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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你起意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16(1 / 1)

盛星晚用一种近乎于同情的目光,看着面前气得红脸的男人:“你不是宁城人吧?”在宁城,没人敢这样对沈知南。沈知南不急不恼,徐徐笑着,给出两个选择,“第一,要么你现在把这一地垃圾收拾干净;第二,要么......”他没往下说。那男人显然是个不信邪的主,一脚踢飞环卫老人手中的扫帚,“你威胁我——要么怎么样,你说阿,法治社会我不相信你还能翻了天不成!”他错了,沈知南就是宁城的半边天。环卫老人被这阵仗吓得倒退好几步,周围人多,渐渐地围拢过来看热闹。相比较下来,沈知南非常平静,带着笑容说了一句:“来旅游的吧?可惜你走不出这座城了。”下一秒,那人的拳头就挥了过来。就在同一时间点,人群外跻身进一个满身黑色的青年,飞跑过来,速度很快,倏地就挡在沈知南面前,用手截住挥来的拳头。那是她第一次见到骆流。骆流是沈知南的私人保镖,圈内开价第一,真请得起的,真都没几个。骆流,三连金腰带冠军,散打、武术、格斗,样样精通,还天生怪力,曾徒手折断人的手骨脚骨。骆流握住那男人拳头,然后周围人就只听见那男人的惨叫声了,“啊啊啊——松,松,松开我!”沈知南在骆流身后,后退一步拉起身旁女子的手,淡声说:“交给骆流吧,我们去吃夜宵。”“你保镖?”“嗯。”沈知南爱惜人才,高价挖人来为自己效力这事,做得也不少,骆流原来是为顾惊宴所用,但这一点他没提。当然,骆流不是挖过来的,是顾惊宴心甘情愿让出来的。两人已经走远,还能听见人群的唏嘘声,看来那男的是真走不出这座城了......盛星晚问他:“看不出你也挺爱管闲事的。”“是你在管闲事,而我在管你。”沈知南明确地纠正她。“......”最终,两人走进一家位于繁华地段的,中餐馆,快要到十一点的时间,里面人还是非常多。没位置,只能在一处窗边角落坐下。沈知南点菜时,一连几个,她都察觉到是自己爱的菜色,忍不住问:“你连我口味都调查?”坐在对面的沈知南波澜不惊,端起茶杯饮一口,说:“是么,你喜欢?”“......”看来是她自作多情。餐厅人多,但菜上得快,她折腾一番也饿了,自顾吃起来。明明提来吃饭的是他,但他吃得很少,大多时间都是默默地喝茶看她吃。原来吃饭也能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情,他想。里面包厢浩浩荡荡走出一行人,约莫十几个,可能是喝了酒的原因,说说笑笑的声音不小,一路穿过大厅往外走,简诗赫然在其中。最先注意到沈知南的,不是简诗,而是导演陈明。今日杀青,剧组聚餐。陈明请客吃饭,兴致高涨,吃完准备去唱k来着,一走出来就看见大人物坐在角落吃饭。“不是沈先生么!”经这么一声,所有人的目光都纷纷落过去,看见沈知南在和一个女人吃饭,单独吃饭,眉目含着隐笑的模样看呆众人。看完后,又意味深长地去看简诗——不是说简诗和沈先生有点那什么么,怎么沈先生还陪别的女人吃饭呢?盛星晚是背对众人的,但她的背影,简诗一眼就看出了。陈明倒是没注意到简诗的不自在,只是招呼众人,“走走,去给沈先生问个好。”一行人浩荡荡就往那桌去了。第45章陈明领着众人到桌前。人影叠叠,投在多种菜色上, 也拢住正在用餐的两人。陈明脸上带着酒后人的醉态, 乐呵呵地打着招呼:“沈先生, 真是巧,没想到能在影视城看到您。”沈知南为人低调行事神秘,许多场合神出鬼没。一旦出现, 找他攀谈的人很多。有的甚至没来得及到跟前打个招呼,沈知南人就已经不见了。陈明四十好几,为人爽快性格直,导过几部经典作品,名气也有, 但要在圈里面混,独独清高是不太可能的, 他也是在为hk卖力,像手里刚杀青的一部名为《雀雀》的古装电影, 就是hk产业链下的影视部门投资的。沈知南早就没吃了, 双手交握在一起放在腿上, 他淡笑着看向围过来的十几人,微微点头示意,“好。”对面, 盛星晚将筷子放在碗沿上, 拿起纸巾擦嘴,抬起脸上的时候,众人视线不出意料地同时看去。原因无他, 只是因为她很美丽。一行人中,有人认识她,有人不认识她,但是独属于她的那份美是无人会否认的,那么娇艳,如一同盛放玫瑰,芬芳曼妙。简诗就站在陈明旁边,也站在沈知南的跟前,她努力控制自己的眼神心绪,不看他......不能看他......但最后,人濒临崩溃。目光彻底失守。陈明拍拍简诗的肩膀,对沈知南说:“简诗平时在片场表现很好,人也努力,演技不错,她没辜负您的照顾!”不知怎地,这话出来倒让气氛有些怪异。上次,在桃源居时受辱的场景历历在目,简诗不敢言,不敢有情绪外露,只沉默着,手指绞在一起,神色隐透着尴尬。沈知南却像是个无事人,薄唇浅弯道:“简小姐在圈里混,靠的是本事演技吃饭,哪里轮得到我来照顾。”于无形中,就和她瞥得一干二净。简诗心里是疼的,闷的,拥堵的。陈明察觉到气氛不对盘,连忙将话头错开,看向静坐在儿的冷艳女子,“这位是?”沈知南完全没有向他人解释的必要,他的私生活,哪里轮得到别人干涉。不过眼下有人问起,沈知南还是抬手示意陈明,说:“盛小姐。”没有任何多余的字眼,只一句:盛小姐。照这情形,如说两人没什么关系,那众人是不信的,但又不敢妄自揣测。但,能和沈知南独坐一桌用餐的,岂能是寻常人物?“你们好。”盛星晚放下纸巾,言简意赅地打招呼。简诗不由地看向眉眼冷淡的女子,她只那么坐着,脸上没有任何骄矜,也没有寻常女人伴在沈知南左右的喜悦感,气质舒冷至极,完全一副懒得应酬的做派。的确,这是第一个以如此姿态出现在沈知南身边的女人。沈知南什么人?他是无数女人的人间理想。沈知南见过的那么多女人里,有死缠烂打纠缠的,也有饱含心机制造偶遇巧合的,再大胆一点的直接邀请沈知南移驾情-趣酒店共赴云雨的,诸如此类,不胜枚举。偏偏盛星晚不同,她不是任何一种。旁人看来,倒像是沈知南过分在将就着她。她却始终表情平平,泰然处之。凭什么?简诗想破头也不明白。“盛小姐担得起宁城第一美人的称号,果然百闻不如一见。”陈明点头笑着,说的是无数人都说过的话。“陈导,谬赞。”她婉笑,表示礼貌。陈明开口相邀:“难得在外遇到沈先生,也是第一次见到盛小姐,要不与我们一同去唱歌吧,人多也热闹,是吧?”邀沈知南同行,哪怕是不能尽兴了......再怎么放得开,毕竟大boss在场,难免觉得拘束不自在。沈知南当然也明白这一点,闲适地一笑,“不必,你们尽兴。”在一行人离开前,简诗竟重回桌前,走回来看着男人柔柔一笑:“沈先生,到时《雀雀》首映,能否请您赏脸到场首映礼,也算讨个好彩头。”沈知南的手握着水杯,喝上一口后,温温淡淡地看向简诗,说:“好。”!!!在场没人能想到他会答应,稀奇事!要知道,沈知南赚娱乐圈的钱,再怎么盆满钵满的,也都从不蹚这趟浑水,别说区区一部电影的首映礼,就算再盛大的颁奖典礼,也都没露过面。所以,此举在意料外。盛星晚尤显平淡,默默端起茶杯,垂目间隙,听见简诗也在对自己说话:“盛小姐,听说你最近也在导戏,在同一圈子里以后都会常打照面,到时候首映礼你也来吧?”话里话外,尽显刻意。简诗此举,无非是在试探,试探过沈知南,又在试探她。盛星晚没喝那口苦荞茶,咯噔一下,放下茶杯。她抬目看去,扯着唇角不明意味地回一句,“好阿,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就来。”简诗听得一怔,但她懂了。——她盛星晚什么人物?响当当的宁城第一美人,要是她往首映礼上一站,纵使她不是艺人,镜头也会一个劲儿地往她身上怼。“有什么好介意的。”简诗故作大方,笑着说,“那就先不打扰你了。”是你,不是你们。简诗转身离开时,最后一眼还是在沈知南身上,盛星晚看破不说破,唇角笑意嘲讽得很。等那行人消失,她也拿起自己的包,说:“走吧,我要回去了。”“不吃了?”他问。“没胃口了。”她点头。就在沈知南误以为她是在吃醋,心头那抹喜还没来得及升上来,就被她接下来的话掐灭了。“......你别误会,我是不喜欢吃饭被打扰。至于那位简小姐,是你的私事,我不做干涉,而她挑衅我这一点呢,我可以忽略不计的。”听起来,她多么善解人意,但偏偏落在沈知南耳里,变成了根根锐利的针,绵密地,不太令人舒服。一出餐厅,沈知南说不送她。此刻街上行人稀疏,月黑风高的,女子独行再怎么说都是危险的,但她只淡淡点头,“好,再见。”离开的背影很纤瘦,也没回头。沈知南停在原地,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月色下的眉间是阴郁颜色。他原以为......以为她会和绝大多数女子一般,向他服个软,说句她怕,那他也会一扫所有心中不快,甘愿送她一程。到底是心里没他,所以连面子功夫也懒得做。也是,她现今处于失忆状态,对他的认知不过是一个善于攻心惯用手段的商人,接触时间不到两个月,何谈喜欢?更让人无奈的是,就算她没有失忆,也不见得会爱他。最后,男人沉沉的目光转到不远处梧桐树下,那里站着一言不发的骆流。骆流与男人对视,当即懂了,什么也没说,默默地朝前方女子身影跟了上去。那晚,骆流一路尾随护送盛星晚到酒店。看女子安全到达后,骆流转身往反方向走去,一身连帽黑衣加黑裤,行走在夜色下,他找了颗树,往结实粗糙的树身上一靠,掏出烟来点燃。在打火机的火光里,映照出骆流下颌角的一抹刀疤,一直延伸到耳后,寻常人如有这道疤看起来会显得很吓人,偏偏骆流男生女相,有这么一道疤痕,正好中和,气质阴郁至极。骆流深深吸一口烟,戴着连衣帽的他一把往后掀开帽子,脸朝着月光方向。他在多年前,也曾这么在身后跟过一个女子,保护她,顾她周全。是命令,也是任务。她和那位盛小姐好得形影不离。她会在烈阳下向他递来一瓶冰水,和一包纸巾,说:“成天跟我跑,辛苦了,阿流。”人人待他疏离生冷,唯有她喊他一句——阿流。那时候,他还没学会如何笑,只生硬又公式化地低声道谢:“谢谢霍姑娘。”现在,学会笑的他反倒是笑不出了,周身时常只被悲伤困住,无法逃出。骆流举目的眸里,全是清冷月色,寒风阵阵拂过头顶树梢枯叶,刷刷地响过后,又簌簌地落。掉了一地。不知何时,一个妙龄姑娘出现在眼前,长得倒是可爱,脸蛋红扑扑地看他,“小哥哥,能要个微信吗?”“......”他面瘫,但没劝退小姑娘,“我觉得你长得好好看阿,求你了,给我个微信嘛,我保证不打扰你,好不好嘛小哥哥?”看来,这姑娘跟他一路。骆流没多余表情,只微微侧脸,把那下颌那道疤露给她看,意思是:看见了吧,你可以走了。小姑娘黑眼珠大大的,盯着那条疤,然后捂住嘴,“哇哦——”她惊叹一声,“我刚刚还以为看错呢,真的有疤,这样看起来好酷哦,小哥哥有没有人告诉你,你身上有杀手气质呀。”现在姑娘有猎奇心理?骆流瘫一张脸,长长睫毛盖住黑眸,扫一眼小姑娘的脸,什么也没说,只转身将烟头踩灭在脚下,准备离开。那姑娘一路追,拿着手机恳切,“求求你,就一个微信!我真的很想认识你!”头顶,是一轮清冷月亮,骆流顿住,猛地转身,小姑娘视线对上那双丹凤眼,遥遥望去,尽是满眼杀机。吓得再止步不前。最后,骆流钻进一条黢黑小巷,摆脱异性的穷追猛打后叹了口气,手指没忍住摸上自己下颌处那道疤。——是她用刀划的。2016年夏末,焰焰热日。骆流被她连扇数个耳光,她颤抖着身体,用手指着他质问:“阿流,我待你如何?难道比顾惊宴待你要差?你居然任他将我锁在这里,关在这不见天日的地下室里,你有没有心的?”“霍姑娘,您息怒。”他脸上指印根根,口气温和,态度却强硬。他有心,也有职业操守。顾惊宴是他骆流的雇主,第一下令人,他不能不听。她对他满眼失望,转身从枕头下摸出一把私藏许久的匕首,放在颈上,以性命相威,“你不放我出去,那我就割断自己的喉咙。”那把匕首,非常锋利。锋利到,甚至在一瞬间,就猛地刺痛他的眼。但他不能被她抓住把柄,只守在门口,遥遥地看床边的她,“霍姑娘,何必呢?”“何必——”她学他的冷漠腔调,气得笑了,“他顾惊宴今日订婚,想要我风平浪静,他在做梦!”“霍小姐,你——”“阿流,你看。”她出声打断他,让他看手中刀刃已经陷进柔软颈间,割破一抹血痕出来。“霍东霓!”他鲜少会喊她全名,毕竟不尊敬,她说到底是雇主的女人。那一刻,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感席卷他的五脏六腑,是的,从未有过。从小从武,四处比赛,十四岁入行当保镖,什么危险风浪都见过,让他害怕的事物很少出现。那时,她唇色苍白,却满眼倔强,问他:“放不放我?”他还是没回答她,身体却先一步动了。他冲上去,夺她手里那把带着血痕的匕首,他比她快,在虚弱的她做出反应前握住她的手腕,将她一把推倒,按在地下室的床上。“骆流!”她在尖叫,声音嘶哑。他沉着脸,眉眼肃穆地不作回答,只一心想要阻止她。她费尽浑身力气来反抗,眼角被逼出泪来,她可是从不轻易流泪的女子,他怔住了。就那么一个空当,她握着匕首乱挥过来,他分心了,偏过头可还是没躲开。脸上结结实实挨了一刀,霎时皮开肉绽,血如注下,沿着下巴猛地开始流,坠到她洁白长裙上,像梅花,又滴到她惊慌的脸庞上,像是娇艳妆容。她吓得愣了。做这行,受伤是不可避免的,只不过他脸上是第一次,但他很平静,痛肯定是痛的,好在他的耐痛力比普通人高好几倍。后来去医院缝针时,麻药都没打,他需要速度和反应能力,麻木会影响神经系统。他非常淡定,从她手里取过那把沾着两人血迹的匕首,丢到地上时说一句,“霍姑娘,适可而止。”他又叫回霍姑娘了;克制又疏离的叫法。看到这里,想必所有人都会好奇,那天骆流到底有没有放她出去,去到顾惊宴的订婚宴现场。答案:有。如若让他重新选择,骆流宁肯那日死在刀下,都不会让她出去,他后悔了,悔进骨血里,无法被岁月洪流冲散,反而愈发彻骨。骆流反复摸着那条疤,月色下的身影,十分孤冷。作者有话要说:我爱骆流(土拨鼠叫,啊啊啊啊~)第46章等《罗生门》杀青,已在两日后, 赛程规定的十天时间, 只余三天, 时日无多。杀青后,盛星晚请剧组工作人员,里里外外的都叫上, 请了一顿杀青宴。吃的是火锅,一直从夕阳西落到华灯初上,众入酒过三巡后,又聊了会天,就各自散了。盛星晚拎着包, 结完账后从店里走出来,周身多少都沾了些火锅味, 后面陆续有人走出来。冷风拂面,酒意微惺。上方是火锅店的灯牌, 铜体楷字周围缀灯, 一闪一闪的。宋一然跟看她出来, 站在她旁边的位置,“星晚姐,你喝酒了不方便开车, 我送你吧。”“不用, 我叫代驾就可以了。”盛星晚善意地笑笑,黑发在晚风里浮动,脸庞驼红甚是动人。宋一然有些害羞地挠挠头, 说:“星晚姐几天接触下来,感觉你人挺好的,比好多圈内的女艺人都要好看。”“谢谢,你也好看。”盛星晚低头从包里摸手机,一手将几缕碎发瞬在耳后,一手点开叫代驾的软件,听见夸奖也只是礼貌回应。在颜值即正义的时代,无疑她美得无懈可击,但她不以这份美丽自骄,任谁夸她,都笑意清浅地对待。“还是我送你吧,星晚姐。”宋一然再次提议。“真的不用拉一一”她把代驾成功接单的手机界面给他看,“我叫代驾就好,谢谢你的好意,到时候直播颁奖现场见。”“那......好吧。”宋一然眼有憾意,但也不好再坚持。盛星晚朝他挥挥手,然后转身离开,往路边上停着那辆白色法拉利走去,远远地,看见几名年轻男女贴着车头在拍抖音视频。她放慢步调,走过去时那几人还在拍。为首的“女主演”是个穿包臀低胸装的女人,她搔首弄姿地趴在法拉利车头,还念着台词,“成功,没有捷径可言,只要你肯努力,一切皆有可能!”“......”外面有些冷,想回车上坐着,她没有等那几人拍完,将手里宝格丽的包垮在手臂上,摸出车钥匙按了开锁。白色法拉利鸣了一声。拍摄的人包括女主角意识到车主来了,下意识看向四周,发现只有盛星晚一人站在那儿说一句,“不好意思,我要走了。”女主演看模样是个网红,从头到尾打量着盛星晚,“你是车主阿?”一一不,沈知南是。但眼下她也算吧,“是阿,有什么问题呢?”女网红撇撇嘴,从法拉利的车头滑下来,站好后理了下衣服招呼拍摄的同行人,“走吧走吧,我还以为是个男的呢。”原来想傍金主的。这真换沈知南来的话,他也看不上眼吧,多少名媛淑女向他示好,他都视若无睹坐怀不乱。盛星晚没再理会,倒是还能听见那远去的几人的声音,其中有人说:都说千万豪车旁边真绝色,原来是真的。拉开副驾的车门坐进去,车窗中的自己脸颊微红,带看酒意,她本不想喝的,但大家实在是盛情难却,就勉强喝了几杯。叩叩叩——几声敲窗的声音。发现车窗外站看一名穿黑卫衣的男人,下颌一条疤,用手指了指车窗,示意她把车窗放下来。她去按了中控台,摇下一半车窗。“代驾?”来人点了点头。盛星晚把车钥匙递出去,“劳烦。”骆流接过钥匙,绕过车头拉开驾驶门坐进去,系好安全带后轻车熟路地点火起步,瞥一眼身旁的女人,“盛小姐,请你系上安全带,出发了。”“你认识我?”她拉安全带的手顿住了。骆流目不斜视,车已起步,还没等他回答,她包中的手机倒先响了。一接起来,那边就嚷道:“女士,我是你喊的代驾阿,我刚骑代步车过来您的车咋就走了呢!您可不能酒驾啊!”“......抱歉师傅,你回去吧,订单我照付。”说这话时,她看见骆流正单手打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按向中控台替她关上副驾车窗。白色法拉利在道路上驰行,速度算快,好在骆流开得稳,一点儿也不晃人。“你是沈知南的人吧?”清清女音在车厢内响起,她正偏着头看骆流,想起他就是那晚挡在沈知南身前的人。车辆正驶离影视城,前方百米的位置是个十字交叉路口,临近十二点还是有排队的车流。骆流没理她,专心开车。盛星晚:?现在保镖架子都这么大。后来的日子她才发现,与其说骆流是个保镖,更不如他像个使者,只要职责所在,永远恪尽职守。就在这时,车身剧烈震动一下,整个身体都不由自王地往前送去,幸好有安全带系着,不然一定会磕到脑袋,就当这么想看时,耳边就爆开“喊”地一声响。骆流踩了急刹,扶看方向盘抬头看向挡风玻璃。正前方,追尾一辆黑色保姆车。保姆车的驾驶座已经下来了人,是女的,穿看红色羽绒服走过来直接敲着驶座的车窗玻璃,“诶——“骆流板着一张脸,二话没说拉开车门,那女子的声音却在瞬间卡在喉咙,半天才憋出一句,“怎么是你阿,小哥哥你这么有钱的吗?”是昨晚跟踪骆流的那姑娘。与此同时,两辆车的副驾同时打升,盛星晚的脚刚落地,她下车有个习惯,双脚先落地,再出身体。她刚探出身,就与前方下车女人的目光撞上一一简诗?微顿一瞬后,盛星晚淡定下车关门。简诗一身深蓝长大衣,到脚踝位置,双手插进大衣口袋中走了过来,目光看看她,“盛小姐,巧。”盛星晚但笑不语,唇畔弧度微弯。骆流扫一眼简诗,然后快步越过车头走过来,站在盛星晚身前,对她说道:“你回车上吧,我来处理。”“好。”正好门还没关上,她扶着车门站看,身姿窈窕。见状,红色羽绒服的小姑娘也跑过来,眼睛滴溜溜地盯看骆流,“小哥哥,她是你女朋友吗?“不是哦。”盛星晚笑笑。听到不是,那姑娘竟当面长呼一口气来,“那就好。”不过此举,像是引起简诗的不满,微微皱眉喊一声,“徐茵。”徐茵是简诗的助理,深知自己这位女老板脾性,表面温婉可人,但若是闹气性子来,也是个八头牛都拉不回的主。徐茵立马收回看骆流的目光,笑看问简诗:“姐,要不然你也回副驾上坐着吧,我来和这个小哥哥解决。“不必。”简诗摆手拒绝。那盛星晚自然也没有上车的道理,她若上车,那难免会让人觉得她过于高冷刻意,没有积极处理事情的态度。她不轻不重地关上了车门。周围已经不少车主下车,看热闹,有人拿出手机来录视频,嘴里还喊着:看豪车追尾咯!骆流先表态,说:“叫交警,走保险吧。”简诗睇视男子一眼,压下去火气,“你是车主?盛小姐都还没表态呢。”盛星晚:“我也不是车主。”闻言,简诗看一眼白色法拉利,目光重新回到盛星晚脸上,听她微笑道:”如果非要车主来解决,喏,给你——“她掏出手机递过去。简诗看她,“你什么意思?”她还是笑着的,哪怕那笑只是为了应景,“你不是要找车主吗,你打电话给沈知南,让他来给你主持公道。”一听沈知南三字,徐茵用一只手捂住嘴,满眼都是吃惊,恍然大悟地看着盛星晚像是知道了什么,但下一秒又看向简诗。奇怪,沈先生不是简诗姐的金主?明明给过好几次资源的阿。可是,简诗怎么敢给沈知南打电话?不用想也知道盛星晚是故意的,如果真打了,不是一场注定的自取屈辱?“简小姐,不是我追尾你,是你碰瓷我。”又听盛星晚说。一听这话,简诗眼睛都瞪大了,她侧身,用指着保姆车被撞得凹进去的一处,说:“我碰瓷你,我的车被撞成这样?”“姐,你先别激动。”徐茵劝道。盛星晚拿着手机穿过三人,走到白色法拉利的车头处,看见车灯破损周围全部掉漆,极轻地笑一声后问:”难道不是你的车突然减速刹车,导致的追尾?“骆流刚刚以匀速行驶中,前面保姆车就突然刹车踩停,就算是保持安全车距,那速度也太快,骆流第一时间踩死刹车,也避不过一撞。简诗抿唇,看着她也不说话。车灯还打着,双闪不停地亮,盛星晚站在光影里,向简诗扬了扬手里的手机,“看来你还是希望叫沈知南来解决?”“你——欺人太甚!”简诗轻剁了一下脚。盛星晚淡笑着收好手机,说:“你不会想要再去第二次桃源居的。”简诗脸都气白了。徐茵忙站出来打圆场,“对不起阿盛小姐,是我开车不小心的——”其实就在五分钟前,是简诗看见后方来车后要她急停的。“没事。”盛星晚走回副驾旁,对骆流说,“我们回去吧,至于简小姐,这辆车的全部维修费用会寄到你家,我不想走保险了。”一开始不愿走保险,那就别走了,私下解决吧。照沈知南这辆车的精贵程度,普通修理店是没有配件的,只能返厂维修,价格昂贵得很,简诗这次算是吃了回闷头亏。骆流替她拉开车门,她在简诗满是敌意的目光里,从容上车,留给简诗的侧脸也是无懈可击的。有句话说的对,女人间的斗争很简单,你只要比她美,你就赢了。第47章深夜零点二十,白色法拉利抵达桃源居。一眼望去暗暗一片无灯火, 只有江渔那房间是亮着的, 还有走道里的壁灯透过窗户散着微弱光晕。骆流替她拉开车门。“谢谢, 辛苦了。”她礼貌道谢,转身进屋。桃源居大门的智能锁录过她的指纹,沈知南许她随意进出, 告诉她把自己当做家,不要有拘束感。家吗?她八岁那年被强行带回盛家时就没了。后来所到的任何一个地方,不过是一处临时居所,不能称为家。滴答一声,门开了。穿过桃源居偌大的客厅, 走每一步的时候,都禁不住在想, 这里......也不过是待两年就要离开的地方。沿着旋转楼梯一路往上,在二楼转角处遇到江渔, 江渔正站在楼梯口, 身上已经换上睡衣了。“盛姑娘?”显然没料到她会深夜回来。“你去睡, 不必管我。”对于搅人清梦这一点,星晚觉得抱歉,只自顾地就越过江渔往楼上走去。“盛姑娘。”江渔又在后方喊她。星晚在楼梯中途停下, 手落在扶手上, 回身去看江渔,江渔说:“沈先生现在人在意大利,前晚走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想必先生也告诉过你了。”不,沈知南没有。但对她来说没什么所谓,她淡淡地笑,“好,我知道了。”星晚回房间洗漱,上床躺下,近几日睡眠质量都有所改善,可能是日程充实,闲暇少,也可能是不与沈知南同在一处屋檐下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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