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是自己被保存在特殊联系人里,备注是:霓霓。亲昵得刺痛了她的双眼。霍东霓伸手拨开男人勾在下巴上的指,手指熟稔地输进一串手机号,熟悉到不过脑都能倒背出来。输好后,她反过手机去给男人看,“我帮你拨温婉的电话,叫她过来和你做,毕竟——她才是你的女朋友,我不是,我顶多是个从没被你爱过的前女友。”顾惊宴冷笑一声,扬手啪地一下打掉她手里的手机。手机掉进柔软的地毯里,没有声音。东霓不痛不痒地看他一眼,弯腰将手机拾起。然后立马被他抢走。顾惊宴把玩着黑色手机,捏住手机的一角,在掌心里翻转着。他默了几秒,抬眸去看她眼睛:“喜欢打电话是么?”男人开始翻电话薄。翻出个手机号,递给她看,“熟么?”东霓定睛一看,是霍西决的号码,她喉间一紧:“......你要做什么?”顾惊宴的手指移动在拨通键的上方,黑眸里满是威胁:“给你哥哥打电话,让他听听,他的乖妹妹是怎么在我身下叫的。”东霓脸色一白。又听他低笑一声:“那一定会很有意思,你说呢?”“顾惊宴——”她从齿缝里挤出他的名字,气得有些发抖,“你是不是个变态?”男人也不恼,唇角淡笑,手指却没有半分移开妥协的意思。数秒后,见她迟迟不愿意回答,顾惊宴索性拿着手机转身,坐回到落地灯旁的深色沙发里。他将手里的皮带扔在一旁,长腿敞放着,眸光如晦地看向她:“你是自己上来动,还是我给你哥打电话?”他将她逼向深渊。也没给她第二种选择的可能性。霍东霓深深地吸一口气,缓缓呼出来后,抬脚走向男人,每靠近他一步,都令她更清楚地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男人很满意她的乖顺。他把手机放到一旁桌上,勾着唇朝她伸出了手......从始至终,顾惊宴只是用双臂枕着自己的脑袋,靠在柔软舒适的沙发里。兴头上时,黑眸会深邃慵懒地眯起来,一瞬不瞬地去看她起伏不定的红赧脸颊,更会刻意地去捕捉她的视线与她对视。她在他身上盛放。美不胜收。今夜,注定是个无眠夜。......等霍东霓苏醒过来时,床畔无人,满室空荡荡的,只有空气中迤逦的味道和身上被吻出的红痕在提醒她,昨夜两人的欢愉是真实存在的。强烈的羞耻感席卷住她。她这是在做什么?门被推开,霍东霓下意识地坐起来拉过被子遮挡空无一物的身体,然后看见西装革履的男人缓步走进,他的脸上一派冷欲清冷,手里拿着一个药瓶。他一边朝她走过来,一边倒出一粒递给她,声线格外冷:“吃了。”霍东霓知道那是什么药。避孕的。以前,都是他主动做安全措施会戴套,说避孕药会有副作用,不愿意让她年纪轻轻将身体搞坏。现在呢?嗯,现在不爱了。她接过那粒药,在他沉沉的目光里,直接塞进唇里,干咽下去后,对他露出一个很讥嘲的笑:“你放心,我还没爱你爱到要为你生孩子的地步。”顾惊宴:“那最好。”在说话时,霍东霓注意到他拉开自己的西裤拉链,“......你做什么?”男人那张清冷的脸上是很淡的笑意,“反正吃药了,也不介意多一次。”然后——他再次强势地霸王硬上弓。就连欢爱这等亲密的事,两人都是完全的不对等:她光溜溜地像是条被剔净鱼鳞的水鱼,他呢,却是岸边衣冠楚楚的正派君子,浑身规整,只有拉链是开的。途中,东霓被大力的他欺负得忍不住破口大骂:“......顾惊宴你是个渣男!你有女朋友还睡我,你不是人,变态!”男人笑意不减,声线低哑隐欲:“接着骂,大点声。”最后紧要关头,甚至出言挑衅羞辱她:“渣男?渣男还不是让你爱得欲罢不能,爱得要死要活的,对不对,嗯?”......在结束一切后,如断线木偶的东霓无力地问男人:“够了吧?你什么时候联系你的律师,撤销对我爸爸的刑事诉讼。”顾惊宴正好从盥洗室洗完手出来。他顺手抽出两张纸来擦手,反问:“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撤销诉讼?”霍东霓皱了眉。她激动地冲下床,到男人面前和他对峙:“你不愿意撤销对我爸爸的诉讼,为什么还要......还要......”顾惊宴接过她没说完的话:“还要和你做?”她涨红着脸,情绪激动,“你说阿!”男人将擦过手的纸捏成一团,往垃圾篓一掷,纸团在空中呈现出一段抛物线后,准确无误地掉进篓里。然后,他抬手,拍了拍她的脸颊:“......抱歉,我可没承诺过你,我只不过刚好有生理需求,而你刚好是离我最近的异性。”无耻,无耻至极!可是东霓已经气得没办法说话,人在极端愤怒的情况下,是难以动弹的,她只能瞪着通红的双眼,去看男人眼底的恶劣和阴沉。她高高的扬手,想要扇他一个耳光,却被他一把截在半道。“这么生气?”顾惊宴偏脸看她,目光里尽数是玩弄,“现在你知道我有多恶劣了么?所以,抓紧每一分每一秒忘记我,别再爱我,没结果。”被男人握住的那只手有明显的颤意,连带着东霓声音也是颤抖的,一开口就像是随时要哭出来一样:“......顾惊宴,你是不是认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是没有心的?”顾惊宴松开她,并不回答这个问题,转移话锋淡笑着:“何必执著我爱不爱你,我就算不爱你又怎么样呢,你还不是在我身下爽翻了天。”“你成功地让我开始恨你。”她颤抖着说这么一句,字里行间全是心酸。“恨吧。”他说。“好。”她闭眼,两行泪终于流了下来。最后的最后,东霓哭着说了句:“就连我开始恨你,你也这么无动于衷,看来你是觉得就算我恨你,我也不能拿你怎么样吧。”是阿,他始终清醒,清醒地站在高处,看她沦落进地狱里。第156章 难逃55chapter55世上有两样东西不可直视, 一是太阳,二是人心。——章记那日,是温启明按吩咐将霍东霓送回去的, 途中路程, 难免听一些弯酸嘲讽的言语。温启明说:“你不要再纠缠我们家大少爷, 整个顾家都不欢迎你,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否则我会告诉老爷,让你们一家都吃不了兜着走!”霍东霓没有二话, 低头:“好, 我再不会。”恨他,都是一件来不及的事情。也没有想纠缠的想法。到小区门口的时候,看见马路边停着两辆搬家公司的小货车,货车车厢表面贴满亮眼的明黄色广告海报,标语是“便捷搬家”“省时省力”“高品质服务”等标语。霍东霓没在意。直到走进小区,看见搬家师傅抱着个大纸箱擦肩而过时,她才反应过来。那是个搬家专用纸箱,还没封上胶布。纸箱盖儿是敞着的。里面放着的全部是高二教材, 和一些零零碎碎的工具书。最上面一本是数学课本, 封皮上的黑色字迹非常眼熟, 笔画间墨水痕迹被摩擦变淡,有些模糊, 但是她还是一眼就看出来了, 那两排,总共六字:高二六班温婉前方,课本的主人迎面走来。撞个正着。哦。霍东霓收回自己的视线,装作完全没看见的模样, 目视别处,做好冷漠擦肩的准备。却又被温婉叫住,“东霓。”温婉停在她面前,手里拿着一只蓝黑色星空捕梦网,网圈上加入紫水晶和蓝砂石碎石,底部坠着的黑鸦羽在吹来的风里晃荡着,挂得时间较久的原因,淡淡一层灰覆盖在上面。这是她送给温婉的生日礼物。在很多年以前。霍东霓停下脚步,默默地看一眼捕梦网后,视线移到温婉洋溢着喜悦的脸上,并不着急开口。其实,她想问:留这捕梦网做什么?早就物是人非了。温婉将那只捕梦网提起来,给她看:“谢谢你当年送我这个,如今我也算美梦成真。”霍东霓笑道:“恭喜。”温婉也跟着笑:“今天我们一家搬离这个老小区,惊宴替我们全家置办高级电梯公寓。以后我们只能在学校见面,不对,还不知道你是否能继续回去上学,希望霍老师的官司顺利吧,就这样,再见啦。”温婉说完几句,就提脚,手里晃荡着那只捕梦网准备离开。擦身瞬间——霍东霓伸手,拉住温婉手臂,轻声问一句:“......是你吧?”温婉神情一凝。旋即,转头对上少女清冷细究的视线,缓缓露出一个微笑,“是我。”霍东霓手上一颤,触电似的松开温婉,却没收回目光,只是努力地控制住声线:“我早就知道曝光出去的那个视频是你偷拍的,视频角度也是右手边斜后方,而你正好就在那个位置......只是我没想到,你为了得到一个顾惊宴,会做到这种地步。”温婉的表情没有太大变化,对视着缓缓说了句:“第一眼就心动的人,怎么甘心轻易放弃呢?”那是霍东霓曾经对她说过的话。是炫耀、也是生生的报复。然后,温婉对又她说:“到时候我家会准备乔迁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过来沾沾喜气。”霍东霓笑笑,唇畔讽刺。两秒后,两人同时抬脚,擦肩而过。霍东霓走进单元楼里,对面温家的门大开着,出现孙秀萍和温明阳乐呵着整理东西的身影。注意到她,两人的脸色皆是一变,转过身去佯装没看见。收回视线,霍东霓弯腰掀开门垫的一角,拿起备用钥匙开门进屋。家中空荡荡的。没有人。霍东霓深深地呼吸着,脚步沉重地回房间拿换洗衣服。出来,又到厕所里去洗澡。热雾蒸腾的小空间里,少女从花洒下走到镜前。她伸手,去抹镜面的白雾,来回反复几下后,露出少女胴.体上的青紫斑驳,重重叠现,有些是被冰点子砸出来的,有些......是被他啃咬的,痕迹或轻或重,却无一展示着暧昧。尤其是身前胸口处,被荼毒得不忍直视。尽是他的指痕横亘。再往上,就是一张死气沉沉的脸。眼里丧失生意。......晚上,哥哥独自归家。听见开门声,原在床上躺着的霍东霓直接掀开被子,拖鞋都没穿,光脚跑在冰凉凉的地板上,拉开卧室门冲了出去。霍西决刚关上门回头,就看见少女朝自己奔来。他想也没想,就张开了双臂。霍东霓扑进男人怀里,膝盖重重地撞在地面上,她用力地抱住男人的腰,脸一个劲儿地往怀里埋,恨不得将自己整个人与他融为一起。霍西决的本能,是就是紧紧地回抱少女,温热的大手一下有一下地轻轻拍在她的背上。缓了会儿,温柔地说:“霓霓,受委屈了。”霍东霓情绪激动,在哥哥怀里抖得跟筛糠,她摇摇头,哽咽道:“......不委屈。”刚说完却又哇地一声哭出来。这段时间她的眼泪是真的不值钱。满腹全是委屈心酸。霍西决没去追问她些什么,只是心疼地接住她所有负面情绪,用大手覆在她的后脑上,将她按向自己的心脏位。“霓霓。”“世界太吵,来哥哥怀里,听听心跳。”闻言,东霓更是哭得语不成调,她不敢想象,要是没有哥哥的话,她到底拿什么来抵抗支撑下去。距离霍陈开庭的日子,越来越近,转眼只剩不到三日。情况依旧严峻,请不到任何律师提供法律上的帮助。期间,霍陈出院回家。只是,顾惊宴不肯撤销诉讼的消息,兄妹两人还不敢告诉霍陈,生怕郁郁脆弱的他一个想不开,又想办法自杀。霍东霓焦虑不安,彻夜难眠,在脑子里不停地设想霍陈站在被告席上的画面。今晚也是一样。闹钟上的时间已经指向凌晨一点,可她无一点睡意。咚咚咚——传来几声敲窗的声音。霍东霓心里不住咯噔一下,房间漆黑,她在黑暗里瞪大眼睛,把头转向窗户方向,拉着窗帘的看不到是谁,只能警惕地问一句。“是谁?”外面没有回答。咚咚咚——又是几声敲窗声,在寂静深夜里格外明显。霍东霓下床,趿拉上拖鞋。朝窗边走去。她伸手,拉住窗帘边缘,一点一点掀开后,清晰英俊的脸出现在目光里。一时惊得她怔住。冷调月光下,顾惊宴立在窗前,穿一件淡蓝色连帽卫衣,肤色玉白,眉眼朗润,一见她拉开窗帘,唇畔竟露出毫无城府的笑容,喊她:“霓霓!”那笑,那语调,令霍东霓内心动荡。他怎么了?手上却下意识地做了个嘘的动作,霍西决的房间就在隔壁,如果吵醒哥哥,难免会引起冲突。没想到,男人异常配合。他用一只手捂住自己嘴巴,表示自己很乖,眼巴巴地看着少女不敢吭声。两人隔着一扇窗,沉默着。霍东霓不知所措,看着窗外月色下高大的男人,注意到他脸颊沾着泥土还有一道新鲜的刮伤,脑子完全转不过来。顾惊宴直勾勾地看着她,手依旧捂着嘴,不敢说话,也不敢动。也不知局面僵持多久,男人手酸得不行,小心翼翼地看少女一眼后,把手放下。还是不敢说话。他见她没有反应,索性将一张俊脸凑近,薄唇吻在窗户上向她示爱。霍东霓:???作者有话要说:来猜猜康,顾狗为什么会这样子?第157章 难逃56chapter56我依然爱他。——章记顾惊宴在窗上留下一记浅吻后, 抬头看她,眉眼如沉玉。还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出去。霍东霓心中有种难以言状的感觉。困惑, 吃惊, 怔忡,全部冗在心里, 却又不知露出怎样的表情才好。他的呼吸氤在窗上, 变成团团的白雾,在冷空气里的很快变淡。又在下一次的呼吸里加重痕迹。纠结半晌, 霍东霓还是决定出去看看。初冬天冷, 夜深露重。霍东霓没加外套,身上是薄薄的睡衣睡裤。开门从楼道走出去时,感受到明显是我侵骨凉意,不禁哆嗦一下身子,倒吸一口凉气:“嘶——”楼道口, 一抹阴影出现。朝她靠近。霍东霓缓缓停住脚步,看着男人的长腿迈进单元楼道里, 大步跨过来,他的背后是一片满洒的清月,逆光而来时, 使人看不清他的眉眼。但他的步伐很快。长腿几步就直接迈到她面前,伸手, 将她扯进怀里一把抱住。“顾——”还没来得及喊出他的名字, 脸就被他的两只大手捧在掌心,两颊一片温热。霍东霓只能被迫抬起脸,和男人对视,她喉咙里有些发紧。楼道环境昏暗, 只有接着外面道路上的月色能隐约看清,看清男人硬朗的眉骨,也看清他一双满是温柔的黑眸。他就那么捧着她的脸,去吻她的额头。霍东霓:“?”额间薄唇传来温凉触感,令她怔在那里,好几秒后才反应过来:“......你,你你你干嘛?”他的吻已转至眼尾,湿濡的,也是轻柔的。见男人不回答自己,霍东霓只好直言说:“你大半夜跑过来,你有什么事情可以直说,你先不要——”“呜......你你......”顾惊宴吻住她的双唇,轻得不行,生怕吓到她似的,克制热烈地用舌去试探她的程度,得到一点回应就猛地发起进攻,迫不及待地交融着两人呼吸。少女浑身都开始软了。不行!霍东霓一把推开男人,用手背去擦自己湿漉漉的唇,上面全是男人津液,她压低声音质问:“顾惊宴,你到底要做什么!”男人看她擦唇,文哲在旁边低声提醒:“沈总,那个二小姐好像在喊你名字。沈知南眼角慵懒,睇视一眼文哲: “你听错了。”文哲哦一声没再说话。他消失在她的视线里,像是一轮月缓慢地沉进海里,了无生息。不知怎的,盛星晚一下就想起了那晚初见那男人时的月色,那月色很美,清辉漫漫,无边缱绻。......顷刻;披散黑发的女子,抱着紫檀骨灰盒从盛家冲出来,光着一双白皙的足奔进风雪里,那件白色羽绒服也没来得及穿好,斜垮垮地套在身上。零下十几天的寒风如冰刀,生生刮得脸庞发痛。那天,非常冷。盛星晚的目光直接落在不远处停着的黑色迈巴赫上,汪世元跟着也追出来,手里提着双她的冬靴。她开始赤脚奔向黑色座驾,一路上留下点点殷红。文哲双手把在方向盘上,偏着头通过后视镜去看,在雪地里踉跄着徒奔而来的女子:“沈总,那个二小姐追上来了。”就在一刻钟前,上车后的沈知南并不着急离开,懒懒散散地开窗点一支烟吸着,也不说话,只让文哲等着便是,等阿等,等到盛星晚出现的那一刻,文哲醍醐醒悟,原来先生在等她!令人意外的是,下一秒,沈知南却无情绪地开口:“好了,走吧。”文哲:?难道不是在等盛小姐?沈知南身旁窗户未关,分明的腕骨搭在窗沿上,指间是燃掉半边的香烟,他淡淡注视着镜中离车身越来越近的女子,沉了声:“文哲。”文哲惊得后背起鸡皮疙瘩,他最怕听到老板以这种语调喊他,准没有什么好事。利索地点火起步。黑色车身缓缓而动,盛星晚深一脚浅一脚地前行,本就着急,无意踩到雪中坚硬的黑石整个人便扑进雪里。“她摔了......沈总。”文哲打着方向盘,速度放慢,盯着后视镜没忍住,说了这么一句。沈知南弃掉烟头,与手一同收回的,还有那格外寡淡的视线,他只恩一声,然后关了窗,再无言语。文哲:.......自沈知南掌权日开始,文哲就一直跟在他的身旁,数年来,从摸不透沈知南在想什么、想要什么、下一步要做什么,但文哲很清楚一点,沈知南整个人都是冷的,连骨血是冰的,他善于攻心,长袖善舞间就将一个人的命运玩弄于鼓掌中。外界诸多言论已将沈知南捧上神坛,有一句话,文哲记得很清楚:世界上只有两种男人。那就是——沈知南,和别的男人。单单沈知南三字来看,不是名字,而是一个形容词,能把自己名字活成形容词的男人,岂是简单人物?“文哲。”冷不丁的低沉男音在车厢内响起。文哲被拉回现实,立马应:“诶,沈总。”沈知南低头把玩着手机,屏幕亮了又灭,灭了又亮,他慢悠悠地问话:“你有没有驯服过什么?”驯服?此词太过于色厉内敛,虚张声势。“没有吧。”文哲觉得真正乖的不需要任何驯服,但他不懂沈知南,沈知南享受那种慢性的快感,一步一步,将一个骄傲的灵魂揉在掌心里。但文哲还是决定接下话题:“狗,算吗?”“狗?”沈知南呢喃这个字眼时,低沉笑了下,“不,完全不像,要是像一条狗得多无趣。”文哲淘尽脑容量,想挤出点什么话来,但是无奈能力有限接不下去,他工作认真负责,效率高,但是恕他无能,他一点儿也看不透老板的内心。“沈总,回公司?”“恩。”纵然车辆已驶出去极远,但文哲忍不住去看后视镜里面,刚才那个盛家二小姐的模样真是落魄狼狈阿,那么追过来老板都舍不得停一秒,看来她得罪老板的消息十有九成是坐实了......话说这消息还是他亲自放出去的。......盛星晚精疲力竭地匍在雪地里。骨灰盒还是紧紧抱着的,这一次,不会让任何人再抢走母亲的骨灰了。“小晚!”汪世元拎着鞋追上来,年近五十的他直接跪在女子旁边,急切道:“雪里得多冻人,快起来!”他见不得这丫头这么糟蹋自己阿,怎么就这么犟呢?被汪世元搀着拉起来,双脚仍是深深陷进雪中的,已经无知觉,盛星晚尚不自知,没头没脑地问出一句:“要是我能将母亲骨灰葬进家族墓园呢,汪叔。”汪世元一怔,觉得这丫头是冻糊涂了:“老爷已经动怒了,你就先别再想这个事情了,算汪叔求求你好不好?我看着你长大的,你再怎么闹再怎么折腾都行,但是这件事情一定不要再犟了!”“我不会去求父亲。”她说。静默一秒后,盛星晚冷静地转头看着汪世元,苍白的唇以一种缓慢的速度开合着,说了一句话。冷风如狮吼,太凛冽,呼呼地吹着。所以汪世元一开始并未听清那句话。直到在脑中反复演练重复好几遍,方重新拼凑出来,原来说的是——“我要和魔鬼做一场交易。”第158章 难逃57我爱上你所有人格。——章记深浓夜幕里, 云翳重重。霍东霓领着顾时踏进一家快捷酒店的前厅。吧台无人,摆放着一台式电脑,一部黑色座机电话, 还有几个记账本和笔。走近一看,探头发现前厅小妹躺在一把可折叠的躺椅上, 脸朝里,盖着棉被睡得正深。只好扰人清梦。霍东霓轻敲吧台两下,清声:“不好意思。”“你好, 7度酒店。”小妹很快醒来, 问候语比身体要快,“请问是要开房吗, 今晚房间很少, 只有普通大床房了, 您看这——”话没说完, 刚从折叠躺椅上坐起来的小妹, 一眼看见站在吧台前的男人——眉似玉, 眸漆黑。皮肤冷白, 气质疏冷。完全长在现在大众少女的审美点上。还是霍东霓出声拉回前台小妹的思绪,她说:“一间普通大床房, 谢谢。”她把身份证摸出来递过去。办理好, 小妹将身份证和房卡一起夹在收据单票里,递过来时, 目光羡慕地看一眼霍东霓。霍东霓全当没看见, 转头轻轻说一句:“走吧。”霍东霓前脚往酒店电梯口去。顾时长腿立马跟上去, 手还不忘去拉住她的手, 低低埋怨一句:“......你也不等我。”两人进电梯。顾时从身后抱她,霍东霓看一眼上方角落监控, 不自在地扭动:“你松开,有监控。”“抱你又不犯法。”“......”刷卡进房间,把房卡插进取电槽里,瞬间视野明亮。霍东霓没再往里走,停在门口位置,看着已经走到床中央的顾时:“你今晚就住这里,明天睡醒直接回家吧,我先回家了。”顾时一听这话,哪里肯依。直接长腿跨过来,高大的身形挡在门前,低着长睫看她:“霓霓,你不陪我吗?”我们貌似不是可以过夜的关系。霍东霓想。不过眼前的顾时,霍东霓不忍出言伤他,只说:“我不回去的话,家人担心。”顾时反道:“可是你回去,我会伤心。”你有心吗?有吗?霍东霓沉默着,视线始终看着男人深邃黑眸,偶尔游移在眉心眉骨,又很快移回。看了会儿,心中逐渐浮现一个不可控的念头出来。霍东霓抬手,白细的手指落在男人脸颊上,她很温柔地摸着他的脸。然后,看着他眼睛慢慢问:“是不是我愿意留下陪你,你什么都可以答应我?”顾时没有读出她眼里的算计,回答得没有丝毫犹豫。“我什么都答应你。”得到满意的答案,霍东霓唇角漾出点笑意:“那你先去洗澡吧,我在家洗过,等你洗完澡我们就睡觉。”顾时沉在她的笑靥里,低低地说:“好。”很快,传来水流声。浴室是雾型玻璃包围起来的,里面白热腾腾,隐约可见男人精瘦高大的身材,紧实臂膀,流畅的腿部线条,窄臀,黄金比例。在顾时洗澡的间隙。霍东霓到窗边,伸手推开窗户,任由穿堂冷风往衣领子里钻,感受真切的彻骨寒。只有这样,方能保持清醒。霍东霓靠在窗边,视线不由自主地看着那道模糊身影,他仰着颈在冲头发,颈间突起的喉结隔着层玻璃看得也清楚,诱惑得很。散发着很令人上头的男性荷尔蒙。看着看着,竟走了神。霍东霓设想,如果换做顾惊宴的话,是不可能这么好说话的。男人裹着条白色浴巾走出。在酒店暧昧的灯光里,他的头发在暖黄光线照射下泛出一层润泽感,漆黑又柔软,没太擦干,时不时地往下滴着水珠。顾时用搭在肩上的毛巾擦头发,有一下没一下的。他直接朝窗边的霍东霓靠近。“霓霓。”“嗯?”“我想做。”“做什么?”霍东霓坐到床沿边上,伸手将房间灯关掉,留下一盏床头上方的挂壁式花灯,两朵向日葵点缀在灯罩上方。整个房间沦成暧昧光色。第一次,是她主动朝他招手:“......过来吧。”男人赤着上身靠近,从她的角度看,肌理清晰的腹肌在眼前放大,还挂着晶莹水珠。顾时俯身,双手撑在她两腿侧,将她笼住。灯光将高大的身形打出一片阴影来。霍东霓置身阴影里,仰头时,听见顾时声音有些哑,在问她:“可以做吗?”很近的距离,她能看清他每一根睫毛,“你想吗?”顾时说:“我想。”霍东霓看着面前熟悉的眉眼,她觉得恍然,这张脸的主人要她时,什么时候询问过她可不可以?不都是直接上吗?以各种姿势。顾时低脸,轻轻吻了下她的眼角。“好不好?”霍东霓抬手,勾住男人的脖颈,笑了笑:“......说你喜欢我。”还没从他口里听过。“我喜欢你。”男人温声道。“那——说你爱我,我想听。”霍东霓眼角有些湿,这也没听过。顾时不知她为何泪目,用食指指腹摸去眼角那粒泪珠后,虔诚认真地看着她通红双眼。然后说:“霓霓,我爱你。”霍东霓内心酸楚,往日他的残酷冷漠历历在目,不断地提醒着她这男人曾有多么恶劣。可能听见这么一句,也是一种不圆满中的圆满。霍东霓主动献吻。两人吻到深处时,她含糊不清说:“......你别让他醒过来。”“什么醒过来?”“没什么。”食色,性也。性这玩意儿,往往能从低层需求演变成最高层的自我实现。男人发挥得淋漓尽致。前所未有的温柔。事后,霍东霓叹息着钻进他的怀里,整个人趴在他的身上,压住他,处于高位去看下方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