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打了她狠狠一巴掌,把她的梦打醒,发现自己冲动之后已经失去所有。她终于一无所有,再也没有资格站到聂星琢面前。聂星琢不知道现在的董乐白还在想她,她在去聂家的路上打包了一份药膳鸽,她事先没有和董芊说要回家,帮佣仔细为她引路。董芊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见聂星琢进来弯唇笑着走上来,“妈妈的宝贝来怎么也不告诉妈妈呀?”许是知道聂星琢到来知道的匆忙,董芊还没有完全遮掩好,眼角隐约泛红。聂星琢恍若未闻,把打包的药膳鸽递给帮佣,这才如常搭上董芊伸过来的手。董芊看到包装盒,是她喜欢的那家店,笑道:“妈妈也很久没去那儿吃过了。”她吩咐帮佣,“处理好端上来。”董芊拉着聂星琢到沙发上坐下,一直细碎地说着最近的事,似乎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两人还和以前一样。药膳鸽很快上来,董芊退走帮佣,亲自给聂星琢舀了一碗,而后又给自己舀了碗。聂星琢也偶尔搭几句,大多数时间都很沉默,董芊放下碗,忽然道:“星琢,妈妈不喜欢谈往事,但你知道的,有些事情不谈往事解不开。”“你刚出生那会儿,妈妈的确一直想你成长为商界的女大佬,因为妈妈以前的梦想就是在商场上叱诧风云,你知道的,董家向来以能力分配话语权,而这个能力,首当其冲就是商业方面。”“可聂家不是这样,我刚嫁过来时还很不习惯,聂家注重能力,可没有必须要发掘公司方面能力的执着,但妈妈从小就是在那样的环境下长大的,下意识就想自己的女儿能够成为商界精英,后来发现你志不在此的时候,妈妈还想着不要再喜欢你了,一点不合我的心意长。”董芊说着笑了,“但谁让你长那么可爱,还会撒娇,每次带着你出去一群人夸,别人想抱抱你你都会抱紧我,妈妈是真的喜欢你,喜欢你自由成长的每一个瞬间。”聂星琢知道董芊的意思,也放下碗,“嗯,我知道。”她看着董芊红意未消的眼角,她也知道,喜欢难免有顺序。聂星琢没有再多留,她和董芊告别,等完全隔绝董芊的视线时,她忽然有些小难过。即使聂承誉宠她,由着她,精心呵护她,可董芊作为她的母亲,怎么可能对她毫无影响。她眼睁睁地看了许久董芊对董乐白的偏爱,那份偏爱可以让董芊不顾董乐白对她的屡次挑衅,拿性情中人来解释。聂星琢知道,其中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董芊知道她有聂家护着,董乐白无法伤她根本,但她还是会小小的难过。她因为董芊的描述给董乐白镀上光环,她在知道董乐白与姜执合作时,第一个反应就是,姜执是不是也和董芊一样,觉得她比不上董乐白。她积蓄多年的意难平,从来不是因为董乐白本身。聂星琢面上情绪不显,仍和来时一样平静看着窗外风景变化。她当时同姜执争吵,咄咄逼人 ,歇斯底里,不顾形象。影响明明这么大。聂星琢想听一听姜执的声音,最终还是没有拨电话,给他发消息:【我去平野了。】她吩咐司机去平野,天还明亮,聂星琢抱膝坐在海景窗前观景。明明也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疲累的事情,可倦意还是一点点上涌,她慢慢睡过去。聂星琢并没有睡多久,她情绪绷着,对外界一切事情都敏感,被抱起时就醒了过来,她缩在姜执怀里,声音低低问他,“你怎么现在就回来了。”她问完自己也给出了答案,肯定是为了回来陪她呀。聂星琢紧紧搂住姜执的脖颈,姜执见她醒来,没有抱她回房,转到沙发那儿坐下,聂星琢亲昵地蹭了蹭姜执的脖颈。她放任自己表达依恋,沉默不开口,姜执也安静揽着她。聂星琢忽然小声命令道:“你一定要最喜欢我。”“嗯。”姜执与她十指交握,“最喜欢你。”聂星琢得到想要的回答有点小开心,小脑袋靠在姜执肩上,边小动作地戳着他的脖颈边问道:“你什么时候喜欢我的?”她问完发现自己好像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喜欢上姜执的,还没等姜执回答就换了问题,“你什么时候发现喜欢上我的?”“我们吵架之后,我抱你那次。”聂星琢立刻想起姜执在车旁拦她的事情,纠正他,“你哪里只是抱,你还亲我!你的罪行我都记着呢!”姜执低笑,“好。”聂星琢先前的小难过彻底一扫而空,回想起姜执的话还有些怔忪,姜执竟然是在那个时候发现喜欢的她,她还以为是她终于有了成就后姜执才发现他的太太好厉害好厉害,然后就好喜欢好喜欢她。还好姜执没有一发现喜欢就表白,万一她绷不住提前回家怎么办,世界上不就少了她这么一个好厉害好厉害的油画家了吗。好大的损失。聂星琢知道姜执那么早就喜欢她之后有点开心,毕竟她不那么厉害姜执就喜欢她,现在她这么厉害,姜执还不得超级超级喜欢她。她小雀跃都蹦跶出来,就很喜欢问以前的事情。“你当时为什么要娶我?”聂氏当时毕竟已近强弩之末,姜执如果只是想联姻,有很多其他选择。姜执倒没瞒她,“那段时间我不太顺利,短时间内遇到车祸、地震之类,爷爷请大师算了一卦,说我需要娶你。”“……”聂星琢茫然地看着他,似乎怎么也没有想到姜执娶她是因为这么玄的原因,半响回应道:“原来你这么迷信呀。”姜执沉默片刻,纠正道:“爷爷请的。”聂星琢本来还在她和姜执简直是天作之合的雀跃里,忽然想到什么,小凶地质问他,“如果算出是娶别人,你是不是也会娶。”“不会。”姜执口吻平淡,“我开始并没有决定娶你,是后来有一次参加晚宴,你也在场,你特别漂亮。”见色起意都说得这么理所当然的大猪蹄子!聂星琢戳戳他,“你就是贪图我的美貌!”姜执并不否认,聂星琢也不觉得有什么关系,她喜欢姜执夸她好看,也会觉得很开心,毕竟她永远年轻漂亮。聂星琢奖励似地啄了下姜执,继续问:“你当时是不是好想好想把我抱回家。”“嗯。”姜执也亲了下她,又捏捏她的小脸,“想立刻把你抱回家。”作者有话要说:快完结了,我来打个广告,姐妹们感兴趣的话进专栏收藏一下我的预收《他贪我百岁无忧》~再收一下作者专栏就更好啦(探头.jpg文案:林舒瑶生日宴那晚,一袭银光闪闪小礼服,明眸皓齿,赫赫有名的玄学大师赞她“百岁无忧”。后来林舒瑶被旁支送去赴顾氏太子爷的邀约时,刚和准男友结束还未开始的恋情,仍着那身银光闪闪晚礼服。她失神摔倒在大理石台阶上,被忽如其来的冷雨打湿,看着单薄、清瘦,像是狼狈的小精灵。顾砚站在二楼落地窗前,一动不动。身后管家战战兢兢,试探道:“少爷,您不下去吗?”顾砚转身慢条斯理斟了杯酒,一饮而尽,“学乖点,刚好。”-感谢铛铛铛铛给小金丝雀投喂的地雷~感谢29798305给小金丝雀投喂的营养液x5~第74章 第74次投喂聂星琢同姜执聊着聊着逐渐起了困意, 昏昏欲睡时还蹭着姜执肩颈小声命令他说了好多次最喜欢她, 得到满意的回复后紧搂着他脖颈睡了过去。年前姜执工作加剧, 聂星琢接下来白天都不怎么能见到他,每晚半梦半醒间被他搂到怀里, 时间温暖细碎地溜走。聂星琢作了不少新画,每一幅一经面世都极受关注, 拍卖价格没有下过以八开头的七位数,最新一幅更是再创新高单幅作品拍出四个亿的天价,彻底打了唱衰人的脸,实现了字面意义上加强版的风头无两。她日常起居都不用自己花钱, 画拍出后灵机一动决定扩建家里的高尔夫球场,方便姜执打球。聂星琢想到就做, 很快请了设计师画图纸,自己根据姜执习惯提了不少建议, 娇滴滴的大小姐时常跟进建设,还体贴地不喊累,默默记下准备等姜执忙完再讲述她有多么辛苦然后让姜执心疼。她自己心里想着偷乐, 不知不觉到了腊月初十, 聂承荣泄露聂氏集团商业机密且恶意转移资产的事情忽然爆出,转瞬身败名裂, 占据各相关类型的新闻板块, 事件恶劣且影响重大,很快开庭处理。腊月十五的时候聂承荣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走完了集团破产重整程序,聂氏时隔一年多的功夫重新面世, 聂星琢看到新闻的时候都有点懵,集团刚刚重整,事情显而易见地繁重,聂承誉还是第一时间给聂星琢打来了电话。聂承誉关心女儿,“星琢,我很快回明城,这些日子各种询问你的人应该不少,嫌烦搪塞过去就行。”其实聂星琢哪是那种嫌烦还聊天的好性子,但聂承誉身为父亲,总担心对女儿的挂念会少,恨不得事无巨细,聂星琢自然点头应下,还说了不少难得的俏皮话向聂承誉表达关心。聂承誉心情好,“总算结束了,我的星琢以后还是聂家的小公主,聂家永远是你的后盾。”聂星琢知晓聂承誉的压力,父亲总担心护不好她,会让她受委屈,现在集团重整,父亲大约终于可以松口气。她坐在三楼画室的地毯上,阳光暖洋洋沿着玻璃窗映入房间,聂星琢扬起笑,“爸爸,我很开心。”各种意义上的开心。女儿开心聂承誉也开心,他道:“姜执帮了爸爸不少忙,从收集证据到对公司重整各方面的支持,没有他,爸爸估计得拖到年后才能走完流程。”聂星琢刚要开开心心应下,聂承誉话锋一转继续道:“但姜执如果犯了错绝对不能姑息,我的星琢不能受委屈,你不要心软。”“……”聂星琢轻哼了声,“爸爸你想什么呢,他要敢欺负我,我不会放过他的。”聂承誉最近对聂星琢和姜执感情甚笃的事情也时有听闻,大抵放心,还是仔细叮嘱了半天,他工作忙,嘱咐完后很快投入到新的文件处理中。通话结束后聂星琢单手托脸,感觉婚后第一天一觉醒来收到家里破产的消息还是昨天的事,现在家里集团竟然已经重建,她和姜执的感情也突飞猛进。好奇怪哦,明明她和姜执不久前还没有感情,现在怎么就恩爱到天下皆知了。聂星琢胡思乱想,视线一偏看到画室一侧的玻璃橱柜里摆着的浅粉礼裙,这件礼裙身长到几乎铺满整个房间,是她前不久为了画画汲取灵感定制的,现在裙摆被小心翼翼收着,她不知想到什么,起身走了过去。*姜执正在老宅陪姜老爷子下棋,姜老爷子看着棋盘于他而言不甚明朗的景象,斟酌落下一子,问道:“都解决完了?”姜老爷子问的是聂家的事,也是随口一问,毕竟不忙完姜执哪有时间来陪他下棋。姜执将白子按在棋盘上,顺势收走姜老爷子几个黑子,“嗯”了声。姜老爷子一看自己原就零星的棋子惨遭雪上加霜,聚精会神应战,输了倒也酣畅淋漓,叫帮佣上来收拾。棋桌摆在落地窗旁,姜老爷子转头看见院落里的假山,他想到什么,指着假山问姜执,“你看那儿,有什么印象吗?”姜执也朝外看去,那座假山自他有记忆就在老宅,姜老爷子费了大力气寻来,一石一木都有典故,除此之外,倒没什么特别印象。姜老爷子见此稍稍疑惑,不时了然,解释道:“星琢在你面前护过一次姜安,后来星琢找过你许多次,小姑娘脸皮薄鼓足勇气向你道歉,你都没有理会她。”姜执记得聂星琢护姜安的事,后来的事情却有些模糊,那段时间他对很多事情都不怎么上心,并不记得这桩事,闻言稍稍意外,“是么。”“怎么不是。”姜老爷子品了口茶,“你那时候不知道多冷漠,星琢最后一次就是在假山下拦住的你,伸手要你抱她,结果你看都没看她,星琢在你走后边哭边说再也不要喜欢你了,当时她还叫你阿执哥哥。”“我还头一次见她哭,抽抽噎噎地哄都哄不好,我一把老骨头听着都心疼,那天正好承誉没事,亲自来接星琢回家,星琢都没有告你的状。”姜执一直看着姜老爷子指的那处假山角落,眼底情绪莫名,沉默许久后终于出声,“我不记得了。”他那段时间总觉得有阴霾笼罩,此后回想起来再没有过聂星琢出现的痕迹,原来在他空缺的那段颇为灰暗的记忆里,聂星琢还像以前一样问他要过抱抱。姜执没有再在老宅多留,回到玫瑰湾问过聂星琢在哪儿后径直朝三楼画室走去。夜幕已经降临,聂星琢穿着礼裙仰躺在地毯上看着玻璃顶外的星空万里。浅粉裙纱太长,以聂星琢为中心布满了整个画室,姜执推门进来的时候甚至没有落脚之地。聂星琢闻声很快坐起,她头发中分,特意分别打卷,两侧都带了蝴蝶样式的亮闪闪头饰,脑后系了一条长长的粉色条纱。这件礼服裙设计理念有婚纱感,层层柔软堆叠到门口的裙纱像是自带雾气效果,置身其中的聂星琢也蒙上一层远离人间烟火的仙气。她面向姜执,素白的手轻握着一束花,唇角笑意吟吟。姜执走过来,不可避免地踏着柔软的粉色裙纱行进,聂星琢也没有生气,把那束花放到身侧,拽着走近的姜执坐在她对面。两个人置身粉色裙纱中,聂星琢不知想到什么,心里甜滋滋的,主动圈住姜执的脖颈,“好看吗?”“好看。”姜执视线一点点临摹聂星琢的模样,眼神晦暗。聂星琢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一时没有发现姜执的异常,她偷笑道:“好看你也抱不走,你一抱我的裙子就会挡住你的路。”她偷笑得愈发明目张胆,丝毫不掩饰自己给姜执制造难题的小心思。姜执一言未发,搂着她的腰把人圈到身边,封住她的唇,温柔细致,像是对待什么失而复得的珍宝。聂星琢也没有阻止,难得主动迎了上去,像是给予姜执这段时间辛苦的奖励,察觉到姜执有把她就地正法的心思后才略略挡了挡,表情还有点懵。虽然她也有这个想法,还专门穿了漂亮的礼裙让姜执欣赏,但是姜执竟然一点不考虑怎么把她抱回卧房吗?这个狗男人把卧室折腾完后连三楼的画室都不放过吗!姜执重新把聂星琢拽回来,像是要把她揉进怀里,却没有更进一步,低头亲了亲她的耳尖,询问道:“可以么。”声音温情眷恋,又低哑发涩。聂星琢忽然有了种今天的姜执不太对劲的感觉,缩在他怀里关心道:“你怎么了?”姜执并未回复,只一下又一下轻轻亲着她耳尖,侧颊,聂星琢也不阻止,脸红红地轻声道:“把遮光帘阖上。”遮光帘闭合,灯光也灭掉,聂星琢入眼只有从玻璃顶上映入的满天繁星。今天的姜执极其温柔,贴心注意着她的感受,只中间问了句“心疼谁”叫聂星琢颇为摸不着头脑。姜执并未叫她茫然太久,紧紧搂着她讲了一段聂星琢不记得但是知道存在过的往事,她曾经当着姜执的面护过姜安。聂星琢罕见地愧疚心疼,在姜执在她耳边一遍遍叫“小星星”的时候她也一次次重复“心疼你,我只心疼你”。她在星光颠簸里太过心软,姜执诱哄她叫“阿执哥哥”的时候她也乖巧出声,闹到最后,她画画的手甚至也做了其他事情。聂星琢整个人像剥了壳的蛋白被裹在外套里抱起时她也乖乖主动紧搂着姜执,姜执西裤衬衫都凌乱,外面的帮佣早已被吩咐退下,他抱着聂星琢回到卧房浴室。两人没有再在浴室里闹,出来后聂星琢窝在姜执怀里聊天,也从姜执的讲述中知道了完整版。今天一直都很乖巧的聂星琢像是被欺骗一样捶了姜执一下,“你一直不理我竟然还敢……你刚才怎么不说,你就是哄我!”聂星琢想到自己今晚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又羞又生气。而且姜执这个狗男人原来小时候还不理她!聂星琢觉得自己终于找到记忆里一点姜执都没有的原因了,幼时本就不记事,姜执还敢不理她,她打小养出来的骄傲一气之下决心忘掉姜执简直太正常不过了。即使为了面子,她也不能把自己示好示到哭出来姜执还不理她的事情记住!明明姜执这么对她!她刚才还被哄着愧疚心软牺牲那么多!聂星琢生气到给姜执一顿连环拳,姜执任她捶着,在她累了后把人抱到怀里,“对不起。”他一直以为只让聂星琢哭过一次,原来往前追溯十几年,他就曾让聂星琢那么难过。聂星琢趴在姜执怀里,挣扎的动作顿住,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姜执是在遗憾,遗憾和她能有许多早早开始故事的时间,却因为他曾经的不理睬白白错过那么多年。她原来就设想过两人中学时期青梅竹马的故事,现下发现两人还真的有过两小无猜的可能,心底也有些遗憾。聂星琢撑着姜执的肩坐到他怀里,也不生气了,主动亲了亲他的唇,“我也有关系,如果我当时毫不犹豫地向着你……”她没有继续说下去,搂着姜执靠在他肩上,打破略略沉静的气氛,“现在我们两个都有了问题,所以我们打平了!”她言语间振振有词,却无法忽视内心一点点涌上的浓重心疼。这些年一直有人妄图猜测姜家当年始终,也有人怀疑姜执母亲病逝一事与姜崇业有关,但她从与姜执生活中慢慢拼凑出的,也归于姜执从未瞒她,或许是觉得不足挂心,或是是觉得没必要,她也慢慢了解到,姜执母亲的病逝与姜崇业没有什么太大关联,他的母亲和姜崇业并没有什么深刻感情,病重时那桩丑闻还未爆出,后来爆出时加重病情更多是出自拂了家族面子的缘故。可再怎么不带感情地想那段始终,也无法掩盖姜执在短短一段时间里几乎同时失去父母的事情。母亲病逝,父亲想带私生子进门,再富贵的遮掩下也免不了鸡飞蛋打的滑稽讽刺。聂星琢搂姜执更紧。如果姜执真的曾经天天抱她回姜家,她在姜执即将开始经历最黑暗的那段时间的时候,竟然站在他面前护住第三者的孩子。这本就像是一种背叛。聂星琢又心疼又难受,再次啄了两下姜执的唇,一改先前理直气壮的态度,声音都有点哽咽,“我喜欢阿执哥哥,小星星也喜欢阿执哥哥。”姜执低头与她两额相抵,“别哭。”聂星琢点点头,泪眼朦胧道:“我也会一直喜欢你,我会好喜欢你。”第75章 第75次投喂聂星琢第一次直接向姜执表白感情, 借着愧疚心疼的情绪也没有多少害羞, 反而心软得一塌糊涂, 凑近他的耳朵小声表达了好久喜欢。姜执原是遗憾,并未想勾起聂星琢的心疼, 倒是因此得福,好好享受了一番投怀送抱的温香软玉。两人自此感情似乎又多了许多摸不到看不着的珍惜, 对视都能冒出甜滋滋的粉红泡泡的那种,而且姜执最近常在家办公,陪她的时间顺势延长,明明两人也没多少共同爱好, 可每天总能冒出许多有趣的全新想法。书房的屏风撤去,办公区域和画室彻底没了阻隔, 聂星琢画画途中没有灵感的时候就会跑去折腾姜执,闹着往姜执脸上涂颜料, 最后两个人都狼狈,她边控诉边偷笑。不多时聂承誉回了明城,聂星琢和姜执去聂家, 董芊也在, 还是一派平和景象。聂承誉和姜执聊得最多的还是工作,董芊和聂星琢在一旁看电影, 也没去影音室, 很是随意。眼看快到午餐时间,谈工作的终于结束话题,姜执看向聂星琢, 口吻沉静自然,“小星星,吃饭。”一时在场的人都下意识看向姜执,而后又看向聂星琢,连训练有素的帮佣都没忍住露出错愕表情,管家与聂家人都相熟,彼此更像朋友,直接实力上演目瞪口呆的字面意义。空气中充斥着——原来这对夫妻彼此这么称呼完全看不出来果然人不可貌相——的奇怪气氛。聂星琢看到董芊揶揄的笑时才回神,尽量如常站起,还没事人一样的“噢”了声,小脑袋乱成一团。姜执不会是因为上次她说的他只在床上叫小星星就决定大庭广众下叫吧,这就是他说的以后注意?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他以后出去再多叫几声,所有人都知道姜氏新上任的掌权人对自己老婆好腻歪。这么一想,她还挺喜欢。聂星琢对姜执向来不吝啬给予奖励,当下礼尚往来叫了声“阿执哥哥”。话音刚落,姜执还未回应,聂承誉传来一声冷哼。聂星琢朝姜执眨了下眼睛又偷笑,洗完手后到聂承誉身边坐下,“爸爸,你别这么辛苦,工作好不容易告一段落,你好好放松放松。”她边说边下意识抓住另一侧姜执的手玩着,聂承誉自然发现,醋意明显地再次哼了声,也不理人。董芊过来顺势一指微曲在聂承誉肩上敲了下,示意他适可而止,转而吩咐上菜,继续谈笑风生。午餐结束后聂星琢哄聂承誉,“爸爸,我最近发现了一款公司养成游戏,你一定喜欢。”聂承誉也没一直绷着,语气不善地回应道:“你过关了吗?”“过了。”聂星琢语气很骄傲,“我已经快玩到上市环节了。”聂承誉从中听出了这游戏的技术含量,没舍得打击自己女儿,口吻稍缓,“我看看。”聂星琢打开手机,正要解锁聂承誉又重重哼了一声,她这才想起她的锁屏是姜执在书房工作时她偷拍的照片。“……”聂星琢无辜看着聂承誉,试探开口:“他锁屏也是我。”聂承誉:“……”他没想到有一天自己女儿这么明目张胆地在他面前和别人秀恩爱。聂承誉口气尽量平和,还是泄露出些许酸溜溜的意味,“你还把他当国宝天天看着。”听到全程的董芊掩唇偷笑,笑完没忍住出声:“你幼不幼稚。”不管聂承誉是不是幼稚,聂星琢还是哄了很长时间,临走时聂承誉对她恢复正常,叮嘱繁多,对姜执却没了好脸色。聂星琢和无辜受牵连的姜执离开时还是忍不住偷笑,姜执揉了揉她的头发,任她埋在他肩颈上无声笑着。年前最后一场商业性质的大型宴会很快到来,聂星琢挑了件颇为素净的晚礼服陪姜执前往,路上她忽然想起什么,问道:“你还记不得记得,去年这个时候你还问过我要不要去。”姜执回她,“记得,你当时要画画。”他停顿片刻,继续道:“你那天穿了星空长裙。”聂星琢没想到姜执记得这么清楚,唇角翘起。她和姜执明明才结婚一年多,竟然有这么多可以回忆的往事,最重要的是,两个人都记得。好开心。聂星琢很满意,进去宴会的时候主动与姜执十指相握。南安开发会引进酒店,其中一个酒店负责人正好在场,见两人到场忙迎过来,姜执顺势在宴会上敲定了合作。签完合同后聂星琢和姜执去蛋糕区,她切完蛋糕正要吃,忽然道:“我好像是在那个时候喜欢上你的。”聂星琢对小蛋糕也没兴趣了,一眨不眨地看着姜执,“就是我在南安掉到山洞的时候。”她好像不能接受,“我心动的地方竟然是一个山洞?”简直是小仙女的耻辱!姜执意外片刻,牵了牵唇,接住聂星琢勾过来的视线,了然轻笑,“那座山洞已经进行了雕刻改建,以后会作为观赏窟进行展示,你如果不喜欢,我们把它封起来。”聂星琢心下满意,唇角翘起,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而后佯装毫不在意地大方道:“不用。”宴会期间姜执不知道是不是出于聂星琢所想的缘故竟然真的滴酒未沾,聂星琢却忍不住多尝了点,宴会结束时她起了醉意,面上倒是看不出来,还是一副鲜活的漂亮模样。聂星琢醉酒有些黏人,被姜执抱着回到玫瑰湾时还极主动地搂着他,姜执抱着她坐到沙发上,聂星琢坐在他腿上一会儿蹭蹭他的肩颈一会儿又亲亲,嘴里还念念有词。回了家她不再顾什么形象,还伸手捏了捏姜执的脸,然后一个人低声偷笑。姜执也纵容她,聂星琢像是想起什么,与姜执面对面,亲昵地圈着他,“我上次说喜欢你,你怎么一点都不惊讶,你是不是知道。”“嗯,我知道。”聂星琢醉的不轻,闻言也没有大惊失色,歪头困惑,“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姜执揽着她,“你提醒我把我们名字列到一起为小行星取名的时候。”聂星琢认真反驳,“我才没有,是你自己理解的。”姜执无声轻笑,“嗯,我自己理解的。”聂星琢亲了姜执一下,轻轻的,亲完又自个儿窝在姜执怀里偷笑了半天,才又戳着他胸口问道:“你以前为什么没有谈恋爱?”姜执垂眸看她,他自小到大对自己都有安排,毕业后直接去恒荣海外分部,没有过恋爱的想法,自然没必要恋爱。他捏了捏聂星琢泛红的小脸,明明知晓她现在醉意昏沉,约莫根本不记事,也耐心为她说明。聂星琢闻言开心靠近姜执,与他两额相抵,“那如果我们从小到大都好亲密,你会不会和我谈恋爱?”姜执鲜少想没可能的事情,现下倒是顺着往下想了想,给她答案,“会。”“你从小就很招人喜欢。”他并不是哄聂星琢,往前追朔十多年,他的确从未像抱聂星琢一样抱过其他小姑娘,既然他会答应把她抱起来,提前抱回家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聂星琢像吃了蜜一样,奖励地啄了姜执好几下,姜执揉着她的头发,也亲了她下,浅尝辄止,并未深入。“如果我们从小到大都在一起就好了,我们放学可以先去学校对面的肯德基写作业,然后再去玩。”她像说小秘密一样降低声音,“为了和你玩得时间长一点,我一定会多多借鉴答案的。”聂星琢说得还很骄傲,好像姜执应该对她此举怎么感恩戴德一样。姜执口吻亲昵,戳碎她的梦,“我会监督你写作业的。”聂星琢睁圆眼睛,也没有不开心,撒娇道:“阿执哥哥。”“阿执哥哥,你真的不和我玩吗?”“你真的要看着我写作业吗?”她一声又一声叫着“阿执哥哥”,声音低低地勾人。姜执手指微曲,良久状似不为所动般“嗯”了声,又补充道:“我给你讲题。”聂星琢转念一想姜执给她讲题好像也不错,她炫耀道:“我很聪明的,就算是好难好难的题,你稍微点一点我肯定会。”她特意凑到姜执耳边,“不过因为是你给我讲,我可以稍微不那么聪明一点点,让你给我讲好久。”聂星琢偷乐,姜执眼底柔软,紧紧抱着她,“嗯,我给你讲很久。”或许是因为设想起中学生活,聂星琢想起一件事,又抬起小脸看着姜执瘪嘴道:“你知道吗,我高中想过婚纱照怎么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