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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娇养成手册》TXT全集下载_5(1 / 1)

后来江妃却为了固住地位,将灯草许配给大太监何泗,灯草咬舌却被救回,被何泗百般折磨,受尽屈辱,活死人一般留着口气。红叶诗断了,周则宁并不知道发生什么,百般焦灼。周则宁金榜题名时,果然去求赐婚了,皇帝也不吝成一桩美谈,这才得知灯草已被许给了太监。周则宁情深,并不嫌弃,但灯草却觉得无颜再见恋人,不想耽误他大好前程,投河自尽了。投的便是他们红叶传诗的河。听说那年落在河面上的枫叶格外红,人人都觉得那是灯草在怨,岳金銮只觉可怜。这事上一世闹得沸沸扬扬,江妃为此险些被打入冷宫,还是太子求情,才留了下来。岳金銮并非想管闲事,只是这状元周则宁是她上一世的好友。灯草死后,直到岳金銮死,她都未曾见到周则宁娶妻。与秦恕一样,两个老光棍。岳金銮实在可惜他们坎坷的情路。既然重活一世,能救几个是几个。岳金銮指指灯草,“到我身边来。”这可是她好朋友未来的妻子,在没嫁以前,得先好好护着。灯草红了脸,紧张地走到她身边。以为岳金銮如传闻中一样凶,谁知她甚是和善地递给她一只烤桔子。用一种格外关照、老母亲般的目光 ,慈爱地看着她,“吃吧,多吃点,看你瘦的。”灯草讷讷的接过桔子,晕乎乎的反应不过来,“谢谢郡主。”见最平平无奇的灯草居然被选中了,画脂急了,张口又想学鸟叫,吸引岳金銮的目光。岳金銮一捏桔子皮,不耐烦地看破了她的心思,“急什么,没规矩的东西,这不是到你了?”画脂兴奋了起来。她都摩拳擦掌准备好了,哄孩子而已,她可最拿手了。岳金銮支着头想了想,忽而顽劣一笑,轻声道:“你会口技是吧?”画脂点头。岳金銮挑眉,往后一仰,“那就学几句狗叫吧,狗最忠心,让我看一看你的诚意。”岳贵妃闻言皱了眉头,正要开口阻拦,被岳金銮牵住手心,轻轻捏了两下。她犹豫一阵,忍了下去。再看看罢——画脂脸色一变。岳金銮这话,点名了这是把她当狗看。可这位是宝宁郡主……必须讨她欢心。画脂心里默念了几遍,果断张口,卖力得“汪汪汪”了起来。学几句狗叫怎么了,跟个好主子,就是当狗也比当人好!她一叫,四周人明的暗的都笑了出来,画脂脸一红,厚着脸皮继续叫。岳金銮“扑哧”一声,也笑了。画脂以为有了机会,眼睛一亮,却听岳金銮道:“光叫算什么本事,趴下来才学得像。”画脂的脸渐渐白了,不知所措地看着岳金銮,这摆明了是在羞辱人了。岳金銮撩眼皮子,勾唇,“怎么,不乐意了?”画脂低下头去,忍气吞声,“没有,奴婢这就趴——”趴一下罢了,又不会少块肉……眼看着画脂趴下去了,岳金銮乐得花枝乱颤,令道:“好好趴着,尾巴摇上,四肢跪好喽,来来来,我数一二三,你开始爬——”她脸上泛着淡淡柔白的水光润色,简直像是玉琢的小人偶,再怎生骄纵,都叫人生不出恶感。岳金銮数着一二三,突然话锋一转,拍了拍灯草的袖子,慵娇道:“你,跟我一起看。”好东西,当然要大家一起乐才是。作者有话要说:周则宁:上辈子我老婆死了。秦恕:……谁不是呢。把大家的年龄稍微改动了一下,女主八岁,男主十二岁,过几天修文,小可爱们先将就一下!不好意思辣!动一动指尖,留下你的评论与收藏吧~第十四章画脂趴在地上,放不开面子。灯草看她卑微的模样,心里害怕自己得罪了岳金銮,也迟早是这个下场,袖子里的手抠的发白。岳金銮扫了一眼,“怕什么?我不会这么对你的,你不一样。”她要是敢这么对灯草,周则宁就算不要命也得把她皮给扒了。周则宁上辈子官运亨通,年纪轻轻当了宰相,将羞辱灯草的大太监何泗五马分尸,作风与秦恕出奇的像。值得一提的是,周则宁也的确是秦恕一派的人。也不知道是谁先带坏了谁。灯草困惑。人素来讲究个缘分,难不成她与岳金銮,真的是投缘么?“姮娘,去领条狗来,教教她怎么叫。”岳金銮斜倚软枕,莹白指尖点了点门外。姮娘看了看岳贵妃的脸色。岳贵妃沉着脸。姮娘于是从隔壁宫的沈美人那儿借了条哈巴狗。哈巴狗长了一张老人脸,黑眸精神,长毛雪白,油光发亮。沈美人家里很有钱,连养的狗也算吃金莼玉粒长大的,生的那叫一个威武神气,踩着小步子来到画脂面前,轻蔑得“呜”了一声,然后摇着尾巴,起身朝岳贵妃与岳贵妃作揖。岳金銮:“免礼了,宝咕儿,你叫一声!”哈巴狗名叫宝咕儿。它似是通人性,闻言又甩了两下尾巴,才回到画脂面前,绕着她嗅了嗅,极不情愿的叫了声,“嗷呜,汪!”岳金銮:“听听,这才叫口技。”周围有年纪小的宫人,早已被逗得捧腹大笑。岳金銮挑起黛眉,起身走到画脂面前,弯腰勾起画脂的下巴,用指腹轻轻一挠,笑得意味深长,“都这样了,还想留在我身边吗?”画脂用力点头,“想!”岳金銮取过帕子,擦拭指尖,慢慢道:“这可是你自己选的。”“叮当”一声——岳贵妃忍无可忍得摔了茶盏,她猛地站了起来,怒气上涌,气得发髻上金钗乱抖,“阿柿!你到底在做什么!”“我平日里便是这么教养你的吗,你小小年纪,怎么心性顽劣到这种地步!”岳金銮回头,眉目凝着霜雪,冷厉沉静。“姑母,”她轻笑一声,懒洋洋指着画脂,语气里没有一丝悔意,“有人宁肯当狗,也不肯做人,您又何必为这种货色可惜,咱们又不是狗,安知狗之乐也?”上一世她喝下画脂送来的毒酒,还不知道自己最信任的婢女已经勾结江犁雨,谋她项上人头了。毒酒穿肠烂肚的滋味,她一个人尝可太寂寞了些。江犁雨、秦湛、画脂……一个都跑不掉。岳金銮很清楚的记得,她死后,画脂擦去她脸上血迹的模样,那天的月很白,像一把闪烁着银辉的弯刀。画脂处理好她的遗容,低低的叹气,语调里夹杂着难以抑制的兴奋,“郡主,你可别怪我心狠,江小姐才是最该当太子妃的人,你呀,注定没这个命!”岳金銮垂下眼,漠然勾唇。秦恕说得对,她当不了神仙。她重活回来,可不是为了感化仇人、博爱人间的。作者有话要说:找朋友看文有疑问,为什么金銮对画脂这么凶,前面梗埋的不明显,这里着重说一下。岳金銮上辈子死是因为江犁雨买通画脂,喂了毒酒给她喝,是帮凶。画脂墙头草背叛岳金銮,勾结江犁雨害死了她,前世还干了不少坏事,后文会说明,女主重生羞辱她,我个人觉得并不无辜。女主不走仁慈感化普度众生路线,她重生是救赎男主的但不是救赎反派的。金銮本身就是恶女人设,做法可能会很过分引起不适,已在文案排雷,萝卜青菜各有所爱,请各位小天使海涵~第十五章岳贵妃生了好大一场气。她一着急便犯心口疼的毛病,脸色苍白地把岳金銮轰了出去,说什么也不想见她。岳金銮立在殿外廊下,闲得低头看地上青砖冷沉的纹路。这几日天气又凉几分,北风狂劲,舞得宫灯乱摇,六角铃铛叮当不绝。灯面纱绢上绘的“七才子路”图案颜色鲜艳,里面烛火摇动。图上的小人脸时明时暗,红通通的血口张如蛇信,笑眼黑眯,平日里看着憨厚可掬,今日却因天气恶劣,染上几分森然鬼气。殿里的灯还明着,依稀可见岳贵妃伏在窗前落泪的妙影。岳金銮耳尖,听见了她的哭泣。“我素来疼她,什么都纵着她,不曾想到把她养出这般性子,好好的姑娘叫我养成这样,来日我怎么有脸见她父亲母亲,哎哟,我的心——”岳贵妃哭着哭着,心口又疼起来,纱窗上的影子淡去了。估计是姮娘扶着她去床上了。岳金銮黯然垂眸,规规矩矩地在殿外站着。她知道自己的确有错,但错不在欺负画脂,而在于惹了岳贵妃生气。冷风拂起她额前胎发,饱满光洁的额头形同满月,她低低咳嗽一声。这天儿真是,怪冷的。殿里静默一会,姮娘快步走了出来,担忧地往她手里填了一枚袖炉,“怎么咳嗽了,可是冻着了?”岳金銮摇头,“姑母可好些了,还在生我的气吗?”姮娘也摇头。岳金銮轻叹一声,“怪我……我今日不该欺负画脂的。”姮娘欣慰,“郡主这么想就对了,宫人也是人……”岳金銮又道:“下次我一定挑姑母不在的时候欺负她。”姮娘:?姮娘头疼。与其同时,殿里侧耳倾听外面动静的岳贵妃也一阵头疼,忍不住又哽咽一声。“老天爷,我真是造了孽了,怎么养出这么个混世魔王来!”今儿夜里风大,岳贵妃本想晾着岳金銮让她认错的,可她压根不觉得自己错了。再冻下去,岳贵妃又于心不忍。便从桌上找了一本岳金銮没写完的算数题册,丢给了宫女小豆。不一会,小豆从殿里走出来,将算术题交给了岳金銮,“贵妃娘娘说了,算术能令人正身清心,让郡主把这一册子做完,什么时候做完,什么时候贵妃娘娘肯见您。”岳金銮盯着那朴素中又透着玄奥的算术题,有些头晕,“若是……做不完呢?”小豆同情道:“若是三日内做不完,贵妃娘娘就禁您的足,再找几十个女先生围着您上课,并讲解《九章算术》、《孙子算经》、《周髀算经》等等奇书。”岳金銮仿若五雷轰顶,小脸惨白。她接过算术题,打开看了一眼,头部充血。又打开看了一眼,呼吸困难。再打开看了一眼,心跳停了一拍——算术,人类的万恶之泉,她的噩梦。姮娘看了看表情不大对的岳金銮,“郡主,您没事儿吧?”岳金銮闭上眼睛,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她被算术题吓昏了。·皇子们平日里上的课都太过深奥,岳金銮年纪小,没同他们一道上课,但岳贵妃也不会放任她不学无术,便找了素有名气的大才女宋尚宫教导她。宋尚宫少时随父列历四方,所知颇多,因而不光教礼仪诗文、经史大义,还教一些天文、地理、算术。其中算术便是让岳金銮最头疼的。每回宋尚宫一讲算术题,岳金銮就逃课,因此压根没学上什么。这阵子宋尚宫父亲过世,归家治丧,为了不耽误岳金銮的课程,几夜不眠,亲自编写了几十套试卷与题册。岳金銮在岳贵妃的监督下,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把其他科目都做完了,唯独算术才做了十分之一。还都是错的。因为岳金銮一做算术题就会睡着,并且雷打不动睡上一天。岳贵妃差点怀疑这题目里是不是下了什么催眠药。岳金銮抱着算术题回了闺殿,哭成了泪人。别说三天了,给她三百年也做不完一半呀!岳金銮一边翻着算术题一边哭,“这都什么东西,我一个字都看不懂,我人没了!”画脂在旁边伸长了脖子看。她知道岳金銮对她印象不好,一看岳金銮有难,作为婢女她有责任也有义务为主子分忧。岳金銮哭完了,呆呆拿着算术题,嘴里碎碎念叨,“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画脂像一头七彩山鸡,踩着自信的步伐来到了岳金銮的身边,“郡主,不如把这难题交给我吧?”岳金銮:“就你?”画脂抬头,“没错,就是奴婢!”她听说宋尚宫就是因为多年游历才学会了这么多东西的,她小时候跟着杂耍班子到处演出,走的路可不比宋尚宫少,懂得也只会比宋尚宫更多,区区算术而已,呵——小菜一碟!岳金銮看着她自信的样子,怀疑她根本没有接触过算术的全新世界,然而没有证据。死马当成活马医,万一她真的会……岳金銮看着画脂的眼神一变,笑容变得分外和蔼可亲,眉心点粒红痣都能坐上宝塔当菩萨了。“快快快,来坐下,你真是辛苦了,姮娘,给她来杯茶。”岳金銮把画脂摁在书桌前,把算术题平摊在她面前,眼珠发光,“你好好做,做完了,我赏你金子,大金子!”画脂快幸福得昏过去了。她咬牙看了眼算术题,其实心里全没底,脸上装得非常懂,“郡主放心!”岳金銮兴高采烈的睡觉去了。她睡得很香,梦见宋尚宫回来了,摸着她的头夸她是算术天才。早上一起床,画脂的算术题就送来了。岳金銮用早膳时打开看了看,嘴里的花卷掉了出来。有一道题目是这样的。今有垣厚五尺,两鼠对穿。大鼠日一尺,小鼠亦一尺。大鼠日自倍,小鼠日自半。问:何日相逢?各穿几何?1意思就是,老鼠打厚度约五尺的墙洞,大老鼠第一天打一尺,小老鼠第一天也打一尺。第二天以后,大老鼠的进度是第一天的两倍,小老鼠的进度是第一天的一半。请问打几天能打把墙打通,老鼠们每个鼠打了几尺?画脂写道:应该灭鼠。岳金銮:???听上去好像有点道理。但是——这踏马好像是道算术题?岳金銮心情沉重的放下花卷,捂住眼睛。今天她是流泪郡主头,她不骂人,她只流泪。让画脂做题的想法是泡汤了,岳金銮只能想别的主意。靠自己是不能了,她想到了四皇子秦修。秦修是唐妃的儿子,今年也才九岁,不过生来智商便比一般人高,五六岁便博览群书,能吟诗作对,被誉为皇家神童。唯一的缺点就是脾气特别差,老看不起人。但是听说他算术学得特别好。岳金銮颠颠儿的带着算术题去了敬文堂。敬文堂是皇子们上课的地方。今日上课的是大学士周异,周则宁的父亲,性子刚毅严肃。岳金銮在众先生里最怵他,因而乖乖在门外等到下学,在角落里等周异走了,才拦住从敬文堂出来的秦修。“修修,帮我个忙罢——”大约是天生有智力上的差距,岳金銮对秦修一向带些敬畏。能做算术题的人,都是了不起的人。秦修淡淡扫了她一眼,一贯抬着的下巴,见到岳金銮也没放下来过,“什么忙?”太子与二皇子都已经走了,岳金銮也不怕被人笑,可怜巴巴的看着秦修,“宋尚宫给我布置的算术题,姑母罚我三日内做完,可是我不会,你帮我做吧,这对你来说可容易了,行不行?”她怕秦修不答应,掰着手指头道:“你不是一直想要姑父赐我的那个澄泥砚吗,你帮我做题,我送给你!”皇帝一直是有什么好东西都往眉寿殿送的,也不管岳金銮能不能用上。为了那个澄泥砚,秦修没少讽刺过好东西给她糟蹋了。秦修闻言,眼皮又往上撩了一点,还是用鼻孔看人,“——那行吧,题目给我看看。”岳金銮将算术题取出来,秦修定睛一看,鼻尖发出无语的嗤笑,“岳金銮,你脑子里装的都是水吧,这都不会,真是个笨蛋。”岳金銮:?秦修一甩手,头也不回的往前走,“澄泥砚你自己留着吧,就这题目,我做了简直是侮辱我的智商,我可不想有一天变得和你一样笨。”岳金銮气得要死,“你!!!”她跺了跺脚,“你跑了,我的题怎么办,秦修,你给我站住!”秦修远远儿的声音传了过来,“找三哥呗,他的算术也不差,教你绰绰有余了,三哥——”他笑了一声,“这个傻子,留给你了!秦修一会儿便没影了,岳金銮转头,看见秦恕手持书袋,慢慢从敬文堂走了出来。他目色极轻,日光下流转着琉璃般浅淡的光影,与岳金銮对视片刻,风轻云淡的走去她身边,驻足,面色温沉地看着她,“什么题?”岳金銮想起上回两个人的不欢而散,踌躇了一会,才把算术题展开,“这一本都是,可难了……”秦恕淡淡翻了几页题,意味不明的哂了声。岳金銮挑眉,“你笑什么,是不是也觉得很难?”秦恕摇头,“不是。”他轻叹道:“我在想,你果然是个笨蛋。”第十六章岳金銮还未说话,身后的画脂已经眉毛一扬,被火焚了屁股一样叫起来:“你算个什么东西,居然敢跟郡主这么说话,郡主如此尊贵的身份,也是能被你叫笨蛋的吗,我看你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还不快向郡主道歉!”她邀功一样,昂头朝着岳金銮谄媚的笑了,“郡主别担心,三皇子对您口出不逊,我一会便去告诉皇上还有贵妃娘娘,让您出气!”岳金銮看着她,陷入了一阵沉默。秦恕面色如常,不过稍抬眼,静静瞧了一眼这个话多的宫婢。画脂低头凑到岳金銮耳边,跃跃欲试的问道:“郡主,要不奴婢现在就给他俩巴掌,让他醒醒神,看看谁才是真正的主子!”岳金銮:……她低声道:“大可不必。”画脂深深看着岳金銮,眼里好像有被感化的晶莹在闪动,“郡主,您就是太心善了!”岳金銮心里不禁佩服她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她现在假设容许画脂给秦恕两巴掌,赶明儿秦恕登基了,估计能把她们主仆做一道肉饼蒸蛋。这世上只有一个人骂她笨蛋,她不会生气。这人就是秦恕。岳金銮有些无力,朝着秦恕讪讪一扯嘴角,“不好意思,见笑了,家养的,不怎么听话,等我好好教育教育。”秦恕勾唇,“请便。”要不怎么说画脂没经历过社会毒打呢。她还浑然不觉危险已经来临,以为自己给岳金銮立了功、卖过力,笑得露出八颗牙。岳金銮招招手,画脂凑过去。“画脂,你之所以能进眉寿殿,是买通了人才进了候选的吧?”画脂支支吾吾,“不、不是的。”岳金銮道:“别骗我了,我都知道了。”画脂一抖。岳金銮冷笑,“你买通人的时候,那个人没告诉过你一件很重要的事吗?”画脂茫然,“什么?”秦恕正立在一旁淡淡审着算术题,肩头忽沉,一股甜津津的香气便绕上了他的修颈。小姑娘没有他高,踮脚勾住他的脖子,头往他一歪,细软的头发缀着金玉枕在他身上,连头发丝儿都是甜的,金玉都沁了糖浆。端的是亲密无限。她声音软甜,分明是个混不吝,却更像个撒娇撒痴的娇娇儿。秦恕不禁沉下心,去听她在说什么。他极少尝到甜味,遇上一丝,也会本能的去追逐。岳金銮道:“整个宫里,就数我与他玩得最好,你骂他就是骂我,你敢骂我好兄弟,你找死?”画脂:???她得到的消息,为什么是岳金銮针对秦恕,成天欺凌弱小,这东西还有延迟的吗?岳金銮指了指画脂身后的姮娘,眉尖一挑,“来人,给我掌嘴!”秦恕低眉看着只及他肩的岳金銮,慢慢重复道:“我是你的好兄弟?”小家伙很会变脸。抬头看他时,脸色便从骄横变成了讨好,眼珠儿像刚从蜜汁里捞起,黏黏盈盈,“嗯!”她笑着去搂他的腰,往他怀里蹭,“秦恕,我最喜欢你了!我一定不让任何人欺负你。”岳金銮闻着少年襟前的淡香,眯眼想——这么讨好的话,应该没错吧?·常宁殿里今日没有焚香,只有一股冷丝丝的涩气。秦恕打开算术题册,揽起长袖徐徐研磨。他手指长而匀称,拈着墨锭,黑白分明,衬得他指如玉质。岳金銮抱着袖炉,站在台阶上絮絮叨叨的数落画脂,“以后见了三皇子就像见到我,你要毕恭毕敬的行礼,心里不能有一丝的不恭敬,要想着,三皇子是风,三皇子是雪,三皇子是雷霆也是雨露,更是光!!!下次再让我看见你对他以下犯下逾矩僭越,我就让你没有好果子吃,听见没有!”画脂肿着脸连连点头,“奴婢知道了,三皇子是光!”“这就对了!”岳金銮满意的挥了挥手,“好了,你去扫茅厕吧。”她哒哒哒地走回殿里,颈上围着的兔皮白毛领子跟着抖了抖,只差一只圆不溜秋小尾巴,她便是个兔子精了。桌上放了杯热茶,岳金銮赶紧取来喝了一口,被香的打了个激灵,满足地抱着小杯子长叹一声。“好好喝呀,秦恕,你在里面放了桂花吗?”秦恕头也不抬地“嗯”了声,往砚中添水。二人倒是默契,一人倒茶,一人饮茶,谁也没有问,那杯茶究竟是给谁喝的。岳金銮绷直了足尖,猫一样伸了个懒腰,才走到秦恕身边,好奇地看他书桌上的摆设。没什么值钱的物件,瞧着却意外的舒服好看。岳金銮把玩着他的竹笔,伏在书桌上,仰头看着秦恕睫毛轻垂的弯度,他的睫毛又长又密,数不清到底有多少根,“你别生气,那个宫女我帮你罚了,我罚她去给你扫茅厕,刷恭桶。”秦恕指尖一滞,“不用了 ……”“什么不用呀,你别不好意思,欺负你的人就该受罚!”岳金銮道。秦恕抬手,砚台中墨色浓郁,已然足以蘸取写字,他放置好墨锭,撩清水洗手,淡声道:“岳金銮,你若是将惦记人家恭桶的心思分一半放在算术上,也不至于茫然至此了。”岳金銮忽然有些无言。算术题很难,秦恕看过一遍,兀自在另一张纸上写了答案,却不肯往题册上写。岳金銮够着眼睛想去看答案,却被秦恕用笔杆轻敲了一下头,“不许看。”岳金銮抱着头,委屈道:“你不把答案给我,我怎么誊抄上去?”秦恕坐在她的对面,手上的书卷字眼密密麻麻,岳金銮一个也看不懂,“谁说我要你誊抄了,今日若借你抄了,这题你永远学不会,自己写,不会的我再解析给你听。”岳金銮蔫了。她只好继续研究那个老鼠打洞的问题,越想,越觉得画脂的答案很对。就是应该灭鼠,这好好的老鼠打什么洞,害得她在这儿生不如死,问题的源头就出在老鼠身上。没有老鼠,便没有算术题了!岳金銮小声骂道:“臭老鼠。”秦恕翻页的手止了一瞬,无声地放下。那头笔尖磨在纸上,发出窸窸窣窣的细声,隐约可听出执笔者的愤怒与烦躁。秦恕看书的心思忽然远了,盯着书上的字半晌,才发觉自己走神,而书的背后,已经没了写字的声音。他放下书看了一眼,见岳金銮趴在桌上,睡得不省人事。睡着还说着梦话,“臭老鼠,我让你没有好果子吃!”秦恕揉了揉眉心。还真是个涂满了金漆的朽木——墙角大摇大摆的走出一只老鼠,冷宫里的老鼠,自然也瘦骨嶙峋,它嗅到秦恕脚跟前,一人一鼠对视一眼,默契地看向了呼呼大睡的岳金銮。老鼠骂骂咧咧地走了。秦恕面无表情地拍了拍岳金銮的肩,“醒醒,你的题还没做完。”何止是没做完,简直一个字没动。岳金銮冬眠似的,眼睛也不睁开,扭头朝着另一个方向继续睡了。算术对她真的有催眠的能力,岳金銮梦里梦见自己被一群大老鼠追着咬,头都要炸开了。“别咬别咬!”她梦呓很轻,秦恕听不清,皱眉俯身道:“你说什么?”他淡淡的气息拂进梦里,大老鼠们抱头跑了个干净,岳金銮睡得踏实不少,梦里从地上爬了起来。只见秦恕从天上飘了下来,浑身散发着真龙金光,脚踏紫气,好似天庭仙君。岳金銮“哇”的一声扑过去,树袋熊一样挂在秦恕身上,抽抽搭搭的诉苦,“大老鼠,咬我……”她蹭了蹭秦恕的衣襟,转而又笑了,“你来了就好了。”秦恕看着她,神情仍是淡淡的,一个字也不说。梦里的秦恕是二十岁的秦恕,生的那叫一个标致绝色,简直是个小仙男,岳金銮看痴了,摸着他脸喃喃,“秦恕,你可真好看,你也太好看了吧?”上辈子秦恕二十岁时,她是个鬼,视力又不好,什么都看不清。也就重生前看了他一眼。但隔着灵位,烟雾缭绕的,也不算清晰。怎么有现在大活人站在眼前近在咫尺的视觉冲击力强。她上辈子果然瞎了,居然看不见如此绝色,爱上了那个一无是处的废物太子。想她十几个好友,周则宁不谈,小将军叶枕戈,小公爷燕礼,梁王世子秦师道……谁不比太子美多了。梦外,秦恕听得直皱眉。他有这么好看?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秦恕摸了摸岳金銮的额头,还行,没烧,怎么人就傻了呢?岳金銮梦里见小仙君居然摸了把自己的额头,还含情脉脉的,被迷得失了智,抱着他就狠狠亲了一口,“仙君你好香香,再来一口!”“唉哟——”岳金銮突然疼醒了。她睁眼,看见自己坐在地上,尾椎骨都快被摔断了。秦恕又回到了十二岁的模样,冷眉冷眼、居高临下盯着她看,还捂着自己的脸颊。梦来得快去的也快,醒来她便不留什么印象了,只依稀记得梦里有个长得与二十岁秦恕一模一样的小仙男。岳金銮揉了揉尾椎骨,“我怎么在地上了,你捂着脸干什么?”椅子也摔在地上,估计她就是从椅子上掉下来的。秦恕脸色深沉,“你刚才亲了我,你全忘了?”岳金銮茫然地摸脑袋,“唔,好像不记得了。”作者有话要说:我又来求收藏辣!感谢在2020-04-11 14:52:18~2020-04-12 15:42:1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踩了牛奶的猫 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十七章秦恕耳尖红了,脸却苍白,“你不记得了?”不知道为什么,岳金銮忽而觉得,他像被人强占了清白似的。可她当真不记得了。她承认,那梦里的仙君的确是美,的确是香,可她到底是一个要体面的人,怎么会控制不住自己强亲他?岳金銮把椅子扶起来,又坐了上去,比谁都委屈,“我确实不记得了,我怎么可能会亲你,你可是我的好兄弟。”她刚刚坐好,椅子被秦恕一抽,整个人又摔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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