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那只是当时,现在他是怎么看这男人都恶心,再想想当时这两人就在自己眼皮子地下眉来眼去,时毅简直如鲠在喉。“时总。”顾景就算对他一万个厌恶,此刻却还是维持着温和的面目。只可惜时毅就懒得伪装了:“有事?我还要上楼陪我女人,有事就快说吧。”他女人,顾景当然知道他说的是白莎莎,他的面色也终于冷了下来:“时总需要我提醒你,那女人是我妻子,而我是她老公。”“啊!”时毅恍然大悟的样子,“真巧,我是她下一任老公,所以你快滚吧。”他不耐地起身,却被顾景挡在面前。“我现在要带我的妻子回家。”时毅看了他半晌,慢慢地笑了出来,当然是被气的。他对旁边打了个响指,马上有一群穿着西装的保镖样的人进来了。这阵势,一看就是来者不善,顾景后退了一步警告:“时毅,我可是公众人物,你确定要这样?”“你觉得我会在乎那个?”时毅冷笑,他对那些人打了个手势,那群保镖便马上上前。顾景没想到时毅真的敢对自己动手,他孤身一人哪里会是这些专业保镖的对手,勉强躲过两下就被一脚踢翻到了地上。他疼得动弹不得,密集的拳打脚踢又随之而来。顾景忍着喉间的一阵一阵血腥味,看向了已经点燃了一只烟的时毅。那个男人没了在白莎莎面前时幼稚得像个大男孩似的的样子,此刻坐在那里,俨然是一位帝王。时毅抽完了一根烟,才走过来停住了众人的动作。他从旁边接过了一根木棍,眼里满是狠戾。“我长这么大,还没被人这么戏弄过,白莎莎就算了,那是我乐意。你他妈又是个什么东西?把我女人弄到那种地方,差点杀死我的孩子,现在还敢来我面前叫嚣……”时毅的木棍在顾景脖子上面狠狠戳了戳,“谁给你的勇气?嗯?”“呵,”顾景也笑了出来,他一出声,喉间的血腥味便涌了上来,他勉强压下就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时毅,你一口一个你女人,莎莎承认过吗?她跟我是法律承认的合法夫妻,你们那个孩子别说她愿不愿意生下来,就算愿意,我们也是有孩子的。我们还有三十年的感情,而你呢?你又算什么?不过是莎莎为了报复我的一个工具……”他的话没说完,时毅便对着他的脑袋狠狠敲了下去。血顺着头流了下来,顾景闷哼一声晕了过去。周围的人都没敢说话,他们都是认识这位大明星的,刚刚他被打的时候抱着脑袋,他们也没刻意为难,哪知道这位时总这么狠。时毅恨恨地把带血的木棍扔向了一边,嫌弃地看着满身血迹的男人,冷声吩咐。“扔出去。”他说完就往楼上去了,即使如此他也还怒气未消,去他的工具,白莎莎都要跟他离婚了,他还一口一个妻子呢,真是笑死人了。白莎莎到底是脑子有问题还是眼睛有问题,看上这种男人。时毅一脸愤愤进了房间,屋里的窗帘被拉上了,只有床头开着一盏暖黄色的灯,白莎莎一只手接着吊瓶,此刻躺在床上紧闭着眼睛,小小的脸陷在柔软的大床里,安静得不像话。时毅的一腔怒火就这么又无影无踪了。算了,他想着,这女人除了眼光差了点,也没什么其他的毛病。他走过去时才发现白莎莎的眼角是湿的,这人眼睛虽然紧闭着,却不断有泪水从眼角流出,淌在了枕头上。时毅一对上她的泪,就心疼得手足无措。他用宽厚的手掌擦干了白莎莎的泪,可马上又有泪水流出。“你是水做的吗?就会哭!现在知道哭了?当初怎么那么你瞎?”睡梦中的人就像是听懂了他的话,哭得更厉害了。时毅也慌了神,又忙不迭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没骂你。我瞎,我瞎成吗?”他的手放在白莎莎的肩上轻拍了两下,仿佛是在安抚。女人终于停止了哭泣。时毅看了她半晌,俯下身轻轻吻住她的眼角。他一直等着白莎莎迈出那一步,想着然后就由自己走完剩下的九十九。可是现在仔细想想,九十九步和一百步也没什么差别是不是?不就这一步吗?自己来走就是了。“招惹谁不好你来招惹我?招惹完了就想跑,哪有那么好的事情?”他在白莎莎的旁边躺下,白莎莎似乎是感受到了陌生气息的侵入,不安地动了动。手刚抬了抬,时毅怕她乱动把手上的针弄跑了,赶紧按住。适应了他的气息,白莎莎也终于安静下来了。时毅松了口气,一只手继续按着她输液的手。另一只手摸上了她的肚子,脸上也慢慢有了笑容。乖宝贝真的很棒,肯定是因为感觉到了你的母亲那么拼命护着你,才勇敢地活下来了是不是?所以你要继续勇敢下去,平安地出生知道吗?作者有话要说:回归正文啦!你们这群小妖精太真实了,回忆篇结束,我的点击收益才慢慢回归。好吧,我也是理解的,所以防盗比例百分之50了,等文长了再升。不过顾渣番外还是推荐的,可以简单了解前因后果,也不虐女主。手里还有顾渣股的可以抛啦,马上输得裤子都没啦第40章 醒来白莎莎醒来的时候, 看着头顶装饰奢华的灯,足足愣了一分钟。她像是在梦里又活了一遍,此刻恍惚得不知今夕何年。然而等一转头看到时毅近在咫尺的脸, 她的理智便系数回笼了。白莎莎第一反应就是赶紧后退离他远一点, 她昨晚因为输液,本就靠在床边, 这么往后一退,就要掉下床去,时毅一伸手把人捞了回来。“时总。”时毅睁开眼睛面带不悦:“你能不能谨记自己是个孕妇?一把年纪了还学不会稳重一点吗?”白莎莎愣了愣, 手摸向了自己的肚子,心里百感交集, 孩子,真的还在?“傻了?”时毅冷笑, “之前指不定在心里怎么嘲笑我傻,不相信孩子没了。怎么样?现在孩子还在,该你傻了吧?”白莎莎嘴张了张又闭上了,她那时候真的觉得时毅是个智障,现在想想, 智障的其实是自己吧。时毅这么搂着白莎莎又闭上了眼睛。白莎莎不适应两人这么近地躺在床上,她动了动,时毅有些不高兴:“你就不能安分一点?你知道不知道昨晚我为了给你守着输液, 都没睡好。”他说完了, 便感觉到旁边的女人安分下来了。时毅心情也放松下来, 这么怀里抱着她和孩子醒来,美好得让人心上都是酥麻的。必须得快点让她把那个婚离掉,然后彻底成为自己的人。“那个……时总。”女人小心翼翼的声音传来,时毅睁开了眼睛, 对上她的眼神。“怎么了?”他努力想让声音听起来不耐烦一点,可是对上那双眼睛,语气就已经不自觉柔和下来了。“我饿了。”恢复记忆的白莎莎也知道了要怎么委婉地达到自己的目的,果然,她这么一说,时毅看了她一会儿,终究是松开了手。“要吃什么?”“什么都可以。”时毅穿好了衣服,回头看了一眼坐在那里没动的白莎莎。“你准备在床上吃吗?”白莎莎手在被窝里揪紧了身上那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睡衣,小声地提醒:“我……我要换衣服。”时毅不耐地啧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他刚一出去,马上有一位年轻女仆进来了,对白莎莎笑得很是亲切。“白小姐,这是给您准备的衣服,我来帮您换上吧。”白莎莎赶紧摆手:“谢谢谢谢,我自己来就行了。”那人也没过多勉强,放下衣服很快就进退有度地出去了。白莎莎换好了衣服,又将床整理了一番才出房门,刚刚那个女人还在门口等着她,见到她便马上微笑:“白小姐,少爷在等你用餐,请这边来。”白莎莎也礼貌地回笑:“麻烦你了。”这座别墅看起来奢华,却又与之前她看到的土豪金璀璨的装修不同,深色的基调,走廊里挂着的画幅,都带着厚重感。白莎莎只瞄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怕显得太没见识。时毅正在餐桌前等她,白莎莎其实没什么胃口,但是刚刚都说饿了,这会儿怎么都得坐下来吃一点。时毅把桌子上的碗盘都往她面前挪了挪。“我让人按照孕妇的用餐做的,你看看喜不喜欢。”白莎莎小小地抿了一口粥点点头,时毅又推过来两碗汤给她介绍:“这碗是酸的,这碗是辣的,你要喝哪个?”白莎莎看了他一眼,默默舀了一勺辣的喝了。没等时毅笑出来,她又舀了一勺酸的。时毅满脸深思又难掩兴奋:“难道是龙凤胎?”白莎莎没接他的话,她觉得自己之前想的也没错,这就是个智障二货。“回头还是查一查吧,男孩女孩都无所谓,最主要的是要提前做好准备。”时毅似乎还没对这个消息镇静下来,声音里都带着亢奋。白莎莎一边小口喝粥,一边听着他巴拉巴拉男孩要怎么样,女孩要怎么。她听着听着,激动的男人却渐渐没了声,这让白莎莎终于抬眸看了一眼。时毅脸上的兴奋已经看不到了,此刻他锐利的眼神看着莎莎,似乎要看清她是怎么想的。“你看起来不是特别高兴啊。怎么?”他弯起唇角带上了笑意,眼里却没有一丝温度,“你不想要他吗?”被说中了心思的白莎莎有一瞬间的慌乱,又马上镇定下来:“不是的,我就是……”她想说自己就是还没恢复精神,可在时毅犀利的眼神和摄人的气势下,又说不出谎话来。“时总,”白莎莎只能认命,她的脑子在经历了刚醒来时的混乱后,此刻格外清醒,“我还没有离婚,你也会有你的家庭,现在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对他来说是不负责任的。顾景的身份你也知道,如果有一天这个孩子曝光,他要经历些什么?时总,我没有办法对他负起责任。”时毅把手里的筷子放下:“负责?你负什么责?”他努力压抑怒火怕吓到白莎莎,“这是你一个人的孩子吗?需要你一个人负责?我是死了吗?”他知道这个女人在担心什么,语气也慢慢柔和下来:“顾景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会安排你们离婚。虽然……虽然我之前确实说过不会娶你,”说到这个,时毅的表情有些别扭,“但这不是孩子都有了吗?为了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庭,跟你结婚,也不是不能考虑。”“不行!”不同于他的别别扭扭,白莎莎说得斩钉截铁,“时总,你不用为了孩子勉强考虑这些,我们之间,不行。”时毅说的什么考虑那都是死撑着面子的,他经历了这些,又思考了大半宿,早就把白莎莎当未来老婆看了,至于顾景那就是一个小本本的事情,现在被白莎莎这么干净利落的拒绝,他的脸色很难好起来。“为什么?”“我们不合适。”至于哪里不合适,那简直太多了,“您是名门大家,我就一普普通通的员工,不能给你带来任何好处,你的世界,不是我能理解的,我的身份,眼界,都配不上你。带出去也肯定只会给你丢人。不仅如此,我的亲戚也都挺穷的,我爸妈可能也是你最讨厌的小市民,所以我们真的不行。”时毅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因为白莎莎现在的每一句话,都是出自曾经的自己之口。“我……我也不是不能勉强接受……”“时总,你真的不用勉强。”白莎莎说得很是认真,“这次你救了我,我真的……特别感谢,在一起什么的,真的不用了。”时毅快被她气死了,他简直想把白莎莎的脑子敲敲,让她好好想清楚,他时毅会为了一个孩子勉强自己吗?可是转念一想,这女人这么坚决,肯定是因为还对顾景念念不忘。也是,他们可是从出生就在一起,现在孩子都那么大了。看看,这女人还想打掉自己的孩子,回去继续跟那男人生活。这样的想法,让时毅的愤怒,又被嫉妒和委屈占据。他丢下白莎莎,转身一言不发就走了。白莎莎叹了口气,手摸了摸肚子,将面前的粥吃完,才起身向外走去。很明显,这绝对不是市内。她站在别墅的门口,回头向里面看了看,这么犹豫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抬脚。身后的铁门在这时打开,时毅开着车出来了。“你知道这是哪里吗?你打算就这么走回去吗?”白莎莎看时毅有这个意思,便从善如流地问了:“那时总你能载我一程吗?”时毅听了简直在心里心里咬牙切齿,这女人要是再死倔一点,他也就能再蛮横一点,而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被她一会儿硬,一会儿又软的吃得死死的。白莎莎上了车。时毅斜看了一眼旁边坐得乖乖巧巧的人:“我要是不送你,你打算怎么办。”白莎莎想了想:“叫车。”时毅哼了一声没再说话了,还好她说的是叫车,她要是敢说让顾景来接,自己就真的炸了。其实白莎莎想的是这里一看就不好叫车,她刚刚想了一遍,如果真的叫不到车,可能只能拜托江霖能不能来一趟了。临下车前,时毅恶狠狠地警告她:“白莎莎,之前的账我就不跟你算了,但是你要是敢背着我动我的孩子,你就死定了。”因为怕胎儿不稳定,时毅给她请了两天假。白莎莎是修养了两天才知道顾景住院的消息,消息在网上没有流出来,是张海打给她的,说顾景被人打得不轻,刚做完手术,也没人照顾。她不用想都知道是谁动的手。就算和顾景闹得再怎么僵,白莎莎也从来没想过把他弄到这种境地。她并没有说什么时候去,结果她去的时候,张海并没有在那里,倒是姜舒云正在门口跟医生说着什么。“还有这几个地方,都需要家属来签字,请问他的家属还没有来吗?”姜舒云皱了皱眉:“我可以签吗?”“请问你们是什么关系?”“朋……”姜舒云有些迟疑,“朋友。”医生面带难色:“病人做了手术,还有后续风险,最好是家属来签字。”白莎莎在那站了一会儿才走过去,她走近了,姜舒云也察觉地看了过来,这一看,脸色就变得煞白了。“莎……莎莎。”她不自觉地后退了两步,半天才又问道,“你没事吧?”白莎莎没有理会她,她在医生旁边停了下来:“我是病人家属。”“请问你们是什么关系呢?”白莎莎顿了一下才回答:“夫妻。”姜舒云的手微微缩紧低下了头。医生虽然好奇他们的情况,但也没敢问:“既然这样,我需要跟你沟通一下您丈夫的情况。”白莎莎嗯了一声跟他进了医生办公室。顾景的伤不轻,但也都没有造成不可逆的脏器损伤,只有头上挨的一下是最重的,虽然目前已经没有危险,但不排除会留下什么后遗症。白莎莎在办公室听医生说完了,又签了一堆同意书,才出来。姜舒云还站在那里,见她出来,马上站得直了一些,面带愧疚。“莎莎,我知道说什么都于事无补,但真的,对不起。”白莎莎终于看向了她:“如果是失忆前,我还对你有愤怒。可是现在,我对你连愤怒都没有了。在你心里,他比我重要那么多不是吗?我们十几年的感情,你都能为了他,对我下这种手是吗?”“不是……”姜舒云想要辩解,白莎莎却已经没有心思再听了。如果说仅仅是喜欢上顾景,也许多年以后还有放下芥蒂的可能,但是从姜舒云把她送上手术台的那一刻,她们的友情,就真的结束了。咿哗犭虫家:时总的狗言狗语一时半会儿还是改不掉的,毒打,还得继续毒打。他狠其实是狠的,但是有底线。比如他如果跟江霖小弟弟pk,就不会出现强权压人的事情。对女主就更是只能放放狠话,然后转眼自己打脸。家暴是不可能的,别说没人能像顾渣那样渣到他打人,就算他真的被莎莎渣了,也不会暴力的。他打了姜舒云的一巴掌,是第一次对女生动手(其实姜舒云不上前拦他也不会给眼神)。所以即使不是莎莎是别人(打个比方),也不可能出现家暴。(小声说一句,对于作者本人而言,家暴是排出轨前边的必死项)。但是深究起来,这确实不是个好人,孩子要是没了,顾渣会被他整更惨。暴力是绝对绝对不行的!切勿效仿!!!!!第41章 她值得顾景是单人病房, 白莎莎进去的时候,他躺在床上,身上都是绷带。有那么一瞬间, 她甚至恍惚得觉得过去与现在突然重叠在了一起, 自己还是那个一夜未睡担心心上人的女孩,而那里躺着的是自己一心一意喜欢的人。可是, 空荡荡的心口却在提醒她,不一样了。白莎莎走到了床边,她的脚步已经很轻了, 床上的人却似乎是有感应一般一瞬间睁开了眼。狼狈的男人甚至已经看不出来俊秀的脸庞,但他的眼睛睁开的那一刻, 仍然带着蛊惑人心的温柔。“莎莎!”顾景看到她,眼里马上迸出了惊喜, 声音却极力隐忍着这种喜悦,温和得就像是他们之间从未发生那些事情,而现在也只不过是夫妻正常的问候,“你来了。”白莎莎心里叹口气,在他床边坐下。“你感觉怎么样?还好吗?”听了这话, 顾景笑意更盛了:“看到你,就很好了。”他眼神贪恋地看着旁边的人,目光温柔却灼热, 甚至心里也重新升起了希望, 莎莎毕竟还是心疼自己的。白莎莎低下头不去看顾景的眼神, 她整理了一下语言才开口:“顾景,对不起。”顾景的笑意就这么凝固在了脸上:“你跟我道什么歉?是我对不起你。”“你现在成这个样子躺在病床上,也有我的责任。对不起。”白莎莎又补充。“莎莎,”顾景的情绪有些不稳, “你为什么要道歉?你为什么要替他道歉?我们才是夫妻啊!”替时毅道歉的白莎莎,就像是跟时毅是自己人,他才是那个外人。顾景对时毅的恨意又多上了几分。白莎莎也不想刺激他,只能轻声解释:“这事毕竟是因我而起。况且……也是我把他拉进来的,我当然有责任。”顾景听到这话的时候,就像是被一盆冷水浇下,浑身僵硬。他知道,莎莎恢复记忆了,他踩在云端这么久,终于要跌下深渊了。偷来的幸福,终于要还回去了吗?顾景无法接受这个结果。“你都记起来了?”白莎莎嗯了一声。失忆对于白莎莎的好处,大概就是让她从失忆前刚得知背叛时的歇斯底里走出来。她那时候真的是崩溃到想要长眠不醒,现在却平静了很多。“我要说对不起不止这个,”她继续说下去,“那时候我觉得哪怕是离婚,就这么离也太不甘心了,想让你也体会一次那种心情。可是现在,顾景,我后悔了。我应该好好结束的,不管对你,还是对我自己,都是一个交代。”“莎莎!”顾景伸出打着绷带的手紧紧拽着她,“不要说这种话,我们之间,怎么可能结束。”白莎莎觉得不能理解他:“顾景,我们现在成了这样,你觉得怎么可能还能继续?”“怎么不可以?”察觉到她在挣脱,顾景不顾身上的伤拽得更用力了,“我们前段时间,不也相处得很好吗?莎莎,我会改的,我真的会改的,我什么都不要了,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你明明知道那是我失忆了,你是想让我再出车祸失忆一遍吗?”白莎莎其实只是无意这么一说,她才刚醒,并不知道车祸的具体事由,却正好戳到了顾景心虚的地方。他为了不让莎莎记起这些事情而放过了霍凝,现在莎莎全都记起来了。白莎莎在他愣神的这会儿功夫已经挣脱了他的手。“莎莎!”顾景再想去抓她,她就站得远了些。“这些事情,我们以后再谈。你先安心养病,等病好了我们再说。我没有办法在这里照顾你,所以给你请了一个看护。”说到这里,她想到了外边的姜舒云,略带讽刺地笑了笑,“不过,你大概并不需要吧。”她说要就转身要离开。顾景看到白莎莎要走,忙挣扎着坐起:“莎莎,你先别走。”一阵哐当声后,顾景翻到了床下,输液架也随之倒在了地上。白莎莎停顿了一下,却没有回头地打开门。关门的前一刻,她听见顾景用着悲凉的语气唤她:“莎莎,你别不要我,我只有你。”白莎莎没有回答。顾景,你怎么可能只有我呢?你生来就是王子,万千宠爱,万众瞩目,我真的要不起。姜舒云并不在病房门口,她此刻在医院的花园长椅上坐着。白莎莎说“夫妻”的那个画面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没错,他们是夫妻。自己是那个觊觎朋友丈夫的无耻小三,还弄丢了唯一的朋友。可是,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顾景这个名字,就成了她走不出来的心魔,她在黑暗处偷窥着,绝望着。然后有一天,这个男人终于对自己伸出了手,她就奋不顾身地贴上去了,即使要伤害的是对她而言,同样重要的白莎莎。姜舒云心神有些恍惚,她又想起了白莎莎失望而冰冷的眼神,第一次问自己。“值得吗?”旁边响起来声音,让姜舒云差点以为是自己问出了口,她转头,祁嘉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了长椅的另一头。“这是我自己的事情。”姜舒云收起了那些心思,脸上又看不出情绪了。祁嘉嗤笑出来:“没错,是你的事情。我就是犯贱才从时毅手里保下了你,让你只是丢了工作。”姜舒云抿着唇没有说话,她知道,如果没有祁嘉,自己肯定不是从现在的公司辞职这么简单的事情,不说会留下案底,最起码也会被行业封杀。她也知道,自己这个时候最起码应该说声谢谢的,可长时间在祁嘉面前的高姿态,让她此刻无法低下头更加狼狈。祁嘉对她的反应并不意外,他站了起来,略带冷淡地开口:“我们分手吧。”姜舒云沉默了一会儿,祁嘉此刻提出分手,对于她来说其实是致命的。让她心理最后一道防线也崩塌。然而她却强撑着声音的冷淡:“随便你。”“也是,”祁嘉手插在兜里,“对你来说我们都不算在一起过吧?又何谈分手?那就祝你上位成功吧。我可以为了你不染发,不开跑车,不戴耳钉,你说的不成熟,我都可以改。但是,我可没有打算为了你彻底变成你心里的那个男人。”说到这里他又觉得可笑,变成她心里的那个男人,也是不可能的吧?毕竟那可是她不可触碰的存在。不过,那都无所谓了。祁嘉向外走去,他旁观了这么多天这个女人的疯狂,也明白了,那是自己插不进去的世界。姜舒云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决绝得仿佛真的没有一丝眷念。“小孩子的爱情,果然是靠不住的。”她死死咬牙,让自己没有说出挽留的话,心却不受控制地抽痛着。终究,自己还是孤身一人吗?江霖接到祁嘉的电话后,听到地址时是真的不想去的,然而那人在电话里鬼哭狼嚎着说着失恋,听起来还喝了不少酒,让他不得不压下不适,去了祁嘉说的夜会场所。一进去迎面就是喧腾的音乐,各种混杂的气味。江霖实在是对这种地方喜欢不起来,也不明白祁嘉明明那么有钱,不去高档会所,总来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干什么。他小心地避开那些穿着暴露、有意无意贴过来的女人,去了二楼。这大概是祁嘉唯一体贴的地方了,知道他不喜欢,特意弄了个包间。祁嘉是他亲生父母朋友的孩子,他的亲生父母找到他,对他总是说不完的歉意,也同意了不插足他的生活,让他继续跟着养母。平日里也只是尽力在生活中关照他。祁嘉算是他们拜托的来照顾江霖的,毕竟他们同龄,相处起来更自然,有什么话也好说一些。只是,谁照顾谁,就是另一说了。江霖进去的时候,祁嘉在女生们的惊呼声里刚干下一杯酒。江霖在离得老远的地方坐下来。祁嘉看过去忍不住笑:“我叫你来喝酒的,你坐那么远干什么?”“你要是叫我来喝酒的我就不来了,我是来给你开车的,快点喝完就滚回去吧!”“对失恋的人,态度真是恶劣!”祁嘉埋怨完,又想起了什么,“我有白莎莎的消息,你要不要听?”江霖的耳朵像哈士奇被打开了开关一样竖起来,勉强往那边移了一点:“什么?”“啧,”祁嘉对旁边的女人们挥挥手,“出去吧出去吧,看看,打扮得再花枝招展,还不如人家一个名字。”女人们娇笑着出去了,祁嘉又喝了一杯酒。“兄弟,这杯酒当我自罚,罚我为了女人,瞒了你事情。”江霖可不买账:“你自己想喝别赖我头上,说完了我再考虑怎么罚。”祁嘉叹了口气。白莎莎的事情,他作为外人,大概是了解得最清楚的。他是从以前就知道了白莎莎和顾景是夫妻,却是这一次发现白莎莎不对劲后调查,才知道她还和时毅是那种关系。随即顺藤摸瓜地弄清楚了所有的真相。他家跟恒优有生意上的往来,他虽然不管事,却也是实打实的祁家小少爷,调查还是不难的。按理说是应该立即告诉江霖的,但祁嘉还是起了私心。想着为自己再争取一次机会。只是这次机会失败得惨烈。江霖听祁嘉说完,并没有表现出生气,实在是这人说起姜舒云的时候,样子太可怜了,让他不得不先压下了对白莎莎的担心。“你要放弃那女人了?”他以前对姜舒云也挺尊敬的,听完这些已经不想再叫名字了。“你以为我是在伤心这个姜舒云吗?我是在伤心我第一眼看到的那个独立又飒爽的女人。再说谁都跟你一样是个情圣啊?别人都有老公了,你还巴巴上去当第三者,不对,算上她那情人,你这是第四者了。”江霖别开了视线,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眼里带了微微的笑意。“她值得。”第42章 告白祁嘉缠着江霖非要让他说出怎么个值得法, 江霖却死活都不再开口了。他把烂醉的祁嘉送回他家里交给佣人后,才回了自己家。时间已经不早了,他猜测着白莎莎也许已经睡了, 犹豫了半天不敢打电话, 只能试探性地发了条消息。“在吗?”没想到很快就收到了回复。“怎么了?”江霖瞬间就紧张地从床上坐了起来,脑子迅速思考着该怎么回复。“明天有没有时间一起吃饭啊?”然后配上一个靠墙叉腰耍帅的表情包, 确定着没有流露出异常。另一边坐在床上的白莎莎想了想,略带歉意地回复:“对不起,我明天有点事情。”