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胤祥也没有多说,毕竟做了这么些年的兄弟,他对胤祯的性子多少也有些了解,天生的犟种,说多了反而逆反。
胤祥只笑着点点头: “你说的也是,老子教训儿子,天经地义,咱们这帮兄弟又有谁没被老爷子训过呢?我倒是白说这一句了。行了,你去吧,我等下要也要去户部了。&34;
说着胤祥换来了奴才,准备更衣,一副要出门的样子。
胤祯本来都已经做好了被胤祥苦口婆心劝和的准备了,却没想到他却什么都没说,心中顿时就像是被堵了一口气一般,下不去上不来,却又好说什么,心中越发郁闷了。
出了十三阿哥的府邸,小喜子看出胤祯脸色不好,小心问道: “爷,那我们现在去哪里?还去昌平四爷的庄子的吗?&34;
听到胤禛的名字了,胤祯的脸色再次黑了一下,很想说“回宫”,但是考虑到这样做的后果很可能是再抄一遍九万多字的《礼记》,到底把这两个字咽了下去。
胤祯没好气道: “不去庄子去哪里?难不成让四哥再找理由罚我不成?”说着胤祯翻身上马,朝着庄子的方向而去。
此时在昌平庄子上的一块草地上,胤禛正背着手站立着,而在他前面的耿梨正在和踏云交流着,一脸念念不舍之色。
&34;踏云,你最近过得怎么样,好几天没有骑你了,你想不想我?&34;
耿梨一下一下摸着踏云的鹭毛,脸上满是懊悔之色,不明白自己今天怎么就睡过头了呢?
自从有孕以来,耿梨就再也没有骑过踏云了。好不容易把害喜的症状给止住之后,耿梨本打算今天早些起来,趁着春桃她们不注意偷偷骑着踏云跑上几圈过过瘾。
但是她却忘记了自己的睡眠质量一向很好,尤其是这几天被害喜害地吃不好睡不好的。
这陡然没了害喜,她的身体就像是要把之前欠的觉一次性补偿回来一般,别说早起了,要不是胤祯把她喊了起来,她
怕是要睡到晚膳才醒。
而踏云就像是听明白了耿梨的话一般,黝黑的大眼睛流露出人性化的委屈之色,然后长长地嘶鸣了一声,接着用自己的面颊蹭着耿梨的掌心,看着很是眷恋。
看着这一人一马一副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的画面,站在一旁的胤禛嘴角抽了抽,心中无语的同时也有些庆幸。
昨晚在知道耿梨的“正事”之后,胤禛一晚上都没有睡好觉,早起后带着苏培盛早早地就往庄子上来了。
本以为自己可能来迟了,但是到了庄子才发现自己似乎是杞人忧天了。
耿梨别说骑马了,连床都没起呢!自己去的时候正抱着被子打着呼噜,睡的可以说比猪都要香。要不是后来他怕她睡的太多不好,把人强行喊起来,还不知道要睡到什么时候!
耿梨重重地叹了口气,随即转过头看向身边面无表情地胤禛,一脸的可怜兮兮道: “四爷,我真的不能骑踏云吗?&34;
看着耿梨惨兮兮的表情,胤禛毫不为所动,态度坚决道: “不能,难道你忘了你当初是怎么见红的了?&34;
“那好吧!”见胤禛态度这么坚决,耿梨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即转过头对着踏云安慰道。&34;今天就算了,等四爷走了,我再来骑你。&34;
听到这话,胤禛的脸色顿时一黑,没好气道: “我的话你没听见吗?孩子生下之前骑马这种事就不要想了,这几个月你就安心养胎吧。&34;
都怀孕了还想着骑马,真当自己是铁打的不成?
对于胤禛的这些话,耿梨自被诊出有孕之后已经听烂了,早就不放在心上了。
连头都没回,耿梨敷衍地摆了摆手道: “知道了知道了,四爷你这话都说了八百遍了,我记在心里呢,我就是这么随口一说,哄哄踏云罢了,不是真的要骑。&34;
看着耿梨这敷衍的态度,又看到她那咕溜溜的眼神,胤禛哪里还不知道她心里打的什么注意?脸色越发不好了。
&34;……是吗?如此这样自然最好。&34;胤禛冷呵一声,面无表情道。
“但是要让我知道你敢在我不在的时候偷偷骑马的话,那我只能把踏云送给别人了,相信大哥太子他们都很乐意饲养踏云。&34;
耿梨正在心
里打着小算盘,突然就听到胤禛煞风景地来了这么一句,脸上顿时露出了幽怨地表情。
&34;四爷,你我相识这么多时日,我在你心中就是这么不值得信任吗?&34;说好的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呢?就这么脆弱吗?看见耿梨又在开始演戏,胤禛的嘴角再次忍不住抽了抽,尽量让自己平静地回一句。
“信不信任不好说,但是就你那胆子,我觉得我要是不把话说重点,我怕是人一走,你就骑着踏云满山跑了。&34;
耿梨被胤禛这话说得顿时一噎,却又不好反驳,又见胤禛态度这般坚决,也知道胤禛不是说说而已。要是自己真的敢骑踏云,踏云怕真的要被送人了,不由得有些气恼。
“不骑就不骑,有什么大不了的。”耿梨有些赌气地转过头和踏云小声嘀咕。
&34;踏云,某人肯定是嫉妒你和我亲近胜过他这个原主人这才不然我骑你。踏云,你等着,等我把肚子里的小包子生下来,我天天带着他一起骑着你到处跑。&34;
胤禛:&34;……&34;
看着耿梨抱着踏云在那里碎碎念抱怨、丝毫没有避讳意思的意思,胤禛头上的青筋忍不住跳了跳。
这女人是不是忘记了自己现在不是灵魂离体的状态——他听得见!胤禛没好气道: “行了,咱们也出来走了半天了,回去吧!”
“哦!”听到胤禛说回去,耿梨倒也没有什么异议,牵着踏云就往回走,只是走到一半,耿梨突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
“爷,今天就是我诊出有孕的第十日了吧。”耿梨有些期待地问道。
“是啊,怎么了?”胤禛有些不明所以。
&34;没事,我就是想问问十四弟有没有把罚抄的《礼记》送来。&34;耿梨摆了摆手,笑眯眯道。&34;当初爷罚十四弟十天内抄写完《礼记》,也不知道现在抄完了没?&34;
“……倒是还没收到。”胤禛一怔,这才忽然想起还有这件事,这些天被耿梨害喜的事情搞得焦头烂额,早就把这事给忘了。
不过胤禛其实也没太把这事放在心上,毕竟当初也不过是为了给胤祯一个教训,外加安抚耿梨,才会把条件设置地这般苛刻。
但是如今见耿梨这般期待的样子,胤禛就知道对方还记恨着当初的事,
不由得有些头疼。胤旗本以为耿梨会为此不满,只是随即耿梨的反应却出乎了他的意料。
“没收到?这么说,十四弟很可能没抄完?真是太好了。”耿梨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眼中满是幸灾乐祸之色,看的胤禛一愣。
这反应不对吧!
胤禛有些迟疑道: “我以为你会不高兴。”
“不高兴,我为什么不高兴?我只是有些同情十四弟罢了。”耿梨有些奇怪地看着胤禛,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些太过明显了,连忙咳了两声,以作掩饰。
&34;不是四爷你自己说的吗?十天内抄不完《礼记》那就重头再抄,什么时候能在规定时间内抄完才算完。
唉,十四弟也真是可怜,九万多字多《礼记》又要重新抄了,这手怕是都要抄废了,四爷你倒也是狠心,到底是你的亲弟弟,你当初怎么罚地这般狠?我就说四爷你当初还不如打他一顿就算了。&34;
说着耿梨重重地叹了口气,有些不赞同地看着胤禛,似乎在说他当时罚地太重了,看得胤禛眼皮子直跳。
&34;……呵呵。&34;
可怜?这是会从耿梨口中说出来的话?还有,难道打一顿就算轻的了?
看着一脸假惺惺的耿梨,胤禛面无表情地干笑了一声: “你要是真觉得十四可怜的话,那咱们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吧,毕竟十天抄完近十万字的《礼记》的确是有些强人所难了。&34;
“那怎么行。”一听胤禛要算了,耿梨瞬间不乐意了。
只见耿梨一本正经道: “虽然说十天的时间看着是紧了些,但是十四弟要是真心悔过的话,定然会在十天内抄完的,反之就说明十四弟不够诚心。
我虽然觉得十四弟可怜,但是俗话说得好,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既然十四弟错了,那就是要受罚的。
再说,爷当初把话都放出来了,现在要是再破了这规矩,那置爷的威信于何在?就算是为了爷,十四弟也必须在十日内把这《礼记》抄完。要是抄不完,也只能委屈十四弟从头抄了。”耿梨咬着牙说道,脸上的表情坚忍又忧伤。
怎么能这么轻易就放了那个倒霉孩子呢?那也太对不起自己了。
胤禛: “……你倒是真为我考虑。”
看着一脸义
正言辞、生怕他真的算了的耿梨,胤禛只觉得眼皮子跳地更厉害了。自己小心眼就小心眼吧,还扯那么多冠冕堂皇的话做什么?真当别人看不出她的那点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