了,恐怕连何天都不知道她怎么死的,甚至不知道她死了,不然何天再看见自己时不该只是微微吃惊,而应该是惊悚了。陶然虽然平时看起来什么都不问什么都不管,但她心底却清楚明白。事情的细节也许她猜不到,但是大概她却能说的出来。何天听完她的分析后倒是给面子的抬手鼓了两下掌,笑道:“我看你平时闷不吭声也不问,谁知道你心底倒是清楚明亮的很。”“我本来的确是打算当做不知道,就这么平平静静的在陆县过一辈子的。”陶然扯了扯嘴角,垂眸苦笑道:“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如果汤圆没被带走,或者陆家身份门第不是那么高,你恐怕是这辈子都不会来跟我说明白这事吧?”何天对她的态度倒是跟以前一样,说道:“你只要告诉我你是谁,陶然去哪了,我就跟你说那些你没猜到的事。”“我的确也叫陶然,”这事该怎么解释倒是让陶然皱了皱眉,“之前的陶然可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突然死了,我的灵魂才会进入她的身体里,就跟孤魂野鬼上身一样。不过我之前也不知道,等醒来才发现自己成了别人。”何天对于她的解释倒是没有任何怀疑,而是问了另一件事,“那天陈氏跟你说话时,你的状态不对,是因为灵魂离体吗?那你要是不在这个身体里了,原来的那个陶然会回来吗?”何天说到后面一句的时候眉头倒是皱了皱,明显是不想让之前的原主再回来。“那天的确有这种不舒服的感觉,”陶然想了一下,才说道:“如果我灵魂没离开,原来的陶然恐怕是不会回来了,另外就算我灵魂没了,她也可能回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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