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她再次转头去看沈知南,没想到,他倒装出一脸惊讶的表情望着她,“怎么,难道你和我结婚就是奔着离婚去的吗?”反将她一军。高手。在星晚的注视下,男人眸光沦陷进深沉海洋里,他说:“我这一生,只结一次婚,只认你一个人,其余人都不能将就。”——二十年前,是你稚气声声说要嫁给我的。下面先是一片寂静,后响起雷鸣般的掌声,仿佛不是记者招待会,而是结婚典礼现场。“亲一个!”“亲一个!”“......”不知是谁带起头喊的,此刻下面全是一派起哄高呼声,张张脸都兴奋无比,像是要结婚的是自己似的。星晚没有当众接吻秀恩爱的打算......正这么想着,眼前倏地一暗,淡淡小苍兰的味道袭来,然后感受到一股温热的气息后脑中一白,他微凉柔软的薄唇覆上来,是她最熟悉的温度......余光里全是骤起四亮的闪光灯,正前方是男人深情的双眼。记者们爆发出尖叫和掌声。沈知南浅尝辄止,松开她时开玩笑,“沈太太吻技欠佳。”星晚:“......”记者们还有许多许多的问题,但是沈知南没有继续下去的准备,简单几句结束语后,就搂着女人下台。直接前往地下停车场。途中,星晚问:“回医院吗?”“不。”沈知南言简意赅,“要去趟公司,你回桃源居等我,还是跟我一起?”“跟你一起。”她说。......下午六点一刻,沈知南现身hk。正常来说,六点是下班时间,今天是个例外,整个hk大楼无一人敢走,因为提前收到消息,今天是沈总回公司的日子。文哲提前召集所有高层到会议室等待。会议室的黑色长桌,对排坐着的全是hk各领域高层人物,最年轻的三十多岁,岁数大一点的五十多,两排坐满足有四十多名,单挑一个拿出去,都是“总”字称呼,房地产张总、化工业宋总,娱乐影视齐总,等等......会议室门被人推开,沈知南一身寒意踏进来。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沈知南长腿迈到最前方主位上,懒懒往靠椅上一坐,指骨在桌上敲了三下,声音不大,但是在寂静的环境里显得十分明显。“说说吧,有人提议让我下马?”他笑着问了一句,很随意。在座每一位都是刚刚看过实时新闻的,局势已经翻天覆地扭转,谁这时候还敢说什么?纵使之前说过些什么言论,眼下也只能憋着。无人出声。“呵——”一声冷嘲从男人喉间滚出,众人汗毛直立。沈知南单手插兜起身,慢悠悠地围着长桌走,像是在散步似的,绕了两圈后终于有了动作,随手拿起桌上一瓶矿泉水,拧开。走到一人背后,从头上直直浇下去。被浇的那人紧闭双眼,浑身颤抖,双手促狭地放在腿上,嘴巴长得大大的便于呼吸,有很明显的恐惧,但是却一个字也不敢说。其余人纷纷收回视线,选择回避这一幕。一瓶浇完,沈知南又拿起新的一瓶,拧开,走到另外一人背后,目光懒散地睥睨,又是从头直直浇了下去。......最后,总共十一人头上被浇了水。沈知南丢掉手里的空瓶,声线凉凉:“湿了头发的,去找财务结下工资,把交接工作做好,明天就不用来公司了。”“沈总!”“沈总,您听我们解释!”“沈总!!!”那十一人个个急得跳脚,从座位上站起来,眼巴巴地看着已经走到门口的冷漠男人。沈知南眼里是没有温度的,哪怕薄唇仍是挽着笑意,“hk再根深叶大,也供不起见风使舵的各位,请另寻高就。”说完,就头也不回地就走了。......处理完公司的事情,沈知南到办公室去找等待的星晚,他进去的时候,她已经在休息区的沙发里睡着了,像一只猫儿一样,趴在沙发的侧翼上,露半边脸,脸庞上碎着几率发丝,双唇红润像是刚熟的樱桃似的。她睡着,他就在她面前蹲下。细细打量。打量他的女孩。看着看着,眼底的颜色就深了,也没多想什么,就直接吻了上去。星晚醒于缺氧,她在小憩中就觉得不太喘得过气......一睁眼,面前就是男人一双含着皎洁笑意的黑眸,他的薄唇碾压撕磨着她的,轻车熟路地攻城略地。见她醒了,他的动作愈发大,索性起身将她扑到在沙发上。“沈知南——”她用手抵着他的胸口,眸如鹿,怯生生地看着上方的男人,“这里是公司阿......”“嗯,我的公司。”说完,他又要吻下来,再次被她用手抵住,声音愈发小了,“我觉得影响不太好。”“隔音,放心。”他的嗓音已经低哑了。她拗不过他......直到第三次的时候,她忍不住哭着问:“沈知南,你吃药了...?”......等两人再次从公司出来时,已经是晚上十点的时间,星晚双腿发软,行走时走得格外慢。反观沈知南,像是被滋润过的参天大树,眉眼间愈发温润,甚至还很关心地问她:“晚晚,不要紧吧?”星晚:“......”她浅白他一眼,直接伸手打了他胸口一巴掌,“你说呢!”那一巴掌,不偏不倚刚好打在伤口上。“嘶——”疼得男人倒吸一口凉气。星晚一下紧张,“没事吧?”“没事。”星晚还是不放心,上车后非要扒他衣服看一下,搞得前排开车的文哲都不好意思了。沈知南用手去挡她胡闹的两只手,“别闹,真没事。”星晚不依,先扒下男人的西装外套丢在一边后,又去扯原本系得好好的领结,扯松了,想取下来时,又被他轻轻握住手腕,他失笑:“回家慢慢看好不好?”她摇头,“现在看。”很固执地将领带从头上取下来,去解他衬衫扣子,解开三颗后一拉开,肩胛骨处的白色纱布有点点血迹透出来,伤口撕裂了。“伤口......要重新上药包扎,我刚刚不该打你。”星晚很自责。沈知南此刻就像是个任凭富婆为所欲为的牛郎,衣服半敞着,性感胸膛和锁骨全部暴露在空气里,他靠在那里懒懒的笑,没有丝毫怪她的意思。反而,凑到她耳边轻声说:“是刚刚在办公室弄裂伤的。”星晚:“?”也就是说,这男人为了兽.欲,不顾伤口也要奋力冲刺?绝了。星晚松开衬衣,往旁边车窗靠,没有搭理他,把脸转向一边佯装生气,“沈知南,你别和我说话了。”男人衣服也没整理,就那么吊儿郎当地穿着,低笑一声后朝她那边坐过去,伸手拦住她的腰身,把下巴放在她的肩窝里。“晚晚,我想你阿。”那语气,像是某种受伤的动物乞求温暖。星晚心里一软,转头,盯着男人眼尾那颗蓝痣,嘴上不饶人:“你活该——谁让你骗我,谁让你一开始就不说实话。”晚晚,你不懂,太想得到的东西会更怕失去。他狂妄地活着,凡事无惧无畏,让他觉得怕的事情,少之又少,不巧,你是其中之一。这些话,沈知南不会拿上台面说,他只会眯眸浅笑着认错,“好,是我活该。”见他态度良好,星晚也不计较,扒开衣服又看了看渗血的纱布,“等下让医生来家里,重新给你上药包扎一下,今晚你就不要乱来了。”男人低笑,“不来了,你都把我榨干了。”“......”这男人不要脸吧。第101章桃源居。抵达时天空开始下起蒙蒙细雨, 停车坪的灯光时暖黄色的,雨丝如线,画面看上去唯美又梦幻。下车时, 星晚发现手机忘在后座,转身:“沈知南,我手机没——”话没说完, 一下就撞在男人胸口,头顶传来男人含着笑意又无可奈何的声线:“晚晚, 你这是明目张胆的报复?”她又撞在他伤口上了......星晚退开一步,抬脸,“阿。”沈知南把她手机递过来,“我给你拿上了,进去吧。”星晚哦了一声, 接过手机。桃源居里灯火通明, 门口人口众多,十分热闹, 江渔带领着家里的佣人全部都在, 江渔非常高兴地朝她打招呼,还忍不住上前来抱了她一下,“盛姑娘, 欢迎回家,我们都很想你!”星晚回抱, 手在江渔背上轻轻拍了拍,“谢谢你,江渔。”话音刚落,佣人们嘹亮地喊了一句:“太太,欢迎回家!”“......”星晚倒有些不好意思, 她还没和沈知南正式领证呢。她还是温和地微笑,向大家道谢后往里走,一走进去,像是误入爱丽丝的梦境,满目浓紫,浓紫的玫瑰,花瓣层层叠复,像是美人的裙摆。数量很多,摆满桃源居偌大的客厅,留下一条狭窄的走道,直通花心。“多少朵?”沈知南负手跟在她身后,弯腰倾身,在她耳边温声说:“九万朵。”九万朵,每朵花瓣15-20片左右颜色深紫偏黑,形似他的眉眼。这是星晚见过最美的玫瑰。浓烈又深沉。“沈太太,欢迎回家。”嗅觉里充盈着浓郁的玫瑰香,比普通玫瑰要浓得多,是一种很上头的强香,在很短的时间就可以捕获心脏。星晚心里欢喜,喜上眉梢眼角也亮了,她转头看男人英俊的脸,笑着问:“这是什么品种的玫瑰?”“路易玫瑰。”沈知南上前两步,走到她的身边与她并肩,转脸低眸看她时唇畔有笑意:“拿破仑之妻约瑟芬皇后的最爱,你知不知道路易玫瑰的花语是什么?”“是什么?”他抬手,手指攀上她白皙的脸庞,温柔地抚摸,字字沉缓地凝望着她说:“我只钟情你一个。”【吾爱吾妻】【九万朵路易玫瑰】后来,这件事情还被当做浪漫典故被人津津乐道,别看沈先生为人冷漠疏冷,对自己的妻子浪漫且温柔,用九万朵浓紫色的路易玫瑰等她回家,以任何她想要的方式爱着她。且经久不衰。星晚的心脏剧烈跳动着,与他对视时几乎要沉沦进他的眼里,她明白这是心动的感觉,现在才开始心动吗,不是,从以前就开始了。九万朵路易玫瑰的花心,男人弯腰吻她的唇,缠绵沉溺,温柔得不行。.....阔别多月,两人再次躺在同一张床上。姿势温存。他从后面抱着她,将她整个都圈在坏抱里。没有开灯,窗帘拉到一半,只有淡淡的月色映进来,为此刻的和谐平添几分静谧。睡意来袭,星晚迷迷糊糊间,感觉到男人在吻她的耳根,声线低低的,“这床,太大了。”“......嗯?”她呢喃一声,没听明白。他的热喜洒在耳根,痒痒的,又听他说了一句:“你不在的时候,这床真的太大。”她这下听懂了。转了个身,变成面对着他,抬头在他下颌处轻轻亲了一下,又埋首钻进他宽阔温暖的胸膛里,“我困了,快睡吧。”“晚安。”“晚安。”......隔日上午,星晚出门,去了趟金山墓园。晚夏,阳光暴晒,空气还是干燥闷热,山上处处林荫日影,小溪叮咚穿行,比尘土飞扬的城市里还是要凉快不少。刚刚抵达,老天爷就变了脸,天色变暗,开始淅淅沥沥地下雨。星晚撑一把黑伞,缓慢行走,透过伞檐望向墓地里,块块墓碑距离清晰地排列在雨雾里,笼罩层水意,凭着记忆,星晚往台阶上走。最上方,墓碑尽头。西决在那里。每上一级台阶,她心里就愈发沉重。“西决。”“我来看你了。”星晚找到墓碑,墓碑上已经有了野草,长到墓碑半身高,星晚蹲下来,看着墓碑上黑白照片,照片上男子五官清晰,笑得很温暖。星晚将怀里新鲜的菊花,墓碑前,视线紧锁照片上的男子,“天上还好吗?西决。”正说完这么一句,墓园后方传来脚步声,逐步清晰起来,她蹲在那里回头,就看见已经行至眼前的姜思琪。姜思琪手里也是一束新鲜的菊花,撑一把透明的伞,眼底的悲伤显而易见,她说:“回来后,我一直都不敢来看西决。我怕一下没忍住就要去陪他。西决要是知道,最后的你还是选择和沈知南在一起,他该会多难过。”星晚回头,静静看着那张男子照片,看了一会儿,说:“西决希望我幸福。”“幸福?”姜思琪挑出这个字眼,在她背后继续道,“盛星晚,做人不能太自私,西决生前对你不好吗,现在你就忘得一干二净转身投入别人的怀抱了?”姜思琪说这些话,是饱含怨气的。她明白。毕竟西决在世时,独疼爱她很多,姜思琪作为青梅竹马也是被搁置在一旁。星晚觉得姜思琪也是一个可怜人,并没有恶语相对,只是从墓碑前站直身体,转身看向姜思琪:“我会永远怀念西决。但是我不认为,我从此独身一人,才是怀念。”寥寥数语后,星晚没有多交流的打算,撑伞微微朝女人颔首,擦肩而过离去。姜思琪的声音从后方传来,“西决的死你就这么算了吗?”脚步一顿,“害死西决的,不是沈知南,我没有办法把莫须有的罪行强加在他身上。”再不谈了。星晚一路离开园地,乘车离山时雨势渐大,车窗就是一张哭花的孩子脸,全是道道的水痕。把脸贴在车窗上,呼吸是会有一团白色水雾映在车窗上,星晚在想,失去西决是她一生的疼痛,不管未来在什么时候想起还是会觉得难过。但是她没有失去爱人的能力。她也相信,沈知南会给她足够的包容,足够的耐心,来治愈和温暖她。......一周后。两人动身前往爱尔兰。在爱尔兰结婚是不允许离婚的,但是可以设置期限,1-100年,婚期越短费用越昂贵,反之,婚期越长的话费用就会越便宜。选择婚期时,沈知南连思考都没有,脱口而出。“the robber 100 years.”婚期一百年。两人在证婚处,上方是证婚法官,来这儿时星晚才知道,早在四个月前,沈知南就已经准备好各种材料派人到爱尔兰做结婚准备了。听到一百年的婚期时,星晚嘟囔:“还一百年......我能不能活到一百岁都是个问题。”男人很显然听到了,侧身过来低声笑着说:“所以,我要你和我在一起到死,不过最重要的是——”他顿了顿,“选择100年婚期的话,折合为人民币只要四块五。”星晚:“......”看她那骄矜的小表情,沈知南没忍住在她脸上轻吻了一下,“谁说可怜世间万物没有四块五的妞,我这不是找到了么,四块五的晚晚。”星晚觉得自己太亏了吧。四块五?此时,证婚法官用英语询问星晚同不同意一百年的婚期。“i agree.”我同意。典型的口嫌体正直,表面嫌弃得不行。法官是个白胡子爷爷,乐呵呵地用英语说着恭喜恭喜,然后两人收到了一张写满祝福的粉红色纸条,法官亲手写的。星晚很开心。“thanks!”谢谢。接下来的整一个月时间,两人都在阿黛尔度蜜月,阿黛尔出名的爱尔兰爱情之都,许多新婚情侣都很喜欢在此处度蜜月。步入初秋的阿黛尔很美,主街道的两旁都是极美的银杏树,满树都是已经变成亮黄的树叶,有风吹来时,片片金黄随风落,铺在地上像是一条通往天堂的金道。星晚挽着男人行走在这条道路上。周围金发碧眼的人时不时也会频频回头看两人,说实话,这里的中国人不算少,甚至经常都能看见,但是颜值这么高的一对,还是第一次见。星晚很享受此刻两人的时光,内心也很久如此安宁过,她在风里闭眼停步,“沈知南。”“嗯?”她的声音混进阿黛尔夕阳的风里,“问你一个问题。”他跟着停下来,眉眼落在余晖里,静静地等她再次开口。星晚重新睁开眼,有银杏叶被吹打在裙摆位置,她低头看了一眼后,转眼去看沈知南的双眸:“你从什么时候起,打算娶我的?”“七岁。”那次雨天的初遇,他就想娶她了。当事人星晚已经把这茬忘得一干二净了,浑然不记得那个雨天自己用两只白花花的小手,去摸他的脸,说要嫁给他。“你骗人吧?”她对此保持怀疑。沈知南用手指在她高挺小巧的鼻梁上刮了一下,“七岁遇到你,在接下来的二十年都在筹划一件事,就是怎么把你搞到手。”星晚:“那一开始我求你时,你不要我?”他觉得她这憨态实属可爱,失笑摇头:“我不要面子吗?”星晚:“......”又是一阵风,道路上金黄的银杏叶随风而起,在两人身边起舞。在如此唯美的光景下,星晚美人骨也入目三分,尤为动人,他没忍住,低脸去吻她的唇,寸寸碾过,索取芳泽。她仰着头,配合他的吻,听见自己的心跳逐渐加速。被他吻过很多次......但是每一次的接吻,还是会让她清楚地感受到多巴胺大量的分泌,令人觉得愉悦。星晚沉醉地闭眼。她感觉到他的气息浓烈,他一边吻她一边拉起她的手,然后一个冰凉的东西被套上手指。两人松开,星晚低头一看,右边无名指上多了一枚粉钻,一颗鸽子蛋大小的粉钻,无任何细微瑕疵,切割完美,晶莹剔透,色泽浓艳至极,在夕阳的余晖里十分灼人眼球,以肉眼鉴定,四十克拉往上走。彩钻里,粉钻最为昂贵,下意识地,星晚问了句:“多少钱?”沈知南含笑看她,“沈太太,迟来的婚戒。”“我问你多少钱......”在她好奇的目光里,沈知南抬手,食指和大拇指张开,比出一个八。“八百万?”他摇头。“八千万?”他还是摇头。“八八八八八个亿?”沈知南薄唇渐渐带出笑意,意味深长地看她:“爸爸在床上叫。”星晚脸一红,懒得和他贫嘴,想把那颗粉钻摘下来,却被他制止:“戴着。”谁这么张扬阿,戴颗鸽子蛋在手指上。他非不让她取下来,“我给的,是独一无二的。”星晚一下来了兴趣,故意说:“那万一,哪天又发现第二个比这个还大还漂亮的粉钻呢?”他依着她说:“目前为止,是没有比你手上这颗更大的,如果真的有,我就算倾家荡产把集团变卖了,也要送到沈太太手里。”星晚笑得眉眼弯弯,被他彻底逗乐,“哪有这么夸张阿。”见她笑,沈知南觉得骨血都变得温暖起来,“不夸张,我要给你凑一对的。就像是我和你一样,对吧?”“你和我?”“嗯。”男人英俊的眉眼渡上暖光,他深情地看着她,嗓音低沉语调认真地说:“我们天生一对。”“我们永不分离。”全文完。作者有话要说:《掌就结束啦,也写了三十多万字,感谢一路陪伴追文的小天使们,有你们常伴,就感觉不孤单、不单机、不独身一人,看你们的评论就非常满足。第二本文,也有很多瑕疵不足,谢谢你们的包容,我会继续努力。如果可以,我很希望,我们下本见。(比心)《九万情深》1.时盏在港城就是个笑话。一个臭名昭著的连环杀人犯女儿,胆敢肖想港圈第一贵公子闻靳深,她说:“无论如何,我都要试试。”时盏做尽所有,也抵不过他在人前眯着桃花眼嗤笑一句:“我觉得劣迹斑斑的你应该给脑子喂点饭。”她看着清疏寡漠的男人,字字笃定:“总有一天,我爱你这三个字会倒着写。”那时候,闻靳深多么高高在上阿......他连眼皮都没掀一下,一杯酒就那么泼到她脸上,“清醒点。”2.后人说闻公子一生风光,声名远扬,可最大的败笔——是他娶了个杀人犯的女儿。“盏盏,我今天生日,回家吃饭么?”“不了。”时盏陪所有男人吃饭,独独不陪自己的丈夫。没人敢细想,故事的开头,居然是她丢了半条命在追他。甚至在情敌来宣战时,时盏也只是挽唇浅笑着回应:“不就是个男人么?你想要的话我双手奉上,你拿稳。”*追妻火葬场*闻靳深vs时盏*斯文败类精神科主任vs反社会人格超a女作家【他亲书万遍我爱你,用作道歉,也用作表白】感谢小可爱青春少女猪头衣的手榴弹~感谢以下小天使:“小璇璇”灌溉营养液+20,“橙子”灌溉营养液+3第102章 难逃01番/扶礼晋江文学城独发, 谢绝任何形式转载侵权盗文盈利者自重2011/2/09有雪,天地间一片银装素裹。宁水一中的高二7班教室里。窗户紧闭,以免有冷风灌进来, 四十几人的教室里二氧化碳浓度充足, 以至于空气都是暖意融融, 容易使人昏昏欲睡。霍东霓是被小半截儿粉笔头砸醒的。她从臂弯里抬起脸,扎着活泼灵气的马尾辫,十七岁的脸庞满满胶原蛋白, 白皙清纯, 似葡萄般的大眼睛, 水滴鼻,两边唇角弧度天生的微微上扬,随时看上去都像是在微笑。一张极其容易令男性心动的初恋脸。“阿。”她应了声。讲台上的历史老师纪建民拿着课本,手叉腰, 发福的身体靠在讲台上看着她:“霍东霓, 来来来,你起来。”霍东霓站起来, 桌上摆着的,是上节课语文课本。纪建民额间皱出一个川字,忍了两秒,没忍下来:“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 一到我的课就睡觉阿?”说着重重地将课本砸在讲台上, 震起一层粉笔灰。全班都安静了。空气凝住。“纪老师, 怎么会?您误会我了。”霍东霓温温淡淡地说着, 一张清纯美好的脸上全是无辜,任是谁看到这张脸的话,也是提不起脾气的。她经常恃颜行凶, 老不乖了。纪建民又砸了两下课本,砸得全班大气儿都不敢出,他丢了课本拿戒尺指着第三排站着的霍东霓:“一到历史课,你就睡睡睡!不停睡!这么不想听我讲,那你来讲!”“......”霍东霓有些无奈,叹气:“好吧,那纪老师您到我位置上休息会。”纪建民:“......”霍东霓提脚走到讲台边,盯着老师:“您下去吧。”纪建民:“?”全班人:“?”见纪建民吹胡子瞪眼地看着自己,霍东霓觉得哪里不太对,至于到底哪里不对,也没感觉出来。她伸手,主动拿起那本被砸得全是粉笔灰的课本,还抖了两下。一系列动作后,她再次看向纪建民:“您......您还不下去吗?”纪建民:“?”全班也因为她,惊得瞠目结舌。纪建民最后咬着牙跺脚,走下讲台时嘴巴里还在念念叨叨:“我就看你今天给我讲出一朵什么花来!”霍东霓拿着课本转身上台,穿一件樱桃粉的羊角大衣,脸蛋儿瞧着粉扑扑的,她翻开课本,低着眼问下面同学:“讲到哪儿了?”有人小声回答她:“讲到维新思想了......”那时候,多媒体投屏教学还没有被普及,都是一块儿黑板加粉笔。霍东霓捏根儿白色粉笔在指间,清清嗓子,就开始讲:“维新思想的话,我们从早期维新思想的背景和主张者开始将——”还别说,下面人听得津津有味。持续到下课铃响起。铃声一响,纪建民黑着一张脸,拿着水杯就直接从教室后门走了出去,课本都没有拿。霍东霓叹气,还得送去办公室。拿着历史书,霍东霓走出教室,办公室在另外一头,需要走过一条长长的走廊。到办公室门口,人还没进去,就听见纪建民对整个办公室的老师告状:“我冠心病都要给气出来了,你们说霍东霓上我课老睡觉就算了,今天我让她上台讲,你们猜怎么着?”“怎么着?”“她还真的把我撵下去,自己讲了二十多分钟!”“哈哈哈哈——”霍东霓就在办公室门口,听着老师们的哄笑声,看纪建民说得脸红脖子粗的,额头也冒了好几条明显的青筋出来,她面色平静地走进去,穿过重重老师的目光,到纪建民的桌前:“纪老师,你的历史书忘记拿了。我已经做好备注了,你下次上课可以接着讲。”纪建民:“?”霍东霓也没去管老纪气红的一张脸,转身就出去了。纪建民指着她的背影:“你们看,看她——”旁边老师扶了扶眼镜,哎哟了一声,安慰他时语气里全是艳羡:“好啦老纪,我宁肯要一个霍同学也不想要我们班那些十个毛头小子呢,霍同学多聪明阿,一目十行,还过目不忘,哪回成绩单不是漂漂亮亮的?老纪你就知足吧,我们教书一辈子,能遇见几个天才。”闻言,纪建民冷哼一声,叨叨地坐了下去。纪建民面上不满,但是事实就是事实,他从教二十余年,第一次遇见霍东霓这么聪明的学生。这世上,天才是少数人,真的天才站在你面前的时候,你会发现,可能仅限于智商。——其余方面折腾起来丝毫不省心。......下午最后一堂课结束后,学生们像挣脱牢笼的小鸟,把提前收拾好的书包往肩膀上一搭,就火急火燎地分别从前后们涌出教室了。印证老师最爱吐槽的那句话:上课风都吹得倒,下课狗都撵不到。霍东霓不紧不慢地收拾课本,等起身的时候教室里只有三两个留下来值日的人,其余人都已经走光了。冬季昼短夜长。外面天空如墨,处于光明和黑暗的临界点,过不了多久,暗色就会像打翻的墨水瓶一样,倾倒得比什么都快。霍东霓单肩挂着书包,走过校园林荫小道出了校门。书包里的手机响了。把包顺到身前,拉开拉链取出手机,屏幕上跳动着来电人:哥哥。霍东霓手指一滑,接起来:“哥。”霍西决在电话那边问:“东霓,你又把爸的电话拉黑了?”“说嘛,什么事情。”“爸叫你今晚早点出来吃饭,别在外面像个街溜子似的到处乱溜达,天天溜达到十一二点才回家。”“......”霍东霓低头,在暮色里踢着路上的小石子,缓慢地踢着朝前走,闷声闷气地说道:“我今天有事。”“你哪天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