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她推了秦深一下,他放开她,控制不住喜悦,便也控制不住面部表情,咧着嘴笑,不出意外地牵扯到伤口,又疼的差点龇牙咧嘴,眉头皱起。洛筝笑着看他,一手摸摸他受伤的脸颊:“早知道应该等几天再跟你和好,你别笑了,刚缝的,伤口又要扯开。”他把脸绷住,连连摇头:“不能等,我一个小时都等不了,都难过死了。”虽然他不怎么表现出来,但一个人待着的时候真的难受得不行,还要控制自己不去纠缠她,惹她烦。洛筝微微笑着,眉头却还是蹙着的。她也难过,也不想分开。秦深又把她抱了一下,才分开,然后便牵着她的手不放开,到便利店去买漱口水,也一直牵着。这边离学校不远,这个点儿还有很多学生在外面活动,来便利店的学生也有好三两个。以前洛筝养成的毛病,看到学生模样的人走近,她就条件反射地把秦深甩开,这次也一样,但是秦深把她牵得紧。“你都说现在我们保持距离也晚了,就更不用躲了。”他拿起一瓶漱口水,朝她看了一眼。“要是我被开除就开除,反正我能考回来。”洛筝笑得眯起眼,他还真是自信。“你不信我?”“你能不能说点乐观的?”“乐观不起来,又是作弊,又是打架,我爸要是知道,他肯定揍我。”作弊应该能澄清,但打架是板上钉钉的事,在学院的会议室,他被张灿狠狠数落了一顿,也不知道结果会怎样。洛筝还是第一回 听说,很惊讶:“秦叔叔会打小孩?”“当然打,不过揍我的次数不多。”洛筝记得秦深小时候身体不好,而且因为生病,还休学过半年,她以为秦叔叔肯定舍不得打他。一回想起来,他小时候那样就讨人厌,该揍。这么多年也没正经报过仇,她突然就着他腰上掐了一下,秦深一脸懵地看着她,一边往旁边躲。旁边还有其他人,他只能笑着小声问:“干嘛?”但是一笑便扯到伤口,然后表情逐渐失控,很是怪异,又惹的洛筝想笑。送洛筝回宿舍,路上遇到秦深班上两个男生,其中一个还是秦深的室友杨洲。洛筝和秦深旁若无人的牵着手,他们俩惊讶得眼睛瞪得溜圆。隔着也就几步远,杨洲犹豫地喊了声学姐好,推着同伴就走了。“你是不是恨不得把我手给揪下来。”洛筝看他们走远,一边说话,一边把手挣开,刚刚秦深把她的手抓得好紧。秦深放开她的手,转而把她抱住,拿额头蹭她的额头,说:“名正言顺的。”杨洲还好,跟杨洲同行的那个学生他也认识,传消息很快,回了宿舍那人势必会像刚发现新大陆一样地去跟人传。洛筝已经辞了助教,泄题的事也是子虚乌有,他现在没什么好顾虑的。洛筝明白他的这点小心思,并不跟他计较,双手捧住他的脸,在他唇边亲了一下。“以后不会让你那么委屈啦,这个亲亲还满意吗?”路灯光下面,洛筝的唇边挂着笑,眼里也有笑,眼睛亮晶晶的。作者有话要说:嘻嘻嘻嘻第60章都说女人八卦, 男人八卦起来也是不含糊。秦深一回宿舍,就被朱桓摁住。“秦深,你藏的够深啊!你怎么把助教追到手的?”朱桓装出恨声恨气的样子。孙时名惯爱打游戏, 今晚还没去网吧,在宿舍等着看好戏。“我一开学就跟你说, 秦深看学姐那眼神八九不离十, 你还说我瞎几把扯。”朱桓不服气, 仿佛打赌输了似的:“秦深说助教是他姐,我哪儿知道到底是什么姐姐?”说完,朱桓又转头, “秦深,你一点都不够意思,亏我把你当兄弟, 你竟然藏这么深。”孙时名笑笑, 屁股靠着书桌老神在在地看他俩扭打。杨洲从洗手间出来, 看到朱桓和秦深在打闹,他在洗手间就听到学姐之类的字眼,赶紧给秦深解释。“不是我,曾小伟你懂的, 我让他别说, 他能憋得住吗?你没回来, 就这一会儿,好几拨人来我们宿舍门口探头探脑。”“我他妈还以为秦深要搞骨科, 弄了半天, 他们没血缘。你们知道我在宿舍憋的有多辛苦吗?”孙时名一边说,一边抽空回他女朋友的消息。朱桓:“你可真能憋得住。”孙时名:“祸从口出,我哪儿敢乱说。”朱桓不跟孙时名贫, 把秦深放开:“你知道我们院,微电子的欧阳川不,喜欢助教半年了,元旦我们是自己送些小礼物,他给买了个lv的包,被退回来了。本来这学期跃跃欲试地还要追她,没想到让你截胡了,听说今晚要去买醉。”秦深很勉强地牵着唇角笑了笑,他心情好,别人说什么他都无所谓。三个人轮流你一言我一语,秦深就维持着淡淡的笑意听他们说,到后来杨洲才问起他的伤。他指指自己的下唇:“缝了两针。”朱桓笑话他:“难怪我看你一晚上皮笑肉不笑的,还以为你中邪了。”他去洗漱回来,宿舍已经到了熄灯时间,孙时名去学校外面上网,另外两张床上躺着的人都在玩手机,黑夜里,手机屏幕光照着他俩的脸。他去摸自己的手机,洛筝来了一条微信:晚安!她没有再用以前道晚安的自带图标[月亮],难得说一次晚安。qin:有点想你洛筝:赶紧睡觉简单的四个字,他却能想象出来她说这话时的神情和语气,唇角止不住轻轻勾起,她不回应也没关系,他都知道。放下手机,秦深望着天花板。洛筝跟他说的话,他都放在心上,当时从震惊到接受,他并没有花多少时间。按照她的成长轨迹,对婚姻不抱想法是再正常不过的,他完全能够理解她的感受。即便是像他自己的父母,在人前感情还算不错,但终究还是有很多摩擦,秦玉珍一直他爸和陈敏慧的关系而耿耿于怀,即便两人清白,他爸妈也因此小吵过很多次。仅凭重男轻女的家庭观念,或者小姑子对嫂子的敌意,其实都不能完全解释秦玉珍有时候对陈敏慧的恶意。他是偶然听两个长辈聊天才得知其中的内情。那时候,他便明白为什么他妈会那么讨厌陈敏慧母女。婚姻让很多未踏足的人向往,但也同样可以变身囚笼将人困住,既困住身体,也困住思维。他和洛筝的观念有很多的不同,但他认为这并不是不能磨合的,如果真的不能,他会努力去迁就她。两个人相处,要么双方都有妥协,至少有一个要做出让步,他愿意让步。嘴里的伤口比较大,并不像口腔溃疡那样很快好起来,秦深第二天起床,嘴唇肿的厉害,饭都没办法吃了,只能喝了点牛奶,出门上课也戴口罩。既怕洛筝看到他的样子丑,又怕洛筝会担心他,所以连着两天并没有说要见面的话。不过这些担心都拗不过想念,硬撑了三天,还是去找她了,给她送耳机过去。之前他给她买的耳机,被她退回来。既然是给她的,就一定要送到她手上。约了洛筝去图书馆,靠窗的位置。不是考试周,考研党也有专门的学习教室,所以图书馆的位置比较空。秦深四级高分通过,这两天除了准备一个地方性数模塞之外,便是复习雅思考试。出不出国不一定,学校里每年都有一些交流项目,考过雅思,以备不时之需。天气挺好,太阳出来了,阳光透过窗玻璃落下来。两人是面对面坐着的,洛筝戴着他送的耳机边听音乐便看资料,看完当前的那一页文字,一抬头就能看到对面认真做着阅读理解的秦深。他今天戴了口罩,没戴眼镜。口罩挡着,越发能看清他的鼻梁高挺。眉眼深邃,他正垂眼看书,睫毛在下眼睑挡出一层薄薄的阴影。他有一阵子没剪头发了,前额的碎发滑下来,挡住了一半的眉毛。秦深眉峰挺,眉毛浓,剑眉星目挺适合来形容他,一旦他露了额头,深邃的眉眼会给人些许压迫感。她想,还是戴上眼镜好一点,显得斯文。以前都没有这么肆无忌惮地看过他,现在她完全地旁若无人,不管不顾,甚至一手撑着下巴,目光只落在他身上,左看右看,有种恍然如梦的感觉。他来了大学,先前的中学生气息逐渐消减,眼看他要20岁了,少年感混合轻熟男性的味道,在他的身上完美融合,看得她莫名有点……脸热。秦深还低着头,然而没握笔的手往前一伸,掌心覆到她的闲闲地搁在身前的手上,修长的手指将她的手轻轻地揉了两下。女孩子的手很小,指骨纤细,揉起来很柔软。在她用手撑下巴的时候,他就开始分心了,余光悄悄地注意着她的举动。洛筝无声地笑了笑,想要抽回手,他还拽着不放,也不抬头,用只够他们两个人听到的音量问:“学姐,盯着我看那么久,我好看吗?”她口是心非:“不好看。”“那完了,不好看你也只能认了。”他抬起头,眼睛里是满满的笑意。“你的伤口什么时候拆线?”“明天去,怎么了?”“想亲你啊。”她抿着唇笑。本来她可以亲他的,但是秦深不愿意。她即便是主动,也是跟只小鸟一样,在唇上啄一下,没怎么亲,还把他撩拨的不行,而他现在也不能还回去,伤口还没完全好。但就算如此,听到她说这么直白说出来,他原本就抓着她的手蓦地握紧,心口鼓胀,面前的阅读题也看不下去了,单词都认识,组合到一起,完全不知道句子在说什么,混乱得像一百只鸭子打架。自习不下去,两人便早早地去了学校食堂吃午饭,吃饭要摘口罩,洛筝坐到他旁边,非要看秦深的伤口。“不行。”他把筷子拿起又放下,把唇紧抿着,还觉得不够,恨不得把口罩也戴上。其实看不看都行,小伤而已,很快就能好,洛筝也知道。看到他那紧张的样子,洛筝就想笑,靠过去,在他唇上亲了一下。她一靠近,似有若无的香气就在秦深鼻尖打转,柔软的唇微微的热,在他唇角一贴,他还没怎么感受,她已经亲完了,说了声“好啦”,就心满意足地立刻坐回去。只是浅浅的一个亲吻,撩完之后,便不管他,跟没事人一样自顾自开始吃饭。秦深扶额,洛筝这人真的好坏。边吃饭边聊起最近的事情。第一件是泄题的事,这段时间,学院只找过秦深一次,是辅导员张灿叫他过去,通知他泄题的事是诬陷,这事就算过去了。第二件事,关于他打架,张灿说结果还没出来,让他继续等着,别惹事。其实不管是泄题还是打架都已经不是大问题,现在让d大身处风口浪尖是学校的保送审核制度。张维科好几天都没来上课,听说是回家了,而学校方面在接受上级教育部门的调查,学校的氛围很是紧张。事情的演变太过迅速,像是车子在马路上猛打几次方向盘,发展至今,局面几乎出乎所有人的预料,网友都快忘记事件最初是由什么起的头。聊着聊着,洛筝问:“听说这几天你们班来了挺多女同学,是吗?”他准备答是,话到嘴边又咽回去,她从哪儿听说的?这几天上课,教室里的确来了些生面孔,而且这些生面孔主要是女生,尤其是上合班课的大教室,女生的人数明显比以往多,有其他学院的女生打着旁听的幌子,来课上看秦深。朱桓还打趣他,说他因祸得福,把学姐追到手不说,还有各个学院的大美女等着他挑选,实在是艳福不浅,被他逮住照着屁股就是一脚。关于这个问题,他生怕洛筝会知道,朱桓却是生怕洛筝不知道的似的。“我跟她们说我有女朋友。”她“哦”了一声,尾音打着弯儿,带着点质疑的意思。怕她不信,他又说:“真的,昨天没人跟我搭讪了,一个都没有。”“哇,好遗憾哦。”说话的调调跟她平时完全不一样,他默了默,咂摸出味儿来,她是不是吃醋了?两人并排坐着,他扭头看她,她手里的筷子用力,刚好把一块豆腐挟成两半。余光察觉到他看过来,洛筝回看了他一眼。这两天她有点生气,以前他照片没被人爆出去,她觉得他只是个帅气的男孩子而已,现在好了,突然出来一大群的情敌。刚刚秦深一个人去拿餐具都能被一个女孩子堵住,也不知道他说了什么,那个女孩子很礼貌地笑着走开。虽说那些学妹都挺坦荡,被拒了就离开,并不招人讨厌,可是她就忍不住要宣誓主权。。没想到,她洛筝也有显得既无聊,又幼稚的一天。他兀自笑出来,放下筷子去抓她的手,好死不死地来了一句:“对哦。”对个屁咧。作者有话要说:秦深:对哦,对哦,对哦感谢营养液,么么啾,嘻嘻嘻读者“不在服务区”,灌溉营养液+1读者“落曦”,灌溉营养液+1读者“落曦”,灌溉营养液+1读者“落曦”,灌溉营养液+1读者“怎么可以吃兔兔”,灌溉营养液+10读者“落曦”,灌溉营养液+1读者“不在服务区”,灌溉营养液+1读者“南霜不杀花”,灌溉营养液+16读者“落曦”,灌溉营养液+1读者“落曦”,灌溉营养液+1读者“落曦”,灌溉营养液+1读者“缭之兮杜衡”,灌溉营养液+1读者“落曦”,灌溉营养液+5读者“25454221”,灌溉营养液+3读者“落曦”,灌溉营养液+1读者“路飞”,灌溉营养液+25读者“怎么可以吃兔兔”,灌溉营养液+10读者“缭之兮杜衡”,灌溉营养液+1读者“落曦”,灌溉营养液+1读者“怎么可以吃兔兔”,灌溉营养液+10读者“缭之兮杜衡”,灌溉营养液+1读者“缭之兮杜衡”,灌溉营养液+2读者“佰白”,灌溉营养液+13读者“小郭小郭吃饭用锅”,灌溉营养液+5第61章关于#高校保送内幕#, #高保送#等词条的热度持续了近一周,直到d大校方的处理结果出来。张维科是因为发表高质量论文才被保送到d大来的,也因为内情曝光, 他被开除了学籍。泄题的事没人再提,而秦深跟张维科打架是事实, 学院里把这事重重拿起, 然后轻飘飘地放下, 综合各方面的原因,没开除秦深,也没给处分, 最后结果是全院通报批评。相熟的同学朋友都替他松了一口气,当然,也不排除计科二班有人不服气, 不过张维科被开除不是因为打架, 要论处罚的公平性, 也无从衡量。赵蔚虽然给洛筝吃过定心丸,但是这段时间,她表面很平静,实际却是为秦深担着心, 好在终于尘埃落定。秦深去拆线那天, 她被赵蔚临时安排去了与学校合作的企业的项目工作组学习, 而且一去就是好几天,没能陪他。作为补偿, 学院的处理结果出来之后的那个周末, 洛筝专门把所有事都提前或推后,两天时间空出来跟他待着。她这么做,没提前跟秦深说, 他也没做安排,以至于周六一上午,秦深都耗在了数理学院,跟裴谦讨论近在眼前的比赛。两人商定中午见面。实验室不能去,去了一天就捆那儿,室友梁岩也出去了,她一个人在宿舍待得无聊,便跟秦深发了消息,提前去数理院找他。收到她的消息后,秦深出了教室,在四楼的楼道里走来走去。“我走楼梯,你们慢慢讨论。”洛筝在三楼的楼梯看到他探了个脑袋出来,到三楼半拐角的地方就先停了一下,他站在四楼的防火门后面,冲她笑。电梯是有的,只是她是想打发时间顺便当增加一点运动量,才走楼梯的,一口气爬了三楼半,她有些微的喘。以前不这样,这段时间不怎么锻炼,健身卡都快过期了,就成现在的样子了。洛筝扶着栏杆,仰头对他说:“你跟我说位置了,我能找到,你把裴谦丢下就这么出来了?”秦深一步一步迈下楼梯:“他带了一个同学过来,准备我们三人组队,他们俩正聊着,就没我说什么事了。”洛筝看看表,快12点了。“那也行,你搭档不介意就行,也快吃午饭了。他们下午还来吗?周末都不出去玩?”她一下絮絮叨叨地提出了很多问题,秦深已经走到她跟前,看着她,没头没脑地来问:“筝筝,你害不害羞?”洛筝微怔,以为他指的是见他社团的朋友会不会害羞,弯起唇,要笑不笑的:“我害羞什么啊?”“哦,那好。”秦深垂着脸,一手揽住她的腰,把人搂到怀里,另一手护着她的后脑,转了个方向,洛筝后背抵到墙。他深邃的瞳孔盯着她,里面逐渐蔓延起炙热,便盯得人莫名腿软。靠得近,他温热的气息落在她的额头,还有脸上。她知道他要干什么,耳朵蓦地发烫。也没等她再思考更多,他的唇已经落下来,先只是轻贴着她的唇。明明还只是轻微地碰了一碰,心脏却跟狠狠地撞了一下似的。从分手到现在,这是他们第一个正式的接吻,秦深想着要温柔些,耐心些,含住她的下唇,轻轻的。可是她就在自己怀里,看的见,摸得着,连呼吸都相接,他亲着亲着便收不住。偏过头,换到另一边,忍不住轻咬她,然后他越发地带有侵袭的意味,逐渐深入,洛筝只有招架的份了。胸腔中似有潮汐翻滚,而她整个人跟溺水一样,快要呼吸不过来,手指紧紧攥着他的衣角,手心都攥出了薄薄的汗来。秦深放开她两秒钟,笑了一下,又亲过来。亲不够,怎么都不够。洛筝脑中短暂的空白了一会儿,等他再次停下来时,才发现自己舌根发麻,眼眶里也湿漉漉。脑子犯着懵,连看东西都好像模糊。她有些羞,把脸偏向一边,眨了眨眼。心里头像是被小猫爪子轻轻挠一样的痒,让她无所适从,转而又把脸埋到秦深怀里,轻轻地吸气以平复自己的呼吸。“还要吗?”他低着头,在她耳边轻声问,拇指轻轻地摩挲着她的脸颊。语调并未刻意造作,可是嗓音压低了,连带着最后的尾音都是勾人的。和好是他受伤的那天,缝了针之后,想着赶紧拆线,拆线之后,想着赶紧伤口愈合。好不容易愈合了,又没机会见到她。今天这样的举动,他在脑子里想象过很多回,颇有些难以启齿的那种上脑。可是有什么办法?恋爱就是容易让人上头,他总是忍不住想她,并且会想要跟她更靠近。洛筝轻轻笑出声,摇了摇头,不来了。这里毕竟是学院里面,虽说是楼梯间,又是周末,走楼梯的人不多,可是要被人撞到,想想还是会难为情的。“筝筝,”他脸贴着她的耳际。“嗯?”她以为他要说什么,仰脸看他。“没事,叫你一下。”他贴着她的头发亲了一下,终于舍得放开她,矮身和她平视,查看她的唇。她的口红花了。好在,她口红从来都是薄涂,不至于让两人都狼狈。洛筝找出纸巾,他帮她把花掉的口红小心擦掉,让她重新涂。她对着小镜子涂口红的间隙,秦深的目光又落在她的唇上,喉结轻微地滑动了两下,不得不把脸转开。妆容和头发都整理过,秦深带着洛筝去见数模社团的几个朋友。数模社团很冷门,社员本就不多,今天周末,在的人更少,洛筝见到的几个同学都还挺热情。互相认识,随意寒暄几句之后,他俩并不多逗留,秦深在外面一家餐厅定了位子,从数理院出来,两人去吃午饭。周末走哪里都人多,吃饭的餐厅前竟然排了队,好在他们有预定。洛筝不挑食,但是喜欢吃的才其实很少,而为数不多的几样菜秦深都知道。洛筝挟了青椒兔肉吃,一边看秦深戴上手套剥小龙虾。她还记得以前璐璐被冬冬欺负,一腔委屈无人倾诉,秦深把她拉到自己身边哄她,还给她剥小龙虾。那个时候,他十七八岁,没谈过恋爱,没人教他这些,他却做得很自然,好像骨子里就有对女孩子的疼爱。当时,她就觉得这个男孩子温柔得简直让人心都要化掉,跟小时候那个讨厌鬼判若两人,年龄真是个神奇的东西。“吃饭啊,学姐看我就能看饱吗?”他现在不叫她姐姐,打趣她的时候就叫学姐,不高兴的时候……他最近好像还没有不高兴的时候,大概不高兴就会叫她全名。“下饭。”秦深唇角弯起,说:“上次你说我不好看。”“上次?”她眉头轻扬,她说过吗?好像有点印象。说过就说过,他还记得这么清楚,记忆力太好也不是好事。洛筝专门要气这个记仇鬼:“不好看就不好看,凑合用啦,还能怎么办?”可不能夸他,夸他一句,他能上天。秦深抿住唇,又啧了一声,把剥好的小龙虾往盘子里放,半路又把手收回去放自己盘子里。洛筝筷子伸了过去,挟了虾仁喂到他嘴跟前,哄他:“学弟还是好看的,我很满意。”秦深吃了虾仁,脸上的笑完全藏不住,也不用藏。“本来是给你剥的,这个给你。”他重新剥了一只虾。洛筝喜欢吃小龙虾,但是不太会剥,两人在一起之后,剥虾这种事就由秦深代劳了。“我准备考完去找个家教的兼职。”秦深两手不空,洛筝一边自己吃,一边挟菜喂他,竟然也没有觉得不自在。听到他这么说,她疑惑:“你缺钱?要买什么东西,要我接你么?”虽然他家只有他爸秦超一个人工作,但是据洛筝知道的,秦超在国企,表面看工资不高,但实际年收入并不低,而且早几年他们家买了房子和铺面做投资,秦深应该是不会愁钱花的。“也不是缺钱。”“锻炼自己?”“……”“多尝试是好事,可以做家教,也可以做其他的兼职。不过要是不太缺钱的话,大二以后,重心还是放在实习和竞赛这上面来。”她研一,事情有点多,虽然这学期不做助教,但是也没办法时常陪他,他自己有事做也挺好。秦深笑了笑,她既然这么认为,他也就不解释。家里每个月给他的零花钱的确不少,但是那些毕竟是他爸的钱,不是他的。上次朱桓说,院里有同学还没开始追洛筝,就给她买名牌包包,反观他,好像并没有给洛筝送过些什么贵重东西。但既然是送女朋友礼物,他应该用自己的钱才行,不能全部让他爸来买单。吃过饭,他们坐车去游乐场。已经三月了,气候逐渐开始回暖,不过北方的天气还有些许的寒意,身边的人都是冬衣春装混搭。出来玩的人不少,有三三两两的组合,也有一大家子人出行。游乐场很大,园子里种了很多树,其中夹杂着些樱花树,已经零星地开花了。秦深把洛筝牵着,在人群里穿行,有时候遇到横冲直撞的小孩,会干脆把她搂到怀里。他们其实很少一同出来玩,尤其在这种小孩子很多的地方,他尽量地把她护着,仿佛她也是个小孩子。洛筝不是爱刺激的人,只小时候去过游乐场几次,年龄大一些就不来了。挑选游玩项目的时候,她为了避开跳楼机,选了鬼屋和旋转木马。因为知道鬼是人扮的,加上一同进鬼屋的玩家还挺多,她并没有很多怯意。鬼屋里,光线很暗,走了一段路,前面开始有人被吓到而尖叫连连。洛筝停下步子,去看秦深。他也停下,问:“害怕?”“不是,你把我的手捏的好紧。”她笑,“秦深你不会害怕了吧?”作者有话要说:我要出门一趟,希望我能把稿子存够。第62章秦深轻笑。他倒不是怕鬼, 刚才抓紧她,完全是被前面玩家的尖叫声给惊到的。“我好怕,姐姐保护我。”他开玩笑地说。洛筝睨了他一眼, 只可惜灯光太暗,秦深看不到她翻白眼。来之前, 梁岩就说这个鬼屋不吓人, 洛筝感觉也的确是, 不过有的地段还是把她吓到了。比如突然从头顶上方掉下来长长的头发,然后是一张惨白的脸,她没忍住叫出声来, 转头就把脸埋到秦深怀里。这个演员为了吓到人,真的是够拼,倒挂着出现。等那个鬼缩回去, 洛筝悄悄地把眼角吓出来的眼泪抹掉, 头顶, 秦深偷偷地在笑。“好笑吗?”她忿忿。秦深收住笑,低头亲了她一下,拉着她继续走完全程。从鬼屋出来,为了平复心情, 两人去坐了旋转木马。温和一点的项目都玩了一遍, 时间还早, 秦深问:“海盗船想玩吗?”“好。”洛筝点头。既然秦深陪玩了那么就,洛筝满足他, 跟他上了海盗船。这次上来的人很多, 他们俩前后都是跟他们年龄相仿的人,系上安全带,在等待海盗船摇起来之前, 互相聊着天。戴着可爱发箍的女孩子说:“我好害怕,想逃。”她身边的男生安慰::“海盗船是仅此于旋转木马的温和项目,信我,不用怕。我小时候就坐过了。旁边的人反驳:“小朋友的和成人的不一样,我觉得比过山车还恐怖,知道那个360度的海盗船吗,我看视频都觉得窒息。”……听着他们的对话,洛筝默默地咽了一口唾沫,她也只是小时候坐过儿童的海盗船,跟荡秋千一样,难道成人的会不一样?她刚刚老远看着这边的海盗船,摆动幅度好像还能接受,不然她应该不会那么爽快答应秦深上来。这么一想,她伸手就去抓秦深的手,然后被他反手握住。“害怕的话,你大叫就行了。”他安慰地揉了揉她的手指,掌心和之间都是温热的。然后船身开始缓缓地摇起来,前排已经有人开始尖叫了。两个来回,前后的人的尖叫声此起彼伏,她一手把秦深的手抓得死死的,一手捂住自己的脸。不是尖叫,她在笑。当她感受到失重的时候,叫不出来,又控制不住面部表情,笑得不能自已,只能把脸挡住。耳边是呼呼的风声,冷风吹得她头发飞扬,把眼泪也吹出来。一波接一波的尖叫声在耳朵边炸开,然后随着船身幅度的减缓,人声逐渐平息。有女生吓哭了,也有成年男人一直狂喊,船停了还在喊。洛筝脑子有些缺氧,晕乎乎的,在原处坐着,深呼吸了几下。秦深说:“我以为你不坐过山车是恐高,你竟然不害怕这个,刚刚一直笑。”他刚才也叫了两声,再看洛筝,跟没事人一样。“啊,是吗?”她还懵懵的。说不上是不是害怕,她现在有点脱力的感觉。秦深把两人的安全带解开,推开栏杆下去。站到地面,走出去几步,洛筝突然腿一颤,蹲到地上,吓了秦深一跳,以为她晕船了,跟着便蹲下:“怎么了?想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