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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1 / 1)

胧月仙尊击出最后一丝灵力,阿九身体一轻,倒了下去,胧月仙尊走过去接住他,良久后苦笑着叹了口气,慢悠悠地道:恶人一直都由我来当吧。无论是对之邱鹤,还是对之宋祁,他这个师尊,确实如阿九所说,太不合格了些。第五十五章炼鼎之中, 邱鹤蜷缩在熊熊火焰之中,手心紧紧握着未出鞘的佩剑,那是他拜入师门那年, 胧月仙尊带他去剑冢历尽千辛万苦才得来了, 那时他年纪还不大,对很多事都挺懵懂,十分依赖这个好看又清冷的仙尊。不过那些孩童时的情感,早因兢兢业业在玄真派求存这些年而消磨殆尽。炼鼎外出来一身轻响, 紧接着鼎内的火焰散去, 鼎盖被打开一条缝隙,有光透了进来,邱鹤抬头看去, 见一轮清幽的月亮悬挂中空。缝隙再次被推开了些,一位黑衣少年伸手过来,喊道:我拉你出来。邱鹤愣愣地并没动弹。那位少年迟疑了一瞬后, 收回手对身后道:仙尊, 他似乎受了极重的伤。听闻这个称呼,邱鹤双目失神,忍不住瑟缩了下,听见鼎内响起清冷依旧的声音道:鹤儿,别对自己太狠了, 若是还能走, 你便自行回宗门去吧。邱鹤自知躲不过去,忍着烧伤衣衫褴褛地从鼎内出来,见胧月仙尊怀里抱着阿九,却不见大师兄所在,他自知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低头怯懦地道:师尊去哪?胧月仙尊闭了下眼,紧皱的眉宇似是再承受不了打击,对他道:你回去吧,岁岁受了伤,只有魔域有办法救治他,我去魔域一趟。邱鹤看了眼红衣少年,对胧月仙尊口中称呼岁岁没有半分惊讶,见胧月仙尊走得极快,终是忍不住问:大师兄呢?胧月仙尊身形一顿,没有再回复他,眨眼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邱鹤脱力里靠在鼎上,洛水上去扶了一把,道:邱师弟,进去休息会儿吧,我给你疗伤。不用。邱鹤摇了摇头,挥开他的手往大门外走,正打开道观的大门,便见一位面纱覆面的曼妙女子靠在树干上出神,似乎等了许久,见他出来,掩去眸中愁思嫣然一笑。-漫无边际的黑暗中,似乎有什么粘糊糊的东西正舔舐着宋祁的脸,他费力睁开眼,便见一张血盆大嘴笼罩在他身上,流下的涎液润湿了他的衣服,还吐着杏子正舔着他的脸。宋祁恶心得头皮发麻,一个翻身从巨嘴中逃出,一时没心思计较自己的处境,而是撩起袖子擦脸,然而擦完后才发现他的衣袖也满是涎液。身后传来一声低笑,低沉撩人的嗓音魅惑般道:醒了?宋祁转头看去,视线跃过暗红地毯,再往上看,台阶之上的高座中坐着一位华衣金冠的妖魅青年,青年周身散发着与身俱来的尊贵,唇畔一缕轻极的淡笑,看似心情不错,坐于高台上俯视宋祁,挑眉道:你求我一声,或许我能考虑替你疗伤。宋祁这才从被巨蛇舔舐的惊悚中抽离,顿觉浑身钝痛,如被重锤砸过一般,身上也是细细密密的伤口,那蛇涎居然有止血的功效,大部分伤被蛇涎敷上,毒素都被清理了。那条巨蛇低头看着宋祁,竖瞳比十个他都大,实在让人有些发怂。白韶懒懒地抬了抬手,道:小乌,回来,你吓着他了。巨蛇有些不满,但还是缩回了身子,往白韶身边爬了过去。谢谢。宋祁这才将悬着的心落回实处,扶着墙试着站起身,失败几次后索性就坐在地上,抬眸看向正好整以暇打量着他的白韶,道:我师尊和......他们出去了吗?第一句话问的就是旁人,你可真伤人心啊。白韶往后靠在软垫里,慢悠悠道:他们自是走了,比你更没心呢,头也没回,别想着他们会回来找你了。宋祁垂下眼帘,道:他们不回头才是对的。师尊和......阿九受的伤只会比他更重,就连胡沟都能要命,更别说回虫窟找他了。宋祁并不怨他们。白韶起身下了台阶,行过暗红地毯走到宋祁身边,蹲下身抬起他的下巴,啧了声:既然他们不要你,从此以后便跟着我吧,我为妖王,你便是妖后,我许你金山银山做聘,如何?不如何。宋祁拂开他的手,道:你怎么在这里?这是妖的地盘,我在这有什么奇怪的么?白韶勾了下嘴角,声音藐视万物般道:这天底下,但凡是个妖,都统归我管,你来我家做客,还问我怎么在这里?宋祁愕然了瞬,总觉得白韶跟在炼狱秘境时给人的感觉不太一样了,但具体又说不上哪里不一样,大抵是眉间少了些妖魅之气,多了些阴翳的王者气概。仿佛什么都不放在眼里。而且看着宋祁时眼中的欲望更盛,不遮不掩,让人慌得很。宋祁移开视线,打量周围,虽然被一番布置过,但看得出并不像久居的地方,实在很是怀疑这里是白韶的家,不过他并没去问,因为很快白韶便弯腰勾着他的腿将他抱了起来,突然悬空让宋祁吓了一跳,连忙抓住他的手臂,道:你干嘛!难道你还想在这坐一辈子不成?白韶抱着他往里走,一路上的侍女纷纷低下头不敢直视,行至卧房,白韶将他放在床上,立刻由侍女端着干净的衣物和药品进来,放在案几上又匆匆带上门离开。白韶从托盘里众多件衣服中挑出一件扔给宋祁,道:池子在后面,我抱你过去?不用了,谢谢。宋祁接过衣服,撑着身体刚落地,身体一软就往下栽了去,两条腿跟面条似的一点力气都没有。白韶瞬移过来抱住宋祁,不容分说地抱着他往屏风后的水池里走去,将宋祁放在池子里后,抱拳站在一旁,一副打算就杵这的样子。宋祁衣服脱到一半,见他还没走,揪着衣服面红耳赤道:你能出去吗?白韶笑了声,道:你身上我哪还没见过?宋祁愣了下:你说什么?!白韶似笑非笑地看了他眼后,转身走了。但宋祁还是因为那句话而神不守舍,匆匆洗了个澡,周身的池水都被他身上流的血晕红了,伤口沾了水实在痛得很,煎熬得洗干净后穿衣时,又是十分纠结。白韶给他的这件衣服未免太轻薄了,透得跟没穿似的,宋祁又看了眼自己粘糊糊的那身衣物,想翻储物戒,才发现储物戒不知什么时候被白韶顺走了。宋祁还是没穿白韶给他的衣服,捡起自己的衣服在水池里洗了洗,用灵力烘干后还能穿。就是感官上有些不太舒服而已。白韶进去接宋祁时见他并没换衣,也没说什么,抱着他坐在桌前,道:都是你还吃的,尝尝吗?宋祁看了眼桌上精致的点心,虽说他对美食一向并不挑嘴,但也没看出这几样有什么特别。不过见白韶期待地看着他,只好捻了块吃着,心思飘到了千里外,不知师尊和阿九怎么样了。他想起阿九叫他的那声师兄,联系之前诸多线索,宋祁就算不想往那方面想都难,或许正如神秘人所说,他被降智了吧,不然那么明显的线索,为什么他之前一直没有猜疑。他发现他一点也不了解阿九,或者是说岁岁,以前的自己在他面前,恐怕跟个傻子似的吧。宋祁心痛得抽搐,嘴里的糕点跟没味道似的,如同吞吃着海绵。白韶皱着眉敲了敲桌,冷声道:坐在我身边还想着别的人?是太久没吃教训了么。宋祁放下糕点,叹气道:你放我走吧,我还有很多事得去做。休想!你当我这里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白韶脸色阴沉下来,侵身靠近宋祁死死盯着他道:你若是不想再当我的炉鼎,这次换我用真心待你,我们好好过。宋祁以为他说的是炼狱秘境的事,便道:我有喜欢的人了,虽然现在出了点意外,但一时应该还接受不了你,谢谢你救我,但也仅此而已。白韶眯了下眼,恶声恶气道:你非得逼我用不正当的方式来逼迫你么?......宋祁一时不知该怎么跟这人沟通,只能默默塞了口吃的,眼睛飘向四周。正此时,门外传来轻响打破尴尬,白韶不耐烦地道:进来!一位长着大耳朵,皮肤爬满斑纹的男子推门进来,躬身道:殿下,妖族都清理了,可以撤离这边,登基大典已为您准备妥当,现在应该称呼您为妖王了。本是一件喜事,但白韶却面沉似水,看起来很是阴郁,那男子将身体一低再低,才听得头顶的狐王道:下去吧。宋祁诧异地看着白韶,道:恭喜啊,如愿登上那个位置了。登上妖王之位不过板上钉钉的事,有什么好喜的。白韶定定地看着宋祁道:现在我已经有比这更让我上心的事了。宋祁劝解道:这天底下适合你的人海了去,你何必吊死在我身上呢,况且我心里已经有人了,再住不下旁人。就阿九一人就把他翻来覆去地骗,虽说这颗心还依然□□地蹦蹦跳跳,但宋祁不觉得自己还能再承受更多的伤害了。心脏那么脆弱,不好好保护,本就不长的寿命只会雪上加霜。白韶见他说得认真,不由重视了起来,冷声质问:你居然敢喜欢上旁人,说!是谁?宋祁含糊道:不太认识,但一见就喜欢上了,甚至连人家的真名都不知道。白韶好笑起来:这你就喜欢了?是人是鬼都不知道,没看出来你胆子还挺大。是啊。宋祁悠悠叹了口气:也就大这一回。第五十六章白韶脸上的笑意慢慢落了下去, 低声道:你连对方是个什么身份,姓甚名谁都不知道,你喜欢他什么?!这话宋祁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艰难地咽下口中的东西, 故作满不在乎道:用俗话来说就是,我喜欢他这个人,不在乎他是谁。你敢!白韶怒不可遏,猛地拂落桌上一碟碟糕点, 脸上满是阴郁:没有我的允许, 就算月老给你牵线,你也休想!你放我走吧。宋祁撇开目光看向虚空,道:我真的, 很担心他。并且想当面问清楚,那一句师兄是什么意思。哪怕心中已有答案,但没听到阿九亲口承认, 他就死心眼地不肯信。白韶冷冷看了他一眼, 道:想得倒美,我既抓住了你,必然不会轻易放走。他说罢后挥袖对门外道:来人,守着这里,到我登位前不许任何人出入。宋祁满心地疲惫, 等白韶走后一瘸一拐走到床边躺了下去, 过了会儿又翻了个身把脸埋在被子里,开始质疑起自己是不是穿错书了。这不像是工具人的剧本啊。之后几天都没再见到白韶的身影,宋祁倒是得了个清净,除了破天荒地不怎么吃得下东西,还每天都得喝药羹以外, 其他都挺好的。这日正准备入睡时,房门突然被人打开。敢不打招呼就开这扇门,只有可能是白韶,但宋祁抬眸看去,门外却空无一人,好似这门是被风吹开的。我在这里。一道声音从底下传来,宋祁低头一看,见一只雪白的狐狸气息奄奄地趴在床榻下,毛绒绒的尾巴是耸拉着,就算满身是伤,仰着的头依然很是倨傲:不许声张,替我疗伤。狐狸口吐人言,那嗓音里的妖魅,只有白韶能极。宋祁一向喜欢白白的且毛绒绒的东西,一时很是手痒,但碍于白韶的身份,克制住了,十分安分地将地上的狐狸抱起来放在床铺上,问道:你哪不舒服?狐狸的大尾巴将它正只狐圈住,头窝进前爪里,尖尖的鼻子湿漉漉的,哼唧了声道:哪都不舒服。这幅可怜巴巴的模样很是招人怜,宋祁都快忘记眼前这只狐狸可是谈之色变的妖族三殿下,即将登位的妖王,他大着胆子揉了揉狐头,缓缓将自身的灵力渡了过去。他跟妖的灵力不出自一系,疗伤的效果很弱,只能用来缓解白韶的疼痛,外伤和内伤还是得用药。宋祁从小匣子里翻出些瓶瓶罐罐,找了找这些药都是给修真者用的,不知道对妖有没有用。宋祁道:你把我的储物戒和传音玉牌还我吧,我储物戒里备了些恢复药品,也能给你用。不还。狐狸恹恹地窝着,尾巴尖点了一下:你是我的,你所有的一切就都是我的。那你难道想就这样让伤口的血一直流下去吗?宋祁双手拢进袖子里,否则又得想揉那颗毛绒绒的脑袋,他瞅了眼外面的卧榻道:那你躺旁边去,否则这床被褥都得被你弄脏了。狐狸气得抬起脑袋,呲牙咧嘴道:你嫌我脏!那你要如何。宋祁只好将修真者的伤药拿去覆在他身上,那一身光滑柔亮的毛发被咬扯得这里秃一块那儿秃一块的,奇惨无比,宋祁刚将药膏擦上去,白韶就抖成筛糠,嗷呜道:你能不能轻点!已经很轻了。宋祁只好将动作放得更轻,百般艰难地给他擦完药后,才发现那一只前爪歪得有些过分,看来那只小爪子也受了伤。宋祁一碰,狐狸就痛得嗷嗷叫,简直娇弱得不像话,最后宋祁只能放弃了,道:我师弟受的伤比你这一身还重上数倍,可都跟没事人似的,你整日在妖族里打打杀杀,怎地就耐不得一点疼?跟个小姑娘似的。狐狸水汪汪的眸子里腾出怒意:你再说一遍?!信不信我把你一口吞了。好吧,不说就不说。宋祁耸了耸肩,转身收拾药匣子:你要是怕人看见你这一身惨状,就到外面的卧榻上睡吧,我给你抱床被子,不过你这狐狸身,似乎也不用盖被子?宋祁的思维老是在一些奇奇怪怪的事上跑偏。我不去,就要在这睡!那可依不得你。洗干净手擦了擦,宋祁走过去将狐狸抱起,忽地腾起一股白烟,狐狸化身成人形,身上披着破破烂烂的布料,一身青紫的伤,两只手搭在宋祁身上,怒目瞪着他:我就要在这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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