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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尊之小乞丐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4(1 / 1)

何天心底啧了一声,暗说这小辣椒眼睛怎么这么毒,脸上却是一副真诚的笑容,让人看不出半分虚伪,“哪能呀,作为掌柜的关心关心客人也是应该的。莫说两位付的起房钱,就是付不起……”她眼尖的在许小米红彤彤的眼睛里看到一丝亮光,及时把要脱口而出的客套话吞了下去,“我觉得两位定不是那等付不起房钱的人。”许小米瞪了她一眼,何天心底得意的直挑眉毛,脸上还是那副不讨人嫌的笑容。多亏她机智,否则就被这小辣椒带沟里去了。“掌柜的,不瞒你说,我们姐弟俩身上所剩银两的确不多,但无论如何我们也不会拖欠房钱的。”许谷安抚性的拍拍许小米的手,“我与周家约定三日后各自归还退亲信物,之后我们自会离开。”可离开之后,她们又能去哪里呢?母亲病逝,没有任何法子两人才来的陆县。而现在最后一丝希望被周甲毫不留情的捻灭,她们如今还能去哪儿?许小米放在膝盖上的手紧紧的攥着,指甲抠进掌心。姐姐今年秋天刚通过州试,过年开春后便是省试,只要顺利通过那就是殿试,前途不可限量。姐姐是家里最聪明读书最有希望的那个,是母亲和全家人所有的希望,断然不可因为钱的事再耽搁三年。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一向最要强不愿意轻易开口求别人的母亲才会让姐姐拿玉佩来陆县找周甲,想着是亲家关系多说点好话能帮忙扶持一把,谁曾想周甲那个老不死的竟然是个得势不认人的东西。“掌柜的,”许小米转头看何天,一脸的坚定,“你们这里还缺小二吗?或者是打杂的,我都可以干。”“小米!”许谷反应最快,只是还没张口说阻止的话许小米就安抚性的握住了她的手,语气坚定,一点也不像之前巷子口红着眼睛问她该怎么办的孩子,他抬起下巴,道:“姐姐没事的,咱们不离开。我努力赚钱供你过年开春后参加省试,姐姐那么厉害,将来殿试中了进士来这里接我,让那姓周的看看,到时候肠子都给她悔青了!”许谷直摇头,弟弟年纪这么小,怎么能在这里做工!“小米你放心,钱的事由我来想办法。这次省试咱们不考了,下次再去。你相信姐姐,这三年一定会赚够钱。”“不行!”许小米立马张口否决,睁眼瞪她,“你忘了娘的遗言了!三年里那么多的变数,我和娘都不愿意让你等。你必须要去!”许谷被一句遗言堵的说不出话来,沉默的坐在一旁。而何天却是开口道:“你看我这酒楼也不缺什么小二或是打杂的,你还是听你姐姐的话吧。”他这脾气,到时候万一惹了客人赔钱的还是她呀。她怎么敢收。许小米本来斗志昂扬挺直的腰杆立马又折了下去,但显然还是不打算改变他要做工的主意。许谷心底五味陈杂,跟堵了一袋棉花一样闷闷的,难受的很。敢问哪家姐姐愿意让自己还未及笄的弟弟在外为人做工来供自己读书呢……他还这么小,正是天真烂漫肆无忌惮的在家跟长辈撒娇的年龄,如今却跟着她四处奔波居无定所的吃苦受罪。她不能给他一个安稳的生存环境本就是她这个当姐姐的无能,又怎么舍得他再吃苦。许谷拳头紧握,嘴里阵阵发苦。本以为周伯母能念往日情分,谁曾想是这种各自退还信物的结局。她和周钰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邻里相处六年,他走时还抱着她的腰哭的跟只花猫一样跟她说长大了一定要来娶他,而如今……两人十年后久别重逢,要是再见恐怕这就是最后一面了吧。她眼睛往门外望去,外面阳光温热,而她心底却一片冰凉。这一切局面左不过一个钱字罢了。她无钱无势弟弟才会想要为人家做工,未过门的夫郎才会跟自己退婚。人逢绝境,不是另辟蹊径就是自甘堕落误入心魔。许谷就觉得自己现在的想法有些魔障了。她晃了晃脑袋,就听见小二问何天茶和瓜子摆在哪儿。她这才想起来食为天午饭到晚饭里这段闲暇期间里是卖茶的。许谷心底顿时起了主意,宛如看到一个新的方向,整个人都豁然开朗了。不由得侧头问何天,“掌柜的,你们这要不要说书的?”她此话一出,不止许小米眼睛亮了,就连何天拨算盘的动作都停下了。“缺,”她听见何天这么说,“不过我对说书人要求很高的,宁缺毋滥。”“只要缺就行。”许小米自豪的抬起下巴,一脸的骄傲,“我娘说书是最厉害的,在我们那只要她张嘴绝对座无虚席。我姐姐跟我娘一样厉害。”如此,姐弟俩在走投无路面临绝境之时终于找到了一条生路。第11章 乞丐们扫雪许谷看起来是个文文弱弱浑身书卷气息的书生,谁知口中的故事却是大气磅礴跌宕起伏,让人听的欲罢不能,直拍着桌子叫好。就是何天也听的津津有味,如此一下午的试用算是通过了,许家姐弟也正式成为食为天里的一员。许谷负责说书,许小米则帮忙端端盘子收拾桌子。何天虽小气,但也考虑了两人眼下的情况,因此每月两人工钱一共给了八两。许谷算五两,许小米算三两。陶然事后听的咋舌,却不得不佩服靠嘴吃饭的人。她辛辛苦苦颠勺一天做六个小时的饭一月才五两银子,而许谷只需要工作她一半的时间钱就跟她赚的一样。不过她孑然一身,而许谷却得养活自己和许小米,相比起来,她更辛苦些。距离上次暴风雪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陆县也迎来一段时间的好天气。但冬天不可能永远是温暖的阳光照耀大地,这不是,晚上天就变了。陶然晚上回去的时候就突然起了风,扑面而来夹杂着些许雨雪直往领子里钻。出门前何天给了她一把伞,回去的路上她却没敢怎么撑,顶着大风,这油纸伞的力量太过于薄弱。挡不住这四面八方袭来的冷风不说,还有可能把伞给刮翻喽。她一路小跑回家,也没怎么注意身后,自然忽略掉了那个偷偷跟着她却又不敢离的太近怕被她发现的人影。回到家陶然被风吹的手指头都僵硬了,用胳肢窝夹着伞借着挂在门旁的两个灯笼站在门口倒弄了半天才把锁打开。进屋里赶紧搓着两只冻僵的手,哈着气跺着脚去给自己烧水。自己一个人住,家里一点热乎气都没有,更别提能喝上一口热茶了。陶然坐在火炉旁边微微有些发怔,以前自己也是这般过的,怎么突然就觉得自己过的有些凄凉了呢。可能是年节将至的原因吧。都说一个人过久了就会习惯。这话的确不假,平日里忙忙碌碌自然是没什么感觉,但每逢节日却会倍感孤独。以往她过年过节都是窝在家里看看电视,如今在这个时代,倒是只能早早的睡觉了。多想也无益。陶然等水烧开后先喝杯热水暖热了胃才觉得自己像是真正活过来了一样,她捧着茶杯听着外面拍打窗户呜呜作响的风声,突然又想起汤圆来了。今晚突然降温,也不知道他睡的地方能不能遮风挡雨。说实话她不是没想过收留他,可偏偏她对原主一无所知,连原主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更不敢保证之前邻居口中那个眉宇间有阴翳气息的“她”没有一个仇家,想想包袱里的那些银票,她不得不把这个心思给熄灭喽,到时候万一出了事再连累了他的性命,那可如何是好。陶然在屋里想着这些,而她不知道的是此时她记挂着的人正哆哆嗦嗦的站在她家门口。陆喃手揣在袖筒里冻的直哆嗦一张小脸被风吹的通红,两排牙齿不停的打颤,腰都直不起来,却抬头努力的记清她家门口的样子。漆黑的街上没有一个人影,只能听到风呼啸而过的声音。陆喃蜷缩着身子在她家门口的灯笼下蹲了好大一会儿,从始至终都没抬手敲那近在咫尺的门。等风稍微小了一些他才靠着墙站起来,缩着脑袋又回去了。清冷漆黑的街道上,单薄瘦弱的他顶着风雪几乎被风给卷走。他本来是缩在柴火垛里的,没成想夜里突然变天了。想着她可能没带伞,他就坐不住了。陆喃也知道自己出来对她来说没有一点帮助,却依旧想着至少自己能偷偷的在暗地里陪她风雨无阻的走这么一路,亲眼见着她回到家里自己才放心。他做的这一切陶然自然是不知道,等她一觉睡醒时外面经过一夜地上已经积了不少雪。一脚踩下去都能没了半只鞋。可想昨晚后半夜这雪下的有多大。陶然换了双皮革的靴子,一路走到食为天鞋子也不会被雪浸湿。一夜大雪过后,天竟又开始放晴。雪后晴天最是寒冷,因此早上街上的行人除了做生意的人之外是寥寥无几。估计得等个把时辰扫了雪,这街才能热闹起来。不比昨晚突然起风没有准备,陶然今天穿的很厚,就是这样她到食为天时手依旧是凉的,耳朵冻的生疼。陶然来到这的第一件事就是在食为天门口四处寻找小乞丐。可他平常蹲着的那个墙角今天积满了雪,自然是没有人。她在门口站了一小会儿,才听从外面买菜回来的张姨说今早衙门里的捕快们正看着街上所有的乞丐在扫雪呢,估计待会儿就扫到这儿了。昨天乞丐和流民打架的事,估计县老爷已经是想到了解决的办法。这早上用闲着的乞丐来扫雪恐怕就是其中一个。陶然听的直皱眉,别的乞丐她不在意,可那汤圆一个男子,那么瘦,怎么能跟别的乞丐一起干这么重的活呢。果然,没过多大会儿捕快们就带着一群乞丐一路扫到了食为天这边的街。陶然站在路旁一群看热闹的人里伸直脑袋仔细往那群乞丐里瞧。那么多的乞丐,胖瘦高矮各不一,她还是一眼就找到了她喂的那个。小小的汤圆,扛着一把比他还高的扫帚跟在铲雪的人后面拼命的挥着胳膊扫着。一群懒散惯了的乞丐哪里愿意干这活,因此捕快们拿着皮鞭跟在后面边啪啪啪的抽打地面边嘴里大声呵斥着。比起一旁总是投机取巧时不时直起腰来偷闲的滑头泼皮来说,汤圆就傻的很了。他埋头拼命的扫着,一点都没敢偷闲,但却在听见皮鞭抽地时下意识的缩着肩膀,就怕挨打。陶然看的眼眶都要红了,手紧攥成拳,眼睛直直的盯着那抹瘦弱的身影,就怕那抽在地上的皮鞭误伤了他。许是她的视线太过于明显,他有感应似的转头看她。那双干净澄澈的眸子对上她心疼的眼睛时,竟冲着她露出一张大大的笑脸。雪白的两排牙齿比地上的雪还要洁白,差点晃了她的眼。看见了她,他笑的很开心。笑脸虽黑乎乎的但却说不出的好看,尤其是那双眼里的笑意几乎要溢了出来。他下意识的想往她这边来,拖着扫把脚才刚往旁边挪了一步,就听到身后‘啪’的一声皮鞭抽地的清脆声响,吓得他手下一个哆嗦差点没拿住扫把,听到呵斥声又赶紧把头低下来努力挥动扫把扫雪。只是眼睛却止不住的往她的那个方向瞄。陶然一路跟着他往前走,眼睛紧随着他瘦小的身影,直到何天伸手一把拉住了她。“这恐怕得扫一上午呢,你这要跟到什么时候是个头?”何天拖着她往食为天走,嘴上劝道:“等吃过午饭你再跟着去看,说不定到时候就扫完了。”陶然紧抿了抿嘴唇,最后才妥协似得跟着何天回去。他昨天明明不在乞丐打架的人群中,自然是不可能被捕快一大早满大街找着拖去扫雪。那他是怎么被弄进这做苦力的人群里的呢?陶然想不明白,不过午饭时抽个空隙何天喊她出来听了一圈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县太爷面对本地乞丐加外地流民一时也没什么好的法子,眼见着要过年了也不能把她们通通赶出城冻死呀,昨晚下雪,她突然起了主意。动用这些乞丐干活,每天管饭,吃的虽是不怎么样,却起码不会被饿死。干的好了,还能发件厚衣服过冬。一大早县太爷就命人实施了这个法子,在县衙门口摆了个摊子,发热粥馒头。把冻了一夜没饭吃的乞丐都吸引了过来,加上昨天抓起来的一起把这事说了,凡是没有明显残疾的人都得干活,不然就赶出陆县。不管心底乐不乐意,明面上乞丐们都答应了。毕竟谁也不想在冰天雪地里被赶出去冻死。陶然听了一圈才猜想汤圆可能是饿极了,傻乎乎的吃了县太爷的饭,才有早上扫雪这么一出。这么一猜测,她手下剁排骨的刀劲用的更大了,眯着眼睛想:这小傻瓜是不是谁给他吃的他就跟谁走呀!小柳听着她手下的动静,还以为是排骨买的不好惹她不满呢,扯着笑脸胆战心惊的将刀从她手里小心翼翼的抽出来,自己将切菜的活揽了过来。第12章 还疼吗?陶然等一切都忙活完了,饭也没吃,跟何天打了声招呼包了两根鸡腿揣在袖子里就出门了。她沿着被扫过的街道一路往前找,走完了整条街都没看见一个乞丐。因此猜想恐怕是扫完雪都散了。一时她站在街尾竟也不知道再去哪里找他,平常都是他在食为天门口等的自己,她都没敢具体的问过他平常都睡在哪里……她总是怕自己身上有麻烦连累了别人,跟谁都不敢深交,总觉得自己反正孤身一人,出事就出事了,万一连累了别人,她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在这个她完全不熟悉的世界里护全她们。因此平常她只是给他点吃的,也不敢问他这么冷的天晚上究竟是睡在哪儿。她怕自己忍不住的想跟他说没地方去就来我家吧,反正家里还有一间空屋子。他本来在街上乞讨也许是能活下去的,万一被她连累再惹上什么麻烦,甚至丢了性命,那她更是害了汤圆。陶然一时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闷闷的堵在胸口胀的难受,明明想做的事情却总是被原主未知的身份束手束脚。她本以为自己已经过了二十多年的孤单日子,早就习以为常了,然而来了这之后,她才发觉热热闹闹过的才是真正的日子。每天把自己和别人保持着距离,在她以前是很平常的事,而现在却觉得活的不自在,像是被人拷上无形的枷锁一样,而拷上枷锁的人也许不是原主的身份,而是她自己本身的想法。麻烦如果要来,躲也是躲不过去的。她已经跟他有过接触,如果出事他横竖也是跑不了的。自己既然当初没狠下心不给他送吃的,现如今再谈什么怕牵扯就太自欺欺人了。究竟是怕他有麻烦,还是自己心底不适应和女尊世界的男子相处?陶然扪心自问两者都是有的,但如果这个人是汤圆,也许她不介意。想通了这些,陶然觉得心里一下就豁然开朗了,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再找汤圆时也不再是自己偷偷摸摸的找,而是大大方方的问一旁的摊主有没有看见一个小乞丐。“小乞丐倒是没注意到,”一个人跟她说,“但刚才捕快们带着一群乞丐回衙门了,说去那里领饭吃。”陶然一路过去,乞丐们果然正在排队领饭。两个大馒头配上小半碗水煮白菜,旁边是几桶就放了几粒米的稀饭。不少领完饭的乞丐正蹲在一旁墙角吃饭。听何天说县太爷在一处空地找人搭建了个能暂时遮风挡雨的棚子,乞丐们晚上住在那,白天跟着捕快去干活回来领饭,先这么凑合着过了年开春暖和了再做别的打算。陶然觉得以汤圆那瘦弱的小身板,此时肯定还没领饭呢。她就往排队的人中瞅去,果然在最后头看见了他。他排在最后一个,正低着头抠自己的手,小脸像是害疼的正紧紧的皱巴着,一张干涩发白的小嘴微张着,似乎在不停的抽着冷气。可不是吗,傻乎乎埋头扫了这么久,估计那手上早就磨了不少水泡。她没往前凑,而是就站在不远处喊了声,“小乞丐。”衙门口那么多的乞丐,他却一下子就听出来是在喊他。猛的回头看她,眼睛眨巴两下,忽的笑着冲她跑了过来。都忘了马上领饭的人就排到他了。傻乎乎的跑到她面前时还在大口的喘着粗气,歇了好一会儿才仰头看她。陆喃看着面前的人,不知道为什么心底就是说不出来的高兴。可现在人站在她面前了,却又说不出什么话来,只能这么抬头看着她,等她先开口。陶然等了有一会儿,想听听他说点什么,可半天他连一句‘你怎么来了’都没憋出来,只顾得揪着手指头抿着嘴冲她笑。笑,还知道笑!谁给你饭吃你就跟谁跑了!干活不累吗?怎么这么傻。陶然心疼的瞪了他一眼,转身就往回走。站在这里太明显了,给他东西吃更是不合适。而陆喃却被她这一眼瞪懵了。心里咯噔的跳了一下,呆呆的扭头看着那个一句话没说转身就走的人,眼眶慢慢都红了。她怎么好好的就生气了?陆喃呆愣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紧抿着嘴,想追又不敢追,怕自己惹的她更生气。陶然走了一会儿回头刚想问他点什么,一转头发现身后空无一人!而那个小傻瓜却跟个木桩似得站在原地没挪过步,红着眼眶扁着嘴看着她,一副被她抛弃的小可怜模样。“……过来呀。”陶然无力的想伸手抚额头。这个笨蛋就分不清谁才是真正对他好吗?她瞪他也是心疼的多赌气的少呀。好在这傻瓜人虽笨脾气却好的很,见她停下来回头看他就激动的不由自主的往前挪了两步,听她开口更是立马又一脸笑容的跑了过来。“你、你生气了?”陆喃惴惴不安的问她,听她轻哼一声后立马手足无措的跟她道歉,“对、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你别生气。”说完又悄悄的看她脸色。陶然瞬间装不下去了,噗嗤一声笑出来,故意问他,“你错哪了?”看她笑了陆喃立马松了一口气,紧张的攥着袖子的手也松开了,傻乎乎的看着她好看的脸跟着露出笑容。听到她的话诚实的摇了摇头。“不知道还认错?”怎么这么软糯可爱。“可你生气了。”他说的理所当然,她生气了,一定是他惹到她了。陶然定定的看了他一眼,随后垂下眼眸轻声说道:“……我逗你玩的呢。没生气。”陆喃对于她老逗自己玩这种事情一点也不介意,傻乎乎的看了她一会儿,又怕自己看的太明显了被她发现,掩饰性的扭头往后看了一眼。这一看不打紧,他睁大眼睛哎了一声,有些着急的挪了挪脚,想要跑回去。陶然自然是发现了他的异常,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不由得又眯起了眼。原来那捕快看排队的人都领过饭了,也没管跑开的他,就把剩下的馒头和空桶都抬回衙门里,只剩下那几桶稀饭还在外面。他还没领饭呢……陆喃揪着手指头皱着眉头一脸纠结的看了看站在一旁盯着他的陶然,又看了看那马上就抬进衙门里的馒头,也不知道该不该追过去。等那馒头被抬进了衙门里,他才沮丧的放下手,没一会儿又低着头看自己的手掌心。“给,有更好的。”陶然虽气他见着吃的就跟人跑了,可到底还是没舍得饿他,而是把还热乎的两只大鸡腿从袖子里掏出来递到他面前。隔着油皮纸陆喃就闻到了肉的味道,同时肚子默契似的咕噜噜的响了起来,嘴里更是口水泛滥,眼睛直直的盯着她的手挪不开半分视线。他接过油皮纸,三两下打开,扑面而来肉的香味让他激动的直看陶然,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里亮晶晶的,就跟看见肉骨头不停冲她摇尾巴的小狗一样。陶然看的想笑,硬生生的憋住了,点头说道:“吃吧,都是给你带的。”直到听到她这句话,陆喃才把手在衣服上蹭了蹭,拿起一根鸡腿大口的咬着。许是乞丐当习惯了,陆喃拿到鸡腿后就蹲在一旁的墙角那吃。巴掌大的小脸更是恨不得埋进那根鸡腿里。陶然跟着他蹲下来,刚才看他抠弄掌心,眼睛就往他手上看了看。十根手指头冻得通红却还是纤细消瘦,可见并没有冻肿。她看了看,下意识的伸手捉住他的手腕,去看他的掌心。陆喃一怔,咬在嘴里的肉都忘了嚼,呆愣的转头看她。那个干净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正捧着自己脏兮兮的‘黑爪子’检查自己的手心。他脸瞬间就红了,觉得像是被火烧过一样,烫的耳朵都发热。指腹摸在自己掌心中的感觉像是被羽毛轻轻的抚过一样,痒痒的,他却不知怎么的一点都不想把手抽开。陶然捧着那个比自己小上一圈的手,他掌心一片通红,被磨出四个透明的水泡,其中一个还破掉了,掌心被里面的水染的湿漉漉的,上面的一层皮被他揪掉了一半,还剩下一半连着肉软趴趴的贴在上面,半遮着那一小块粉红色的嫩肉。陶然看的直抽气,手指轻轻的在那水泡附近轻抚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不小心碰着他哪了,他突然吃痛的抽了一声冷气,手从她掌中一下子缩了回去,自己对着掌心不停的吹气,泪眼汪汪的冲着她说了一个字,“疼……”软糯又含糊不清的声音,听的陶然心都化了,立马又拿过他的手自己对着吹气,不停的问他,“还疼吗?”温热的气息轻柔的吹着自己敏感的手心,陆喃觉得夏天似乎都来了,不然他的心怎么跟有只青蛙一样乱蹦!第13章 谁在跟踪我陆喃怀揣着自己心底说不清道不明的小心思,眨巴着眼睛看着单膝蹲在他面前的陶然,咕嘟一声将嘴里的肉咽下去,舔了舔嘴唇。听到她温柔的问自己还疼吗,陆喃抿着小嘴立马毫不犹豫的开口就说,“疼,可疼了。”陶然自然信他,对着那手吹的力气更是轻柔。看她就这么信了自己,陆喃又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其实除了刚才疼那么一下,后来手心只是有点麻麻的,却不是很疼了。“不、不疼了。”陆喃因为说谎有些心虚,眼神发飘不敢看她,话又开始说不利索。陶然还以为是他害羞呢,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举动又太过于亲昵了,怪不得面前的人羞的低着头,肉都忘了吃。她放下他的手,掩饰不自然似的干咳了一声,开始转移他的注意力,“疼你还去衙门跟着人一起扫雪?”一张口问的就是自己最关心的问题,“是不是谁给你吃的你就跟谁走呀?”陆喃听的一愣,然后慌忙摇头,“不是的。”他是昨晚冻了一夜,早上冷的实在不行正好碰上衙门发热粥才去喝了一碗。喝完人家的粥当然得跟着干活呀。这三个字显然让陶然心情好了那么一点,她又问,“那你刚才怎么还巴巴的在那排队领饭?”陆喃小口的咬了一口鸡腿,闷闷的说:“因为我干过活了。”手心都磨烂了,最后还没能领到馒头。说完他抬头看了陶然一眼,看的她一阵的心虚。他就是想领自己的劳动果实,却因为她的小心眼而错过了。陶然摸了摸鼻子,干笑着道歉,“对不起啊,我还以为你是想跟衙门一直干下去呢。”听她道歉陆喃倒是抿了抿嘴唇大方的回了一句没关系,随后害羞似的低着头小声的呢喃道:“我知道你是怕我受苦。”他这句话说的极轻,就像是含在嘴里说给自己听的一样。而陶然就蹲在他身边,还是能听的一清二楚。自己的心思被他一下子用这么轻柔的语气说了出来,陶然心底就像是被人用最柔软的羽毛轻轻的扫了一样,痒痒的……陶然莫名觉得脸有些热,支支吾吾半天才解释,“我不是看你太瘦了吗,怎么能干那些重活。”说完才发现汤圆干净澄澈的两只大眼睛正了然似的看着她,脸上一副“我就知道你是关心我的”表情。陶然撩人的时候自己是没有一点意识的,而被人撩了却能很敏感的察觉到。一个从来没谈过恋爱的人,措不及防的被这么老实巴交的小乞丐给撩了,那一瞬间她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才自然。怕自己再被他这么看下去会干出什么丢脸的蠢事,陶然觉得自己不能再跟他一起待下去了,正巧碰到何天来找自己说有事,就跟着她一起落荒而逃似的走了。陆喃看她逃难似得转身就走,也不再像刚才那样红了眼眶,而是看着她的背影抿着嘴唇痴痴的笑了起来。自己难得“坏”了一次,心底说道:让你总调戏我。他三两下把鸡腿啃完了,油皮纸包着鸡骨头被他扔在垃圾堆里,人转身就往自己平时洗手的小溪走去。昨个晚上那么冷,河里一定结冰了,他得去早点去把冰砸碎,弄点水把脸洗洗,免得待会儿天黑了冰结的更厚。而陶然没走多远又突然懊恼似得猛拍了一下脑门,明明准备说让他跟自己回家以后她养的他的,怎么一眨眼就忘了正事呢。陶然立马又折回去找小乞丐,等跑到刚才两人蹲着的地方才发现他已经不在那里了。她站在原地看着面前空落落的墙角有那么一瞬间的晃神,心底暗骂自己没用。二十多岁的人了,什么撩人的话没从电视上听到过!怎么还抵不住现实中他一句实话呢!何天看她火急火燎的跑回去,失魂落魄的走回来,挑了下眉,说她,“你这是什么表情?这么不待见我?”陶然瞥了她一眼,觉得她出现的时机太过于巧合,巧合的让她不怀疑都对不起自己看过的侦探剧。“那我走了?”何天看她直翻白眼一副不在意的模样,立马惋惜似的抛出一句话,“我去钱庄存钱找你跟着,本想着给你一个赚跑路钱的机会,没曾想你还不乐意……”“走!我给你一路护卫过去。”既然打算养他,多赚点钱也是好的。陶然做出撸袖子的动作,一副谁敢打劫你我跟谁拼命的模样。何天满意的点点头,带着她去了陆县一家最大的钱庄。这是陶然第一次来钱庄,她本身没多少闲钱不需要来这个地方,原主虽有钱,但她却不敢拿着那钱光明正大的来这里。看着面前的钱庄,陶然心底万分庆幸自己的谨慎。幸好她没拿着那几张印着陶字的银票过来,因为这家钱庄名字就叫陶家钱庄!在何天存钱取票根跟老板三两句的交谈中她才知道这仅仅只是陶家钱庄的一家分店!更是见识到自己家那包袱里的几张银票和普通银票之间几乎没有任何区别,只是她的票面上就多了个盖着小小陶字的红章。陶然心底不由得嘀咕起来,她那些银票明摆着是陶家内部专用的,那原主是哪来的这些银票?偷来的?还是她本身就是陶家的人?她合计了一下还是觉得第二个可能性更大,因为何天明显是之前就认识她的,而听到她说自己叫陶然的时候没有一丝异样表情,这说明她碰巧和原主同名同姓。那相处这么些天何天肯定知道她不是原主了,也许何天只是觉得自己失忆了而不知道她其实是别的灵魂……古代人对付孤魂野鬼侵占别人身体的种种做法让陶然突然觉得后背一阵发凉,她这才发现自己其实从刚才进入钱庄就在出冷汗。何天这是在间接跟她暗示些许东西,还是想帮她找回“记忆”?那她要是陶家人,怎么会在陆县?而何天的身份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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