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祯还不知道在自己走后,被当成工具人的李氏气地差点没把整个屋子砸了,从李氏的院子出来后,就直接去了福晋的上房。
看到胤禛的到来,乌拉那拉氏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她虽然不是善妒之人,但是却也要面子,胤禛一回来就去了李氏那里,这让她的脸上多少有些挂不住。
现在见胤禛并没有在李氏那里久留就来了她这里,她心里也好受许多。
对于胤禛为何一回来就先去了李氏那里,乌拉那拉氏没有多问,而是先问起了庄子上的耿梨的情况。
亲自给胤禛上了茶,乌拉那拉氏有些担忧地问道: “听说耿氏的情况不大好,果真害喜害地很厉害吗?&34;
听乌拉那拉氏提起此事,胤禛不由得有些烦心,喝了口茶道: &34;的确很厉害,几乎是吃什么吐什么,就是不吃也吐,耿氏这两天也几乎被折腾掉了半条命了,再这样下去,耿氏怕是抗不住了。&34;
&34;这么厉害吗?那这可怎么是好?这有了身子的人,不吃东西可是不成的。&34;听胤禛这么说,乌拉那拉氏脸上的忧色也跟着重了起来,心中却有些不以为意。
在乌拉那拉氏看来,这怀孕的人哪有不害喜的?害喜害地厉害地自然也有,但是要是说被折腾掉半条命了,那就夸大其词了。
乌拉那拉氏倒是没有认为胤禛会在这事上骗她,只是在猜测这是不是耿氏在演戏,好博取爷的怜惜,重新获得厚待?
胤禛皱着眉道: &34;所以刚才我去了李氏的屋里,想问问她是怎么缓解这害喜的,毕竟她有孕的次数最多,现在也怀着身子,先前害喜也厉害,也是吃什么吐什么,想必有什么缓解的法子。&34;
听到胤禛说李氏害喜厉害,乌拉那拉氏下意识地撇了撇嘴,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李氏是之前是害喜,但是要说吃什么吐什么就是胡扯了,这么说不过是博取怜惜的说辞罢了。
不过虽然不屑,但是乌拉那拉氏没想到胤禛一回府就先去了李氏那里竟然是为了治耿氏的害喜,不由得微微皱了皱眉,总觉得胤禛对耿梨太过上心了。这种关心的程度,哪怕是对李氏都不曾有过的。
暂时按下心中的疑惑,乌拉那拉氏笑道: “爷说的倒也有理,只是害喜因人而异,李氏的法子放在耿氏
身上也未必奏效。&34;
&34;这也是我担心的,就怕李氏的法子不管用,所以想问问你,还有没有其他什么法子?不管怎样,都试试吧!&34;
想到耿梨那不要命的吐法,胤禛眉头紧锁,有些认命地说道。
至于宋氏那边,胤禛压根就没打算问,在胤禛看来,大格格刚出生不久就没了,宋氏这个生母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用她的方法指不定有什么后遗症呢,还不如不问。
乌拉那拉氏的神色有些为难: “爷也是难到我的,我当时怀弘晖的时候,也就开始吐了两天,之后也就没怎么吐了,只是偶尔也有些犯恶心罢了,还真不知道这该怎么止住害喜。&34;
不过接着乌拉那拉氏话锋一转,笑道: “不过听说城南的一家医馆有个妇婴圣手,对这妇人害喜很有一套,等下我就让人去一趟城南,让大夫开个好方子,明天带去庄子上给个耿氏试试。&34;
乌拉那拉氏叹起气来,脸上满是自责之色: “说来,耿氏去庄子上都快一个月了,我也该去看看她了。而且前段时间耿氏还差点小产,现在害喜又这么严重,我这个福晋要是再不过去看看,当真是失职了。&34;
听到乌拉那拉氏要去庄子上,胤禛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心中本能地生出一丝抗拒。
但是乌拉那拉氏的话合情合理,再拒绝怕是要引人怀疑了,到底把拒绝的话咽了下去,胤禛勉强点了点头,道: “那就麻烦福晋了。”
不过想到耿梨那奇葩、总在无意识中得罪人的性子,胤禛不由得有些头疼,有些不放心地补充了一句。
&34;不过耿氏近来害喜厉害,怕是言行会有些无状,福晋你也不要太不放心,只当她胡言乱语就是了。&34;
胤禛是真怕耿梨控制不住自己暴露了本性,那到时候就不好收场了。
不过这话在乌拉那拉氏耳中听起来却像是他为了维护耿氏跟她打招呼,眼神不由得暗了暗,脸上的笑容却是更甚了。
乌拉那拉氏笑道: “害喜的人嘛,心情不好也是常有的,妾身也是过来人,自然明白,自是不会计较的的。不过有句话爷可是说岔了,耿氏本来就是府中的格格,她肚子里的孩子也就是我的孩子,这本就是我作为福晋的职责,哪里有麻烦之说呢?&34;
乌拉那拉氏微
微一笑,在职责上格外加重了语气。
&34;……嗯,辛苦福晋了。&34;胤禛自然听出了乌拉那拉氏的言外之意,也知道自己对耿梨的过多&34;关心&34;引起了对方的怀疑,心中有些无奈。
若是原来的耿氏,自然是福晋的职责,但是对于耿梨,胤禛实在没办法把她当成自己后院的一份子。
不过这种话胤禛不好和乌拉那拉氏做过多的解释,只另外找了个话头岔过去了。乌拉那拉氏似乎也没有太在意,也没有再追问。
又闲聊了一会,胤禛就离开了。
胤禛前脚刚走,乌拉那拉氏脸上的笑容就淡了下来,皱了皱眉,眼中闪过一抹深思。
“福晋可是觉得爷对耿氏的关心太过了?”晚秋到底是伺候乌拉那拉氏多年的人,一眼就看出了她的担忧。
&34;你也看出来了?&34;乌拉那拉氏抬头说道,眉头微蹙。
“昨天一夜未归也就罢了,今天又为了她打听治害喜的法子,这要是以前,爷是从来不会过问这些的,哪怕是之前李氏害喜,爷也都只是过问了一下、让我上心些,哪里去亲自去打听这些?&34;
乌拉那拉氏越想越不对劲,心中那种奇怪的感觉又冒了出来,总觉得爷对待耿氏和旁人很不一样。
其实上次耿梨动胎气的时候,乌拉那拉氏就觉得胤禛对她有些过于在意了,但是当时只当是涉及到三位阿哥,并没有多想。
可如今,耿氏不过是区区害喜而已,爷就急着去了庄子,而且还为了她打听这些他之前根本就不会做的事情,这就由不得乌拉那拉氏不多想,总觉得爷对这个耿氏太过在意了一些。
而且耿氏现在虽然被打发到了庄子上,但是到底是也是一个妾室,照看她是她这个当家福晋的职责,但是乌拉那拉氏却隐隐能感觉到,爷似乎并不太想让她插手耿氏的事情,着实有些反常了。
晚秋虽然也有同样的感觉,但是见乌拉那拉氏神色忧虑,怕她心里不好受,连忙安慰道:
“许是耿氏地害喜真的太厉害了,加上前几天才刚动过胎气,爷担心子嗣,爱屋及乌之下才对耿氏这般上心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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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是吗?&34;乌拉那拉氏皱着眉头想了想,虽然觉得晚秋说的也不无道理,但是出于女人的直觉,她总觉得事情似乎并没有在这么简单。
&34;不然还有什么别的原因吗?福晋想想,之前耿氏诈尸的时候,爷都忌讳成什么样了?要不然也不能不顾耿氏大病未愈第二天就把人送到了庄子上。
而且耿氏进府的日子又短,又和爷没什么情谊,爷这段时间爷也几乎都没见过耿氏,越发生疏了。想来昨天爷没回来,也是同喜鹊说的那般,被耿氏缠住了吧!&34;晚秋不以为意的笑道。
&34;……你说的倒也不无道理。&34;乌拉那拉氏一时也想不到其他理由,只能暂时把心中的疑惑按下,把这都归结于胤禛对子嗣的看重和对耿梨的愧疚。
乌拉那拉氏叹了口气: “罢了,不管这些了。既然耿氏害喜厉害,那晚秋你等下让人去一趟城南的张氏医馆开个好方子来,顺便再找两个有经验的婆子一起去看看。&34;
晚秋伺候多年,自然听出自家福晋这话的言外之意,显然是不信耿梨会真的害喜多厉害的,立刻会意地点头,声音微沉道:
“福晋放心,奴婢等下一定找出最有经验的婆子,治好耿格格的害喜的。”
第二天一早,乌拉那拉氏就忙了起来,先从库房里支取了一些燕窝雪蛤之类的补品,又还让厨房准备了水果点心之类开胃的吃食,最后还把昨天连夜买回来的三必居的酱菜搬上车。
七七八八装了一车,确认没什么落下的之后,乌拉那拉氏就点了人,带着丫鬟婆子就往昌平的庄子去了。
等一行人到庄子上的时候,已经快巳正了(10点),一下马车,乌拉那拉氏就看到庄子金灿灿的一片秋景,饶是自己此行另有目的,此时也不禁觉得这里风景怡人、心情舒畅。
乌拉那拉氏心中有些遗憾,微微摇了摇头,叹道: “这里倒是好景色,可惜了。”
晚秋自然知道福晋在可惜什么,若是以前,他们倒是可以时不时地过来小住一下,泡泡汤泉,欣赏一下庄子上的美景。只是现在耿氏住在庄子上,他们倒是不好再过来了。
晚秋笑道: “庄子再好,也不如府上,再说这京城好的景致多的是,也不一定非要来庄子上。”
“你说的倒也是。”乌拉那拉氏笑了
笑,也没有太在意。
她也只是随口感慨了一句罢了,真要她来庄子上小住她可是没这个功夫,毕竟府上的杂事甚多,加上还要应付宫里宫外的人情往来,每天都忙忙碌碌的,哪里真有那个时间出去游玩?就算今天来庄子上也是抽了空过来的。
扶着晚秋的手,乌拉那拉氏就进了别院,本以为耿梨会在二门的地方恭迎自己,但是却没有看到人,只有董嬷嬷带着几个丫鬟婆子在垂花门外的廊下站着,看着乌拉那拉氏过来连忙行礼。
没有看到耿梨的身影,乌拉那拉氏不禁皱了皱眉,心中微微有些不满,只觉得这耿氏当真是有些恃宠而骄了,仗着有孕人都不出来,这可是以前李氏都不敢的。
但是在董嬷嬷面前,乌拉那拉氏也不好多说什么,笑着亲自把人掺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