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晚问了些事,护工一五一十的说了。杨琴最近来医院时间来的少了,有时候白天过来看一眼,待不了半个小时,又匆匆走了。晚上压根不过来。要不是看护的钱给的多,这活都没办法干。护工也累,忍不住在周晚面前抱怨几句 。从周金鳞躺下,周晚做过最坏的打算,她从不怨杨琴,反而感激她。换个人守着 她爸,都坚持不了这么久。在医院帮着护工做了些事,顾东宁一个电话,周晚就走了,没办法,只要周金鳞躺在医院一天,她就得乖乖听顾东宁的话。有时候想想她现在过得日子,没劲又没意思。昨天晚上吵了一架,多数是因为她这些日子积压的不顺,可是发泄过后呢,顾东宁还是顾东宁,他不会觉得自己有错,错都是别人的。可你惹了他不高兴,他有的是办法收拾你,把你提溜的团团转,有气,那就憋着。顾东宁的原话,你没有价值,你就活该被人奴役。有本事你站起来,爬到他头上奴役他,他整不过,那是他没本事,那活该他受着。所以说来说去,周晚最后落了个活该的下场。在顾东宁眼里,周晚就是活该,认不清自己的位置,有闲心操劳别人辛不辛苦,怎么不问候他工作累不累。别人和她有一毛钱关系吗?她现在吃的住的,穿的,哪一个不是花他的钱?占着他的便宜,倒是替别人数落他,就是闲的。你不是闲吗,不是眼里没有他吗,那好,他让你闲不住。这次顾东宁甩给周晚一张银行卡,卡里压根没存多少钱。给她就是个零花的意思,用完了他再打,多的他不给。周晚烘焙室去不了,顾东宁不让。叫她带上清洁工具来公司做保洁。人事部这边还稀里糊涂的,好端端的顾总怎么操心保洁问题,还让她给保洁阿姨放带薪假。什么时候回来上班,等他通知?保洁放假?谁来干活?吴浩带着周晚进来,帮着提清洁工具箱。边走边小声说道:“男人生气也需要哄,问候一声工作累不累,渴不渴,要不要喝茶什么的。女人献殷情,不是,关心,是关心,不是手到擒来的事吗?”搞不懂两人那里出的问题,原来保洁可是好几个人,一个楼层放一个。现在好了,全都放假了。指望周晚一个人干,吴浩觉得第一天就能累死人。把人累到了,顾总能高兴?周晚烘焙室请假了,说是有事。请几天假没说,她不知道顾东宁要折腾多久。吴浩接到顾东宁的电话,让人先带到他办公室。周晚穿着一身便捷的工装裤,帆布鞋,头发挽起来,额前几缕空气刘海,饱满的个头,挺直的鼻梁。吹弹即破的粉.嫩皮肤,青春洋溢的像个大学生来干兼职。顾东宁看着周晚这幅样子就来气,骨头硬不是嘛?“知道干什么吗?先把这间办公室里里外外,条条缝缝清理干净,你不是体谅做保洁辛苦吗?正好,我给她们放假,你帮她们干。”周晚懒得辩驳,顾东宁故意曲解她的本意。顾东宁的办公室很大,装修的格外的豪华大气。每天都有保洁来清洁,压根没什么可清洁。可是他就要压着周晚来干活,尤其在他眼皮底下。“这种地板德国进口的,尤其这花纹已经不生产了。弄花一块,想赔都找不着,可不是一堆破玻璃杯子,瓶子能比的,用心点。”周晚抿着嘴角,看着顾东宁,轻轻呼了一口气,平心静气的说道:“你的女人不止我一个,是不是她们也要做这些?是不是她们和朋友吃饭聚餐也要向你报备,得到允许才可以。还是只有我一个人这样?你能不能也给我套房子住,像你其他女人那样。你想过来的时候过来,不想来可以去其他女人那里,你应该也想要私人空间吧,我又不是你妻子,没必要住到一起,也不用每晚睡在一张床上,这样对大家都好。”最不堪的一面撕下来,眼下也没有什么可顾忌的。顾东宁冷着脸,一双冷峻的眼睛盯着周晚看,慢慢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说道:“不想和我住?这是你想不想的问题吗?你还不想被我睡呢,周晚我最近对你太好了,是不是让你忘记自己的身份了?你和其他女人一样吗?你配吗?还是你想回金碧宫?凌红是什么背景?你当她是善男信女?放着你这样的女人在,她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掌控住,不管是从精神上,还是肉.体上,她有的是办法,让你对她言听计从。哪怕她让你陪一百个男人睡,你也得爬过去。”周晚神情一愣,那一晚上,模模糊糊的记忆,一直存在她脑子里。她发烧的那一晚,那个陌生的男人,以及空旷幽冷的房间,一直是个谜。顾东宁的话意有所指,却让她瞬间汗毛孔竖起。顾东宁不想提这事,凌红比他想的更狠。竟然背着他对周晚下手。她想干什么,他心里清楚。惯用的手段而已,掌控漂亮的女人,再有女人牵住男人,从而得到她想要的。金碧宫能在淮市屹立不倒,背景确实不简单。可敢把爪子伸到他跟前,就不能怪他下手斩断。“我能把你从金碧宫带出来,也能把你送回去。陪一个男人,还是陪一百个男人,这个问题不难选吧?”顾东宁冷笑一声,想要和他谈条件,周晚还没有那个资格。第四十六章顾东宁烦躁, 手里文件一个字都看不进去。看着周晚进进出出忙碌的样子,只感觉心中有团火,燎的他难受。皱着眉, 把端正的领带松了松,工作做不了, 越看什么越发不顺眼。他自己浑身不得劲, 他就怨周晚身上。原本他都好好的, 就因为她来了,他什么都做不进去。尤其是来来回回一句话都不说。想做什么?沉默中的抵抗?不想和他说话, 不看他一眼?以为自己是幼儿园小朋友吗?幼稚!他自己不痛快,他就使劲折腾,“你用这个擦大马路牙子的东西,擦我办公室的地板?”“这种手一动拖一米的东西,能擦干净吗,看过日和家政妇没?人家都是跪着趴着, 一块块的擦。”总之 , 顾东宁就是看周晚各种不顺眼, 找茬挑刺。周晚一句话抱怨的话没有,正眼也不看你,也不和你说话,你说不好她就改, 不是让她跪着擦地吗, 那就跪着擦。旁边拎着水桶,手里拿着两块擦地毛巾。就这样, 顾东宁还能鸡蛋里挑骨头,嫌弃她干活慢。嘴巴像是被毒蛇吻过似的,又毒又刻薄。“觉得辛苦?心里恨我?我就是对你太好, 日子过得太舒服 ,认不清自己身份价值。”还想搬出去自己住?得寸进尺。女人就不应该对她太好,对她太好立马得意忘形,忘记自己什么身份。周晚呢,低着头干自己活,她不搭理顾东宁。想说什么随便说好了,遮羞布都让她一手扯下来,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她管不住顾东宁说什么,可她能管住自己,她不听,她不往心里去。顾东宁看着周晚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只感觉一股无名怒火从心底窜出来,窜的又急又快,烧的他气不顺,血沸腾。紧紧皱着眉,“周晚,我再和你说话,你听不到吗?”周晚跪着拧干毛巾的水,依然埋头擦地。“周晚?”眉头深锁,眼神又冷又凶,隐隐带着一丝威胁。周晚站起身,白净的脸上一片平静,眼神淡淡的看着顾东宁,微微蹙了下眉头,就仿佛在控诉他的无理取闹。“我让你说话!”咬着牙,一字字像是咬着骨头咯嘣咯嘣的往外冒,气急了。顾东宁骄傲,自信。面对沉默着冷眼看他的周晚,只觉得受到了挑衅。她周晚算什么?说白了就是一个玩意,宠物。他高兴逗逗你,不高兴挥手就得滚。竟然还想给他脸色看,凭他喜欢那张脸好看的脸?女人漂亮的脸就像本好看的书,可书再好看,翻了一遍又一遍,你还会觉得新奇吗?看腻看烦还不是扔到角落,生霉泛黄成了旧的。好看的女人有的是,好书更是多不胜数,他差钱吗?他聪明能干,有钱有势,要什么样的好书找不到?仗着 他一时喜欢,就拿乔 摆谱,以为他会放下身段哄人?痴心妄想,这辈子都不可能,这辈子都没有这样女人存在。周晚直接无视了顾东宁 ,看她碍眼,那她就先出去好了,她不和你对上,等你火气消了,她在回来。然而,周晚一言不发,转身就走的架势,彻底激怒一旁怒火重重的人。“周晚!”目光阴冷,又像锥子一样尖锐,闪着寒光走到周晚身旁,冷笑着一脚踢翻了旁边的水桶。猝不及防,周晚趔趄往后一步。水桶翻了,污水流的到处都是。顾东宁嘴角噙着恶意的笑,轻嗤一声,“今天打扫不完,你就在过夜吧!”周晚站在那里,无奈的深呼一口气,告诉自己,这不算什么,她只是不小心遇到一个疯子。拼命宽慰自己后,又任命的蹲下身拿着毛巾擦污水。顾东宁到停车场,开车走了。今天没心情工作,说一千道一万,他被周晚的态度气着了。一气之下,就想做点什么。打电话给吴浩,之前替周金鳞联系的国外专家,让从哪来滚哪去。不是脾气大,骨头硬吗?那就别求人,求人就要求人态度!吴浩莫名其妙的接了通电话,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吴浩鬼心眼多,留了一手,没急着给对方那边回话。刚才顾总说话明显在气头上,气头上的话能听?什么是心腹?能琢磨老板真正意图的那才叫是。像陈秘书那样,一句话一个工作,只完成自己手头上的工作?那叫死板!吴浩想到周晚拎着工具箱来公司做保洁,再想想老板刚才的语气,吴浩这么一联想,就琢磨出点意思来。回过头忍不住自己都想笑,觉得自己聪明有本事。就他这样的,生在清朝雍正身旁,他就好比最得力的心腹苏培盛。可惜老板的感情问题他插不上手,明明在意人家,非要搞这么一出。吴浩可惜的摇摇头,自家老板就是沾花惹草女人多了,加上出身背景好,有能力有钱,长得好,把自己硬生生脱离普通群众的阶层,谁都配不上他,他能低头看谁一眼,都是谁祖上积德。他看上你 ,不该感恩戴德,好好听他的话 ,把他伺候好了?结果人家不稀罕,憋不住这口气,他不得折腾吗?吴浩觉得自己把老板分析的很透彻,可惜老板自己不明白,感情面前人人平等,可不管你出生多好,身价多少。顾东宁还不知道他最得力的下属这么想他,这会心里气不顺,就想找个人喝喝酒,打打牌。往发小群里发了条短信,自己掉头去会所。顾东宁发了信息没在看,小群里划水的一伙纷纷冒泡,这距离下班还有段时间呢,这个点找人喝酒,打牌?陈沐阳扫了眼信息,他没空去,他后面还有手术要做,离不开。往群里回了句,先去,他忙完过去。转头又给恒一发了短信。发完短信忍不住笑笑,觉得恒一可以提前回来了。顾东宁请人喝酒,不去不行,一起长大都知道,顾家人都记仇,心眼比针尖还小 。会所是惯常聚会的包厢,来个四五个人。外面看着一个个精致体面,进了包厢的门,门一关,一个个随心所欲的横着躺着,往沙发了一歪,没皮没骨头似的。吊儿郎当,全是一群不着调的二世祖。“哎,没怎么没叫几个人过来 ,一群男的坐一起,不嫌眼睛疼啊,找几个漂亮 ,赏心悦目的装扮下环境也养眼啊。”有人鞋子一脱,领带解开,开始嗷嗷叫唤起来。“你以为不想?现在上面严查,好几家没背景的会所酒吧,足浴馆都给查封了。风头紧,好些漂亮的姑娘都不敢过来。”要钱不要命的有,可惜要么长得不够好看,要不长得好看,身材又不行。谁不知道他们这伙人眼毒嘴刁,真要凑合叫几个女的过来,还不知道怎么被这些人挖苦嘲笑呢。开口问那人明显一愣,“还有这事?”“你是不是刚从国外回来,咱们大哥亲自下的批文,淮市最近风头正紧着呢,不信你问问东子,他肯定最清楚。”能被一伙人集体尊称一声大哥的,除了顾北章,没有其他人。年龄大是一回事,关键是人,不得不服气。家里老一辈的聚会,总是忍不住调侃顾家祖坟风水好,一看人家这子孙后辈。单就顾北章一个,就抵别家好几个。上学的时候脑子就聪明 ,工作能力有,为人处世不骄不躁,稳妥内敛,谁家不稀罕这样的孩子?有老大在前面顶着,老二被他哥管的也没往斜道上走,为人是狂妄张扬了些,但是人家有脑子,也有能力。哎,总之顾家祖坟选地选的好,子孙后代都出息。不能比,一比就肝疼,自家都这么大了,想扔也没办法扔。顾东宁知道这个事,他哥私下给他提过一嘴,让他最近少去风月场所,避避风头,所以点点头表示知道这个事。都说男人喜欢和女人一起玩,其实不知道,没有女人的场合,男人更会玩,且更没顾忌,更没下限。一伙大老爷们,三十多岁,知根知底的,光是聚在一起喝酒,都能喝出花样来。一伙人里,也不是所有都是单身汉。也有两个早早结了婚,生了孩子的。平时这些人玩的开,总要顾忌家里,叫十回,能出来一二回。都不怎么出来。现在包厢里一个女人没有,家里老婆查岗的电话短信一来,索性大方的开视频让看个够。“我都说没女的,你不信,就我们几个男人聚聚,那那,你自己看。就连半个母蚊子都没有,瞎担心什么啊。别人都笑话我了,赶紧挂了吧。”“笑话就笑话,你可别跟他们学,他们想找个人念叨操心的还没有呢,我要是不喜欢你,我才懒得管你 ,爱干嘛干嘛,你就是找一百个女人,你看我在乎么...”视频里的女生嘀嘀咕咕的一通念叨。旁边人光明正大的听着,偷着乐儿,忍不住起哄架秧子,“你确定找的是老婆,不是女版唐僧,就这么会功夫,念叨的脑袋疼,你是怎么忍受得啊。”那人哈哈跟着笑,也不生气,“我老婆要是唐僧,难道你是孙猴子,我还想知道她什么时候给你带的紧箍咒呢,哈哈哈哈,不过啊,你们没结婚不知道,女人叨叨说不个不停,总比和你一句话不说的好。”顾东宁端着酒杯的手一顿,眯了眯眼,问道:“这话怎么说?”“女人啊,就没有不爱念叨的,不念叨怎么挑你毛病,可她挑你毛病不是坏事。相反,越是在乎你。拿你当成自己人才会喋喋不休。女人都聪明着呢,她知道你喜欢不喜欢她,是不是看重她,你喜欢她,她才敢这么干,说明什么啊,说明她知道她怎么说你,你都不会生气发火。反而是她和你无话可说,问题才大了,一般是你惹她生气了,气头上不想理你。更严重点,就是她不爱你了。”作为一伙人中唯二结过婚的男人,说起夫妻之间的小道道,简直张口就来。可惜这伙人自大惯了,又偏爱拈花惹草,想让他们找个女朋友结婚定下来,压根不可能,所以随口说了两句,又开始喝酒说别的事顾东宁垂着眼沉思会,周晚不理他,是在生气?转念一想,不对,她有什么资格生气?该生气的应该是他才对!第四十七章周晚没来上班, 烘焙室里有些议论声,多数是八卦好奇那晚的男人是谁,可惜请假, 满肚子好奇找不到解惑。闫肃和周晚公用一个面案,周晚没来, 闫肃有些心不在焉。顾东宁最后喝的有些漫不经心, 打开家里监控室, 发现周晚还没回去,十点多了。想到自己临走前放的狠话, 人肯定还在公司,忍不住皱皱眉。抿着嘴很不高兴,觉得周晚就是倔骨头,难道听不出来他说的是气话?那么大公司上下几层,他只是生气,又没想要把她累死。实心眼, 白长了一副聪明的脸。十点半多, 大家喝的都不少, 两个结过婚要早点回去,就散场了。顾东宁没叫代驾,让吴浩开车来接他。亏着吴浩是孤家寡人,这边一通电话, 麻利的赶了过来。顾东宁这次喝的不少, 有些上头,脸上染了色, 领口敞开,领带早不知道扔哪里去了。一向精致的穿着,这会可能因着喝酒的缘故, 浑身上下带着一丝野性。仰头闭眼靠在后座,像是睡着了一样。吴浩透过后视镜瞄了一眼,小声的问道:“顾总,现在送您回家?”掀了掀眼皮,微微皱皱眉,“她还在公司?”吴浩多鬼的人,此刻心里莫名有丝窃喜,喜什么?未卜先知算不算。尽管如此,脸上仍装作平静的样子说道:“没回去,一直干着呢。”他下班前去了趟值班室,让盯着点情况。吴浩回复完,车里一片寂静。”回公司!”过了一会,吴浩等不及正想张嘴再问,顾东宁捏捏鼻梁,回了话。“好的,顾总。”*顾东宁过来的时候,周晚正在拖楼梯呢,弯着腰拿着毛巾擦楼梯扶手。顾东宁站着看了一会,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一晚上,他认真思考了。让他这么生气恼火的根源,不是有人喜欢周晚,也不是周晚为了别人和他吵架。而是,他明明表现的这么不高兴,生气发怒,她似乎没什么感觉,人家不在乎你生气还是高兴,压根你的喜怒和她无关。不认错,还一句话不和他说,这不是嫌他还不够上火,故意刺激他么。想了一晚上,又觉得没意思,真要周晚在公司干一晚上,他自己一个人回家睡觉,他又不愿意。现在他身边也没有别的女人,就她一个,能凑合凑合抱着,也比一个人睡好。默默看了会,走过去,冷着脸说道:“行了,你别干了,我明日让人事通知保洁来干,回去了。”顾东宁绝不承认这是他的妥协,他只是觉得有个女人暖床,总比没有的好。“那我明天能去烘焙室吗?”周晚喜欢烘焙,在那里能学习到不少东西,在那里做喜欢的事,能让她身心愉快,能暂时忘却很多烦恼,虽然只是一时的。顾东宁沉着脸,心里又有点不高兴了。周晚惯会得寸进尺,他都破例让她不干活回去,现在竟然还要提条件?冷阴沉着一张脸,“怎么,忘不了那个告白的小子?”“你明知道没有他什么事。平时我们连句话都不说。要不是这次聚餐,我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周晚开口解释。“周晚,你最好记住你说的话,你现在还是我的人,我一天不让你走,你就得原地待着。敢给我带有颜色的帽子,我一定会让后悔来这世上。”周晚的话,顾东宁信了八分。周晚是个什么性格,他还是了解的。这就是个不解风情,心像石头一般硬的女人。吴浩车停在公司楼下,看到两人一前一后的出来,赶紧下车开车门。周晚很累,又困又累,钻进车里一句话没有,身子往后面一歪,闭着眼睛睡觉。顾东宁瞥了她一眼,“开车吧!\"“好的,顾总。”车开到住处,吴浩从副驾驶那边掏出一份快餐好心的递过去,“刚看公司附近快餐店还开着,就要了一份。”顾东宁看了周晚一眼。周晚以为是顾东宁没吃饭,也没在意。进了家门,顾东宁把盒饭放在厨房桌上,一句话没交代,先去了浴室洗澡,这一身的酒味,烟味,他忍着难受。周晚同样,干了这么多活,早出了一身汗。等顾东宁穿着浴袍,手里拿着毛巾擦头发,看到盒饭还没拆封,眉头微皱,大声喊道:“周晚?”“嗯?”周晚头发长,洗完澡不用吹风机吹干,要等好久。这会听到顾东宁叫她,探个头出来,刚洗过澡,雪白的肌肤像是过了水的水蜜桃,水灵灵的,白里透着红。顾东宁抬眼一看,心头莫名一麻,浑身像是触电一般,也不知道刚刚哪里戳中他的神经,此刻他全身上下竟是说不出的舒爽。手里毛巾扔到一边,拎着盒饭过去。“吃吧!”周晚一愣,“给我的?”她还以为是他准备吃的呢,她今晚一点东西没吃,有点饿,可家里冰箱一向都是空的。还想着先忍一晚上。顾东宁眉头一挑,语气颇不以为然的说道:“你觉得这么晚,我会吃这么油腻的盒饭?”他挑剔着呢。一周抽空去健身房三到四次,有专业的健身教练指导,男人的好身材也是要维护的。这么晚吃东西,他怕长肉。还有这些不知道什么油啊肉啊,合不合格也不知道。他吃饭一定要去他认可的店里,像这样的快餐,他才不会吃。“你去那边吃,把吹风机给我。”抬脚踢了踢周晚的小腿,把人赶到一旁,自己霸占位置。周晚头发半干,也不往下滴水,差不多吹好了。起身拎着盒饭到一边吃去。三素两荤,一盒米饭。荤菜是一份红烧肉和鸡腿。不是吴浩故意买的这么油腻,而是大晚上人家店里就剩下这些,没得挑。周晚是真饿了,不觉得油腻,反而看着卖相不错的红炒肉有些馋。第一筷子就夹了一块红烧肉。红彤彤的,肥瘦相间,一看就好吃的样子。顾东宁随意吹了吹头发,目光盯着周晚不停嚼动的小.嘴看,嘴唇上染了一层油迹,亮晶晶的,红红的,灯光下闪着诱人的光泽,像是超市里诱人眼睛的草莓布丁。不自觉的吞咽一口,喉结上下翻动,顾东宁不知不觉看上瘾,他想尝一尝,是不是如想象里香甜可口。他惯来是个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性子。又是在自己家,自己的女人,那就更没半点顾忌。周晚吃的欢快,突然头顶一片阴影罩下来,她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捏着下巴抬起头被迫承吻。这个吻,有些过火,顾东宁没打算这么放手,啃咬着一侧的白皙脖子,把头埋进去吸了一口气,清新的沐浴香气,有丝甜甜的气味。气息有些不稳,“白天是不是故意惹我生气?嗯~?”周晚气喘,想动手推开,可力气小推不动,反倒把自己累得更喘,空有一身本领,结果施展不出来。“我...我没生气。”“你肯定生气了?就因为火锅店我砸了点东西?”顾东宁没放过周晚,把人直接压住,两人一起躺在地板上。顾东宁在上,周晚在下。顾东宁一点没省着力气,重量全部压在周晚身上,就那么一压,周晚差点没叫出来。沉,像被个小山压着似的,动不了。顾东宁故意的,他觉得这次有些丢面子,先是让人到公司干活,结果还没到一天他先反悔了。现在就想找补回来,哪怕是从其他地方。周晚双手抵在胸口往上推,简直是蚍蜉撼树没半点可能。索性放弃挣扎,眼神坦坦荡荡的对上顾东宁的,想了想,为了不把人激怒,还换了一种说法。“顾东宁,我能做到我所能答应你的,就像我现在这样,我答应了,就不会矫情,所以你不用怀疑,我们之间的关系没有结束前,即使有再多的人,向我告白,那是都是他们自己的事,和我没关系,我不会回应他们的。”别人喜欢她,这不是她能控制的。顾东宁低头亲了一口,算是承认她说的事实。周晚确实做到她说的,不矫情。虽然在床上有些保守放不开,倒是没扭扭捏捏拒绝过他索求。尽管想让她再主动服务一回,却是打死也不愿意。虽然就让她前戏主动下,后面都是他主导,可这就是不答应。顾东宁亲了又亲,摸了摸软绵绵的耳垂,眉眼愉快,一副让周晚接着说的表情。“所以,要是有下次,你有什么话可以先和我说,哪怕让我立马离开都可以。但是不能刁难别人。我不会喜欢他,他和我没关系。这只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也不能随便动手。我知道你有钱,砸了什么,破坏什么都不怕,但是不要,你破坏的,就要其他人来承担后果。这原本是不必要的辛苦,她可以不用做的不是吗?”周晚没打算改掉顾东宁臭毛病,他的思想已经贯彻骨髓,已经改不掉了。不过周晚只想他下次可以不用这样。顾东宁颇不以为然,周晚想法一听就是没什么经历的小女生。说是人人平等,工作不分高低贵贱,那都是口号标语,书本上写的。为了什么?上位者麻痹底层人员的。不然谁还愿意干那些工作。还是天真,经历的事少,觉得这世上还有诗和远方,且不知大草原看着绿油油,一望无际的草原羊群,什么风吹草地现牛羊?听着美吧?美的像幅画,当手机壁纸都行。现实呢,不用干别的,只要低低头,看见一地的牛羊粪便,沙漠化的贫瘠土地,枯萎的草叶子,还觉得美吗?人喜欢避重就轻,喜欢美好的一面。新闻上,饭店服务员驱赶衣衫褴褛的工人这样的事情少吗?某教授大街上痛骂环卫工?可都是上过头条的。顾东宁咬了一口周晚的鼻尖,轻嗤一声,“周晚,我给你举个例子,你知道我每年交税多少吗?平均下来几十个亿,我是合法的纳税人。我为国家缴纳了这么多的税额,你觉得就社会价值上,我和一个领着低保,等着国家救济金的人,哪一个对社会的贡献最大?保洁的工作是打扫,不要 想着什么辛苦不辛苦,她选择这份工作本身,等同于她认可自己的价值以及职责。她挣得就是辛苦钱。也有不辛苦的工作,办公室里做做表格,复印复印文件,是轻松!可她能做吗?你想让她不辛苦,等同告诉她,这里不需要她。实际你比我更残忍,有我这样的人在,她才有体现自身价值的存在,她才有工作机会。要是像你这样,她可能正苦哈哈的在家里想着怎么解决一日三餐。”周晚觉得顾东宁简直颠倒是非,完全不是他说的那样。在他嘴里她竟然还是残忍的人,周晚皱着眉,张嘴想要辩驳,可不等她说话,顾东宁一低头,彻底抵住她的唇舌,压根不给她说话的机会。顾东宁觉得今天话说的不少,应该做点身心愉快的事。为了不紧要的人和事,耽误他眼下的时间实在不划算。周晚嗯嗯唧唧几声,身上本就宽松的睡衣,三两下就被剥了干净,墙上两道浅浅的影子......*闫肃拿着手机看了好几眼,沉思着一会,最后忍不住发了条短信过去,短信:有什么事?我可以替你想想办法。心底明白周晚和顾东宁的事情,他不该插手,尤其顾东宁这个人不好惹。可他要是不知道周晚和顾东宁之间的事情还好。可顾东宁当初把周晚送到金碧宫的前因后果,他都清楚。明明可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可白天烘焙室里议论纷纷,他听着各种猜测甚至诋毁,竟然有些烦躁,甚至提前走掉。看到现在的周晚,他就忍不住想到闫彤,但凡周晚和顾东宁换个方式纠缠不休,他都不一定这么在意。偏偏又是以这样的方式。“在发什么呆啊,和谁发信息呢。”凌红出其不意的抢过手机,扫了扫屏幕上刚发过去的信息,脸上表情一顿,笑容凝固。“周晚和你在一个烘焙室?”凌红手指往上滑,想看看两人其他的聊天记录。闫肃被抢了手机,脸色一冷,“凌红,你越界了。”伸手过去。凌红怒笑着,“我说上回顾东宁怎么在那里,你竟然什么都没告诉我。”想到周晚那张年轻稚嫩的脸颊,心中不安,以及不快。“这并不是什么重要值得说的事,手机给我。”闫肃阴沉着一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