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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1 / 1)

因着这里的地儿没有京都的值钱,而且消费的对象多是些中低等水平的人,是一项长期的投资项目,所以这游乐场建得比京都还要大,设施更多了点儿。还分了儿童和成人区,游泳池权当是摆设,就差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了。期间,宋景文和谢风过起了传信的日子,他苦巴巴地盼着回京都好好收拾一顿这小祖宗。这种状态维持一个多月了,宋景文洗洗手,擦干净了,小心谨慎地拆开最新的一封信,别提多珍重了。他一看信的内容,心头一颤,惊喜。谢风又要给他准备惊喜,宋景文头大如斗,经历过上次的生日风波,他特别怕媳妇准备所谓的惊喜。多半是惊吓,他捂着嘴笑,又乐又无奈,谢风连亲亲宝贝都学上了,看样子这惊喜还不小。宋景文已经按耐不住归心了,急吼吼地要先行一步。金舟诧异地看着宋景文跨上了公举,下巴都快掉了,再有六七日就收工了,您不要留下来看一下效果吗?宋景文居高临下地顺着黑马脖颈处的鬃毛,悠悠然道,有你在,我放心。孙方孙圆那两小子劳你提点提点,等这事儿结束了,你也去放个小长假。金舟只来得及捕捉到马鞭的残影,担忧地看着对方只身离去。崩到极致的腰背,血腥气儿迎风扑来,躲也躲不掉,这味道像是盘踞在身上一般。宋景文眉头的皮肤紧紧皱着,恶狠狠地拧着,他扳动机关,接连着几支箭射向了身后,嗖嗖三人应声而倒,同行的蒙面人眼睛都没眨一下,像是被肉腥味儿引诱的狗,凶狠地龇着牙,为着这一点儿荤腥熬着猩红的眼!抓住他,死活不论。为首的一人不要命地冲向宋景文,他看出后者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他只要,只要拿下这颗人头,就是头功一件!宋景文狠狠地咬了下舌尖,箭匣空了!从他遇上这群人开始已经逃亡一天一夜了,到底是谁派来的?宋景文从包袱中抽出伸缩棍,长臂一甩,后背上的刀伤被扯得吐出血水。原本麻木的背脊又开始叫嚣,他抿着唇,将短刀装在了棍上。身后的黑衣人从马背上跃起,直直地冲着宋景文砍来,宋景文慌忙避让,从马肚子上绕了一圈,拼尽气力地一刀刺穿了蒙面人的心脏。还往哪儿跑!小眼睛的蒙面人鬼精地砍断了黑马的蹄子,呵呵的怪笑声从破风箱般的喉咙中溢出来。宋景文眸中闪过一丝狠色,不紧不慢地抹着脸上的血污。刀光剑影中,小眼睛对上体力殆尽的宋景文却是没能掉以轻心,被一棍击碎了膝盖骨。他疼得一缩,最后映在眼里的是鲜红的一片,一张面色苍白却布满血迹的脸。宋景文撑着棍子,丝毫不露怯,大喝道,还有来送命的吗?是谁派你们来的?!蒙面人互相对视几眼,一门心思地执行命令,将宋景文团团围住。宋景文衣衫褴褛的昂着头,向着山上退去,一刀接着一刀划在他的皮肤上,前胸后背具是翻着血肉的伤口,被汗一腌,蛰的生疼。为首那位吊梢眼的黑衣人转了转眼睛,你要是束手就擒,我们还能饶你一命。将你带回去,我们也好交差。不然,你恐怕是连全尸都留不下来。宋景文抖着嘴唇,长棍一挥,指着对面,全尸有什么用,给你放在祖坟里供着吗,孙子!我告诉你,我还要把骨头烧成灰,噎死你们这群狗日的。长时间的失血让宋景文的意识模糊起来,他站在悬崖边缘,大有死都不让对方如愿的意思。一只长箭破空而来,宋景文下意识地一挡,胸前一空,像是有什么漏了出来。他迟钝地感受到了疼痛,难以置信地看着没入胸腔的大刀,长臂一揽,反手将棍子缩短,抓着上方的短刀扎进吊梢眼的脖子,死死地抱住了对方。吊梢眼反向地抠着他的手指,瞪大了双眼也没料到濒死之人有这么大的毅力与手劲。宋景文脚下一动,顺着悬崖跳了下去,指节泛白地陷进对方的皮肉里。黑暗即将来临,他不甘心地抬抬沉重的眼皮。他如果死了,风儿怎么办,这个小哭包怎么办呢,要哭的吧奶糖要没有爹爹了,小祖宗要没人疼了。宋景文的眼皮粘了起来,昏昏沉沉地加速向下摔去。作者有话要说:宋老板日记 元隆历十八年 5.2日没有玻璃杯,调的酒再好看也没用。媳妇却是用冰凿了不少酒杯,还挺得意,他就没想过这酒杯会化嘛。嗐,真是磨人,还得是我去收拾的场子,直接冰化了,酒就喝完了,用纸杯装着。丑是丑了点儿,但是实用啊!总不能人手一个水晶杯吧,这玩意贵!?第132章 反外面那群闹事的还没走吗?简直是一群撵不走的苍蝇, 玉轩气恼地绞着手指,担忧地从窗户缝里瞥了一眼。黑黢黢的,一点儿光亮都没有, 沉重压抑,如同是一间死气沉沉的墓室。宋宅的护院头子高阳啐了一声, 恶狠狠地挥舞着手里的长刀,咒骂道,生儿子没屁眼的东西, 咱们老爷尸骨未寒呢,就隔着这儿狗叫。来一个我打一个, 一步都甭想跨进咱们的院子。玉轩急得跳脚, 竖着食指, 如临大敌地撅着嘴, 高大哥!夫人还在睡呢, 动静轻点儿啊。夫人好不容易歇下的, 这段日子熬得皮相都垮了, 看着怪让人心疼的。唉, 要是老爷在的话,肯定舍不得夫人伤神。高大的汉子捂着嘴巴,同样手足无措地眨眨眼睛, 发着气音,咱们老爷福大命大,肯定没事,这不连尸体也没找到!那肯定是吉人自有天相, 是我嘴笨,刚刚说错话了。高阳作势打了自己几巴掌,由心底里生发出一种责任感, 一板一眼地去盯着墙头的动静了。他冷着一张脸,把看热闹的,探虚实的一干人等都拒在了门外,看屁呢,滚远点儿。粗俗!门外的还嫌不够热闹,被撵走后又紧巴巴地凑了过来,当真是苍蝇一样讨人嫌,听说宋老板没了,这真假的啊,你说说呗。高阳手指一捏一松,一颗石子咬在了对方的脑门上,他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地骂,放你娘的狗屁,小心你的舌头!我们老爷好的很,这话让我们夫人听见了,非扒了你的皮!让让,季舟状似无意地把那人往外一扒拉,脚下一转,暗戳戳摔了对方一个大马趴,好狗不挡道,各位都回吧,没热闹看。他端着一幅管事的模样,一本正经地威胁,还有那些冒名自己跟我们家老爷有关系的,也趁早歇了这心思。尤其是认爹的,宋老板只有宋灵修这一个孩子,没杂七杂八的野种。我们宋府的少爷也就只此一位,不信的大可以去牢里住几天。季舟眼下一片黑紫,气势却一点儿不受影响,勾着阴森的笑意,什么被宋老板睡过的女人和哥儿们,别开玩笑了,这他奶奶的正房还在呢,要造反?季舟爆了个粗口,十分不屑地蔑视了众人一眼,关门!季舟焦头烂额地处理生意上的事儿,闻风而来的合作伙伴大多认定了宋景文已经死了的事实,各怀鬼胎地赶到了京都。这些生意短期内没有问题,但是主事的人再这么消失下去,谁能保证后期的运营跟得上?季舟忙里偷闲地喝着茶,揉了揉黑眼圈,深觉宋景文垄断产业的做法很是有先见之明,找上门来的合作伙伴压根对宋景文建造的商业链造不成致命的打击。被玉轩敲章正睡熟的谢风木然地睁着眼睛,半响才动了动手脚,从充满宋景文气息的床铺中坐了起来。这味道也快淡了,谢风拎起一件里衣放在鼻尖嗅了嗅,皂角的香气。他有些茫然,跌跌撞撞地拉开柜子,将一应的衣物都翻腾了出来,又抱去了床上,给自己圈在了中央。屋外的啼哭声实在是吵得人心慌,谢风晃晃脑袋,失神地摸出那把红宝石匕首。宋家的人来了,宋老太红着双眼,一瞬间衰老了不少,原本还夹着几缕青丝的盘发成了全白,老太太心疼地将奶糖抱了起来,奶糖乖啊。腹部突兀地传来一阵疼痛,谢风咬着唇忍耐,后知后觉地捂着肚子,眼眸中闪过一丝清明。他兀地惊醒过来,慌张地扔掉匕首,转而蒙着被子抽噎起来。没人知道谢风在想些什么,只是等他再度出现在众人面前时完完全全换了副模样,松松散散垂落在肩胛处的长发被高高束起,整个人从内到外冷得不近人情。玉轩亦步亦趋地跟在对方的身后,眼见着谢风伸手将奶糖抱了起来,眉眼间露出了难得的暖色,哄了好久,奶糖乖乖的,姆爹没事。奶糖敏感地在谢风红彤彤的眼角处按了按,嘟着嘴巴泫然欲泣,他们都说爹爹死了,呜呜,我没有爹爹了。他的小手紧紧攥着谢风的衣领,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哭哭啼啼地打着嗝,我,我怕,姆爹不要,呜,不要丢下奶糖。我听话的,我不偷偷,嗝跑出去了。谢风的瞳孔缩了缩,心口处一阵酸涩,在小宝贝的脸颊上重重地亲了几口,镇定地摸着他的背,爹爹没事,他们都是瞎传的。姆爹会把爹爹找回来的,奶糖想不想爹爹?簇成一团的鸦睫闪了闪,奶糖乖巧地点头,将小狼让了出去,小狼,小狼找人很厉害的。他吸吸鼻子,不争气地冒了个鼻涕泡,委屈极了,我都是让他帮我找哥哥们的,要找爹爹~谢风定定地看了眼蓄势待发的小狼,末了摇摇头,暗道,鼻子再灵隔了这么久也是没用了。但是,他不想打击奶糖的积极性,笑了笑,半真半假地承诺,我会带着小狼的。接下来的日子,商界暗地里来了一场洗牌,生意场的老狐狸们揣测谢风一个哥儿是绝撑不起这么大一个家,纷纷隔岸观火。谢风端坐在书房,语气平缓地翻着流水账,可说出去的话决计算不上友好,所有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的人,全部都记上,他们的生意咱们家不做,他们买东西也不卖。季舟拿着铅笔写写画画,全部商铺都不卖给他们?全国,不,但凡是宋家名下的产业都执行这条命令。季舟颔首,短短时日已是见证过谢风大刀阔斧改革的举措,面对这个也是能做到面不改色了。谢风支着下巴,揉了揉眉心,等等,加派人手,沿着石坡村到京都的水旱路找。提供线索者,赏银一万两。谢风顿了顿,一脸疲色,喝了口奶茶润润嗓子,接着道,扩大搜索的范围季舟看着着实不忍,梗着脖子想要劝上两句,也许宋老板已经不可能,谢风指着自己的心口,魔怔一般道,我能感觉到!季舟拧着眉头,轻轻叹息一声,顺着他道,您也注意身子,他会回来的。树倒猢狲散,这种时候是最能考验人心的。关于姓宋的一干杂事都被宋老太以一己之力挡了回去,软硬不吃,宋家没有这号亲戚。分钱?分什么钱,我乖孙又没死,一群叔伯就来欺负人家孤儿寡母的了?宋兴平一切行动听从宋老太的指挥,架子十足地拄着拐杖,对着那些老不死的嘴下是一点儿不留情。去年摔了一跤,腿脚就不太利索了,长时间地走路就需要拄着拐杖。宋兴平和宋老太长叹一声,俱是满心的酸疼,咱们两个老东西就别给孙媳妇添乱了,最近想搞垮景文留下的铺子的人还不少。除了不能轻易离开的宋世林,宋景文的其他两个叔叔也是跟着一路奔波过来,忙前忙后地给谢风帮忙。宋世海挠头,挺着圆润的身子,挠头,这个我也不清楚,但是侄儿好歹是皇商,没那么容易被打到吧。宋世山忧心忡忡地摇头,保不准。陛下看上的终究是宋景文这个人,但是这人都没了,宋家的辉煌还能延续吗?这没人能保证。毫无征兆地,突现一批人,像是早有预谋一般,处处与宋家的商铺作对,闹出些不大不小的动静。谢风顺藤摸瓜,放了条小鱼出去,钓出了这群人的主使,六皇子?季舟点头,同样的难以置信,确实是他,至少近期商铺以及商路的不顺都有他的手笔。谢风沉思半刻,隐隐有了个猜想,这个时间点儿太巧了,景文的失踪会不会也有他的指使?季舟募地抬起头,直勾勾地在谢风的脸上 环视了一圈,确信他不是在开玩笑,斟酌道,正如你说的,现在出手就是将我是凶手的字写在脸上,六皇子不至于蠢到这个地步吧。谢风若有所思地摇摇头,抻着胳膊,嘴角勾了个小小的弧度,如同盯上了猎物的豹子,有些亢奋,他会,他就是这么蠢。也只有这么蠢的人才会选择如此直接暴力的方法,他看中的是商路吧,通往各国的商路!可以用来运货物,当然也可以运兵器。六皇子蠢得直接将嫌疑拉到了自己身上,迫不及待地想要接手宋景文的大批财产。谢风露出一个渗人的笑,去给六皇子找些麻烦,做得干净些。桃花谷的奴隶可以派出去了,尽量留他一口气。季舟后背凉了凉,心里怕得要紧,就怕这位祖宗疯了,试探道,借刀杀人?谢风从箱子里抓了一把的金子,既然另一波人是凌亲王的,那自然是让他们狗咬狗,这再好不过了。宋景文有自己的一套关系网,也有自己收集情报的路子,这些对着谢风全都是毫不遮掩的,明晃晃地让这些东西为谢风所用。足够忠心,足够有效,只要给他们时间,连陛下今日喝了什么药都能扒出来。忙得有空歇口气儿,谢风寒着脸半躺在床上,对着上门的叶言司恹恹道,开一剂堕胎药给我。作者有话要说:宋老板下一章就能放出来了。宋老板:哦,我的宝贝儿呢,瘦了憔悴了。不是,这肚子?不,这崽,哪来地!第133章 双叶言司松开他的手腕, 面色复杂地看着他,不赞成,月份大了, 堕胎有风险。我可以承担。谢风抬了抬眼皮。胡闹!叶言司没克制住自己的怒火,贴在身旁的手攥得紧紧, 苦口婆心地阻止他的这一想法,现在用药大概率是一尸两命,那宋景文留下的这大摊子谁来解决?奶糖怎么办, 你爷奶的年纪又大,还能养着他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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