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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1 / 1)

阿九见到宋祁强烈的反应,表情一瞬变得十分委屈,无措地擦干净手上的污血,小心翼翼蹭过来拉着他的衣袖道:我吓着哥哥了吗?宋祁还有些没回过神,只看到阿九嘴张张合合,并没听清他说什么。阿九彻底慌了,眼眶红通通的,仿佛下一秒就要哭了。我刚刚看见你没在洞里,很慌,特别害怕,对不起,我以后.....没事。宋祁喘了口气,道:就......挺秃然的,吓我一跳,看到你那柄刀,还以为久祟来了。阿九还未出口的话硬生生卡在喉咙里,又被他咽回了肚子里。-奔波了一日,阿九找了个无人古宅供两人落脚,随后设了道结界,算是暂时安全了。洗了个热水澡后,宋祁仅着了件单衣,趴在床上拿出画本子,一手执笔,一手捏着块乳油糕点小口小口吃着。他转了转细毛笔,好看的眉宇微拧,思起胖头小人讲的那些事,将故事细细描绘在了本子上。本上很快出现一个穿着帝袍的q版小人,在雨里走,然后又出现一个年迈穿着布衣的q版小人,给了他一碗粥。宋祁画着画着,不小心把q版阿九画了上去,等反应过来,面前的画本子上显出那天在岩浆旁小洞里的情景,q版宋祁靠着q版阿九的肩膀睡得正熟,鼻子上还冒出个亮亮的鼻涕泡。外面传来开门声,宋祁脸一红,连忙把画本子藏进被子里。阿九撩开珠帘赤着脚走进来,抱着软软的枕头道:哥哥,我怕黑,睡不着。宋祁便往里面挪了些,道:那你上来跟我一起睡吧。好。阿九亮晶晶的眼睛弯成月牙,松了长发爬上床,黏着宋祁目光落在他嘴角奶白色的不明物体上,喑哑道:哥哥背着我偷吃了?宋祁眼珠子滴溜滴溜转,伸出手比了比,小声道:就这么一点点。我尝尝。阿九倾身凑了过来,嘴唇落在宋祁嘴角,还伸出舌头舔了下,轻柔的少年音显得有些低沉道:好吃。宋祁的脸嘭地一下红透了,似乎还在冒热气,他用力推开阿九,结结巴巴道:你你你你做做做做什什什么么么。那一推他没收力,阿九触不及防被他推下了本就没多宽的床,骨碌骨碌滚了好几圈才停下,坐起身捂着额头,带着哭腔道:呜呜,头疼。宋祁连忙翻下去看,见他额头上肿了个大包,一时手足无措慌张地抱着他拍了拍他后背,朝额头的大包吹气道:对不起对不起,吹一吹就不痛了,呼呼呼。还痛。阿九不依不饶,眼里储满了委屈的小眼泪。宋祁心慌意乱道:那我给你上一点药吧。他扶着阿九坐床上,正要去找跌伤的药,阿九一把将他扯了回来,道:仙君哥哥亲一亲,应该就不痛了。呃......宋祁拧眉纠结片刻后,凑过去亲了口阿九额上的大包,脸上一点点变得更红,红得几乎滴血,他绞着手指道:不痛了吧?阿九眼睛黑沉沉地看着他道:还痛,可能是你亲的位置不对。可是我明明......看阿九痛苦地皱着眉又极力想掩饰自己不痛的模样,宋祁声音越来越小,妥协地问道:那应该亲哪?阿九一脸难受的模样,道:我也不知道,是哥哥摔了我。......宋祁认命地又凑过去亲了亲阿九的脸:这样还痛吗?阿九摇了摇头,一滴眼泪啪嗒一下就掉了下来。冥灯下美少年垂泪无比让人心碎,宋祁越来越觉得自己混蛋,在心里把自己翻来覆去骂了个遍。阿九低着头掩去翘起的嘴角,细声细语道:俗话说解铃还须系铃人,这次是因为我不知礼数亲了哥哥的嘴才被摔伤的,哥哥也亲我一下,或许就不疼了。宋祁愕然地看着垂泪的美少年,好不容易褪了热度的脸颊再次充血,弱弱道:这样......不太好吧?阿九捂着额头,气若游丝道:如果太勉强,就算了吧,我痛一晚就行了,不想让哥哥为难。宋祁心里骂自己:我太混账了!他撑着双手一点点靠了过去,浓密的长睫颤抖垂下,发丝从肩头滑落,柔软的唇贴上,轻轻地,吻了阿九了一下。还担心好得不够彻底,伸出舌尖舔了下,又迅速收了回去。作者有话要说:宋祁:颜值,是用智商换的。第三十二章下一秒天旋地转,回过神宋祁已经被阿九压在了身下, 两人的脸贴得很近, 宋祁错愕地看着他,眼睛忽闪忽闪, 有些不知所措。你......怎么了?阿九的目光很沉,宛如极黑的大海, 里面暗流涌动, 危险得仿佛要将人吞吃入腹。宋祁挣扎了一下,阿九才放开他, 躺在一边隔开一段距离道:睡吧哥哥。嗯。宋祁弹指熄了冥灯, 规规矩矩地盖好被子, 忍不住问:你额头还疼吗?不疼了。阿九的声音有些闷, 道:明日我带你出去玩,魔蜮有很多好吃的。嗯。宋祁瞬间把之前发生的事抛到了脑后。-睡得正熟, 突然听到叮叮叮的铃声, 宋祁猛地从被窝里坐起, 眼睛还没睁开就翻身下床穿衣服,胡乱洗了个脸火急火燎开门往外跑,结果因半睁着朦胧睡眼没看路, 砰地一声巨响撞到了柱子上。宋祁摔在地上疼得直彪眼泪,又被阴风一吹才清醒些,意识到自己在哪。那叮叮叮的铃声跟学校的上课铃特别像,害他还以为自己迟到了。想起当年人体解剖学的那位老师,宋祁就慌得一批, 他有幸在老师课上迟到过一回,那眼神宋祁至今忘不了,活像当场就要把他解剖了分析他为什么要迟到一样。宋祁深深叹了口气,难受地想:我什么时候才可以回去啊,药方到底是什么?好不容易快硕士毕业了,工作也是顶尖的市级医院,一朝穿到这里,之前的努力全白废了。宋祁捂着疼得发晕的额头,借着这股委屈上了头,眼珠子越来越忍不住了。现在的时辰本已日上三竿,却没一丝阳光,天色依然昏沉沉的,到处都是弥漫不散的黑雾,宋祁揉着额头站起身,去找阿九。那阵铃声又响了起来,宋祁循声到时,听到一道老人威仪的声音呵斥道:荒唐!你忘记渊帝是怎么死的了吗!他不一样。这是阿九的声音:就算他要杀我,我把心脏剜来送他又何妨。愚蠢!简直蠢不可及!宋祁听得心惊肉颤,探出半个脑袋偷偷去看,见一位白发曳地的老者正举着蛇头拐杖一下下使劲打在阿九后背上。那铃声正是从老者拐杖上发出的。阿九跪在祠堂前,身体动都没动一下,嘴角有鲜血溢出,滴在地上。改不改!老者又一棍挥了下去。阿九咬着满口鲜血的白牙,一字一句道:你是要我死。宋祁看得心疼极了,顾不上害怕连忙冲了进去,把阿九护在怀里,瞪着老者怒视道:你做什么!你要是再敢打阿九,我就抢了你的拐杖让你知道人心险恶!老人挥起的拐杖举在半空,冷冷看着宋祁道:让开,我教训自家弟子,不劳仙君操心。宋祁偏不让,召出白驹弓拉满银弦,光箭对准老者,气氛一触即发。仙君哥哥,我没事。阿九拉了拉宋祁扬起的衣摆,居然还能笑得十分开心。老者俨然道:你若敢与修真界的人为伍,就再也别回来!他冷哼一声,化为浓雾消失在了原地。虽然猜到他们可能是魔修,但亲眼看到宋祁还是有些害怕,拉着阿九起身,阿九疼得跌在他怀里,气若游丝道:哥哥,后背出血了。宋祁扶着他趴到旁边的小榻上,将衣袍褪到胳膊肘轻柔地给他上药,一边问道:他是你师父吗?阿九摇了摇头,把玩着宋祁垂落在面前的发丝,道:不是,他是守山人,我出生那会儿得了他的照顾,算是我长辈吧。你们在为什么起争执?宋祁手一顿,立即就听阿九呲牙咧嘴地嘶气,不由动作放得更轻了些。阿九弯着眼睛笑得颇为无奈,转移话题道:好了不擦了,再擦下去我就要把持不住啦。阿九拉上衣服,道:哥哥,饿了吗,我带你出去吃点东西。其实宋祁早在闭关时就习惯不吃食物的空腹感了,但吃货本质依然改不了他想往嘴里塞东西的毛病。宋祁道:你不舒服就躺着吧。擦了伤后已经在愈合了。阿九起身拉着他的手往外走,出了大门后宋祁才发现,虽说这里是魔蜮,群妖乱舞,但实则也像个凡人集市。奇形怪状的妖邪来来往往,像是看不见宋祁这个一身灵气的修真者,自顾自地做自己的事,甚至还有在奇物志里记载过的大妖正撸起袖子跟小摊贩讨价还价。他们浑身的颜色都是黑沉的,街边有冥灯照着,阿九拉着他穿过妖群,见宋祁好奇地盯着他们手里的晶石看,解释道:那是妖魔类的体内结晶,也是这里唯一的货币,能力越强的妖魔体内的结晶就越值钱。宋祁愕然,没想到血海炼狱里的生存规则这么残酷。阿九带他到一间热气腾腾的粥铺,朝里面喊道:两碗清粥,几个素菜包子。好嘞。一位满脸褶皱的老妇人探出个头,见是阿九和蔼地笑了起来:带朋友来?嗯。阿九淡淡的回应了句,对宋祁讲解道:这位阿婆是人类,卖的也是人界的粥、面,当年渊帝承了她一碗热粥的情,便在她临死之际注了魔气在她身体里维持寿命,并将她带来了魔蜮。世人只知渊帝残忍嗜血,却无人知晓他也会为了一碗热粥动容。或许只因为,这世上无人给他那一碗热粥,才让他对难得的温暖弥足珍贵。宋祁喝了口粥,啃着包子,无言良久后道:阿九,你是想借此告诉我,魔主久祟或许也不是一个嗜杀成性的人吗?阿九垂着长睫静静喝粥,并没回答。宋祁心想,阿九应该是久祟很得力的一个属下吧。过了会儿,阿九才道:哥哥,你是怎么看待久祟的?是觉得他无药可救,还是对他有一点点怜悯?宋祁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小声说:我其实挺怕他的。阿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问道:为何?宋祁左右看了看见没妖魔注意这边,才掩着嘴道:因为书上说的,他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特别恐怖,见人就宰,一刀一个小朋友。阿九的笑容一点点落了下去,皱眉道:书?什么书?唔......宋祁目光闪躲,摸了摸鼻子:就闲来无事看的话本。阿九心道:等出去后一定要把玄真派附近千里的铺子全烧光!-因为炼狱秘境的事还没结束,没待几天宋祁就准备出去了。阿九带他从岩浆起点穿过,出来时他们正站在火山洞口,宋祁再次试了试用玉牌传音岁岁,然而跟往常一样石沉大海。反倒是乔沉月那边,一感应到宋祁玉牌的波动,就立即传音过来了:大师兄你去哪了,找着补天石了吗?宋祁打算回去再跟乔沉月说补天石的事,毕竟在炼狱秘境里所有人都对补天石虎视眈眈,现在告诉乔沉月对他们都不安全。宋祁道:你那边解决得怎么样了?好些弟子都得了疯症,不知道怎么回事,不久前药宗的人来了一批,正在研究对策呢。未了那边传来混乱的声音,乔沉月急急道:大师兄你快过来吧,赶紧!随即便断了通讯。宋祁跟阿九往火山下走,问道:你要不要跟我一起?阿九摇了摇头,依依不舍地看着他:我还有其他事要做,仙君哥哥,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行至分岔路口,两人顿住脚,宋祁道:那我走了,久祟喜怒无常,你跟在他身边切不可莽撞,一不小心就会连命都丢了。阿九弯了弯眼睛,点头目送宋祁消失在视野里。过了一会儿,他沉眸回身,一众魔修跪在他身后,领头的画皮骨女低头不敢直视,恭敬道:魔主大人,冬境的人都清理掉了,并且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封闭了四季轮回,属下无用,并没找到补天石。久祟森冷道:不必找了,从现在起,把一切对补天石觊觎的人全部铲除。是!跪了一地的魔修们化作黑雾涌向四面八方,又是一场血雨将落。仅骨女一人留下,久祟眼中冰冷血腥:把不听话的人,清理干净。骨女瑟缩了下,一滴冷汗落地,她伏身压下声音里的颤抖,道:属下领命!-宋祁到乔沉月那的时候,地窖里已经躺了不少人,他们模样疯癫,如梦中般呓语,张牙舞爪时哭时笑,整个地窖如群魔乱舞,混乱又热闹。这是怎么回事?宋祁小心跨过躺在地上像蛇一样爬行的同道,那位同道却一把抱住他的腿,让他脱不开身。乔沉月连忙过来把人拉开,擦了擦忙碌得满头大汗的额头,道:就目前所知,去过十二金刚殿又去过槃凤台的人,有很大一部分都得了疯症。宋祁抬眸看去,昏暗的地下洞窖里,一些穿着雪衣,以头巾包发的药宗弟子正在疯症修士堆里忙碌,喂药时甚至要两个人按住才能硬灌进去。跟在宋祁身后的一名药宗弟子解释道:他们所患疯症属于癔症中的一种,会把自己幻想成自己最期盼的样子,就如这位同道,他幻想自己是一条蛇,于是他的习性就真的跟蛇等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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