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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你起意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28(1 / 1)

提到沈知南还能维持镇定骄傲的女人,不多见。周城的目光里,带点欣赏:“那行,用他吧,叫什么来着,什么苏?”星晚展露笑容:“姬苏。”星晚出去休息室时,手里已经多一份剧本,她递给在门口等待的姬苏时,男人一脸不可相信,瞪着眼睛,不敢接剧本。“拿着。”她笑。“成了?”他还是不敢相信。星晚直接把剧本塞到姬苏手里,“你以为周导的剧本随便给吗?”姬苏握紧剧本,眼圈一圈刷地红了,一层水光覆在他的眸中,他好半天没有动作,只那么拿着剧本,低着头,呆呆地看着。做群演的十年里,演过无数次尸体,主演们从身上踩过时不能有任何动作;演浩浩荡荡军队中的其中一员,摄影机永远照不到的地方;大多数还是给那些流量明星们当背景板。说过最多的一句台词,是他客串一个店小二时,“少侠点儿什么菜?”“好勒!”他快高兴疯了。手指缓缓收着,握紧剧本,他抬眼看向星晚:“晚晚,谢谢你。”星晚摆摆手:“没事,我自愿的。”姬苏上前一步,张开双臂抱住她,抱得很紧,仿佛用尽十年来求生的力气,“我真的很感谢你,我不会辜负你的希望。”星晚喘不过气,用手拍着男人肩膀。周城捧着保温杯,开门出来,就看见两人抱在一起。脸色微微一变,周城用保温杯的底部去敲姬苏的手臂,“诶诶诶——鸡什么来着,撒开撒开,盛副导可不是你随便抱的阿,别还没红就已经得罪人了!”姬苏松开差点儿无法喘息的星晚,他激动得脸色发红,满脸洋溢着热情,但是没听懂周城的话:“周导好,得罪谁阿?”周城啧一声,看眼姬苏,又看向星晚:“你还是问为你费尽心思的盛副导吧!”星晚知道周城的意思,指的是沈知南。她却无谓地笑笑:“没事,开机仪式快开始了,我们走吧。”开机仪式十点开始。仪式上,红绒布遮盖着供奉的桌案,两旁摆着新鲜的瓜果和一只完整烤乳猪。剧组人员依次上香拜关帝。仪式进行到一半,开始下起毛毛小雨,众人斗志高昂,说下雨好,说明遇水则发,这一部电影必定要成为爆片。最后拍摄照片时,姬苏站在最左边位置,离中心很远。他是空降的男二号,生面孔,以前大家都没见过,圈子冷漠是常态,并不得人待见。散场时,姬苏等着星晚。两人走在人群最后方回拍摄场地。回拍摄场地后,星晚回休息室吹头发,刚刚的雨让头发上蒙着层水雾。吹完,刚出休息时,路过隔壁休息时,听见几名女演员在嚼着舌根往外走。“那个新来的男二就像是她包养的小白脸儿嘛?”“真不知道何德何能,周导的戏空降一个副导和一个男二。”“哈哈——说不定人家把周导伺候得好呢。”星晚停在那里,门正好打开。那一瞬,几个女演员话头骤止,面面相觑,每个人脸上都写着尴尬。星晚扯着唇,笑:“聊什么呢?”对方说:“没、没什么。”星晚扫一眼对方的嘟嘟唇:“少拿打过玻尿酸的嘴巴嚼舌根,小心面瘫。如果你对我有什么意见,去找周导,让他换了我,至于姬苏——你要是也能说服周导换男二的话,我也服你。”轻飘飘砸下两句话,星晚抬脚离开。休息室门口的几位女演员,脸上表情一个比一个精彩,不屑、愤怒、无可奈何,全部交织在一起了。拍摄一直持续到当晚十点半,才收工。收工后,宋一然约她一起吃宵夜,姬苏从远处小跑过来,身上还穿着戏里的深棕西装,“晚晚和我约好了。”宋一然看向姬苏,身上有男主的骄傲感,他不屑地笑笑:“晚晚?你和姐姐关系很好嘛?”姬苏挑眉:“不算吧,我的男二角色可是晚晚一手争取来的。”星晚:“......”这俩在干嘛?宋一然听出挑衅的味道,笑着回:“巧了,我的男主一角也是姐姐投出来的。”姬苏平静地对视上去:“你喜欢晚晚嘛?”星晚:“?”宋一然腾地红脸,属于大男孩的害羞,让他立马原形毕露地害羞:“你说什么呢你——”姬苏打断他:“原来不喜欢阿。那不影响我喜欢吧,晚晚,我们走吧。”星晚:“!”星晚没反应过来,就一把被姬苏拽着离开拍摄场地,往酒店那边的方向走去。宋一然在后面起得跳脚。星晚拨开他的手:“以后别开这种玩笑。”姬苏无辜地宋健:“没开玩笑。”星晚脑子里嗡嗡嗡的。顿了一秒,问:“哪种喜欢?”姬苏勾唇笑了:“我不是说过仰慕你吗?再说,你这样的姑娘,放在哪个男人面前谁不喜欢?”星晚不知道怎么回答。一时无言,又听见姬苏说:“不要有心理负担,你救了我,还给我争取了这么好一个角色。退一万步来说,我就算不喜欢你,也应该对你心存感激。”听姬苏这么说,星晚心里稍微能接受一点了,“好吧,但是我今晚不能和你一起吃饭,我还有事。”姬苏点头:“那你去吧,我先回酒店了。”星晚要去一趟盛宅。在今天下午的拍摄途中,星晚接到汪世元的电话,汪叔告诉她,陶淑的死并不是一个意外,而是另有其他原因。她要弄清楚。奇怪的是,骆流今天并没有跟在后方。骆流身在hk总部,他被沈知南临时召回。不用想也知道,骆流是要被问责的。骆流站在黑色的办公桌前,眼睛看着桌上一颗黄色的柠檬,一动不动。俯首桌案前处理文件的男人,任由骆流站着。骆流就这么站着,一直站了整整六个小时,如果是寻常人,早已经坚持不住。可是骆流不一样,骆流受过专业的体能训练,常年的保镖工作让他非常健壮,双手背在背后,脊背挺直,双脚脚后跟并立。终于等到沈知南处理完文件。男人慢悠悠的松开鼠标,目光落在骆流脸上:“知道我今天为什么把你叫过来?”骆流说:“知道。”“哦?”沈知南笑着,“那你说说。”骆流如实说:“因为我没有及时上报,关于盛姑娘的消息。”沈知南像是没听到般,没吭声,唇畔笑意愈浓。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外,天空里是浓重的墨色,星层浅浅,月亮如弯。沈知南往椅子上一靠,目光落在窗外,声线里没有什么情绪:“你当初替孤惊宴做事时,后面也是这样的,知情不报甚至背叛雇主,当时是因为你爱上了霍东霓,怎么,难道你现在要告诉我,你爱上了——晚晚?”骆流抿唇:“没有。”男人手指敲在桌上,一下又一下,轻微的声响在寂静里被放大。“你看到姬苏,也失态了。”沈知南沉了嗓音。“嗯。”骆流应。沈知南低头看一眼腕表,发现已经11点了,说:“一日不衷,千日不用。但是我目前找不到比你更好的人选,我希望这是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沈知南是个惜才的人。他鲜少给人机会,非常少。但是等骆流重新赶回影视城那边时,星晚不在影视城,等再次找到人时,已经出事了。第78章抵达盛家别墅的时间, 已是晚上十一点半。月色下的一景一物,星晚都非常熟悉, 她在车里坐了一会儿, 大概五分钟的时间, 才开门下车。初春积雪消融,难见白意。地面上消融的雪水, 在月光下泛着水光。是汪世元给星晚开的门。汪世元拉开门,退开一步给她让路,背景很昏暗, 里面并没有开灯。汪叔脸有焦愁,看着她:“一定要这样吗?”星晚垂眼无言,默默入内,再次踏进阔别多月的盛家时, 心里竟是唏嘘,她原以为再也不会回到这里。对这栋别墅熟悉程度, 星晚能精确到每一个角落。她往里走,直接走到火灾报警器前,毫不犹豫地按了下去。霎时,整栋房子警铃大作, 铃玲玲的响, 声音大到振聩刺耳。天花板上的火装置开始启动,往下喷着水柱还带着雾意。在短短儿分钟的时间里,视线里全是茫茫的白。星晚站在角落,眉眼沉没。很快, 就有人叮叮咚咚地从楼上往下跑,嘴巴里还大声喊着火了,星晚定睛一看,是盛家的住家佣人。紧跟着,林殊胜和盛可雨双双出现在视线里。都住家里来了?星晚不动声色地看着两人,步伐匆忙地从楼梯上奔下来,盛可雨一眼就看到了角落里的她。盛可雨扫视一圈客厅,烟雨朦胧的,喷洒的水器还在运作不停,顿时来了火气,不管不顾地冒着满室水流,冲向星晚。星晚静静地看看女人奔过来。盛可雨伸手关掉报警装置后,扬手就想甩星晚一个巴拿,星晚抬手截住,握紧女人疯狂挣扎的手腕,听她谩骂着:“盛星晚,你大半夜跑来发什么疯!”骂完这一句,抬起另外一只手又想打下来。这次,是林殊胜挡住了。他站在两人中间,说:“可雨,你先冷静,别动手。”盛可雨手僵了下,霍地收回后指着林殊胜,“怎么,你现在是心疼你这个前未婚妻了?麻烦你搞清楚,是她半夜发疯跑来这里闹。”“我知道。”林殊胜耐着性子,“但是动手打人也解决不了问题,明白吗,可雨?”星晚松开手,冷眼看看眼前这个曾经对自己百般殷勤的男人,对着另外一个女人温柔,就觉得恶心。女人是一种奇怪的生物。哪怕不爱那个男人,心中难免还是膈应。盛可雨恋爱脑,完全不讲道理,发着脾气:“解决不了问题找也想打她,难不成你还要帮着她?!”林殊胜呼一口气:“我没有,拜托你别无理取闹。”一句无理取闹,点燃正怒意攻心的盛可雨,她死死地盯着男人:“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你说我无理取闹?你为了这个野种说我无理取闹?”野种野种的,多不中听阿。星晚像是没听到一般,越过争执不休的两人,直接往客厅中央走去。因为她看到了双双下楼的盛柏和余嫚。两人都穿着睡衣,表情惺忪,看到满客厅的水迹,睡意全部都消了。余嫚下楼的脚步加快,停在一团水渍中央,看着“外来者”星晚,问的话和她女儿如出一辙:“大半夜你发什么疯?”星晚抬眼看去,杏眸黑白分明,“既然人都到齐,那我就开始说了。”声息渐停,周围安静。隔着遥遥一段距离,清冷的女声在空间里显得很突兀,“敢问余夫人,我母亲去世的那天,你在哪里?”余嫚脸部表情微愣,静了一秒,说:“你母亲死于抑郁症,你现在跑来质问我,是什么意思?”星晚:“我什么意思,难道你不清楚吗?”反问句,气氛变得微妙。余嫚青着脸:“我和陶淑的死没有关系,你要是对此有疑问,可以拿上证据去报警,让警察来盘问我。”星晚笑了:“所以,这就是你提前买通我母亲小区的保安,删除监控的原因?要的就是死无对证。”听到这里,楼梯中央的盛柏终于出声,一惯的威严口吻,“你母亲患有多年抑郁症,众所周知的事情,不不要胡闹乱冤枉人。”今日下午,在剧组拍摄时,性感接到汪世元的电话。收到最新的消息,在陶淑去世那天,余嫚带着盛可雨,前往陶淑所在的小区,逗留近一个小时时间。那一个小时里,发生过什么?无从考究。两人离开后的第四十五分钟,邻居闻到陶淑窗口泄出的煤气味。在这里,星晚是不合时宜出现的外来者。从小到大都是。星晚微微抬起下巴,去看身在高处的盛柏,“你要护着余氏母女,无可厚非。但是现在我现在已经知道,母亲的死并非意外,就一定会追查到底。”她向来喜欢打破砂锅。盛柏表情紧绷时,眼角皱纹很明显,绷着脸回答她:“那天,余嫚和我在一起,一整天的时间,难不成你也不相信我?”怀疑是人的天性。何况她身处复杂的盛门多年,人心叵测的道理,星晚早就明白。而对余氏母女的厌恶敌意,早就在日久天长里剧烈增加。“信您?”星晚对上那道视线,“您知道么——”她放缓语调,唇角染了笑,“在法庭上,作伪证是犯法的。”“放肆!”盛柏重重拍在楼梯扶手上,发出啪地一声响。没被这动静吓到,星晚很镇定:“动怒是解决不了事情的,我也不是来吵架的,我要的不过是一个真相。”把目光转向余嫚,“请你去自首,否则,我会把你亲手送进去。”听得余嫚气红脸,手也开始哆嗦。余嫚转身,指着星晚对盛柏说:“看看,这就是你的宝贝女儿,谁给她乱栽赃陷害的权利?居然敢跑来对我颐指气使?!”“听说她在跪舔沈先生——”盛可雨说。静默了,全部人。包括前来打扫的佣人们。星晚成为目光汇集的中心点。光滑地板上的水面印出她窈窕身影,脚步一动,她没有久留的打算,走到门口时,停下了,但是没回头,只丢下一句——“是阿,我舔得欢快。”星晚出来后,有风迎面来,浑身一个寒噤。明明不冷,却如堕冰窖。后面传来脚步声,林殊胜追出来,在她上车前拦住她,用手挡在她和车门中间,喊她时声音有些奇怪,又哑又沉,“星晚。”星晚站着没动,也没看他。“是真的吗?”星晚越过男人脸庞,看向天际的弯月,“你是指什么——”她将手指插进黑发里,有一下没一下地顺着,“是指余嫚涉嫌间接害死我母亲,还是指我给你沈知南当舔狗?”看着女子清绝的美人骨,林殊胜心头莫名地一疼,又喊了声,“星晚。”月光下,他的眸底流出悲伤。“林先生,听说你和盛大小姐婚期将至,我恭喜你。”星晚神情很淡,她甚至不愿意多看他一眼,“所以还请你少和我说话,避免引起盛大小姐的误会,毕竟你我都知道,那是盏不好惹的灯。”音落,她就要拨开他的手上车。林殊胜用身体挡在车门前,不肯让开,低着眉眼去看面前的女人,“星晚,我只问一句,你真的给沈知南当情人了?”“现在的小道消息都这么灵么?”男人斯文的脸上有些沉,嗓子又哑了几分,“星晚,你是为了报复盛家,还是为了报复我,要这么糟蹋自己?”给沈知南做女人。是糟蹋么?星晚终于,抬头用正眼看着男人:“如果和沈知南在一起是糟蹋,那和你在一起,算什么呢?起码沈知南还是这座城市最有钱的黄金单身汉吧?”“星晚。”林殊胜深深呼了口气,“我以为你和那些女人不一样,你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居然会为了钱和一个完全不爱的人在一起。”“你怎么知道我不爱他呢?”一句话,像是判了死刑。不知为何,一股无名怒火窜起,林殊胜扣住她的手腕,质问:“来说说看,是在和我分手前就勾搭上沈知南了是吧?”“你疯了!”星晚手腕上传来钝痛,语调里不可置信。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林殊胜很快松开手,嗓音有自己难以觉察的失落,“对不起,我只是想替可雨向你道歉。我送你回去吧。”“不用了。”星晚摩擦着自己手腕,缓解钝痛。“我送你,太晚了不安全,钥匙给我。”“你确定那位不会吃醋?”林殊胜抿了唇,不语。在星晚准备再次拒绝时,余光瞥见盛可雨出来的声音,利落地将车钥匙丢给男人,“那走吧。”第79章星晚坐在副驾上, 透过暗色的车窗,看见盛可雨穿着睡衣冲出来, 瞪着眼睛正在上车的男人, “林殊胜!”林殊胜冷脸上车, 没有鲜明表情。点火起步,一气呵成。星晚偏过头, 看着男人利落地打着方向盘:“你确定要这样?”林殊胜面无表情,踩下油门:“我只是想和你单独聊聊。“我和你没什么好聊的。”星晚倦了,用于摁着眉心, “以我和你现在的情况,都不适合有过多交流。”林殊胜不喜欢听她这样说话,“你别置气。”星晚不再说话,脸对着窗外, 远方是稀疏的星影,还有月光沿向远方。她不会和一个背叛自己的男人置气。“就到这儿吧。”目前位置处于宁城城中心位置, 星晚叫了停,“我还要回剧组,谢谢你送我一程。”男人把车停到路边,熄火后沉默着, 脸色沉得很。车辆停在一颗香樟树下。月光渗透树叶, 清光般落下来,星晚先行下车,身段半明半灭,脸庞情绪难明。林殊胜不肯下车。星晚也不催, 站在路边等着,看见一辆黑车紧挨着停下,拦在白色法拉利的车头,车灯明亮晃目。有人从黑车里走下来。一开始,星晚是没意识到是冲自己来的,直到那人问了她一句,“盛大导演是吧?”“你是?”“我是刘立冬的弟弟。”星晚看看对方:“有事吗?”“就是因为你,导致我哥角色被换的对吧?”对方骂了句臭婊-子,然后从兜里掏出了一把匕首。月光下,匕首泛看寒光。出于人的本能,星晚手扶着车身退了一步,看对方拿着匕首逼近,指着她骂:“我今天就要你破相,让你怎么勾引男人,你挺有本事阿你。”关键时刻,林殊胜下车冲过来,和对方扭打起来。两人缠打得很紧。星晚的心提起来,在嗓子眼儿突突突的跳,她环视一圈周围,找了块比手掌大一些的石头,直接砸了下去。听到一声闷响,和对方的痛呼。人倒下了。林殊胜推开倒在身上的那人,扶看车身跟跄两步站起来,看向在一旁面色苍白的女子,“星晚,没事吧?”“你流血了......”林殊胜穿白色的毛衫,血液的红色刺目明显,星星点点冒出来,位置是在左边下腹部的位置。星晚丢掉石头,走到男人身边,手伸进车窗里,拿起手机,手指轻微有些颤抖。刚刚按下“11——”还没按2,就被林殊胜握住手腕,他低着声音:“星晚,我不想你受伤的,也不想伤害你,当初,是我错了。”星晚撇开他的手,先别说这些。她拨了救护车的电话。林殊胜看着她面色有些苍白,笑了:“你是在为我担心吗?”“你受伤了。”星晚只道。救护车在十五分钟的时候赶到,林殊胜不肯松开她的手,他被抬上担架,抓着她......一路上救护车,也抓着她......磨磨蹭蹭地,医生烦了:“快上去吧,你男朋友真能折腾。”星晚:“他不是我——”“快!”医生没管她的辩解,指了指地上被砸破脑袋的挑事者,“把那个也抬上。”在去医院的半途中,林殊胜碎碎念的说了很多话,说以前她的事情,说当初有多么喜欢她,说有多么后悔错过她......话说得太多,血也流得不少,晕了过去。看着林殊胜的脸,星晚心里有一股怅然。如果当时他没有背叛她,如果只是朝她伸伸手,给她一线生机,她也不会把自己卖给沈知南......可惜,从来没有如果。“星晚......”她听他在昏迷中喊道。在骆流离开的一个小时后,沈知南接到电话——盛姑娘遇袭。沈知南握着手机,浑身寒霜,沉着问:“受伤了?”“没,人和林公子在一起。”行,她很厉害。沈知南摔了手机,哐当地在桌上滑出去很远,先让他看见她和别的男人抱得紧,现在又通知他,和前任在一起?......第一医院。星晚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护士端着盘子出来,对她说:“男朋友叫你进去。”她懒得解释,直接起身进了病房。踏进病房里的那一刻,她在想,明明知道她判出盛家后避她如蛇蝎的男人,怎么在今天,愿意为她搏斗,为她受伤。原来不被得到的,才是会被宠爱的。来到病床边,和林殊胜对视上的那一秒,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摸出来一看,沈知南。犹豫两秒,还是接了起来,“喂?”“在哪里?”站在林殊胜的病床前,星晚才清醒过来发生什么,她不能告诉沈知南,只是说:“我在酒店里,怎么了?”那边静两秒。两秒后,“嘟嘟嘟——”星晚没放在心上,把手机放回兜里。林殊胜笔直的视线看她,“是他么?”“嗯。”又牵强地笑了下,“看来他很在乎你。”星晚不想和昔日恋人谈论现任,“可能吧......”转了话题,“医生说伤口不深,静养几日就可以出院了。”林殊胜嗯一声,看着她包纱布的手,“你受伤了?”“前几天不小心弄的。”那圈纱布已经染上灰痕,有些脏,拿石头的时候蹭到的。星晚主动道谢:“今天的事情非常感谢你,我会再来看你的,现在我就先走了。”她转身。听到男人的声音,“星晚。”重新回过身,神色自若,“还有什么事情么?”林殊胜缓了下,聚焦视线落在女人脸上:“星晚,我想和你做朋友,我不想和你变成仇人。”“是吗?”星晚倦懒的笑,眉眼浓淡交杂,“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分手后能够做朋友的,不是很爱过,就是没有爱过。”就在此时,有人开门,话题被迫终止。两人的目光同时望去,是道颀长挺拔的身影进入视线,一派的商务总裁风打扮,黑西装白衬衣,昂贵的手工皮鞋。星晚转身,正对上男人。心脏跳动加快。沈知南一眼扫到手上纱布,眼底无温无怒,抬步走过来。男人清冽气息逼近,是一种小苍兰和松柏的混合味道。很上头。他低垂眉眼,不动声色地拉起她的手,微凉的指抚过纱布,“怎么弄的,嗯?”星晚下意识地抽走了手。很尴尬,非常尴尬。沈知南维持着低头那姿势,没动,掀了眼皮去看面前女人,“或者换一种问法,谁给你包的,林公子?还是你捧的那个小白脸儿?”星晚很倦,懒得争吵。偏了头,不语。沈知南索性用手抬起她的下巴,看那动作,都能觉察到隐隐怒意,病床上的林殊胜开了口:“你不必动怒,和星晚没关系,是突发事件。”沈知南冷嗤,砸了一句过去,“问你了?”林殊胜被怼得没脾气。沈知南的为人众所周知,人送鬼面修罗的外号不是没道理的,他不轻易动怒,动怒起来仿佛方圆百里都不能有活物似的。他动手拆了星晚的纱布,看到里面斑驳的血结痂,皱了眉:“你就这样处理伤口?”她低脸也看了一下,“还好吧。”“跟我去处理伤口。”“我没事。”“盛星晚。”他沉了语调,“我不喜欢女人和我犟。”星晚还是站着不动。沈知南唇角浮了层笑,眸还是冷的,“看来你是很想,我在你前未婚夫面前对你用强的?让他见识下,你服软时什么样子?”没等她拒绝,沈知南的薄唇就在唇角吻了一下,他扣着她的下巴,偏脸看她眼睛,“试试?”第80章星晚抗拒这男人的强势, 却又无法脱身。沈知南将她带到清创室,一路上都有年轻的小护士用好奇目光打量他们, 猜测着两人其中关系。星晚低着头, 被他拉着走。顾惊宴正好在里面, 他面前坐着个大腿开放性骨折的病患,痛得龇牙咧嘴, 满头大汗的,“顾医生,我疼阿, 很疼阿!”男人一袭白衣,如降世谪仙。他俯身与病患对视,视线在同一水平线,好看修长的手落在对方肩膀上, 他温声安抚:“你要相信我,你会没事的。”星晚注视这一幕, 满脑子都是两个字:恶鬼。恶鬼披着一张绅士皮囊,行走在世间,屠戮深爱他的女子。表面医者仁心,内里无边恶鬼。顾惊宴视线正好看过来, 扫一眼她被拆开纱布的手掌, 招呼一边的护士:“给盛小姐包扎伤口,小孙。”那名叫小孙的护士赶紧过来了,领她往里走。已经涂过一遍碘伏的伤口并不太疼,上药包扎时的星晚维持安静, 沈知南一直在旁边看着,他没说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从清创室出来,沈知南放慢脚步在她身边:“跟我回桃源居。”星晚停下:“可是我还要回剧组。”沈知南不会重复第二遍,只回身看她,眸色如晦,里面有难以言明的深沉。胳膊是拧不过大腿的。星晚跟着他一路出医院,忍不住问:“那明天我一大早回剧组。”“好。”他说。桃源居。江渔见到跟在男人身后回来的星晚,很吃惊:“盛姑娘,不是在剧组么,怎么突然回来了?”星晚看着一路上楼的男人背影,抿唇不语。江渔一下就明白,看来两人是有矛盾,也不敢多嘴。星晚上楼。推开自己的那间房门,发现沈知南坐在单人沙发里,长腿交叠,姿态撩散,看着走进来来的她后,笑着问:“不准备跟我解释?或者说——狡辩?”“狡辩什么?”星晚和他维持着距离,“是我得罪刘立冬,他弟弟来寻仇,正好林殊胜在就帮了我,我和林殊胜没什么的。”“你知道我说的不是林殊胜。”星晚指尖一颤,对视上男人的黑眸,“早上你看见姬苏抱着我,是一场误会。”太像霍西决了。像到什么程度,像到沈知南看到姬苏的第一眼,竟有一种皮开肉绽的战栗感。陷进沉默的沼泽里。良久,沈知南放下叠着的双腿,朝女人招手,拍拍自己的腿:“过来。”这是在示意她坐腿上。星晚先是一愣,但是还是抬脚走了过去,她不想激怒这个男人。渐渐靠近,男人眸色逐秒深沉。距离在半米时,沈知南霍地伸手拽住她的手腕,用力一带——星晚摔进他的怀里。他用温热手掌握住她纤细腰身,强制地让她面对着他,整个地将她圈在怀里。姿势非常暧昧。星晚听见清晰的心跳声,她在瞬间被松柏和小苍兰混合后的清冽包裹,周遭都陷进男人的强势温柔里。他挑起她的下巴,声线低低:“告诉我,你是谁的。”“我的。”“你的?”星晚和他靠得近,屏住呼吸和他黑眸对视:“我是自己的,永远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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